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煜唐翎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全文》,由网络作家“蛋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翎芸当机立断:“那个......让他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我头疼,我想睡觉。”“人都来了,”顾煜却不肯放过唐翎芸,松开她的后衣领,却一把牵住了她柔软的手,他笑了笑,“走吧,殿下,丑夫婿终须见人,你总不至于要将本王藏起来吧?”唐翎芸抗拒的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可顾煜却生生将她拖着拽着来到了前厅。萧璟昭弱冠之年,身高八尺有余,一身赤红礼部官服衬的他更是挺拔,仪望风表,迥然独秀。两世相隔,唐翎芸忍不住眼眶红红。上一世,自从萧璟昭被阉了之后,便郁郁寡欢,而后就算是留在她身边,也鲜少言语,后来她本想将人送回南楚,可被挨千刀的顾煜发现,重兵围剿,命丧黄泉!仇恨涌上心头,被顾煜牵着的手,反向地捏了他一把。顾煜愣了片刻,就垂眸看向唐翎芸。她眼...
《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全文》精彩片段
唐翎芸当机立断:“那个......让他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我头疼,我想睡觉。”
“人都来了,”顾煜却不肯放过唐翎芸,松开她的后衣领,却一把牵住了她柔软的手,他笑了笑,“走吧,殿下,丑夫婿终须见人,你总不至于要将本王藏起来吧?”
唐翎芸抗拒的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可顾煜却生生将她拖着拽着来到了前厅。
萧璟昭弱冠之年,身高八尺有余,一身赤红礼部官服衬的他更是挺拔,仪望风表,迥然独秀。
两世相隔,唐翎芸忍不住眼眶红红。
上一世,自从萧璟昭被阉了之后,便郁郁寡欢,而后就算是留在她身边,也鲜少言语,后来她本想将人送回南楚,可被挨千刀的顾煜发现,重兵围剿,命丧黄泉!
仇恨涌上心头,被顾煜牵着的手,反向地捏了他一把。
顾煜愣了片刻,就垂眸看向唐翎芸。
她眼眶红的厉害,若不是极力克制,只怕现在就要落下泪来。
哼!
当着他的面,用这种眼神望着别的男人,他还没死呢!
他正要开口提醒她,记清楚到底谁才是她的夫君,就听到萧璟昭那恼人的声音传来。
“殿下。”
萧璟昭听说了昨天的荒唐事,虽说外面传出来是长公主洞房花烛夜谋害亲夫,但他不信。
“你是不是对殿下做了什么!”
纵然是礼部侍郎,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南楚礼法,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为什么她会想扎死你?”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动手抢回唐翎芸。
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唐翎芸,就被顾煜提前抓住。
顾煜只觉得可笑:“萧侍郎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长公主谋害本王,她想捅死本王,你居然还问本王为什么?”
唐翎芸也从失而复得的激动中回过神,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表哥。
“殿下人美心善,平时连捏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怎么可能下手杀人,一定是,一定是......我知道了!”
萧璟昭忽然目眦欲裂,他愤怒无比,一把甩开顾煜的手,抓住他的衣领:“你竟敢对长公主殿下用强!”
“哐当!”
清见才端着茶水来,就听到这么不得了的大八卦,惊得手一抖,茶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天呀!你这个狂徒!竟敢对我家殿下用强!”
清见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昨天吴公公还专门提醒了她,不能让长公主殿下吃亏,要是驸马爷敢做什么,就动手。
她昨晚,昨晚......
昨晚干什么去了呢?
这不是重点!
“来人啊!来人啊!”清见扯开了嗓子嚎了起来,“抄家伙!”
一时间长公主府就热闹起来了,唐翎芸半晌回过神来:“诶诶诶!没有,没有!”
她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发现璟昭哥哥的脑回路这么跳跃呢?
她赶紧掰开萧璟昭的手:“他没欺负我。”
倒不是她想帮顾煜说话,只是这家伙腹黑,城府深,还心眼儿比莲藕都还多,这家伙重生了,那肯定记得上一世对萧璟昭做的事。
她请璟昭哥哥过来是想商量萧潼的事,眼见着就要选秀了,礼部操持这件事,反正都是要萧家女,不一定是萧潼嘛。
早知道顾煜和她一起重生了,那她就安排在府外见面好了。
现在好了,大型修罗场,她万死难辞其咎。
“大婚第二天我要去给母后请安,璟昭哥哥也不知道提前让人通知我,差点要误了吉时。”
唐翎芸瞎编的鬼话连清见都听不下去了,殿下什么时候按过规矩办事了?
萧璟昭虽然不知道唐翎芸让她来做什么,但提及请安这事儿,却是迫在眉睫:“都快晌午了,再不去请安就不合礼数了。”
“那还等什么,清见,赶紧备车。”
唐翎芸说着就要转身走,要不是顾煜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当真她就又要丢下他跑了。
上一世,她可实实在在地为了萧璟昭要丢下他!
“做什么?”唐翎芸巴掌大的小脸皱了起来,现在不是和顾煜闹不愉快的时候,得立刻去找靠山,将表哥塞过去,否则还不知道顾煜要做些什么阴损的事。
“殿下是打算,新婚第二日自己一个人去向母后请安?”
顾煜挑事地斜睨了一眼萧璟昭,“正好萧侍郎在,不如好好地向长公主殿下普及下请安的知识好了。”
他小心眼儿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看在刚刚唐翎芸护着自己,将萧璟昭拉开,他一定要戳破小撒谎精的胡说八道。
宫里有的是太监,哪里用得着礼部侍郎来提醒。
萧璟昭心里闷闷的,他打小就喜欢唐翎芸,明明姑母和父亲都同意了的事,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变卦了。
他不甘心地露出假笑:“今日入宫,长公主殿下应与驸马向太后娘娘请安敬茶,还要去帝师宫问吉凶,若吉便能回府,若是凶......”
他顿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很想今日问卜出现大凶之兆。
“殿下和驸马就必须留下一人在帝师宫斋戒沐浴三日,为南楚就江山祈福,若三日后还为凶,长公主殿下就得在帝师宫闭关半年,半年后出关与驸马和离。”
唐翎芸知道这个流程,上一世,他们的问卜是大吉。
然而现在想起来,老天爷那是不开眼,怎么可能是大吉!
分明就是,大凶之兆。
顾煜很有信心,甚至将唐翎芸往自己身边带了下:“萧侍郎大可放心,我和长公主琴瑟和鸣、朝朝暮暮,一定是大吉。”
上一世已经发生过的事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请萧侍郎带路,若是过了晌午,当真就不合时宜了。”
萧璟昭眉头紧锁,欲言又止,但转念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慈宁宫。
年过四十的萧太后保养得宜,一头乌发并不显老,茶水已经换了三盏,可外面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第四次摸着自己腕间的玉镯子时,吴公公赶紧道:“已经安排人去请了,兴许是昨日动静太大,殿下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要嫁给顾煜,哀家是问过她的意愿的,若是她不愿,哀家自然有其他法子,可她自己见色起意,临到头了,又给人一刀......”
“不是刀,是......”
“发钗嘛!哀家知道,幸好婚房没有刀,不然现在红事变白事,还不知北齐会不会借机发难。”
萧太后一手戳着自己的太阳穴,头上的凤冠委实沉重,每每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世人都说当太后那是万人之上,可世人却不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朝野上下,脑后有反骨的人不少,她一个女人要合纵连横,还要权衡利弊,上万万百姓的安危都在她手里,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哀家现在都开始自我怀疑了,这步棋到底错没错。”
“太后处处都为肃王殿下着想,待到时机成熟,肃王殿下返回北齐,定能是我们南楚最好的盟友。”
萧太后脸色并不好看:“可你昨日回来说,他动手打晕了芸儿。”
“当时情况危急,肃王也是被逼无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就怕哀家这些年养着的,不是兔子。”
唐翎芸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煜。
她可没信他的鬼话。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他演技登天,堪比梨园的名角!
唐翎芸向萧太后磕了个头:“母后,那儿臣先去帝师宫了。”
萧太后倒是很满意顾煜方才的表态,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总归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公公亲自送唐翎芸和顾煜走出慈宁宫。
唐翎芸声音不咸不淡:“刚刚那个奉茶的宫婢叫蕙兰吧?”
“是。”
吴公公在慈宁宫伺候萧太后这么多年,也照顾了唐翎芸这么多年,这两母女的脾气他可是摸得透透的。
都不需要唐翎芸多说一个字,他已经心领神会:“殿下放下,老奴一会儿就将人打发浣衣局。”
唐翎芸很满意,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顾煜被烫红了的手指头,这家伙重生一世竟然这样能忍?
“驸马爷,你看殿下对你多好,知道你受了委屈,立刻就替你找回来。”
顾煜心里陡然间就舒坦了,他就知道,就算上一世他们后来全都是唇枪舌战的,但新婚之后,那一段温情时光也并不是能装的出来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是因为那个孩子......
“打狗还要看主人,”
生硬而冰冷的话,将顾煜从往日的温情和酸楚之中拖回来。
“以前他是质子,可现在是我的驸马,告诉蕙兰,惹顾煜可以,但是别惹到本公主头上。”
顿了下,唐翎芸又哼了一声:“还有萧家,想要往后宫里塞人,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塞!·”
上一世,这个蕙兰,可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表面上好似处处针对北齐质子,实际上最后却偷摸地爬上了她皇兄的床,也是她和萧潼搅得后宫乌烟瘴气!
吴公公怔忪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公主好像长大了。
原本还围着他转过来转过去,成日“吴公公长吴公公短”的长公主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了。
“唐翎芸,你骂本王是狗?”
另外一个反应还有些慢的,终于从过往的温情泥沼之中爬出来。
通红的指尖指着唐翎芸的鼻子。
当了好多年的上位者,虽然也经常被他骂,但这一次她骂的太利索,他都差点没回过神来。
唐翎芸瞅了一眼都快要起水泡的手指,哼了一声:“当真是身娇肉贵。”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这一世她此前受过的苦,得让这个混蛋一一还回来。
她给了受害者一个白眼,潇洒地往帝师宫去。
“喂!”
顾煜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是被唐翎芸漠视了,他疾步追出去。
吴公公倒是纳闷了,长公主现在骂人也忒有水平了,不大呼小叫,也不带脏字,谁教的?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吴公公轻叹息,真希望以后也能看到他们这样吵吵闹闹,一辈子安然无舆。
顾煜闹着追上唐翎芸的步伐:“你刚刚其实是在帮我出气吧?”
“没有。”
唐翎芸自觉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他听不懂吗?
上一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萧家老早地就安排了人入宫,藏在暗处,为萧潼铺路。
尽管萧潼算起来也是她的表妹,但一表三千里,更何况,事情也是因为她入宫才会失控的。
她需要尽快拔除萧家的势力才行。
唐霄必须尽快亲政。
“你若不是替我出气,大可在母后面前就为我出头的,可你没有,你是等着只有吴公公在的时候才吩咐下去,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夹在中间,我明白。”
唐翎芸:“?”
顾煜继续自说自话:“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
“行!你就当我在为你出头,替你出气,所以你什么时候搞定萧潼?”
“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食言过?”
唐翎芸扪心自问,好像两人之间就算剑拔弩张到血肉模糊,但从头到尾,他却从未对她食言。
顾煜卖乖地凑上去:“是吧?现在可算是想到我的好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只会花言巧语,你不能听人说了什么,你要看人做了什么,比如我......”
唐翎芸不耐烦地打断顾煜的废话,“帝师宫到了,你要再废话连篇,就在这儿待着。”
她搞不懂,上一世不苟言笑,话也少的可怜的顾煜,怎么这一世就跟狗皮膏药似得,粘乎乎,惊抓抓的。
帝师宫处于皇宫的西南角,是一栋六层飞檐宝塔。
外有高墙耸立,虽然在皇宫内,但也可以算是与世隔绝,除了帝师墨兆阳常年居住在这儿之外,还有钦天监的人轮值。
萧璟昭进宫之后直接来了帝师宫准备今日的问卜,他原本也是萧家之前送进帝师宫的人,但观星问卜和旁的差事不一样,没有天赋是无法着手的。
所以在执着了多年后,还是被墨兆阳送去了礼部。
帝师宫的大门由内而外地推开,钦天监上到监正下到灵台郎全都到场。
长公主婚姻的凶吉关乎着整个南楚江山的命数,所以他们不敢大意。
阵仗很大,上一世两人都有些吃惊,但这一世有了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就没什么异常的表情。
“恭迎长公主——”
唐翎芸深吸了一口气,上一世的问卜大吉,分明就是老天爷不开眼。
萧璟昭提前了帝师宫,见两人来,立刻就上前“今日问卜事关国运,帝师特意让钦天监过来做个见证。不必担心,没事的,就算问出个好歹来,也和你无关,你是我们南楚的长公主,降生之时便是大吉之兆,问卜若为凶,那也是......”
他看了一眼一旁眼神复杂的顾煜,顿了下才道:“也是有人祸国殃民。”
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顾煜将唐翎芸拉到身后,把自己当成盾牌,生生将两人隔开:“萧侍郎挺闲的,难道是因为官二代,所以礼部上下对你格外照顾?”
挨这么近做什么,他还没死呢。
“你休要在这儿含血喷人!”
“本王含血喷人也比你强,就知道惦记别人的妻子。”
两三句话把萧璟昭说的面红耳赤,他心里藏着的事被戳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煜骄傲地仰着头,持续输出:“问卜这种神圣而庄严的事,有些人总是喜欢碍手碍脚又碍眼。”
萧璟昭的脸红了又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萧侍郎不明白?”顾煜哼了一声,“我见过那种不知廉耻想挖人墙脚的,可没见过萧侍郎这种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当着本王的面,挥着锄头挖墙脚的人。”
“难不成是萧侍郎觉得自己太过矮小,挥着锄头本王也看不到,是吧?”
天顺五年,初冬。
北齐的天很冷,不过初冬,中宫的地龙已经烧了起来。
地龙温度很高,跪在地上伺候着的宫人们额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唯独躺在床上的皇后唐翎芸还冷的直达哆嗦。
唐翎芸有些晕乎,冷热交替,她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在死前,她需要见一见顾煜。
她伸出手,招了招跪在地上的宫娥:“去请皇上来。”
小宫娥先是一愣,但下一刻欣喜若狂:“奴婢立刻去!”
皇后娘娘终于想通了。
自打陛下登基后,皇后娘娘就将自己困在中宫,饶是陛下来,两人也剑拔弩张,让他们做奴才的,成日提心吊胆。
可小宫娥还没来得及走出宫殿大门,一道清丽的声音便响起:“姐姐这才想起要同陛下求和吗?”
是柔嘉郡主。
说是郡主,其实被养在后宫里,以妃位相待,什么地位,宫里的人都门清儿。
小宫娥被拦下,身着华贵宫装的女人施施然地走进来,身上是一股香甜的梨花香。
唐翎芸皱了下眉,顾煜曾说,他最是喜欢梨花香了。
她也曾爱屋及乌过,可现在这味道,如今闻起来可真恶心。
唐翎芸缓缓地闭上眼:“顾煜有没有同你说过,别来烦本宫。”
“姐姐莫要生气,妹妹此番前来不过是好心,刚刚路过,听说姐姐想见皇上,可姐姐大抵是见不到皇上的。”
柔嘉郡主瞧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女子,饶是已经中毒已深,她都还是这般清冷,宛如不可亵渎的月华。
她偏要上前,偏要在唐翎芸的床上坐着。
她就是要来送唐翎芸一程的。
“姐姐将自己关在中宫太久了,消息没传来也是正常的,这个时候,陛下已经已经到了边境了。”
唐翎芸猛地睁开眼,瞳孔一缩:“什么边境?”
“自然是南楚的边境。呀,姐姐身为南楚长公主,竟然还不知道陛下御驾亲征,已经打到边境了么?”
柔嘉郡主笑的花枝乱颤,“陛下登基这么多年,难道姐姐还不懂,当年陛下在南楚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韬光养晦了五年,他怎么可能容忍南楚唐氏高枕无忧?”
她手贱地去抚着唐镜染靠着的玉枕,以后这些可都是她的了。
等煜哥哥回来,皇后、中宫都是她的了!
“姐姐,你......啊——”
柔嘉郡主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头皮一麻,再回过神,细皮嫩肉的脖子已经被匕首抵住了。
“皇后娘娘!”
“全都出去!”
唐翎芸暴喝一声,喉咙一阵痒意,血腥味瞬间蔓延开,她嘴角都溢出血来,她生生忍住了咳嗽。
奴才们不敢出去,就算那是皇后,又如何?
柔嘉郡主可是皇上的心头宝。
此前皇后娘娘可都因为柔嘉郡主受过罚呢!
柔嘉郡主惊慌失措,死死地抓住唐翎芸的手腕:“唐翎芸!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南楚长公主吗?你以为煜哥哥是真心喜欢你的吗?他当年不过就是为了拿到筹码回北齐争夺皇位的!你和他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交易!”
“现在交易也完了,你的南楚也即将被北齐的铁骑踏碎,你不过就是个亡国公主,等煜哥哥凯旋而归,你也是死路一条!”
“你若是现在放开我,我还可以现在给你一个痛快,免得你再受鸢尾毒的折磨!”
唐翎芸喉咙里的腥甜越发浓郁,在听到“鸢尾毒”这三个字的时候,再忍不住,“哇”的一口污血,全喷在柔嘉郡主的脸上。
柔嘉郡主吓坏了:“啊啊啊——唐翎芸!你疯了!你这个毒妇,快传御医!你中毒那么久,你的血全是毒,我要杀了你!”
......
可唐翎芸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鸢尾毒”三个字就像炮仗似得,在她脑子里噼里啪啦地一阵乱想。
鸢尾毒是顾煜从南楚带回来的秘药,除了他又有谁能拿得到?
到底,他还是对她下手了。
呵呵呵......顾煜!
床榻上的人,还试图要挣扎:“唐翎芸,你最好放开我,不然煜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呵......”
阴冷的嘲讽,让还在努力挣扎的柔嘉郡主不敢动了。
“你,你想做什么?你......”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心口处一阵麻,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插入她胸口处的匕首,耳边是宫娥疯狂的失声惊叫。
“皇后娘娘疯了!”
“皇后娘娘杀了柔嘉郡主——”
以及,唐翎芸冷静到可怕的声音。
她说:“你不是说他已经打到南楚了么?还怎么回来不放过本宫?”
唐翎芸目光阴冷,她从尸体上拔出匕首,一点点地擦干净,已经做好了决定:“顾煜,你这么想杀本宫,那就陪着本宫一起下黄泉吧!”
她眸光里闪过一抹狠绝,猛然用力把匕首捅入自己的心窝。
心窝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她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她手里拽着结染满了心头血的结发同心结,她疯狂地笑了起来:“顾煜,不能同生,那便同死!你来陪我罢——”
早在大婚当日,一盏醒酒茶中,她便给顾煜下了鸳鸯蛊。
若不背叛,她便保他一生平安,但凡有异心,她便亲自拉着他下地狱!
一抹赤红——
唐翎芸以为自己绝对死定了,可却不想,自己睁眼,眼前是一抹红——大喜之日的红!
她头有些疼,晕乎乎的,门外传来轻唤:“长公主,驸马爷要来了。”
她惊惧回神,眼前的红,是盖头!
她掀了红盖头,看着房中的布置,这是......
她冲到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这张脸,还有衣袍,这是她......大婚当夜!
十年前的南楚,长公主府!
她不是杀了种在身体里的母螣,拉着顾煜陪葬了么,怎么会重新回到十年前?
她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的茶杯,还好!
嫁给顾煜本就是为了朝局,上一世她提前给自己种下了鸳鸯蛊的母螣,而子螣就在大婚之夜的这盏茶里。
还来得及。
她立刻就要倒掉那杯茶,可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以及丫鬟兰香的请安声:“驸马爷。”
房间门被推开,黑色的皂靴先迈进来,紧接着,便能看到顾煜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他一身喜服,宽袖束腰,脸上的欣喜却掩饰不了他的急切。
他推开门,第一时间就是要找唐翎芸,可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心口处便是一阵麻,紧接着便是剧痛——
“来,来人啊——”
“长公主,长公主杀驸马爷了!”
萧太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石头总归是捂不热的。”
六年前,先帝爷提出止戈与定安江,与北齐重归和平,为确保北齐不再挑事,于是要求北齐送上质子。
北齐近些年来有些蠢蠢欲动,这一次他们提出联姻稳固边境,原本她只是打算随便安排个郡主什么的应付一下,哪知还有人见色起意,死活要嫁。
嫁吧嫁吧,由她来嫁也更能让北齐放下戒心!
吴公公又看了一眼门外,门外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再去催。
这一次小太监回来的挺快:“禀太后娘娘,长公主和驸马来了。”
“母后——”
唐翎芸才走到慈宁宫,一下子就挣开了顾煜的手,不顾体统礼制地提着裙子往里面跑。
“母后——”
上一次见母后,已经有很久很久了。
虽然母后喜欢弄权,也喜欢把持朝政,但对她却是很好很好的。
她扑跪在萧太后的跟前,伏在萧太后的大腿上,哭的泪眼婆娑,在外人看来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慈宁宫的宫人们齐齐都用宛如利刀一样的眼神盯着顾煜,仿佛要将他盯出个三刀六洞才算甘心。
他们家公主,人美心善,大婚第二天就哭的这么伤心,八成驸马是个禽兽!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萧太后刚刚还在质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婚是不是赐错了,现在宝贝女儿就哭那么伤心,可是要哭碎了她的心肝儿呀。
她早年丧父,中年丧夫,一个寡妇要在遍地是牛鬼蛇神的朝堂拉扯一双儿女,已经心力交瘁了。
“可是驸马欺负你了?”
吴公公赶紧来搀扶起已经哭花了妆的唐翎芸:“殿下别哭了,都要将太后娘娘的心哭碎了去!”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太后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长公主嫁给北齐质子?
上京城的世家大族哪个不知道,打小呀,长公主就和萧家的二爷走的亲近,朝野上下可早早就认定了这个萧驸马了。
半年前萧阁老还专门提及过这桩婚事,彼时太后原本是想答应的,可北齐蠢蠢欲动,才静了六年的定安江又不安定了。
恰逢送了联姻的和谈书,又那么恰好被长公主看到,更恰好的是殿下居然还觉得质子不错,就这么成了一桩姻缘。
若是良缘倒也没什么,可这一桩看起来并不像。
“母后......呜呜呜......”
唐翎芸恶狠狠撇了一眼身后的顾煜,更是刹不住车地嚎啕大哭,她在北齐受了好多委屈,吃了好多苦,因为上一世自己的任性妄为,最后自己惨死,南楚也不知道被她连累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顾煜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救皇兄,可她持怀疑态度。
萧太后心疼地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地揉着:“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成婚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吴公公赶紧扶着唐翎芸起来,外面的宫婢蕙兰立刻就端了两盏茶来。
“是了是了,还要给母后敬茶。”唐翎芸擦着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了,不哭了。”
她乖乖地在萧太后跟前跪下,一直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高大身影也随她跪了下来。
她不由得侧目而视,上一世这家伙可是高高在上的齐帝,手握生杀大权,一言不合就能诛人九族的暴君,从来都是以上位者的姿态鄙夷众生的,怎么跪的这么丝滑。
她也不再多想,赶紧给萧太后敬茶。
和上一世一样,萧太后给她准备了大红包。
蕙兰弯腰,低眉顺眼地将托盘转到了顾煜的面前:“驸马爷,请。”
这个过场他上一世也经历过的,也不陌生,只是再次重来,心境却大不一样。
上一世,他倾心于唐翎芸,敬茶的时候,高兴而又激动,而这一世,却有些忐忑。
他伸手去拿茶托,可手才刚刚触碰到茶托,那一瞬,他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好烫!
蕙兰心里暗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北齐的质子,就算娶了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质子。
茶水是要给萧太后喝的,他们不敢乱来,但作为萧太后的贴身宫婢她很清楚萧太后的习惯。
萧太后饮茶,从来不会端茶托,只会端杯子。
所以刚刚他们将茶托也一并丢进了沸水里煮了好久,肯定是烫手的。
而且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说,这入冬了,天冷了,他们只是想用茶托的温度保持茶水不冷。
最多就是埃顿板子。
顾煜不动声色地挪了下手,直接端起茶杯,递给萧太后:“母后,请用茶。”
萧太后也和上一世那样喝了茶给了红包:“听说昨夜,你和芸儿闹的有些不愉快?”
昨夜发生的事,已经不胫而走,闹的挺大。
御医都喜提了一夜在长公主府值班,今儿一早才顶着肿泡眼回宫复命,好在一个见血无碍,一个只是被劈晕了。
人家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两人倒好,生怕对方死不了那样。
萧太后分外担心她精挑细选的棋子会噬主,不免又多加叮嘱:“芸儿自小在先帝爷的宠爱中长大,无法无天的惯了,哀家将芸儿交给你,你千万别让哀家失望才是。”
她语重心长,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若不是为了千秋大业,为了两国和平,她不会冒险走这一步。
如果当真顾煜不受控制,那就趁着羽翼未丰,除之而后快。
至于这个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二嫁或者是一辈子不嫁,她也无所谓,反正南楚皇室也是她最强的后盾。
“至于昨夜的事......”
“母后放心,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不会与殿下计较。”
不等萧太后说完,顾煜已经接了话,情真意切,诚恳无比,甚至他还拉住了唐翎芸的手,一往情深。
许是很久都不曾见过顾煜这样恭顺的模样了,唐翎芸还有些不习惯。
直到一旁的吴公公都看不下去这种当众亲密的行为,尴尬地咳嗽了下:“咳咳咳!殿下该去帝师宫了。”
唐翎芸头皮一阵发麻:“你知道我是......”
“萧璟昭在偷鸳鸯蛊的时候忘记偷这个使用注意事项书了。”
墨兆阳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唐翎芸。
唐翎芸拿到纸后,眼角都抽抽了两下,这怕不是忘记偷了,谁能想到这张皱巴巴的、还带着油渍,泛黄的纸会是鸳鸯蛊最重要的注意事项书?
“这东西你平时放哪儿?”
“就放桌子上呀,还不是远盛,每次给我做宵夜都弄麻辣粉,我这么一嗦粉,汤汤水水就到处乱飞,你就将就着看呗。”
唐翎芸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服气!
她赶紧看注意事项书,越往下看就越是离谱:“忌口是什么鬼?”
“蛊虫怕辣怕酸,所以少吃这些东西。”
唐翎芸:“......那晚上必须早睡又是几个意思?”
“蛊虫怕累呀。”
行叭!
“哎呀,你都不看重点。”墨兆阳索性直接指着注意事项书上的最后一行小字,“喏,这里。”
唐翎芸跟着念出来:“蛊虫还处于培育阶段,尚未发育完善,蛊虫身死十之一二会逆转时空,重回中蛊之期。”
“这下你懂了吧。”
“所以我和顾煜回来是因为蛊虫身死?”
“十之一的可能性都被你们撞到,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天有些冷,站在院子里吹着寒风,冻得墨兆阳果断地揣手进了袖子。
“那是不是我再死一次就能......”
“十之一,再死,可就没这么大的命了。”墨兆阳打住唐翎芸不切实际的想法,“看来你上一世过的很不好呀,是因为顾煜吗?”
她并不想在旁人面前提及上一世,立刻就岔开了话:“帝师可有法子能解蛊?”
解蛊之后,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了顾煜。
为顾煜而赔上性命,她还没那么蠢。
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自然是......”墨兆阳看着唐翎芸眼底的期待,恶趣味地一笑,“没有。”
“那你故做什么玄虚?”
“本座是没有,但你可以创造呀。”墨兆阳终于把话题绕到这儿来了,“之前本座明明选了你入帝师宫的,你非要让给萧璟昭,你明知道虽然萧璟昭是萧家人,但没那个天赋搞不定蛊虫,何必浪费时间,想要解蛊,你自己来搞定。”
“身为帝师......”
“诶!身为帝师,本座只是负责教陛下治国之道,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蛊虫这玩意儿还是你们萧家的,美其名曰放在本座这儿养着,实际上还不是你们的旁门左道。”
墨兆阳悔不当初,当年要不是耳根子软,怎么能养一堆蛇虫鼠蚁在他的帝师宫,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耍弄人心。
他都快要被玩坏了。
唐翎芸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果然还是不靠谱的。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墨兆阳揣着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重生回来的唐翎芸。
虽然话本子上多的是怨念重生、借尸还魂的故事,但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面前的,还是头一次,他很有兴趣呢。
“你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去研究他吧。”
“我先研究你再研究他,反正你们夫妻一体,你们上一世如何?幸福美满吗?”
“幸福美满,就不会怨念重生地回来想和离了。”唐翎芸神烦地按着太阳穴。
墨兆阳注意到唐翎芸眼底闪过的一丝杀意:“哇呜!看来他的确伤你伤到了骨子里,是在外面逛窑子,还是宠妾灭妻?说来听听,我瞅瞅是不是能在话本子上添上 一笔。”
“倒也没有逛窑子。”
一国之君逛窑子,传出去像个什么话。
“也不曾宠妾灭妻。”
虽说和季柔嘉不清不楚,但后宫的确只有她一个。
“可是......他南下伐楚。”
“啧!”墨兆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狠啊?要不本座现在将他杀了,一了百了好了。”
他说着就要出去,扬出袖中的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锋利无比。
也不怕割着自己。
“等等。”
唐翎芸拽住墨兆阳。
墨兆阳回首:“怎么,心疼了?到底夫妻一场,你可是要为他说话。”
“我给他说什么话,你不解蛊杀了他,我也会死,麻烦帝师还是考虑考虑我,行吗?”
瞧唐翎芸一本正经求生的模样,墨兆阳忍俊不禁,不过生死而已,还以为多大点事。
“哎呀,你这是为国捐躯,到时候有机会进太庙的,再说了,你这条命和阿宣......呵呵,和你母后,和陛下,和南楚江山,和南楚百姓相比,也不是很重要,进太庙才是功德无量”
唐翎芸:“......我谢谢你全家哈,但是我还是想活一活,而且他说他没有,也不知道我死的时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墨兆阳收好刀:“那就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呗,反正一日不解蛊,你就随时都可以杀他。
“所以我这次是想麻烦帝师,三日之后的问卜,也出个大凶之兆。”
墨兆阳心里已经在狂喜了,但还是做着样子,露难色,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这样啊,那,行叭。”
之前他就看中了唐翎芸的天赋,正愁这一院子的蛇虫鼠蚁没人打理,来了个免费劳动力,他也省心。
远盛应该会高兴的,至少不会再被那些小可爱咬伤了。
而外面,顾煜和萧璟昭就像一对门神,昂首挺胸,相互怒瞪,别说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不敢往这边看,就连之前喜欢到帝师宫来打滚的狗今天都躲在外面的树下,不敢进来。
“你能别像狗皮膏药似得黏着本王的王妃吗?”顾煜打心里就厌恶萧璟昭,这是一种生理性的。
上一世,他就看萧璟昭格外不顺眼,他和唐翎芸走到那一步,也是因为这个贱男人。
自己找不到媳妇儿就往他媳妇儿身上贴,他都已经让人把他阉掉了,还锲而不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驸马别忘了,方才你们的问卜可是大凶之兆。”
顾煜更厌恶萧璟昭了:“那又如何。”
“和离之后,殿下便不是你的妻子了,彼时......唔!”
萧璟昭没想到,顾煜竟然大胆到,在帝师宫动手。
他这个人都被顾煜踹飞了出去,懵逼了。
顾煜哼了一声,就算在上一世他也没对萧璟昭客气,这一世他哪儿来的脾气敢招惹他。
要不是他现在羽翼未丰,早就动手了切了这贱男人了。
“顾煜,你竟然......”
萧璟昭原本要破口大骂,可陡然间脸色一变,倒是委屈极了。
“驸马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和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她只是表兄妹而已。”
顾煜正要往前,忽然余光就看到了正往这边过来的唐翎芸。
靠!
死绿茶,敢又给他来这一招。
他身子一软,比萧璟昭还要摔的难看,甚至还惨叫了一声:“啊——”
这一叫,把外面的狗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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