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支木签,应声掉落。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大师,此签何解啊?”
接过姻缘签,老和尚眉头紧锁,轻抚白须、咂吧两下嘴儿:
“施主,实不相瞒,此乃下签,诗词本意,是逝者如斯,前尘如梦,往事难追。”
老和尚的言辞,堪比一顿真实伤害,让小伙更加EMO了。
张昊然只觉得自己原本渺茫的感情线,越发渺茫。
这些话句句戳心,令张昊然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怅恨与茫然。
见小子如此神情,似是如坠情网,老和尚慧眼如炬,不悲不喜道:
“阿弥陀佛,施主怕是为情所困,但此签,并非绝无转机。”
“嗯?大师不妨详言解惑。”
“善哉,善哉,施主,此签若解情意,您与意中人,好似有着天人永隔般的距离,危机重重,前途渺茫,但此诗后两句,也不代表机会全无,施主若坚定信念,情比金坚,还是有转机的。”
一言生,一言灭。
不得不承认,老和尚的解签之言,给张昊然带来些许安慰。
但,仅此而已。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能说明老和尚的专业素养,确实过硬。
但在张昊然心里,却跟明镜般通透。
逝者如斯,前尘如梦,往事难追,外加个天人永隔,说的怕都是事实。
“慧远大师,不知可否再求一签?”
“施主,切不要让老僧为难。”
哐当!
又一根沉甸甸的金条,应声掉落。
慧远大师眉头一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慈悲之心感天动地,老衲纵是豁去十年苦修,也应为施主迷途解惑,可下一签,施主不得再求姻缘。”
“规矩我懂,某家求的是命途。”
嘶!
老和尚,突然感到心头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悸动肉跳。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立即佯装镇定,递过签筒。
一阵猛摇后,啪嗒!
木签应声掉落。
“咦,怎么是空白的?”
“阿弥陀佛,施主,烦且交予老衲斟酌斟酌。”
接过木签后,老和尚端详片刻,遂又看向张昊然。
可就这一眼观之,他便浑身抽搐,面孔愈发狰狞。
“慧远大师,您怎么了,这空白木签,是不是很难参透?”
噗!
老和尚双目赤红,蓦地喷出一口心头血,溅了张昊然一头一脸。
“妖孽,你,你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你 ,你是灾厄,滚!滚出佛门清净地,滚!”
言毕,慧远大师阖闭双目,当场圆寂,直叫人猝不及防!
造孽啊!
“我去!什么情况,该不又遇到了碰瓷吧?”
摸了摸鼻息,早已没了动静。
张昊然心下大骇。
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自己寻常求个签而已,咋就给人家大师整没了,还平白溅了自己一身血。
“这事儿闹得!”
好歹经历过风浪洗礼,张昊然的心头慌乱一闪即逝。
眼瞅偏房无人出入,张昊然灵机一动。
先换了自身衣裳,再将老和尚尸体连同沾血物品一并纳入储物空间。
一顿骚操作后,张昊然堂而皇之走出偏房。
再装作无事人般,大摇大摆的离开寺院。
......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小二,酒呢?上酒!”
“酒来喽!客官您慢用!”
放下酒菜,店小二随即被掌柜拉到一旁:
“诶,这第几首了?”
“回掌柜,方才已是第七首词了。”
掌柜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对正奋笔疾书的账房,砸吧了两下嘴:
“把词儿全记下来,要一字不差,今儿咱汇贤楼来了个大才子,保不准咱这老店就百世流芳,你们几个,都好好跟前儿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