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礼眼底像渗了血般红，眸光卑微。
“听云，这下解气了？”
“不解气，你再打我一顿，我也接受。”
我斜睨了他一眼，“我没有这种癖好。”
“不过你要是想上西天，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听了这话，季司礼激动地又咳了好几口血。
而一直害怕躲在一旁的江晚晚也在这时借机跑了出来。
她蹲在一旁，温声安慰着季司礼。
我没有看狗血剧的兴趣，转身回了房间整理今日收集的资料。
季司礼没有放弃，他日日蹲在我房前，给我送物资，送晶核。
更稀奇的是，他居然能在极北给我送了一束玫瑰。
不知道的，只以为他爱惨了我。
可玫瑰熬不过严冬，我和他也注定回不到过去。
我面无表情，吩咐手下人悉数退了回去。
见百般攻势皆无效，季司礼很快便沉不住气。
半夜，他蹲守在我的房前，拉住我的腕。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拿枪抵住他的脑门。
季司礼语气哀求，眼尾泛红，一副要哭的模样。
“听云，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半年，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想做实验，我们就做，你讨厌晚晚，我以后也不会不跟她接触。”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果断摇头。
“不好。”
季司礼眼眶更红了，他嗓音沙哑。
“听云，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和他，十年相知，七年相许。
可不妨碍，他一次又一次地去做伤害我的事。
我抿了抿唇，关上了门。
“季司礼，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情了。”
哪怕我的话已经说得十分明了。
但狗皮膏药却只当听不懂。
季司礼带着江晚晚尾随了我每次的丧尸围剿行动。
我知道，他在等。
等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可他太弱了。
英雄救美是异想天开，自投罗网却是天赋异禀。
眼见丧尸即将扑来。
江晚晚大喊一声不要后，就毫不犹豫地将季司礼推向前方。
丧尸张大口就咬上了季司礼的肩膀。
下一秒。
“噗嗤！”
季司礼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丧尸被刺穿脑袋缓缓倒下。
隔着丧尸，他抬眼看向前方的我，眸光惊喜又无措。
“为什么救我，听云，你果然还是......”我垂着眸将方才刺入丧尸身体内的长矛扎入地面。
将我与他分割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寒芒凛冽，却寒不过我的嗓音。
我对他说，“想死回去死，别死我这。”
季司礼惨白着脸，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江晚晚也从方才的袭击中回过神来，她讪讪拉住季司礼的手想要解释。
“司礼哥哥，你听我说，我刚才只是太害怕了。”
想到她刚才的举动，季司礼目光嫌恶，径直甩开她的手，想要追上我的脚步。
可肩头的痛感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更绝望的是，他的伤口无法像往常一般愈合。
本来没当一回事的伤如今溃烂越发严重。
季司礼彻底慌了，他六神无主地找到我。
“听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伤口没有愈合？”
我甩开他的手，很是淡然，“你感染尸毒了，伤口当然不会愈合。”
“可我们是玩家啊！”
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唇不断嗦嗦着。
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在游戏里感染，是真的会死，我告诉过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