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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姜槐王语芝全文

萦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槐委屈巴巴地哀声道:“若真是这样命苦,那我也只能认了。”她垂着头,手上的帕子绞了又绞,咬紧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没有郎君肯要?还有这等好事?最好冯家马上死了这条心!罗家母女气得脑袋冒烟,大眼瞪小眼,再说不出什么来。皇后口谕,谁敢违抗?她们今日来这,一是想问姜槐昨晚进宫的事。二是距姜槐被掳已半月有余,贼人早被捉拿归案,尘埃落定,也没漏出什么风声,是时候安排她与冯家郎君见面了。冯夫人曾经见过姜槐一面,对她的相貌、品行尚算满意。为了那身体孱弱的宝贝独子,冯夫人把城中适龄女子的八字打听了个遍,其中姜槐是万中挑一、极为旺夫益子的贵重命格。镇国公府声名赫赫,叶珣班师回朝后更是京城街谈巷议的人物,要是姜槐真住进去,这事定然瞒不住。姜姑母越想越躁...

主角:姜槐王语芝   更新:2025-01-04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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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槐王语芝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姜槐王语芝全文》,由网络作家“萦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槐委屈巴巴地哀声道:“若真是这样命苦,那我也只能认了。”她垂着头,手上的帕子绞了又绞,咬紧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没有郎君肯要?还有这等好事?最好冯家马上死了这条心!罗家母女气得脑袋冒烟,大眼瞪小眼,再说不出什么来。皇后口谕,谁敢违抗?她们今日来这,一是想问姜槐昨晚进宫的事。二是距姜槐被掳已半月有余,贼人早被捉拿归案,尘埃落定,也没漏出什么风声,是时候安排她与冯家郎君见面了。冯夫人曾经见过姜槐一面,对她的相貌、品行尚算满意。为了那身体孱弱的宝贝独子,冯夫人把城中适龄女子的八字打听了个遍,其中姜槐是万中挑一、极为旺夫益子的贵重命格。镇国公府声名赫赫,叶珣班师回朝后更是京城街谈巷议的人物,要是姜槐真住进去,这事定然瞒不住。姜姑母越想越躁...

《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姜槐王语芝全文》精彩片段


姜槐委屈巴巴地哀声道:“若真是这样命苦,那我也只能认了。”

她垂着头,手上的帕子绞了又绞,咬紧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

没有郎君肯要?还有这等好事?最好冯家马上死了这条心!

罗家母女气得脑袋冒烟,大眼瞪小眼,再说不出什么来。

皇后口谕,谁敢违抗?

她们今日来这,一是想问姜槐昨晚进宫的事。二是距姜槐被掳已半月有余,贼人早被捉拿归案,尘埃落定,也没漏出什么风声,是时候安排她与冯家郎君见面了。

冯夫人曾经见过姜槐一面,对她的相貌、品行尚算满意。

为了那身体孱弱的宝贝独子,冯夫人把城中适龄女子的八字打听了个遍,其中姜槐是万中挑一、极为旺夫益子的贵重命格。

镇国公府声名赫赫,叶珣班师回朝后更是京城街谈巷议的人物,要是姜槐真住进去,这事定然瞒不住。

姜姑母越想越躁,却又无可奈何,拉着女儿怒气冲冲地走了。

终于清净了。

姜槐瘫坐在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望着房顶横梁出神。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竹音在旁问:“姑娘,内官说的叶将军,就是昨晚送您回府的那位?”

昨夜竹音看到那辆马车,与姜槐出门时乘坐的不同,所以有问过。

“嗯。”

“那他人还挺好的。”

“呵呵。”

那是你没见过他扼住刺客喉咙,一剑刺进刺客身体,还沉着脸恐吓自己的样子。

“只是姑娘您什么时候会做药膳了?”

“我也不知道。”

“……”

竹音沉默一阵:“奴婢找厨娘问问,您聪慧伶俐,一定一学就会!”她快步往厨房方向走去。

姜槐不慌不忙地继续靠在椅子上。

不会慢慢学便是了,倒是要与那煞神相处……

碧云天,黄叶地。

镇国公府后院,一棵巨大的金黄色银杏树下,叶珣正以左手练剑。

他一袭素白劲装,身姿轻盈,手握一柄月啼剑,寒光凛凛,如游云,如闪电。一片黄叶飘落,还未来得及被风卷走,就被那寒光轻轻划作几瓣。

沈昭从院外大步流星地走来:“少主,皇后派来送药的宫人已经走了,只是……”

叶珣收了剑招:“只是什么?”

“只是内官留了一名女子,说是皇后请来照料少主身体的,她还带了行李。”沈昭看一眼叶珣的神色。

女子?

叶珣剑眉轻挑。

他回京之后,想往国公府里送美姬佳丽的人数不胜数。

但皇后不会做这样的事。

“把她带进来。”

姜槐走进后院,被眼前雄伟巨树所惊艳。金色的扇形叶片密密麻麻布满枝头,走近了,竟有遮天蔽日之势。

而树下青石桌旁坐着的叶珣,一身素衣,霞姿月韵,仿若皎皎霜雪。

叶珣目光闪动:“怎么是你?”

姜槐盈盈一礼:“叶将军,是皇后娘娘命我来的。”

她原以为是叶珣有意为难她,才让她入府。但现下看他神情,这大概又是那位纪公子的手笔吧。

“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回去。”

姜槐打量他。

腰背笔直,神采奕奕,目光炯炯,一把长剑立在身侧。兴致不错,还有力气舞剑,没半点伤病的样子,的确不需要人照顾。

但她必须留在这里。

“将军莫要为难小女子,皇后口谕,不敢违抗。”

“皇后那边我自会交代,你一个姑娘家住这里,不合适。”他声音中蕴了不易觉察的恼意。

叶珣看她低眉敛目,却不见半分羞怯抗拒。如此堂而皇之跑来陌生男子府上住,竟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将军乃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我又是奉皇后口谕而来,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何来的不合适?”

她说得磊落大方,反倒显得叶珣扭捏了。

叶珣正欲继续拒绝,沈昭走过来禀报:“少主,乌律公主在门外求见。公主听闻您身体抱恙,执意要进来探望。说若是不准,就一直在门外候着,直到见到您为止。”

姜槐闻言,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叶珣看向她。

姜槐思忖片刻,大着胆子道:“将军是否故意称病,想着在府里避几日,公主回乌律的时间到了自会离开?”

叶珣不置可否:“接着说。”

“只是将军没料到公主对您情深至此,得知您生病反倒忧心如焚不愿离去。”

沈昭疑惑地看一眼姜槐。她怎知道这些?果然如沈晗说的,姜娘子与少主早就认识了。

姜槐见叶珣眼底没有怒气,倒是饶有兴味,便一鼓作气。

“将军若是希望公主尽快回乌律,我有办法。”

……

姜槐来到前院,对门房小厮说道:“劳烦小哥开一下门。”

小厮迟疑地看向姜槐身旁的沈昭,沈昭点了一下头。

门外的贺兰纳媞看见大门缓缓打开,欣喜地往里面望。

她今日穿着宝蓝色绣金华服,还是那么明艳动人,一双美目满溢期待的光彩。在看到姜槐的那一刻,光彩黯淡下来。

“你是……姜娘子?”

姜槐笑着行礼:“公主还记得小女子。”

“你怎么在这里?”贺兰纳媞又往姜槐身后张望了一下。

姜槐看一眼贺兰纳媞身边的婢女和侍卫:“请公主单独进府叙话。”

贺兰纳媞愣了愣,喜出望外,侧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国公府前厅,婢女上了茶水便退下了,厅里只有姜槐和贺兰纳媞两人,沈昭、沈晗站在门口。

贺兰纳媞原以为姜槐会带她去见叶珣,一时间有些迷惑。

姜槐先开口:“我略懂些调理之道,是皇后娘娘令我来照顾叶将军的。”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姜槐轻轻蹙眉,欲言又止地看着贺兰纳媞。

贺兰纳媞焦急问:“很严重吗?不是说只是旧疾复发,休养几日便可?”

姜槐咬了咬牙,仿佛豁出去一般:“叶将军年轻体健,奈何在西北时忙于战事,一直没有好好调养,以致外邪侵袭,气滞血瘀,伤病落了根。现下人还昏迷不醒,高热不退。因怕有心之人知晓,野心四起,只好对外说并无大碍。”

她表面说得声情并茂,实则内心冷笑。

呵,其实人在后院生龙活虎地舞剑呢。


孙侍郎今日邀叶珣来府中商讨军械调度之事,还有另外的目的。

一是想留他参加女儿的生辰宴,以便套近乎,拉关系。

二是请求他在军中给儿子谋份差使。若得重用是最好,若不,过个一两年再想办法将儿子调回京,也算是有过历练,安排职位时更加顺理成章。

叶珣直接拒绝了他的宴席邀请,至于军中差使之事,说是可以考虑。

孙侍郎正亲自送叶珣出府,半路却撞见这档子事。

他知道自家小子是个顽劣不中用的,所以才一番苦心为其铺路。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直接出丑到了叶珣面前。这下是百口莫辩,彻底没戏了。

“今日是令爱生辰?”叶珣突然开口。

孙侍郎连忙颔首称是:“叶将军若有事在身,就不必……”

“那叶某就叨扰了。”叶珣打断他,“只是令爱的贺礼,得改日再补送至贵府。”

孙侍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明白叶珣为何忽然转了心意,他受宠若惊地笑道:“叶将军肯赏脸,已是下官和小女的荣幸,贺礼就不必了。”

湖边,地上留下一大滩水渍和一些绿藻,王语芝恍恍惚惚。

姜槐点点她的额头:“哎,醒醒!之前不是挺跋扈吗?怎么遇到点事就吓成这样?”

“我……谁让你多管闲事。”王语芝声音低低的。

“哦。”姜槐转身就要走,衣衫却被人拉住。

王语芝有些别扭地看着她:“你陪我去更衣吧。”

方才砸过来的那一球,在王语芝粉色的衣裙上留下一个显眼的泥印子。

姜槐不语,继续向往前走,走了几步停下,回过头看立在原地的王语芝:“不是说要去更衣吗?”

王语芝一怔,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谢谢。”

姜槐身后传来细若蚊蝇的声音。

主家设宴,都会给宾客们准备更衣休息之处。

在织云坊剑拔弩张,在湖边拌嘴斗舌的两人,此刻平心静气地坐在一个房间里,房内只有她们二人。

王语芝穿着素色中衣,外衫被婢女拿出去清理熨烫了。她捋了捋长发,不自在地开口:“我最难堪的一面被你瞧见了,你会不会也笑话我?”

姜槐眨眨眼:“是他们无礼,你又没有错,为何要笑话你?”

王语芝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眼眶又渐渐红了:“母亲说是我没用,才会被欺负。得不到夫君的疼爱,也得不到旁人的尊重。”

姜槐点点头:“说得也有些道理。”

“你!”王语芝还以为姜槐会继续安慰她,谁知竟来了这么一句。

姜槐看着她眼眶绯红,脸颊气鼓鼓的,像一只受伤的兔子。这样的表情,她曾经也在镜子中看到过。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很少想起,或者说,即便想起,也不甚在意。

“这些破烂事也不是多新鲜。”

姜槐父母骤然离世后,祖母哀痛成疾,缠绵病榻。姜姑母碍于伦理孝道,不得不将姜府的一老一小接到自己家中照料。

那时罗家表姐已经出嫁,表哥是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斗鸡走狗的,对她从没好脸色。

刚到罗家的时候,姑母伺候祖母汤药还算尽心,也时常关心姜槐。

但有好几次,姜槐听到姑母以孩子年岁太小为由,撺掇祖母将姜府的家产交于她打理,祖母始终没有松口。

久而久之,姑母失了耐心,生了怨怼,面上也还是草草敷衍着,外人依然夸她是个慈乌反哺的孝女。


姜槐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发现还是没他高,便作罢,只是直接伸手攥住他的领口,模拟那天的场景。

两人离得近了,体型的对比更加明显。姜槐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但在叶珣面前,却被衬得娇小玲珑。

叶珣垂眸看了看攥在自己领口上的手,一时觉得新鲜,还没人敢这样过。

她抬起手,露出半截洁白纤细的手腕,仰头看着面前健壮的男人。

身高不够,气势来凑。姜槐绷着张素脸,认真作出凶恶的表情。

无奈场面还是有点滑稽。

叶珣眼中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戏谑。

姜槐轻咳两声,一字一顿强调:“假设我比你高大。”

“哦。”叶珣带着笑意地拉长尾音。

那尾调过于嚣张,姜槐脸上挂不住,抓住他衣领的手故意猛力一扯。

叶珣左手疾出,精准扣住她的手腕,右臂顺势一曲一抬,手肘朝着姜槐臂弯迅猛下压。紧接着,右手如灵动狡蛇,从她手臂下方穿绕而过,瞬间锁牢。

下一瞬,姜槐的身体随着手臂扭转之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只能靠两人交/缠着的手臂,借由他的力量,勉力支撑住失衡欲倾的身体。

同时,叶珣左手也紧跟而来,一掌握住她脆弱修长的颈项。

姜槐身体微微僵住,连呼吸都变得清浅而小心。

那只大掌没有用力,只是克制地轻轻覆在颈上。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擦着她细嫩的肌肤,又烫又痒。

命门掌握在他人手中,姜槐顿时想起那晚他说的话——

“你应当知晓,若是我想……可以是任何时候。”

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叶珣清晰感受到她喉头的滚动,如同一只柔软的小兔子,在他掌心下慌乱窜动。

他的眸色渐渐沉下去。

姜槐对这抹异色全然不解,只本能地感到心惊。

“叶将军……”

她小声唤他。

叶珣眉心微动,松开覆在她颈项上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托,将她稳稳扶正。

两人四目相对,姜槐望着那张丰神如玉的脸,脑中闪过的却是王语芝娇滴滴倚在他怀中哭泣的画面。

姜槐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开他。

叶珣面色微变,很快归于平静。

姜槐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显得有些矫情,正想说些什么缓解此刻窘境。

不料叶珣先开了口:“颈上的划痕怎么弄的?”

“嗯?”姜槐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子,上面好似仍留有他手掌的余温,“这个啊,梳妆的时候不小心被簪子刮到了。”

总不能说是与你那相好起冲突时弄的吧。

昨日从织云坊回来,竹音替她梳洗时才发现,她的锁骨到下颌之间,有一道红色划痕。

约莫是梦桃抓向她领口的时候指甲刮到的。刮得不深,又被头发遮住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而今日因要习武,便将头发束成马尾,竹音还替她细细敷了珍珠粉遮盖,哪知还是被叶珣瞧出来了。

“才来我府中几日,却接连受伤。若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苛待于你。”

“叶将军说笑了。您位高权重,胆识过人,苛待我一小女子做甚?再说了,您又怎会在意旁人不着边的闲言碎语?”

毕竟,都敢与忠义侯夫人深夜密会了,可不是胆识过人、目空一切吗?

“我的确不在意。”叶珣顿了顿,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知姜娘子是否在意?”


青瓷葵口碗中的汤冒着白气,叶珣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汤匙,轻轻搅动两下。

“你们倒是熟识得快。”叶珣幽幽开口。

姜槐等着他的质问,却见他低头喝一口汤,没有多说什么。

纪鹤羽得意洋洋地对着她歪歪头,用嘴型无声说了四个字:我就说吧。

这时婢女送碗筷进来,纪鹤羽连忙拉着姜槐坐下:“这一大桌子菜,留下来一起吃吧!”

他想着:有姜槐在这,兄长绝不会当她的面,责问他私自求皇后口谕的事。

姜槐来不及反应就被纪鹤羽按在凳子上,替她摆好碗筷。她睇一眼叶珣,见他没反应,便也不推脱。

“这些,都是你做的?”叶珣示意桌上的几个菜。

“我只做了汤,其余几个是锦翠楼的菜,我觉得味道不错就带回来了。”她如实回答。

叶珣目光在她身上匆匆停留片刻,又继续喝汤。

一直暗暗观察两人的纪鹤羽,也跟着打量起姜槐,随后疑惑道:“姜槐,中秋宴上你穿得那般素净,怎么今日装扮得花枝一般,好不俏丽!”

为了引人注目,她特意挑了这身衣裙和首饰,就连妆容亦是细细描绘许久。回府之后,纪鹤羽一直跟着她,又忙着做汤送过来,以至于把更衣这回事给忘了。

在锦翠楼被众人议论打量时,她都无甚感觉。这会儿倒反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她夹起一个鹅腿,放入纪鹤羽碗中,随口搪塞道:“今早心情不错,便打扮了一下。”

叶珣闻言,看她一眼。明明昨晚她从这间房出去时,还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出房门,溜得比兔子还快。

“将军可有什么忌口的食物?我日后好避开。”她引开话题。

纪鹤羽啃了一口鹅腿,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抢答:“我知道,兄长他……”

“口中有食物的时候不要说话。”叶珣嫌弃道。

纪鹤羽哦了一声,乖乖闭嘴咀嚼。

他外表看上去是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还带着抹不掉的书卷气。但私底下却没有奚霖城中那些王孙贵胄身上的骄矜做派。

再加上在西北军中待过一段时日,整日跟着那些豪放粗犷的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互相称兄道弟,就更是大大咧咧了。

叶珣淡淡开口:“我不吃花生。”

“花生?是不喜食,还是不能食?”姜槐问。

纪鹤羽快速把口中鹅肉咽下,这件事他可太有发言权了。

不等叶珣开口他便抢先答:“是不能食!兄长若吃了花生,就会浑身发热、起疹子,还会喘不过气来!”

“在涑州时,临时顶替的厨子以花生熬制骨汤,做了三鲜面,兄长吃下不久便出现症状。正巧那夜有刺客闯入,兄长为了救我,生生用身体挡下一剑。过敏之症再加上胸口那一剑,人差点没救过来!”

纪鹤羽声音逐渐哽咽,红了眼眶。

叶珣平静道:“没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兄长昏迷了好几日才醒来,还躺了一个多月。”纪鹤羽立刻反驳,又转向姜槐,老气横秋道:“姜槐,我把兄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姜槐:“……”

叶珣:“……”

她只会煮煮吃食,还是半桶水现学现卖那种。这话说得像是要托付终身似的。

但气氛都到这儿了,姜槐只能讪笑:“我……尽力。”

纪鹤羽这才放心地继续吃饭。

叶府的饭菜并不奢靡,俱是一些精致可口的时令小菜,应时应季,讲究的便是一个“鲜”字。

鲜嫩多汁的藕片点着碧绿的豌豆,刚上市的茭白和鲈鱼清蒸后鲜甜味美,圆乎乎的丝瓜酿肉清爽嫩滑……

叶珣慢条斯理地用膳,吃相斯文优雅,俨然一个簪缨世家、养尊处优的清贵公子。很难把此刻的他,与世人口中那个脚踏尸骸、手持血刃的战场煞神联系起来。

而大快朵颐、吃得正欢的纪鹤羽,忽然停下筷子,咽下口中食:“那个……兄长,可否给我一块进出府的令牌?”

叶珣抬眸:“上次教你的剑法练得如何?”

“最后一式……还差一点点。”

“吃完饭你就在这院子里练,什么时候练成,什么时候去找沈昭领牌子。”

“啊……”

第二日姜槐出门时,经过院门大敞的青岚苑,听到院中传出兵刃相击之声,期间还夹杂着纪鹤羽的惨叫哀嚎。

竹音被吓得小脸煞白,拉着姜槐快步掠过。

行人如织的大街上,主仆两人站在一间装饰富丽的布庄前。

织云坊——奚霖城最大的布庄。一栋三层的朱漆阁楼,售卖各式时兴名贵的布料和成衣,店里的裁缝手艺在京中素有盛名。

“姑娘,我们真的要进去?”竹音小声问。

姜槐父母留下的田产铺子,不说让她富贵无边,也足够她一生吃穿不愁。

当别的女子追捧时兴的首饰衣衫、胭脂水粉时,姜槐却只在吃喝上不亏待自己,甚少在打扮上花费太多。

昨日锦翠楼的那一身,已经是她衣柜里最好的了。

既然想借国公府避祸,总得有点像样的行头撑撑门面。

姜槐提起裙摆,毫不犹豫地走进织云坊。

店门口站着两个伙计,见有客来,其中一人笑着迎上来:“小娘子,是想看布料还是成衣?我们这儿,一楼是布料,可以量体裁衣,二楼是男子衣裳,三楼是女子衣裳。”

他侧身微微俯低,右手恭敬地往前一摆,“您是要……”

各式绫罗绸缎整齐地摆放在红木货架上。若是挑选布料量体裁衣,至少要半月才能做好。

“看女子衣裳吧。”姜槐道。

“好的,二位请随我来。”伙计笑容满面地领着她们往楼上走。

到了三楼,伙计摊掌示意架上挂着的一排排衣裙:“这些都是当下最新的秋冬样式,小娘子看看可有中意的?”

织云坊每层楼面积都颇大,室内敞亮通透,衣裳按颜色和款式有序地挂在那里。粉的蓝的,短衫长裙,看得人眼花缭乱。

姜槐缓缓环视四周,目光忽然定住。稍远处,一位身着粉衫的女子背对着她,那身影竟有几分熟悉。一转眼,女子消失不见了。


沈晗掰开沈昭环在她肩膀的手臂:“当然可以,少主不拘这些,我差人到府上把人接过来便是了。还有,姜娘子以后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

沈昭也大大咧咧附和:“是了是了,叫我沈昭就行。”

这两兄妹,哥哥开朗潇洒,妹妹倒是更内敛沉稳一些,总之感觉都比叶珣好相处得多。

一想到那人,姜槐便觉得头突突地疼。

宫中花园,叶珣阴恻恻地吓唬她,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以为往后也没什么见面可能。谁曾想只隔一日,她就直接住进了人家家里。

接近黄昏时分,竹音来了。

“姑娘,这院子好大!比我们家院子还大呢!”

“姑娘,这屋子布置得真好看,您看这玉兰鹦鹉镏金屏!”

“姑娘,这描金的妆奁,是用大红酸枝做的吧!”

……

竹音在院中叽叽喳喳地东瞧瞧西看看,倒不是姜府多么寒酸,而是镇国公府太过富丽。即便是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都精巧无比。

叶府婢女看竹音连连惊呼的模样,也只是低下头善意笑笑。

姜槐坐在书案前,翻阅从姜府带过来的两本书,一本《饮膳正要》,一本《食疗本草》。

边上放着几张字迹歪扭,混着错字和图画的纸。是竹音照着厨娘说的记下的,她识得几个字但不多,看得出已是尽力。

“姑娘明日要开始做药膳了?”竹音摸了摸桌上的高山流水砚台。

“嗯,看起来不是太难。”姜槐手指在书册上轻轻划动,忽地停下,“就做一道汤吧。”

她在家中也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但正儿八经的菜就没怎么做过。

姜槐扯过一张竹纸,举起狼毫笔,蘸上墨,按着书上的方子写下需要的几样食材。

她把单子递给竹音:“交给厨房采买的,让他们明日一早买回来。”想了想又站起身,“我们去小厨房看看。”

小厨房上方炊烟袅袅,厨娘正在准备晚膳。

赵厨娘一边在锅里烧着鱼,一边在案板上切着藕片,手中菜刀快速起落,一片片薄厚匀称的藕片整齐码在案板上。

见姜槐进来,赵厨娘忙放下菜刀:“小娘子小心,可别污了衣裙。”

姜槐停下脚步,环视一周,厨房各处干净整洁,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娘子可是饿了?还有两道菜,很快就好,要不您还是先回屋吧。”赵厨娘被热气熏红的脸漾出笑容,见姜槐没再往里走,把切好的藕摆在一旁,又拿出几根葱花切起来。

姜槐看了看架子上的炊具:“赵厨娘,这里可有煲汤用的紫砂锅?我明日要用。”

赵厨娘只听说姜槐是来府上做客的,诧异道:“小娘子是要亲自下厨?”

“嗯,明日我想做一道汤,要用紫砂锅。”

“有的有的!晚点儿奴婢去库房领一个新的回来。”赵厨娘嘴上答话,手上却不停,香喷喷的鱼起锅了。

姜槐道了谢,又驻足看了一阵,才回屋子。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姜槐把床幔扯开一个角,茫茫然看着四周陌生的摆设,最后目光停在窗台那株轻轻摆动的文心兰上。

这才意识到,她已经住进了镇国公府。

竹音走过来,边挽床幔边道:“姑娘竟睡得这样好,奴婢还担心您会不习惯呢。”

她平日里虽没有早起的习惯,不过今日比往常起得更晚些。大约是不用担心姑母突然找上门,整个人松懈下来。

“单子上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竹音答:“奴婢去厨房清点过了,都备齐了。那只白羽乌鸡,也已经交代了赵厨娘,午休后就把它宰好。”

姜槐起身梳洗,吃了竹音留的早饭,又坐在书案前翻看那两本药膳书。

药膳,乃是将药材与食材巧妙融合,以各种烹饪形式将其调理成补品。药借食力,食助药功,二者相辅相成,进而达到最佳的治疗养生效果。

其中,药膳汤看起来最不易失手,所以她打算从汤做起,晚膳时给叶珣添一道汤,往后再慢慢学习其它的。

午休过后,姜槐进了小厨房,赵厨娘先是劝说了几句,后来见姜槐坚持要自己动手,只好不放心地守在旁边。

因为不熟练,姜槐手忙脚乱折腾了许久,赵厨娘在一旁哎哟哎哟的比她还着急。再加上需要文火慢炖两个时辰,等汤出锅时,太阳已经落山。

她把盛着汤的瓷盅放在红漆描金食盒里,提着食盒往青岚苑走去。

叶珣的屋子里亮着灯,轻叩房门,开门的是沈昭。他朝屋内报了一声:“少主,是姜娘子。”

“让她进来。”

叶珣坐在紫檀螭龙纹罗汉榻上,伸手将一件石青外衫披在寝衣外。他的头发用发带随意束着,发梢还有些许湿润,像是刚沐浴完。

沈昭将小几上的药瓶和脏污的纱布收拾好,掩门退了出去。

叶珣低低开口:“你来做什么?”

姜槐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瓷盅,又取出食盒下层的葵花琉璃小碗,盛上汤。

“来给将军送汤。”她将小碗捧到榻上的小几上。

金色的鸡汤在碗中冒出白气,香味缓缓四溢。

姜槐站在榻边,微微垂首:“这乌鸡汤里加了人参、黄芪、当归、玉竹和红枣,可以滋养气血。”

叶珣看一眼那碗鸡汤:“我已经用过晚膳了。”

姜槐伸手将小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带着歉意道:“今日是我没准备好,迟了些。将军还是喝一碗吧,炖了两个时辰呢。明日我一定晚膳时候就送过来。”

叶珣看着她推碗的素手,白净的手背上有一道半寸长的红痕,颇为扎眼。

他眉头微敛:“手怎么伤了?”

姜槐缩回手,不在意道:“不小心碰到了砂锅,没事。”

叶珣盯着她看了片刻,端起碗用汤匙喝起来。

姜槐满心期待等着他的点评。这可是她第一次做鸡汤,先前她自己尝了半碗,味道还不错。

一小碗汤很快见底,叶珣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好喝。”

下厨之人都有的期许一下子被满足,姜槐笑嘻嘻:“是吧,那将军再喝一碗。”

见他没有拒绝,便拿过空碗再盛。

叶珣忽道:“公主今日已经离开奚霖,启程回乌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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