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却气得安若雪朝我大吼:“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要和我闹离婚?
顾时辰,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她气急败坏地拉着我的胳膊,将我连拖带拽地拉到了结婚照旁边。
那下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合照。
是安若雪和时少修一家的。
她指着照片,劈头盖脸地指责我:“阿修全家是因为我才出事,我为了还这份恩情帮他们一个小忙,怎么了?
你至于跟我这样斤斤计较?
顾时辰,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无理取闹?”
想到安若雪的那句,你妈只是成为植物人,我就觉得有些可笑。
她尚且能把关系分得这么清,凭什么要让我为他们的恩情买单?
我冷脸质问她:“如果今天躺在ICU里抢救的人是时少修,是我开车撞了她,你会帮我作假吗?
你不是说帮她是为了还恩情吗?
你欠我的恩情也不少。”
“所以,安若雪,你会吗?”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情绪激动地朝我吼:“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你心疼你妈,但这不是你用来离婚无理取闹的借口。”
“阿修有夜盲症,他也不是故意撞上去的。
你妈只是暂时成为植物人,还有醒来的可能,可鉴定结果一旦出来,阿修还这么年轻,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他不是故意的,难道我妈就活该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我冷漠的眼神后,安若雪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却还是在不停地为时少修辩解:“时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从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我们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吵架好不好?
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我实在是做不到眼睛在那看着阿修出事不管,这是我欠他的。
我们还有很多的以后,欠你的这些东西,我以后会找时间弥补你,乖,别闹了。”
安若雪说得很轻松,我却气得浑身发抖。
就好似有人拿着刀直往我心脏上扎一样的疼。
安若雪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却明白那个答案是什么。
不会。
安若雪不会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就像她从来没有爱过我一样。
那张我曾经无数次沉迷的脸,如今在我心里却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想到这里,我抬手就是给了她两耳光。
这已经是我在一天内第二次对她动手。
放在过去,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安若雪被我打懵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强忍着心中的恨意,满脸厌恶地看着她:“安若雪,你现在装作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你难道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这个婚我离定了。
另外,你让时少修最近出门小心一点,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安若雪。
她或许没有想过我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这一时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在了原地。
可反应过来我话语里对时少修的威胁后,安若雪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我:“你别做什么傻事,你妈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照顾。”
如果是换作以前,安若雪说这句话我大概会以为他是真的在为我考虑。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一切。
她只是害怕我回去真的伤害她的白月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