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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妻后续

不悦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听出风衣哥的话有些沉重,但看见那青铜小剑后还是欣喜若狂的接过来,有了个像样的家伙,我才能够感觉自己心里有底。放在手里细看之后,可以观察到那青铜小剑大约有三尺多长,剑锋非常锋利,乃是开了刃的利器,光是看着都觉得寒芒渗人,威力绝对不会低。有了这把小剑在手,我的安全感顿时蹭蹭上了好几个档次,也不觉得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害怕了。风衣哥看我对这小剑非常喜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是第二次阴兵过道的时间了,到时候和先前一样,把门堵住,如果我半个小时之内回来了,那就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回来,那你就算是看到我也千万不要开门!记住了!”听出风衣哥语气之中的认真和郑重之后,我原本欣喜的心情也是冷静了许多。风衣哥这般郑重地交待我,我...

主角:周全福李青云   更新:2024-12-31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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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福李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尸妻后续》,由网络作家“不悦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听出风衣哥的话有些沉重,但看见那青铜小剑后还是欣喜若狂的接过来,有了个像样的家伙,我才能够感觉自己心里有底。放在手里细看之后,可以观察到那青铜小剑大约有三尺多长,剑锋非常锋利,乃是开了刃的利器,光是看着都觉得寒芒渗人,威力绝对不会低。有了这把小剑在手,我的安全感顿时蹭蹭上了好几个档次,也不觉得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害怕了。风衣哥看我对这小剑非常喜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是第二次阴兵过道的时间了,到时候和先前一样,把门堵住,如果我半个小时之内回来了,那就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回来,那你就算是看到我也千万不要开门!记住了!”听出风衣哥语气之中的认真和郑重之后,我原本欣喜的心情也是冷静了许多。风衣哥这般郑重地交待我,我...

《美人尸妻后续》精彩片段

我听出风衣哥的话有些沉重,但看见那青铜小剑后还是欣喜若狂的接过来,有了个像样的家伙,我才能够感觉自己心里有底。
放在手里细看之后,可以观察到那青铜小剑大约有三尺多长,剑锋非常锋利,乃是开了刃的利器,光是看着都觉得寒芒渗人,威力绝对不会低。
有了这把小剑在手,我的安全感顿时蹭蹭上了好几个档次,也不觉得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害怕了。
风衣哥看我对这小剑非常喜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是第二次阴兵过道的时间了,到时候和先前一样,把门堵住,如果我半个小时之内回来了,那就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回来,那你就算是看到我也千万不要开门!记住了!”
听出风衣哥语气之中的认真和郑重之后,我原本欣喜的心情也是冷静了许多。
风衣哥这般郑重地交待我,我理解的意思是,千万不要随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风衣哥不肯让我跟着,想来这次的事情不会太过简单,而且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阴兵过道就会再一次出现。
想起自己透过门缝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我也能够猜到在那之前还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了。
正当我抬头准备问问风衣哥这青铜小剑有什么厉害之处时,才发现对方已经出了房门。
“找。”
风衣哥又点燃了一根烟,掏出先前的罗盘开始在村子周围走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村外,那些白雾依旧是没有散去,现在应该已经快中午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古怪的大雾?
“雾迷路,畜牵魂,阳路没,阴路兴!”
我将给我底气的小剑倚在身边,一个人把玩着血玉,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浮起风衣哥的话。
血玉透着入骨的阴冷,全身的感觉都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有点迷糊。先前的灼热感,此时没有再出现。
“啪,啪啪!”
似有风拍着门板的声音。
迷迷糊糊,摇摇晃晃。
但周围全是人,我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挤在人堆里看热闹。
若家生孩子,三天三夜,还没有生出来。
“见了红了,那血流得哗哗地”,村里的女人低声交流着。
“怕是要准备一下了,免得人走了没个准备!”古碑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一些见过世面的老人声音低沉地安慰若父。
“卖衣服呀,卖大红的衣服,我的衣服吉祥,穿过的人福厚命长!”
古怪的声音在人堆后突地响起。
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举着一件小孩的红衣服,高叫着。
哇……
清亮的哭声突地打破了一直笼在古碑村上空不祥的沉重。
终于生出来了,稳婆泪流满面出来报着喜,而且更让人高兴的是,居然大人小孩都平安。
村里的女人一片欣喜,村里的老人却是越发地面色阴沉。
知道这个小女孩取名叫若晜时,是她穿了那个古怪的卖衣人的红衣服摇摇晃晃走在村里,但大家都躲着她。
“摇呀摇,摇呀摇,咯咯咯咯咯,摇到外婆桥,外婆给我吃果果,我给小哥分一包!”
稚嫩的童音,我知道,是若晜来了。
满身的红,若晜一年四季都是红妆,两个朝天辫,系着红飘带,摇摇晃晃,象个红娃娃。
古碑村里没有人和若晜说话,大家都躲着她。父母交待我也不要和若晜在一起玩耍,发现了打断你的腿。父母交待这句话时眼神凶凶的,但我不以为然。
所以若晜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们经常偷偷地在村头小河边玩耍。若晜叫我哥哥,我叫她若妹。
五岁时,若晜总是悄悄地拿了糖果到小河边给我吃。
七岁时,若晜守在小河边等着放学后的我,我用瓦片在河里打漂漂,若晜笑得咯咯的。
十五岁时,我到镇上上学去了,若晜一直在家里,据说她不能出门的。
若晜偷偷地给我看过一样东西,是一块玉,血红色,贴身带着,她说是她娘给她戴上的,说是什么时侯都不能离身的。
“这东西没了,我的命就没了!”若晜眨着眼认真地说。
我却是一笑,摸了摸这块玉,很凉,但更是不以为然。有钱人家,总是好戴个佩物啥的,玉挺贵吧,她娘怕她弄丢了,所以这样吓她。
而我再一次回来时,古碑村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古怪,一件却是喜事。但说到底,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古怪的事如古碑村的名字一样,一个如咒语一样的流言在疯传:若无喜事闹,古碑死光光!
喜事是若晜要出嫁了,几乎是全村的老人们一起操办的。我问若晜要嫁给谁,却是没有人告诉我,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若家人挤人,人堆人,满地散落的红纸片,是喜贴吧,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新娘:若晜,新郎:李青云。
我心里一跳,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在古碑村,居然也有个李青云?
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在上下指挥着,若家不是欢天喜地,却是呼天抢地。这不是办喜事呀,这完全象是办丧事呀。
看不懂的是,居然当屋一口大棺,泛着青紫色,正在心里纳闷怎地这棺材与平时我见的不同时,那男人高声叫着吉时到了,说着一大块的红布盖上了棺材。而棺材的那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全身上下被红布包裹着,想来是若晜吧。
轰然的哭声疯起,炸得我脑袋疼。
而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那男人拿了三柱红香,点燃了,绕着红布棺一周,又是装模作样地对着盖着红布的人拜了几拜,丢香于地,还踩了几踩。
男人绕棺时,我看清了,记忆一下子唤起,这男人,不就是若晜出生时,来卖红衣服的男人吗。当时印象挺深的,因记忆里走乡串户的,我们一般认为都是老头呀什么的,但当时是个中年男人,所以印象深些。
现在一看,还是他,居然不显老,依然是那个样子,甚至还年轻了一些。
而一圈的轰声让我无法集中精力搞清楚这些。
周围几个精壮的男子轰然上前,一起移开棺盖,咔咔的声音似钻到了我的骨头缝里。
那盖着红布的人,居然被整个抬着放到了棺材里!
棺盖合上的那一刻,我疯了一般地大叫着:“不能,你们不能把她活埋了!”
拼命地冲上前去,但脚下却是如拴了石块一般,根本移不动步,我的喊声,也似乎只有我能听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张着嘴叫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根本没有人理会我的乱叫。
我不能停止,乱踢乱蹬,我要冲上前去,我要救与我一起长大的若晜。
但我如空气一般飘浮着,几个人影冲过来,抓起了我,轰地一声,丢了出去,我的意识似乎停止了,周围一片黑沉。
再醒来时,居然在一处山坡上,周围全是荒草,而旁边一片扒开的新土。
这是埋若晜的坟吧?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连个坟头也没有,这些人丧尽天良呀。
我疯了一般地扒着土,可扒不动,却是眼前露出了一双厚重的鞋子,顺着鞋子抬头一看,天,就是那个男人,冷冷如刀削一样的脸上,两道目光似要钻进我的心里。
“你怎么把她埋了,你杀人了!你还我的若晜!”我不顾一切地又抓又打,嘴里哭喊着。
但触手全是一片冰冷,土没被我扒动半分,却是全抓在了那人的鞋子上,又厚又冷。
“是你埋了你自己!”
冷冷的声音。
啊?
我张着合不拢的嘴,看着这个奇怪的中年人,泪水不住地滚流。我不是好好的么,刚才不是明明看到埋了若晜么?
“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早点走,或许能找个好人家!”
声音缓和了些,但我还是不懂。
“要不去告个别,在那凹处!”男人说着向山坡的那边一指。
那里离河道不远,早些年,这里是块平地,因有人就近取水方便,来的人多了,所以成了一块相对凹下去的地,那里,也是一片新扒开的土,没有坟头。
我搞错了,那里才是埋若晜的地方吧。
我哭喊着跑了过去,但与先前一样,坚硬而冰冷,根本扒不开。
这种冰冷的坚硬,几乎是刻在了我的心里,一直伴着我。
“快走吧,这里快没人了!”又是那种冰冷的声音,我再次看了看这张脸,我要记住,是你埋了我的若晜。
站起身来时,我突地发现,从山坡上看下去,我看不到古碑村了,全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而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侯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而突地,这片新土中间,一点红光一闪即过。
哇!我放声大哭起来。
是的,这绝对是我的若晜在告诉我,那点红光,绝对是她身上的血玉发出的光!
我就在这两块新地之间疯了一般地跑着,我几乎流干了我所有的泪,而厚重的雾气,此时全然包裹了我,我连我身下的土地都看不清了。
窒息!一种要命的窒息感突地涌遍全身,我猛烈地咳嗽起来。
一下子惊醒!
不知什么时侯,我握着玉血,竟然睡着了,还做了这个奇怪的梦!
全身冷汗汩涌,这是我做的第二个能清晰记起的梦了!太诡异了,梦里的一切,此时历历在目。
天!我突地一个激灵,那男人,还有那青铜棺里的女人,天啦,我浑身不由得一震:那男人,活脱脱就是更年轻的风衣哥的样子!而那女人,几乎就是成熟版的若晜呀!
来不及理清头绪时,门板外却是突地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很急,很快,就是朝我藏身之处跑了过来!

低着头急走。
轰地撞上一堆肉,差点跌倒。
血!地上有滴落的血!
呜哇哇哇哇!
抬起头。
兰姨!
兰姨手捂着左眼,血从指缝里不断地涌出滴到地上。
兰姨没有停,朝着急诊楼急跑!
兰姨是明爱医院最关心我的人,我跟在她的肥屁股后面急追。
“兰姨,兰姨,怎么啦!”
“眼珠子都挖掉了!”急诊室的医生急急地说。
简单止血的兰姨苍白着脸躺在滑架上,推进了手术室,我愣坐在廊道的条椅上。
“工伤,工伤,绝对的工伤,小李,以后要是工作时间不小心伤了,都算工伤。”
张主任不知什么时侯阴着脸坐到了我身旁。
莫明其妙!难不成还怕我怀疑是你霸王硬上弓兰姨反抗搞成这样的?
但我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碰到她这样,唉!”张主任叹息着转身就走,似乎专门来就是为了强调“工伤”的事。
哇靠!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我急急地追上张主任,“这段时间怎么不搞科学实验了?对了,给你开车的那个人单独来过一次,您知道吗?”
张主任的脸一瞬非常难看,但很快又笑着说:“哦,知道知道,你跟我来一下。”
跟在他后面,走到办公室。
正合我意,可以问个明白。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前院二楼,居然和器械间放在一起,一整层就他一个人办公。
办公室很简单,唯一能让我有印象的是窗帘,厚厚的,不是我习惯看到的所有办公室那种清而亮的窗帘,而且怪的是,一年四季,都拉着。
办公室白天都要开灯才能看清,一个怪人。
“眼睛不好,只能多费些电了。”
张主任见我对着窗帘看个不停,似乎刻意地解释着。
办公室显然是个套间,但朝里面的门锁着。
“休息室,赶上忙的话,中午晚上就在这将就了,呵呵,小李,好好干,你灵光,以后比我的办公室还要大!”
见我的目光移向后面,又是一番解释。
犯得着和我这个聘请的临时工这么客气地解释?
我张了几次嘴想进一步问下风衣哥的事,看他这解释的劲头,还真的开不了口了。
张主任边说着边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数也没数拿出一叠钱:夜班补助。
张主任就一医院的中层干部,不是说医院最牛最有钱的,是拿手术刀的吗?但看张主任这架势,拿钱就跟拿纸一般,是真的有钱。
“这个月的您不是给过了吗?”
“预防突发事故的夜班补助,你看兰姨,不是出事了么,给你你就收着,对了,以后,不要问那么多,老老实实做事就成,补助不会少你的。”
我迟疑着但还是接过了钱。
出门后角落里一数,一千元,这胖子,手这么准。
这钱,我怎么感觉不象补助,更象是堵我的嘴的意思。
我突地觉得,风衣哥的事,不用直接问,问也问不出什么,我似乎能从兰姨那里知道些什么。
开始尽心尽力地照顾兰姨,她似乎也没有别的亲人。
“李青云,切,果然是你小子!“
第三天下楼去给兰姨买流食,突地背后一声大叫。
转头。
李王!
四目相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王,我那次砖头开瓢英雄壮举六个中的一个,学哥。
不打不相识,出了校门现在碰到居然有了种亲热感。
李王这小子会混,不知哪条路子进了公安局刑侦科。
“打杂,打杂!”
和李王坐到馆子里叙旧时,这小子看着谦虚,实则牛逼地捊着油光光的头发这样说。
突地又压低声音对我说:“手术牛的医生你熟不?”
我问哪方面的。小子不好意思地说:“唉,不影响那事儿,但影响后代呀。”
我呵呵地笑了说:“没事,包我身上。”
李王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够哥们。
第二天我就找熟人帮他安排了手术。
连输三天液,我们无话不谈,一架倒是打成了好朋友。
第四天李王专门来请我吃饭感谢我。桌上我问:“前段文物失窃的案子你知道吗?”
李王突地警觉地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你怎么知道转到我们刑侦科来了?”
我笑了下说:“知道个屁,电视播了我才知道的,怎么盗窃案转你们型侦科了?”
李王声音更低了:“说了你别说出去,骇死人了,那偷东西的不是人。”
我故意说:“当然不是人,是贼!”
“狗屁呀,是死人。”
“哦,也是呢,那照片播了一天就没播了。”
“播个屁,一比对,居然这两家伙早死了,你说诡异不诡异”,李王低声说,“这事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知道我们刑侦科有个一问三不知的规矩吗,一问就是查案子反复问为什么,三不知就是不知白天黑夜,不知女人长啥样,不知古碑村。”
“说你们忙我理解,怎么还有个不知古碑村?”
“也是他娘地邪门了。”李王没把我当外人,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也是进科才知道的这规矩。早些年,离这不远的古碑村,突然一夜之间人死光了,查呀,屁都没查出个来。
反正是好奇去了的,没回来多少,越传越邪,后来管制了,时间长了,不用管制也没人去了。
来了几批开发商,开始信心满满,但谈着谈着就黄了。
原来是只要去过的开发商,无一例外都是回来后尽撞怪事,不是出车祸,就是生意赔钱。
我们这最有名的开发商泰有钱知道不,去了一次,回来就出车祸,出院后宁愿贴钱修乡村公路说是积德,也不愿啃这块几乎等同白送的肥肉。
现在反正荒了,案子一直拖着,没谁催,也没结案。
我们就是在照片库里比对出来,那截图上的两个人,古碑村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率,人早死了,把我们骇得半死,现在也拖着了。
“这事别说出去呀。”李王再三交待告辞,说以后常联系。
送走李王,心冷到底,张胖子和风衣哥,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到太平间来看尸体,按那天张主任的说法,还是选上的我,为什么独独选上我?
心烦意乱来到兰姨的病房,兰姨不在,原来她去办出院手续,说什么也不住了,要回江西老家。
分别时兰姨欲言又上,临上车时说了句:“年轻轻的,去找个别的事做吧,你这么好心,别耽误了自己。”
怪怪的,这是第三个人说这话了。第一个是周全福,第二个是第一次碰到的风衣哥,不是现在这个,第三个就是兰姨了。
“我早就不想做了!”心里划过纸条的阴影,一个人怏怏地朝回走。兰姨走了,明爱医院我再无留恋的人了。
“人在他乡倍孤独!”这句话还真不是装逼,是真的。
兰姨上车时那只闪着惊慌失措的眼神,我怕是一时半会忘不了了。
眼神?
我突地一个激灵!
兰姨瞎了一只眼,医生说眼珠子都掉了,谁这么狠心?
天!后脊梁一阵阴冷。
和我相关的,或者准确说,和太平间相关的人,都是诡异地出了事:周全福一只手臂残了,那只好手臂后来又断了;兰姨瞎了一只眼;第一次和第二次找我的风衣哥不象同一个人,好心的风衣哥也出事了?
想起太平间老者的话: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会变成狗驮鸦!
狗驮鸦,白花花!
哇呀!
我确实是收了钱呀,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是指现在的钱么?而且还是两次!但两次就两千,快大半月的工资呀。
“红香魂,未亡人,贪财嘴,饱死鬼~~~~~~”
靠他娘的,我脑子里怎地响起了梦中的儿歌声?
我没贪财!我是拿的补助!我在心里阿Q般地安慰自己。
“丢了钱,没了命~~~”
儿歌的后两句。
冥钱丢了,但张胖子先前给的和现在给的两千元我一直放在身上。伸手摸摸,瞎子见钱眼睛开,人人欢喜的人民币,我此时竟是觉得诡异连连。
街上人来人往,我却有种孤身野荡的感觉!
突地,前面一个人影一晃。
周春!
救命稻草呀!
兰姨走了,我心里最大的依靠,只能是周春了。
我惊喜地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揽了她的腰,“不是说忙么,怎么有时间在街上逛了。”
周春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地一把挣开我的手,整着衣服。
靠!人后浪得骨头酥,人前秒变淑女呀!
和她一起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个特点。
“青云,我正要找你呢!”
周春红着脸急急地说。亲尼的云云换成了青云,惯常的见面就勾起脖子也不做了,把我点燃了,你倒是冷了,善变是女人啦,古今皆然,心里有点小失望。
“又来抓你了?在哪,我帮你!”我马上说。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周春满脸狐疑。
“你说的你忘了呀,算了,快跟我到我那去,我那安全。”
我拉起周春的手快快地朝宿舍跑去。
周春还挣了几挣,脸越发红了,终究还是任我拉了手,跟我一路急走。
进屋,关门,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安全了,想我了没?”
“做什么呀,青云,是真的出事了!”
周春几乎是暴跳着从我怀里挣出来,又羞又急。
简直这段尽出怪事呀,时时防备骚扰的应该是我吧,她这是怎么了?

现在抽脚,没戏!
不跟着走,更诡异!
如果自作聪明惹毛了这个高冷的家伙,红印子解开彻底无望,我还真的怕没命!
此刻我倒是真正体会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所有含义。
“打起来的话,你跟着我,我罩你。”胡甜以为我吓傻了,挨过来笑着贴心地给我找台阶。
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真心这姑娘不讨厌,换个地方,说不定我的初恋就解决了。
急速地穿行,我气都快喘不匀时,风衣哥手一举,“到了。”
隔了老远,前面是一片空地,果然白纸人,红轿子,青铜棺,静静地停在空地中。
诡异的是没有半点声响,儿歌也不唱了。
“分个工啊,我抢铜棺,甜甜拉了小李只管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也别回头,别停下,听明白了吗?”
风衣哥的话是对我俩说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我。
原来是叫我只管逃呀。但看风衣哥这神情,我只得点了点头,真玩命的活,我还是有些怕。
风衣哥手一伸,我不情愿地递去青铜剑,这装逼的利器,一次也没有用过,现在物归原主了。
“跑!”
风衣哥执剑呼地冲向白纸人,胡甜一把抓起我的手,没命地朝着前面跑了起来。
不对呀!
就我们这动静,对方怎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呼地冲到跟前,风衣哥直奔铜棺,白纸人一动不动,红轿子悄无声息,面色苍白的抬轿小孩僵住了一般。
胡甜拉着我急速地穿过白纸人阴兵时,我差点叫出声来,这完全是纸人呀,我还碰倒了几个,确实是纸。
“不好!有诈!快跑!”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风衣哥的声音。
眼前似飘过两个黑影子,是乌鸦和黑狗吧,这是最后的记忆。
眼前陡地一黑,铺天盖地的黑浓雾突地当头罩下,我一下倒地不省人事。
我是被冻醒的,全身似被露水打湿了一般。
呛人的烟味,我猛烈地咳嗽起来。
旁边的风衣哥在抽烟,一口猛吸下去,烟没了半截。
“醒啦!我们回去吧!”
轻快的声音。风衣哥站起来朝越野皮卡走过去。
我这才发现,我居然是躺在来时下车的地方。狗屁的红轿子,狗屁的白纸人阴兵呀,全不见了。如果不是风衣哥还在身边,我真的以为我梦游了。
现在是早上,阳光照下来,我居然在心里没出息地跟自己说了句,活着真好。
“胡甜呢?”我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能拧出水来。
“回去了!”风衣哥一直没转头看我。
草,这么简单,真把我当傻子了。
“青铜棺抢回来了吗?”我走向皮卡接着问。
“没有,我把它们都打跑了,我说你快点呀,啰嗦个屁呀。”
风衣哥突地转过身来,对着我吼了一声。
心里一惊,风衣哥变年轻了,打人还有这功效?
上了车,皮卡一路狂奔。
“哥,你背包呢,刚才开打时没丢吧?”我关心地问。
“丢了,算了,没用了。”
风衣哥把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越野皮卡吼叫着,朝着明爱医院急奔。
这么大的事,三两句就解释完了。我不情不愿地闷着,胡甜这小妮子,还说罩我呢,连个告别都没有就回去了,女人心海底针呀。
“等下你先回去,我去还车,晚上再找你”,风衣哥嘴里叨着烟含混不清地说。
“成呀,要不,哥,我请你喝个酒压压惊吧”,我讨好地说。
其实我还是想进一步问问青铜棺的事,不是说搞清了青铜棺,可以找到诅咒我的源头么,现在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了,问题还没解决呢。
“算了,你去销假吧,别真丢了工作”,风衣哥看似关切,其实是一口回绝了。
我在明爱医院门口下了车,风衣哥风一样开着车跑了。
看看时间,上午快下班了,再说我浑身湿透,得先回宿舍。
去他娘的狗屁销假呀!
不用了,这有钱但要命的工作,我打定主意不做了。中午好好想想,下午怎么跟老张提辞职的同时,要回我的工资,然后走人。
推开宿舍的门,我一下愣住了,这还是我住过的地方吗?
整齐,干净,走时晾在阳台上的几件衣服,此时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柜上。
显然有人仔细地打扫收拾过,没有半点单身狗的零乱了。
我狐疑地围着屋子走了一圈,还竟有点香味,我从不用香,要说接触过的,就是红香和黑香了。
不是我再也不愿摸的红香和黑香的香味,却好象在哪闻到过一样,但一时想不起来。
不管了,屋子没异样。是好心的兰姨关照的吧。我心里想着,知道我宿舍的,也就兰姨了。下午走人时,得和这个丰膄的女人说声感谢,明爱医院,能够得上告别的,也就她了。
哗哗地脱下湿衣服,手突地僵在了胸前。
血玉没有了。算了,可能是疯跑时和大衣哥的被包一样,丢了吧。再说,这东西我一直觉得挺瘆人的,丢了就丢了吧。
伸手去取床头柜上的干净衣服,有个女人就是好。
一抖,一张纸条飘了下来。
捡起来一看,头皮一炸!
纸条上写着:别想辞职,辞职无命!
娟秀的字迹,象女人写的。
兰姨一干粗活的,没这手好字,再说,她也用不着威胁我什么吧。
冷气呼地蹿上后脊梁,我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胆战心惊地再次打量着干净整齐的屋子,竟是突地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够倒楣的了,还有人搞这恶作剧。
突然一阵刺痛从胸口处传来,几乎被我忘了的红印似更红了一些,但没长大。这是有感应吗,我刚想到辞职,纸条出现了,红印也在发着警告。
“出来呀,搞死我呀!我不怕你,和你干到底!”
我呼地站起来跳到屋中间,疯比一般地乱挥乱舞破口大骂。
没球用,门关着,我如疯狗一般的叫喊只有屋子的回音,而胸口却是一阵猛似一阵地刺痛。
“好吧,我不辞职了,陪你玩到底!”
我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回到床上。
怪了,胸口居然不痛了。红印似乎还暗了许多。
人背时,屁缠腿!这就算是吃定我了吗?
我怏着脑袋,下午二点半,准时敲响张主任办公室的门。本来想吊丝逆袭潇洒拜拜,现在却是连腿肚子都在想要扯个什么狗屁能保住我的工作。
门开,一团的热气包裹了我。
“唉呀,我的小祖宗,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怎么样,老家的事办完了吧,今晚就可以上班了吧。”
张主任的圆脸溢满脂肪,每个油星子都在往外呼呼地冒着热气。
我就是被这团超乎寻常的热气裹进屋的。
又是让座,又是倒茶,我竟有点凯旋归来欢迎英雄的恍惚。
宿舍的纸条死死地盘在脑子里,我突地想到,我走时,确实给老张留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的确实是老家有急事,得回去几天。
我讪笑着说:“谢领导关心,老家的事办完了,多耽误了几天,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老家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张主任一迭声地说着,脸上笑眯眯的,似乎我回来,是他的大喜事一样。
“你有功呀,我正想着下月是不是要给你涨点工资呢,太平间管得好,比以往任何时侯都好,你离开这几天,也没事,基础打得牢,工作就抓得实嘛”,张主任的官腔甩得滴溜圆,我也听出了太平间真的没有事。
“晚上我能上班了,主任放心,我会更认真的”,我说着站起来告别。
“相信你,相信你,有事打电话,没事报平安,小伙子有前途”。
直到走出老张的办公室,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脑袋还是木的。
“想什么呢!”
突地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一回头,我笑了,是兰姨。越发丰膄了,医院的伙食真心不错,挺挺的峰峦,浑圆的臀部,肉感十足。
“谢谢兰姨呀,发工资了请您吃饭。”我笑着说。
“回来啦,回来就好,谢我什么呀,还请吃什么饭,留着娶媳妇吧。”
兰姨拿着拖把笑盈盈的。
“您这么忙,还劳您帮我收拾了屋子,好感动的”,我笑着说。
兰姨的脸却是突地一变,“没有啊,你屋里我从没去过,一大小伙子的宿舍,我去做什么呀。”
兰姨说着还脸微红了一下,熟女还这么不开面。
兰姨真名叫王玉兰,那次她给我看杂工的花名册时,我看到了。带个姨字,与工作有关吧,天朝总是将做杂工的女人喊成什么姨,就象我会从刚入职时的小李慢慢变成现在的李师傅一样。
其实兰姨四十不到,熟女性感,一笑一颤风起云涌,还真的挺有感觉的。
“撞了桃花还跟我保密呀,你去休息吧,我得去忙了。”兰姨看我定定地盯着她鼓涨的峰峦发愣,脸又是一红,说着走了。
兰姨不会说谎,当然更不想啃一口我这小鲜肉,要啃当然最划算的还是啃老张。
我其实盯着兰姨时在想:这简直会是谁?
脑子想得生疼,猛一抬头,我是想回宿舍的,怎么鬼使神差地转到了太平间门口?

心里越想越慌,以前听人讲什么生死关头,以为是装逼放大话,现在看来,我是不是也到了这个时侯了。
风衣哥将我衣服拉下之后,正好露出了我胸口处那清晰的红色印记。
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那印记如今又长大了许多,从我心脏的位置出现印记之后,似乎就在不断的成长当中。
妈地,周全福不是说有尸气么,到了太平间,有了尸气,会停止生长的。先前,我也是感到了没有继续生长,现在看来,不是没生长,只是在这太平间,长得慢了许多,但从没停止过生长,其实一直在长。
这并不奇怪,按照周全福说的,我这个红色的尸咒是会跟尸斑一样不断的生长的。
但是风衣哥怎么会是这个印记救了我?我不由满脸疑惑的问:“周师傅不是说这是尸咒么?会弄死人的玩意儿,怎么还会救了我?”
“哼,如果是尸咒的话就轻松了。”风衣哥冷哼了一声将我放下,脸上原本就死板的神情更加冷峻。
“我之前救了周全福的时候,就知道这家太平间有问题,但是我看出这太平间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那个人出来之前,我不能随意动手,所以才会让周全福把驱魂香交给会长出红色尸咒的人,这样的人身上的灵觉比较强,也只有他们适合点燃驱魂香。”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拿到驱魂香的就是你,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身上的根本不是尸咒,而是诅咒!
“诅咒?”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中莫名涌过一丝不安,虽然不理解诅咒和尸咒有什么不同,但是从风衣哥的口气来看,显然非常的麻烦。
果然,风衣哥很快又跟我解释道:“尸咒和尸斑都只是僵尸毒而已,尸斑只需要用糯米就能够拔出,就算是尸咒我也有办法解除,但是诅咒却是一种超脱于实体的力量,它根本无形无质,比任何东西都要麻烦。”
我摸着胸口处的印记,顿时愕然了,没想到这印记居然这么厉害,看来我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想法是不会有作用了。
我急着问道:“那我这个是什么诅咒?最后会怎么样?”
风衣哥瞥了我一眼,摇头道“我也看不出,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诅咒,但是它绝对非同一般,虽然出现在了你身上,但是还在不断的生长,现在只是潜伏着,如果爆发起来,你必死无疑!”
我身子一颤,那“必死无疑”的四个字显然让人不寒而栗:“不是吧,那我不是死定了。”
“那也不一定,诅咒虽然无法消灭,却可以解除,而解除诅咒的重要性,就在于诅咒的源头。”风衣哥看我吓的不轻,又开口道。
我闻言大喜,只要还有救就行,于是急忙问道:“我就是来了这太平间后才出现的这么多怪事!那诅咒的源头恐怕也是在这里吧?”
风衣哥摇头道:诅咒虽然是在这太平间引起的,但是我之前打听过,这太平间的尸体,都是从一个村子里运来的,所有的事情,也是从那村子开始的,所以想要找到源头,只能去这个村子里面走一趟了……”
听了风衣哥的话,我当即便决定跟着他前往那个村子。
在这太平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胸口上的诅咒印记现在就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心底深处,居然非常期待能够找出那青铜棺材女尸的来历。
和她见面时的那种奇怪感觉,让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风衣哥告诉我,能够被下诅咒的人,身上灵觉都非常强大,这也是他愿意带着我的原因之一。
青铜棺材被封起来后,那个大冰柜也再次关了起来。
如果不去特意打开,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小小的太平间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原本我准备找张主任兴师问罪,但却得到了他出差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无奈之下,我只能自己写了一张请假条,也不管张主任批不批了,直接把太平间给锁好,跟这风衣哥上路了。
因为风衣哥跟我说了,那青铜棺材炼制的活死人被放出去之后,这个太平间也就恢复了正常。
那三十八具尸体已经不会再被影响,按理来说应该找个吉利日子下葬,虽然死的冤枉,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只是这太平间里的尸体并不属于我,我也没有资格随意处理,只能暂时先放在明爱医院。
在锁门之时,我诡异地发现,那先前点着的黑香,此时居然熄灭了。我还是问:“先前张主任要我每天点红香,最后周全福给了我黑香,现在,没有点香了,没事吧?”
风衣哥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啰嗦,不是说了吗,青铜棺饲养的女尸走后,这里,就是一太平间了,尽死人,还点个屁香。”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快快地和风衣哥上路。
风衣哥的消息之中,那三十八具尸体都是从一个叫做古碑村的村子里被抬出来的。
而我之前也听说过了,古碑村的村民已经全部莫名奇妙的死掉,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人生活。
要解开我身上的诅咒,便只有弄清楚古碑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不过这个村落的位置非常偏僻,公用的交通工具根本到达不了。
好在风衣哥手段强大,弄来了一辆越野皮卡,我们就开着这个前往古碑村。
一路上我也是了解了风衣哥的身世,他叫胡兵,祖上曾经是摸金校尉,就是专门捯饬死人墓地的。
但是风衣哥的祖辈跟普通的摸金校尉不同,曾经上山当过一段时间道士,学了一些本事,后来因为偷学术法,才被赶出来,成了一个摸金校尉。
风衣哥当过兵,但是父辈的本事也完全继承了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
知道了这个的我心中顿时安心了许多,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现在身上带着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诅咒印记,有个高人无疑是要安心的多。
如果不是风衣哥的话,我指不定已经被那几个鬼给玩死了,而且我身上的诅咒也只能靠着风衣哥帮忙才有可能解除。
认定了风衣哥这条大腿,我也对前者客气了许多,只是对方除了给解释一下事情以外,似乎丝毫没有跟我联络感情的意思。
高人都装逼,不然和平常人不就是一样的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越野皮卡开了三四个小时,从明爱医院那样的郊区进入到了山区,路况也是越来越糟糕。
在一个拐角处的地方,我看见路边立着一个石碑,上方写着古碑镇三个大字。
镇?不是古碑村么?
我把这个疑惑跟风衣哥一说,他告诉我古碑村之前是个繁荣的大镇子,后来才慢慢没落下来,甚至分成了好几个地方,古碑村只是当初古碑镇最中心的村落而已。
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情,越野皮卡的速度还算不错,风衣哥的车技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开过那块古碑镇的石碑之后,我突然发现车窗外开始浮现出白色的雾气,并且有越来越浓的迹象。
如果不是有着导航,恐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但是再开了几分钟之后,大雾已经浓的只能看清楚不到十米距离外的景象。
无奈再到了一段,就是狭窄的田间泥路,皮卡开不进去,只有摩托车勉强能够行驶,我和风衣哥只能下来步行。
走到了山路之上,才看见村口立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古碑村三个字,大概是在古碑镇分散之后再立着的。
刚进村口,视线中一道黑影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条黑狗。
狗也成呀,这是我们一路来,发现的唯一活物了。
这黑狗浑身脏兮兮的,似乎是发现了我们这些外人,立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我猛然发现,这只黑狗的眼珠子居然少了一个,有一个眼眶里面空洞洞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突地想起小时侯村里看到那老头作法后拖走黑狗的情景,那是用黑狗血镇不祥之尸兆,这难道说明此处也是不祥之地呀,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好在这黑狗没有上来咬我们一口的意思,很快掉头跑进了村里。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风衣哥冷声道:“小心了,这个村子里面有古怪。”
我愣了一下,风衣哥继续说:“雾迷路,畜牵魂,阳路没,阴路兴,这里,不是人来的地方。”
我听不大懂风衣哥的话,但是知道风衣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毕竟对方是这方面的高手,顿时在心里提高了几分警惕。
只是在心里犯嘀咕,不是人来的地方,我们难道不是人么?
我们继续往村里走,没过多久,空中传来呱呱的声音,一只乌鸦在一颗树桩之上停下了身子。
我眉头皱了皱眉,乌鸦在传闻中代表着不详,我这次来可是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之谜的,看到乌鸦难免觉得不怎么好。
这只乌鸦原本是侧面对着我们,落下之后抬着爪子转了个身,正面朝着我和风衣哥看了过来。
我一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那乌鸦的另一只眼睛,居然也是黑洞洞的一片!

“嗯……呀……”
我整个人突地被猛扑过来的周全福抓得拉直了脚尖!
周全福突然的反应吓了我一跳,窒息的感觉一下让我惊恐不已。
这道血红如眼睛一样的印记,当真会有他说的那么诡异吗?能让这个原本还算冷静的男人此刻玩命的掐着我,差点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急忙喊道:“周师傅,你先放开我啊!”
被我这么一喊,周全福也是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不过他再看向我的眼神,居然如同看向死人一般,让我莫名的心里发颤。此前还多少抱着的那点猎奇心里,被森森的骇然压得无影无踪。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忙问道:“周师傅,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死定了?”
周全福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忘记点香了?”
啊?
我惊得再次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慌乱中使劲点了点头,会问这句话,说明周全福确实懂得一些事情。妈个比地,活人挣死人钱,当真没那么简单。
“唉,看来这都是命。”周全福叹了一口气,像突然没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在椅子上说道:“原本我是想救你这娃娃的,现在看来,你是注定跑不了了。”
此前梦里那紧攥全身冷汗汩涌的感觉嗖地一下又回到了身上。
我顿时急了,周全福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呀,急忙又问:“周师傅,你就跟我说清楚呗,什么叫我跑不了,长这东西是得了病吗?”
“如果是病就好了,至少还有希望治,可惜这东西比病可怕的多。”周全福的态度也一下子变得和善了许多。
我低下头,抚了把汗浸的脸,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比那梦里孩子苍白的脸好不了多少。
周全福注意地看了看了,咳咳地干笑两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娓娓道来:“你听过农村的粽子吧,就是僵尸,你身上长的就是尸斑,只有粽子身上会有的东西,活人一旦碰到了,就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最后变成跟僵尸一样的东西!”
我呆在原地,立刻想到了之前新闻上所说的夜班保安患怪癖暴毙的事情,只感觉背脊发冷,妈呀,难道我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如果你不想像我一样把手砍掉的话,最好就赶快回去。”周全福又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脑袋完全乱了。脚底板在并不合脚的鞋子里滑了一下,全是汗呀。
“太平间里面有那么多尸体,这尸斑感受到尸气也会安稳一些,一旦离开,尸斑的生长速度会加快十倍,最后让你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
说到这里,周全福脸上神情变了变:“我这条手臂就是因为尸斑不受控制,只能切掉整条手臂保住性命……”
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面听到一个人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你的生死。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再不能觉得这简直就是扯淡了。
“回去的话我要怎么办?”我有些慌了,僵尸什么的,未免听起来太恐怖了一些。
“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有一个高人的帮助。”周全福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我身上尸斑是白色,可你的明显跟我不一样,红色为凶,你那个,其实是尸咒,也就是被诅咒了。”
“他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人身上带着红色的尸咒,就把这个给他。”周全福叹了一口气,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三根黑色的香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看了看,这黑色的香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有一点,就是跟张主任嘱咐我一定要在太平间中点燃的红香格外相似。
“你回去之后,把要点的香换成这个,性命应该能够保住的。”周全福盯着我格外认真的道。
“高人?”我愣神,有些奇怪的不放心的问:“这高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有说过明爱医院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这根香点燃之后,他就会知道,要不是他,我已经死了!”周全福语气坚定,显然对那口中的高人非常信服。
说到这里,我能在周全福这里了解到的似乎也就不多了,虽然对那高人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那三根诡异的黑香我还是收了起来。
胸口之上出现的诡异印记,我准备去好好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什么怪病也不一定。
我一直是比较相信科学的,尸斑这种东西小时候也听老人说过,在我看来,只是是一种比较奇怪的疾病而已。就比如一直传说的鬼火,其实就是磷火一样。简直地我是有点阿Q的心里么,这个时侯想要这么安慰自己。
周全福估计是被这病给吓怕了,所以才会信了那什么高人,还莫名其妙的掏出了几根黑香给我。
如果真相信凭着这什么三根黑香就能够保证自己没事,那以后我就直接去庙里烧香拜佛不就得了。
不过那奇怪的老头和平头年轻人,还有最后那掏出了一大包冥币给我的漂亮女人,身上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们来历,但是我能够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从周全福家出来之后,我很快回到了医院,可是当我在宿舍翻了半天之后,居然发现自己藏好的那把冥钞不见了!
这个结果让我顿时升起了警惕,那女人给了我红包的事情好像也没有谁知道,而且我离开医院的时间也没有多久,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偷偷打开我宿舍,然后摸走我藏起来的冥钞?
再说了,这冥钞活人拿着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拿去花不成?
可不是活人的话,难道....是死人?
原本我只是随便想想,但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我分明感觉有一股寒意冒上来,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梦里面抬花轿的小孩们唱的童谣。
“红香魂,未亡人~”
“贪财嘴,饱死鬼”
“死人钱,活人命~”
“没了钱,丢了命。”
不知道为什么,这首童谣我记得特别清楚,按理来说,做梦之后应该很快就会忘记梦里面的内容,但是这个梦我却记得特别清楚,甚至连童谣都背了下来。
这根本就不像是梦!
更重要的是,在梦里那些小孩子唱到的最后一句是“丟了钱,没了命!
妈的,这不就是说我现在的情况么?
抬轿子小孩苍白的脸,还有那古怪的金色喜冠大红喜服,就连周全福突地暴跳起来抓住我的身影,还有他那摇摆着的半条断臂,一下子全浮起在我的脑际。
难道这冥币丢了之后,我就要死?
冷气绕脊,冲到宿舍走廊上,凭经验我知道医院这种地方肯定有监控。
果然楼下就有一个。
到了保安室开始查。
几个门卫小子躲我远远的,在他们眼里,同是保安,看太平间的,似乎是另类。
没心思管这些势利眼。
果然查到了,监控上显示的时间是两段,一段是23点17分45秒,一个模糊的老人影子上了我宿舍楼。23点27分19秒,从我宿舍楼下来,脸瘦得快缩到脖子里,只看得清一个大致样子,但我敢肯定,我来后就没见过这个老人。
应该就是他偷了我的冥钱!
但没法声张呀。
难道要告诉医院里的人,我偷偷在床底下藏了一叠冥币,被一个老头偷走了吗?
这样的话,恐怕我第一个就会被押到医院的精神科去。
那冥币对我来说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说真格的,还有些渗人。在我们老家,冥钱就是买路钱,死人下葬沿路丢钱借活人道。
一念及此又是一冷,那美女给我钱,这是找我买路还是类似电视中的桥段“大哥行个方便”?
这说明这女的也不是人呀。
偷了也好,太骇人了!
现在差不多也到了我上班的时间,就没有再追究。
不过被这么一弄,我心里莫名有些发虚,原本准备丢掉的那黑香被我留了下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的如周全福所说的话,这黑香,还对我很重要了。
除此之外,胸口之处的印记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刺痛,等我拉开衣服一看,才发现那红色的印记居然变大了一些,好像在不断的生长。
“尸气!”
草,周全福是说过这话,尸斑离开太平间的尸气会长得快些,这简直是在提醒我离开了尸气么?这尸气是真的么?
我决定明天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毕竟自己的小命我还非常在意的。
说来也奇怪,回到工作的太平间以后,胸口处的印记似乎是平静了一些。
再次想起周全福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我脑子里嗡地一下。
此时真的把“扯淡”两个字放下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看到的,逼得我不得不再次想,对方那套奇怪的理论,不会是真的吧?
这么想着,在天黑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把周全福给我黑香给点上了。
黑香和那红香差不多了,除了颜色不一样,甚至连点燃之后扩散的烟雾都极为相似。以前点红香时,我至多当个工作完成,现在点这黑香,我的手莫明的哆嗦了一下,草,心里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朗朗乾坤,李青云呀李青云,你当初直接拿个砖头敢开瓢的主,现在这是怎么了。
心里虽然不相信那什么高人真能够救自己,但是这黑香都拿回来了,点一下也不会有什么,这是我能自个安慰自个找回点自尊的最后自我开脱了。
算了一下,之前张主任给我说的那几条规矩,差不多都被我违反了个遍。
不过我现在倒是不在乎了,这份工作肯定有什么问题,我胸口都长出那样的怪东西了,再干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所以我准备等张主任一回来,就跟他正式辞职,然后拿上工资走人!
就在我一边抽烟心里一边带着小算盘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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