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刷着评论,与今早一样的陌生号码又拨来电话。
余赧正要恶狠狠的挂断,却又忍住,她倒要听一听,顾松究竟要做什么。
“余董。”
“您目前在临江吗。”
“在的话,麻烦七天后来法院协商离婚具体事宜吗。”
七天!
居然仅剩七天。
顾松,你就这么急着想逃离我吗。
余赧没有回答,直接挂断。
盏茶功夫后,她稍做冷静,联络同为律师的朋友。
得知若原告因未知原因拒不出席的话,法院有权驳回离婚诉讼,并判原告败诉。
“顾松,你想跟我离婚?”
“我偏不让你如愿!”
“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余赧的!”
余赧望着钱包夹层里,曾与顾松甜蜜热恋时的照片,双颊涨红,神情扭曲。
她那天扔进火堆里的那张。
无非抽屉里数万张里的其中一张而已。
深夜,我默默重回酒店,决定收拾东西离开,藏在余赧不知道的角落,在签了‘器官捐献合同’后就跟她诉讼离婚。
沈眠找的律师很专业,知道顾松想快刀斩乱麻。
虽然签署‘器官捐献合同’和诉讼离婚的日子是同一天,行程会特别赶。
但一想到,居然能在同一天里,解决掉困扰我很久的两桩大事,我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我故意这么迟回酒店,就是怕撞见余赧。
与其在今天碰面,不如七天后在法院,我和她互为原告被告,彻底剪断五年婚姻,以后形同陌路。
我刚上电梯,正准备往房间里走,角落里突然冲出人影,手里拿着的毛巾,快速捂住我的口鼻。
我闻到浓郁的乙醇的味道,接着视线阵阵模糊,直到最后,彻底没了意识……
我再睁眼时,已不知是多久以后,四周鸦雀无声,目之所及仅有盏夜灯,释放微弱的光芒。
我借着光,手脚并用,爬到门前,使劲砸击。
嘭嘭嘭!
剧烈短促的敲门声,惊醒走廊里的余赧。
她睁开眼望向铁闸门,淡声道:
“顾松。”
“别砸了,没用。”
我听到余赧的声音,心底轰然一道巨响,接着燃起希望。
“余赧,我晕了几天。”我问。
我默默祈祷,千万别错过签‘器官捐献合同’的日子。
否则,以顾长泓的狠厉程度,真的会说到做到,让余氏集团元气大伤,甚至在松江被除名。
“一天。”
我听后,松了口气,庆幸没有耽误任何事。
我接着道:“余赧,你快放我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很重要的事?”
余赧哼道:
“是准备起诉我吧。”
“你都知道了?”我惊道,看来沈眠请来的律师,效果果然不错。
走廊里的余赧,脸色立刻沉得难看,顾松居然没反驳,看来他真的打算跟自己离婚。
我见余赧一直没吭声,以为她已经走了,紧忙喊道:
“余赧,你别走,你先回来,我的确准备起诉你。”
“但对我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我的确有很重要很重要必须要解决的事,而且这件事跟余氏集团有直接关系!”
余赧问:“什么关系。”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不想在余赧面前提及器官捐献和一切有关于我家世的事。
“我不能说。”我道。
余赧不出我料的冷笑道:“是不能说还是根本没有?”
“顾松,你不是就想跟我离婚吗?”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接着,我就听到,门外的走廊里,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
余赧走了。
我扒着门缝,向外面大声的喊:
“余赧你别走,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