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强眼睛被摘了?
苏悦宁走到楼梯口,听见看热闹的都在议论。
“怎么把眼睛都摘了?”
“哎哟,你不知道,这寡妇的儿子是个变态,大白天的就偷摸进猪栏里,脱了裤子抱着老母猪做那种事。”
“老母猪才下了崽,护崽得很,踩碎了他的骨头,还咬烂了他的脸,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医生说他眼珠已经坏了,装回去就保不住命。”
“我还听说,他那罪孽的玩意儿也被咬得稀巴烂,往后就跟以前那宫里的公公一个样了。”
苏悦宁眉心微动,她把廖强扔进猪栏里,一则是为了将他身上的伤推到老母猪身上,顺道抹去自己的痕迹,二则也是利用九个花大队队员,把廖强送进牢里。
没想到下了崽的老母猪这么厉害。
不过这狗东西也算罪有应得。
廖寡妇还在哭闹,“我儿子都瞎了,你们还想找我要医药费?做梦,我不给。”
“你不给医药费,就是占国家财产。”
昨天廖强送来卫生所后,发现他全身多处骨折,卫生院的医生都不敢动手,只做了止血处理。
怕路上颠簸,会产生二次伤害,也不敢给他转院。
还是派出所的陈所长打电话,从县医院请来了做手术的医生。
廖寡妇不会写字,但是在手术单子上按了手印的。
结果现在赖着不给医药费,还非逼着医生把她儿子的眼珠子安回去。
医生气死了,拉着小李公安要报案。
小李公安这两天,都快被廖寡妇折磨疯了,立马要带她回派出所。
见动真格的了,廖寡妇不敢再胡搅蛮缠,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就掏出几毛钱。
不知所措下,拍着大腿又哭,“我一个孤老婆子,哪里有钱啊?”
廖家翻不起风浪。
苏悦宁不欲再看,抬脚打算回楼上,廖寡妇就看见她了。
老太婆动作还挺麻溜,翻身爬起来指着她嚷:“这个小骚货是我儿媳妇,你们要医药费就找她。”
苏悦宁还没开口呢,围观的都看不下去了。
“这老寡妇怕不是疯了吧!发什么神经?一开口就骂人家小姑娘,嘴真贱,怪不得被打成了猪头,活该。”
“她还攀扯人家小姑娘,人小姑娘长得多好看,会愿意当她儿媳妇?”
“也不看看她儿子长什么样,丑得跟癞蛤蟆和黑乌鸦杂交的一样。”
廖寡妇急着找人帮她付钱,也不管别人骂她儿了,“我没说胡话,是她家的长辈,亲自来我家说的亲。”
闻言,大家都惊诧地看向苏悦宁。
每个人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同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这么狠心,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苏悦宁淡然自若地走过去,“既然你非要说我家长辈去你家说了亲,我爸妈就在楼上,去没去过你家,现在就可以喊下来问清楚。”
廖寡妇眯缝着眼,语气强硬,“不是你爸妈来的,是你家大伯娘吴慧芳来找我的,我还给她……”
苏悦宁扬声打断她,“嚯,大爷大叔,大娘婶子,你们给我评个理,我这有爸有妈的,轮得到大伯娘来帮我定婚事吗?”
众人摇头。
小李公安更是义愤填膺,“现在是新华国,领导人都说了,要尊重个人婚姻自由,包办婚姻是犯法的,何况是一个什么也不是大伯娘?”
“我不管吴慧芳怎么跟你说的,也不管你给了她什么东西,都与我无关,你要是再揪着我不放,我就……”
苏悦宁扯着嘴角,弯腰盯着廖寡妇阴恻恻一笑。
廖寡妇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吴慧芳不是说这个小丫头性子最是温顺吗?
怎么笑起来,这么瘆人呢?
这时,邵铖扶着陈涛走进了卫生院。
一进来就看见苏悦宁,她分明是笑着的,但那目光就像一头孤狼,冰冷,凶残,带着对生命的漠视。
他眼眸深沉,把陈涛交给医生处理伤口,站在原地,想再看看。
苏悦宁收起嘴角,猛地直起身,扬声道:“既然是吴慧芳收了你的两百块彩礼,你找她要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廖寡妇莫名其妙。
她什么时候给吴慧芳钱了?
两百块,要是有两百块,她就能给强子娶个媳妇了。
想到这,廖寡妇立马兴奋了,“对啊,吴慧芳收了我两百块彩礼钱,她还我了,我就交医药费。”
说着,她还仰着头去看苏悦宁的冷脸,“吴慧芳在哪里,我去找她要钱。”
苏悦宁冷声道:“吴慧芳被抓起来了。”
“啊?”
廖寡妇呆若木鸡。
苏悦宁朝她伸手一指,看向小李公安,“小李公安,吴慧芳拐卖人口的证人,我找到了。”
小李公安严肃地走过去,扭着廖寡妇就往门口走。
又搞定一个,苏悦宁满意地拍拍手,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耐人寻味的眼睛。
是上午在卫生院门口,说她防卫过当的男人。
苏悦宁转开目光,装作没看见他,慢慢朝楼上走去。
有勇有谋。
人够狠,脸皮也够厚。
邵铖挑了挑眉,唇角轻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回到病房,苏老太已经睡着了,苏振家不在,只有宁乐岚拿着一块破布擦来擦去。
看到她回来,就说:“悦宁,你也回去吧,这里有妈就成。”
苏悦宁:“妈,我爸呢?”
“哦,你爸明天早上有课,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妈,你上班的时间比他还早。”
宁乐岚把破布扭干,挂在床尾,“没事儿的,我在这里也能睡会儿,你爸一个大男人,照顾你奶不方便。”
“随便你……”
苏悦宁气结,去李老太病房里找安司明。
宁乐岚:……
她怎么觉得她闺女又生气了。
这边,苏悦宁和安司明回到家,已经零点了,随意洗漱了一下,就各自休息了。
心里想着事,第二天,苏悦宁早早醒来。
刚拉开房门,就看到苏耀轩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回来,踮着脚进了屋。
这狗东西昨晚上没在家睡么?
想了想,她顺着墙壁轻巧地摸到苏耀轩房门口,里面窸窸窣窣一会儿,就没有声息。
她微微皱眉,刚转身,打算去厨房烧点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玫瑰味儿的,是友谊的花露香水。
她有个女同学,家里有上海的亲戚,去年得了这么一瓶,为了炫耀了,连续几个月天天用。
所以她记得很清楚这个香味。
这种花香味,一般来说,只可能是女人用的。
苏耀轩一整夜没回家,这是去找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