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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伯乾蒋仲坤的小说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免费阅读

成不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九八一年冬,西北新安煤矿场。“蒋伯乾,你的劳动改造结束了,收拾收拾行李走吧,你老婆孩子在外头等你呢。”管教走到蒋伯乾面前:“出去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得起党和国家对你的教育,知道吗?”蒋伯乾正蹲在地上吃饭,破搪瓷盆里装着几块带着皮的洋芋,一双大手布满冻伤的豁口。大西北苦寒,他身上却只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里面不剩多少棉。内里的劳改服也是破破烂烂,能看见衣裳下面露出几道狰狞疤痕。周围的犯人听到管教这么说,都艳羡看向他。蒋伯乾却只是慢吞吞扒着饭,眼神暗淡无光。直到管教不耐重复一遍,蒋伯乾才回神:“谢谢管教,回去后我一定遵纪守法,好好做人。”碗里最后一块洋芋吃完,他佝偻着腰跟着管教走出矿场,身后依稀能听见犯人的议论。“啧,那小子...

主角:蒋伯乾蒋仲坤   更新:2025-01-23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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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伯乾蒋仲坤的女频言情小说《蒋伯乾蒋仲坤的小说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成不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九八一年冬,西北新安煤矿场。“蒋伯乾,你的劳动改造结束了,收拾收拾行李走吧,你老婆孩子在外头等你呢。”管教走到蒋伯乾面前:“出去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得起党和国家对你的教育,知道吗?”蒋伯乾正蹲在地上吃饭,破搪瓷盆里装着几块带着皮的洋芋,一双大手布满冻伤的豁口。大西北苦寒,他身上却只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里面不剩多少棉。内里的劳改服也是破破烂烂,能看见衣裳下面露出几道狰狞疤痕。周围的犯人听到管教这么说,都艳羡看向他。蒋伯乾却只是慢吞吞扒着饭,眼神暗淡无光。直到管教不耐重复一遍,蒋伯乾才回神:“谢谢管教,回去后我一定遵纪守法,好好做人。”碗里最后一块洋芋吃完,他佝偻着腰跟着管教走出矿场,身后依稀能听见犯人的议论。“啧,那小子...

《蒋伯乾蒋仲坤的小说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一九八一年冬,西北新安煤矿场。
“蒋伯乾,你的劳动改造结束了,收拾收拾行李走吧,你老婆孩子在外头等你呢。”
管教走到蒋伯乾面前:“出去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得起党和国家对你的教育,知道吗?”
蒋伯乾正蹲在地上吃饭,破搪瓷盆里装着几块带着皮的洋芋,一双大手布满冻伤的豁口。
大西北苦寒,他身上却只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里面不剩多少棉。
内里的劳改服也是破破烂烂,能看见衣裳下面露出几道狰狞疤痕。
周围的犯人听到管教这么说,都艳羡看向他。
蒋伯乾却只是慢吞吞扒着饭,眼神暗淡无光。
直到管教不耐重复一遍,蒋伯乾才回神:“谢谢管教,回去后我一定遵纪守法,好好做人。”
碗里最后一块洋芋吃完,他佝偻着腰跟着管教走出矿场,身后依稀能听见犯人的议论。
“啧,那小子走了,以后没人使唤了。”
“刚来那时候也是个硬骨头,打他还敢还手呢,四年都没人来看过他,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
蒋伯乾思绪恍惚。
刚被养父母强迫给弟弟蒋仲坤顶罪时,他一直给老婆宋如茜写信,盼着她能带孩子来看他一眼,哪怕回信报个平安也好。
但这四年,他没收到家里半句问候。
大西北磨光了他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心,回不回那个家,好像就变得不重要了。
他走得很慢,到矿场门口时,正看见宋如茜裹着军大衣站在一辆飞亚达轿车旁边,眉头紧皱。
而女儿蒋乐乐站在她身后踢着雪,脸色不耐,头上的羊角辫规整漂亮,上面还别着个小皇冠。
他走的时候乐乐才四岁,现在已经是八岁的大姑娘,眉眼像极了她妈。
蒋伯乾默不作声走到他们面前时,两人都愣住了。
宋如茜迟疑看着他,显然有点不敢认:“你,你是蒋伯乾?”
她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嫌弃:“知道我们要来接你,你也不说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出来,就这么跟我们回京市,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而蒋乐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夸张开口:“哇!你脏死了臭死了!好恶心!跟路边臭要饭的一样!”
“知道我和妈妈要来接你,你还穿成这样!磨叽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换件衣服,害得我在外面挨冻,你真讨厌!”
她怒视着他身上沾满煤灰和泥巴的破棉袄,还有下颌乱糟糟的胡子:“这可是妈妈买的新车!你别弄脏了!把衣服拿出来换了再上车!”
蒋伯乾低头看着自己脏破单薄的衣服,再看宋如茜蒋乐乐身上干净漂亮的衣服,的确格格不入。
看见他变成这样,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心疼,不是问他冷不冷,只是觉得他脏。
以前女儿和妻子嫌弃他,蒋伯乾一定会低三下四哄她们,然后老老实实按她们说的改。
可现在,蒋伯乾不想惯着她们了。
反正他怎么做,她们母女都看不上,他也没法跟他那个学历高、性格好,还斯文爱干净的弟弟蒋仲坤比。
蒋乐乐想要他当爸爸,宋如茜想嫁的人也是他,以前他把她们娘俩当命,但这回差点连命都没了,蒋伯乾也想开了。
“没事,我不坐你们车。”
他收回目光,客客气气看了宋如茜一眼:“你们先回去吧,等我过几天去京市,咱们就去离婚吧。”
宋如茜一愣:“你说什么?离婚?”
蒋伯乾点点头:“孩子归你,我会给抚养费的,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这话一出口,宋如茜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来这边之前,她觉得蒋伯乾见到他们母女俩,要么会激动得语无伦次,要么会抱着女儿东问西问,关心她们母女这四年好不好,顶多是发发牢骚,问她们为什么不来看他。
可他竟然这么平静对她说要离婚!
“蒋伯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她只觉得他肯定是在闹脾气想让她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现在刚劳改出来,哪个单位会接收你?要学历没学历,要能耐没能耐,能怎么给我抚养费?”
“别再闹了,去换件衣服跟我回去,爸妈会给想办法给你安排个工作,赚得少点也无所谓,你好好照顾孩子多做家务,我不会说你什么。”
蒋伯乾无声一笑。
明明他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宋如茜的话,却好像她不嫌弃他,已经算格外开恩。
他忍着胸口绞痛缓慢开口:“可当年考上京大的人是我,本来应该过来劳改的人,应该是蒋仲坤。”
他和宋如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家爸妈都是医院有职称的干部,很小的时候两家就开玩笑说要给他们结娃娃亲。
但他十七岁那年,蒋仲坤忽然找上门,说他才是蒋家亲儿子。
原本他是家里人的心尖肉,也是他们的骄傲,可是蒋仲坤回来之后,蒋伯乾拥有的一切就都“还”给他了。
就连蒋仲坤造成了严重的医疗事故,家里人和宋如茜都要逼着他去顶罪。
连他亲女儿都撒谎,明明那天他特意请假陪着她去游乐园,她却说那个因为蒋仲坤致残的病人,是他操刀治疗的。
宋如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蒋乐乐却气急败坏朝他脚腕踹了一脚:“这本来就是你欠小叔的!小叔被你害得在农村长大吃了那么多苦!他那么聪明,要是在城里读书,随随便便就考上京大了!”
“你是不是回去还想找小叔麻烦欺负他?!要是你敢这样做,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了,还要要爷爷奶奶也不认你!”
八岁的小姑娘力气不大,但那一脚却刚好踢在他受伤的腿上。
蒋伯乾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脸色都有点苍白。
来矿场第一年他就遇上了矿难,差点被砸死在里面,幸好被救出来,只是脚踝的骨头长歪了,一到冬天就刺骨的痛。
现在被踢了一脚,半天都站不起来。
但母女俩都没有搀扶的意思,宋如茜也只是蹙眉看了乐乐一眼:“他毕竟是你爸爸,别这么胡闹。”
而后,宋如茜居高临下看向他:“我可以当你刚刚只是说气话,上车跟我回去,别再闹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也不嫌难堪?”
“仲坤好不容易回到爸妈身边,要是出个什么意外,爸妈怎么接受得了,他们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本来就该回报,回去之后跟仲坤好好相处,别闹得不可开交。”
蒋伯乾捂着肿痛的脚踝,抬头哑声开口:“宋同 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不打算跟你回去,欠蒋家的养育之恩,现在我也还清了。”

简家。
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了,简明义和简素素也回到家中。
“蒋叔!”一进门,简素素就热情地和蒋伯乾打招呼。
蒋伯乾笑着回应,又和简明义握手。
“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组织上对你的面试结果很满意,完全可以一边在协和医院工作,一边去考京大医学院!将来大有前途啊!”
得知了蒋伯乾是父亲的救命恩人,简明义对他的好感更甚。
蒋伯乾闻言就知道工作的事是十拿九稳了,连忙表示感谢:“谢谢大家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期望,好好学习,认真工作,争取早日重新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简正辉拍了拍蒋伯乾的后背,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
第二天清晨,蒋伯乾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准备前往京大医学院办理入学手续。
走在路上,蒋伯乾的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如果能重回校园,这无疑是他人生中一个新的起点。
然而,当年那场医疗事故留下的阴影,依旧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到达京大医学院门口时,阳光刚刚洒落在学院的门头上,蒋伯乾深吸一口气,大步迈了进去。
“咦?这不是大哥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蒋伯乾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站在走廊里,用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原来是自己的那个“好”弟弟,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你来这里做什么?”蒋仲坤挑衅地问道。
蒋伯乾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平静地回答:“我来看看能不能报名重读。”
“哈哈!”蒋仲坤仰天大笑,“你以为京大医学院是什么地方?垃圾堆吗?像你这样的劳改犯,人家是决不可能接收的!”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侧目而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蒋伯乾的脸色变得苍白,双手微微颤抖,然而,长期的磨难早已让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别的事,那我告辞了。”蒋伯乾淡淡地说道,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蒋仲坤突然叫住他,“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大哥,听说你昨天在协和医院面试通过了,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蒋伯乾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你想问什么?”
蒋仲坤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没别的,就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再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哈哈!”
蒋伯乾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没有再搭理对方,径直向校务办公室走去,身后传来蒋仲坤嚣张的笑声,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推开门,蒋伯乾看见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坐在办工桌前忙碌,他礼貌地上前说明来意,并将煤矿场开具的证明递了过去。
那人抬眼打量了一下蒋伯乾,目光中难免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
毕竟,对于这些接受了“劳动改造”的人来说,重返校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当蒋伯乾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一旁的一位女老师忽然开口了。
“这位同学,你的事情我有所了解。”她优雅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能认识到错误,积极改正,这本身就是一种值得肯定和赞赏的态度。”
蒋伯乾惊讶地抬头看向那位女老师,只见她大约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五官精致而富有知性气质。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女老师继续说道:“至于你曾经有过的一些......不太光彩的经历,我想京大医学院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关键还是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蒋伯乾听到这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诚恳地对女老师说:“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会加倍努力,重新赢得社会的信任。”
那位工作人员也拿起电话,拨通了负责招生的老师的号码。
“喂,王主任吗?这边有个特殊情况,需要你过来处理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了蒋伯乾一眼,皱了皱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来。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当年是个很有才华的学生。”
“王主任好。”蒋伯乾恭敬地打招呼。
王主任点点头,对着那位女老师笑道:“秦老师,你果然慧眼识珠啊,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王主任索性把蒋伯乾分到了这女老师的班里,蒋伯乾这才知道,女老师名叫秦雨珑,是一名班导,负责教授临床医学。
“不过嘛,”王主任话锋一转,瞥了一眼蒋伯乾,“我们也不能搞特殊化,按规矩,新入学的学生都要经过一轮测试。”
“这样吧,月底的实践考试你就跟着秦老师的学生一起参加,成绩合格才能正式录取。”
蒋伯乾忙不迭地点头:“好的王主任,我明白了,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王主任又对着秦雨珑叮嘱道:“秦老师,这小伙子就交给你了,要是达不到你的要求,月底就直接清退!”
秦雨珑微微一笑:“放心吧王主任,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就这样,蒋伯乾算是暂时解决了上学的问题,他跟随秦雨珑来到她的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物品。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实验室认一下路。”秦雨珑交代了一句,就出门办事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蒋伯乾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虽小,但布置得井井有条。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墙上挂着几幅人 体解剖图谱,窗台上养着一盆茂盛的芦荟,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伸手轻抚桌面,感受着木纹的质感。
这一刻,他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在学堂求学的专注与执着,只是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挑战更多,压力更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蒋伯乾赶紧站起身,正对房门。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秦雨珑推门而入,面带歉意地说。
蒋伯乾连忙摇头:“没关系秦老师。”
秦雨珑对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熟悉下以后的学习环境。”

医院的走廊里,简明义紧跟在侮辱自己女儿的两人身后,目睹他们消失在电梯门后。
转身面对女儿简素素时,他脸上的愤怒仍然未消。
“我们回去吧。”简素素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素素,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简素素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爸,多亏了蒋叔,不然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提到蒋伯乾,简明义这才想起要向他道谢:“对,我们应该感谢这位同 志。”
但,女儿怎么会认识他的?
“同 志,太谢谢你了。”简明义诚恳地说道,“要不是你仗义执言,今天素素的名声就要被那两个人毁了。”
蒋伯乾温和地笑了笑:“简院长不必客气,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简明义对她更有好感,坚持要邀请蒋伯乾去家中做客:“蒋医生,今晚务必赏光,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
蒋伯乾点头,道:“简院长,我得先去看望一下我的女儿,她也在医院做检查,我现在要去确认她的情况。”
简明义恍然大悟,连忙说道:“不知令千金的情况怎么样?”
蒋伯乾的神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是我的女儿蒋乐乐,今年八岁,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正在接受手术前的观察。”
“好,那你先去看女儿,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简明义非常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爱护女儿的那种感觉。
片刻后。
蒋伯乾走进病房时,看到乐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削的脸庞凹陷得更加厉害。
他心头一紧,连忙走到床边握住女儿的手,那只手冰凉而干燥,皮肤薄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爸爸......”乐乐勉强睁开眼睛,目光呆滞。
蒋伯乾强忍泪水,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乐乐,爸爸来陪你啦,想不想吃点东西?爸爸去给你弄。”
乐乐微微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很饱了。”
蒋伯乾心中一阵刺痛,他很清楚,乐乐不是吃饱了,而是根本吃不下东西。
他看着病床旁边的输液管,暗暗咒骂着妻子宋如茜和他的弟弟蒋仲坤。
这两个不尽责的监护人,究竟是怎么照顾女儿的?
乐乐始终对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冷淡疏离的态度令蒋伯乾倍感失落。
现在,更是病成这样。
面对着憔悴的女儿,蒋伯乾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乐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应该更关心你才对。”
他轻声说道,眼中含着泪水。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就算乐乐再怎么嫌弃,蒋伯乾也放不下这血浓于水的情感。
乐乐却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别来了,反正你来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我就这么死掉算了!”
蒋伯乾大惊失色,慌忙抓住女儿的手:“不!乐乐,你不能有这种想法!你一定能够康复的!爸爸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
乐乐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疲惫:“治好我?怎么治?难道你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宋如茜面色冷漠地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护士。
“乐乐,你怎么又在说胡话了?好好休息知道吗?”
蒋伯乾站起来,皱眉问道:“宋如茜,乐乐的病情又加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如茜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可能是,是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太好。”
“护士小姐,我女儿的病情恶化,是不是因为你们的照料不周?”
护士被蒋伯乾的架势吓了一跳,急忙辩解道:“先生,我们每天都会按时给您女儿测量体温、监测生命体征,食物也都是按照医嘱准备的!”
“是啊,”宋如茜阴阳怪气地插嘴,“就是你们给的食物有问题,说不定里面有毒呢!”
说着,她突然捂住肚子,假装痛苦不堪的样子:“哎哟,我的胃也好疼,肯定是因为喝了你们医院里的水!”
蒋伯乾顿时一头雾水,不明白妻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是宋如茜在借题发挥,发泄对他的不满。
“好了,别闹了。”蒋伯乾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样只会伤害到乐乐。”
宋如茜见自己的把戏没能奏效,气急败坏地瞪了丈夫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她还不忘冲护士大喊一声:“别以为这就结束了!我会投诉你的!”
护士一脸委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
蒋伯乾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她也是太关心女儿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陪乐乐说会儿话。”
护士点点头,也没有太计较。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乐乐虚弱的呼吸声,蒋伯乾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
“乐乐,听爸爸说,不管发生什么,爸爸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要振作起来,勇敢面对困难,好吗?”
乐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蒋伯乾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妻子和女儿的关系,但此刻,他只想尽可能地给予女儿支持和温暖。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医生和护士,蒋伯乾认出他是这个科室的主任医师。
“蒋先生,”主任医生神情凝重,“关于您女儿的病情,我们需要召开一次专项会议讨论。”
“不过现在,我们能初步确认的是,您女儿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蒋伯乾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真的吗?需要什么手术?有多大风险?”
主任医生摇摇头,说:“目前我们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手术效果,但根据目前的病情发展速度来看,再拖下去恐怕......”
他没有说完,但剩下的半句话不言自明。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依旧昏睡着的乐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就做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周围人听说蒋伯乾是劳改犯,纷纷后退,看他的眼神更带着嫌弃。
“对自己亲妈都这个态度,一看就不是好人呐。”
“这俩小伙子是兄弟?差别也太大了吧......”
蒋仲坤听着那些议论,表情正气凛然,眼中却藏着嘲讽。
曾经的天之骄子,到底被他给踩在脚底下了......
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他就嫉妒这个所谓的“大哥”,所有人都说他成绩好又懂事,连爸妈都非要把他留下来碍眼!
但现在他是京大医学院的规培生,爸妈还要把他送进协和医院工作,蒋伯乾拿什么和他比?
李淑慧则是厉声开口:“蒋伯乾,劳改五年你都学不好吗?家里把你养大还养错了?!要不是你,仲坤怎么可能在孤儿院吃那么多苦!”
蒋伯乾垂下眼:“您觉得,我错在哪里?错在出生的时候不应该被抱错吗?我劳改变成这样,也是拜您亲儿子所赐。”
如果当时没有留在蒋家,他现在已经毕业了,会有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还得起蒋家养大他花的钱。
可现在,他二十六岁一事无成,是个背着案底的劳改犯。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被抱错又不是他能选的。
李淑慧想不到他竟然会顶嘴,哆嗦着唇说不出话。
以前只要提到养育之恩,蒋伯乾都会老老实实低头服软,现在是疯了吗?
蒋仲坤眼神一暗。
这个蠢货,本来家里是想补偿他的,现在他把妈气成这样,不是自作孽吗?
但面上他却装出一副愧疚模样,暗中拱火:“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来,要我给你道歉赔罪,或者把工作让给你都可以,妈那么疼你,你这么说话,简直是在剐她的心啊!”
这幅忍气吞声的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蒋伯乾要抢他的东西。
蒋伯乾扯了扯唇,看着旁人鄙夷的目光,只觉得滑稽。
一直都是这样......只要蒋仲坤装出这幅模样颠倒黑白说几句,所有人就都觉得他做错了。
家里人、妻女都理所应当觉得他该把蒋仲坤当祖宗似得供着,才不辜负蒋家养育之恩!
“我不需要你道歉赔罪,也不用你让工作给我,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他漠然看着蒋仲坤:“蒋家养我的钱我以后会还,咱们两清,别再纠缠我了。”
蒋仲坤瞠目结舌,而李淑慧已经气得眼前发黑:“孽障!仲坤处处替你着想,还帮你说好话,你就欺负他善良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回家!我真该在你小时候就淹死你!”
蒋伯乾只觉得满嘴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他要是不知感恩,当初也不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为了养育之恩,他默默忍了下来,西北的苦寒,煤窑的不见天日,随时可能会塌的矿洞,他也一声不吭熬了下来。
到头来,他们毫不在意,还觉得他是个白眼狼,恨不能他死。
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亲情,也在这时彻底粉碎。
蒋伯乾抵了抵腮压下刺痛,一句话也没说,在众人鄙夷的注视下转身走开。
李淑慧看着他的背影,分明又气又怒,心里却莫名有一丝不安。
这个孽障真的就这么走了?
明明他以前听话极了,家里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在西北呆了三年,居然变得那么硬气?
她握着拳盯着那道干瘦背影,忽然有种想把他叫回来的冲动。
但蒋仲坤看出她想法,不经意挡住了她视线:“妈,您别急,大哥肯定就是一时想不通,现在跟他说,他也听不进去的。”
“您要是不放心,我过去看看他在哪落脚,过几天就带着嫂子和乐乐去把他劝回来,咱们一家团圆。”
听到小儿子这么说,李淑慧稍微放心了些。
也是,蒋伯乾一个劳改犯,除了蒋家心好养着他一个外人,还有谁肯收留他?
过不了几天,他就得灰溜溜滚回家来,到时候再好好教训他也不迟!
“算了,别去找他!我看他能犟到什么时候!”
李淑慧拦住儿子,收回目光沉着脸走向协和:“咱们先去见简院长,你的前程最重要。”
蒋仲坤暗暗冷笑,表面却装得听话:“都听妈的。”
......
这头,蒋伯乾按着门牌走到一栋小洋房前,试探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一道清脆女声:“来了!”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棉布裙的女孩惊讶看着他:“你是......”
“我叫蒋伯乾,来找简正辉伯伯......”
他一时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身份,怕这个小姑娘害怕,没想到小姑娘眼前一亮:“你就是蒋叔啊!我是简正辉的孙女简素素,我爷爷说过,是你救了他命!你这么快就回来啦?他还让我给你买东西寄过去呢!”
小姑娘好像一点不嫌弃他脏,伸手拉着他往里走:“穿那么点冷不冷啊?叔叔快坐,我给你倒杯茶,再上楼给你拿衣服穿,爷爷去医院找我爸了,得晚点回来呢。”
客厅的皮沙发光洁如新,蒋伯乾都不好意思坐,看着小姑娘小跑上楼,有点窝心。
人家小姑娘无亲无故的都对他那么热情,相处那么多年的家人,却好像看不出他这些年多苦。
但他有那么老吗?这姑娘都叫他叔了......
他正纠结,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来人呐!这孩子忽然晕过去了!”
蒋伯乾皱紧了眉,下意识跑出去,竟看见宋如茜抱着乐乐六神无主跪在路边。

他欲言又止,毕竟在简老面前提到那些往事终究有些不合适。
简正辉人老成精,很快就猜到了蒋伯乾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需要的,是在重新学习中找到自信,只要无愧于心,就不必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
蒋伯乾点头称是,又补充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恶补这几年落下的学习时间,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简正辉欣慰地笑了笑:“我相信你能做到,对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
蒋伯乾连忙起身:“谢谢您,简老,我这就去洗漱。”
卫生间里,热水哗哗流下。
蒋伯乾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曾几何时,他也意气风发,满怀壮志,而现在却不得不重新开始。
第二天上午,蒋伯乾又来到医院看望自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即将做手术的女儿乐乐。
刚走进病房,他就看到乐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个纸杯,里面似乎是某种汤汁。
“乐乐,爸爸来了!”蒋伯乾强颜欢笑,试图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谁知乐乐看到他突然脸色大变,一骨碌翻下床,跑到病床的另一侧,怯生生地看着他。
蒋伯乾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上前询问,护士推着设备车走了进来。
“蒋先生,您女儿偷喝了混合果糖,现在已经吐了好几次了。”护士一脸无奈地说,“我们正要给她做心电图。”
蒋伯乾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乐乐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一再强调,手术前要忌口吗?”
护士耸耸肩:“我劝过很多次,但有些孩子总是抵触心理很严重,有些东西能缓解手术前的紧张情绪,她们自己也控制不住。”
蒋伯乾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妻子宋如茜,果然,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宋如茜!”他沉声唤道。
宋如茜闻声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拿捏着的纸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抢过纸杯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宋如茜难得地道歉,“我本来是想让乐乐高兴一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蒋伯乾怒火中烧,却又强忍着怒气说:“你知道乐乐这种情况有多危险吗?怎么能由着她胡闹!”
宋如茜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医生说要忌口,可是小孩子一听就害怕得不得了。”
“我想着临手术前再让她尝点甜头,谁知......”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 入:“哟,这么热闹啊?”
蒋伯乾抬眼看去,竟是弟弟蒋仲坤,他穿着一身时髦的夹克外套,吊儿郎当地倚在病房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蒋伯乾冷冷地质问道。
蒋仲坤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没什么,来看看侄女,毕竟我也是她的叔叔嘛。”
不等蒋伯乾说话,他便夸张地感叹起来:“哎呀,乐乐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就得做心脏手术。”
“不过话说回来,让孩子手术前吃点糖也没什么,有利于缓解紧张情绪嘛!”
宋如茜脸色一变,立刻低下头不敢吱声。
蒋伯乾却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压低声音喝道:“你懂个屁!这是在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蒋仲坤见状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得意洋洋:“大哥,你这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小孩子哪懂什么是心脏病什么是手术啊,给她吃点甜的,起码能让她在手术前放松一点。”
“放屁!”蒋伯乾怒吼一声,“你知道乐乐的情况有多危险吗?吃糖只会加重她的负担!”
蒋仲坤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不就是个先天性心脏病吗?既然这里的医疗技术那么先进,手术成功的概率肯定很高吧?”
蒋伯乾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竟然毫无半点同理心和责任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有多么可怕和不负责任。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蒋伯乾再也忍耐不住,一拳狠狠砸在蒋仲坤脸上。
后者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地打翻在地。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这时,女儿乐乐也从病房里跑出来,拉着蒋伯乾的衣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爸爸,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蒋伯乾强忍怒火,蹲下身柔声解释:“乐乐,没事的,我们在玩游戏呢。”
乐乐天真地笑了:“真的吗?游戏最好玩了!那我们一起来玩吧!”
蒋伯乾点点头,顺势转移话题:“好啊,那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不过你要乖乖听话,做好手术的准备哦。”
乐乐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病房:“知道了爸爸!我会加油的!”
目送着女儿离开,蒋伯乾的目光黯然。
他转身看着一脸血污的蒋仲坤,声音里充满了厌恶:“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蒋仲坤揉了揉鼻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
蒋伯乾的拳头仍然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内心的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看来,他劳改的这几年,这个家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身边的病人和家属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几个人甚至悄悄远离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事。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乐乐还需要他。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蒋伯乾转身走向妻子的方向。
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这关乎到女儿乐乐的生命!
“宋如茜,”他轻声唤道,“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宋如茜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表情,平静地回应:“好,我也想和你聊聊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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