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拢。我嗤笑着，一反常态地出声反驳：「佳丽，你前天吃柠檬，昨天吃青梅，就连今早吃的混沌里面都要加好多醋。」「我看过一个报道，说如果一个人的饮食口味突然大变，说不定是得了口腔肠胃癌症一类的，不然你去医院查查？」宋佳丽眉头一竖，尖锐细的嗓音和刚才撒娇的夹子音完全不同，「你什么意思，大过年的诅咒我得癌症？你怎么嘴巴这么毒，心思这么阴险？」「怪不得你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说话这么贱也不怕以后生出来没屁眼儿！」我双手紧紧握成拳，看着她那幅得逞的嘴脸，慢慢平静情绪：「如果没病，你突然这么爱吃酸的也太过反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怀孕了呢。」院落的大门敞开，路过的人不止一个两个，都是去街上买东西的邻居。听见我们这里传来吵闹声，好奇的直接站在原地准备看热闹，我特意将怀孕两字加大了音量。此话一出，两人纷纷变了脸色，宋佳丽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先是把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后声音拔高，指着我鼻子骂。「许清意你是不是有病！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怀孕！」「你这么抹黑我名声，万一被那些多嘴的长舌妇听见，最丢脸的人肯定是妈，你个搅家精就是不怀好意，想故意让妈在外面难堪！」我心中觉得好笑，这种沉不住气的气急败坏，往往都是发生在谎言被戳破后。我反手将大门拉开，音量更大了几分朝着宋佳丽说，「关门干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就算人嚼你舌根又怎样，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怎么可能因为我一句话，你就能真的怀孕啊，我又不是送子鸟！」「你要真怀了，那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我相信妈肯定不会教导你这么不自爱的。」门外平日里最爱嚼舌根的几个大娘瞬间伸着脑袋往里够，「你们家谁怀孕了啊？是佳丽吗？还是野种？！」看着几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我没有反驳，只是笑着把门关上反锁。宋佳丽急得原地跺脚，却不敢真和我掰扯。婆婆是个人精，又养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宋佳丽的行事个性。如果是以往，她早就扑上来和我动手了，哪里还会打嘴仗。无疑就是因为她现在才怀了三个月不到，孕胎不稳，不敢大意。可即便如此，婆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宋佳丽还在无休无止的咒骂我，婆婆阴冷的目光便顺着她的脸滑到她小腹处，那里被厚实的羽绒服包裹严实，看不出什么。婆婆变脸似的将所有表情隐藏，随后剜了我一眼，把三轮车的钥匙丢在我脚边。「叫你去买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生不出大胖孙子，还好意思在家里吆五喝六的？」「你要是再挑拨离间搞事情，不用宋翔安同意，我直接把你送给村尾的王瘸子，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光棍，也生不出孩子，配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