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絜在发现谢循的侍卫抱着雪豆子那一刻便猜到所有,冷声呵斥:“开门!”
郑玉晚不知谢循无端又发哪门子疯,手脚并用地往谢循身上招呼,握住他的手腕发狠咬他的虎口。
直至唇齿间溢出浓厚的血腥味,抬眼望谢循,他都不曾蹙眉。
“发泄够了吗?”
亦冷静得可怕。
在谢循松开她的刹那,郑玉晚身形一动,欲从谢循胳膊下钻出去。
她不逃还好,这一躲,立时将谢循体内压抑的怒火点燃。
房门被郑玉絜拍得震天响,可谢循却充耳不闻,冷着脸将郑玉晚拦腰抱起,压在偌大的白狐绒地毯上。
郑玉晚心里惊诧难止,桃花水眸惊恐地瞪着,不可置信。
郑玉絜就在门外,谢循要做什么?
“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的腿踢倒了身侧的矮几,酒壶珍馐尽数倒在地毯上。
浓烈的酒气包裹着谢循滚热的呼吸,铺天盖地。
凛风自她头顶的雕花窗呼啸而进,携着几片雪花,点点粒粒落在郑玉晚面颊上。
透骨冰寒使其心中警铃大作。
“啪!”
她抬手狠狠扇了谢循一耳光。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郑玉晚紧绷着脸,害怕和羞愤不遗余力裹挟着她,令她发抖。
其实她就没什么力道,慌乱中给的一巴掌更是疼不到哪儿去。
薄薄一缕痛意很快就散去,只留下酥酥麻麻的残温。
令谢循恼的是她对郑玉絜的言听计从。
“再来。”
他的语气平静,捉着郑玉晚的手腕要她再打。
郑玉晚不愿再碰他的脸,挣扎得脸都憋红了。
“放开我!谢循!你疯了!”
郑玉絜在房门外听见郑玉晚的嗓音暗含绝望,顾不得许多,抽出侍卫的刀朝门锁劈去。
谢循蛮横地撑开郑玉晚紧攥的拳,十指紧扣着她的手,强压在她头顶,不许她再乱动一分。
“他和你才认识多久,你信他竟能胜过我?”
“他的话你奉为圣旨,我教你为人处世十二载,你怎就忘得一干二净!”
劈锁声断断续续。
郑玉晚惶恐地缩在谢循的视线里,不敢挣扎,不敢出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在祈祷什么?祈祷他进来救你?”
郑玉晚不理会谢循的讽刺,紧绷的身体缓缓卸了力,绝望地合着眸。
谢循犯起浑来是何模样,她最清楚不过。
她也是倔过很多次之后才明白,那种事,越挣扎越痛苦,越挣扎,他会越兴奋。
不如心如死灰地做片刻行尸走肉。
谢循眉心一跳,痴怔着,指腹轻缓抹去她眼角淌落的泪。
粗粝的触感,令郑玉晚不适地耸了耸肩,有些意外地掀开眼睫。
清瞳潋雾,似弥漫着一场连绵不休的朦胧秋雨。
谢循心跳如狂,放肆得根本止不住。
她自小就长得可爱,常令他欢喜而不自知。及笄后更是如绽蕊桃花,垂丝海棠,姝容丽色不可逼视。
尤其这双眼眸,弧度美得无以复加,一颦一笑无不灵动又惊艳。
郑玉晚斜睨着谢循情不自禁轻抚她眼尾的手,冷冷用手拂开。
“你囚我在这里做这些,傅将军若是知道,还会嫁给你吗?”
话音落,房门“嘭”一声被郑玉絜踹开。
满室烛火,雪梅屏风,云松盆栽,雕几玉案。
真是好美的景致。
谢循那个畜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压着他妹妹!
“谢循!我杀了你!”
郑玉晚一惊,再度使出浑身力气乱推谢循的肩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