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瞧不过寻常世家子弟,但是能让谢循驻足而观的,陆闻笙必要上前凑个热闹。
驾马走近一看,其中一女子果然是郑玉晚。
他们三个大男人杵在马背上瞧了半晌,郑玉晚一行人想不发现都难。
郑玉情是郑玉晚的堂妹,定安侯独女,自小千娇百宠,倍觉马棚外三人无礼。
“大哥,你去教训教训他们,定是我二姐太过美艳,勾了他们三个登徒子的魂儿了。”
“玉情。”郑玉晚嗔了声,面露窘迫。
郑玉絜笑笑,“好啊,届时祖母问起来,我就说是四妹怂恿我揍了定国公世子一顿。”
郑玉情琉璃眼眸缓缓瞪大,迎着盛阳仔细打量了马棚外的三个男人一会儿。
这回看清了,其中真有谢循。
“祖母交代过,谢家人除了定国公父子,不许往来。那就是要和定国公父子往来,既在这里撞见了,要问候一下吧。”
定安侯次子郑玉铭关切地望着郑玉晚,“二姐,你想见他吗?你若不想,咱们就当没瞧见。”
话音未落,谢循已下马走过来,陆闻笙和沈瓷齐齐跟着。
郑玉晚愿不愿都得见了。
简单的问候寒暄。
郑玉晚躲在郑玉絜身后,垂着眸,极力回避着谢循的视线。
陆闻笙瞧出点什么,故作热络道:“一起打马球如何?”
郑玉情直接回绝:“不必了,我和我二姐不擅骑马,今日就是专门让大哥三哥来教我二人的,暂时和你们玩不到一块去。”
其实不擅骑马的只有郑玉晚而已,郑玉情故意这么说,是不想她难堪。
“既如此,那就不打扰了。”谢循骑马而去。
陆闻笙跟上去眯着眼打量他,“依我看,那郑玉晚分明是故意跟你到这儿来的,可你怎么非但不躲,反而还迎上去?怎的,就吃这招以退为进?”
谢循不理会他的讽刺,淡淡道:“我只是看她有没有受欺凌。”
理所当然到让陆闻笙无话可说,丢下一句“鬼迷心窍”,便打马球去了。
郑玉晚和郑玉絜他们三兄妹比起来,出奇的身娇体弱。
也不难怪,谢兰清一直将郑玉晚当洋娃娃养,而郑氏皆武将出身,就连刚及笄的郑玉情都能将大刀耍出残影。
郑玉晚若想不至于太过不伦不类,这骑马射箭抡大刀,都得慢慢学起来。
可她怕啊,一靠近马就莫名感到害怕。
上辈子成亲半年后,谢循但凡喝醉就会带郑玉晚在田庄野外飙马。
疾驰的速度和催命的颠簸总是吓得郑玉晚掐着谢循的手臂大哭乱叫,谢循从来不会因此而停。
只待找到人迹罕至意趣十足的地方,便单手揽下她吻尽她的眼泪行那种事。
想起来都是噩梦。
而这仅仅只是最不起眼的一种折腾她的花样,谢循多的是吃干抹净她的手段。
他那个人,看起来光风霁月一丝不苟,实则狗的不行。
“玉晚,你和谢世子之间,可是发生过什么?”
郑玉絜状似无意地问起,郑玉晚心虚地紧攥着缰绳,嗫嚅道:“没有。”
郑玉絜牵着郑玉晚身下的马儿,走得极慢,“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看得出来,你怕他。”
郑玉晚狡辩道:“他自小就古板严厉,又是我和谢家几个姊妹兄弟的‘教书先生’,我们怕他,天经地义。”
郑玉絜听着,没有戳破。
他已成婚,又同为男人,太清楚谢循望向郑玉晚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若仅仅只是如此,当然最好。有些话,你现在说不出口,我不逼你。但若以后他有任何欺负你的举动,记得告诉我,我定帮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