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扶楹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苏扶楹昭元 番外》,由网络作家“加冰豆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昭元视线微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圆圆的后脑勺上盘着个灵蛇髻,许是因为刚刚的慌乱,尾部耷拉下来,有几缕发丝散乱溢出。看着像是炸毛一般。她挑了挑眉,唇边泛起一抹笑,“都说鸿胪寺少卿能言善辩,有玲珑心肠,你倒有几分你父亲的真传。”“也罢,今日就免了你的死罪。”苏扶楹逃过一劫,重重松了口气。她入乡随俗,就着跪地的姿势磕了个响头。“谢公主恩典!”还没起身,女眷中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姐姐真是见多识广,竟连炎沼国的蜈蚣都识得,不像我,连炎沼国气候炎热都不知道呢。”苏扶楹脊背一僵。她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少女。那人坐在自己刚刚的空位旁,气定神闲地端茶啜饮。她鼻尖一颗小痣,头上除了海棠花外毫无装饰,美得清雅脱俗,不就是本书女主,苏倾云?苏扶...
《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苏扶楹昭元 番外》精彩片段
昭元视线微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圆圆的后脑勺上盘着个灵蛇髻,许是因为刚刚的慌乱,尾部耷拉下来,有几缕发丝散乱溢出。
看着像是炸毛一般。
她挑了挑眉,唇边泛起一抹笑,“都说鸿胪寺少卿能言善辩,有玲珑心肠,你倒有几分你父亲的真传。”
“也罢,今日就免了你的死罪。”
苏扶楹逃过一劫,重重松了口气。
她入乡随俗,就着跪地的姿势磕了个响头。
“谢公主恩典!”
还没起身,女眷中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姐姐真是见多识广,竟连炎沼国的蜈蚣都识得,不像我,连炎沼国气候炎热都不知道呢。”
苏扶楹脊背一僵。
她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少女。
那人坐在自己刚刚的空位旁,气定神闲地端茶啜饮。
她鼻尖一颗小痣,头上除了海棠花外毫无装饰,美得清雅脱俗,不就是本书女主,苏倾云?
苏扶楹咬了咬牙,暗道不妙。
她这庶妹真不愧是宅斗的一把好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刚刚脱困的自己又逼入了死局。
果然,在场诸人有些奇怪地议论起来。
“是啊,正经闺秀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知道南疆的毒虫长什么样子?”
“苏扶楹竟还知道炎沼国气候炎热,难道是去过?”
“未必去过,也可能认识南疆人。”
“莫非她,就是奸细?!”
窸窸窣窣的议论,众人落在苏扶楹身上的同情目光,已经转为惊疑和不齿。
苏倾云端茶垂眸,碰到杯沿的唇角微微翘起。
“苏扶楹,你怎么说?”男宠质疑道。
苏扶楹从善如流地应道:“家父平日里负责招待各国使臣,知晓各地风貌,小女平日里耳濡目染,自然也听过一些。”
她垂着头,不敢看昭元。
书上说长公主喜怒不定。
刚刚她赦免了自己的死罪,可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死罪可免”的下一句就是“活罪难逃”。
她的理由就算再合理,也难保这长公主不会对她怎么样。
“看来爹爹虽平日里说姐姐不学无术,可背后还是疼爱得紧,竟悉心教导了这许多......”苏倾云放下茶杯,清纯的脸上难掩落寞。
“不像我,区区庶女,也难怪爹爹从不跟我讲这些......”
不是,谁问你了?
苏扶楹睁圆了眼。
她没记错的话,此时的昭元长公主,正把苏倾云视为闺中密友。
昭元本来就怜爱她出身低微,现在苏倾云讲出这么一番话,还不把昭元心疼死?
昭元一心疼,那自己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她心中扼腕。
果然听到昭元道:“倾云,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的好友,谁敢看低了你去?”
说罢,她看向地上的苏扶楹。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就把那蜈蚣吃了吧。”
“公主?!”苏扶楹难以置信地抬头,“那绯炎蛰蚣可是有剧毒的!”
“您刚刚,可是饶了臣女的死罪啊......”
昭元面色淡淡:“本公主的确饶了你的死罪,所以这蜈蚣,是给你的赏赐。”
“若是你吃蜈蚣被毒死,那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福薄无能,不能承受本公主的恩赏,与本公主何干?”
苏扶楹泄了气:“臣女若是不吃呢?”
昭元:“抗旨不尊,赐死。”
苏扶楹:“臣女若是把那蜈蚣杀了再吃呢?”
昭元:“藐视皇恩,赐死。”
苏扶楹:......
“我勒个封建社会。”
她呵呵两声,总算知道,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
果然穿书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有金手指的。
譬如她,该衰还是衰,该死还得死。
昭元听到她的话,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
“我说”,苏扶楹心如死灰,“要不您还是把我拉下去斩了吧。”
她直接失去所有的力气与手段,主动寻死。
人固有一死。
可她绝不能接受是吃蜈蚣被毒死之前,先被恶心死!
还不如砍头呢。
“我问你刚刚,说的什么?”昭元重复道。
刚刚?
苏扶楹不确定地皱眉,努力回忆:“封建......社会?”
昭元倒吸了口凉气。
她蹲下身,用极低的声音快速问了一句:“三百六十行?”
“行行干破防?”苏扶楹嘴比脑子快,回完之后才瞳孔地震地望着昭元,“你!你......”
昭元证实自己的猜测,无奈地用食指点了点眉心,站起身来。
还真是她那傻闺蜜,苏扶楹。
“凤岚清?!”
苏扶楹脑子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是啊,她和闺蜜一起吐槽的这破小说,没道理她穿了,她闺蜜不穿啊!
“大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
男宠震怒,命令侍卫扣住苏扶楹,“把蜈蚣塞进她嘴里!”
苏倾云脸上极快地掠过一抹笑,很快又换上一副娇柔的受惊模样。
她垂下眸,似乎不忍看到苏扶楹接下来的“惨状”。
心中却是快意。
长姐啊长姐,在宴会上屡次失仪便罢,竟还敢直呼公主名讳,看来今日,她是难逃此劫。
真是天助她也。
内侍拿来装蜈蚣的盒子。
苏扶楹尖叫一声,猛地扑上去,抱住凤岚清的大腿,“凤岚清,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说句话啊!”
所有人都惊住了。
连男宠都呆呆地看着,“你......你怎么敢命令公主......”
这苏扶楹是疯了不成?
“都退下!”凤岚清冷脸喝道。
侍卫们领命后退。
凤岚清沉着脸,低头看了眼扒拉自己裙摆的苏扶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本公主累了,今日宴会就到这吧。”
“苏扶楹留下。”
男宠:“公主,那奸细......”
凤岚清挥挥手:“不必查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是。”
宾客尽散。
苏倾云压下眸底暗光,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凤岚清。
凭她对长公主的了解,方才她的脸色,是盛怒前兆。
她不再查奸细,看来......
是断定了那奸细就是苏扶楹!
苏倾云按捺住心中激动。
受苏扶楹磋磨多日,今日总算要借昭元的手出口恶气。
也不知长公主会如何折辱她。
苏倾云想到昭元平日里的残暴,畏惧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快意。
她兴冲冲地坐上马车:“回府!”
转眼,公主府上便只余昭元亲近之人。
男宠看着还扒在凤岚清大腿上的苏扶楹,气极,亲自上前去扯:“竟还敢冒犯公主!”
苏倾云却在身后叫住她。
“姐姐不必着急,方才我去看过母亲,她已经能起来用膳了,晚饭还吃了好些呢,把我和爹爹都吓了一跳。”
“想来身子已无大碍。”
苏扶楹回身望她,眉目微凝。
吃了好些?
苏夫人出身江南,对饮食向来极为讲究,怎会无缘无故吃得比平时多?还是吓人一跳的份量。
莫非......是那个药的副作用?
还未等苏扶楹细想,苏倾云话锋一转,道:“倒是姐姐,虽被长公主免了责罚,可越家的退婚书不日就要送来,姐姐还是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婚事上为好。”
“免得叫爹爹在朝中抬不起头。”
苏衍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嘴角立刻耷拉下来。
是啊。
越家一旦退婚,他苏衍,在同僚眼中,岂不成了人人奚落的对象?
今后,又有谁敢与他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结亲?
苏衍脸色陡然难看。
他一甩袖,斥道:“你妹妹说得对,长公主一时的看重又有何用?更何况,论亲疏,你在长公主心中的地位,也比不过你妹妹。”
“身为女子,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夫家,才是长久之计。”
“你从前行事荒唐,错过了越家这么好的亲事,以后再想议亲,可就难了!”
苏扶楹:......
她在心中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古早宅斗文中的爹。
这爹味就是浓。
“爹爹,越凌望不会退婚。”
“长公主,也不会只看重我一时。”
她和凤岚清,可是说好了将来要给对方养老的闺蜜。
她拉屎,她递纸。
睡过一张床,共享两个妈。
当面骂,背地夸。
哪是苏倾云这种塑料闺蜜比得上的?
“你说不退就不退?”苏衍皱着眉,一点也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再说长公主喜好瞬息万变,你又哪来的底气保证她会一直优待你?”
“你就是太自视甚高,才搞砸了和越家的婚事!”
“爹爹,您别气了。”
苏倾云上前一步,柔声道,“今日礼部尚书的夫人,不是送来了兰台诗会的邀请函吗?听说春日宴上,他家的二公子对姐姐一见倾心,这才差人送来了请柬。”
“若是姐姐也看上了他,那便是一桩成人美事,爹爹也不用再为此事烦忧了。”
苏衍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眼神骤然发亮。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二公子,当真看中了你姐姐?”
他一直有意要调任礼部。
若能攀上这么一桩亲事,有了亲家的提携,那他的升迁之路,必会顺遂许多!
苏倾云掩着帕子笑:“女儿也是听公主府的人说的。”
“既是公主府的消息,那一定是真的。”苏衍眉梢又扬了起来,转身对苏扶楹道:“兰台诗会,你就带着你妹妹同去,有她看着你,我也放心些。”
“若那二公子真对你有意,你一定要好好抓住这门亲事,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苏倾云达到目的,垂下眸,浅浅绽出一个笑容。
苏扶楹就没那么高兴了。
她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努力搜刮,才想起了这么一个配角。
“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是那个还未议亲,便已经有了三房妾室的孟公子?还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那个?”
苏衍登时有些不悦。
“男人家多些妾室有什么要紧?”
“重要的是你如今的情况,哪还能挑挑拣拣?那孟二公子若当真看得上你,让你当个正牌夫人,便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你别不识好歹。”
苏扶楹扶额:“爹,我为何要放着侯府主母不做,去嫁那孟二公子?越凌望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
“他可还没跟我退婚呢。”
那礼部尚书也不过是个二品官员。
他儿子,更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能力未定,逛花楼的本事倒是一流。
“胡闹!”苏衍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要白日做梦到什么时候?那越家此前可说了,今日就会把退婚书给我们送来!你就非要到那时候才死心?”
下人突然来报。
“老爷,越家来人了,说是有个东西要给大小姐。”
“你瞧瞧,你瞧瞧!为父说什么来着!”苏衍伸指在空中点了点苏扶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定是给我们送退婚书来了!”
“去把人请进来。”
他颓丧地晃了晃身子,苏倾云连忙扶住,微垂的眼底却有暗光一闪而逝。
来的正是长风。
他看了眼气氛微妙的苏家众人,挠了挠头,才将手中的匣子递予苏扶楹。
“苏大小姐,我家将军说,这是他弄坏的和赔给你的,请您不用费心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苏扶楹打开一看。
是两个荷包。
一个是她走的时候故意落在那儿的。
另一个是崭新的,样式却很普遍,应当是他叫人随手买的,用来打发她。
苏扶楹合上匣子,勾了勾唇。
还真是避自己如蛇蝎。
“去回你家将军话,过两日的兰台诗会,可别不敢参加。”
“是。”长风拱了拱手,“苏大人,苏小姐,东西已带到,那我这便回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苏衍就扑上来看那匣子。
“越凌望居然给你送荷包?!”
他喃喃不可置信。
不仅没退婚,还送这么贴身的东西?!
饶是过了他这个父亲的明路,也让人觉得难以相信。
苏倾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强撑着笑道:“没想到姐姐私下里竟与将军见过面了,如此大事,怎的瞒着爹爹呢?”
苏扶楹瞄她一眼。
“要是把妹妹丢到黄河里,那全国人民都喝得上龙井了。”
原本还以为这女主是白莲花人设。
没想到秀起茶艺来,连她这个绿茶本茶都自愧弗如。
苏倾云困惑:“姐姐说什么?”
苏扶楹撇开头,“没什么。”
苏衍被一挑唆,果然愠怒:“是啊,你怎么不早说。”
“况且就算你们现在还有婚约在身,那也不能私自和他会面,要是被人知道,那我们苏家成什么了?”
“外人都会说我苏衍教女无方的!”
苏扶楹在脑中又过了遍书中的剧情,道:“那苏倾云能笑到最后,这一路走来,不就是利用了自己的优势,让众多男人为她铺路么?”
凤岚清沉思点头。
细想之下,那敌国质子之所以能成功谋反,靠的还是大盛的战神将军越凌望的兵马。
而那个姓越的,恰是苏倾云的爱慕者之一。
苏扶楹捏着小拳头:“钓凯子舍我其谁?”
姐妹开公司,她就做猎头,把那些厉害的人通通挖过来,替姐妹打工!
第一个目标,战神将军!
说起来,那越凌望,好像就是她的未婚夫?
*
苏府。
苏倾云对着上首的苏衍盈盈一拜:“父亲。”
苏衍看了眼苏倾云身后,眉头一皱,“你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姐姐在春日宴上失仪,得罪了长公主,被留在公主府了,也不知会被如何发落......”苏倾云绞紧帕子,满脸无措,“父亲,您快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你说什么?!”苏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得罪了长公主?!”
那还有命活吗!
他着急地原地踱步,“逆女!我平常教她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此重要的宴会,居然失了仪态,真是给我苏家丢脸!”
他骤然想到什么,步子猛地停下。
“倾云,为父记得,你与那长公主私交甚笃,可有探听到什么?长公主她,是否会迁怒我们苏府?”
昭元行事最是无端,万一连累了苏家,可如何是好!
苏倾云垂眸,只是摇头。
“长公主只说要抓炎沼国奸细,后面又遣我们出府,独独留下姐姐......”
奸细?!
苏衍腿一软,落在座上,“怎么攀扯了这么大的罪名......”
惊惧之下,怒气上涌。
他抓起茶杯,重重往地上掷去!
瓷片尖锐四散,苏倾云上前一步避开,看上去却像是急于为苏扶楹求情一般。
“此时未有定论,父亲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若姐姐真做出了对苏家不利的事,想必长公主也会看在父亲忠君贤能的份上,饶了她一命的。”
苏倾云眼底眸光暗闪。
越凌望刚刚打了胜战,炎沼国纳降,已经送来了太子为质。
之后的和谈,正需要苏衍出马。
昭元就算行事再荒唐,应该也会看在圣上的面子上,只发落苏扶楹,不迁怒苏家。
这也是她敢在春日宴上,暗害苏扶楹的原因。
“忠君贤能......”苏衍心稍安。
是啊,眼下正是圣上用人之际......
苏衍被这个话头一挑,没来由地想起了苏扶楹和越凌望的婚事。
刚刚压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蹿了上来。
“这不成器的东西!枉我在她身上费了那么多功夫,她倒好,不给苏家增光,反倒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现在和越家的婚事保不住不说,还得罪了长公主......”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逆女!”
苏衍气得胡子都抖了。
越家和苏家本有婚约。
越凌望在出征之前,只是一个从四品将军。
但因其能力出众,相貌品性皆是上等,苏夫人认定此人日后必有前程,就给苏扶楹定了这门亲事。
谁知苏扶楹眼高于顶,看不上越家门楣,竟主动说要退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轻易作废?
苏扶楹被他一番敲打,也不再提退婚之事,可她的态度却不知怎的,传到了越凌望耳中,两人还未见面便生了龃龉。
越家不受窝囊气,有意退婚。
可这退婚文书还未送来,越凌望便领兵出征了。
之后果然如夫人所料,越凌望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就连最难打的炎沼国,也被他啃了下来。
圣上龙颜大悦,将其一举封为定北侯。
那可是比一品还了不得的功绩!
越家一下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勋贵,成了他们苏家高攀不上的门楣。
退婚书想必不日就要送来。
他正愁着这事儿呢,谁成想,苏扶楹又给他捅了个大篓子!
苏衍这口气还未顺完,下人慌张来报。
“老爷,公主府来人了!”
苏衍整个人惊了下,猛地抓住扶手,往前探身,“什么人?”
“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内侍”,下人嗫喏着道,“说是奉长公主口谕,来给老爷送点东西,多谢老爷养了个好女儿。”
“完了......全完了......”
那昭元惯会阴阳怪气,如今叫内侍传了这么一番话来,可见扶楹把她得罪狠了!
苏衍上下嘴唇一抖,往门外跌撞着跑去。
苏倾云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勾起一抹痛快的笑,又很快敛去,换上一副慌张的表情追了上去。
“爹爹,您看着点路......”
苏衍一到前院,便看到内侍站在正中,两边排着侍从,个个手上都端着盘子。
他打眼望去,竟全是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苏衍心中生疑,脚步渐渐慢了。
“公公,这是?”
内侍笑道:“咱家给苏大人贺喜了。大人教女有方,深获长公主嘉许,这不,特命咱家送一块牌匾给大人!”
“抬上来!”
他挥了挥手,下人抬上来一块匾额,上书“慈训有方”四字。
苏衍神情恍惚地行了个礼,“谢公主恩赏!”
“那这些东西......”他指了指那些赏赐。
内侍笑容开怀:“那自然是赏给您女儿的!她今日受了惊吓,公主怜爱,自要送些东西安抚一二。”
苏倾云刚到前院,恰好听得这话,心里喜不自胜。
当即上前谢恩:“劳公公带话给公主,能为公主解忧是倾云的福分,不求什么恩赏,只愿公主凤体安康,长乐无忧。”
苏衍心中微讶。
没想到他这个庶女,在长公主心中竟有如此份量。
欣慰的同时,又想起苏倾云方才说的话。
果然如她所说,长公主虽平日里行事荒唐了些,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也会顾全大局。
这不,要处置扶楹,便又派人给倾云恩典。
如此一赏一罚,也算保全了苏家颜面。
他仔细瞧着苏倾云。
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看着不声不响的,倒有如此本事。
实在比苏扶楹可靠得多。
不若那越家的婚事......
他还未深思,内侍便拍掌笑道:“二小姐能如此想,咱家就放心了!”
“左右这些赏赐都是给苏大小姐的,原本咱家还担心二小姐心中不快,没想到您倒是个豁达之人,不计较赏赐,倒是咱家多心了。”
“来人呐,把这些赏赐都搬到苏大小姐院里去。”他笑眯眯地看着苏衍,“苏大人,劳您派人带个路。”
苏衍整个人都呆了。
这些赏赐,竟是给扶楹的?!
越凌望猛不丁想起苏扶楹那双眼。
乌瞳晶亮闪烁,溢着恶作剧般的调皮光彩。
再想到她大喇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毫不掩饰,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
他有些烦躁地捏了下眉心,扬手将长枪扔入武器架中。
“拿来。”
长风跑近了些,越凌望接过信封,三两下拆开。
几片白色的花瓣,随着抽出的信纸掉落。
越凌望捻起其中一片,柔嫩的白在粗粝指腹的捻磨下,沁出一缕清浅的暗香。他鼻尖一动,惊觉是茉莉花。
忽地掀眸望向自己院中。
那回廊下,竟也种着一盆。
他收敛心神,展开信纸。
一手狗爬似的字迹映入眼帘。
越凌望闭了闭眼,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轻吸了口气,才重新睁开眼,仔细辨认上头写的话。
「早上坏,昨晚梦到将军喂我吃葡萄了。」
「好甜,像我一样。」
「娘亲说,我们之所以能订婚,是因为算命的说我和将军八字相合,不仅相合,还很配。特别配,天仙配。我信大师的,因为他的意思是,你命里缺我。」
「那将军呢?如果也信的话,是打算直接爱我还是走个流程?」
「一想到将军会拒绝给我回信......我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对将军的爱意宣之于众了!芜湖~」
越凌望瞪着眼。
这女人......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沉肃的视线恨不得将信纸烫出一个洞,把这些昏话妄语通通烧毁。
脸上却突兀地爬上一缕薄红,迅速蔓延至耳根。
他猛地叠起信纸。
动作稍显凌乱,慌了神一般。
“将军......您还回信吗?”长风试探着道,“要不奴才去把人赶走?他们要念就让他们念去,左右将军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别人......”
“不可!”越凌望胸膛起伏,吐出一口浊气,“让他们等着。”
他攥着信纸,旋身往书房走。
徒留长风一人在院中凌乱。
将军这是......打算回信了?!
那苏小姐究竟写了什么,竟让将军如此听话?!
他脚步一抬,匆匆追了上去。
书房。
越凌望站在案桌前,提着笔久久没有落下,剑眉紧蹙,心头郁结着一股散不去的憋闷和羞恼。
生平第一次感到受人掣肘。
难道真要如她的意?
他腕骨一转,重重在那信纸上落了些什么。
长风在一旁偷偷打量着。
见越凌望满眼锋锐,浑身气场冷冽得像是要上阵杀敌。
不禁心中暗叹。
苏大小姐怕是不敢再来信了。
瞧将军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毛笔在他手中也跟刀枪剑戟一样,一看便知是怒极了。
神思间,越凌望已卷起信纸,塞进原先的信封里。
“拿去回吧。”
“是。”长风喏喏接过,脚跟一碰,立即跑去回信。
苏扶楹在长公主府接到回信,看到上头一个大大的叉,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像是用刀凿了两道刻痕。
不免轻笑出声。
“什么事乐成这样?”凤岚清放下草药,探过身来。
苏扶楹将信递给她看。
“喏,纸都快破了,可见气得不轻。”
凤岚清从晕开的笔墨中,依稀辨认出底下写的那些话,秀眉一挑,“我开始同情越凌望了,碰上你这么个祸害。”
苏扶楹笑着拍了她一下,“什么祸害,我这是救他于水火好不好。这么帅的男人,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家。”
她拿过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
“要怪就怪他太会长了,连头发丝都长在我的心趴上。”
一旁的侍女见到苏扶楹的动作,整个人都吓呆了。
这苏大小姐,居然敢打公主?!
公主居然也任她打?!
侍女惊惶地咽了咽口水,仔细回忆刚刚苏扶楹过来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做的不周到,得罪她的地方。
一颗心战战兢兢。
凤岚清有些无奈地轻笑,“嘴上重拳出击,现实唯唯诺诺。”
“要不是你没谈过恋爱,我还真信了。”
苏扶楹微笑着做了个手刀抹脖的动作,“不揭短咱俩还是姐妹。”
凤岚清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昨天收到你的信,我就连夜派人去准备药材了,特地避开了京城那家新开的药堂,苏倾云发现不了。”
她看着桌上的蚀清散解药配方。
“不过,你就算在公主府熬制了解药,每日端汤回去,怎么保证那苏倾云就一定不怀疑?”
苏扶楹有些愁苦地托住脑袋。
“做成药丸当然更方便,可按照这里的技术,从磨粉到熬制,再到烘干,少说也要三天,我怕苏夫人等不了那么久。”
“她能熬过昨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扶楹配好解药,正色道:“我打算双管齐下,等丸药做成之前,先端汤药回去,只送两天的汤,小心谨慎些,应当不会被发现的。”
总好过在苏府,在苏倾云的眼皮子底下搞,那太容易留下破绽了。
药渣、购药记录、熬制......每个过程都可能暴露。
凤岚清略略沉吟,道:“就算只有两天,也要保证万无一失。这样......”
她勾勾手指,苏扶楹把脑袋凑过去。
两颗黑黑的脑袋挨在一起。
半晌后,苏扶楹直起身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总裁,心眼子就是多。”
“去你的!”凤岚清笑。
*
晌午,云栖院。
彩棠喘着气跑进来,“二小姐,大小姐从长公主那回来了,好大的阵仗!叫府里的人都出去呢!”
苏倾云皱眉。
苏扶楹今日一早就去了长公主府,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想到苏扶楹这些日子的变化,心头怀疑愈盛,捏着帕子起身,“走,去看看。”
前厅,膳堂。
苏扶楹指挥着下人把一道道菜肴往桌上放。
苏倾云一进门,就看到赵姨娘倚着门框,啧啧称奇,“哟!咱们今日可是沾了大小姐的光了,这公主府的膳食,可不是人人都吃得上的。”
“便是二小姐与长公主交好的那些日子,咱们苏家,也不曾受过这样的优待呢。”
她看好戏似的瞥了眼刚进来的苏倾云。
语气是明显的拱火。
苏扶楹眨眨眼,“她一定会同意。”
“此事耽误不得,我这就回去写配方,等明日一早,就去公主府熬药。”
“只是要辛苦母亲,再撑上一晚了。”
公主府的车驾已经离去,她若深夜出门,必会叫苏倾云怀疑。
叶清婉也知晓其中利害,“不妨事,我熬得住。”
“只是总想着吃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神黯然。
苏扶楹想了想,道:“竹玉,你去煮点苦丁茶来,这苦丁茶能短暂抑制食欲,虽没什么大作用,但挺过今晚,应该是足够了。”
“是。”竹玉立刻下去准备。
......
云栖院。
苏倾云靠在榻上,正握着本书卷翻看。
马上就要去参加兰台诗会了。
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一鸣惊人,给自己谋个好亲事。
彩棠匆匆进门。
“小姐,奴婢方才见到竹玉姑姑在煮苦丁茶,您说夫人那边,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苦丁茶?”
苏倾云翻书的手一顿,随后抬眉道:“不会。”
“恰恰相反,他们应当是想不到办法,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她牵起一个微笑。
这苦丁茶最多只是让人不想吃东西。
可那蚀清散的药效极为霸道,任那叶清婉喝再多的茶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等过了几天,该吃还想吃,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姐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她总觉得,自春日宴一事后,苏扶楹整个人都变了。
好像不似从前那般蠢笨了。
彩棠摇摇头,“大小姐在夫人院中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下了。”
苏倾云看了眼跳动的烛火。
“我这姐姐,还真是心中无挂碍,一觉到天明。”
自己的娘都病成那样了,竟还有心思睡觉。
也不知是心大还是蠢。
“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她的。万事不必操心,行事恣意,想要的东西,却都唾手可得。”
彩棠撇了撇嘴,道:“小姐羡慕她做什么?”
“依奴婢看,她除了空有个嫡女的身份外,哪点都比不上小姐。”
“脑子蠢笨不说,才艺、礼数、女红,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就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敢肖想越将军。”
“若是越将军多和小姐您见上几回,哪里还看得上她苏扶楹?”
苏倾云握紧书卷,面色绯红地打断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若叫外头的人听了去,定要治你个妄议主子之罪。”
“到时候,我可不保你。”
彩棠笑嘻嘻地捂住嘴,“是奴婢多言了。”
“不过,也不知那兰台诗会,越将军会不会去。奴婢可听说,越将军最讨厌这样文人相聚的场合。”
苏倾云道:“将军生性豁达,自然不喜欢这些暗潮涌动的名利场。”
彩棠挤眉弄眼:“小姐倒是对越将军了解得很。”
“你这丫头!”苏倾云扬起书卷,轻轻拍了她一下,脸上却一片嫣然羞涩。
彩棠笑着躲避。
“今日在前院奴婢都听到了,大小姐居然还托长风给越将军带话,请他去诗会。”她轻嗤了声,“大小姐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越将军那样的人物,怎会因她改了性子。”
“若是小姐叫他,说不准越将军还会去。”
苏倾云表情怔忪。
是啊。
今日苏扶楹明晃晃地相邀,将军他......会去吗?
*
苏扶楹此刻并未睡下。
她趴在书桌边,歪头咬着笔杆,想了片刻,才在眼前的纸张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行字。
一张不够,又接连写了好几张。
春喜整理完被褥,走过来看到上面狗爬似的字迹,嘴角狠抽了下。
“小姐,您这是在写什么呢?”
苏扶楹拿起其中一张纸,吹了吹上头半干的墨迹,“给越凌望的情书。”
春喜瞳孔地震。
“情、情书?!”
小姐的出格之举,不仅越来越多,还越来越出格!
“春喜,你帮我把这些都挨个折起来,分装到不同的信封里。”苏扶楹指了指桌上的纸,“每个信封装一张。”
“从明天开始,早中晚各一封,给越凌望送去。”
“到兰台诗会前,正好六封。”
“是。”春喜将纸折入信封,不小心瞄到了其中一张纸上写的话,眼睛倏地瞪圆了。
这这这......这是可以说的吗?!
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挪开视线,不敢再看。
苏扶楹也没闲着。
她拿着手上写好的解药配方,郑重叠好,推开窗户,轻轻吹了个口哨。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顿时现身。
“苏小姐,有何吩咐?”
春喜回头一看,刚刚缓和的双眼又瞪得溜圆。
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今日给她的惊吓,真是一茬又一茬......
苏扶楹将纸张塞到黑衣人手中,“去把这个交给你主子。”
“是。”他拱手,一个起跃,消失在夜色中。
苏扶楹托腮望着他的背影。
啧。
书上说的轻功,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这拥有独家派送员的滋味,不得不说,还真的挺美妙的!
还是她姐妹想得周到。
在离开公主府之前,知道派个顶尖高手留在她身边,说是既可以充当传话员,也可以保护她的生命安全。
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死丫头吃的真好。”
又是养面首,又是养暗卫的,还有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更爽的是,名声还那么差!
完全没有道德压力,纯享受!
不行,她得帮姐妹守住这份快乐。
苏扶楹看了眼春喜叠好的信封,关上窗户,伸了个懒腰后解开外衫,钻进了被窝。
翌日清晨。
越凌望在院中练枪,刚舞了几个招式,长风就跑了过来。
“将军,苏小姐给您送信了。”
信?
越凌望眸光一寒,看也没看那信封,薄唇一掀,冷冷道:“扔了。”
长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犹豫着道:“将军,苏小姐说,您不仅要看这信,还要在这信的结尾写上‘已阅’二字,她的人还等在侯府门口,等着把信传回去呢。”
越凌望压着眉骨望过来,声音愈冷:“你没听到本将的话?我说扔了!”
“以后苏府来人,都不必理会。”
长风吓得战战兢兢:“可、可是,传信的人说,苏大小姐吩咐了,将军若是不看此信,往后她便不写了,直接派个嗓门大的,在侯府门口把她要对将军说的话喊上十遍,让街坊邻居都一起听。”
“到时候,要是让别人误会了她和将军的关系,她就管不着了......”
他咽了咽口水,抖着手递上信封。
“将军您要不......看看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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