方慈没多想,只觉得欣慰。这个继子对自己态度恭敬,对沈梨也照顾有加,她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正好顺路。”
谢斯南说话的时候,眼神始终分了一半落在沈梨的身上。眼眶倒是不红了,就是一双眼提溜转,左看右看,故意不看他。
他觉得有趣,向后靠了靠,倚在沙发靠背上——
看她表演。
沈梨还等着他走呢,见这动作,身子一僵。
她觉得对方绝对是故意的,知道她脸皮薄,故意让她不自在。
然后她还忘了有个方慈,她的妈妈就爱拆她的台:“一一,怎么也不跟哥哥说话?谢过哥哥了吗?”
沈梨无奈,“当然了,刚才路上就谢过了。哥你说是不是?”
谢斯南盯她,给人盯毛了,才说:“是啊,她感激涕零。”
可不是感激涕零么……眼眶通红的,那眼泪说来就来。
沈梨一听这话,脸砰地一下就红了。她瞪了眼某个口出狂言的人,然而没有一丝杀伤力。
“还算乖。”方慈放下心来,亲昵地摸了摸沈梨的脸。
“怎么脸有点烫?”她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发现女儿的脸上红晕明显,便担忧问,“是不是着凉了?”
沈梨越发尴尬,捂住脸闷声道:“上火了吧。”
“这样啊,那一会让赵婶煮点菊花茶,降降火。”
谢斯南淡淡应和:“是该降降火。”
沈梨:“……哦。”
谎都扯了,哪还有不应下的份?
……
方慈的生日没有大办,就是一家人凑在一起替她庆生。
沈梨先上楼洗了澡,换了身棉质家居服,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好巧不巧,胸前正中是只雪白的兔子。
谢斯南一拉开门就看到了,眼底笑意晕染开。
沈梨仰着头,浅笑盈盈:“哥,妈妈叫我们下去吃饭。”
至于她这会儿为什么不局促了,当然是因为洗澡的功夫里,她已经彻底调理好了。
不就是没忍住在他面前哭了吗?
小事情,她承认自己泪点低。
谢斯南点头,与她一起下楼。
身侧的姑娘刚洗过澡,看着软乎乎的,一阵一阵的幽香钻进他的鼻腔。
他脚步微顿,沈梨察觉到了,不解道:“怎么了吗?”
谢斯南视线下移,落在她胸口处,“喜欢兔子?”
“嗯?”沈梨有些莫名其妙。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见着胸前的兔子才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呀?这是我妈买的。”
她觉得还挺可爱的,就一直在穿。
“嗯,和你很像。”谢斯南说。
他说完就重新迈了腿下楼梯,也不管这话有多没头没尾。
沈梨先是不解,后是诧异。她皱着眉头指了指胸前的兔子,又指了指自己。
什么玩意儿?她和兔子,很像??
她明明属猴好吗!齐天大圣就是她祖宗,能跑能打,可比那红眼兔子厉害多了!
沈梨暗暗吐槽,对着谢斯南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刚做一半,那人就转回了头。
沈梨急忙笑起来,真诚中带了丝僵硬。
谢斯南:“沈梨,我背后长眼睛了,你信不信?”
不信!
沈梨无辜地眨眼:“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呵……”谢斯南勾了勾唇,转身继续下楼。
沈梨大舒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跟上来。
楼梯对面的落地镜中,这姑娘的脸色变化还有各种小动作,悉数映在其中。
谢斯南看得清清楚楚。
……
沈梨到一楼时,谢兆林已经回来了。
方慈和他坐在沙发上,两人正在说话,颇有些旁若无人的架势。
沈梨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笑眯了眼。
谢兆林确实是在意方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