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一楠聂其轩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古代当法医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墨未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美人(五)10一曲完毕,陆一楠回到座位,这时正好有仆人送上新的水果,一阵凉气扑面而来。待三人看清面前桌面上的果盘时,俱是面色微变。“这个时节,还有冰块么?”陆一楠眨着眼,一脸懵懂地看向安平。安平一笑,“侯府中有一方冰窖,专供夏日消暑使用。”“真的?”陆一楠挽住聂其轩的胳膊,“庄主前些天还说想吃我做的一味小吃,但那味小吃需要用到冰块,可这六月中去哪里寻冰块,庄主还为此不高兴了好几日。不知今日,侯爷可否借一些给我?”聂其轩盯着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瞧了瞧一脸兴奋的陆一楠,微微挑了挑眉。安平笑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小吃,竟让藏剑山庄的庄主如此惦念,阿楠姑娘需要冰块尽管去取,不过,要多取一些,可不要光想着你的庄主。”陆一楠佯装害羞地道了...
《我在古代当法医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冷美人(五)
10
一曲完毕,陆一楠回到座位,这时正好有仆人送上新的水果,一阵凉气扑面而来。
待三人看清面前桌面上的果盘时,俱是面色微变。
“这个时节,还有冰块么?”陆一楠眨着眼,一脸懵懂地看向安平。
安平一笑,“侯府中有一方冰窖,专供夏日消暑使用。”
“真的?”陆一楠挽住聂其轩的胳膊,“庄主前些天还说想吃我做的一味小吃,但那味小吃需要用到冰块,可这六月中去哪里寻冰块,庄主还为此不高兴了好几日。不知今日,侯爷可否借一些给我?”
聂其轩盯着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瞧了瞧一脸兴奋的陆一楠,微微挑了挑眉。
安平笑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小吃,竟让藏剑山庄的庄主如此惦念,阿楠姑娘需要冰块尽管去取,不过,要多取一些,可不要光想着你的庄主。”
陆一楠佯装害羞地道了谢,随即由管家领路,去了冰窖。
陆一楠穿上管家准备的棉衣,在冰窖里走走停停,装模作样地挑选冰块。
突然,陆一楠眼前闪过一抹光亮,趁管家不注意,紧走两步,捡起地上的物件,赫然发现,正是琴操的耳环。而地上,似乎有被什么划过的痕迹。
陆一楠掏出一方手帕,拿出一盒胭脂,快速地把那些痕迹拓了下来。
在管家走过来的时候,陆一楠站起身,指着一块冰道:“管家,就它了。”
回到宴会上,陆一楠用聂其轩的剑,削了一些冰屑,加上自制的果汁,简易的冰沙便做好了,引得安平连连夸赞。
11
三人回到客栈,陆一楠把手帕和耳环摊在两人面前,“我在侯府的冰窖里找到了琴操的耳环,这下应该可以证明,琴操是死在安乐侯府。”
聂其轩道:“今晚安平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无所顾忌地让你去冰窖,就是料定了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
“书呆子不是有御赐金牌吗?”
任之初无奈,“安平手里也有免死金牌。”
陆一楠叹气,“要是像包青天一样,有龙虎狗铡刀就好了,管他什么金牌不金牌。”
聂其轩捻起手帕,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
“我在找到耳环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划痕,看痕迹很是新鲜,我觉得可能是琴操留下的,所以拓了下来,可是,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任之初眼神一亮,“取纸笔来。”
任之初拿过毛笔,把手帕放在一张白纸上,顺着线条,一笔一笔地描绘。
“医书?”聂其轩皱眉,“阿初,琴操曾经跟你提过她的身世,那她有没有说过,她的祖上是做什么的?”
“琴操本姓秦,她的祖父,好像是开医馆的。后来,她的父亲进宫当了御医,可最后被人陷害,全族男丁皆被斩杀,而女人全部没入奴籍。琴操原本与一个老奴逃了出来,可是后来走散了,她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
“阿初,我想,你应该设法查一查安家与秦家之间有何渊源。”
12
任之初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他派出去的侍卫在琴操祖籍的深山中找到了一名守墓的老人,那老人所守之墓,刻的竟是秦家人的名字。
老人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直至听说了琴操惨死,老人老泪纵横,讲述了一段往事。
安平的父亲安满,原本是琴操祖父秦玉的嫡传弟子。安满聪明好学,秦玉也是有心栽培他。可只有一样,那人惯会投机取巧。
当年先皇还是宁(nìng)国侯的时候,一次外出被敌军行刺与侍卫走散,而自己也身中剧毒晕倒在山脚下。恰好被进山采药的秦玉遇见并救了一命。
秦玉费尽心力医好了宁国侯,在闭关休养期间,是安满认下了这个功劳,在先皇苏醒后,便与宁国侯一起离开了医馆。
及至后来宁国侯当了皇帝,大行封赏之事,安满因为救驾有功,被封为安乐侯。
秦玉对功名利禄并不感兴趣,便也没有揭穿他。
可后来秦玉独子也就是琴操的父亲考进太医院不久,便被人陷害毒害小皇子,最后落得全家抄斩。
秦玉知道那幕后黑手就是安家,这才把这桩往事说与琴操和一名忠心的老仆知道,并把年幼的琴操托付给老仆。
“孰料,老奴竟与孙小姐走散了,后来我便隐居深山,为秦家人设了衣冠冢,深藏这个秘密十几年。可如今,老爷最后一丝血脉,却又被安家人所害。”
“老人家手中可有什么证物证明当年救了先皇的是你家老爷而非安满?”
老人擦了擦眼泪,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后捧到任之初面前,“这便是老爷留给老奴的医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先皇当年所用药方,大人可与安满给先皇的药方做比较,安满的药方里少了一味附子。”
“附子?”任之初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头微拧。
“对,附子虽有大毒,但却是回阳救逆第一品,一般人是不敢开这味药的。但先皇当年情况危急,老爷无法,只得铤而走险。
“后来先皇虽无大碍,可却需长期服用此药。这个秘方安满并不知晓,是以他冒认功劳后开的都是一些温补之药,虽对身体无害,但也不能彻底解毒,先皇突发中风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人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钦差大人一定要给秦家人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啊!”
任之初扶起老人,安慰道:“老人家放心,本官定不会坐视不管。”
13
任之初命手下侍卫把医书并一封奏折快马递到京城。
皇帝看到奏折后,立刻下令大理寺彻查,终于证实老人所说都是实话。
任之初带人赶到安乐侯府的时候,安平还在优哉地喝茶。
“任少卿,那个女人,太不知好歹,如果她乖乖跟了我,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那晚,安平在侯府设宴,请了琴操来助兴。
安平为人不喜金银,不喜权势,偏偏好美色,他一见琴操便惊为天人,再加上饮了不少酒,顿时起了色心。
见他如此,琴操便也半推半就地与他回了房,谁知竟趁他宽衣解带之际要动手行刺于他。
琴操只是个弱女子,他虽喝了酒,但也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制服。
看着那个天仙般的女子眼露怨毒之色,口吐诅咒之言,再加上她数落他安家桩桩件件的罪状,酒气上头之下,他便命人把琴操扔进了冰室,以期让她吃点苦头。
等到次日他想起这事的时候,差人去看,琴操的尸体已经落满了冰碴。
“不过,你就算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又怎样?我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你,动不了我。”
任之初也不恼,他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圣旨,朗声读道:“罪臣安满,冒认功劳,陷害忠良,虽死难逃其责,现,夺其封号,收其封地,追回免死金牌,曝棺三日。
“安满之子安平,伤害无辜女子性命,谋害钦差,即日起,流放边境,无诏永不得回。钦此!”
安平被带走的时候,靠近任之初身边,与他耳语道:“那晚,我的确派了杀手,只不过,引开聂庄主的并不是我的人。”
任之初看着安平的背影,神情莫辨。
14
皇帝为秦家平反,并赐以郡主之仪安葬琴操。
陆一楠给琴操画了淡淡的妆,换上一身淡蓝色纱裙,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
琴操下葬的时候,任之初还是红了眼眶,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用蜡烛点燃,“琴操,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家翻案的,现在,你们是清白的了。”
凉州城城门处,任之初还是一副低落的样子,聂其轩看着陆一楠,问道:“陆姑娘有什么打算?”
陆一楠眼球一转,她虽然习惯了自由自在,但经过这次,这兄弟俩给她的印象也还不错。
更何况,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不如……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不知你们这边,仵作的薪俸是多少?”
聂其轩挑唇一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任之初暗淡的眼神终于一亮,“阿楠答应留下了?”
陆一楠右臂勾住任之初的脖子,左手猥琐地摸了摸任之初的俊脸,“乖,以后叫我二哥。”
豺狼心(一)
“咳咳……”床上的女人费力地支起半边身子,看着给自己熬药的男人,“相公,咳咳……”
男人闻声忙放下手中的蒲扇,快步走向床边,一边给女人顺气一边焦急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等等,药马上就好了。”
女人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相公,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是好不了了。”
男人听她这样说,忙低声呵斥:“瞎说什么?你……”
男人要说些安慰的话,却被女人打断,“相公,你听我说,我这样的身体,多活一天,便多受一天的罪。我不想再拖累你,我求你帮我,让我死吧!”
男人脸色一变,“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病会好的。”
女人见男人生气了,便无奈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1
陆一楠三人是三天后到的丰城,听任之初说,丰城太守徐德曾是皇上的恩师,此次途经此地,自然要去拜访一番。
几人到了太守府,却见太守府门前挂了白幡,任之初派了小厮上门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徐太守的独女去世了。几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但既然赶上了,自然要代表皇上前去吊唁一番。
递了名帖之后,很快便有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在仆从的搀扶下匆匆迎了出来。老人见到任之初便要行礼,任之初连忙扶住,“徐老,不可不可。”
徐德不依,“您是钦差,如圣上亲临,下官理应如此。”
任之初道:“我们这次途经此地,本应代表皇上前来探望,却不知竟遇上府中办丧事,还望徐老不要嫌弃我们叨扰了。”
“岂敢岂敢?钦差大人快快请进。”
几人进了灵堂,上香之后,便被带去了后堂。
一路上,陆一楠一直皱着眉头,聂其轩低声问:“怎么了?”
陆一楠与他耳语道:“这酷暑天气,徐家小姐的尸身倒是保存完好,听说死了几日了,竟一点味道都没有。”
聂其轩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不过,你忘了上次在凉城,安平家的冰窖,想来,徐太守家也有吧!”
“可是,我总感觉灵堂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烤肉香味。我观察过了,灵堂里摆放的除了水果,就是生猪头,那烤肉味儿是哪儿来的?”
聂其轩笑了笑,“可能是你饿了。”
陆一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嘿嘿笑道:“也许吧!我还真是想念家乡的烤肉了呢!”陆一楠想起,出任务之前,自己还和同事们约好晚上一起烧烤呢,谁知……
唉!自己失踪了,也不知有没有人想自己。
“怎么唉声叹气的?”
还没等陆一楠回答,走在前面的任之初便回过头,道:“义兄,阿楠,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聂其轩抬眼看向任之初,笑道:“没什么,只不过,阿楠说饿了。”
徐太守哈哈一笑,“是老夫怠慢了,”随即吩咐小厮,“快去吩咐厨房,做些好菜来。”
2
饭桌上,陆一楠看着面带微笑的徐老,有些疑惑。按理说,女儿死了,做父亲的不是应该伤心的吗?怎么这徐太守还这么高兴?
这样想着,陆一楠便嘴快地问了出来。任之初刚要伸手捂住陆一楠的嘴,却见徐太守摆了摆手,“无妨,芸儿从小便被心疾折磨,她这样去了,也许对她来说,是解脱吧!我作为父亲,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陆一楠听着徐太守的话心里一阵唏嘘,在保守的古代,徐太守还能这么想,可见这人的心胸之开阔。这样的人,一定是位光明磊落之人。
酒至半酣,一名披麻戴孝的男子被人扶了进来,男子看见众人,拱了拱手,“父亲,钦差大人。”
徐太守点点头,对着任之初几人道:“这是我的女婿,吴亮。”随即又看向吴亮,“坐下吧!明天芸儿下葬了,你就可以好好歇歇了。”
听岳父提起妻子,吴亮忍不住又落了泪,“父亲,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晚我没有去书房的话,卧房也不会着火,芸儿也就不会……”
“等等,”陆一楠听得一脸蒙,“徐小姐不是病死的?”
徐老叹了口气,摇摇头,似是不愿多说。
倒是吴亮,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道:“都是我不好,那晚芸儿说她不想活了,要我杀了她,我一时生气,就去了书房。谁知半夜时分,卧房竟然起了火。”
陆一楠与聂其轩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吴亮,“火是徐小姐点的?”
吴亮摇摇头,“不是,是一个傻子。”
“傻子?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傻子名叫阿强,从小无父无母,挨家挨户讨饭吃。
他平时并不做什么坏事,反而总帮着城内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人们见他可怜,平时施舍给他点剩饭剩菜,他倒也吃得开心。
后来,徐太守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府,收他为义子,还请大夫为他治病,眼见得他有了好转,没成想却又出了这等事。
“那个阿强现在在哪儿?”
“唉!”徐太守叹口气,“他放火烧死了我的女儿,我自然怨恨他。可阿强终归是个傻子,也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芸儿死后,我便让人将他赶出了府。”
任之初微微皱眉,“徐老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怎可如此轻易便把凶手放掉?”
“钦差大人说得有理,当初我也是这样跟父亲说的,可父亲慈悲心肠,不忍心惩处那人,可怜了芸儿,死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没有了……”吴亮说着,又抬起袖子捂住了脸。
“吴亮!”徐太守低斥一声,“贵客面前,不可无礼。”
见吴亮畏畏缩缩地闭了嘴,聂其轩勾唇笑道:“太守大人不必在意,晚辈见吴兄也是爱妻心切了。”
3
宴席撤去,聂其轩便拉着任之初二人径直出了太守府。
“义兄,何事如此匆忙?”
聂其轩脚步未停,边走边道:“我见那吴亮颇为奇怪,总觉得他那悲伤的表情是装的。”
陆一楠撇嘴,“我还以为就我自己看出那个吴亮的不正常了呢!”
聂其轩道:“通常爱妻去世,家人定会形容憔悴。可这个吴亮,面色红润,眼角上扬,虽然眼泪流得不少,却没有半点真情,我怀疑徐芸的死有什么内情。”
“所以,义兄是要去见那个傻子?”
聂其轩点了点头。
几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一个破庙里找到了阿强。
三人到的时候,阿强正和一群乞丐抢一个馊馒头。
抢到手后,他囫囵地塞进嘴里,一点也不怕噎到。
乞丐们没得着便宜,蜂拥而上对着阿强拳打脚踢。
阿强被馒头噎得直翻白眼,聂其轩出手赶走了那帮乞丐,又给他调理了一下气息,待看到他把嘴里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才松了口气。
几人这才打量起阿强,只见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虽是一身破烂,但一双眸子却是黑得发亮。
阿强缓过神来,又趴到地上,捡食刚刚掉落的馒头渣。
聂其轩把在路上买的一包糕点扔到他面前,冷声开口:“好了,别再装疯卖傻了!”
阿强闻言瞬时变了眼神,可很快便掩饰过去,依旧拿着沾了灰的馒头往嘴里塞。
任之初显然也发现了不正常,他扯了扯二人的袖子,高声道:“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刚刚徐老说了,等徐小姐下葬后,就要把徐家交给吴亮打理,要我们去作个见证呢!”
几人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一道稚嫩的男声打断,“是他杀了芸儿姐。”
几人顿住脚步,对视一眼,然后回过头,看着阿强。
任之初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据阿强回忆,那晚他本来要去看望徐芸,谁知,他刚要敲门,就听到屋里有声音传来。
他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芸儿姐一向温婉,可屋里传出的却是争执的声音。
他心思一动,悄悄捅破了窗户纸,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阿强只见吴亮狰狞着脸正拿着一条腰带狠狠勒在徐芸的脖子上。
他当时被吓坏了,刺激之下犯了病,心里只想着要打跑坏人救下徐芸。
于是就闯进了卧室,他与吴亮争执之下,不小心碰翻了烛火,火势迅速蔓延,吴亮人高马大,几个来回便把瘦弱的阿强打倒在地,迅速逃离火场。
阿强挣扎着爬出门外,却眼睁睁看着徐芸的尸体被大火吞没。
当下人们闻讯赶来时,就只发现了晕在徐芸房门前的他。
任之初问:“那你为何不把真相告诉徐太守?”
阿强擦了擦眼泪,“我在昏迷之时就被人扔出了徐府。待我醒来后,曾想回徐府与父亲说明真相,奈何我在火场时被熏坏了嗓子,一时说不出话,再加上不识字,根本就是诉求无门。”
“那你嗓子好了之后,为什么不回徐府?”
阿强低下头,嗫嚅道:“我知道徐家已在吴亮的掌控之中,以我一人之力,是断不可能让他伏法的。”
聂其轩嗤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通透。”
“前些天我遇到了一位长相貌美的哥哥,他赠了我一粒药丸,我服下之后病就好了,除了芸儿姐死的那晚,就再也没有犯过。
“在芸儿姐死后,他又为我治好了嗓子。也是他告诉我,几日后便会有人来找我,为我伸冤。”
三人好奇,“长相貌美的哥哥?你可知他姓甚名谁?”
阿强摇了摇头。
冷美人(三)
陆一楠上前两步扶住任之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任之初抓住陆一楠的手臂,“阿楠,琴操不可能自杀的,她明明答应我,等我为她脱去贱籍,然后给她找个好人家的。”
陆一楠放开任之初,走到琴操的尸体前,弯腰看了几眼,遂皱眉问:“听说尸体是在水井里发现的?”
已经被聂其轩允许站起来的县令忙点头,“回这位公子,尸体确实是在水井里发现的。”
“水井是否还在使用?”
“对对对,还在使用,今早刘二去打水,却打上来一具女尸,吓得他连忙报了案。”
陆一楠直起身子,“把验尸格目拿给我看看。”
验尸格目被递到陆一楠手中,她翻看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我要重新验尸。”
任之初迷茫地看向陆一楠,陆一楠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我需要解剖尸体。”
任之初不解,“解剖?什么意思?”
聂其轩走过来,有些不忍道:“阿初,陆姑娘的意思是,会给琴操姑娘开膛剖腹。”
任之初摇头,“不行,琴操那么爱漂亮……”
“书呆子!”陆一楠冷声开口:“琴操根本不是溺水死亡!”
任之初瞪大眼,“你是说,她不是自杀?”
陆一楠摇摇头,“我只能确定她不是溺水死亡,至于是不是自杀,还有待查证,如果你想让她死得瞑目,就让我查!”
任之初终于松口:“王县令,吩咐下去,把尸体抬回后衙,等陆公子重新检验。”
王县令双手作揖,“禀钦差大人,县衙的仵作早已验看过尸体,这名女子确系溺水而亡。”
陆一楠冷眼看向一旁的仵作,挑眉道:“哦?确认溺水而亡?据我所知,溺水而亡的死者,口鼻处会有蕈状泡沫,而且眼睑会有出血,现在,这些征象在琴操姑娘的身上并未出现,你倒是说说,你确认溺死的证据是什么。”
“这,这……”
陆一楠并未再理会他,只转头对聂其轩道:“聂先生,可不可以回客栈,帮我把我的箱子取来?”
看着聂其轩点头离去,陆一楠拽了拽任之初的衣袖,“走吧!”
5
聂其轩很快回了县衙,在把箱子递给陆一楠的时候,随手递给她一方手帕和一件围裙。
见陆一楠疑惑地看向他,聂其轩淡定道:“虽然尸体还未出现明显异味,但为防万一,你还是凑合着用吧,虽然比不得你那身装备,但也比没有的好。”
自己那一身装备,早在穿过来的当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没想到,这个聂其轩,还挺细心的。
陆一楠冲他感激地一笑,随后接过手帕和围裙,武装好自己,然后扭头对任之初道:“钦差大人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有聂先生帮我就好。”
任之初虽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随着王县令去了院子里。
陆一楠接过已经被聂其轩用烈酒消好毒的解剖刀,挑了挑眉,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看不透。
聂其轩看着认真解剖的女人,随口道:“你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还是挺细心的。”
陆一楠手中动作未停,隔着“口罩”的声音有些闷,“我是怕那个书呆子受不了。”
“陆姑娘不是也很同情琴操的遭遇?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伤感?”
陆一楠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可能是我见惯了生死吧?我当法医那么多年,见多了这种事情,早就不为所动。更何况,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给自己的朋友做解剖。聂先生你呢,我看你也很淡定。”
不知为何,聂其轩总觉得一向大大咧咧的陆一楠此刻有些伤感,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从我有记忆起,好像,还从未遇见过能让我心情有波动的人或事。”
“你有没有觉得,琴操的面部表情,有些不对劲?”
聂其轩凝眉看了一眼,点头道:“的确,她的面部表情太过平静,按说,即使她真的是自杀而死,她也不可能这么平静,一个人溺水的时候,总会挣扎的。但她的表情,似乎,是在笑。”
陆一楠点点头,“你再看她的皮肤,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部分。”
聂其轩道:“她的皮肤上有许多紫色水疱,像是……”
“冻伤。”
“对,可是……”
这时,陆一楠已经把琴操的心脏取出,“你再来看。”
聂其轩蹙眉,“两边血液颜色不一样,左侧是鲜红色,而右侧是暗红色。”
“对,你看,这是肺静脉,这是肺动脉,静脉流出的血是鲜红色,而动脉流出的血是暗红色,这是死前吸入冷空气造成的。而且,”
陆一楠切下一片肺叶,轻轻挤压了一下,“你看,我轻轻一压,肺切片就溢出了这些红色液体和泡沫,气管内也有淡粉色泡沫。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聂其轩点点头,“差不多,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冻死的?”
“我再打开消化道看看。”
“你看,”陆一楠指着胃粘膜上,一些如豆粒大小的斑点状出血点对聂其轩道:“这些斑点形成的原因,是低温引起的胃肠道血管应激性出血。
“这些斑点,叫做‘维氏斑’,是冻死者的明显特征。还有,她的衣着很不对劲,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陆一楠叹了口气,“可惜,这里条件不行,不能做生化和物理检验。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琴操是被冻死的。”
“我第一眼看见她的尸体,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有反常脱衣现象,而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后来被人穿上的。”
陆一楠摸摸下巴,“对,而且是在尸体最僵硬的时候穿上的。”
“可是,现在正是六月天气,怎么会冻死人?”陆一楠摸着下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直直地盯着聂其轩,“哎,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反常脱衣现象’这个词的?”
聂其轩一愣,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了这几个字,他皱眉看向陆一楠,“你刚刚剖完尸体,洗手了吗?”
陆一楠倏地收回手,嘿嘿笑道:“习惯了,呵呵。不过,你休想转移话题。”
聂其轩不自在道:“好像以前看过的书里讲过。”
陆一楠猥琐道:“什么书?是不是你们这边的‘春宫图’?”
聂其轩一阵无语,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指了指门板上被开膛破肚的琴操,“你难道打算让琴操姑娘就这样待着?”
陆一楠这才回归正题,认真地做进行最后的缝合工作。
尸检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任之初早就等不及,陆一楠和聂其轩刚刚拉开门,任之初就迎了上来,“阿楠,义兄,怎么样?”
聂其轩拍了拍任之初的肩膀,“阿初,根据陆公子的检验,琴操姑娘,是被冻死的。”
“义兄,怎么会是冻死的?现在可是六月天啊!”
陆一楠也很是纳闷,若说在21世纪,在夏天冻死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冰柜,保温车什么的随处可见,可是,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古代,去哪找冰柜。
自己的检验绝对是没错的,问题究竟出在哪了呢?
聂其轩开口:“我想,有一个地方,是很有可能的。”
陆一楠灵光一闪,看着聂其轩,“你说的是那里?”
聂其轩点点头。
任之初看着打哑谜的二人,眼神有些迷茫。
冷美人(二)
1
陆一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个聂先生似是知道她不喜束缚,给她准备的几套衣服都是男装,质地虽不是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差,而且包裹里还放着一包沉甸甸的碎银子。没想到,他看起来冷冰冰的,还是蛮细心的嘛!
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工作太忙,几乎天天出现场,她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这下穿到了这个地方,不再受人管辖,还有人给钱花,自己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对于吸惯了雾霾的陆一楠来说,这未经污染的空气就是黄金。她恨不得灌几罐,等将来回去的时候,高价卖出去。
一想到回去,陆一楠有些失落,在21世纪,她是个孤儿,穿到这里以后,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陆一楠叹了口气,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一路吃喝玩乐,陆一楠终于在几天后到了凉州城,与历史上的凉州不同,这里的凉州城极其繁华,各种秦楼楚馆林立,颇有明末时候秦淮河畔的感觉。
陆一楠在现代的时候,有时没有案子,会被指派给别的组出外勤,她“有幸”跟扫黄组出去过几次,自然也见识过现代那些歌舞厅,娱乐城之类的地方,到处乌烟瘴气,腐败至极。
倒是这凉州城的青楼,她听说,里面的姑娘不但貌若天仙,而且个个会吟诗作对,唱曲抚琴,她决定去长长见识。
一迈进凉州城最大的青楼“天香楼”,陆一楠就不得不感叹,看惯了整容脸,果然还是纯天然的看着舒服。
一位老鸨模样的中年女人迎上来,笑得满脸堆花,“公子是喝茶还是听曲儿?”
陆一楠摸出一枚银锭塞到老鸨手里,“老板,一壶碧螺春,我在楼下听曲儿就行。”
话音刚落,又一枚银锭飞进老鸨怀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起的,找个清静的房间,把你们这里的头牌叫来。”
陆一楠不悦地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两位熟人。
老鸨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满脸堆笑,“可是赶巧了,城中名媛(yuàn)琴操姑娘今日首次在天香楼挂牌,几位有福了。”
三人一起到包厢落座,陆一楠冷嗤,“果然男儿本色。”
任之初嘿嘿一笑,“义兄说要来长长见识。”
陆一楠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聂其轩,“二位这代天巡狩,可好生自在啊!”
聂其轩并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悠哉地自斟自饮,扫了她一眼,“陆姑娘来这种地方,莫非……”
陆一楠被他盯得不自在,忙轻咳了一声,“本姑娘是来长长见识的,这么多纯天然的美女可不多见。”
聂其轩却是勾唇一笑。
一旁被忽视的任之初一脸迷茫,看着自家义兄,疑惑道:“义兄,纯天然一词何解?”
聂其轩看了陆一楠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纯天然的意思,就是书里说的肌肤胜雪,肤如凝脂,也就是长得漂亮的意思。”
任之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陆一楠悄悄冲聂其轩竖起了大拇指,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谁都不服,就服聂其轩。
2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扣门声,陆一楠抬眼看去,饶是她一个女人,都看得呆了呆。
只见来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水眸顾盼流连,鼻如悬胆,口若樱桃,一袭水蓝色纱裙,衬得她好似月宫仙子一般。
三人之中,只有聂其轩还算淡定,他嫌弃地瞥了一眼看呆了的两人,轻咳一声,“陆……公子,阿初这样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这见过世面的人,也被这姑娘的美貌所吸引了呢?”
陆一楠尴尬地回神,呵呵一笑,“聂先生不觉得秀色可餐吗?”
聂其轩抿了一口茶,“在我眼里,美与丑不过只是皮囊而已。”
美女莲步轻移,进到屋里,微微福了福身,便坐在一旁的矮凳上调试好了琴弦,素手一挑,美妙的琴音便流泻而出。
美女弹完琴,起身,又是福了福身,开口,声音宛若天籁,“奴家琴操,多谢各位公子抬爱。”
任之初站起身,“姑娘可会作诗?”
琴操微微点头,“略知一二。”
任之初眼神一亮,“那我们就玩个游戏,飞花令如何?”
陆一楠,聂其轩:“不会!”
任之初:“……”
琴操微微一笑,“琴操愿意奉陪。”
眼见那二人对诗对地畅快,陆一楠扯了扯聂其轩的衣袖,悄声道:“那个书呆子,是怎么当上的大理寺少卿?皇帝竟然还派他代天巡狩。”
聂其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陆一楠疑惑地看着聂其轩,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任之初的义兄兼跟班吗?他的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3
事实证明,陆一楠实在不是个风雅的人。
任之初奉皇命代天巡狩,白天的时候在县城里体察民情,到了晚上,便会约着陆一楠和聂其轩一起去找琴操,或是游湖,或是赏灯。
任之初与琴操一见如故,二人又都满腹才学,往往他们对诗的时候,陆一楠和聂其轩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
陆一楠也实在想离开,可是自己身上的银子,早在听任之初讲述琴操的悲惨身世的时候都塞给了琴操,这下自己手里一文钱都没有了,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朝聂其轩伸手,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
“嘿,帅哥,这是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陆一楠一进屋,便看见任之初支着下巴,盯着桌面在发呆,一拍桌子,吓了任之初一跳。
任之初捂着胸口,一边顺气,一边哀叹,“我和琴操约好了,咱们在凉州这段时间,她会一直陪着咱们的,可一连三天,我去天香楼找她,却没有她的踪影。老鸨说她虽是贱籍,却并没有卖身,只是在天香楼挂牌子唱个曲儿而已,她也不知道琴操去了哪里。”
陆一楠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茶杯,这是御赐的茶具,任之初这厮,别看呆呆的,但是洁癖严重,从不用外边的东西。
陆一楠心里想着,若是能把这套茶具带回现代就好了,这样,她也许会为中国历史做出巨大贡献了。
任之初看着陆一楠脸上猥琐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冷颤。
“阿楠,你在想什么?”
“咳咳,”陆一楠赶紧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你可以拿出你钦差大人的威严,这样老鸨就会说实话了。”
“不可不可,”任之初连连摆手,“本朝律法明文规定,在朝官员不能踏足风月场所。”
“那你还……”
“琴操姑娘实在可怜,而且才华横溢,虽然身份卑贱,却出淤泥而不染……”
陆一楠忙摆手,“说重点。”
任之初两手交握,嗫嚅道:“我想,为她翻案。”
陆一楠挑眉,“你看上她了?”
任之初连连摇头,“不,没有,我只是可怜她的身世。”
“唉!你们这里的女子也是可怜,动不动就为奴为妓,女人有什么错,都是男人权力倾轧下的牺牲品罢了。”
陆一楠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惊地二人赶忙站起身,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聂其轩时,任之初连忙迎上去,“义兄,怎么了?”
义兄一向稳重,可从没有这样过。
“县衙接到报案,在一户农家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一听说尸体,陆一楠眼冒精光,她上前两步,抓住聂其轩的衣袖,“然后呢?”
聂其轩脸色很不好,“我去看了,死者,是琴操。”
“什么?”陆一楠一下攥紧了聂其轩的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你没开玩笑吧?”
聂其轩却像没看见一样,直直地看着任之初,“阿初,是真的,虽然,尸体已经泡得不成样子,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县衙仵作验尸之后,确认是自杀。”
陆一楠松开聂其轩,拉着任之初,“走,我们去看看。”
4
尸体已经被拉回了县衙,仵作验过之后,确认是溺死,且并无任何疑点,县令着师爷录入案卷之后,便指挥着衙役要把尸体拉去义庄跟原来那些无主的尸体集中火化。
陆一楠三人到的时候,衙役正要把尸体装车。
“住手!”任之初一改往日温润的性子,大喝一声,随即推开几个衙役,急切地要拉开尸体上覆盖的白布,似是要证实,那个人并不是前几日与他吟诗作对的女子。
可任之初的手刚刚碰到白布,便被人喝止,“大胆,什么人,竟敢阻挠公差?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还未等县衙的人有什么动作,聂其轩便掏出一块金牌,扔在县令怀里,“钦差大人在此,我看谁敢动手!”
县令拿起金牌一看,连忙跪地,高呼万岁。
任之初却并未理他,径直拉开白布,当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任之初不禁后退了两步,“义兄,阿楠,真的是她……”
冷美人(一)
21世纪女法医陆一楠,意外穿越到古代,与大理寺少卿任之初、神秘江湖侠客聂其轩,组成破案三人组,为生者洗冤,为逝者昭雪。
——
初相识
陆一楠一身防护衣,戴着口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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