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行烟凌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墨扶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早上凌东言醒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是半夜梦游睡到了马路边上。豪华空旷的家跟遭了贼一样,没一处好的。除了大厅中间挑高的水晶灯是好的以外,几百平的海景豪宅,边边角角都或大或小地被破坏得惨不忍睹。比如他卧室里那张十几万一张的自动席梦思床。最贵的床垫被水浸透,大片被泡发的艾草沫,乱七八糟铺了一床。床垫被黑色的汁水染得黑不溜秋,全废了。衣帽间里的衣柜里,一排排最少每件定制要两个月才能完成的高定西装也被一刀刀划拉,没一件好的。就连给聂行烟准备的衣服都被剪得稀巴烂。所到之处,如鬼子进村打砸。慕远一大早被夺命电话叫来,他睡眼惺忪的眼睛里很是迷茫:“三哥,你们昨天战况这么激烈呢?秀恩爱呢?”大清早的找他过来就是喂狗粮?大可不必。凌东言的头更疼了,“...
《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早上凌东言醒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是半夜梦游睡到了马路边上。
豪华空旷的家跟遭了贼一样,没一处好的。
除了大厅中间挑高的水晶灯是好的以外,几百平的海景豪宅,边边角角都或大或小地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比如他卧室里那张十几万一张的自动席梦思床。
最贵的床垫被水浸透,大片被泡发的艾草沫,乱七八糟铺了一床。
床垫被黑色的汁水染得黑不溜秋,全废了。
衣帽间里的衣柜里,一排排最少每件定制要两个月才能完成的高定西装也被一刀刀划拉,没一件好的。
就连给聂行烟准备的衣服都被剪得稀巴烂。
所到之处,如鬼子进村打砸。
慕远一大早被夺命电话叫来,他睡眼惺忪的眼睛里很是迷茫:“三哥,你们昨天战况这么激烈呢?秀恩爱呢?”
大清早的找他过来就是喂狗粮?
大可不必。
凌东言的头更疼了,“你家恩爱这么秀的?”
慕远很会察言观色,三哥明显脸色不好。
“那是你家里进贼了?”
进贼报警啊,让警察处理,他又不会抓贼。
“还是你被谁盯上了?”
多大仇啊?
凌东言手指刮了刮眉峰,没接话,他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昨天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是她开的门?”
他要先确定一件事。
除了凌东言,谁还有资格住在这里,答案显而易见。
慕远自然也秒懂他嘴里的她是谁。
他叹了一口长气,语气十分怀疑:“三哥,你确定昨天我们分开后,你没有再偷偷背着我喝酒?”
怎么醉成这样了?
怎么进房间的都不知道了?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昨天把你送到楼下,你死活不让我上去,然后我就先回去了。”
昨天本来他是想送佛送到西,把三哥送到家的。
但是凌东言一脚差点把他踹飞,说什么也不让他跟着上去。
慕远就只能任由他自己回去了。
“你要不信可以看监控。”
慕远双手投降的姿势,先保证他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他眼睛乱转,一直觉得很费解,不是说聂行烟住在这里吗?人呢?乱成这样,怎么人影都没看见?
再看看三哥的样子,这又是闹哪一出?
这屋里能看能用的东西都被破坏得彻底,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此时电子屏幕亮起,有管家的视频电话进来。
“凌先生,外头有闪送给您东西,需要您本人签收。”
不等凌东言说话,管家大概也知道他是个难缠的主儿,语速又快又急,“说是一位聂小姐送给您的。”
凌东言停顿了两秒,“上来吧。”
管家带着闪送的人上来了后,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麻烦您签收一下。”
是个文件袋。
凌东言撕开一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色跟按了遥控器一样,变幻十分精彩。
慕远凑过去看了一眼,瞬时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一张支票!
“聂小姐说,这钱就当是她给您的服务费。”
慕远一双耳朵竖得老高,等闪送的人一走,他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刚才他已经把半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憋住笑。
“三哥,你昨天把嫂子怎么了,她竟然用钱侮辱你!?”
慕远觉得聂行烟的确是个人物。
她是不知道三哥到底有多有钱,还是在拿钱挑战他的底线啊?
看到三哥被气到无语的情况,简直难得一见。
但是很明显,昨天一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所以,昨天......
“咦,哥你衣衫不整的,要不先上去换一件能穿的?”
凌东言这才低头看,衬衫扣子掉了几颗。
看到衬衫,他脑子里闪回了几个片段。
他做了个很美的梦。
梦见聂行烟主动亲他了。
那鲜甜甘洌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实发生了,不是在做梦?
能让他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的情况只有一种——
“你昨天开的是什么酒?”这种熟悉又不可控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明明他已经慢慢在戒了。
慕远用手抓了抓脑袋,实话实说,“白马庄园。”
他想了想又继续,“我靠!三哥,开你一瓶好酒,你回过神来心疼了,不会今天想让我付钱吧?”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他开的,他没喝,也不能把账算他头上。
“长廊那一排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墙上锁上的。”
......
难怪。
见凌东言刨根问底的问问题,慕远有些回过味来了,“三哥,墙上那一面该不会......”
真是卧槽了。
难怪他昨天一点事没有,因为想着要开车,所以他没喝。
凌东言的眼睛睨过去,剩下的话,慕远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酒不是一般的酒。
凌东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昨天他大意了,心里放松便没多问。
偏偏问题就出在这里,这酒误了他的大事。
昨晚回家昏昏沉沉,早上醒来又发现聂行烟又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但是家里被搞得乱七八糟。
衣帽间里放着好几十个几百万的手表和名贵袖口没有任何挪动偷窃的痕迹,但是卧室里他常用的东西被毁了个彻底。
一看就是有人生气在泄愤。
凌东言的头一炸一炸的疼。
“这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答案在这里。”
跟着凌东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昨天拿给他看的收购计划书。
慕远脑瓜子嗡嗡的,知道出大事了。
“三哥,以后咱俩出去,你还是别喝酒了,尤其是......”
在凌东言凌厉的眼风扫过来以前,他赶紧解释,“是你昨天非要带走这个,我拦不住啊。”
房子里和聂行烟有关的东西都被毁了个彻底,唯独这份计划书好好的放在这里,这就证明,她看见了。
淮北街是她的逆鳞,得知姜君眉把它卖给泛海的时候,她可以单枪匹马冲到凌家去拼个你死我活。
这份收购企划书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他没来及解释就被她先发现了。
他能想象得到,聂行烟看到这份企划书后愤怒的样子。
她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大骗子,是幕后黑手。
只怕她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
现在再看看这乱成一锅粥的房子,想来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种感觉,不太妙。
她几次想掏出手机给闺蜜邵真真打电话,手都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成功解锁,还没来得及拨通,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下一刻竟直接拦腰抱住她,满嘴胡茬往她脖颈上乱啃,压低了声音,嘴里全是一股宿醉后的恶臭味,“小美女去哪儿啊,哥哥等你好久了......”
聂行烟身体一震,暗叫一声糟糕。
她被人下药了。
是了,既然对方早有预谋,肯定会有后招,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机会求救。
“你是谁......放、放开我......”她拼命挣脱,无奈药性发作的相当快,浑身上下软如一滩烂泥,叫喊声细软,气喘吁吁。
“小美女别害怕,放松......”淫邪的笑声让人起鸡皮疙瘩,聂行烟强忍住反胃的冲动,“谁让你来的,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药效越来越重,她双眼迷蒙,根本看不清来者是谁,只能先许以重金,再用指尖狠掐自己虎口,尖锐的疼痛感袭来,让她清醒了些,她继续掐着,感觉掌心湿漉漉的,可能已经出血了。可现在顾不得这些,她迫使自己冷静,千万不能晕过去,要是晕了就只能任人宰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一开始那人还有点犹豫,如果真有两倍的钱,拿到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但是他一看到聂行烟的正脸,念头瞬间打消了。
能让人一眼到惊艳的漂亮的女人,巴掌大的脸,哼哼唧唧的无辜呢喃,肌肤吹弹可破,像是刚出锅的嫩豆腐能掐出水,刚才轻轻一碰,白皙的皮肤就有红痕,太扎眼了,这样软弱无力任人宰割的模样,彻底激发了他的凌虐欲。
千金易得,极品难求。
再多钱也不要,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了她。
“美女,哥哥不要钱,只要你。”恶臭的口气喷洒在她的脖颈,闻之作呕,只听他嘿嘿淫笑,“乖乖的听话,不然......”
邪性的眼神放肆打量着聂行烟,呲牙发狠,“先奸后杀。”
这一整层都是高端休息区,厚厚的地毯铺在上面隔绝了所有声音,就算五六个人拖拽也不会有一丁点响动。
就算是有人看见,也不会伸手帮忙,让自己惹上麻烦事,只会冷眼旁观。
“谁派你来的,是姜君眉吗?”
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中途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除了刚才喝的那瓶水。
那瓶水有问题!
“小美人,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要你的命。”那人并没有接话,只是威胁她要听话。
天色已暗,这层的住客稀少,根本不会有人来的,聂行烟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姜君眉竟然歹毒至此,竟想以这种方式毁了她。
“你今天、最好、最好是放了我,不然......”药效发作极快,她这个威胁断断续续,在那人眼里不值一提。
“不然怎样?我这个人就喜欢性子烈的,过瘾。”他已经等不及了,开始剥聂行烟的衣服。
聂行烟拼了命的挣扎,手脚乱蹬,一个用力过猛,戳到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本就色欲熏心,见她还试图反抗,心中恶意顿起,反手就是一巴掌,聂行烟被打的耳朵嗡的一声,视线模糊,已然看不清了。
她娇嫩的脸一下子就显现出了五个手指印,那人狠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昂头,恶狠狠的威胁,“臭娘儿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老实,等下弄死你!”
聂行烟知道,要是真任由他拖走,那她才是真完蛋了,当下不管脑中如何混沌,依旧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厮打,拉扯之间,她肚子挨了几拳,小腿也被踢了几脚,脸上挨了巴掌,浑身上下都疼。
渐渐地,力气也快没了。
她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如恶魔般扯起她的衣领,跟拽垃圾一样的,拖走她......
“放开她。”
在聂行烟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只可惜此时她脑子已经被发作的药效控制,早已混混沌沌看不清来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的幻觉,还是人在昏迷之前,会走马灯似的,见到内心深处藏匿许久的人。
这声音......
她还没说话,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眼看即将到手的猎物被不识相的人打断,那人甩开聂行烟,任由她跌地倒下。
本来还有所戒备,一看就只有他一个人,顿时就放松了警惕,模样如鬣狗抢食般凶狠地盯着他,恶狠狠威胁,“小子,我劝你别管闲事,否则......”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拼的就是心理素质过硬,碰见找事的人,三言两语的威胁足以让人识趣。
但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硬茬。
来人并没有退让。
他作奸犯科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怕再背上一条,既然有人来找死,他自然愿意成全。
从裤兜里掏出折叠刀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两下做最后的警告。
凌东言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过去,抱起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聂行烟,先把她放靠在墙角边,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红肿的脸颊,小腿上参差不齐的红痕,头也没回,“你打的?”
聂行烟紧闭双目浅哼了几声,眉头微蹙,应该是很不舒服。
那人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模样盯着凌东言,也懒得跟他废话,手里的折叠刀哐啷作响,“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想死的,赶紧给爷滚。”
听这语气,是死不悔改了。
凌东言半跪着脱下西装,盖在聂行烟的身上,起身解开袖扣,长袖慢悠悠地往上卷:“我数三声,你跪下跟她道歉,我可以饶你一次。”
男人盯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凌东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这逞能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他嘿嘿奸笑两声,“小子,这话该我来说吧?看你长得也不比这小骚货差,今天运气倒是不错,还买一送一。”
聂行烟躺在浴缸里,热气氤氲,泡得她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娇嫩。
恒温浴缸里放着几包艾草包,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
她拿起来一看,果然写了一行字:“需和热水一起泡三十分钟。”
字体霸道有劲,下面还写了个凌字。
艾草驱寒,是想让她放进去一起泡澡有助于身体快速恢复。
这些凌东言都没说,但是她一进浴室就都看见了。
玻璃窗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雨珠顺着风滚打在窗上,再一路滑落,窗外霓虹闪烁,似要和这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浴室内水汽漫漫,温度适宜。
聂行烟躺在浴缸里,全自动水浴按摩开启,水珠滚洗全身,她半闭着眼睛舒服地直哼哼。
用手拘起一捧放了艾草的水,再慢慢倒向肩颈,身体暖暖的。
泡了个热水澡以后,聂行烟感觉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泡澡极限为半小时,就算开启了全屋通风,也不能多泡,‘哗啦’一声响,她光着身子从浴缸里站起来。
凌东言出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
浴室干湿分离,洗漱台上也放置了她常用的护肤品。
全都是全新没有拆封过的。
聂行烟拿出晚霜抹在脸上的时候还在想,等凌东言回来,这些护肤品和新衣服的钱还是要给他。
不能占他的便宜。
衣服也极为合身,浴巾浴袍都是全新的,质感柔软,之前在凌家受的气,也好像被一顿晚饭和热水澡抚平了。
刚才泡澡她流了很多汗,她有点渴,楼上找了一圈没水,只得下楼去拿。
她抹黑下楼,在进厨房的拐角处,猛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倒是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先动了一下。
楼下漆黑,聂行烟觉得那东西碰上去的时候软软的,回想起来寒毛都竖了起来。
“谁?”
她声音轻颤,握紧了手里的空玻璃杯。
“你在做什么?”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哑,听起来有点迟缓,聂行烟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
是凌东言。
“你不是说今晚不住这吗?”刚才明明亲眼看见他出门了,怎么她泡了个澡下来,他又回来了,而且还不开灯。
皮质沙发上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凌东言扯了扯领口,撑着沙发慢慢坐起来。
聂行烟凭着记忆开了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刺得他眼睛微闭,又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睁开。
裁剪合适的衬衫被压出些褶皱,大长腿随意搭靠在沙发边。
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慵懒,少了几分凌厉。
“回来看看。”
聂行烟看他反应有点迟钝,说话又有点听不清,上前凑了凑,闻到了一股又涩又带着香甜的酒味。
“喝酒了?”
好家伙,看他的样子不光是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凌东言的手搭在眼睛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聂行烟听了很久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就只看见他的喉结一滚一滚地吞咽。
“想喝水?”聂行烟猜的。
果然猜对了,他嘴里不嘟囔了。
刚好她拿着水杯,就近去厨房接了一杯水。
递给他,“喝吧。”
凌东言没动。
算了,聂行烟想,自己生病的时候,他悉心照顾,这么晚回来一身酒气,估计是出去应酬了。
她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微微倾斜。
清甜甘冽的水滋润了他极度缺水的喉咙,就着聂行烟手里的水杯,他喝了个精光。
“还要吗?”
凌东言摇了摇头。
“那你去睡房间吧,我在客厅里坐会儿。”她睡了一天一夜,就算是躺床上也是玩手机,没有困意。
再看看他,喝酒的人倒是需要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凌东言很干脆地摇摇头,“不用,我就是回来看看,看看你......”
刚才她就听见了,凌东言嘴里一直念叨着回来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她一个大人,又不怕黑。
“看什么?”
聂行烟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慢慢地坐到他身边问他:“家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吗?你不放心所以要回来?”
也是,这大豪宅搞不好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说酒后吐真言,所以醉成这样也要赶回来看看。
凌东言晃了晃脑袋,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她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不放心你,你怕打雷。”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满脸醉意,却能轻而易举地锁定她站着的方向。
喝醉以后的他连带眼神都带了几分醉气。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把她用坚硬外壳裹住的心搅的七零八落。
聂行烟搭在膝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我是谁?”
她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凌东言,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真假。
亲眼所见,亲耳听见他说:“烟烟别怕,我在这里。”
......
这些年,好的坏的,难堪的事,太多太多,聂行烟都是一个承受。
从她爸跳楼自杀的那天起,她就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了。
爸爸的离开,也带走了原本她所拥有的一切。
以前对她嘘寒问暖的人都避她如蛇蝎,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
当她尝遍世间人情冷暖,不想再依靠任何人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她,别怕,他在。
聂行烟心里又酸又涩:“凌东言,你听谁说我怕打雷的呀?”
不等他回答,外面又是一道照得天光大亮的闪电。
接着一个闷雷,好像整栋楼房都在颤抖。
下一秒,凌东言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勺,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烟烟,我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聂行烟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裂开。
再又一声炸雷响起之时,她轻轻环住凌东言的脖子,红唇贴上了他的眼角。
蜻蜓点水,亲完就退。
红的滴血的耳尖泄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主动是勾动天雷地火的引子,她撩完想撤,可来不及了。
凌东言黑如曜石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搂住她纤腰的手迅速收紧,一拉一带,两人鼻尖碰撞,呼吸交缠,难分彼此。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如猛虎夺食般,精准攫取到她的红唇掠食美味。
酒香味和雪松木香混合入鼻,拽着人清醒地往更深处沉沦......
凌建福于她而言,是姜君眉婚内出轨的奸夫,是导致她家支离破碎的帮凶之一,她自然是恨的。
可对凌东言而言,凌建福是他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
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他谈及此事时就好像是在随口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这样的人,更可怕。
从他如今的行事风格来看,只怕钱对他来说也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上位者的蔑视。
对待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冷漠,那对她呢?
看一个人人品如何,不是看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而是要看他对待别人的态度,聂行烟深以为然。
想到五年前她的所作所为,她也不会傻到以为凌东言会全部忘光光,说不定他只是在静待时机,稍不注意就给她致命一击。
这种人,她是斗不过的。
聂行烟转身看向凌东言,他双腿舒展,双臂摊开随意靠在沙发上。
五年前的青涩男孩,已经彻底长大,变成了能生杀予夺的成年男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下定了决心,有些便宜,是不能白占的。
“凌先生的家事我不好发表意见,今天的事情多谢了,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告辞。”
凌东言于她而言,只是五年前报复和恶心姜君眉以及凌建福的一颗棋子,所有的爱恨在天亮以后都结束了。
不会有以后,所以刚才她也没对他说再见。
不会再见了。
“滴!”的一声,声控大门重新关上,聂行烟依靠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起身离开。
房内慕远也被整懵了,他瞄了一眼凌东言,朝门口指了指,“三哥,就这样让她走了?”
搞什么啊?大费周章地绕了这么大一圈,又是英雄救美,又是使唤他去买这买那的,这就完了?
凌东言太沉得住气了。
指间翻飞一直在看建福珠宝这几年的财务报告,甚至连刚才聂行烟说要走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然呢,这一晚上惊心动魄的,我怕吓着她,先让她缓缓。”
反正该透露的信息已经透露了,让她慢慢消化,他有的是时间。
凌东言上衣的扣子直接扣到了喉结,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到脖颈上好几条发红见血丝的挠痕。
这还只是能看见的,不知道身上有多少。
这些全都是聂行烟刚才的杰作。
慕远后悔得要命,早知道拿手机把那一幕拍下来,让大家都好好看看,平时鬼见愁的凌总,是怎么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的。
“三哥,要不要把刘医生叫回来给你上上药?过两天就是优行在国内的首场发布会,全球直播,全世界都看着,你这副样子要是上电视,怕是不合适吧?”
凌东言脸是没花,但是脖颈上受伤不轻,重要的发布会近在眼前,总裁的个人形象也很关键,不能马虎。
凌东言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用。”
......
从最高层的总统套房出来,聂行烟一看到窗外夜景,就知道自己还在金帝斯。
电梯一开始是空荡荡的,后来每隔几层就上来一拨人,不到一会儿,电梯就被挤满了。
“哎,看到了没,今天这订婚典礼够气派,凌董连‘烈焰之心’都拿出来给凌思思当陪嫁了,真是大手笔。”
“可不是吗,豪门订婚排场就是大,可算是开眼了,豪车名流来的人真多,据说一桌标配八万八......”
人上上下下,八卦一直没停。
“切,这有什么,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订个婚搞这么高调,肯定是割那些韭菜的。”
电梯里人挤人,有人艳羡就有人泼冷水。
聂行烟有些乏力,倚靠在角落里闭眼假寐。
“割韭菜?”还真有人不理解,“豪门大家族联姻,都是讲究排场,怎么就割韭菜了?”
“你懂啥,我可是听说泛海地产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建福珠宝也没好到哪里去,地产珠宝疲软,搞个大的刺激一下,韭菜眼热,进场就被割,钱不就来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很有道理,有人又问了,“不对吧,泛海前几天不是还拿了块地吗?人家会缺你这三瓜两枣?”
“你懂什么?我同学的表弟的邻居说淮北街那一片都被建福珠宝的董事长夫人卖给泛海了,卖了好几个亿,听说还是友情价......”
淮北街,聂行烟猛地一震!
......
早上六点刚下过一场雨,山中雾气蒙蒙,天色刚亮,清水湾半山豪宅区凌家佣人就已经忙开了。
昨天凌家和秦家已经正式结亲,按照习俗凌家千金凌思思要同秦澈一起回家吃早饭,凌家上下半夜都在做准备。
别墅外头的铁门被打得砰砰响。
佣人把聂行烟领进凌宅的时候,凌家一家人连带秦澈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秦澈一眼就看到了她,不由自主地要站起来,被凌思思眼疾手快地按住。
姜君眉和凌思思竟然都不意外,倒是凌建福看到她,像是很震惊,不过到底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面上该有的体面倒是一点也不少。
张罗着让她坐下,“王妈,添副碗筷。”
“我听说昨天你去金帝斯了,怎么没看见你?”凌建福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拉起了家常。
聂行烟没有搭理他,她一夜没睡,凌晨就开始在这里蹲守,熬得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姜君眉,“你把淮北街卖了?”
“咣朗!”一声,坐在最外侧的秦澈的汤勺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摔碎了。
姜君眉乜了一眼,给凌思思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浅抿了一口燕窝,听着理所当然,“淮北街当年是聂向恒许诺送给我的,我卖掉自己的东西不犯法吧?”
聂行烟气得头冒青烟,听她无所谓地提起自己的父亲,手都不自觉地发抖,“你还有脸说?”
她噌的一下冲到姜君眉身边,“那是你自己的东西吗?当年我爸爸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让你卖掉淮北街救命你不肯,他只能跳楼一了百了,现在你说卖就卖?”
当年聂行烟还小,姜君眉连哄带骗让聂向恒把淮北街的产权过户到自己名下,她暗地里早就和凌建福勾搭上了,以监护人的身份超低价转卖给凌建福,转移婚内财产。
等到真要这笔救命钱的时候,姜君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骗聂向恒,说她做生意被骗了,淮北街早已易主。
真相是这些年,一对狗男女左手倒右手,赚得盆满钵满。
聂行烟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就惯着她,小嘴跟抹了毒似的,连她带着秦澈一起骂。
凌思思养尊处优被人捧惯了,哪里能禁得起这样一番辱骂。
想要骂脏话反击,又说不出口,又当又立左右摇摆,最后只能哑火。
哭又不敢哭,怕不吉利,气得她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姜君眉八百个心眼子,知道靠凌思思给聂行烟上眼药水是没用的,又来打感情牌。
“烟烟,我听说你是来给金帝斯送酒,还亲自搬货,忙了一天太辛苦了,吃饭没有?这里有茶和点心,先垫垫,思思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都被这样骂了,姜君眉依旧不动如山,甚至还关心起她吃没吃饭!
果然不是一般人。
忙了大半天,对付了几波人,聂行烟确实滴水未进。
茶几上泡好的红茶和香气扑鼻的点心她都没动,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
“烟烟,只要你愿意,我去跟老凌说,你可以回凌家继续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用抛头露面辛苦工作......”
见她神色松动,姜君眉暗暗打量着她,心里有了其他主意。
几年不见,聂行烟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
身段纤细有风韵越长越美,明眸皓齿让人移不开眼。
她贵妇圈里正有好几个家世相当还没婚配的男生,如果能以凌家的名义联姻,对老凌的事业肯定大有助益。
殊不知,女人年轻貌美就是资本,定要好好利用。
当时凌建福娶她的时候花了大价钱堵住了媒体的嘴,把姜君眉说成是凌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和前妻结婚只是商业联姻,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两人苟合多年偷偷生下的女儿凌思思,顺势就明目张胆的带出来了。
只可惜凌思思童年寄人篱下,过得凄苦,始终瑟瑟缩缩的不够大气。
就算是现在拿钱富养,也没有聂行烟看起来贵气,但匹配秦家也绰绰有余。
如果换成聂行烟,凭借她过人的美貌,再凭借凌家的助力结识些商贾巨富之家,让凌家再往上攀一攀实现阶级跨越也不是不可能。
聂行烟只觉得姜君眉在搞笑,当年她差点饿死都没吃凌家一口饭,更遑论现在。
“当年我爸跳楼,面目全非躺在医院等着你去收尸,你却跟凌建福偷情让媒体拍了个正着,那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我这个女儿?”
当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一夜之间聂行烟由全校艳羡的对象变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可她却美美隐身,摇身一变又成了豪门太太,全然忘了聂行烟该如何自处。
“我要脸,所以我姓聂,凌家的福气,我消受不起。”
聂行烟心里清楚,以姜君眉见利忘义、无利不起早的个性,早几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今天又突然表现出一副母爱大发的模样,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屁。
那些光鲜亮丽的生活,如果平静死湖水下沉积多年的恶心烂泥,稍微一扒开,就恶臭扑鼻。
姜君眉没想到几年的清贫的生活非但没有磨掉聂行烟的性子,反而让她越来越反骨,简直无法交流。
外人面前,姜君眉一直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白莲花模样。
委屈巴巴的总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可今天聂行烟一顿无差别输出,已然让她快破防了。
姜君眉活了几十年,没这么挨过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有暴走。
只得兼顾体面说软话,“烟烟,今天本来是思思的好日子,妈妈也想让你跟着沾沾喜气,不要老是陷在过去出不来。”
见聂行烟神色略微松动,她顺杆往上爬,“你也二十大几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妈妈也高兴,在外头碰见了,思思也得喊你一声姐姐。”
她甚至还想继续拉凌思思过来求和,“两姐妹哪有隔夜仇,秦家终究跟我们成了亲家,你心里有气,吵架发发火就算了,别让外人看笑话。”
不愧是豪门阔太,心态就是稳,知道秦澈烂,还是一门心思要结亲。
不顾手段,得到就行。
凌思思深得她的真传,聂行烟都有点佩服她,也懒得再跟这两人多费唇舌。
“饭我就不吃了,我怕我在这你们都吃不下。”
聂行烟一出门,凌思思就开始撒泼打滚。
“妈,你看她就是纯粹来恶心我们的,你还想让她重回凌家?”
门关上的一瞬间,姜君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她尖利的指甲在凌思思脑门上连戳好几下,“还不是你把她招来的,想要炫耀又骂不过她,只能怪你自己无能!”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如此疾言厉色了,凌思思心里一颤,捂着额头硬抗狡辩,“都是澈哥哥是他......”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姜君眉不耐烦的打断,“没用的东西,我平常都是怎么教你的,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这么多年了,你从她手里抢过来的东西,还没用顺手吗?”
姜君眉越说越生气,心里的邪火越来越盛。
“你明明知道秦澈有别的歪心思,还不看紧他,在你们订婚的大日子,竟然还能出这种纰漏,你啊!!”
姜君眉还想伸手,一看她委屈的样子只能作罢。
丹凤眼发出狠色,“好好看着秦澈,男人都是这样,够不着的才是最好的,作为女人,要能忍。”
凌思思委屈的撇嘴,再不服气也只能听话。
看着她这副斗败公鸡的模样,眼角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提多可怜了。
姜君眉到底还是心疼的,“你放心,今天这委屈妈妈也不会让你白受......”
包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人,姜君眉还是谨慎的贴在凌思思的耳边低声说着话。
本来还一脸不甘的凌思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渐缓,最后甚至喜笑颜开了。
“真的?”她似乎还不敢相信。
姜君眉冷哼一声,“当然,我的宝贝女儿,只有你才配得到最好的,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凌思思吧唧亲了姜君眉一口,“我就知道妈妈最疼我了。”
从包房里出来后,聂行烟觉得有点头晕。
一开始以为是低血糖,可是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聂行烟越发感觉不对了。
喉咙特别渴,身体发热,呼吸急促。
四肢百骸血液燥热。
面色绯红,嘤咛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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