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宴礼周芸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七零大院:高冷教授娇宠小作精沈宴礼周芸晚》,由网络作家“兜兜有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椅上,周芸晚将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彼此交缠攥紧,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报警,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对美好结果的期待。“同志,喝点热水吧。”留下来负责陪同她的女公安,给她递来了一杯热水周芸晚接过搪瓷杯,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女公安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女人对女人往往更能共情,惺惺相惜,见她情绪不佳,柔声宽慰道:“不用紧张,坏人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有人安慰,周芸晚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两人聊了很多,时间流逝,大概过了几分钟,沈宴礼从公安局另一头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公安。沈宴礼见她已经做完笔录,赶紧过来:“抱歉久等了。”“没事,也没等多久。”有旁人在,周芸晚也不好问他去做什么了,便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女公安告别。临走时...
《结局+番外七零大院:高冷教授娇宠小作精沈宴礼周芸晚》精彩片段
长椅上,周芸晚将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彼此交缠攥紧,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报警,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对美好结果的期待。
“同志,喝点热水吧。”留下来负责陪同她的女公安,给她递来了一杯热水
周芸晚接过搪瓷杯,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女公安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女人对女人往往更能共情,惺惺相惜,见她情绪不佳,柔声宽慰道:“不用紧张,坏人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有人安慰,周芸晚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两人聊了很多,时间流逝,大概过了几分钟,沈宴礼从公安局另一头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公安。
沈宴礼见她已经做完笔录,赶紧过来:“抱歉久等了。”
“没事,也没等多久。”有旁人在,周芸晚也不好问他去做什么了,便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女公安告别。
临走时,那个女公安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对象对你可真好,刚才你在里面做笔录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跟我同事咨询相关的法律,生怕你吃亏。”
此话一出,周芸晚这才知道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立马抬头看向走在前方的那道高大身影,没想到他竟然考虑得这么周到。
女公安继续道:“今天你就和你对象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会派同事去招待所找你们的。”
他不是我对象。
对上女公安充满笑意的眼睛,周芸晚解释的话语卡在喉咙眼,但不可反驳的是,沈宴礼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认识到现在才不过几天时间,就为她忙上忙下的。
然而就在她走神的这一小段时间,那个女公安就冲她挥手告别,转身进入了局里,错过了时机,再追上去解释就显得刻意了。
之后,两人找了家国营饭店。
过了饭点,人不是很多,点完菜后,还没坐下去多久,周芸晚就感觉有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往这边投过来,准确来说,是看向她对面的沈宴礼。
男人低垂着眼睫,正在认真仔细地用手帕擦拭餐具,来回动作时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格外赏心悦目。
周芸晚无事可做,瞧着瞧着,手控的毛病又犯了,偷偷摸摸不是她的性格,于是干脆撑着下巴,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
他侧脸优越,高挺鼻梁在微弱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立体,眼眶深邃,睫毛浓密又纤长,薄唇轻抿,帅得就跟从画报里走出来一样。
长成这样,难怪饭店里为数不多的女同志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偏偏他本人还不自知,擦完一副餐具,又来擦她面前的。
“你有洁癖吗?”周芸晚忍不住开口。
她突然开口,让沈宴礼缓慢掀了下眼皮,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睛,他早就注意到了她灼热的视线,但是也不好戳破,淡声解释:“只是简单擦一下灰。”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擦得这么细致,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往后还要相处很长时间,对她来说,有洁癖是个能加很多分的加分项,因为她也是个爱干净的人。
很快,他就擦完了两副餐具,这时,旁边插进来一道雄厚的男声:“你好,请问你是住在这附近吗?”
周芸晚循声看过去,是一位穿着深蓝色工装的年轻男人,一张周正秀气的脸上泛着些许薄红,而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还坐了好几个正在挤眉弄眼的男同志。
他们穿着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多,显然他是在同伴的怂恿下,鼓足了勇气才来搭讪的。
周芸晚呆怔了两秒,下意识地朝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过去。
沈宴礼冷峻的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只是在那个年轻男人过来的时候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便看向了她。
两人的视线就是在这个时候撞上的,周围人声嘈杂,她却好像能清晰听见心脏不断加快跳动的响声,一下又一下。
最后是沈宴礼率先挪开了视线,他没有出声,这态度便是将处理权交给了她。
“不好意思,我们不住这附近,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去问服务员。”周芸晚抬起头,眉眼弯弯冲着年轻男人笑了笑,明明是温柔至极的语气,但是细听便能感知到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年轻男人自然也听出了婉拒的意思,但是他不甘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
早在她出现在国营饭店门口时,他们一行人就注意到了她,少女俏生生站在台阶上,身材高挑,就连裹得严严实实,也不难看出玲珑的曲线。
黑发绾成一个丸子头盘在头顶,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桃花眼妩媚勾人,小巧高挺的翘鼻,饱满鲜嫩的红唇,五官精致。
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说是天仙也不为过,不,比起清冷的神仙,她更像是冬日里的一只小狐狸,勾魂摄魄般迷人。
她轻轻抬手拍去靛青色袄子上的些许积雪,一双瘦削白皙的手被冻得有些微红,但她不在意,只是在脸上贴了贴就收了回去。
一举一动颇为随意,不知道她身旁的男人说了什么,她弯眸笑了笑,眼里的潋滟能轻易夺走所有男人的注意。
就比如他们这桌,没有一个人能从她身上挪开视线。
本来以为她和她身边那位长相同样优越的男同志是对象,但是他们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比起是对象,他们更像是兄妹,穿着打扮上也不匹配,总之关系肯定不会是亲密的。
所以他被撺掇着来搭讪,但没想到会被这么干脆地拒绝。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未开口的沈宴礼慢条斯理地出声道:“我们要吃饭了,你确定还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但是久居高位,让他的气势早在无形之中染上了几丝凌厉,年轻男人脸一红,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地走了。
周芸晚懒洋洋地用手托着下巴,意味不明道:“菜还没上呢。”
尾音微微上扬,莫名旖旎。
闻言,沈宴礼目光落在她亮盈盈的瞳孔中,两人无声地对视,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菜过来了。
“呀,还真是准时。”她唇角往上扬了扬,像是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拿起他擦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块土豆塞进了嘴里。
沈宴礼眸色略深,也拿起了筷子。
他不说话,周芸晚也没开口,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她便一边吃着,一边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的大马路。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大多穿着黑色、灰色和蓝色粗布衣裳,款式大差不差,比较单一,但胜在干净整洁,精神昂扬。
不远处的白墙上刷着红色标语:风雨同舟,奋发图强,蒸蒸日上,再创辉煌。处处都充斥着独属于这个年代的气息。
一想到沈宴礼方才帮她赶人,她就忍不住想笑,可她又不能真的笑出来,只能假装理了理耳边的头发,以此来掩饰上扬的嘴角。
沈宴礼睨着她,没错过她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他敛了敛眸子,从那张美艳的小脸上收回目光。
“大伯,大伯母,你们误会了,他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的父亲是我父亲的战友,这次来是专门送我父亲和母亲一程的。”
周芸晚假装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就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一样,连忙解释清楚沈宴礼的身份,娇软的嗓音不高不低,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同时,也显得楚楚可怜,可信度直线飙升。
在这个年代,军人及其家属都备受尊重,走到哪儿都是香饽饽,一听沈宴礼是军人的后代,一些围观群众忍不住开口抱不平。
“这老周家的怎么回事,没弄清楚状况,就一口一个野男人的,多叫人寒心啊。”
“可不是嘛,他家侄女才刚成年不久,也不怕坏了人芸晚的名声。”
听着周围人对周家人的讨伐,周芸晚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喷子的嘴都是一把利器,好好利用能够事半功倍。
而当下,怕是没人比她这个热搜女王更懂得利用舆论。
“大伯啊,做人可要讲良心,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就要大家伙帮我好好评评理了。”
“我住你们家没错,但每个月我爹娘都会寄十五块钱当我的生活费,根本不存在我吃你们的,用你们的。”
“相反,是你们用我的,吃我的。”
一个月十五块钱!乡下人家养个闺女一年也用不到这么多啊,难怪这年头都想去当兵,这福利待遇就是好啊,两口子还都是在部队有职位的,拿两份工资,难怪能这么阔气。
只是......周芸晚这丫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被富养长大的,反而跟常年吃不饱饭一样瘦巴巴的。
众人心中刚产生这个疑惑,就见周芸晚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要掉不掉的在上面流连,肩膀微微颤抖,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看得众人不忍心地别开眼。
“我爹娘给我的钱,我一分都没拿到手过,都是你和大伯母保管,你们还有两个堂哥堂姐穿的用的哪个不比我好?”
听见这话,大家纷纷看向周家人,后者下意识地纷纷用手抱住自己身上今年刚做没多久的新棉袄,想要挡住四周投过来的视线,但却更像是掩耳盗铃。
与他们一看就很暖和的新衣服形成对比的,是周芸晚身上打满补丁,尺寸还不合适的外套,又薄又旧,寒酸极了,虽然这放在贫穷的村子里很常见,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再结合她的眼泪,大家心中的天平早就倾斜了。
“真不要脸,私吞人小姑娘的生活费给自己做衣服。”
“少放屁,我们这都是自己花钱做的。”罗香娟呸了一声,但脸上的心虚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当然,大家也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都是在地里刨食吃的,每年撑死了就赚那么点儿钱,勉强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人手一件新衣服了。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周芸晚连忙提高音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拉回来,她还没说完呢,等说完了,再批判他们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也不迟!
“家里的大小活计都是我在干,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给你们做饭洗衣,上山捡柴摘野菜,白天还要上工赚工分,跟老黄牛一样任你们使唤,要是没顺你们心,打骂更是家常便饭,我自问没有一件事是对不起你们的。”
“可是......”
说到这儿,周芸晚哽咽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我爹娘刚死,你们就骂我扫把星,连我爹娘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直接把我赶出家门,昨天晚上要不是沈大哥救了我,我早就冻死在你们家的院子里了。”
说完,她咬紧了下唇,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控制自己不要哭,可是泪水还是无声无息地砸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难不成你们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巴不得我早点死,那样的话就能光明正大地霸占我父母的抚恤金了?”
“周家的事情我知道,他们夫妻俩不是出意外死的吗?就这都能怪到人女儿身上?这一家子也太不要脸了。”
“军人的抚恤金可不少,为了钱冻死亲侄女的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啧啧,没天理了。”
“把生活费贪了给自己家花就算了,还使唤人干这儿干那儿,又打又骂,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这种人跟地主有啥区别?我看就应该举报到书记那儿,把他们绑起来批评教育。”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心眼,淳朴又善良,遇到这种不公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做旁观者,说着说着就要去公社喊书记过来。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周起峰一家子慌了起来,他们哪想得到一向懦弱,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的周芸晚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家那档子事跟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是不是脑子冻糊涂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周起峰气得跳脚,但是又不敢再激怒周芸晚,只能哄着道:“咱们是专门接你回家的,有什么话咱们等会儿到家了再说。”
说完,一脚踹在罗香娟的小腿上,冲她使了个眼色:“赶紧把医药费给了,趁着雪停了,赶紧把小晚接回去。”
罗香娟脸上顿时露出了肉疼的表情,让她给周芸晚花钱,那比杀了她还难受,这可是他们家的钱,凭什么给周芸晚这个赔钱货花?这不是纯纯浪费吗?
可是看着周起峰眼中的警告和催促,她不敢再耽误,连忙挤出人群去缴费了,途中不知道是谁借着混乱冲她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气得她破口大骂,但对方人多势众,她只能讪讪地止住了话头,低声骂骂咧咧往缴费窗口跑去。
但就算这样,局势也没有好转多少。
“那不是我的家。”周芸晚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她不会跟着周起峰他们走。
眼见着周芸晚油盐不进,周起峰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他眯起眼睛,冷声道:“你好好想清楚,你爹娘都死了,以后还不是要靠着我们家过日子,大伯不跟你计较你今天说的这些胡话,你也最好乖乖听话跟我回去,不然我不管你,我看谁管你,以后又有谁敢娶你。”
这话一出,周芸晚哑了声,像是真的被周起峰这番话给震慑住了,她咬住下唇,似乎在犹豫。
见她这副样子,周起峰勾起唇角,果然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片子,几句话就给唬住了,只要她跟着回去,关起门来,看他怎么收拾她!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逼迫周芸晚跟他回家,一旁就插进来一道沉声。
“你们不管,我管。”
大爷到嘴边的话讪讪咽了回去,结结巴巴地回复:“没、没跟你说呢,大爷我在自言自语。”
这态度转变得太快,周芸晚又不是傻子,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朝着后方看过去,却不慎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捂着额头掀眼一看,才发现是某个人的胸膛,又冷又硬,视线再往上,便对上凉薄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撞疼了没?”
窗外的余晖照在沈宴礼的半张脸上,乌黑短发如墨,骨像优越,阴影下的眉眼显得神秘又危险,可是开口的嗓音却无比清润温柔。
这种反差感令周芸晚的心跳不由自主慢了一拍。
她鬼使神差地撩拨了他一下:“有点儿,要不你帮我揉揉?”
少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她的声音软糯如棉花糖,甜甜的,却又不显得粘腻,令人耳朵发酥发麻,心甘情愿被她牵着鼻子走。
“嗯?好不好嘛?”见他迟迟不给反应,她故意拖长尾调,桃花眼雾蒙蒙的,望一眼,就忍不住沉沦进去。
在她再三的攻势下,沈宴礼再也无法维持平日的冷静,剑眉紧蹙的同时,顾念到她还是个小姑娘,兴许只是在跟他撒娇而已。
他动了动唇,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见离他半臂的人儿睫羽轻颤两下,轻哼一声:“不愿意就算了,小气鬼。”
沈宴礼目露错愕,眼见她就要往后撤去,他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
周芸晚撩汉不成,本想就此放弃,不曾想,下一秒,他带着凉意的掌心就贴到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动作非常轻柔。
诧异两秒,她悄悄抬眸,却见他的神色坦坦荡荡,正义的看不出一点动摇和缱绻,仿佛只是耐不住她撒娇的无奈之举。
他敷衍地替她揉了揉,没一会儿就收回了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带了一套夏款的被单被套,不过来的时候用过一次,你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换上。”
周芸晚从震惊中回过神,额头上他的余温似乎还残留着,愣愣看向他从编织袋里翻出的被单被套,深灰色的,简约干净,如他所言是夏款的,薄是薄了点但容易携带。
经过上回在饭店,她已经了解到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肯定也和她一样无法忍受公共场合脏乱差的环境。
但没想到他想得这么周到,不像她什么都不知道准备,但也不怪她没有这个意识,毕竟她以往需要出行或者出差的时候,都有助理和经纪人帮忙安排好了一切。
周芸晚抿了抿红唇,明显他只准备了一套,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那我用了,你用什么?”
“没事。”沈宴礼语气寻常,看不出丝毫的勉强和妥协,极大的照顾了她的情绪。
周芸晚再次瞅了眼一言难尽的床位,心情颇为复杂,她知道有洁癖的人一般很难做出让步,可他不仅没有嫌弃她矫情,也没有觉得麻烦,甚至愿意为了她委屈自己将就......
试问,这一点哪个女人能忍得住不心动?
何况他的长相本来就是她喜欢的类型,说是梦中情人也不为过,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就连人品也没得挑剔,除了性格冷淡了些,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所以这阵子她总会有意无意地对他下手,就比如刚刚。
可他就跟个不开窍的朽木疙瘩似的,她刻意撩拨,他却不为所动。
看着他淡漠的眉眼,周芸晚无奈地抿了抿唇,没想到备受男人追捧的她,有一天竟然也能体会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滋味儿。
缓了缓情绪,她莞尔一笑道:“那就麻烦沈大哥了。”
她可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大大方方接受了他的好意。
她的笑容甜美,沈宴礼不由多看了两眼,嗓音也沉了两分:“等着。”
落下这两个字,他就利索地爬上了中铺,开始动手帮她把被单被套换上去。
他个子高体型又大,在狭窄逼仄的空间有些伸展不开手脚,只能被迫弯腰弓背,身子往下压的瞬间,外套跟着往上滑了滑,不小心露出了一截窄瘦劲腰,好身材瞬间展露无遗。
看得周芸晚一阵脸红心跳,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挪开目光礼貌回避,但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睛就跟天生长在那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没多久,上嘴皮忽地划过一道热流,她脑中顿时涌上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抬手抹了抹,不出所料,白皙的指腹立马就被些许鲜血染红。
她不信邪,又拿手背擦了擦,量不多,但的的确确是血。
周芸晚瞳孔骤然放大,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她一个阅片无数的老色批,居然对着男人的屁股流了鼻血?甚至还不是果体,而是隔了层布料?
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在她疯狂懊恼之际,沈宴礼开口打断她的思绪:“别乱摸。”
沈宴礼换好被单被套,一转头就看见她流了鼻血,联想到她上车前鼻子就不太舒服,眉宇间倏然染上一抹凌厉,猜测是天冷干燥导致的。
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或许是他突然开口吓到了她,她竟呆站着不动了,可鼻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于是他扬声提醒道:“用手按压鼻翼部位,按10分钟左右。”
他的表情过于严肃认真,周芸晚下意识就按照他说的,乖乖抬手一边一根手指给鼻翼两侧按住了,小巧的鼻孔被堵住,模样滑稽又莫名有几分可爱。
趁着这个空档,沈宴礼也从中铺下来了,他本想开口让周芸晚坐到自己床位上去,相较于站姿,坐姿更有利于止血。
但开口前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峰微蹙,抓紧时间去拿了件衣服铺在床位上,才示意周芸晚坐下去别动。
随后又拿出一条柔软的手帕,给她擦拭不小心弄到脸上的血渍,还好发现及时,流的量不多,没一会儿就擦干净了。
离得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肤,细嫩得连一丝毛孔都没有,然而按压鼻子的时间久了呼吸难免不畅,她只能小口小口用嘴呼吸。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逐渐偏离,沈宴礼眸光一滞,狼狈地转过头去,低声嘱咐:“天气太干了,记得多喝水。”
周芸晚微微仰着头,并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闻言连忙附和,像是对他的说辞表示非常赞同,“对对对,就是天气太干了,哈哈,不然我怎么可能流鼻血呢。”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欣赏他的屁股才流了鼻血,这种可以载入史册的丑闻绝对不可能被除了她自己的第二个人知道。
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紧张的语气莫名有种欲盖弥彰之嫌,沈宴礼狐疑地挑了挑眉峰。
可是观察几秒,又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只能暂时把其归咎于错觉,把手帕递给她堵住鼻子后,就在她旁边的空位置坐下,静静等待她的鼻血止住。
床铺就那么大一点,沈宴礼的存在感不要太强。
眼见真是自己误会了,郑怀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略显局促地转移话题:“我刚才下楼去买了早餐,有馒头、豆浆、油条,还有稀饭,你们看看要吃哪样?”
这么一大早,周芸晚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也不好辜负别人的一片好心,而且现在不吃的话,下一顿就得等到中午了,于是随便挑了两样。
“我要个豆浆和油条就行了,谢谢郑叔。”她唇角上扬,笑得跟花一样,接着说:“你们先吃吧,我去洗个脸。”
说完她就转身回了房间,留下沈宴礼和郑怀国大眼瞪小眼。
吃过早餐,公安局就派人过来了,说是双方的口供有出入,需要当事人重新核实一遍。
到了公安局,比起昨日的冷清,今天明显热闹得多,大部分都是大河村的熟人,有邻居,也有村书记,还有大队长,基本都是过来作证的。
至于是帮谁作证,目前还不好说。
周芸晚和沈宴礼一出现,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埋怨,尖锐,白眼,同情,什么样的眼神都有,但周芸晚并不理会,在昨天那个女公安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封闭的审讯室。
里面空间不大,周起峰一家子成排坐在那,手腕处均扣着冰冷的手铐,低垂着脑袋,肉眼可见的憔悴和不安,狼狈不堪的样子哪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人都性情淳朴,遇到矛盾大多都是通过村委会解决,只有性质特别恶劣的,才会通过公安局处理,而进局子的,大部分都是十恶不赦的混球。
或许他们这辈子都无法理解,我只是欺负欺负自己的亲侄女,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怎么就严重到被关进局子了呢?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罗香娟下意识地抬了下头,昨晚在拘留所待了一晚上,她害怕得不行,压根就没睡着,眼中都是血丝。
一瞧见来人,愤怒和绝望使她目眦尽裂,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若不是有公安同志拦住她,她早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直接一巴掌扇过来了。
动不了手,她就只能动动嘴皮子:“周芸晚!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还敢来见我们?”
“我和你大伯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你倒好,居然要把我们一家子往绝路上逼!你还是人吗你?”
“你还不快跟公安同志解释清楚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让他们把我们放了!”
相较于她的崩溃怒吼,周芸晚淡定得多,挽了挽耳边乌黑的长发,她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众人,勾起红唇道:“我有什么不敢见你们的,反倒是你们不敢见我吧。”
“说起来真是多亏了大伯母的提醒,才让我想起来要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一听这话,罗香娟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她“你”了好半天都没有下文。
这时,女公安适时站了出来:“安静!”
紧接着,女公安示意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拿出收集来的证据和证词,对周起峰一家说:“经过我们的查证,周芸晚同志身上有多处淤青和陈年旧伤,结合你们邻居和村里人的供词,证实了你们确实存在常年虐待和殴打周芸晚同志的行为。”
“除此之外,在12月8号这天,你们把周芸晚同志赶出家门,让其差点冻死在院子里,还涉嫌故意杀人罪......”
女公安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字字句句诉说着周起峰一家人这么多年对周芸晚的恶行。
“是她,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是她非要把小晚赶出家门的,我劝过她好多次了她就是不听,公安同志,你们可要相信我啊,她可是我亲侄女,我哪里舍得动手啊。”
周起峰意识到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立马转变了策略,声泪俱下,一个劲儿地把脏水往罗香娟一个人身上泼,还不断地对周芸晚道歉。
“小晚,都是大伯不好,大伯跟你道歉,实在不行,大伯跟你磕两个头,你就原谅大伯吧,大伯不想坐牢啊。”
说着说着,他径直朝着地上跪了下去,在他看来周芸晚就是想吓吓他们,再怎么着他们也是一家人,血脉相连,只要他好好劝劝,她一定会心软,不会那么绝情的。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再也不会任由他们拿捏,周芸晚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坚定表示:“我绝对不可能取消报案的。”
而一旁的罗香娟眼见周起峰把罪行都推给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口无遮拦道:“好你个周起峰,老天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你个畜.生?明明就是你想独吞周起涛两口子的抚恤金,才说干脆让周芸晚那个死丫头冻死算了,现在都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公安同志,罪行我都认了,但是你们千万不能放过他!都是他指使的!”
一听这话,周起峰发了狠地用身体撞向罗香娟,将其撞翻在地,怒骂道:“老子看你是又欠打了,他.妈的关老子屁事,都是你干的!”
“你放狗屁!明明就是你!”罗香娟仗着体型优势,毫不示弱地打了回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两口子谁也不让谁,一股脑地把这些年犯的事全都抖落了出来,罪上加罪,这牢是坐定了。
而周进兵和周进琳两兄妹早就吓傻了,哭得不能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哪里还想得到为自己辩解。
不过最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为人父母的光环,还是知道自己逃不脱了,周起峰和罗香娟把全部的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将周进兵和周进琳两兄妹给保了下来。
随着两人的认罪,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周芸晚捏紧了手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有所感应,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她的胸口疼得厉害,涌上无尽的悲伤和痛楚,眼眶蓄满了眼泪。
就在这时,肩膀处传来一阵轻轻的拍打,周芸晚扭头便对上沈宴礼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如同初升的太阳,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安心。
没人安慰还好,有人安慰泪水就更难忍住了,周芸晚眼眶一酸,差一点儿就哭了出来,可她强忍着,不想在周起峰一家人面前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她要笑着看他们自食恶果,付出代价。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天空竟罕见地放了晴,阳光倾洒在大地,折射出耀眼灿烂的光芒。
一如周芸晚现在的心情,走在大街上,忍不住小声哼起小曲儿来,曲调悠扬欢快,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沈宴礼听不清歌词,但光听旋律也不是当下流行的红歌,只当是她随口吟唱,并未放在心上,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方才女公安提到的她身体上的那些旧伤。
他微微侧首,就看见女人修长纤细的脖颈,肤凝如玉,往上是红润饱满的嘴唇,挺拔小巧的秀鼻,卷翘的鸦睫半掩着,遮住了一双清澈透亮的水眸,却遮不住她眉梢眼角的春风得意。
沈宴礼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里痒了一下。
周芸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尚未平息的情绪,时间流逝,她忍不住摩挲了两下指尖,率先打破宁静:“咱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沈宴礼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余光向后方扫去,两人离得很近,一股浅浅的香气被风吹到他鼻尖。
两人相触的地方犹如无数只蚂蚁爬过,莫名的痒意一寸寸往他的骨头里钻。
他敛了敛眼眸,轻轻松开了她的手,放软了语调道:“有郑叔和唐书记善后,不会有事的。”
他面上虽然淡定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隐藏在碎发后的耳尖却缓缓变得通红,常年待在男人堆里,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牵女孩的手,柔软小巧,微微泛着凉意,也不知道是她有些冷,还是体质原因。
周芸晚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牵个手而已,她并不放在心上,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他刚才提到要带她离开这里的事。
出于礼貌,她本不该主动提及,但是不知为何,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思虑片刻,为防他变卦,她试探地问出了口:“沈大哥,你刚才说要带我去京市是认真的吗?”
软软绵绵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沈宴礼恍然回神,低头看向眼前的女孩儿。
她仰着头,一双清透眼眸水盈盈的,就像是曾经被伤害过无数次,下意识竖起保护屏障的幼兽,面对外人的靠近,怀揣着谨慎和小心,却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想到她之前的遭遇,沈宴礼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的神色逐渐变得格外认真,一字一顿道:“当然是认真的,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说罢,他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歉意:“正如我昨天跟你说的那样,是我们家愧对于你,理应对你负责。”
“如果我对你坐视不理的话,我父亲得知后也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一听这话,周芸晚弯了弯樱红的唇瓣,心里瞬间有了底,同时也不免对他生出了些许好感。
面对她这样复杂的家庭情况,估计很多人都会嫌麻烦从而拿钱打发息事宁人,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管到底。
“沈大哥你没必要道歉,反而是我应该感谢你。”
周芸晚适当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眼冒泪花,红唇轻颤,小声啜泣道:“如果你不带我走的话,我留下来也没有立足之地。”
沈宴礼明白她的苦楚,思忖片刻,继续道:“待会儿我带你回周家去取些东西,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去县城的招待所住,等事情结束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京市生活。”
“至于户口和介绍信,我们可以对外宣称你是我爸妈的干女儿,之后你要是想继续上学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听着他周到仔细的计划,周芸晚抽了抽鼻子,抬手假装擦了擦眼泪,缓而慢地点了点头。
自从知道了沈宴礼的身份后,周家人哪里还敢造次,在他的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罗香娟和周起峰顶着两张鼻青脸肿的猪脸,在前面带路回家开锁,好让周芸晚去拿自己的东西。
原主住的地方与其说是一个房间,还不如说是一个杂物间,采光极差,连窗户都没有,狭窄的空间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连下脚的地方都基本没有。
墙上贴着卷边旧报纸,几块木板搭成的床上是洗得发黄的床单和薄被,女孩子的衣物没地方放,就只能折好了堆在床的角落里。
随行而来的唐云山等人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疼不已,这哪里是一个女孩子该住的环境?
房间只能容下一个人进去,周芸晚按照记忆扫视一圈不大的空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带走的,平日里原主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会有钱买别的东西呢?
简单把仅有的几件衣服收拾好后,她就翻开了单薄的床单,在最里侧的床板上方,翻出一张保存平整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一对慈眉善目的夫妻,身着军装,笑容灿烂。
他们是原主的亲生父母。
周芸晚的心情颇为复杂,或许他们是尽职尽责的好军人,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严重裹胁了他们的大脑,使得他们未能成为尽职尽责的好父母。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造成原主凄惨命运的罪魁祸首。
把孩子生下来却不管不问,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生,但凡他们稍微上点心,原主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原主直到死,都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父母来接她,也没有等到她该有的救赎,就那么死在了冰冷的夜里。
可斯人已逝,周芸晚不想再继续追究他们生前为人父母有什么过错,匆匆扫了一眼,就把照片给好好的收了起来。
收完东西,周芸晚回头看了眼这间原主住了十几年的破烂屋子,又看了眼不远处完好无缺光鲜亮丽的周起峰一家人,忽然觉得心有不甘。
她觉得她还可以再做些什么,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这时,她恰好和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的罗香娟对上了眼,她不禁想起了罗香娟刚才在卫生院门口和护士起纠纷时说过的话。
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拐卖人口!
对啊,公安局!
不管在什么年代,老百姓有了难处都可以找公安局的同志帮忙。
七十年代的司法程序虽然不如后世完善,但是上头历来重视对军人和军人家属的保护,长期虐待烈士遗孤这一罪名,没准儿还真能把周起峰一家子送进局子吃一辈子的牢饭。
思及此,周芸晚脸上不禁露出兴奋的笑容,而与之对视上的罗香娟,却不禁感到后背发凉,一阵毛骨悚然。
时间还早,一路坐车赶到县城,也才刚过正午,周芸晚跟沈宴礼说了自己的想法后,沈宴礼并没有嫌麻烦,而是表示他会全力支持,并且耐心陪着她去了最近的公安局报案。
在值班的公安同志的帮助下,周芸晚一步步进行着报案流程。
但由于缺乏现代的信息系统,整个过程更多依赖于人工操作和纸质记录,速度就会比较慢,可周芸晚一点都不着急,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替原主讨回应有的公道,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途中,沈宴礼离开了一会儿,周芸晚也没多想,一心扑在做笔录上面。
了解完情况后,公安同志十分重视,立马就出动大批警力前往了大河村。
后续只需要周芸晚配合公安调查,保持联络通畅即可,这期间,她不需要一直待在公安局,但是由于没看见沈宴礼的人,她只好暂时留下来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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