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昭薄唇微抿,眼帘低垂,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回老夫人,是这丫鬟言语无状,自己摔了还怪到妾身头上,更在相爷面前颠倒黑白,幸而相爷明察秋毫......”郑氏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还在狡辩!夏禾乃老身的表侄女,可不是你这个瘫子能随意指摘的。岑之,你一向聪慧,怎会被这等女子迷惑?”“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郑氏的话语中满是威胁。黎昭心中明了,这是郑氏欲借夏禾之事给她一个下马威。若裴岑之为了一个丫鬟惩处她这个夫人,从今往后,她在这相府恐怕谁都能踩上一脚。然而,裴岑之却面无表情地开口:“将这女子逐出相府,便是我给你们的答复。”此话一出,老夫人与夏禾脸上均露出喜色。“相爷,您早该这么做了。她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废物,怎配得上您?这...
《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黎昭薄唇微抿,眼帘低垂,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
“回老夫人,是这丫鬟言语无状,自己摔了还怪到妾身头上,更在相爷面前颠倒黑白,幸而相爷明察秋毫......”
郑氏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
“还在狡辩!夏禾乃老身的表侄女,可不是你这个瘫子能随意指摘的。岑之,你一向聪慧,怎会被这等女子迷惑?”
“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郑氏的话语中满是威胁。
黎昭心中明了,这是郑氏欲借夏禾之事给她一个下马威。
若裴岑之为了一个丫鬟惩处她这个夫人,从今往后,她在这相府恐怕谁都能踩上一脚。
然而,裴岑之却面无表情地开口:“将这女子逐出相府,便是我给你们的答复。”
此话一出,老夫人与夏禾脸上均露出喜色。
“相爷,您早该这么做了。她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废物,怎配得上您?这东陵上下,唯有尊贵的阳华公主才堪与您匹配!”
夏禾趁机进言,语气中满是谄媚。
“更何况,她不敬婆母,苛待下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就算您休了她,皇上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相爷的话吗?快把这女人和她的丫鬟扔出去!”
夏禾仗着有郑氏撑腰,再次恢复了嚣张气焰。
嬷嬷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老夫人。就在这时,裴岑之长袖一挥,夏禾再次跌倒在地。
“本相说的是你!如此愚钝不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严颂,把她丢出去!”裴岑之的声音冷冽如冰。
夏禾闻言,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跪爬在郑箐的脚边,双手紧紧拽着郑箐的衣角。
“姨母,我不要离开相府!求姨母让岑之哥哥网开一面,饶了我吧!”
“当初姨母走投无路,是我爹娘出手救济。如今岑之哥哥位极人臣,我只求能在相府侍奉姨母,难道这也成了奢望吗?”
黎昭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原来这夏禾也就是个挟恩图报的东西。
她看了看裴岑之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夏禾这话有出入。
但郑箐可不管那么多,她从一介通房成为如今的诰命夫人,还是裴岑之的生母。
若连侄女都不能留在相府,让那些如今只能仰望她的亲戚,如何看待?
她端着架子板着脸,“岑之,如今你位高权重,连母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是吗?”
“禾儿可是你的表妹,你竟这般不近人情吗!”
裴岑之凤眸微眯,看向夏禾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一般。他冷冷地开口:“本相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出相府,要么领五十大板。”
“三,二......”裴岑之开始倒数。
夏禾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选第二个!相爷,我知道错了!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相府的!”
裴岑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郑氏一眼。
黎昭眸光闪了闪,看来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按理说,裴岑之成了盛京最有权势的权臣,苦尽甘来,应该对母亲更加敬重才是。
难道他也看不惯郑箐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郑氏气得够呛,她转头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黎昭身上。
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着厉色,“别以为我儿子维护你,你就能在这相府翻天!新妇入门连早茶都不给婆母敬,无德无孝,简直枉为人媳!”
“来人!将这瘫子架出来跪三个时辰!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她起来!”郑氏大声命令道。
她身边的嬷嬷们个个凶神恶煞,撸着袖子就要上前。黎昭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她们。
“老夫人罚跪我不要紧,但若因此使得相爷与您更生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
郑氏面色微变,但强装镇定。
“你用我儿子威胁我?笑话!我生他养他,难不成他还会为了你个瘫子,与我反目不成?”
“黎昭,你刚进门第一天就害得禾儿丢了半条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郑氏再次催促道。
黎昭知道,这老妖婆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朝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趁机跑开。而她自己则从轮椅上被人架了下来,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深秋的天气格外寒冷,但黎昭却挺直了脊背,一身傲骨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郑氏见她如此倔强,更是气得发抖。她想起当初自己在府里被主母慕氏折辱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
“黎昭,你可知错!”郑氏怒吼道。
黎昭冷笑。
知错?她何错之有?
想用这种方式折断她的傲骨,会不会太低级了。
“我敬你是裴岑之的母亲,本不想与你交恶,但如今看来,你恃强凌弱,心肠狠毒,和当初的慕氏又有什么区别?”
黎昭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果然,提起慕氏,郑箐立刻暴跳如雷。
她脸色铁青的怒吼,“给我掌她这张臭嘴!打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良嬷嬷蓄了十成力气,巴掌刚要落下,黎昭却突然往侧边倒去。她顺势捂着脸颊,眼泪汪汪地控诉起来。
“妾身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要被老夫人如此折辱?连奴婢忤逆犯上被相爷惩处也要算到妾身头上。”
“若接下来的日子都如此难熬,妾身宁愿一头撞死,也要保全最后的尊严!”
郑箐见她根本没被打到,还在这里演了起来,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你个黎昭!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想死,门都没有!我偏要留着你这条贱命好好折磨。”
“良嬷嬷,若连一个瘫子都整治不了的话,就直接收拾包袱滚出相府!”
良嬷嬷心思一狠,示意两个丫鬟把黎昭的手控制住,好更精准地掌嘴。
这次黎昭却没有挣扎,任由巴掌落在脸上。
一耳光下去,她的脸瞬间高高肿起。
刚要继续,一道凌厉的嗓音骤然响起,“住手!”
话音刚落,打人的良嬷嬷直接被踹出几米远,倒地口吐鲜血。
裴岑之凤眸凝着让人胆寒的杀意,“既然本相的话不管用,那便全部割掉耳朵,让人牙子收了去!”
彼时夜黑风高,山中寂静,只听得见蝉声一片。
或许是多年来并未有不自量力之人潜进来,所以守卫的格外松懈。
青石路上,裴岑之脚步轻盈,朝灯火通明的主寨潜行。
主寨内,喧嚣声震耳欲聋,寨主程德荣,胸前大红花耀眼,左拥右抱,豪迈饮酒,仿佛不知明日愁。
“恭喜寨主,又掳来个美娇娘,等您玩腻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一声声恭维,带着几分谄媚,几分期待。
程德荣大笑。
“我院里的其他女人,你们随意。但这个,可是要当我压寨夫人的,谁也别想打主意,听明白了吗?”
众人哄笑,却无人当真。
毕竟,每抢来个漂亮女人,寨主都这么说。
但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腻烦,赏给他们轮番上阵,还有亲自看着的癖好。
裴岑之隐匿于暗处,凤眸微眯,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在现场并未看到苏云浅,想来要喝完酒才去洞房。
苏云浅还没被染指,也算对皇帝和工部尚书有个交代。
不多时,程德荣便摩拳擦掌准备离席,“今晚是本寨主大喜日子,可不敢让夫人久等,你们继续喝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要去伺候夫人了,哈哈哈!”
他大笑着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离席。
裴岑之眯起凤眸,快步跟了上去。
程德荣迫不及待地冲进后院那间挂着大红喜字的房间,一脸淫笑地扑向苏云浅。
“美人儿,等急了吧,夫君这就来服侍你!”
苏云浅被迫换上了被无数个女人穿过的大红嫁衣,双手反绑,无助地挣扎着。她拼尽全力大声斥责。
“滚开!我是工部尚书府的嫡女,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爹明天就带人灭了你们!”
程德荣却只是轻蔑一笑。
“灭了我?在这金岩山寨,老子才是王法,别说是一介官员之女,就是皇帝的女人落到我手上,那也得被我睡!”
“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老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今夜过后,老子把你丢给兄弟们尝个遍! ”
“你们世家女子不是最在意贞洁吗?老子偏偏让你做万人枕的贱货!”
说完,程德荣就把苏云浅压在了身下。这时,一只飞镖带着凌厉的劲风,瞬间穿透他的后背,顿时鲜血淋漓。
剧痛传来,他满是横肉的脸浸满了冷汗。
“谁?谁暗算老子!”
他赤红着双眼起身四处查看,但无人回应,又朝门口大吼。
“程一程二!你们死哪里去了!”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寂静。
打开门踢到昏迷倒地的程一程二,顿时怒吼,“草,谁他娘的干的!给老子出来!”
裴岑之缓步从暗处走出,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眼神冷冽如霜。
程德荣看清来人后,满脸不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人人可欺的卑贱庶子,怎么,你的丞相之位无人信服,迫切想立功,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了?”
裴岑之淡然一笑:“你猜对了。今夜过后,金岩山再无匪寇。”
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让程德荣瞬间暴起,“哼,不自量力!先把老子打赢再说!”
话音未落,二人已交手数招。程德荣惊愕地发现,裴岑之的内力浑厚,招招致命。
他面色剧变:“紫霞神功?你......你就是空也大师后来收的徒弟?”
“那老东西居然把毕生的修为都给了你?老子跟你拼了!把秘籍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便扼住程德荣的脖子,眼底凝着凌厉的杀意,“师父是你害死的?!”
程德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狠狠啐了一口。
程德荣一愣,随即啐了一口:“哼!若非那老东西骗我,我也不会找他麻烦。他该死!”
裴岑之闻言,眼底瞬间染上猩红之色。他出手如电,瞬间将程德荣击飞。程德荣口吐鲜血,满脸惊恐地看着裴岑之。
“今日本相便新仇旧恨一起算,将你的头颅取下到师父墓前谢罪!”裴岑之冷冷地说道。
眼看着裴岑之满含杀意朝自己袭来,程德荣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住、住手!我可是金岩山寨主,你敢杀我,你也会被追杀!更何况我还是你师兄!”
裴岑之不屑一顾:“就凭你,也配?”
或许是很清楚空也大师毕生修为渡给了眼前的裴岑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程德荣立马跪下求饶。
“裴相!你饶我一命!我把金岩山寨主之位给你!挣到的银子三七分,我三你七,这可是块肥肉,连朝中不少高官都与我有合作。”
男人冷峻的面容果然有些松动,他收敛杀气,将程德荣拽进隔壁的房间。
“想活命,就将与你狼狈为奸的那朝廷官员,一个个全写下来。”
程德荣心中愤懑,却无奈自己这些年沉迷于歪门邪道,又贪恋女色,修为早已大不如前,面对裴岑之,他毫无胜算。
但他还想挣扎一下,“裴岑之,你可知这背后牵扯了多少势力?即便是你,身为丞相,也难以与这些世家大族抗衡!何不......”
裴岑之淡声打断,“程寨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见说服无望,程德荣心中一横,决定先保命要紧。
他颤抖着手,本想胡乱写一通,但裴岑之如鹰般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纸上内容。
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如实招供。
每一笔落下,都像是割在他心头的肉,待写完最后一个名字,裴岑之强迫他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程德荣汗如雨下,讨好的问道:“裴相,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裴岑之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那些名单上,凤眸微眯。
就在这时,程德荣瞅准时机,猛地冲向门口,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烟花信号。
寨子里千余户灯陆续点亮,大批人往山顶寨主居所涌来。
见此情形,程德荣狂笑不止。
“裴岑之,你死定了!饶是你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我金岩山的四大金刚!你,必死无疑!”
林青青离开后,陆媚迅速收起厉色,换上一副心疼的模样,望向轮椅上的黎昭,柔声道:
“昭昭,我们进去说吧。”
言罢,她亲自上前,替代绿萝推动了轮椅,缓缓步入容和斋深处。
这容和斋,乃盛京首屈一指的胭脂水粉之地,楼高三层,每层皆设有精致的隔间,专为世家贵妇们提供美容休憩之所。
鉴于黎昭目前的状况,陆媚特意将她安顿在了一楼最为宽敞的隔间内。
壁上悬挂着的那幅寒梅图,正是黎昭昔日亲手所作,画中梅枝傲骨铮铮,恰似她曾经的英姿飒爽。
目睹着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却被困于这方寸之地,陆媚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不想表露出怜悯怕伤黎昭的自尊,于是佯装恼怒质问。
“成婚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从前不是说好了吗,你征战四方,我做你最坚实的后盾,待你打不动了,回来我养你。”
“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些臭男人吗?”
自诩坚强的黎昭听到这些话,眼里瞬间涌出热泪。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别生气,是我的错。。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四面楚歌,若是不想办法离开,不仅报不了仇,或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沉声道:
“媚儿,如今我已是丞相夫人,行事必须更加谨慎。我们长话短说,你得帮我找到白雪,它被阳华公主断了马蹄在马厩里等。“
“你找到它的位置后,先别轻举妄动,想办法以送胭脂的名义,把消息送到丞相府来。”
“三天后,公主要与国公府嫡子在公主府成婚,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救出白雪。”
“它跟着我征战多年,受尽辛劳,当初战败时,也是它夜行千里将我送回了盛京。”
“我不想连它都保不住,那样就太没用了。”
陆媚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白雪怎么会落到那女人手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雪,是陆媚和黎昭开了容和斋第二年后,陆媚遍访东陵为黎昭寻得的礼物。
它通体雪白,却极难驯服,还频频伤人,尽管品种高贵,却无人敢接近。
直到被陆媚慧眼识珠,还特意为它寻来了幻音铃挂在脖子上。
后来,黎昭将它驯服,骑着它上战场,如虎添翼。
黎昭握紧拳头,眼底染上几分痛色。
“当初我重伤昏迷,并不知道公主向皇上指名要我的马。皇上本委婉拒绝了她,可没想到若莹得知了风声,竟然主动将白雪献了出去。”
“这个贱人!当年你就不该救她!我没见过如此恩将仇报之辈!今晚我便派人去取了她的人头!”
“现在不是时候,”黎昭摇了摇头,“她背后还有主使,而这个主使很可能是军中的叛国贼。”
陆媚眸光一凌。
“所以你嫁给裴岑之,是想找出此人报仇雪恨?昭昭,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这简直是与虎谋皮啊!”
“别到时叛贼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若非你一再强调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我不会白白让你受这么多屈辱。”
陆媚继续说道:“昭昭,以前是为了家族荣誉,为了祖父的期望,你浴血奋战,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今你保护过的百姓、高堂的皇帝、世家宗族,哪怕是亲生父亲,有一人记得你的付出吗?”
“你想报仇我不阻拦,可你为何要牺牲自己的幸福?”
面对陆媚直击灵魂的追问,黎昭的神色并未有一丝松动。
她字句铿锵的说道:“若凡事都求回报、计较得失的话,世上便无大义可言。我只求问心无愧。”
“他们是否铭记不重要,我的幸福,与那些无法魂归故土的将士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若不将此贼连根拔起,任他继续壮大,东陵随时会陷于困境和战火之中。百姓会民不聊生,我宁愿听他们在太平盛世里骂我,也不愿看到他们在乱世中哭嚎。”
陆媚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黎昭哪怕只是坐在轮椅上,也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与勇气。
哪怕前路是万丈深渊、是救世却籍籍无名,她也绝不后悔。
“昭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虽死不悔!”陆媚斩钉截铁地说道。
黎昭连忙捂着她的嘴,“不许胡说,活着,才有希望!”
其实这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但她真的不希望再有人为她牺牲了。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府去。你按照我说的做,千万别打草惊蛇。”
陆媚立刻吩咐账房取了五千两银票给她。
“裴岑之他娘是个不好相处的,若没有银钱傍身更是举步维艰。这些钱拿着打点丫鬟小厮、给自己置办衣衫首饰。没了再让绿萝来管我拿。”
黎昭自然是拒绝的,边关苦寒,将士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她为了能让将士们过得好一些,没少从容和斋拿银子。
早已超过了本该给她的分红数目。
如今还倒欠陆媚几万两,怎可再收下。
奈何陆媚硬塞给她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回到相府后,黎昭让绿萝将林青青大庭广众之下嘲讽她断腿的事散播出去,而且越多越好。
是夜,裴岑之办完事回来已是精疲力尽。
他捏了捏鼻梁,神色倦怠,“怡园那边这几日可有异样?”
严颂立刻让元齐前来禀报,“回主子,并无异常。只是今日夫人去了容和斋买胭脂,被人拦住羞辱了一番。”
裴岑之闻言,掀开漆黑的凤眸,眼底看不出喜怒,“谁不长眼?”
“著作佐郎家的少夫人。”
林霄的女儿?那就合理了。
男人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元齐颔首,“她嘲笑夫人是个断腿的废物,只能靠丞相夫人身份狐假虎威;还说夫人皮糙肉厚,用了胭脂也不会得到丞相的欢心。”
“她还把吆喝众人污蔑夫人,不过都被夫人巧妙化解了。她恼羞成怒想打夫人,却被夫人扭断了胳膊。”
“最后嚷嚷着要报官,惊动了容和斋的老板,拿了一百两银子才罢休离开了。”
裴岑之闻言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只要黎昭一日站不起来,那些人便会一直借此嘲笑、羞辱她。
想必这也是她迫切想要治疗腿疾的原因。
思及此,裴岑之当即书信一封,让严颂飞鸽传书给扶清。
沐浴更衣后,他踏着夜色步入了怡园。
卧房内,黎昭正欲解衣就寝。听到脚步声,她慌忙系上带子,故作镇定地说道:“相爷回来了?可曾用过晚膳?”
“相爷回来了,可有吃过晚膳?”
裴岑之精准捕捉到她脸上的慌乱之色,戏谑开口。
“夫人这是在害羞吗?有什么是为夫看不得的?”
将死之人的狂妄叫嚣,在裴岑之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慢条斯理将宣纸折好,收入衣襟,身形一闪,已瞬移至程德荣面前,语调沉缓。
“是吗?可惜,你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程德荣的脖颈已被他轻松扭断,死时脸上仍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待山贼们和所谓四大金刚匆匆赶到,裴岑之正在不急不缓的切割着程德荣的头颅。
殷红的鲜血溅到了他丰神俊朗的脸上,在这月光的衬托下,更添几分森然与恐怖。
“你,你竟然杀了我们寨主!我要你偿命!”
说话的是程德荣的得力心腹,他见到这副景象,只想把裴岑之杀之后快。
其余三人也迅速将他包围,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裴岑之,气势汹汹。
但副寨主龙缙却认出了裴岑之的身份,他连忙拦住四大金刚,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您就是新上任的裴相?”
裴岑之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刀,扫了龙缙一眼,语气冷冽如霜。
“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缴械投降。本相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毫无温度,仿佛此刻若有人胆敢反抗,他便会立即大开杀戒,血洗金岩山。
龙缙是个识时务的主,他深知金岩山寨的团结与强悍,但眼前的裴岑之却敢只身前来,且毫不犹豫地斩杀了寨主,这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
更何况,裴岑之的威名,他早有耳闻,一介文官带兵上战场屡建奇功,收回两座城池,简直如有神助。
能够抵挡千军万马的男人,小小的金岩山寨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裴相,您看,咱大当家都被您杀了,这金岩山寨还不是您说了算。不如让小的来帮您代管金岩山,助您培养势力,广聚钱财。寨主的人头又能让您向皇上交差,岂不是一举两得?”
龙缙狡黠地笑着,试图与裴岑之谈判。
他的话让一旁的四大金刚怒火中烧:“你这个叛徒!你不替寨主报仇,就别妨碍我们!”
说着,四人便挥剑向裴岑之攻去,企图将他就地正法。
然而,裴岑之却如同鬼魅一般,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几招之下,四人便被打得东倒西歪,五脏六腑仿佛被移位了一般。
此时,严青和严颂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金岩山团团围住。
“主子,苏小姐和其他受害女子全都让金坤有序送下山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善后吧!”
裴岑之轻轻应了一声,提着程德荣的头颅,施展轻功,翩然离去。
几里外的山林中,一座孤坟屹立在此。
没有立碑,但无杂草,一看就时常有人前来祭奠。
裴岑之把程德荣的头颅放在坟前,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换做旁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他却席地而坐。
回想起当年寻求黎昭引荐拢山宗门无果后,他孤身一人前往拢山,想要碰碰运气。
结果连山门都未找到,便因饥饿而进山采摘野果,不慎摔下悬崖,正好被避世的师父所救。
师父听闻他想学武,便豪迈地笑道:“那群清高又古板的老家伙有什么意思?你当我徒弟,保证你天下无敌!”
他以为师父在开玩笑,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又敢自诩天下无敌呢?
但这人既然能认识拢山宗门长老,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他拜师了。
那年他十七岁,师父说他是个好苗子,就是年纪稍大,好在有些底子。
师父还透露他有个孽徒在金岩山上作恶多端,想要劝其迷途知返。
那时的他私心作祟,担心学武之路生变,便劝师父既然断了师徒情分就不要再横加干涉。还扬言以后入朝为官,第一件事就是上山剿匪。
师父听后果然没有再提此事,他便借口为四皇子办事,与师父在山中木屋待了半年之久。后来要参加春闱,才告别师父回到皇城。
此后的每月,他都会前来练功,但随着官职逐渐升高,事务繁忙,前来练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顺路经过拢山附近,抄近道去见师父,却未曾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师父说他大限将至,让他不要伤心,有朝一日登顶高位,也不要忘了来时的路。
临死前,还把毕生功法传授给他。
他当时沉浸在武功突飞猛进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异样。如今才恍然大悟,知晓师父并非自然死亡的真相。
这一刻,他最阴暗的一面被无情地撕扯开来,不断提醒着他:
无论如今多么风光无限、权势滔天,也磨灭不了曾经人人可欺、卑贱如泥的过往。
“师父,是我的自私害了您。”
裴岑之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您是这世上唯一认可我的人,可惜我功成名就,却也无人分享喜悦。”
裴岑之在坟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山脚下金坤发出求救信号,才猛然惊醒。
他施展轻功迅速赶去,只见现场一片狼藉,鲜血淋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除了金坤和几个武功稍高的兄弟在负隅顽抗外,其他人全死了。
而领头的人正是顾今宇。
看着那些刚从虎穴中救出却又暴尸荒野的那些女子,裴岑之的眼底喷发出骇人的杀意。
“顾今宇!残害妇孺!你该死!”
他怒吼一声,一道凌厉的掌风朝顾今宇袭去。顾今宇来不及躲避,被击飞数米远,口吐鲜血。
暗卫们见今夜的主角到场,纷纷朝他展开攻势。
“兄弟们,杀了他!侯爷有赏!”暗卫们高呼着,气势汹汹地冲向裴岑之。
又一场恶战爆发,但裴岑之此刻已经被彻底激怒。
他剑法凌厉、刀刀致命,仿佛杀神附体一般。
暗卫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纷纷倒下。
眼看着裴岑之如同无人之境般横扫战场,剩下的黑衣人吓得节节败退,想要弃剑逃跑,但为时已晚。
顾今宇艰难地爬起身来,捂着受伤的心口,怒视着裴岑之。
“裴岑之!你把老子带的人全杀了?”
“你这个疯子!外人都说你练了邪门的功法走火入魔,老子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是真的!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取你性命!”
顾今宇话音刚落,又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赶到,将裴岑之层层包围。
来人竟是永定侯顾擎。
看到这两败俱伤的情形,顾擎浑浊的眸光闪了闪。
“裴相,围剿山匪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候呢?本候这就同裴相上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他们父子俩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取他性命,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竟还能腆着脸胡说八道。
难怪侯府落败,被皇帝厌弃,世族排挤。
裴岑之面无表情地与顾擎对视着。
“侯爷连夜带兵前往拢山,是皇上的命令吗?”
宾客们瞬间沸腾,议论声四起。
“天呐,将军府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这可是皇上赐婚!”
“难道是裴相不愿娶这瘫子,昨晚就暗中下手,将黎昭给......”
有人压低声音,却难掩话语中的震惊与猜测。
“否则,将军府怎可能出此下策,让新娘失踪!”
郑箐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眼中满是慌乱。
“这到底怎么回事?相爷呢,他去哪儿去了?“
”吉时眼看就要到了,新娘不在轿子里,他自己也不见人影,这么多朝廷重臣在此,难道真想给他们抓住把柄不成!”
“回老夫人,相爷大清早就离了府,奴婢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可怎么是好!”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永定侯府的世子顾今宇高声质问道:“裴老夫人!吉时已到,怎不见裴相与将军府的嫡女现身?”
“莫非裴相为了拒婚,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谋害了?”
顾今宇与裴岑之素有嫌隙,此次前来便是想看笑话。他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
“一个妾室生的庶子,杀兄弑父,你能指望他多循规蹈矩?不过是皇命难违,他这般傲慢迟早会落个诛九族的下场!”
“我数三个数,要是裴相和黎大小姐还不出现,我就只有上报圣听了!”
众人都清楚,皇帝此举意在敲打裴岑之,让他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然而,也有真正见识过裴岑之手段的官员选择沉默,不愿得罪这位权臣。
正当顾今宇带头要离席去跟皇帝告状时,裴岑之身着大红婚服,推着同样身着嫁衣的黎昭缓缓出现。
他凤眸如鹰,寒光四射,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本相倒是不知,诸位对本相如此不满,以致于在大喜之日也敢毫无顾忌地出言不逊。”
裴岑之站在黎昭身旁,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傲视众人。
彼时众人噤若寒蝉,生怕被裴岑之揪出来当作杀鸡儆猴的典范。
唯有顾今宇捧腹大笑,挑衅道:“大家快瞧瞧,裴相真把这瘫子看上了!果然,低贱的庶子和断腿的废物才是绝配!”
然而,在场却无人敢笑。
大家都心知肚明,裴岑之虽出身卑微,但他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丞相的高位,其手段之狠辣、心思之深沉,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可此刻,他并未因此暴怒,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今宇。
“顾世子爹娘健在却如此没有教养,看来跟你爹曾经也是庶子有关。你回去得好好跟你爹学学,怎么管教儿子。或者,让他把你打死重新投个胎也行。”
此话一出,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顾今宇的脸唰的红了,“裴岑之!你得意什么?娶个废物还有脸在这里跟本世子叫嚣!”
“别以为你现在当了丞相就能让人忘记你卑贱的出身!”
随后他又把矛头直指黎昭。
“黎大小姐,这么沉得住气呢?往日若是谁犯到你头上,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现在怎么跳不起来了?”
“拿出你当年路见不平的气势来啊!哦,本世子忘了,你腿断了,恐怕今夜连洞房都不行吧!”
比起裴岑之,顾今宇最恨的是黎昭。
五年前,顾今宇当街强抢民女,被黎昭碰见,被她当场割掉一只耳朵。
虽然后来永定侯四处奔走找神医给他接上了,但这份仇恨他至今铭记在心。
黎昭看着他,冷冽的嗓音清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顾世子不举的事还是被传出来了吗?难怪整个东陵世家小姐都对你敬而远之。有那嘲笑别人的功夫,先把隐疾治好更为稳妥。”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王炸。
在场众人看顾今宇的表情都充满了耐人寻味。
隐私被大庭广众说出来,顾今宇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恶狠狠的朝黎昭说道:“你这个瘫子竟然污蔑本世子!哼,看在你如今是个可怜虫的份上,本世子不跟你计较。我们走!”
说完就带着随从要离开,再留下,恐怕被爆料得底裤都不剩。
谁曾想,身后的裴岑之却冷下嗓音:“本相让你走了吗?”
下一秒,严颂就带人将他团团围住。
顾今宇吓得脸色发白,但强装镇定。
“裴岑之,你想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杀了本世子不成?”
裴岑之薄唇轻启,“皇上赐婚也敢到此污言秽语。给本相撕烂他的嘴,挂上“我不举”的牌子游街示众。”
“顺便告诉永定候,他管教不了的孽障,自有人替他管教。不用谢我!”
顾今宇还想说什么,整个人已被控制住。嘴角被撕扯得鲜血淋漓,随后被挂上牌子游街示众去了。
这场闹剧以顾今宇不举全城皆知、脸面尽失而结束。
此举也算是跟侯府彻底结下了梁子。
吉时已过,裴岑之简单与黎昭行了拜堂之礼,便让人将她安置在新房。
裴老夫人本想拿捏黎昭的心思也没了,反正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机会整治这个瘫子。
宾客散尽后,相府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此时已经夜深,黎昭根本没打算等裴岑之来洞房。
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于是她掀开喜帕,兀自吃起东西填饱肚子。她现在离开狼穴又入虎口,心思该放在如何谋划取得裴岑之的信任上。
扶清神医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手的。他治的所有人,都得裴岑之点头才行。
绿萝却对这个姑爷十分满意,“大小姐,相爷对您可真好,帮您收拾姨娘,又教训出言不逊的顾世子。您终于苦尽甘来了!”
黎昭眯了眯桃花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所有人误以为她被裴岑之看上,才是他的目的。
他是个利己主义,从不做无用功。
在他的计划里,必定要将她物尽其用。
“绿萝,你记住,不要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这相府比起将军府更危机四伏,敌人都在暗处,不会有人帮助我们。”
“往后,我们只有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明白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