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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已婚腹肌糙汉?死眼!快看啊!慕澄顾昀掣最新章节

锦雨初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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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昀掣审视的目光,慕贵英顿了顿,“我...我只是害怕表婶追过来。”顾昀掣轻笑,眼中浓着淡淡笑意。“他们追不上了,你表婶跑不过吉普车。”话音落,顾昀掣转过身,就听一旁的司机惊呼,“前面有人拦路。”顾昀掣看到刘娥领着拿着棍子的村民拦在前面,他没想到刘娥这么嚣张,竟然真敢过来抢人。他来接慕贵英之前,了解了一下古城村的风土人情,古城村的民风确实彪悍。只是,方才慕贵英指导司机临时换了路,那刘娥是怎么知道在这堵他们的?顾昀掣深邃的桃花眸闪过丝丝疑惑,他回身看向慕贵英,她表情倒是十分惊诧的样子,额头上也沁了冷汗。慕贵英看上去很害怕,可谁又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想到这,顾昀掣按了按眉心,神色难掩疲惫。他转身笑问,“慕贵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主角:慕澄顾昀掣   更新:2025-01-11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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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澄顾昀掣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已婚腹肌糙汉?死眼!快看啊!慕澄顾昀掣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锦雨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顾昀掣审视的目光,慕贵英顿了顿,“我...我只是害怕表婶追过来。”顾昀掣轻笑,眼中浓着淡淡笑意。“他们追不上了,你表婶跑不过吉普车。”话音落,顾昀掣转过身,就听一旁的司机惊呼,“前面有人拦路。”顾昀掣看到刘娥领着拿着棍子的村民拦在前面,他没想到刘娥这么嚣张,竟然真敢过来抢人。他来接慕贵英之前,了解了一下古城村的风土人情,古城村的民风确实彪悍。只是,方才慕贵英指导司机临时换了路,那刘娥是怎么知道在这堵他们的?顾昀掣深邃的桃花眸闪过丝丝疑惑,他回身看向慕贵英,她表情倒是十分惊诧的样子,额头上也沁了冷汗。慕贵英看上去很害怕,可谁又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想到这,顾昀掣按了按眉心,神色难掩疲惫。他转身笑问,“慕贵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开局已婚腹肌糙汉?死眼!快看啊!慕澄顾昀掣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面对顾昀掣审视的目光,慕贵英顿了顿,“我...我只是害怕表婶追过来。”
顾昀掣轻笑,眼中浓着淡淡笑意。
“他们追不上了,你表婶跑不过吉普车。”
话音落,顾昀掣转过身,就听一旁的司机惊呼,“前面有人拦路。”
顾昀掣看到刘娥领着拿着棍子的村民拦在前面,他没想到刘娥这么嚣张,竟然真敢过来抢人。
他来接慕贵英之前,了解了一下古城村的风土人情,古城村的民风确实彪悍。
只是,方才慕贵英指导司机临时换了路,那刘娥是怎么知道在这堵他们的?
顾昀掣深邃的桃花眸闪过丝丝疑惑,他回身看向慕贵英,她表情倒是十分惊诧的样子,额头上也沁了冷汗。
慕贵英看上去很害怕,可谁又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想到这,顾昀掣按了按眉心,神色难掩疲惫。
他转身笑问,“慕贵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顾昀掣那双深邃明亮的桃花眼仿佛能看透一切,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可这种穿透她内心深处的眼波却满是困惑和疑问。
慕贵英无力辩解,她认命般摇头,“我只想离开这里,至于刘娥为什么会来这条路堵我们,我真的不知道。”
顾昀掣神情看不出丝毫波动,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他转过身解开了安全带,对司机小吴说,“前面停车。”
车停稳,顾昀掣下了车。
慕贵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走到车后拉开车门。
想到原书中两人一起挨了打,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顾昀掣要把她也拉下去,让她去和刘娥斡旋。
毕竟,他是那么讨厌她。
顾昀掣拉开车门,“你好好在车上呆着,别下来。”
话音落,他关上了车门。
顾昀掣朝刘娥走去,他白衣如雪,身姿俊朗挺拔,每一步都走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冷肃。
慕贵英被顾昀掣的举动惊到了!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看着他与刘娥等人交涉,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多张纸币递给刘娥。
刘娥一把抢过,嘴上还叽叽歪歪地说着什么,顾昀掣也说了什么,慕贵英听不清楚。
只见一村民将棒子打在了顾昀掣的肩头,紧接着,其他村民也陆续动手。
顾昀掣是军官,利用休假的时间过来接她,他不可能伤害村民,这种情形,他是干吃亏。
慕贵英十分着急。
她忙问小吴,“吴师傅,你车里有什么可以打人的东西吗?”
小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他听到慕贵英的提醒才想起后面放了两把短铁锹,是上次下雨车陷在泥里出不来用来挖泥的。
“有,在后面。”
两个人下车,一人抄起一把铁锹跑去支援顾昀掣。
慕贵英快到跟前了,她举起铁锹冲刘娥奔了去,铁锹拍人那是要死人的,她意在吓唬刘娥。
刘娥看慕贵英不要命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贵英大声喊,“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闹事,把你们都抓起来!”
她看了一眼额头有冷汗,身上有些狼狈的顾昀掣,显然他受了皮外伤。
她微抬下巴,“你傻站着干什么?到我身后来。”
慕贵英要保护他?
顾昀掣完全惊呆了,他长这么大,头次享受到一个姑娘的保护,而且一切这么突然,她灼灼的眼神,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如火山爆发一般的野蛮与热烈。
他鬼使神差地站在慕贵英的身后,他是军人,他不能与老百姓动手,即便这群老百姓刁横又蛮不讲理。
只是,眼前的慕贵英跟他从古城村民那打听到的慕贵英大不相同。
村民说慕贵英娇气得很,好吃懒做。
她怕晒不下地干活,怕脏不去牛圈清粪,怕累不去磨坊磨面。总之,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倒是肯在自己身上下功夫,攒的钱都买了雪花膏、蛤蜊油。
再有她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硬生生地搅黄跟她关系不好女孩的相亲宴,站在人家相亲对象面前搔首弄姿,搞得那相亲对象看不上别人,指名道姓地要娶慕贵英,她却说她要嫁到城里去,不嫁乡下人。
而且慕贵英还虚荣狡诈,为了和县里来的电影放映员套近乎,她让同村的小姐妹帮忙她割猪草,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看电影。
一言以蔽之,若不是村支书可怜慕贵英身世,对她多有维护,她怕是早就被村民丢出古城村自生自灭了。
只是,眼前的慕贵英,她怎么和人言中的慕贵英完全不同?
顾昀掣有点乱。
另一边,被吓坐地上的刘娥则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
“慕贵英,你少唬人,这又不是村支书的办公室,你上哪打电话报警?”
慕贵英冷嗤,“我用的是手机。”
众人愕然。
顾昀掣拧眉,他压低了声音,“手机?”
慕贵英这才发觉自己说顺口了。
她轻咳了两声,“吴师傅,你车里有无线电联络器,对吧?”
小吴师傅一顿,他挥舞着铁锹点头,配合慕贵英说,“对,我们报警了。你们...你们这是...”
慕贵英看司机说不出来,“你们这是犯法,寻衅滋事而且袭击现役军官,你可真刑,寻衅滋事...”
《刑法》,她差点又脱口而出。
慕贵英卡壳了,不能再说了。
她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就听顾昀掣接着说,“触犯刑法,属于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说白了就是流氓罪。”
他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清冷与霸道,听得站在他前面的慕贵英脊背的汗毛都竖起来。
同样也震撼了那些无知的村民。
刘娥眼看着这群人拎着棒子跑了,她骂骂咧咧地嘟囔,“我不管,贵英是我养大的,你家想领走,你就给这么点钱?”
她手里攥着几张50元纸币还有10元纸币。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顾昀掣沉声,“我说了,我回去会一次性再给你汇钱过来的。”
刘娥还想说什么,就听慕贵英冷声询问,“表婶,我来你们家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可是给了你三根金条的,那不算钱吗?”
刘娥大为惊诧。
她腹诽:慕贵英来她家的时候才三岁,她怎么会记得金条的事情?

疏浅的光线里顾昀掣看着怀里嘤咛着的慕澄,她的脸在半明半暗的树荫斑驳中显得格外的朦胧,她柔美惊艳的脸庞若隐若现,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带着别样的质感。
慕澄柔软得像只伤心的小狐狸依偎在他怀里,她离他的心脏那么近。
顾昀掣怔然片刻才在对面男人惊诧的目光中推开了慕澄。
“慕澄,注意影响。”
慕澄喜极而泣。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又笑又哭地说,“我以为你把我丢在这不管了。”
顾昀掣是从招待所追过来的,他额头上沁着汗,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他眉宇在看到慕澄安然无事后才渐渐松泛下来。
“白琳高烧住院了,我把她送到医院就去招待找你。”
顾昀掣抬眼看向那个同样脸色焦急的男人,他沉声,“招待所的同志说你来张家找我了。”
慕澄擦了擦眼泪。
她指了指身后的齐恒,“是他带我来的,我找不到张所长家。”
彼时,张青青等人就站在巷子口,将慕澄抱了顾昀掣的举动看在眼里。
张青青涨红了一张小脸。
“这个慕贵英!不对,那个慕澄真不要脸,她竟然光天化日地抱昀掣哥!”
张庆国呵斥口无遮拦的张青青。
“你闭嘴。这件事不许出去说,对顾团长影响不好。顾家...不能惹!”
张青青撇了撇嘴。
她凭什么不说?
那慕澄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她想勾搭顾昀掣往上爬。
慕澄敢做,她为什么不敢说?
顾昀掣给慕澄改了名字又执意要带她去首都落户,他明显就是偏心她,至于这偏心来源于同情还是男女之情就很难说。
只是,她发现齐恒一双眼睛一直黏在慕澄的身上。
张青青心底有了盘算。
她佯装乖顺地说,“我知道了,爸!眼看到中午了,留慕澄姐和齐大哥在家吃顿便饭吧!”
张庆国夫妇也是这个意思。
张国庆笑呵呵走过去打开大门,他招呼顾昀掣、慕澄和齐恒进屋坐,而张青青则沏茶倒水很是殷勤周到。
慕澄接过张青青递过来的茶杯。
她心想这丫头是瞬间转性子了?
一夜之间改头换面这事儿除了体现在中彩票上,体现在一个人性格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谢谢!”
慕澄稳当地接住了茶杯。
她可是看过小说里绿茶心机女端个汤,递个水,故意洒自己一身博同情或者洒对方一身装无辜的。
她吹了吹喝了一口茶,茶水温度尚可,看来张青青还不够茶。
顾昀掣捏着茶杯,时不时抬头觑一眼慕澄。
他想到刚才在他怀里柔软的女人触感,他心又有些乱。
顾昀掣觉得自己最近太反常了,他得克制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和梦境,他想好了,他到家后安顿好慕澄和白琳,他马上归队。
他低头看着那茶叶在水里慢慢下沉又想到了发尖滴着水滴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慕澄。
顾昀掣将茶杯蓦然放在茶几上,他局促地起身。
他自顾自地说,“我去打包几个菜。”
慕澄扫了一眼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顾昀掣去打包几个菜省去张家人的麻烦也正常。
顾昀掣走后,张青青倒是热情招呼慕澄参观她的房间和白琳的房间。
慕澄一圈看下来,发现张家对白琳不错,张青青有的,白琳几乎都有,且都是一模一样的物件。
她想到白琳故意在顾昀掣面前频繁“露脸”的手,有些不解。
“张家妹子,你表姐很爱干净吧?床单,枕巾都手洗得那么干净。”
张青青见慕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指着角落的洗衣机。
“我们家衣服都用洗衣机洗,那可是我爸拿到洗衣机票从国贸商场外汇商品处提回来的,这条巷子就我家有。”
那白琳的那双手怎么变得那么粗糙的?
张青青又想到了什么,嗤笑,“我表姐矫情,你们来的前两个月说为了给我家省电,不用洗衣机了,她自己手洗。”
她拉着慕澄往客厅去打开了电视机。
“她天天晚上点灯学习怎么不心疼电字儿了?她就是想在我妈面前表现自己。”
口快心直的张青青把想说的话一股脑都吐露出来了。
她指着电视机,“你们看会儿电视吧,我要回屋去看书。”
慕澄看着18寸的黑白电视机有些懵,里面放的画面让她更懵。
只是这副呆美人的样子落在齐恒的眼里是别样的风情。
他清了清嗓子,“小慕同志,我今年也弄到了电视机票,我妈说我结婚前就把电视机提回来。”
慕澄不明所以。
她笑着点头,“挺好的。恭喜你啊,齐同志,没想到你都要结婚了呢!”
齐恒一顿,他挠了挠头,“我妈单位分配的房子也下来了,是楼房,两室一厅的。”
慕澄没想到齐恒家庭条件真不错,她又恭维了两句。
齐恒抿唇笑得得意,“还有冰箱、洗衣机、录音机,自行车,我都有!”
慕澄,“......”
这难道就是早期的炫富?
她喝了口茶,不再说话。
不多时,顾昀掣提着饭盒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见慕澄正在看电视,她灵动的眸子里满是好奇,只是她的好奇怎么带着几分一言难尽的难过?
餐厅里,张庆国夫妇开始摆碗筷。
顾昀掣招呼慕澄过去洗手.
张家有个洗手池在外边,是自来水的,可是水有点凉。
慕澄缩回了手,她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这水这么凉。”
她葱白的小手细腻娇嫩,顾昀掣扫了一眼就回屋拎出了热水瓶。
“我给你兑点热水。”
顾昀掣想到村支书说慕澄爱美,她攒钱都买了雪花膏和嘎啦油,他又想到白琳那双粗糙了的手,他不想让慕澄的手也因用凉水而粗糙。
屋内,张青青捏紧了手里的纸条。
她看着窗外洗手的两人,心中的妒火烧得她没了方才的犹豫。
张青青走过去扯过正在摆凳子的齐恒,将纸条塞进齐恒的手里。
“慕澄姐刚才去我房间写的,让我转交给你的。”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地去了厨房帮她妈去炒菜了。
齐恒心跳加速,他四下看看才走到角落里展开纸条。
他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里面还有拼音——齐同志,晚上九点半,我在招待所的房间等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农村姑娘,我就愿意跟你处对象。
齐恒猛地将纸缩成一团,他胡乱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顾昀掣和慕澄洗手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顾昀掣扫了一眼齐恒,他目光灼热的盯着慕澄,那个眼神让顾昀掣很不舒服。
席间,齐恒一个劲儿地给慕澄夹菜。
顾昀掣脸色愈发阴沉。
他隐隐约约觉得齐恒似乎对慕澄有意思,而慕澄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顾昀掣觑了一眼白琳的手,她的手竟然比慕贵英的手还要粗糙几分。
慕贵英也干些活,但是她很注重养护自己的那双手和娇媚的脸蛋,顾昀掣听村支书说她宁愿饿着也得攒钱买嘎啦油和雪花膏。
这红烧肉入口即化,味道醇厚,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想来白琳总做这道菜是熟能生巧。既然,白琳在张家烧火做饭,那么洗衣收拾屋子,她也一定没少干!
想到这,顾昀掣眉眼冷了几分。
他沉声道,“姨母,姨父,我爸妈让我这次带着白琳回首都,落户在我家,在那边读高三,参加明年的高考。”
白琳因在张家吃住的费用问题,她小学入学晚,耽误了两年,后来还是顾家定时邮寄费用给她,她才得以一直上学。后来,张家生活好了,顾父又拖下属照顾张庆国的工作,张庆国才供着白琳读了高中,要不白琳许是早就工作赚钱养家了。
张国庆夫妇听到顾昀掣要带白琳走,他们心里很高兴。
毕竟,这么多年白琳和顾昀掣书信往来不断,白琳对顾昀掣的爱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顾昀掣这次听从父母的安排亲自来接白琳,可见顾家也是奔着结亲来的。
张国庆喜笑颜开,心里有了盘算。
他满口答应,“白琳学习成绩好,到了首都也没问题。只是顾团长,我家青青也明年考大学,你看能不能把她也带到首都参加高考?那边的户口要是落上了,那高考要容易些,毕竟教学质量更好...”
白琳心中厌烦她姨父的做法,她歉意地看向顾昀掣。
顾昀掣则心疼白琳这几年在张家的日子不好过,不仅要学习还要干活伺候张家这一家子人。
他垂眸放下筷子,语气郑重,“现在虽然户口管理稍微松了些,可我家能落的户口已经满了。”
张青青一听,她脸垮了下来。
她眼泪打转,“昀掣哥,你是只想带走姐姐才推脱的吗?我学习也很好,您就帮帮我吧!”
白琳见她姨母,姨父都在给她使眼色,她咬着嘴唇,思量怎么帮顾昀掣推掉这事。
“昀掣哥他没有推脱,他这次来,不仅要接走我还要接走贵英妹妹。”
张家人面面相觑。
张青青不解,“表姐,贵英妹妹是谁?”
招待所里睡了一觉的慕贵英打了个喷嚏。
她嘟囔,“谁念叨我了?”
慕贵英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又睡了。
————
去招待的路上,白琳拎着给慕贵英带饭的饭盒与张青青并排走在一起。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正站在炒货摊前买瓜子的顾昀掣身上,她不用想都知道顾昀掣是在给慕贵英买瓜子。
白琳更加庆幸她在吃饭时告诉她姨母一家慕贵英要占用顾家一个户口名额这件事。
她虽然不怕顾昀掣对一个村里来的野丫头慕贵英动心,但顾昀掣这么好,慕贵英难保不生出非分之想来!
想到这,白琳揽着张青青的胳膊。
她语气亲昵,“青青,那慕贵英说是昀掣哥家的亲戚,其实不是。”
白琳见无精打采的张青来了精神,她压低了声音,“我猜她是顾伯母好友的女儿。”
不是亲戚?
白琳拉住张青青,低声在她耳边将慕贵英的身世说了一遍。
“顾家并没有姓慕的亲戚。所以,我觉得慕贵英的父母就是在国外享清福那二位。要不是现在大环境变了,慕贵英怎么可能有机会离开农村?慕贵英这有父母在海外的身份又怎么能和你比?”
张青青一听更生气了。
她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可都是根正苗红的,她是有大好前程的女学生,那慕贵英凭什么占去那么珍贵的户口名额?
顾昀掣买了五香瓜子和原味瓜子,他拎着牛皮纸袋子站在街口等二人。
白琳看顾昀掣买完了东西,她紧抿嘴唇,任由张青青再怎么闹腾让她再说说慕贵英的事情,她只笑而不语
她暗地里却扯张青青的袖子。
张青青见到前面站着的顾昀掣也不再吭声。
到了招待所,顾昀掣敲门。
“小慕?”
慕贵英洗完澡正在站在镜子前擦头发。
她应承,“来啦!”
慕贵英拉开门,就见顾昀掣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姑娘。
顾昀掣的鼻尖卷进了淡淡的皂香还有洗头粉的花香味道,她本就白皙娇嫩的小脸蒙上了一层水雾,衬得她美眸灵动明亮,朱唇点点如樱桃红润,那乌黑光顺的发尖还滴着水珠。
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白琳与张青青也被慕贵英的美貌震撼了。
两人的脸都有些紧绷。
慕贵英看了眼跟在白琳身旁的姑娘,她有些纳闷。
她没想跟顾昀掣和白琳“呛呛三人行”,这怎么又多出个电灯泡?
顾昀掣垂眸不再看慕贵英。
“我和白琳来给你送饭,那姑娘是白琳的表妹张青青。”
张青青?
原书中,张青青是同样爱慕顾昀掣。
她是白琳的亲表妹,后来考上大学嫁给了顾昀掣的战友,婚后夫妻感情倒是不错,但二人没生下孩子。
张青青和白琳关系不好,她总说是白琳害她流产的。不过,无论是张家人还是顾家人,没人信她的话。
想到这,慕贵英看向张青青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二人都是炮灰女配,名声半斤八两,真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只是,张青青看她的眼神怎么透着一股子不友善呢?
慕贵英闪身,“谢谢你们,进来吧!”
顾昀掣率先进门,将买来的瓜子放在了桌子上,他看了看垃圾桶以及放在桌子上的报纸,都没有瓜子皮。
他勾了勾唇角,慕贵英很听话没有出去乱跑。
这省城可比古城村大多了,她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白琳笑着将饭盒放在桌上。
她热情地招呼慕贵英。
“贵英妹妹,快过来吃饭,趁热吃。”
几个铝皮饭盒打开,菜色还很丰盛。
慕贵英打穿过来,唯一一次吃得好的就是在县城顾昀掣请他去饭店那次,其他时间不是在柴房里饿肚子就是在昏迷、晕车。
慕贵英又觑了一眼张青青,她现在只同情她自己了。
毕竟,张青青虽也是炮灰女配,但人家丰衣足食啊!
慕贵英道谢后,安安静静地在那吃饭。
张青青看着她吃饭,她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慕贵英看着镜中的自己,委屈的情绪蹦不出的外泄,她放下了搂起来的背心,抱着腿蹲在地上哭。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好心绪。
慕贵英洗了头发,还将带血的的确良衬衫和裤子都洗了。
她端着盆要去晾衣服。
初夏干燥的夜晚,将衣服晾在外边一晚上,衣服一定能干。
忽而,慕贵英低头看到顾昀掣的那件白色浅灰条纹的衬衫搭在椅子背上,衬衫的后襟也蹭上了血渍。
慕贵英晾好衣服就借着屋内的光将顾昀掣的衬衫也洗了,还打了两遍肥皂,洗得很干净。她知道顾昀掣爱干净,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有些洁癖在身上,这衬衫是她穿脏的,她给人家洗干净是应该的。
另一边,顾昀掣躺在床上,他辗转难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一闭眼睛就想起他口对口喂慕贵英喝糖水的情形,他还会不自觉地回味姑娘独特的馨香和柔软嘴唇的触感。
顾昀掣猛然坐起,他穿着白色背心的他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顾昀掣你想什么呢?”
他觉得他是太无聊了才会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顾昀掣长舒了几口气,准备平复下尽快睡着,他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撩水的声音,他练枪练得耳力好,视力好,他轻松的辨别出那是慕贵英所住屋子的方向,她在洗衣服抑或者是洗...
他顿了顿,温度爬上耳朵,将被子拢到头顶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第二日,顾昀掣早早的起床,将被子叠成了标准的豆腐块,又拿出行李箱将东西都收拾打包好,他就拿着脸盆去打水洗漱。
推开门,顾昀掣就见晾衣绳上他的衬衫随风鼓动与一旁的女士背心搅在了一起,在一旁随风拂摆的还有慕贵英那件白底红色碎花的的良衬衫。
原来,昨晚洗衣服的人真是她。
看着风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件衣服,顾昀掣耳尖泛红。
他放下水盆快步过去解自己的衬衫。
此时,慕贵英打着哈欠推门出来想打水洗脸刷牙,迎面就看到顾昀掣在拿他的衬衫。
听到开门的声响,顾昀掣他抬眸看过来。
慕贵英伸手打招呼。
她尬笑着说,“顾团长,早!”
顾昀掣一走神将慕贵英的背心也给扯了下来,竹子做的夹子应声掉在地上。
慕贵英看着顾昀掣本就有点慌乱的神情差点就要裂开了。
她打招呼的手指一根根地落下,十分尴尬地指了指顾昀掣手里的女士棉背心。
“那个..顾团长,那是我的!”
顾昀掣脸上泛着红,那抹红色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又红到了耳尖,他扫了一眼失手拿下来的女士背心。
他阔步走过去,偏着头将烫他手的背心怼在了慕贵英的怀里。
“我不小心扯下来的,还你!”
话音落,顾昀掣风驰电掣、阔步流星的回了屋。
慕贵英直觉一只超大号的红虾子从她眼前飘过,她看着手里的八十年代农村妇女缝制的棉布背心。
她忍笑,“就这款式,顾昀掣都能臊成那样,这要是给他看个比基尼,瞅个蕾丝款,他还不得流鼻血啊?”
慕贵英想到板正英武的顾昀掣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糗事,她心情大好,哼着调先去摘衣服。毕竟,她身上还穿着村支书媳妇的衣裳。
她出来刷牙洗脸的时候发现顾昀掣的脸盆,牙缸牙刷都在,毛巾搭在脸盆上,她心里更乐呵了。
顾昀掣不好意思出来洗漱再碰见她,躲在屋里等她洗完了回屋呢!
慕贵英慢条斯理的刷牙,她存心让他等着,让他老老实实地在屋里蹲着。
她洗脸打香皂,用凛冽的井水洗脸倒是很清爽沁亮,就是她弯腰的时候后背伤口抻着疼,她赶紧撩水洗掉泡沫,直起腰擦干脸就回了屋。
顾昀掣透过窗子看慕贵英洗漱完回去了。
他懊恼地伸出手砸了下墙壁。
“我怎么能拿她的...”
他可真丢人啊!
更丢人的是他的想法,他不该多想的,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衣服而已。
顾昀掣看向挂在墙上小圆镜子里他泛红的耳尖。
这几年是团里的关键年,战术攻坚,野外练兵,他不能考虑解决个人问题。但对于受过高等教育,有过出国参观学习经历的顾昀掣来说,自由恋爱结婚太正常不过了,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婚姻需求,大可等过几年再考虑婚姻问题。
想到这,顾昀掣坦然了许多,推门出去洗漱了。
吃早饭的时候,慕贵英给村支书等人盛了粥。
村支书媳妇起早蒸了包子,煮了鸡蛋,还装了一小布袋子鸡蛋让慕贵英带着路上吃。
可一桌子的人都没什么胃口,各怀心事。
顾昀掣也看出了慕贵英的心神不宁。
他沉吟片刻宽慰她,“你放心,刘娥不敢带人来抢你,我们吃完饭就走。”
慕贵英点了点头。
顾昀掣看她的发型倒是简单利索,是马尾辫,但是却吊得挺高,她说话点头时马尾一摆一摆的,青春活泼又俏皮灵动,怪好看的。
两人吃完饭就出发了,村支书将二人送到村口,临走他还塞给了慕贵英10元钱。
村支书提前让从县城来乡里取材料的司机小吴开车顺路将二人送到县城的客运站。
坐上了车,慕贵英的心才安定了几分。
毕竟,原书中刘娥叫来了家里的亲戚堵了路还按照法不责众的撒泼方式故意伤了她和顾昀掣。
不过,书中说的不是二人离开村里去首都,而是去县城领结婚证。
车辆路过村口的大槐树的时候,慕贵英脑中闪过书中的内容,她忙和小吴说,“我们从左边的路走吧,更近一些。”
原书中,小吴为了跟从首都来的顾昀掣套近乎故意走了远路,正好碰到了刘娥领人堵车,这次,慕贵英提出改了路线。
顾昀掣微微颔首,“小吴同志,我们赶时间,麻烦你走近的路。”
小吴看慕贵英是村里人,她知道路,不好不走近路,只能向左拐了。
慕贵英心里高兴,但也不放心。
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剧情的走向,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其他人也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这点,坐在后面的慕贵英时不时地回头看外边的情况。
副驾驶的顾昀掣扫了一眼后视镜,他看慕贵英坐立难安的样子。
他转过身问她,“你在担心什么?”

顾昀掣漫不经心地回答司机小吴问他去省城做什么,可他眼前则跳出白琳小时候在他家院子里踢毽子的模样,她白嫩的小脸因跳动慢慢变红,染上薄汗。
慕贵英听到顾昀掣说他爸战友的女儿?
难道他说的是白琳吗?
原书中的女主白琳就是顾昀掣的青梅竹马,是顾父战友,烈士白振邦唯一的女儿,她父亲去世后一直寄养在顾昀掣的家里。
当时,顾家没有接三岁的慕贵英回来也是因为无暇照顾那么多孩子。
想到这,慕贵英试探地问,“顾叔叔战友的女儿,她多大了,叫什么?”
顾昀掣回身看向慕贵英,眼中浓着不解。
他心里暗自揣测——慕贵英又不认识白琳,她怎么一副关心又好奇的样子?
顾昀掣整理一下衬衫的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
慕贵英看得眼波呆了片刻,心里暗骂自己重色。
她不是恋爱脑,但她也喜欢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帅哥。
若是顾昀掣这款男人放在她当直播小姐姐的时候,那她必须主动出击,撩他个脸红心跳,让这男人对她欲罢不能。
可这可是顾昀掣,青梅在左,桃花在右,喜欢追捧的人多了去了,她慕贵英这根长在乡下的狗尾草得有自知之明,离这种有官配的男人越远越好。
“你在看什么?”
顾昀掣清冷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慕贵英脸颊泛红,“呃...你衬衫袖口的扣子真好看。”
社死年年有,我家特别多!
慕贵英收回眼眸,就听顾昀掣清了清嗓子,“我去接的姑娘叫白琳,她比你大两岁。”
果然是白琳!
听到白琳的名字,她不由自主地晃神——
原书中,白琳出场是在人家上大学的第二年,慕贵英和顾昀掣的婚姻势同水火,而白琳犹如清冷无争的月光照向了顾昀掣,让顾昀掣因慕贵英暴躁的生活归于恬静祥和。
而慕贵英和白琳则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度遭人厌恶,即便是顾家的邻居看到她都要绕道走,一个极尽招人喜爱,即便是一岁大哭闹的小娃娃看到她都会喜笑颜开。
“真是悲哀啊!”
想到这一层,慕贵英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悲叹。
顾昀掣一顿,慕贵英竟然知道悲哀这个词?
“你刚刚说什么?”
慕贵英愣了片刻,她左顾言他,“没什么,我觉得白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说到名字,慕贵英心里有了盘算——她要改名字。
她不喜欢慕贵英这个名字,容易遭人误解又会遭遇尴尬。
跟一个具有文学色彩、战神气质的女将军穆桂英重名,她得多心大才能不介意啊?
顾昀掣见慕贵英不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打瞌睡去了。
他讪讪地回过头,“难道我听错了?”
因路上耽搁,到了县城的顾昀掣和慕贵英没能赶上去省城的火车。
县城离省城不远,但去省城的人不多,一天就一趟火车,客运汽车也只有一班。
司机小吴则把两人带到了县招待所。
慕贵英看着县城古朴的街道扬起的尘土,她分外怀念她的时代。
顾昀掣看着东张西望的慕贵英,他觉得好笑。
她毕竟在农村长大,哪里来过车水马龙的县城?等下她去了省城,去了首都,想必她会惊掉下巴!
可她这个样子,她应该是饿了。
“走吧,去招待所洗把脸,我带你出去吃饭。”
小吴也点头,“这条路右拐就是友谊饭店,旁边就是惠民饭店。”
慕贵英是饿了,她欢快地进了招待所。
顾昀掣觉得小吴过分热情了。毕竟,慕贵英长得美,是男人喜欢的模样,可她人品不行,他怕小吴被慕贵英带得误入歧途。
“小吴同志,你就先回去吧,下次你去首都,我请你吃饭。”
小吴挠了挠头,不情愿地拉开车门拿出了面包。
“顾团长,你帮我把这个给小慕姑娘,她还没尝尝。”
顾昀掣果然猜中了小吴的心思。
他推了回去,“她喜欢吃鸡蛋,不喜欢吃面包。”
说完,顾昀掣转身进了招待所。
小吴怔忪间一拍脑门。
“人家俩是一对儿啊,怪不得顾团长大老远从首都过来接人。”
他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拉门上车,拍了一下方向盘,“啧,姓顾的真有福气啊,小慕姑娘长得那么美,放在县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慕贵英洗了脸。
她再出去时,顾昀掣已经换了件淡青色的衬衫、墨绿色的裤子,他已经等在门口。
“走吧!”
想来顾昀掣之前的衣服因伤口也沾上了血,他才换了一整套的衣服。
到了街上,顾昀掣走在前面,慕贵英跟在后面,她刻意保持着绝对距离。
路上骑着自行车的姑娘、背着针织包的美女在看到顾昀掣的长相时都会情不自禁地眼睛晶亮,像是看到了光。
慕贵英暗叹——谁不喜欢帅哥啊?谁还不是个颜控啊?更何况顾昀掣妥妥是颜狗的春天!
“小慕...你能走点快点吗?”
顾昀掣被这些女人看得发毛又不耐烦,他回头招呼慕贵英走快一点。
慕贵英忙跟上去。
“我来了,顾团长。”
听到慕贵英叫男人团长,骑车的姑娘蹬车极慢,背挎包的姑娘也放慢了脚步,她们眼睛像是满天繁星,恨不得把顾昀掣融化在星光里,但她们更像色狼的眼睛冒出了绿光。
顾昀掣迈着大长腿走得飞快。
他低声道,“你以后不要叫我顾团长,叫我...”
慕贵英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很是懵懂,
顾昀掣觉得有必要在称呼上让她保持清醒,“我把你当妹妹,你以后叫我哥或者顾大哥。”
慕贵英知道顾昀掣还有一弟一妹,他怎么会成为她的兄长?
慕贵英有自知之明,她轻声应,“好,顾大哥。”
“嗯,走吧!”
顾昀掣满意地点点头。
慕贵英趁着他高兴又说,“顾大哥,我正好有事向你了解,我们边吃边说?”
她有事向他了解?
“了解”这个词,古城村这个区域很少说,他们惯用的是“打听,闲夸点事儿”。
看到顾昀掣审视地看着她。
她忙讪笑,“了解是我跟村支书新学的词,不对吗?就是打听的意思。”
顾昀掣微微颔首才提步进了饭店。
点菜时,顾昀掣询问了慕贵英的意见,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怕再说错话。
顾昀掣自顾自地点了红烧肉、土豆丝还有鸡蛋炒辣椒。
慕贵英觉得不错,都是下饭菜。
顾昀掣给慕贵英倒了一杯茶,他缓缓开口,“你要向我打听什么?”

慕贵英问他信不信她说的话?

顾昀掣双手插进板正的深灰色长裤口袋里,他神情讳莫如深的盯着她。

他忽而冷笑出声,“你觉得我信吗?”

这天是聊死了!

慕贵英捋了捋辫子,她烦躁地询问,“顾团长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离开,对吗?”

顾昀掣此时心情很复杂。

他对慕贵英生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怜悯之心现在确实又所剩无几了,他甚至后悔有过带她离开这里的想法。

“对,你的人品和思想都有问题,我不想让你生活在我父母身边。”

顾昀掣沉声作出了回答,他是不想让她随他回首都,但他没想不管她。

慕贵英怔然地看着眼前的顾昀掣,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且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像,薄唇微抿,鼻梁英挺,而那双幽暗深邃的桃花眼却凝着冰冷的光,显得狂野不拘又端正矜贵,内敛又性感。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任何女人都会心动的男人对她说出如此冷漠的话,她咬着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顾昀掣轻咳一声,正准备说他的打算。

就见慕贵英拢了拢衬衫,她目光冷然带着讥诮。

她冷声反问,“可是若不是顾团长把加了药的酒给傻子喝了,我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惨。

难道顾团长对我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慕贵英挺直了腰,话说得冷硬。

“你带我离开刘娥家,你给傻子喝酒的事就这么算了。

若是你不带我走,那我就给乡里的派出所打电话说你是傻子的帮凶,你明知道那酒有问题还给傻子喝。

到时候,顾团长怕是也解释不清楚吧?”

她话说得直白,因为她从顾昀掣的回答里听到了“有缓和可能”的意思。

顾昀掣不希望她生活在他父母身边,正好她也不想往顾家人身边凑,但这不妨碍他带她离开这。

只要离开刘娥,凭她的现有的学识和能力,她在1984年的首都怎么也能混口饭吃吧?

顾昀掣怔了片刻,随即点头。

“小慕同志果然是七窍玲珑心,顾某佩服。”

那是,她何止七窍玲珑心啊?

她在2024年可是跟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女主播抢饭吃的,她不多长心眼,早就被踢出局了。

慕贵英沉吟片刻才问他,“顾团长,你...带我走吗?”

顾昀掣看着慕贵英那张因为激动泛着淡粉色的瓷白小脸。

他挑眉,“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带你吗?”

慕贵英一顿,思忖顾昀掣的语气和语意。

她心里骂娘:这姓顾的到底会不会好好说话?

总用反问句,绕弯子有意思吗?

顾昀掣见慕贵英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先去县城。”

顾昀掣想好了,她将慕贵英带到首都先将她安置到宾馆,等到她下个月满十八岁,办了身份证、落了户口,他就给她找个纺织厂去做工人。

以后,顾家拿慕贵英当亲戚相处,她可以住在纺织厂的单身宿舍也不必去家里骚扰他爸妈。

这样一来,顾家尽了心,慕贵英也有了工作保障,是两全其美!

顾昀掣抬眸间,见慕贵英眼盯着他,她绣眼含泪,楚楚可怜。

他拧眉不悦,“你又要闹什么?”

慕贵英压下了要骂出口的话,一遍一遍的小声嘟囔。

“inner peace,inner peace,好女不吃眼前亏,先离开这再说。”

顾昀掣没听清慕贵英嘟囔什么,他舌尖抵了一下口腔壁,垂下眼睑扫了一眼自己的皮鞋头。

他没什么语气,“小慕同志,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家收拾东西,我要休息了。”

慕贵英下床,趿拉着鞋就出门了。

她嘴里还叨咕那句话平复心情,她怕她冲动骂出来——顾昀掣,你这个狗男人没安好心,让我回去收拾东西,我还出得来吗?

再说了刘娥那哪里是家,分明是魔窟。

慕贵英刚出去,顾昀掣就把门关上了,门响的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怎么能让慕贵英回去收拾东西呢?

那她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吗?

以刘娥那一家法盲无知的做派,说不定会让那傻子跟慕贵英生米煮成熟饭。

届时,木已成舟,他要带慕贵英走就又多了波折。

慕贵英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她毕竟还是个花季少女,她真被一个傻子糟蹋了,那他怎么有脸再穿军装。

顾昀掣按了按眉心,“我脑子都被她们闹浑了。”

他拉开门要叫住慕贵英,就见慕贵英将村支书房屋门旁的洗脸盆里的清水捞一点往脸上滴还在眼睛周围抹一抹,又做了两次悲戚的表情,她转身钻进了亮着灯的村支书的屋子。

不多时,屋里传来慕贵英啜泣声。

“老支书,我好不容易让顾团长带我走了,可眼下我还有点难处,我不能回表婶那,我怕我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她又哭着说,“老支书,您可怜可怜贵英,让我在您家对付一宿吧!”

顾昀掣苦笑着转身回屋,将门摔得震天响。

他气闷地说,“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真是小瞧她了。”

夜里,安顿下来的慕贵英坐在土炕上发呆,村支书的媳妇用扁担挑了两桶热水进来。

她语气温柔,“贵英,你擦擦身子,换上我的衣裳。”

慕贵英此时眼眶泛红,折腾了一天,她方才实在哭不出来了,可眼下她却被村支书夫妻俩感动到了。

“婶子,谢谢您和老支书收留我。”

支书媳妇安慰了慕贵英几句,找出了新毛巾和新做的女式背心短裤拿给慕贵英,还有一套洗过的裤子衬衫,她就出去了。

慕贵英简单的擦了擦,可身上很多地方都被刘娥打出了血鳞子,她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疼,就算没皮开肉绽也是伤痕累累。

她走到墙上挂着的长方镜子前,背过身看伤势,却看到镜中“慕贵英”的长相,她惊得把手里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

镜中的“慕贵英”明明就是高三那年的慕澄,原书中的慕贵英竟然长着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难道这也是她穿书的原因?


这么巧!

省城的招待所没有其他房间了?

慕贵英当然不信。

原来这白琳早在这个时候就对顾昀掣动了心,她已经把慕贵英当成了潜在的情敌,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相信慕贵英是顾家的远方亲戚。

顾昀掣拧眉,为难地看向慕贵英。

慕贵英可不想往白琳的姨母家凑,她搂紧布包,“顾大哥放心吧,我一个人住没问题。”

白琳的姨父张庆国也再三保证照顾好慕贵英,顾昀掣才将在县城买的那些吃的给慕贵英。

“买来给你路上吃的,你晕车没吃什么,拿回去吃。”

顾昀掣话不多,但这句话说得挺中听的。

慕贵英接过吃食,又催促顾昀掣,“赶紧去白琳姐家吧,人家都等你呢!”

看着顾昀掣他们走了,慕贵英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她洗漱后打算削个苹果吃,就见顾昀掣买给白琳的小瓷猫也在这针织袋子里。

慕贵英盯着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仔细的报纸,她小心翼翼地将报纸拆了下来。

她边吃苹果边看报纸,她要深入地了解下她所处的时代。

几张报纸看下来,她嘴角禁不住地上扬,她是赶上好时候了。

她窃喜,“啧啧,我终于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以后咱也是紧跟时代洪流的富贵人了!

深城、股票、房地产,网络、手游、人工智能,我来啦!”

慕贵英正沉浸在拥有金手指的美梦中,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去开门,就见顾昀掣急吼吼地折了回来。

“小慕,你看到我...”顾昀掣的目光落在床旁桌子上的两只小瓷猫身上,又扫了几眼平铺在床上的几张报纸。

慕贵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两只小瓷猫身上,迎着光亮,那两只小猫笑得有些诡异,她本想看完报纸再给那瓷猫包好的,谁能想到顾昀掣又杀回来了!

她以为顾昀掣怎么也得在白琳姨母家吃完晚饭再折回取这个小东西,然后他和白琳压马路,送礼物,最后看场电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进而让二人感情升温。

可没想到顾昀掣竟然这么急不可耐地折返来取小瓷猫了。

顾昀掣拧眉,“你拆报纸做什么?”

“呃...”慕贵英沉吟几秒,“我打算嗑瓜子,往上面吐皮。”

顾昀掣凌厉的眼眸看向慕贵英。

他轻笑,“我没买瓜子。”

扯谎失败!

慕贵英清了清嗓子,“啊!

我准备出去买瓜子回来吃的,借你一张报纸装瓜子皮,这不过分吧?”

顾昀掣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他微微颔首,“合情合理。

只是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跑。”

说完,顾昀掣快步过去,将那两只小瓷猫拿了过来。

他看到这瓷猫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

顾昀掣走时又叮嘱她,“你别乱跑。”

慕贵英还没答话,顾昀掣就大步流星地下楼走了。

她心头没来由地一沉。

当不受待见的女配太难了,主要是心情不好,尤其是对乳腺不友好。

慕贵英关上门走到窗口。

窗外,顾昀掣已经走在了白琳的身边,他献宝一样将两只小瓷猫拿给白琳看。

白琳确实很喜欢,她笑眼弯弯,嘴角挂笑,一副青春纯美的样子。

顾昀掣看向白琳的神情很温柔,完全不似对她那样冷漠。

慕贵英扯过窗帘将外边的两情缱绻遮得严严实实。

她坐在那继续看没看完的报纸,可心绪到底是受了影响,脑子里不自主的过着原书里的事情......原书中的慕贵英虽然人讨厌,可顾昀掣的冷漠才让她变得越来越讨厌的。

慕贵英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她刚和顾昀掣结婚的时候,除了有心爬床赖上顾昀掣离开刘娥家,她没存别的坏心思。

她是在顾昀掣的冷漠,顾家的排斥还有白琳不断的挑衅中才渐渐迷失了本心,变成了那个人人厌恶的慕贵英,而她和顾昀掣的感情与婚姻就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顾昀掣愈冷漠,她愈变本加厉的作,而白琳就是两人关系恶化的催化剂。

原书中,慕贵英来自农村,她穷怕了,她恨喜欢攒钱,将顾昀掣的工资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可顾昀掣却总要拿出一半的工资、粮票还有布票给白琳。

他说读大学的白琳吃不饱,穿不好,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看着她饿肚子。

慕贵英先前也忍了,可有一次,顾昀掣花了好几张粮票才买到了两盒进口的巧克力饼干,她没吃过就想留一盒,顾昀掣答应好好的。

结果,他一盒送去了顾家,一盒给了白琳。

顾昀掣为了应付她,在商店买了两斤山楂锅盔给慕贵英,他还说,“白琳病了,没胃口,她提出想要,我不好拒绝。”

慕贵英当时很失望,她当着顾昀掣的面把两斤山楂锅盔扔了,顾昀掣觉得她不可理喻,他回了部队。

慕贵英又心疼那两斤山楂锅盔,她又捡了回来,她边吃边流,噎得她的心也渐渐变冷了。

从此,慕贵英不攒钱了,她开始挥霍顾昀掣的另一半工资,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街,正个大院的人都说她不是过日子的女人,顾昀掣被她给坑了......想到这些,慕贵英觉得手里的苹果很酸,不甜了。

她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我可不能走原主的老路!

远离男人,不婚不育,保平安,赚大钱!”

慕贵英捏着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简单收拾一下,躺在床上继续看报纸。

白琳的姨父张庆国家里,餐厅里欢聚一堂。

一桌子的好菜让张家兄妹知道今天真是贵客临门。

白琳的表妹张青青一双秀眼黏在坐在对面的顾昀掣身上,她腰挺得直直的,十分端庄的样子。

张青青的小举动落在白琳眼里,她讥诮一笑,心中暗想她这个表妹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顾昀掣的碗里,“昀掣哥,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顾昀掣没想到多年不见,白琳已经会做菜烧饭了。

只是,她一个马上就要高考的学生,怎么张家还需要她烧菜做饭?


晚上,顾昀掣过来慕贵英房间敲门。

“小慕,起来去吃饭了。”

慕贵英累得不想动。

她穿的布鞋,鞋底又薄又硌脚,从县城南的县医院走回北面的招待所,她累得脚疼。

“我晚上吃两个鸡蛋就好了,顾大哥你自己出去吃吧!”

慕贵英上了药,她躺在软硬适中的木床上,她一点都不想动了。

她昨晚在村支书家睡了一晚上的土炕,炕硬得她腰酸背疼,这招待所的床虽然比不上她以前家里的云朵橡胶床垫,但至少比土炕舒服。

上下眼皮打架的慕贵英应付完顾昀掣,她就睡着了。

顾昀掣没多想,自己去外边吃了碗面条。

再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慕贵英的房间灯没亮灯,他拧眉看了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他回房间后脱下衬衫查看自己脊背上的伤口,伤口是不深,但一条条的血印子很是触目惊心。

顾昀掣暗叹是他疏忽,他忘了买伤药了。

若是,他妈看到他这一身伤定会心疼他,她又要絮叨很久,可这个时间再去医院显然来不及了。

顾昀掣洗脸刷牙后,他拧了个毛巾简单擦一下身子就光着上半身睡下了,他侧躺在床上,让伤口接触空气,防止溃破。

夜里,睡醒一觉的慕贵英起来洗漱,换药。

换好药,她猛然想起受了伤的顾昀掣还没有上药、换药。

慕贵英穿好衣服,她拿着纱布、药粉和碘酒去敲顾昀掣的房门。

顾昀掣刚睡着,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敲门,他以为听错了,没理会。

慕贵英下意识的推了下门,门就开了。

顾昀掣竟然睡觉不锁门?

呃,帅气的男孩子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呀,尤其是有那么多颜控的小姐姐,比如说她!

这句话以前在直播间,慕贵英常说。

眼下,她借着月光硬生生地看了一出美男裸睡图,当然只有上半身裸在外边。

顾昀掣的脊背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线条都像是勾画出来似的,上面的伤痕像是男人最好的衣裳,野性又张扬。

此刻的他荷尔蒙满溢,性张力拉满,战损颜值爆表,顺着脊骨向下的窄腰则用皮带勒着,堪称完美的男人身躯真是莫名撩人。

慕贵英内心斯哈斯哈,眼神直上直下。

她咕噜得咽了下口水又深表惋惜地羡慕嫉妒恨,“白琳吃得可真好啊!”

早就醒了的顾昀掣听着慕贵英叽叽咕咕地站在他身后,他攥紧了枕巾,若是慕贵英敢再进一步动作,那他不介意用过肩摔放倒她。

慕贵英讪讪地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顾昀掣心中警铃大作,手里的枕巾都被他拧成了麻花。

她要做什么?

顾昀掣闻到淡淡的茉莉香皂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闯进他的鼻腔,而这香气离他越来越近了。

慕贵英见顾昀掣睡着了,她想把纱布和药放到床头柜上就走。

她刚走近床头柜就被一只大手钳制住了手腕。

黑暗中,顾昀掣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冷声质问,“谁让你进来的?”

说话间,他拧开了台灯。

昏暗的灯光里,慕贵英穿着那件白底红色碎花的衬衫,棕色条纹的确良裤子,黑色的绑带布鞋。

可她刚刚洗漱过,头发未干还滴着水,水珠落在胸前晕染开来,她白皙的脸颊荡着两团沐浴蒸腾后的红晕。

顾昀掣的心脏猛然收紧,他下意识地推开慕贵英又冷言冷语。

“慕贵英,收收你的龌龊心思。”

顾昀掣偏头,目光移向他处,“自毁清白、栽赃嫁祸只会让我更看低你。”

慕贵英看到男人刚毅的面庞满是不屑的表情,她冷哼了一声,心想这顾昀掣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吗?

她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又被一把甩开,她气闷不已地揉了下手腕。

“我知道你受伤了给你送点药。”

送药?这个借口真拙劣!

顾昀掣拿过衬衫套在身上,他起身与慕贵英对视。

“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等到我睡着了送?”

慕贵英被顾昀掣揶揄的语气给惹恼了,她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语气不善也开始夹枪带棒。

“那是因为我从城北走到城南的县医院又走回来累得不想动了,在屋里睡了一觉才起来给自己上药。”

慕贵英瞪了一眼顾昀掣。

“要不是看你是为了带我走才受的伤,你以为我愿意给你送药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犯贱,喜欢听你骂我,嫌弃我?”

连日来的委屈在此刻爆发。

从现代到84年的孤独感、陌生感、恐惧感早就压在了慕贵英的心头,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还要忍受顾昀掣的不待见与冷嘲热讽。

她是造了多大孽要承受这些?

慕贵英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瞧不起我,我还不想自讨没意思呢!”

她回身拿过伤药和纱布,拉开门走了,她将门摔得震天响。

顾昀掣愣了片刻,他不自在地紧绷下颌。

他看向空荡荡的床头柜,心里烦闷,他错怪人家慕贵英了,而且他还把人家气哭了。

顾昀掣沉吟片刻,走到慕贵英的门口,他抬手去敲门。

慕贵英的屋子没开灯,她坐在床上,低头吸溜下鼻子,又抬手擦眼角,就见隔着白布帘的门上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

她知道是顾昀掣来找他了。

门外,顾昀掣举着手想敲门又看屋子里没开灯,他又收回了手,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了房间。

慕贵英就知道不应该对一个对自己没好感的人抱丁点希望。

她脱了鞋掀被子上床睡觉,何以解忧唯有沉睡!

第二天,慕贵英洗漱整理后,一拉开门就见身高卓越的顾昀掣已经清爽地站在她面前。

他桃花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递过了个牛皮纸袋子过来。

“我给你买了油炸糕和山楂饼,你趁热吃。”

慕贵英有些受宠若惊。

她接过,淡淡的酥香从牛皮黄纸里窜了出来。

慕贵英看向顾昀掣,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顾大哥这是用这些向我赔礼道歉吗?”


顾昀掣看着白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心不忍。

他拿出手帕递给白琳,“别哭了,你在张家过得不好,但这不是你伤害慕澄的理由。”

白琳点头,一个劲儿地道歉。

“我一定会求得贵英妹妹,不对,慕澄妹妹的原谅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顾昀掣叹了口气,他不太喜欢姑娘之间的那些弯弯绕,但是他也气不起来白琳。

毕竟,她这几年在张家过得不好,她这么做只是想保住她自己的落户名额。

白琳绞着自己粗糙的手。

她脸上的泪还未干,“昀掣哥,你...喜欢慕澄妹妹吗?”

顾昀掣一怔,他觉得白琳这话问得唐突,他怎么可能喜欢慕澄呢?

他拧眉不悦,“你为什么这么问?”

白琳羞赧地咬了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顾昀掣脸上有了不耐烦,她才说,“我觉得昀掣哥对慕澄妹妹很好,你很照顾她。”

他很照顾慕澄吗?

顾昀掣觉得没有。

他只是可怜她。

毕竟,她在刘娥家的遭遇比白琳还不如,且他多看顾她也是防止她再走上歧途。

刘娥养了她十几年,已经把她养歪了,他不能让她再歪下去。

“我不喜欢她,我照顾她,是因为她的境遇比你还要差。”

话音落,顾昀掣不再纠结这些事,他阔步往前走。

白琳看着他挺括的脊背,心底泛起丝丝涟漪。

她就知道顾昀掣看不上慕贵英,就算是改名叫慕澄也看不上她。

一个好名字也改变不了她草包的芯子。

可是,她刚可是受了慕澄的气的,她凭什么要因为张青青和慕澄的事委屈她自己?

夜里,顾昀掣睡在张家特意为他打扫好的房间床上,他脑中闪过白琳问他喜不喜欢慕澄,他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慕澄那张出水芙蓉的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翻了个身。

顾昀掣睁开眼,他额头上沁满了汗珠,脸颊绯红,他难以想象他竟然梦到了慕澄,而且梦中他极尽无耻......他掀开被子下床,撑着地面开始做俯卧撑。

顾昀掣赶紧停下,站在床边开始站军姿,他呼吸吐纳,平复自己心情和不该有的欲望。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边,白琳与张青青睡在一起。

张青青哭了几场,白琳不耐烦地安慰着她。

她拍着张青青的肩膀,“青青,我困了,咱们别聊了。”

白琳打了个哈欠随即转身。

她嘟囔着,“生米煮成熟饭,慕澄要是成了别人的媳妇,哪还有这么多事啊!”

张青青心底一喜。

对呀!

慕澄如果真的嫁给了省城里的男人,那么落户的名额不是自然而然就到她手里了吗?

张青青心里有了盘算,转过身欢欢喜喜地去睡觉了。

倒是白琳在张青青睡着后,她起身打开了窗又故意将被子退了下去,她任由初夏的冷风在她身上一遍一遍地吹拂身体。

这些年,她吃了这么多苦,她绝不可能让人阻挡她的路。

第二天,慕澄伸了个懒腰,在被窝里又眯了一会儿才起来。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今天要去首都顾家了。

慕澄起床,洗漱,梳好头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知道什么叫自然美了。

只没有护肤水、润肤露还有隔离、粉底,散粉的加持,她的皮肤是可以日日新呼吸,但这防晒和补水也没有,这让她有些苦恼。

慕澄收拾好就到招待所门口等顾昀掣他们。

招待所的服务员知道慕澄是张庆国所长家的亲戚,就让她在门口坐着等。

慕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顾昀掣和白琳来找她。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顾昀掣扔在半路了,而白琳和顾昀掣已经踏上了回首都的火车。

一种恐慌感随即盘旋在慕澄的心中!

她现在没钱,没户口,没身份证,她若真的被扔在省城,她该怎么办?

慕澄起身问擦服务台面的服务员。

“同志,你知道张所长家怎么走吗?”

那服务员一怔,摇头,“我不知道。

不过,秋姨知道,等下午她来接班,我让她告诉你。”

慕澄点点头,又坐在椅子上等。

快到中午,慕澄也没等到顾昀掣人,倒是把来接班的秋姨等来了。

秋姨倒是热心肠,她怕慕澄找不到,让同在招待所工作的她外甥带着慕澄去了张庆国的家里。

坐上公交车,慕澄的心情都很颓丧,她脑中在想的是怎么给自己找出路。

可顾昀掣明明答应她要让她以慕澄这个名字落户的,他怎么说放弃她就放弃了?

秋姨的外甥齐恒看着坐在他身侧的慕澄,他心底不禁小鹿乱撞。

省城里会打扮的姑娘不少,长得好看的姑娘也多,但是他头次看到长得像慕澄这样的姑娘,明艳,精致、娇软,她身上都带着甜甜的香。

齐恒只是坐在她身边偷偷看她,他就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慕澄偏头看了齐恒一眼,礼貌地点头。

“给您添麻烦了!”

齐恒嗫嚅片刻才挤出一句,“应该的,不麻烦。”

与慕澄说上了话,他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了,他的手攥紧了膝盖处的布料。

到了张庆国的家,张家的大门紧锁,家里竟然没人!

慕澄看着门上明晃晃的大锁,她感到很绝望。

张家人不在,显然是去火车站送顾昀掣、白琳还有张青青了。

之前,有顾昀掣在身边,慕澄还不觉得害怕,现在她害怕了。

齐恒见慕澄眼泪都在打转。

他忙说,“你别着急,我去问问邻居,张所长一家去哪了。”

齐恒去问邻居,慕澄靠着红砖墙,心底荒凉,她不断地问黑户的自己该怎么办!

忽而,一个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慕澄!”

慕澄抬眸看向逆着阳光走过来顾昀掣。

他高大的身影上笼了层深浅不一的斑驳树影,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里,有一种不真实的清俊与沉着。

“顾昀掣!”

慕澄冲顾昀掣跑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顾昀掣整个人都僵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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