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萤陈月如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小说》,由网络作家“喵丫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的承诺算是保护,隔绝了那些东宫女人的手段来侵扰她,但也是束缚,是桎梏。他贵为太子,想要怎样的美人怕是都唾手可得,能垂怜于她已是难得,但位高权重者对女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她在锦绣阁养伤的时候,他又被别人勾走了呢?其他嫔妾还有家世可以依傍,不必放下身段用色相争宠,而她陈萤要想在东宫存活,能依靠的就只有眼前男人的宠爱。一旦失宠,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他看中的就是她这具身子,不如早日献给他,让他尝过一次就食髓知味再难忘怀。“你好好养伤,若是想要什么就问春桃要,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太子说完就要起身,床上只穿了雪白里衣的少女却怯生生地伸手攥住他的衣袖,瞥向他的眼里娇中带怯像带了钩子,要把他的心勾走,“那太子殿下会常来看奴妾吗?奴...
《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小说》精彩片段
太子的承诺算是保护,隔绝了那些东宫女人的手段来侵扰她,但也是束缚,是桎梏。
他贵为太子,想要怎样的美人怕是都唾手可得,能垂怜于她已是难得,但位高权重者对女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她在锦绣阁养伤的时候,他又被别人勾走了呢?
其他嫔妾还有家世可以依傍,不必放下身段用色相争宠,而她陈萤要想在东宫存活,能依靠的就只有眼前男人的宠爱。
一旦失宠,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他看中的就是她这具身子,不如早日献给他,让他尝过一次就食髓知味再难忘怀。
“你好好养伤,若是想要什么就问春桃要,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太子说完就要起身,床上只穿了雪白里衣的少女却怯生生地伸手攥住他的衣袖,瞥向他的眼里娇中带怯像带了钩子,要把他的心勾走,“那太子殿下会常来看奴妾吗?奴妾不想离了您。”
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他都说了要暂时放过她,她却一次次勾引魅惑,诱他沉沦。
太子沉眸看了她片刻,眼神褪去了淡漠和矜持,声音也危险地暗哑:
“你身上的伤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
“只要殿下在身边,纵使有千万疼痛,奴妾也甘之若饴。”
陈萤眼里水光潋滟,她俯下身来把脸贴在太子的华贵厚重的朝服衣摆,脸上发着烫,轻颤的指尖像柔软却极具韧性的藤丝一般缠绕上他紧系的衣带,轻轻画着圈。
而她嘴里吐出的话轻得像是羽毛,在太子的心头轻轻刮过:
“求殿下让奴妾安心。”
太子垂眸望着她娇猫般躬起的身子,眼里明暗摇曳了好一阵,终究是俯身把她拢进怀里。
女子的三千青丝好似墨色的瀑布沿着他的衣摆倾泻而下,又像是水底艳鬼用化出的水草,要把他缠进深不可测的情渊欲海,让他再不见天日。
他低头凑在她耳边,声音仍然平静,却透着克制的疯狂:
“这是你自找的。”
但他最后的清醒自制,也在陈萤用牙齿咬上他的衣带时化为乌有,只余炽烈的情火不断燃烧。
放下的青纱帐遮挡住了大半日光,也遮掩住了绣床上的春色。
不过一场情事,陈萤却昏昏醒醒了三次,她这才明白太子之前为何说要等她把伤养好,他在床上疯起来时,简直与平日里那个从容淡漠的清贵储君判若两人。
她一度怀疑他是披着人皮的阿修罗,要把她生吞活剥,连骨带肉都吃进去。
一直折腾到午膳过后,太子才餍足。
他看着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陈萤,她雪白的身子遍布他留下的情痕,倒是盖住了之前在陈国公府留下的淤青。
她身子底下是一摊落红,这鲜艳的红色意味着她彻底成为了他的女人,从内到外都属于他。
太子勾起唇角,他慢条斯理地穿好朝服,唤春桃进来伺候。
陈萤本是半睡半醒,听到春桃的脚步声后猛地惊醒,红透了脸去拉太子的手,“奴妾,奴妾可以自己擦洗,就不用麻烦春桃姑娘了。”
太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让宫人看见她欢好后的身子,可她现在这样,一时半会儿怕是都没力气爬起来擦洗。
念在陈萤第一次承欢,他命春桃把水盆端到纱帐外,然后接了沾水的帕子,走进帐内亲自为陈萤擦身。
帐外的春桃都怔住了,这可是殿下第一次破例给嫔妾做事后清洗,由此可见,殿下待她家主子确实有几分不一样。
太子从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虽然有意放轻动作,但有几下还是碰得陈萤轻声嘤咛。
她的声音娇软如春水,还有几分女子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差点把他好不容易泄出的火又勾起来。
太子沉了眼眸,低声威胁道:
“再敢乱叫,你接下来几日都别想下床了。”
陈萤想到他在床上的疯狂行径,吓得连忙委屈闭嘴,一双水灵灵的媚眼又怕又气地看着他。
太子有些好笑,“事先我可提醒过你了,是你这小妖精自己不知死活偏要勾着我,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反倒怨起我来了,嗯?”
“奴妾不敢,奴妾只是......”
陈萤其实就是在心里怨他不懂怜香惜玉,
但这话她绝不敢说给太子听,只能抓住他为她擦身的片刻温存,试图更近一步,在他心里多留下些与众不同的印象:
“奴妾只是忽然想到,奴妾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名讳。”
眼见太子沉默着没说话,她连忙露出惶恐至极的表情,“奴妾不该打探殿下名讳,是奴妾逾越了,请殿下责罚......”
“我单名一个玄字。”
太子忽而开口打断了她,抬起了她的左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你可认识这个字?”
“认识的。”
陈萤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是玄鸟腾飞的玄,据说上古到先秦时,玄字也代表着人间最尊贵的颜色,和殿下您的人很配。”
大雍的国姓为裴,那太子的名讳连在一起就是裴玄。
想到她前些年刚被接回国公府的时候,就常听下人们太子长太子短的,直到今日她才得知了这个男人叫什么。
“懂得还不少。”
裴玄觉得陈萤的语气仰慕中带着天真,终于显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纯情来,笑了笑道:
“好好歇着,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常来看你。”
他走出锦绣阁,随行的内侍青鹤跟上来,低声提醒:
“殿下,您还没赐陈侍妾避子汤,可要奴才去办?”
太子的脚步一顿。
他和太子妃还未有嫡出子女,宠幸嫔妾时按惯例是要赐避子汤的,但避子汤的药性属于大寒,对女子的身体本就有伤害,身弱的喝了几次后甚至会终生无孕。
太医给陈萤诊脉后也说她身子虚弱,最近这段时间再经不起伤寒之物入体。
想及此,他眸光微沉,“罢了,你去赐几样药性温和的补品。”
闻言,青鹤很是意外地抬眸看了主子一眼,见裴玄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连忙去照办了。
某一瞬间,太子面上的神色在陈萤眼中近乎温存。
陈萤抓住这个机会,说了昨夜有人来她屋子里,扬言要毁了她的脸。
太子沉默了片刻,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着头给陈萤系好了衣带,把锦被盖回她身上,又用指腹为她擦干脸上的眼泪。
而后他起身,“安心睡吧,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陈萤怎么睡得着,她在绣着鸳鸯的软枕上侧过头,望着男人挺秀高挑的背影,直望到他走出宫殿,彻底看不见,才止了眼泪,心事重重地盯着帐顶。
不知过了多久,陈萤在迷糊中坠入梦境。
梦里,仍是那个荒凉偏僻的院子,一群人围着她,面孔各异,陈月如和国公夫人站在最前面,一人拿鞭子抽打她,一人拿脏水往她身上泼。
她想要反抗却被紧缚手脚,只有脖子和脑袋能转,于是徒劳地东张西望,却在人群中看见了太子。
他就负手立在那里,静静地盯着她看。
她要朝他开口时发现嘴巴被堵住,而陈月如已经穿着太子妃的华服,扔了手里的鞭子,改拿着结实的绳索在她脖子上比量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窒息感密不透风,陈萤徒劳地挣动,却越陷越深......
“姑娘,姑娘!”
陈萤猛地从床上坐起,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刚涂过药的伤痕处又泛起了疼。
“姑娘,您终于醒了。”
一个长着讨喜圆脸的年轻宫女站在她床边,抬起手中丝帕,小心地为她擦着脸上的汗,“奴婢名唤春桃,奉太子殿下之命来伺候姑娘。”
陈萤刚从噩梦中惊醒,这会子还没有缓过来,盯着人看了半晌。
春桃见陈萤沉默着不吭声,又朝她笑了笑,露出脸颊两边的小酒窝,“太子殿下已经将姑娘抬为侍妾,吩咐了奴婢以后伺候您,主子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奴婢说。”
陈萤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位分。
虽然只是个最低等的侍妾,但好歹也是主子了。
她顿了顿,又试探着问,“赖公公呢?”
赖公公就是先前负责安顿她的内侍,春桃听她问起,脸上甜美的笑容不减,愉快地答道:
“殿下说了,赖公公对姑娘您不敬,已经被殿下砍了手,拔了舌头,拉出去发落了。”
陈萤心里有些意外,她也知道赖公公是服侍过皇后的老人,仗着有资历才敢在她面前拿腔作调,所以见了太子都没敢明着告状。
却没想到,太子竟然为她处置了赖公公。
而且手段这样狠厉,半点都没留情。
春桃接着道:
“殿下还派了侍卫在锦绣阁守夜,姑娘可以放心了。”
陈萤听到太子安排得这么细致,心里生出一点点欢喜。
并不是她天真,以为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太子的宠爱,以后就能坐享荣华富贵了。
只是觉得太子愿意对她三分用心,她未来的日子就有指望。
可接下来连着好几日,陈萤都没能见到太子一面。
她向春桃打听,春桃答道:
“这几日殿下忙于政务,再加上大婚的日子快到了,殿下一直没到内院来。”
三日后,终于到了太子大婚的日子。
从陈国公府到东宫的路上铺满了十里红妆,陈月如风光大嫁,单是嫁妆就装满了几十辆马车,轰动了整座京城。
当夜,喜庆的歌舞声传进寂寥的锦绣阁。
陈萤对着烛火绣花,红锦布上双宿双飞的鸳鸯被她的巧手绣得栩栩如生,她心里却泛着苦涩。
今晚是太子和她嫡姐的洞房花烛夜,可她却要独守空闺。
谁让嫡姐贵为太子妃,而她只是连品阶都不配有,半奴半主的侍妾。
这条路不是她自己选的,可既然走在了上面,她也只能咬牙好好走下去。
又过了许久,外面的歌舞声终于消失在了夜色中,陈萤也有了些许困意,放下手里的绣品,吩咐春桃熄了灯。
她刚爬到床上,就听见外面响起的脚步声。
然后是春桃惊讶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子穿着大红的喜服,他刚喝过合欢酒,一张俊颜却冷得像冰。
他站在院门处,看着陈萤披了件衣服匆匆迎过来。
陈萤走到他身前刚要跪下见礼,却被他用力攥住手腕,“别动。”
他没有收敛力气,陈萤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她也不敢喊疼,只是柔声道:
“今夜是殿下大喜的日子,奴婢恭贺殿下。”
她没有问太子为何要抛下新娘子来锦绣阁,清媚动人的脸上只有看见他的欢喜。
好像只要他愿意来看她,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喜事。
见到她这般模样,太子心里一片复杂的滋味。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又去钳住她的脖子,让她抬起头好好地看着他的眼睛。
陈萤的眸子里仿佛泛着星光,把他的面容映得朦胧又好看。
“殿下......”
她刚轻唤了一声,下一瞬就被太子搂入了怀里。
陈萤身子娇小纤弱,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胸膛,隔着几层衣物,她能感到他的身体在发烫。
呼吸之间都是合欢酒的味道,她羞红了耳朵,低声道,“殿下,您喝多了。”
太子无言地抱了陈萤许久,然后牵着她进了锦绣阁。
和太子妃的新婚之夜,他睡在了陈萤的床上。
但他没有借着酒劲儿要了陈萤的身子,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般静静躺到了天亮。
陈萤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喝醉了的他和平时很不一样,忽然展露的温柔让她感到惶恐。
等到次日她醒来时,才发现身边是空的。
她以为太子已经离开了,抬头时却发现他就坐在床边,正在垂眸端凝着她的脸。
陈萤脸上微红,只觉得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深情。
太子很快就收敛了这份深情,神色又变得淡然。
“殿下,让奴妾伺候您更衣吧。”
陈萤刚要走过去,却听他淡淡道:“不必,坐。”
她愣了一下,看见他抬手一指梳妆台,才明白他是要她坐在那里。
陈萤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然后,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太子也坐到了她身边,与她一同对着铜镜。
镜子里映出她和太子的面容,一个清艳娇媚,一个俊美矜贵,都是眉目如画,仿若绝配。
陈萤的心砰砰跳着,她感受到太子握住了她的右手。
他手心微冷,可相碰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却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太子看着镜子里的她,嘴角含着浅淡笑意,缓缓握着她的手去取妆奁盒里的眉笔。
“殿下......”
陈萤娇怯的,柔唤了一声。
她不明白,为何原本还瞧不起她,说她放浪轻贱只配做个侍妾的男人,怎么忽然就待她这般温柔了。
难道是他醉酒那一夜看见了她身上的伤,觉得她可怜,才转变了态度吗?
陈萤不敢细想,她怕她会自作多情。
太子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道: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你有双含烟眼,自然也要配上远黛眉了。”
他握着她的手,动作轻柔,为她一笔笔画出远黛眉。
陈萤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个看着高冷强势,好像只有万里江山才入得了眼的男人,居然也会做这么细致的事情,给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画眉。
她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又忍不住去想,殿下画得这么好,以前定是给别的女子画过吧?
那个让他愿意为她拿起眉笔的女子是谁?
陈萤不再想下去了。
既然已经入了东宫为人妾室,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无关。
那些小女儿家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应该放下了,不然只会害了她自己。
“殿下赐奴妾远黛眉,奴妾好生欢喜。”
陈萤娇媚地笑着,顺势靠在太子怀里。
太子的眸光一沉,他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这一大清晨的,体内本就躁动,又哪里经得住怀里的尤物这样撩拨。
虽然陈萤怀着身孕,无法行房。
但只是睡在她床上,把她的人搂在怀里,裴玄就能感到不同寻常的满足。
躲在树后的凝玉看到青鹤把鸡汤倒了,又瞧见裴玄朝着锦绣阁的方向去了,她咬了下唇,回承恩殿复命。
陈月如一见到她就问,“殿下喝了鸡汤吗?”
她不敢说谎,跪下说了实话。
陈月如脸色骤变,拔下了头上的发簪,让凝玉把她藏在床底的娃娃拿出来。
凝玉把那个做成陈萤样子的娃娃递过去,看着陈月如用尖锐的簪子头一下下割着布娃娃的脸,这大半夜的,她都有些毛骨悚然。
等到陈月如把陈萤的脸割得面目全非了,就叫凝玉点了火,把布娃娃扔进去烧了。
她看着燃烧的火光,眉眼间弥漫开阴冷的恨意。
想到陈萤肚子里有了孩子,裴玄仍然夜夜宿在锦绣阁,她这堂堂正妃却要独守空房,她就气得不能安眠。
......
与此同时,陈萤躺在锦绣阁的床上,也没能入睡。
她心里还在想着,皇后用她废了陈月如之后,定会在事后杀她灭口,永绝后患。
但她如果不答应下来,她现在就得被弄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怎么办?
若是她私下向裴玄坦白了一切,他会不会包庇她?
说到底,只要太子想保她,他有一百种办法帮她过关。
但这个念头刚萌生出来,就被陈萤掐死在了心中。
不会的,不要傻了。
就算裴玄能理解她在长乐宫谎称怀孕是为了活命,他也不会愿意帮她伪造小产的假象,为她圆谎。
更别说为她去得罪自己的母后。
归根结底,她在他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她在长乐宫被太后为难了那么久,为何同样身在皇宫的裴玄却迟迟不现身,一直等到她为了逃避杖责谎称怀孕,张医官给她诊出“喜脉”后才赶到?
正是胡思乱想之时,忽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掀起了纱帘。
陈萤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紧接着却瞧见了裴玄的脸。
“是我,别乱动,快躺下。”
裴玄走进来,动作温柔地把她扶回床上躺好,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肚子:
“我听宫女说你已经睡下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进来,没想到你还醒着。怎么,是肚里的孩子不安分,吵着你睡不着?”
陈萤垂眸低笑道:“殿下说笑了,这孩子还不足月,怎么闹得了我这个当娘的。”
裴玄点了下头,望着她肚子的眼神温柔又宠溺:“是啊,孩子还小。所以你要多吃些,让我们的孩子快快长大。”
说着,他解下外衣,躺在了陈萤的身侧。
躺下时还格外留意着有没有碰到她。
陈萤见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酸涩。
他转身把她搂住,在她耳边道:“睡吧,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们母子。”
听到这句话,陈萤更睡不着了。
但她不敢睁着眼睛,生怕裴玄看出她心里有鬼。
就这么闭着眼假装睡着强撑到了后半夜,她才实在因为撑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陈萤醒来时,裴玄已经起床离去了。
她叫来宫人询问,为何太子殿下起床时没人叫她起来?
她昨日刚赐名的夏堇答道:“奴婢本来是想叫主子起来的,但殿下说主子您怀着身孕,让奴婢不要惊扰您。”
闻言,陈萤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裴玄这样温柔体贴,她心里自然也是有所触动。
但只要一想到他对她的疼爱都是冲着她肚里的孩子,这几分触动就变成了惶恐。
她抬起头,瞧见只有夏堇一人,又问道:“秋棠和冬雪呢?”
“回主子的话,银莲姑娘让两位姐姐去取药了。”
陈萤眉头微蹙了一下,并未言语。
夏堇年纪不大,手脚倒是麻利,没一会儿就帮陈萤洗漱打扮好了,福身道:“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
膳食摆在寝室边上的偏厦,陈萤去的时候就瞧见银莲已经站在那里,拿着几枚银针挨盘验毒。
瞧见陈萤来了,银莲微笑着对跟在她身后的夏堇道:
“夏堇妹妹,你先退下吧,我来服侍主子用膳就好。”
银莲身为医女,身份比普通宫女要高一阶,夏堇却没有按她说的直接退下,而是看向了陈萤。
等陈萤点头了,她才福身告退。
银莲等到夏堇走远了,才冷笑道:“这丫头刚来多久,就对你这么忠心了。”
陈萤就当没听见她话语里的讽意:“你让秋棠她们去取药了?”
“是啊,太子嘱咐了要让主子您安心养胎,现在您刚怀上,又是最不稳的时候,这每日的安胎药是少不了的。不然让外人打探到您什么都没喝,我可没办法向太子殿下交待。”
银莲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验了最后一碗汤。
眼见银针没有变色,她倒是露出遗憾的表情。
陈萤冷眼看着,忽而低声道:
“昨夜你说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银莲包起银针的手顿住,抬头望着她,眼里有几分怀疑。
昨夜她还心不甘情不愿的,今日一觉醒来就考虑好了?
“陈月如百般欺凌我,又数次对我下死手,实不相瞒,我也早就想对付她了。”
陈萤故意做出眼里藏不住恨意的样子,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狠厉:“但我和她身份悬殊,光靠我根本不可能撼动她的地位,现在皇后娘娘愿意帮我,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瞧见她的神色像是恨透了陈月如,银莲心里的疑虑消失了大半。
紧接着却听陈萤道:
“只要能让陈月如到锦绣阁来,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银莲皱起了眉,“你想的就不现实,太子妃又不是傻子,绝不会主动来锦绣阁。”
陈萤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我若是去承恩殿,她也会防着我,更别说殿下现在不允许我随便走动,这让我怎么找机会呢?”
银莲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冷笑道:
“你这般态度,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尚有退路?
告诉你吧,殿下特别在意你的肚子。为了这个不存在的孩子,他今日上朝后去皇家寺庙拜佛上香,为你肚里的孩子祈愿。”
陈萤沉下眼眸,心里忽然疼得慌。
裴玄不是信佛的人,但他为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却愿意去佛庙做一回虔诚的信徒。
想到他在马车上摸着他肚子时,眼里流露出的她从未见过的柔情,她就慌得更厉害了。
如果这个孩子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银莲看了她一会儿,幸灾乐祸般接着道:
“你也别想着去找殿下坦白,奢望他知道真相后会放过你。
再告诉你一件事,殿下小时候和一个庶出的公主玩得很好,但那名公主的母妃为了和皇后娘娘争宠,在太子殿下去她那里的时候,说殿下推了她一把,害得她小产,八个月的男胎就那么掉了。
最后查出是那名宠妃自己身子不争气,她眼看着早晚都保不住胎儿,所以才狠心做局。
真相大白了,撒谎的妃子被处死,但殿下在此之前却受了皇上严厉的责罚,还险些被废了储君之位。
从此之后,殿下最讨厌的就是把皇嗣当成工具的毒妇。若他当真知道了你是假孕,你的下场一定比被太后杖责而死更惨。
你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我们娘娘,明白了吗?”
陈萤的眼睫颤了颤,半晌后她轻声道:
“我的身家性命如今都攥在娘娘手里,银莲姐姐你是皇后娘娘的人,以后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银莲看她吓得脸色都白了,以为真的把她吓老实了,满意道:
“再过十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日宴了,到时太子夫妇要带着东宫嫔妾一起进宫去给娘娘庆贺,人多眼杂,这是个好时机。”
夜色再度降临,陈萤不敢一人待在屋子里,干脆在院子里打地铺。
虽然院子里也不安全,但头顶有明亮的月光。
被月光照着,陈萤总感觉娘亲也在天上温柔地看着她,保佑她,心里勉强有了三分慰藉。
她一开始还强撑着,但到了后半夜时终是太过疲倦,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太子带着酒气走进锦绣阁的院子。
今夜他入宫赴宴,李太后在宴上提到了他大婚的事,命他婚后务必要善待太子妃。
他对陈月如并无半分好感,但顾及到陈月如背后的世家势力,还有她和李太后亲上加亲的姻亲关系,却也只能违背心意,接受这个太子妃的人选。
宴会散了后,他又被皇后叫去私下说话。
“母后听说你新收了一个侍妾?”皇后温柔地看着他,眼里却是深沉的。
他知道皇后名义上是关心,实际上是打探,所以答得淡漠:“不过是个玩物,不值得母后过问。”
皇后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母后之前送到你身边的女子个个都是家世清白又年轻貌美,你谁都不肯要,为何就看上太子妃的庶妹了?是因为她更年轻,更貌美?”
太子笑而不语。
皇后挑眉,“太子妃就生得足够美丽了,难道她的庶妹在姿色上更胜一筹?还是说,这个女子有些像是你那幅画像上的姑娘,你才对她另眼相看?”
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是太子心里的禁忌,即便是皇后提起,他也不愿多说:
“母后,儿臣知道分寸。”
太子闭上眼,把宫里的烦心事都抛之脑后,脚尖却好像碰到了什么,他警觉地睁眼,就看到睡在地上的陈萤。
她把被褥铺盖都拖来了,此时安安稳稳地平躺在上面,双手规矩地摆在胸前,睡姿极其乖巧。
只有那张娇嫩的小嘴轻轻张开着,露出她雪白的贝齿,隐约能见到舌尖一点嫣红。
太子本想把陈萤唤醒,问她放着屋子里的绣床不睡,为何要睡在院子的地上。
但看她睡得香甜,他忽然就有点不想吵醒她。
他俯下身把陈萤打横抱起,少女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轻得像一只猫,又让他忍不住皱眉。
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庶女,平时是只吃猫食吗,怎么就瘦成这样?
陈萤在他怀里难受地动了动,额头却磕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瞧见自己双脚离地,她还以为是要杀她的人又换了新手法,吓得低叫出声,却被一只泛着冷香的手捂住了嘴:
“叫什么?”
陈萤认出了太子的声音,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来杀她的人,而是能给她活路的人。
见她放心地在自己怀里换了个更安稳的姿势,太子忍不住嗤了声,话语里满是戏谑,“怎么,把本太子当成驮你的车马了?”
陈萤连忙摇头,太子看她一双水光潋滟的明眸里好像会说话一样盯着自己,故意没有挪开手,反而用手指摩挲过她娇嫩的唇,看着她的唇瓣变得更加红艳。
然后就这么一路把人抱进了屋子,扔到了床上。
陈萤的嘴这才得了自由,可她刚要说话,太子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感受到身上属于成年男人的躁动气息,陈萤哆嗦了一下,抬眸时看见太子极具压迫力的眼神,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太子看到她那小鹿般忐忑不安的眼神,心里却生起了逗弄之心。
“想做我的女人,你这张脸也算够格。”
他俯首在陈萤耳畔,“不过——”
陈萤被他的停顿吊住了心,小心翼翼地等着。
“听说你是在青楼长大的,我要先验验看,你的身子干不干净。”
陈萤在风月之地长大,尽管母亲在世时把她护得很好,不许任何男人碰她分毫。
即使是在水榭那回,太子也只是扯了她的衣物,并未来得及进一步。
所以,此时,
她的身子僵得像是木头一样,动弹不得。
耳畔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低语:
“现在怎么哑巴了?在你嫡母嫡姐面前求我带你走的时候,舌头不是挺利索的吗?”
陈萤不自在地仰着脖子,她也想讨好太子,学着青楼里那些承欢的女子。
可她做不到。
太子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她就酥软成一团烂泥,脸色羞红得像烂熟的苹果,嗓子眼却像是被黏腻的糖浆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到她这般青涩,太子的眸色反倒柔和了几分。
“还以为你在床上有什么了得手段,这就吓得木头似的。”
他能看出陈萤是真的未经人事,这青涩自然的反应是装不出来的。
只不过,尚是处子就这般大胆,未出阁时就敢给男人下药倒贴,不好好调教管束一番,她还不知要如何无法无天。
陈萤偷偷盯着他的脸瞧,却在他蓦然看来时,赶紧把眼闭上。
她这副可怜的鸵鸟样子让太子嘴角微扬。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染着淡淡的沙哑,“既然上了我的床,就得学会服侍的规矩。”
陈萤羞得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也不敢问他到底是什么规矩。
太子忽然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锦被,露出她被解了衣襟的身子。
肤白胜雪,温香软玉——
看着她,就知道这些不是文人骚客卖弄华采的虚词。
但是,这具本该白玉无瑕的身体上,从腰腹往下却遍布青紫淤痕。
太子看到这些伤痕,瞬间醒了酒。
被他凝眸看着的这一刻,陈萤仿佛又回到了陈国公府的后宅,明明已经远离了那些人,可曾在众人面前被拔光衣服赤身鞭打的耻辱却烙进了她的骨子里,再也忘不掉。
她脸上暧昧的红晕褪去,只剩面无血色的惨白,慌忙要穿上衣服却被太子按住了手。
只见那贵不可攀的男人沉着眼眸,面上喜怒不显,低声问道:
“疼不疼?”
陈萤愣住,他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疼吗?”
她又愣了一瞬,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心里乱七八糟的,她顿了顿,这次毫不费力眼里就泛起了水雾,咬着唇轻轻点头。
“疼。”
当然疼,疼得刻骨铭心,抓肝挠肺。
这份疼忍在心里,她咬咬牙,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当时那么多人围着她,嘲弄鄙夷的话语快要把她淹没,她都不肯哭一声,心里只有滔天的恨。
可眼下终于有人问,她说了出来,却没来由的一阵委屈。
太子没有追问她是谁下的手,他很清楚能在国公府把她折磨成这样的,只有她的嫡母和嫡姐。
若是没有她们的授意,旁人绝不敢这么对待府上的小姐。
这天下如此多不公的事,那么多受到欺辱却无法伸冤的可怜人。
他贵为一国储君,是这万里江山将来的主人,要操心的事情比一个女子在后院受得委屈要大得多,比这惨烈一万倍的情景他也亲眼目睹过,本不该为此心生波澜。
可兴许是她的脸和他心里的人太像了,他心里竟然弥漫着疼惜。
最后,陈萤躺在梳妆台上,衣裳大敞。
那只眉笔在她白皙的身上也画出了远山如黛的美景,盖住了那些伤痕。
“今晚我要去太子妃那里用膳,你也一起过去。”
太子说完这句话,并未解释什么就走了。
陈萤让春桃烧了水,她把身子泡进浴桶里擦洗时,还在想着太子到底是什么用意。
......
太子在锦绣阁抱着陈萤的这一夜,陈月如独守在喜床上整整一晚。
她始终没睡,却一直没等来新郎。
第二日她从陪嫁的丫鬟口中得知,太子昨夜居然去了陈萤那里。
她心里痛得险些昏死过去,却凭着一口怒气强撑着,吩咐已经晋升为女官的陪嫁丫鬟凝玉:
“你立刻去国公府把母亲请来,就说本妃有事与她商议。”
陈国公夫人李娩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往东宫。
她的马车在东宫门口被侍卫拦下,听到车上坐的是太子妃的母亲,侍卫连忙放行。
李娩到了女儿住的承恩殿,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她急忙走进寝室,就见一地狼藉,陈月如红着眼睛正在摔东西,姣好的容颜都扭曲狰狞了。
陈月如一见了她就扑进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娘,太子在新婚夜扔下我去了陈萤的床上,女儿心里好疼。”
闻言,李娩愣怔了一瞬,随后也是咬牙切齿。
但如今太子大权在握,不过弱冠之年就能震慑宗室为世家众臣所惧,皇上身体又不好,怕是没过几年就会轮到新帝登基。
只要不出意外,太子就是下一个坐在龙椅上的人。
他早就对太后强行赐婚的事心中不满,若是她们这时候与他争论,定会闹得很难看。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女儿抢在东宫所有女人之前生下嫡长子,巩固正妃的地位。
“这时候你更要在殿下面前做好贤惠大度的正妃。
你越是与陈萤那只会以色侍人的贱货形成对比,殿下越会高看你。”
陈月如听了母亲的话,眼眸里一阵冷光闪烁。
她理智上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但又实在受不得这个气,心里还是想找人去弄臣萤。
但现在太子派侍卫守着锦绣阁,实在不好下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宫女的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母女俩连忙迎出殿外,陈月如本来是满脸笑意,却在看清太子身后披着黑狐大氅的陈萤时,眸光猛地沉下。
这贱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是来炫耀自己得宠的吗?
她目不斜视只望向太子,想当太子边上的陈萤不存在。
可陈萤小鸟依人般紧挨在太子,用无辜神色面对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刺眼。
想到殿下在新婚夜扔下她,就是睡在了这个贱人的床上,她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国公夫人李娩看到太子身旁的陈萤,倒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看你气色红润,应该是在东宫过得不错。”
见她表现得真像是关心女儿的慈母一样,陈萤却感觉好像有脏东西掉进了自己眼睛里。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当然没有资格无视国公夫人。
陈萤恭敬地福身:“多谢夫人关心。”
李娩却不肯就这么放过陈萤。
既然今夜太子带着这贱人来了,那她也不会错过这个白白送上门的好机会。
有些话她女儿不便说,她这当嫡母的却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出来。
李娩忽然就收起了笑容,神色陡然变得严厉:
“虽说你只是侍妾,但能在殿下身边服侍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绝不能再像在国公府时那样随心所欲,不守规矩本分。”
陈萤垂首听着嫡母的教训,姿态谦恭,好像她真是国公夫人嘴里那个肆意妄为,给陈家丢尽脸面的愚蠢庶女。
裴玄见陈萤在李娩面前这般卑微,又想到她藏在衣裳下的一身伤痕,眸光微冷。
李娩还在自顾自道:
“萤儿啊,你身上有太多从烟花柳巷里带来的恶习,以前在府中的时候,我这当嫡母的还能替你遮掩三分。现在你进了东宫,若是冒犯了太子殿下,你嫡姐可也护不住你。”
说着,李娩转头看向了陈月如,顿了顿道:
“既然你这妹妹举止轻贱,你这做太子妃的就该先把她留在承恩殿,管教好了再把她送到殿下身边。至于太子殿下身边,就先让母亲给你选的那几个家世清白的通房伺候着。”
陈萤听得眼皮直跳,李娩这是以退为进,想把她先诓进承恩殿。
名义上是教规矩,可殿门一关,还不是和她在陈国公府时一样,陈月如想怎么虐待蹂躏她都看心意。
而太子那边有了国公府新送的美人姬妾夜夜笙歌,怕是早就忘了她叫什么。
一旦她被太子忘却,她就是死路一条了。
太子微微挑眉,语意不明:“国公夫人真是思虑周到。”
陈萤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他的语气,忽而大着胆子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扯动,人也往前站了站。
太子有些意外地侧头去看她,这小雀儿一见了嫡母嫡姐就吓得鹌鹑似的,连句话都不敢说,现在居然敢当着太子妃的面来拉扯他?
陈萤抬眼对上他带着审视的目光。
一双水雾缭绕的眼里只有他一人身影,盛满前途未知的惶恐,和对他的深深依赖。
“殿下,奴妾虽身份卑贱,但愿为殿下奉献身心。
若是奴妾有不合心意的地方,打骂杀剐都由殿下做主,只求殿下不要让奴妾从您身边离开——”
说到最后她潸然落泪,屈身跪在太子脚边,臣服地低下头,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面还泛着淡淡红痕,是昨夜他钳住她脖子时留下的印记。
太子出神了一瞬,回过神后他正要亲自俯身把陈萤从地上扶起来,却听陈月如迫不及待道:
“妹妹,母亲说要教你规矩,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更好地伺候殿下,你倒说的我们好像要为难你一样。”
说完,陈月如便吩咐女官凝玉:“别让二小姐跪着了,快把她扶起来,先送去侧殿养伤,等伤好了再教规矩。”
凝玉应声做了个手势,一名宫女上前,要直接把陈萤从太子脚边拉开。
啪的一声,一枚玉佩从上掷下,刚好砸在那名宫女的手上。
宫女吃痛地收回手,手背一片青紫,惶然抬头,望见太子冷怒的神色。
太子冷眼望向陈月如,“一个奴才居然敢当着我的面,直接上手拉扯我的侍妾,这就是你身边宫人的规矩?”
陈月如脸色苍白,她没想到太子竟会这般不留情地责问她。
“殿下,是臣妾没管教好宫人,这都是臣妾的错。”
太子冷声道:
“既然太子妃知道没管教好宫人,那就先把心思放在管教自己的宫人上。至于陈侍妾,自有东宫的教习姑姑去教她规矩,就不劳太子妃费心了。”
陈月如眼里含泪却不再辩解,低头福身,“是,臣妾遵命。”
转头就看见,太子亲自扶着陈萤从地上起来,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帕子,为陈萤擦净脸上的泪痕。
陈月如眼睁睁地看着,心口像被撕裂了一般痛。
即便太子在新婚夜扔下她去了锦绣阁,她也从未怀疑过,太子心底对她是有情意在的。
可现在,他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抬举陈萤,让一个卑贱的侍妾骑到了她这正妃的脸上。
实在看不下去了,陈月如上前一步,挽住太子的手臂:“臣妾和母亲得知太子要来,早就让宫女准备好了膳食,殿下快到殿里坐。”
“不急着用膳。”
太子任由她挽着,却转头看向了陈萤,声音仍旧冷沉:
“我今日带着陈侍妾来,本是想给她讨一个交代,却不料被国公夫人和太子妃抢白。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陈月如愣住了。
交代?什么交代?
她什么时候欠过陈萤这种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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