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秦煜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梯子摔下去,下落的趋势突然止住。同时响起一个人的闷哼声。惊魂甫定的魏无双抬起脸,秦煜用肩膀抵住梯子的一侧:“小心。”魏无双赶紧跳下来,帮忙把梯子抬起。见秦煜脸色惨白,着急忙慌的将他领子掀开来。果然肩头处皮都擦破了。“呀,流血了。”魏无双将他的衣服往下又扯了扯,“你等等,我给你上些药。”“不用,皮外伤而已。”秦煜很客气,但是魏无双根本没听他的,赶紧去万物堂取了金疮药,将细细的粉末洒在肩头的创伤处,轻轻揉了揉。“呼——”魏无双舒了口气,“这下没事了,我们魏家的金疮药是很好用的。”“嗯。”魏无双听到秦煜声音有点闷,以为他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正想问,发现秦煜耳朵根子比外面的晚霞还要红。完了,她刚才一时治伤心切,没注意男女大防...
《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梯子摔下去,下落的趋势突然止住。
同时响起一个人的闷哼声。
惊魂甫定的魏无双抬起脸,秦煜用肩膀抵住梯子的一侧:“小心。”
魏无双赶紧跳下来,帮忙把梯子抬起。
见秦煜脸色惨白,着急忙慌的将他领子掀开来。
果然肩头处皮都擦破了。
“呀,流血了。”
魏无双将他的衣服往下又扯了扯,“你等等,我给你上些药。”
“不用,皮外伤而已。”
秦煜很客气,但是魏无双根本没听他的,赶紧去万物堂取了金疮药,将细细的粉末洒在肩头的创伤处,轻轻揉了揉。
“呼——”
魏无双舒了口气,“这下没事了,我们魏家的金疮药是很好用的。”
“嗯。”
魏无双听到秦煜声音有点闷,以为他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正想问,发现秦煜耳朵根子比外面的晚霞还要红。
完了,她刚才一时治伤心切,没注意男女大防,竟就这么拽开一个男子的衣服,给人家上药了!
“咳咳。”
魏无双尴尬不已,将秦煜的衣服重新给他盖上:“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请法师不要介意。”
“魏小姐救人心切,何来冒犯。”
秦煜淡定的整理着衣襟,面容清冷,要不是那双耳朵颜色不正常,还真像是心中波澜不惊。
微妙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魏无双赶紧蹲在地上将散落的书捡起来。
转过头,秦煜已经穿好衣服,歪头看着手里的书:“《大夏洪水志》、《堤坝的修筑》、《洪灾之患》......魏小姐为何要了解洪灾的事情?”
魏无双福至心灵,心生一计:“元晦法师,你们真的能够聆听佛祖的教诲吗?”
秦煜怔了怔:“此话怎讲?”
“我这次去梁平县,听到了一个传言......”
魏无双神秘兮兮。
秦煜听她说完,皱眉:“你的意思是,慈光寺的主持义净预言梁平县将有洪灾?会死伤万千百姓?”
“是啊。”
魏无双偏过头,遮掩住眼睛里的狡黠:“魏家有个大仓库在梁平县,这次装满了西域的订单货物,听过这则预言之后,我就梦到仓库被淹,但我爹爹不信。”
“所以你便想着如何抗洪,如何巩固堤坝?”
“恩。”
秦煜直接摇头:“这绝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然后顿了顿:“抵御洪灾无非两个方法:巩固堤坝和迁移百姓。修筑堤坝需要许多工匠,还要有县衙的原始图纸,是大工程。
迁移百姓则需要朝廷命令,后面对灾民的安顿也是重中之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绝不可能凭借一个预言就做到这种地步。”
魏无双其实心中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对抗三个月后的那场洪灾。
但她也着实着急。
哪怕是尽量降低损失也可以。
但她知道,没有人会凭空相信这种事情。
即使谎称是义净主持的预言。
“不过若非要做个防范......”
秦煜若有所思,用手里的几本书做演示:“不如直接在仓库周围加固,像这样做小型堤坝。”
魏无双眼睛一亮:“你信了这预言?”
“不信。”
“额,那为何还......”
“贫僧只是帮魏小姐安心罢了。”
......
金玉学堂。
魏无双近日读书习字,和秦煜研究抗洪对策,完全没有注意到,学堂的人对她的态度缓和许多。
因为诗会的事情,许多人对魏义庭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有传言,那日魏义庭是去宝元斋向魏无双借钱的。
魏无双才是魏家真正的掌家人。
这个消息可把马莺莺吓坏了。
她和魏义庭已经私定终身,若对方真的只是个寄居在魏家的穷小子,岂不是把她给毁了?
但见这几日魏义庭一副心高气傲不理魏无双的样子,她又有点吃不准。
她决定试探一下。
“无双,要想写好字,一支好笔很重要。”
马莺莺趁着午休的时候,递给魏无双一支毛笔,“你试试这根?”
魏无双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
通体碧绿的玉石笔杆,上好的狼毫,旁边镌刻金色的小字,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根笔名为“行龙”,是前年她送给魏义庭的生辰礼物。
啧。
怪不得没看见魏义庭用,原来送给心上人了。
“不需要。”
魏无双用一种“莫挨老子”的眼神看着马莺莺,“拿远点。”
秦煜说过,练字初期,不必在意工具,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手指的和手腕的力度上。
他那位不世出的老师甚至曾让他用树枝在沙土上做练习。
何况事出反常必有妖。
绿茶好心,必要搞事。
“你试试吧。”
马莺莺却故意凑上来。
魏无双都没来得及说话,“行龙”便落了地。
碧玉做的笔杆瞬间四分五裂。
这声音吸引了很多午间小憩的学生。
陆芝儿惊道:“莺莺,你最珍视的行龙笔怎么摔断了!”
马莺莺眼眶红红,柔声道:“没事,无双不是故意的。”
“什么?你把这么好的笔借给她?”
马莺莺咬了咬嘴唇:“她最近刻苦练字,我就想着不要计较这种小事......”
“你真是糊涂!”
陆芝儿愤慨的将马莺莺扯到一边,上前冲着魏无双:“你什么意思!莺莺借你笔,你却故意摔碎!”
魏无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不要,她非要往我怀里塞,又是什么意思。”
“少来这一套,你知不知道这笔多少钱!呵呵,好啊,既然你敢摔,那就赔!”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这可是古韵社苍龙先生亲手制作的笔,有价无市。”
“魏无双是疯了吧。”
“是啊,就算嫉妒马莺莺,也不该摔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下怎么赔得起!”
“马莺莺太过善良了。”
学堂里捧高踩低的情况不少。
马莺莺温柔乖巧又有才华,经常请大家吃点心,还是“魏少”的心上人,大家都很喜欢她。
反观她魏无双。
大大咧咧拈酸吃醋的舔狗一个。
出了问题,几乎没人在乎事实,而是一边倒的向着马莺莺。
魏无双叹了口气。
前世为了魏义庭,她可真是把金尊玉贵的自己,活生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泼妇。
“赔?这是我魏家的东西,你让我赔谁?”
魏无双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皱了皱。
江老太太虽是母亲生母,但向来重男轻女,便是旁支的一个侄子外甥,也比自家的亲女儿好。
母亲小时候就被她不管不顾。
所以母亲和外祖母关系非常不好。
后来两个舅舅被惯纵的无法无天,将家里败光之后,又见魏家蒸蒸日上,便逼着母亲帮衬娘家。
母亲虽然不肯迁就他们,但不胜其烦。
再后来,母亲怀孕,父亲不忍见母亲为此事费心劳力,便将江家那堆人都接来云州城安顿,不但锦衣玉食的供养着,还给两个舅舅谋了差事。
哪知他们得寸进尺。
可以说,母亲产后一直不能恢复,和娘家内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母亲死后,外祖母不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觉得魏家没有男嗣,偌大的产业没人继承,得想办法让舅舅表舅们捞到一些好处。
想到这里,魏无双气笑了。
前世她是直到快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前尘旧事,可怜老爹经常不在家,她这个女儿小小年纪就被外祖母那边的糖衣炮弹给收服了。
以为外祖母和舅舅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甚至外祖母哄着她和魏义庭相处,都一直有着她最不堪的目的。
她想通过嫁娶联姻的手段,让江家分得魏家一杯羹。
要不是两个舅舅的亲儿子年龄都太小,她也不至于从旁支里精挑细选出样貌周正的魏义庭。
呵呵。
好深的心机!
好厉害的算盘!
她以为慈爱的外祖母,原来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
因为是娘家丑事,母亲并未将这些腌渍事全部告知父亲,以至于母亲死后,父亲还被蒙在鼓里,对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尊重有加。
所以要让父亲认清江家人嘴脸,是需要一点契机的。
魏无双整理好思路,走上前,端正的坐在凉亭一角,双手放在膝盖上:“门嬷嬷,外祖母的意思是,不让我将这俩人赶出府对吧。”
门嬷嬷:“是啊,有错罚了便是,不过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把他们赶出去,就小题大做了。”
魏无双想了想:“也行吧。”
江婆子立即眉开眼笑:“大小姐,您放心吧,以后我定然不让厨房有一点羊膻味!”
“我还没说完。”
魏无双摆了摆手。
“刚才门嬷嬷也说了,有错罚了便是,你们犯下那么多事,要想不出府,自然也不能在原来的地方当值了,否则别人也不会服气的。”
江婆子:“这......”
“江婆婆你以后就去洗衣房吧,至于义庭表哥......”
魏无双大眼忽闪,“便去马房里,管些喂马洒扫的活计吧。”
“什么?”
江婆子不可置信:“洗衣房都是粗活累活,我这么大年纪怎么去?义庭更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人,怎可去马房做洒扫工作?”
“啊,那你是不愿意?既然如此,门嬷嬷,你回去告诉外祖母,江婆婆她......”
“愿意!愿意!”
江婆子赶紧抢话,心中却犹如擂鼓。
怎么搞得。
这小丫头今日看着怎么这么厉害?
“魏无双!你故意羞辱我很开心是吗?”
魏义庭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我知你顽皮,也知你对我求而不得,但却没想到你私德如此败坏,故意拿几个臭钱来作践我!是想着我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休想!告诉你,我是读圣贤书的人,绝不会断了自己的脊梁!”
要在前世,魏无双只会觉得发表这番言论的表哥,真真是一身凛然,真君子也。
可是如今。
切。
魏无双悠然道:“门在后面,请便呗,在这狗叫什么。”
“你!你......”
魏义庭完全没想到魏无双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指着她,一张俊脸气的涨红,“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赶紧拉住他:“行了行了,大小姐,我们不打扰您用饭了,先下去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愿意了。”
等那娘俩拉拉扯扯的走了,她转头看向门嬷嬷:“这样可妥帖了?”
门嬷嬷嘴张了张,最后只是道:“我会回去和老太太说的。”
“那辛苦嬷嬷了。”
魏无双笑了笑,好似小狐狸一般狡黠。
凉亭终于恢复清净。
魏无双叹了口气,将秦煜推到桌子旁:“真是抱歉,又扰你清修了。”
人家才来两日,被那母子俩闹了两次。
真真晦气。
秦煜摇头:“算不得什么,咱们用完饭,便继续习字吧。”
“好!”
魏无双非常高兴,晚饭后直接让丫鬟收拾了饭菜,就在凉亭的桌子上铺了笔墨纸砚,潜心习字......
经过几日的练习,魏无双的功课大有进步。
连一向不会夸人的邱老夫子都说了许多赞美的话。
魏无双很开心,在晚饭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爹和秦煜。
魏老爹闻言,十分庄重的向秦煜举杯:“秦公子,在下不知如何感激,只能敬您一杯茶了!”
秦煜瞟了魏无双一眼:“魏小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能有进步是她自己的努力。”
魏老爹高兴的摸着魏无双的小脑袋,欣慰道:“是啊,我的无双丫头懂事了呢!”
魏无双赶紧将叼着的一个藕块吐出来,趁热打铁:“那爹爹,你能不能奖励我些什么?”
魏老爹红光满面:“那是自然,想要什么,尽管说!”
“爹爹最近是不是在忙梁平县仓库的事情,我想去梁平县逛逛。”
“这倒不难。”
魏老爹一口答应,“只是梁平县地处偏远,县城也很穷,并没什么好玩的。”
“邱老夫子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魏无双有理有据,“好爹爹,正好中元节我们学堂有三天假,带我去吧。”
魏东岭哪架得住宝贝女儿这么撒娇,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没问题!”
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今年中元节的诗会还定在清耀楼?爹爹提前帮你包下来,再去京城请些名人给你助助兴吧。”
魏无双摇摇头:“不办诗会了,我想用那个钱开粥棚,施粥。”
众人还没从一个震惊中反应过来,又陷入另一个震惊。
天哪,原来是这种求而不得的戏码?果然魏无双受不了了?
魏义庭也转过身。
此刻,他虽然满脸愤怒,内心却在雀跃。
很好,对方所做的这一切果然都是为了挽回他!
是想让他以后老老实实只关心她一人!
果然,女孩儿家,也就这么点心思了!
“苍龙先生送给我狼毫笔刚被你相好的摔碎了,这事怎么算啊?”
一句话出,魏义庭脸直接变了。
“你、你!”
率先作出反应的是马莺莺,她惶然啜泣,“无双,我平日对你那么好,你怎可随便说这种诬人清白的话?我和魏少清清白白!”
魏无双挑眉:“我可没说他相好的是谁,马小姐你在不打自招吗?”
马莺莺愣了一下,见周围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瞬间脸色红紫难看,急道:“可、可那笔是我摔的,你不是在说我又在说谁?”
一句话出,周围人的都发出唏嘘声。
马莺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竟然中了对方的语言圈套!
“不不,这笔也不是我摔的,是你,是你自己摔的!”
魏无双内心都快要笑疯了,但却故作深沉:“行吧,那就当我摔得吧。”
马莺莺咬了咬唇。
这什么阴阳怪气的口气。
哪知道更阴阳的还在后面。
“毕竟要你赔,肯定少不了挨你那赌徒老爹一顿鞭子,咱们同窗一场,我便不和你计较了,反正这样的笔,我那里还有几支。”
马莺莺直接脸都绿了。
说她家境一般还无所谓,但魏无双怎么知道她老爹是个赌徒?
要知道,虽然家里早就被老爹败了个精光,但靠着母亲娘家苦苦支撑,表面上她还是县丞家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啊!
而且虽然现在不用她赔笔了,魏无双却话里话外都是识破诡计却懒得和她计较的心胸宽广!
这是杀人,还诛心啊!
马莺莺受不了了,但也没招了。
只能捂着手帕哭喊一句:“你污人清白!”
便跑走了。
至此,魏无双此回合大获全胜!
晚上回到家中,凉亭已摆上满桌的好酒好菜。
魏老爹和秦煜两个人正将一盘棋杀的难解难分。
魏无双收拾了那对狗男女,心情本来就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开心的叫道:“爹爹!元晦法师!”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魏东岭满脸宠溺,笑容满面。
秦煜没什么表情,但视线却也没离开过她。
“哎呀,丫头回来了。不玩了!上菜!”
魏无双走过去,看到老爹的臭棋,忍不住道:“老爹这是输的太难看了吧。”
“啧,什么呀。没看我已经把秦公子杀的片甲不留了吗?”
“光杀五个‘卒’吗?你可快要被人端掉老窝了!”
“哎呀,你这丫头。”
魏老爹赶紧心虚的将棋盘一推,“还是快看看今天爹爹都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魏无双忍俊不禁,看向石桌。
大半桌子肉菜。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老爹,元晦法师在这呢,你怎么可以......”
“阿弥陀佛。”
秦煜主动道:“魏小姐不是佛门中人,不必一直同我食素。”
魏老爹也道:“是啊,宝贝女儿,你最近都瘦了!”
魏无双欲哭无泪。
她可是个胖墩!好不容易才瘦一点呢!
魏无双略一思索:“我见今日有几个工匠在修葺外墙,劳累的很,这些肉菜,便赏给他们吧。”
秦煜目光微闪。
魏老爹见女儿表情坚定,想了想:“便依你所言。”
然后将肉菜送走,剩下半桌子素菜。
三人终于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爹爹,最近一直在家吗?”
“只是能经常回来而已。”
魏东岭喝下一口小酒,满面红光,“前段日子我在西域接了个的很大的订单,最近要时常跑梁平县仓库,等忙活完,咱们魏家又能更上一层楼了。”
魏无双马上道:“可梁平县有洪灾传闻,爹爹没听说?”
“那算什么。”
魏东岭笑道,“不过些风言风语罢了,且不说云州气候干燥,从来都无洪灾之患,便是有了,咱们那仓库也是建在梁平山的半山之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瞧过《地方志》,百年之前,梁平县这个地方是有过洪灾的。”
魏无双劝道,“而且当地人都说慈光寺的义净主持有些神通,是佛祖命他拯救苍生呢。”
魏东岭摆手:“爹爹走南闯北多年,最知道这些人喜欢故弄玄虚,女儿你莫要害怕这些东西。”
魏无双掐了掐手心。
若是普通百姓,倒还好糊弄一些,老爹这种不信命的,又该怎么继续劝说呢?
“恩人,小僧与义净不熟,但却知晓慈光寺。虽是小庙,却很有些佛缘佛基。”
一直沉默的秦煜忽然开口,“所谓福祸相依,这次西域订单,有能让魏家更上一层楼的能力,便有让魏家跌入地狱的能力,既然百年前,梁平县有此灾祸,那便难保不会再有,此事,还望恩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魏无双有些就惊讶的看着秦煜。
没想到他竟会帮她说话!
这是不是摒弃前嫌,开始喜欢她的前兆?
可惜秦煜都没回她一个眼神,满脸公事公办的态度。
咦,失望,白高兴一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魏东岭捻了捻胡须。
秦煜此人,不但是安宁伯爵府的三公子,还是以国僧身份入寺修行的。
他刚才说慈光寺有佛缘,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真的有什么模糊的征兆在他们这些僧人圈里流行?
思及此,魏东岭当即定夺:“既然秦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将这次订单的药材转入其他两大仓库。”
慈光寺。
听说今天有位施主供了百两银子的香火,主持义净赶紧披上袈裟,亲自迎接道谢。
魏无双双手合十,毫无废话:“魏家小女想给寺里佛祖重塑金身。”
义净自然明白,出手这么阔绰的主顾一般是有事要寄托。
只是不明白,魏家身处云州城内,为何拐弯抹角来他这乡野小寺礼佛?
“魏小姐至善至义,乃是我慈光寺的福缘,却不知魏小姐是否有求而不得的事情,需要镌刻在佛身座下?”
魏无双没有回答义净,而是道:“除此之外,我可再捐纹银一万两,修缮寺庙。”
义净眼睛都亮了。
再怎么看破红尘,也是要吃饭的嘛。
慈光寺香火虽然还可以,但梁平县是个穷县,他们这群和尚能够吃饱就很不易,哪里还指望能修缮寺庙?
魏无双见他心动,凑过去和他低语几句。
义净连忙摆手:“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可无中生有!”
“主持怎知就是无中生有?”
魏无双虔诚道,“若我所梦乃是虚幻,主持也不过是了却小女一桩心愿,若我所梦是真,主持便是拯救苍生的活佛在世。”
义净有些犹豫。
“刚才看到各位高僧衣服有些破旧,小女愿再捐五千两,为各位高僧添些柴米油盐。”
义净终于绷不住了,双手合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老衲便依施主所言。”
......
梁平县的三天转瞬即逝。
魏无双回府刚进二门,就听到她的无双院外吵吵嚷嚷。
大丫鬟春桃正和江婆子拉拉扯扯:“没规矩的东西!大小姐的院子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小丫头你可别不知道我的身份!”
江婆子掐腰道,“按照辈分,大小姐都要喊我一声表舅母!”
“呸!叫你一声表舅母,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啊,要不是手脚不干净,还至于这么大岁数去洗衣房干粗活!真是没皮没脸的!”
“死丫头,那是大小姐和我儿小两口吵架,和我置气呢!等他俩和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魏无双身边一共“春夏秋冬”四个大丫鬟,陪在她身边的是年纪最长,最稳重的秋菊,她大喝一声:“腌渍婆子!哪来的小两口!敢这么污咱家小姐清白!”
江婆子根本不理她,直接冲到魏无双面前:“大小姐!您终于回来啦!”
魏无双皮笑肉不笑:“今天洗衣房的活儿都干完了,表舅母?”
最后这三个字咬的甚是明显,江婆子面色一红,立即将身后的魏义庭往前推了推:“我这就要回去继续干活了,但我得揪着这祸害来给你道个歉!”
魏无双这才懒懒的将目光挪到魏义庭身上。
他今日穿的还是锦缎衣服,但已经是三四年前的款式了,而且因为身量高了,这衣服已经有些不得体了。
哟。
看来是倾家荡产的把诗会的窟窿补上了。
也对,这些年,他在她手里得的那些宝贝卖了,也是笔不小的数字。
“道歉?”
魏无双挑了挑眉,“道什么歉?我不记得义庭表哥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啊。”
“他不该和那个叫马莺莺的小贱人眉来眼去的惹你不快,中元节更不该搞得诗会不亲自喊你过去!”
江婆子谄媚的笑道,“男人嘛,都是这样,有的时候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况且他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必然有些心高气傲,这样将来才能当大官,是吧,大小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别和他计较了!还让他给你当伴读吧!”
说着,又推了魏义庭一把。
魏义庭却抿着嘴不说话。
啧。
看来本人其实还理直气壮地不想道歉呢。
“不必了。”
魏无双伸了个懒腰,“反正义庭表哥连个字都没有耐心教我,让他给我伴读七年,我还得天天挨夫子的板子,都不如元晦法师这半月的教导。”
然后吩咐道:“我累了,春夏秋冬,你们四个,快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泡澡!”
“是!”
春桃立即将江婆子往外推了一把:“没听说大小姐要休息?走走走!再敢不通报就带外男进这内院,我便找齐管家带人打出去!”
下人们簇拥着魏无双进门。
关门的时候,便听到“啪”的一声。
江婆子一耳光抽在魏义庭的脸上:“没用的东西!”
魏无双冷冷的笑了笑。
没有了她的支撑依仗,魏义庭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江婆子看似关心儿子,但其实是个“扶弟魔”。
母子俩的大多积蓄都被她给了自己的幼弟。
前世,她直到嫁给魏义庭才知道,江婆子在魏家中饱私囊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却一直贫困潦倒。
因为他们母子俩一直无所不用其极的供养魏义庭那个吃喝嫖赌的亲小舅!
好在,那时候还有她这个嫁妆丰厚的儿媳。
江婆子和魏义庭都还能维持体面。
便是最后吃绝户甚至谋杀她私吞嫁妆,也没少了这恶毒婆母的撺掇!
现如今,没有了她的“扶贫”,江婆子不能娇养自己的幼弟,娘家总是抱怨,不知将来要冲着儿子怎么发泄?
......
洗了个热水澡,旅途的劳顿一扫而空。
魏无双直接去了博雅堂。
魏老爹虽无功名在身,但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却给他带来了喜欢读书的好习惯。
所以,整个云州最大的书房,就在魏家。
很多孤本以及能人异士的书本卷册,都能在魏家找到。
魏无双这次来找的,是关于抵御洪灾方面的书籍。
一进门。
听到声音的人抬起头,四目相对。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温暖。
秦煜坐在金色万丈的光芒里,双目沉寂如水,米色的袈裟笼罩一层淡淡的金光,让他仿佛佛陀在世。
魏无双一时被美色所惑,竟有些愣了。
“回来了。”
秦煜礼貌的笑了笑,魏无双这才回过神:“听说下午你在扎针,我就没过去打扰你。”
“已经扎完了。”
“那就好,晚上一起吃饭。”
魏无双不放过任何一个和秦煜独处的机会,顺口就约了个饭,但看到他手里有书,便道:“你继续,我自己找些东西,便不打扰了。”
秦煜看她火急火燎:“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魏无双搬来梯子,按照书架上的索引,开始寻找相关的抗洪书。
一个踩空,梯子猛地倾斜。
“哈哈。”
魏东岭满面笑容,一边拎着小秤检拾药材,一边道,“将来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你的夫君,况且爹爹也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死的。”
“不行!我才不要什么夫君!”
魏无双想到前世,眼泪盈眶,“我要一直陪着爹爹。”
“那你不想嫁给那个魏义庭了?”
魏无双瞬间恶心的要命:“狗才想嫁给他。”
魏东岭意外的挑挑眉。
自己这女儿对那个出身贫贱的“表哥”一直袒护的不行,今天便是将他赶走了,他也觉得搞不好是闹脾气,没几日又会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面。
这是终于转了性子?
魏无双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道:“以前是我瞎了眼,女儿在此立誓,将来便是一根白绫吊死,也绝不会和那魏义庭有半分关系!”
见她说的果决,魏东岭终于松了口气:“你终于明白我的用心了,那小子虽然有些相貌才华,但门不当户不对,绝非良配。”
魏无双心中酸涩。
老爹早就识破他的真实面目,却因她的任性,一步步将这庞大的家业都葬送了进去。
魏东岭话锋一转:“那你真的也不喜欢秦煜?”
魏无双没说话。
魏东岭捋了捋胡须:“爹爹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安宁伯爵人口众多,几十年没立战功,虽有祖宗荫庇,却是个花架子。
这秦煜排行老三,出生不久便送去佛门清修,听闻这些年伯爵府一直不闻不问,可见他在家中地位尴尬至极。
我魏家虽无功名在身,却是人尽皆知的大贾之家,将独女嫁与他们一个不器重的儿子,安宁伯爵府想必是一百个愿意。
况且,本次我救下秦煜,他们感激不尽,想要报答,若我借此提了婚事,说不定还会将秦煜送过来入赘。儿啊,这样的人家,才是好的姻缘。”
魏无双哭笑不得。
不是安宁伯爵府不器重秦煜。
而是秦煜压根就不是伯爵府的孩子,他就是个挂名躲灾的。
一直都是辰王府罩着呢。
老爹竟然算计着人家堂堂世子来魏家当个赘婿。
“不过,要不要入赘,爹爹其实也根本不在乎,爹爹只想你这一世富贵荣华安居乐业,别受窝囊气才好。”
魏东岭看了魏无双一眼,低声道,“最重要的是,他这次受伤,其实有些伤了根本......”
魏无双古怪的看了魏东岭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他不举了?”
“嘘嘘嘘!”
魏东岭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小点声!”
这点魏无双倒是十分震惊。
原来秦煜这个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那爹爹为何还想让我嫁给他?”
“你母亲便是生你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丢下咱们走了,我只你一个女儿,根本不在乎绵延那劳什子子嗣,既是他的问题,长辈也不会怨你什么,也根本不会抬什么妾进门扰你烦心。”
魏东岭做贼般到处看看,确定无人才道,“秦煜性子温和,将来只要你体恤关爱他,他必定不会让你太受气,你再从旁支过几个顺眼的孩子养在身边,又有嫁妆傍身,和他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过些清闲富贵的日子,岂不美哉?”
魏无双眼睛发酸。
他知道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但没想到竟为她打算到这样的地步。
在这三妻四妾重视家族人丁兴旺的世道里,他父亲为她筹谋的,却只是一世平安顺遂。
什么权势富贵,什么光宗耀祖,统统都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唯有女儿的幸福安康,才是他的算计。
可怜父亲精明至此,前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真真叫她心痛难耐。
“女儿一切愿听父亲安排。”
魏东岭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女儿突然这么上道,不禁高兴道:“那你有空多关心他一些,像他这种常年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最是容易被家人的关爱打动。”
“恩!”
第二日刚走到学堂门口,远远就看见魏义庭站在不远处。
见她过来,魏义庭赶紧迎上:“你昨日功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魏无双皱眉:“你已经不是我的伴读书童了,离我远一点。”
“那怎么可以。”
“你听不懂人话?”
魏义庭隐忍的握了握拳头。
士农工商。
要不是娘老子逼着他过来哄,他才不想理这种商贾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呢!
可娘俩都没了差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况且全云州,去哪里找能像魏府一样这么大方对待下人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表妹,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有病吧。”
魏无双直接撞开他,先一步进门,径直将他扔在后面。
这一幕,正落在了远处马莺莺和她的好姐妹陆芝儿眼中。
陆芝儿忍不住道:“奇怪,魏无双昨天都那德行了,魏少不但没将她赶出府去,怎么还搭理她?”
魏义庭正好转过头。
马莺莺立即藏起原本和陆芝儿同样疑惑的神色:“魏少,早上好。”
魏义庭脸上浮现出春光,笑道:“早上好,莺莺。”
陆芝儿笑着揶揄:“你们小两口聊着哈,我先走了。”
马莺莺脸色一红:“芝儿!”
见她走远了,才害羞的走近魏义庭,装作闲聊:“芝儿以为,你会把无双赶出府。”
魏义庭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表妹。”
马莺莺抿了抿嘴:“虽轮不到我插话,但主仆有别,魏少可莫要因为心善就将一个奴才惯得无法无天。”
“没办法,长辈让我哄她。”
“不过是拐着十八个弯的远房表妹,魏少不能因为她年龄小就什么都不计较,这是在害她。”
马莺莺摇摇头,“看她那趾高气昂的做派,比你更像个主子呢。”
魏义庭又叹了口气:“长辈的话,我不能不听。”
便撩开袍子,也跟着进了学堂。
马莺莺看着他的背影,不悦的抿了抿嘴。
......
这边魏无双刚坐下,陆芝儿就走过来,故意将她刚摆上的书撞落在地。
前世这个陆芝儿便是马莺莺的马前卒,可谓坏事做尽。
魏无双挑了挑眉:“你走路不长眼?”
“我没长眼,总好过有些人不要脸!”
陆芝儿大着嗓门道:“天热酷暑,你竟把魏家送来的平安汤给摔了,都不让魏少喝一口,真是混账行事!”
魏无双冷笑一声:“我魏家特意给我送来的汤,我是想摔了还是想喝了,轮得到你管?你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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