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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桑榆薄行止结局+番外

暮色安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弦思和明朗进来。一人端着两杯玫瑰蜂蜜水,一人拿着打扫卫生的工具。“明太太,夫人。”弦思弯腰,把水杯放在了两人面前。桑榆晚掀了掀眼皮,语调平静,“洗手间门口的垫子,有些脏,该换一换了。”“夫人,我马上处理。”弦思秒懂,随即放下托盘,低头应声。桑榆晚这才端起水杯,轻抿了两口。兰熙雅坐着没动,只是看着桑榆晚,手指蜷了蜷。弦思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朝里看了一眼。浴室的长虹玻璃,映得人影若隐若现。弦思心跳如雷,表情滞了半秒。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抽起地垫,将洗手间的门从外面锁住了。桑榆晚见状,提唇,“以后,除了你们,别让其他人进来。”弦思耳朵一红,点了点头。兰熙雅接话,“我都被她拦在了门外,她还敢放谁进来。”桑榆晚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下,“我说的是下人...

主角:桑榆薄行止   更新:2024-12-31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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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榆薄行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桑榆薄行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暮色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弦思和明朗进来。一人端着两杯玫瑰蜂蜜水,一人拿着打扫卫生的工具。“明太太,夫人。”弦思弯腰,把水杯放在了两人面前。桑榆晚掀了掀眼皮,语调平静,“洗手间门口的垫子,有些脏,该换一换了。”“夫人,我马上处理。”弦思秒懂,随即放下托盘,低头应声。桑榆晚这才端起水杯,轻抿了两口。兰熙雅坐着没动,只是看着桑榆晚,手指蜷了蜷。弦思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朝里看了一眼。浴室的长虹玻璃,映得人影若隐若现。弦思心跳如雷,表情滞了半秒。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抽起地垫,将洗手间的门从外面锁住了。桑榆晚见状,提唇,“以后,除了你们,别让其他人进来。”弦思耳朵一红,点了点头。兰熙雅接话,“我都被她拦在了门外,她还敢放谁进来。”桑榆晚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下,“我说的是下人...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桑榆薄行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弦思和明朗进来。
一人端着两杯玫瑰蜂蜜水,一人拿着打扫卫生的工具。
“明太太,夫人。”弦思弯腰,把水杯放在了两人面前。
桑榆晚掀了掀眼皮,语调平静,“洗手间门口的垫子,有些脏,该换一换了。”
“夫人,我马上处理。”弦思秒懂,随即放下托盘,低头应声。
桑榆晚这才端起水杯,轻抿了两口。
兰熙雅坐着没动,只是看着桑榆晚,手指蜷了蜷。
弦思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朝里看了一眼。
浴室的长虹玻璃,映得人影若隐若现。
弦思心跳如雷,表情滞了半秒。
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抽起地垫,将洗手间的门从外面锁住了。
桑榆晚见状,提唇,“以后,除了你们,别让其他人进来。”
弦思耳朵一红,点了点头。
兰熙雅接话,“我都被她拦在了门外,她还敢放谁进来。”
桑榆晚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下,“我说的是下人。”
兰熙雅说道,“你这样谨慎是对的。薄爷去世,你继任家主,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千万要和人保持距离,特别是异性。就算是明朗,以后最好也少进来。”
正在清理地毯的明朗指尖一顿。
他是明家的家生子,从小和桑榆晚一起长大,情同兄妹。
同时,他也是明家家主指定给桑榆晚的保镖。
桑榆晚心口一沉,眸子里翻涌着情绪,“小姨,你这意思,以后我手下的员工,都得换成女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兰熙雅的心轻轻咯噔了一下,捏紧了手指。
“小姨,还有事吗?”桑榆晚语气又冷了些,很明显地下起了逐客令。
兰熙雅心狠狠揪了一下,红着眼圈说道,“晚晚,以前的事,我不说了。你看,你现在不仅要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还要打理薄家的家事,小姨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便想着让你弟弟替你分担一点。你们是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桑榆晚心弦一颤,一股寒意窜到了头顶,冷笑,“小姨,我是独生女,哪来的弟弟。”
兰熙雅瞳仁一缩,心脏随着她的这句话往下一沉,呼吸渐重。
“你以前对明一,左一个弟弟,右一个弟弟。明家人都说,你们比亲姐弟还亲。”
桑榆晚笑笑,没说话。
兰熙雅见她没有反驳,继续又道,“晚晚,再怎样,一一和你身上都留着你外公的血,你们就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桑榆晚微微蹙起眉头,眼神里闪出一丝烦躁。
兰熙雅也不管她情绪怎么样,接着往下说,“晚晚,我听说薄家二爷回来了,你可得小心他。”
桑榆晚闻言,勾唇,反问,“小心什么?”
“当然是小心他夺权啊。”兰熙雅脸色微绷,语气沉了许多,“你要不是有了薄爷的孩子,他会把一切让给你?”
还在清理地毯的明朗脊背一僵。
他不喜欢兰熙雅前面说的那些话,这句倒有些认同。
这世上,权势,财富,有谁不爱呢?
容止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拿到手,偏偏他弃之如敝履。
桑榆晚用力地揉了揉额头,眼神中透出的疲惫和不耐烦,仿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唉......”兰熙雅轻轻叹了一口气。
“晚晚,小姨也是担心你。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介女流。你那个助理,虽说不错,可惜是个女孩子。明朗能护你安全,但工作上的事情,他一窍不通。”
明朗一怔。
怎么又说到他了。
桑榆晚见兰熙雅绕来绕去,都是想要明一进入“薄氏集团”。
她扯了一下唇角,冷声道,“小姨,我刚全面接管集团,如此大张旗鼓地给明一开后门,影响不好。”
兰熙雅见她态度松动了些,急忙又道,“你现在是集团老大,谁敢说你。退一万步说,你给人力打声招呼,走个过场,意思意思一下也行。”
桑榆晚心情如同乌云盖顶,明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却还是压着没有发火,“小姨,你告诉明一。如果他真想来‘薄氏’,就按照流程一步步来......”
“晚晚,你这是答应了。”兰熙雅激动地打断。
桑榆晚目光一沉,“你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你说。”兰熙雅眼眸都亮了起来。
桑榆晚蹙眉,脸色疏离,“明一如果能通过考核进入集团,我先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打着我的旗号行事;第二,不许仗着和我的关系,欺压同事;第三,工作中出现任何差错,一视同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好。”兰熙雅悬着的心落了地,“晚晚,我这辈子,就你和一一两个孩子......”
桑榆晚急着把她送走,更不想继续听她煽情下去,冷笑着打断,“小姨,你可不止我们两个孩子。”
兰熙雅心脏瑟缩,愣住。
她是明聿的第二任妻子。
明一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桑榆晚偏头,看向明朗,“这么久了,还没弄完吗?”
明朗急忙回道,“夫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送太太下去。”桑榆晚说完,站了起来。俏脸覆了一层淡淡的薄霜。
兰熙雅见状,跟着起身,“晚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两盒是补气血的滋补品,你每天都要记得喝哦。”
“嗯。”桑榆晚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喉间压出低低的一声。
兰熙雅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晚晚,怀孕头三个月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动了胎气。”
“知道了。”桑榆晚迈步往洗手间走。
兰熙雅收回视线,对着明朗交代,“以后,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的放松。特别是要提防薄家二爷。”
“是。太太。”明朗点头。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自寂静的深渊中猛然迸发,瞬间撕裂了周遭的宁静。
那一刻,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明朗快速回头,“夫人......”
兰熙雅也停下了脚步,“晚晚......”
桑榆晚拽住洗手间外面的门把手,瞳孔骤然一缩,心跳险些跳停。
这声响,把她也吓了一跳。
容止,这该死的家伙。

滴——
桑榆晚刷开了盛世酒店3699套房的大门。
许是心情不佳,平日酒量还不错的她,今天一杯红酒下去,竟有了醉意。
踢掉磨脚的高跟鞋,她赤脚停在玄关处,脱掉了紧身礼服。接着,开始摘首饰,边走边扔。
今天这酒,后劲真大。越往里走,越口干舌燥,汹涌的热浪让她快要窒息。
“哗啦啦”的流水声,隐隐传进耳中。
她怔了一下,摇摇晃晃走了过去。用力推开浴室的玻璃门,眯起了眼睛。
水雾弥散中,男人正在洗澡。见她进来,随即扯过浴巾裹在了腰间。
她冲他莞尔一笑。“行止......”
男子身形一僵,凌厉的五官凝上了一层寒霜。
她看着他结实贲张的肌肉,心口憋闷得愈发厉害,一把扯掉防走光胸贴。好看的杏眸染了撩人的红,“好热......”
春光乍泄,妩媚中带着蛊惑。
男子眸光一紧,喉结无声滚动。
她见他不出声,唇弧上翘,醉意盈盈的走过去,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行止,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你叫我什么!”男人低沉寒漠的声音,如隆冬的冰雪。
她抬起下巴,眉心微蹙,似想了一下。勾唇。改口。
“老公......”
“桑榆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男人盯着她,神色阴戾,目光冰冷如薄刃。
她眼神迷离,娇媚一笑,“你是我老公......薄行止......”
男人额上青筋跳起,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正要扯开。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嘟哝了一句,“行止,我们都结婚三个月了,你还没有碰过我......”
男人瞳仁骤然一缩,眸色晦暗莫测。
绵软无力的女人如藤蔓缠上来,呼出的温热气息烫得他心口发紧,那双冰冷的眸翻涌出腾腾欲念。
“桑榆晚,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你是我老公......”
男人眉心一沉,双手掐住她的细腰,低头吻了上去。
炙热的情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
急促的电话铃声猝然响起。
“喂......”
疯狂之后,桑榆晚的嗓音沙哑疲惫。
“夫人,薄爷出事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助理弦思。
“他怎么了?”
桑榆晚浑身像是车轮碾压过一般。没想到,一场男女情事,竟比谈十桩生意还要累人。
“薄爷他......他......”助理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说。”桑榆晚杏眸瞪大,加重了语气。
“薄爷死了......”
“你说什么!”
桑榆晚猛地坐了起来,昏沉的脑子霎时清明。加速的心跳强烈得撞击着胸膛。
“薄爷和顾秘书,昨晚在沧澜山庄双双殒命。”
桑榆晚听得心惊肉跳。
如此炸裂的消息,一时之间没法消化。她头疼欲裂,喘息着打断,“你别说了。”
吧嗒——
手机从耳边砸落。
“薄行止和顾景恒,他们昨晚在山庄......那我......”
桑榆晚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倏然,心脏剧烈瑟缩,惊慌失措地低头,看向身侧。
垂落的眸光里,是一张与薄行止七分相似的峻脸。
她失声尖叫,“啊!!!”
那一声,嗓子沁出血来。喉间涌出一抹腥甜,唇角染了一抹妖冶的红。
男人幽幽睁眼,黑眸如箭,狠戾而冰冷。
桑榆晚浑身一颤,捂住起伏的胸口,惊魂道,“你......你......是谁?”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没有回答。起身,去往浴室。
桑榆晚看着他挺括光裸的背影,神情有些崩溃,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昨晚,丈夫薄行止让秘书送了一张房卡过来,说给她准备了惊喜。
没想到,他送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心动魄。
她嫁入薄家三个月,与薄行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不仅各忙各的,就连晚上也是分房睡。
男欢女爱,一次都没有。甚至,拥抱接吻,这样的亲密举动都为零。
她只以为他工作繁忙,精力不足,性事有些冷淡。原来,他娶她,只是为了掩盖他的断袖之癖。
说简单点。
她做了同妻。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形婚。
如今,薄行止与男子双双毙命。这个消息一旦曝出来,世居江城之首的薄家定会名声扫地。
“薄氏集团”更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身为“薄氏集团”总裁,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缓了足足十分钟。
桑榆晚才从这碎裂三观的惊魂中抽脱出来,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给助理打电话。
“全面封锁沧澜山庄,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所有知晓真相的人,立刻签订保密协议。另外,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把顾景恒送走......”
话未说完,男人推门而进,手里拎着一个高定成衣的纸袋。
他身上的墨色衬衣量体修裁,领口略开,露出白皙脖颈下的锁骨。斯文,却带着毒蛇般的侵略性。
桑榆晚急忙挂断电话。
男人睨了她一眼,眸色疏冷。放下纸袋,就要转身。
“等一下。”桑榆晚叫住他,随后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来,伸手递过去,“卡里有三百万,作为你的补偿。昨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男人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三百万就想打发我?”
桑榆晚咬牙,拿出支票本,签上自己的名字,“要多少,你自己填。”
男人唇边浮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薄夫人,我要的,你恐怕给不起。”
桑榆晚心一惊跳,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你认识我?”
男人眉角轻轻一压,转身就要离开。
桑榆晚的心如同灌满了冷铅,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为避免节外生枝,必须让他封口。
“你站住。”桑榆晚裹着被子站了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桑榆晚心尖微刺,一股恨意瞬间涌上心头。
咬牙,抬腿,步伐重了许多。
容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霎时变了脸色。
嗓音也冷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
明媚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凉,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下人进来,见到他,急急低下头,退到一边,“二爷。”
容止睨了他们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下人们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
桑榆晚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弦思给她盖上毯子,又拿来了一支葡萄糖。
桑榆晚只喝了一半,便推开了。
弦思不安,“夫人,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桑榆晚倦意沉沉,眼梢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新语’那边答复了吗?”
弦思回道,“‘新语’老板人在国外,说回国之后马上和你联系。”
“好。”桑榆晚抿了一下唇角,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阖上了眼睛。
弦思见状,默默走了出去。
不在高位,不知其累。
薄行止去世,“薄氏集团”的运作依然有条不紊,这全都是桑榆晚的功劳。
她21岁进入“薄氏”,担任薄远山的首席秘书。
半年之后,升至集团中层。
一年后,直升集团副总,成为总裁薄行止的左膀右臂。
堪比火箭的上升速度,令人嫉妒眼红。
有人造谣她和薄远山关系不正常,靠出卖身体才坐上高位。
她对此毫不在意,半个月时间,拿下两个超大项目。之后,业绩一路高歌猛进,在整个集团首屈一指。
直到有一天,她与薄行止深夜约会被媒体曝光。
众人惊愕之余,谣言又起。
这一次,“薄氏”没有放任不理,集团法务部连告数人,造谣、传谣者皆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集团内部,更是新增了一条纲规。
非议领导,立即辞退。
如此一来,那些妒恨者即便眼红,也不敢乱说半句。
桑榆晚与薄行止传出绯闻两个月后,薄家高调宣布了两人的婚讯。
薄远山以 10%的“薄氏”股份作为聘礼,赠予桑榆晚。并对外宣称,这些股份作为她的婚前财产,薄行止不得参与任何分配。
一时之间,她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公婆宠爱,老公专一。
最重要的是,还给权,给钱。
任何一条单拧出来,都让人望尘莫及。
众人直言她上几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么好的人家。
再之后,薄远山意外离世,临终前将薄家和“薄氏”都托付给了她。
桑榆晚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毕竟,她当时还只是他的准儿媳。
现在想想,薄远山只怕早就发现了薄行止性取向有问题,所以才会如此“抬爱”她。
一刹间,桑榆晚的心有如车轮碾过,碎裂,绞痛。一张俏脸,冷白冷白的。一股恶寒从心底里蔓延开,手脚冰凉。
她攥着薄毯,微微蜷缩。
漫无天际的黑,像汹涌的浪潮袭卷,将她湮没其中。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了脚步声,有些重,不像是弦思。紧跟着,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断飘向鼻翼。
她深吸了一口,轻声说了一句,“明朗,放那儿,我现在不想吃。”
来人没有出声。
她眨了眨疲惫的眼皮,眼中有淡淡的红血丝,低低又问了一句,“做了什么?”
“山楂水果粥。”
低哑的声线,像是砂砾在心间碾磨。
不是明朗。
桑榆晚心一惊跳,猛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容止微微俯身,垂眸看着她。压住了嗓子,声线又低又磁,“感觉好些了吗?”
桑榆晚猛地坐起来,呼吸急促不少,眼中燃烧着怒火,“出去。”
容止看了她两秒,转身走到左边的单人沙发上,自顾自坐下。
桑榆晚怒视着他,攥紧的指骨,有些发白,“我叫你出去。”
容止坐着没动。
桑榆晚还从未遇到如此让她情绪失控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了下,随手抓起电视遥控器,狠狠朝他砸了过去。
容止没有躲闪,甚至眼皮都没有动了一下。
幸亏桑榆晚身体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力气。遥控器砸到他肩上,也只是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容止,你再不出去,我可叫人了。”
桑榆晚双眼喷火,鼻翼翕动,话语间带着明显的颤抖。
容止侧眸,看着她,淡淡说了一句,“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
略略低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桑榆晚听着,只觉无比刺耳和羞耻。
四肢百骸的血液齐齐涌上心脏,瞬而爆裂。
她面色通红,咬牙站了起来。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水果粥,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砸去。
气急的她,身体晃了一下,汤汤水水连同瓷碗,落到了容止的腿上。
容止眉头一皱,急忙站起。低头,抻了抻裤子。腰部以下到膝盖处,润湿大片。
惨不忍睹。
容止扯过纸巾,擦拭了两下。纸巾上,鲜红沾了橘黄。
他面不改色,低沉着嗓音,“对大哥,你也这般爆脾气么?”
不提薄行止还好,提起他,桑榆晚火气更大了,“容止,你到底想要什么?”
容止正要接话,门口传来弦思紧张的声音,“夫人,明太太来了。”
桑榆晚闻言愣了半秒,心跳倏然加速,几乎快要溢出胸膛。
“夫人?”弦思拔高了音量。
桑榆晚嘴唇干涩,嗓子发紧,发不出声音。
“明太太,夫人这几日操持薄爷的丧事,实在是太累。这会儿只怕是睡着了。要不,您先去看看老夫人,等下再过来。”
弦思商量的口吻。
“我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过去。”
“明太太,您就心疼心疼我家夫人吧。这几日她忙里忙外,累得不行,今天低血糖症还犯了。”
“那我更得看看她了。”
“这......”弦思为难道,“明太太,您要见夫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朗,过来,你给我把门打开。”
“太太,这可是夫人的房间,我打不开。”明朗惶恐不安。
“你们......晚晚......”
叩叩——
门口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桑榆晚手心冰凉,脸色煞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深深汲气,抬手指向洗手间,对着容止低声命令,“去那儿。”
容止沉默不语。

入夜。
灵堂里静悄悄的。
布幔随风轻轻摆动,发出细微而低沉的声响。
凄凉,悲切。
薄行止的遗像,面容安详。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在静默中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故事。
明朗给水晶棺下的长明灯添完灯油。起身,赫然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厅口。神色一紧,叫了一声,“二爷?”
桑榆晚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捏紧手指,看了过去。
惨淡的光影里,换了孝服的容止长身玉立。
阔步走来,冷傲孤清又盛气逼人。
他淡淡地环视了一圈,薄唇轻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下去休息,今晚我来守灵。”
桑榆晚唇角微勾,“不用了。”
容止顿了几秒,嗓音低沉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应当顾惜自己的身体。”
这话,就像一根细长的银针,深深扎进了桑榆晚的心里。
话里话外。
讽刺至极。
她脸色一白,指尖狠狠抵住了掌心,“明朗,你先下去。”
明朗看了容止一眼,不安道,“夫人?”
“下去。”桑榆晚眉眼染了些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明朗心头一抖,“是。”
桑榆晚见他走远,目光一沉,俏脸覆了一层霜雪,“说吧,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七日前的问题,今天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容止眼帘微垂,凝着她的脸,幽邃的眸仿若深幽的潭,“如果我说,我想要你......”
桑榆晚心脏跳停了一秒,一股怒气窜到了天灵盖,“薄容止,你太放肆了。”
“叫我容止。”
低沉的嗓音,似带着一种别样的蛊惑。
桑榆晚顿时羞愤不已,眼底红红的,无端端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风情,“我是你大嫂。”
容止凉凉开口,“我不姓薄。我姓容。”
桑榆晚一怔。
他姓容?
容止又道,“六年前,我就已经不是薄家人了。”
桑榆晚眉心重重跳了跳,心里顿时惊疑不定。拧紧眉心,愤恨道,“你既不是薄家人,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容止的目光明显暗沉了下来,“我来送送大哥,好歹我与他有几年的兄弟情分。”
桑榆晚不禁讽笑,“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不成你也是薄行止的男......”
心跳一紧,“朋友”两个字吞回了腹中。
容止薄唇轻抿,“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
桑榆晚闻言,心跳突突,脸色一下红了起来。
他有没有问题,她很清楚。
除非,他男女通吃。
容止见她沉默,又说了一句,“我不喜欢男人。”
桑榆晚愣了下,冷声道,“你喜不喜欢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容止眉心闪了闪,眼眸微眯了一下。
她微仰着头,眸中跳跃出两簇怒火。
容止眼眸低垂着,浓睫覆在其上。
四目交错。
桑榆晚起伏着胸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要什么?”
容止身体微倾,目光与之平视。
“我想要个孩子。”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我和你的孩子。”
每一个字,都带着极重的压迫力,让桑榆晚心跳加速。
她瞪着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怒和恨意。
“容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容止紧紧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似乎笼罩了一层薄雾,里面有两团炙热的火焰在燃烧。
目光热烈,带着期待。
“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
他再次开口。
低低沉沉的声音,如同海啸席卷。
深入骨髓的寒冷,一寸寸冻结了桑榆晚的血管。
她僵在原地,指骨隐隐泛白。
容止脚步一转,走到祭拜的蒲团前,跪坐好。
过了好一会儿,桑榆晚才稍稍回神。咬牙,半低着头,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容止眸光沉了沉,不轻不重地吐字。
“比起不相干的人,我更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缱绻的声线,温柔,入了骨的偏执。
桑榆晚心头大震,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快要站立不稳。
她慌忙坐下,双手紧紧的攥着椅子扶手。
缓了缓,她怒极反笑,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想要的,竟然是孩子。
夜风徐徐,仙香缭绕。
灵堂内的空气本就有些凉。风一吹,桑榆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容止拧眉,关心道,“回屋休息,这里有我。”
桑榆晚没觉得他这是在体贴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轻勾,“薄行止和你,真的只是兄弟关系?”
话音落下,水晶棺下的长明灯如烈火烹油一般,“滋滋”炸开。
灵堂内的气氛,莫名的诡异。
桑榆晚的心突突直跳,无端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容止脸上没什么表情,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桑榆晚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揪紧了孝服,心脏随着他的这句话极速往下沉。
“薄行止死了,你正好夺位,为什么要把机会‘让’给我?”
容止眼眸微抬,不动声色,却压迫感十足,“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桑榆晚表情微滞了一下,冷笑,“我想要,你就要帮我?”
容止面色无波无澜,“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桑榆晚太阳穴重重跳了跳,“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喜欢你,你相信吗?”
容止嗓音低磁,像碎裂的玻璃片,一点一点割裂理智的弦。
桑榆晚头上有如惊雷炸开,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你和薄行止,还真是好兄弟。”
容止跪在蒲团上,脊背挺得很直。
“他是他,我是我。他欺你,骗你。我却未必。“
桑榆晚脸色骤变,怒意如潮水般涌上脸颊。她抓住椅子扶手,愤然起身,冷凝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容止,从今往后,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要再敢跟我说这些混账话,我一定家法伺候。”
容止薄唇半勾,“想要坐稳家主之位,孩子是关键。”
“你......”

“老夫人,二爷来了。”下人站在门口,低着头,恭声道。
桑榆晚怔了一下。
容止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她差点就要问出他真实的身份了。
“让他滚!”宁婉珍顿时变了脸色,眼里喷出火来。
桑榆晚眉心收拢。抿唇,低声道,“妈,冷静。”
“晚晚,去,把他给我赶出薄家。”宁婉珍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声音变得异常严厉。
桑榆晚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容止有如此大的恨意。很想问清楚,觉得时机不对,便放弃了。起身,递了纸巾过去。
“妈,别生气。为了他,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晚晚,我不想见到他,快把他给我赶走......”宁婉珍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话语间带着明显的颤抖。
“好。”桑榆晚应了一声,旋即走了出去。
推开门,她便看到了一道挺括的身影。瞳仁微缩,眸底闪过一丝寒厉。
“老夫人不想见你。”
容止神色淡然,毫无情绪变化,“我找你。”
磁性的嗓音,仿佛烈烟熏染出的低音炮,震得桑榆晚心头一紧。眉角轻轻一皱,“什么事?”
容止眼帘微垂,压低了声音,“孩子的事。”
桑榆晚脑子“嗡”了一下,卓然而立的身子瞬间震颤。
知道他给她挖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她往坑里推。
两人在车内的片刻安宁,瞬间打破。
关系又僵了。
容止垂眸看着她,无波无澜的眼眸,隐隐浮出一抹淡笑。
桑榆晚顿觉讽刺,俏脸一绷,眼神如刀子般射向他,“孩子的事与你无关。”
容止清冷着声音道,“你确定?”
上扬的尾音,带着很明显的要挟。
桑榆晚眼中跳动着两簇怒火,咬牙,低声骂道,“容止,我现在可是薄家家主......”
“所以,你更要珍惜这个孩子。”容止单手抄兜,轻飘飘打断。
“你!”桑榆晚气的胸口发闷,一时之间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难对付,就不该撒谎说自己怀孕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深深呼吸了两口,开始迈步下楼。
容止跟着抬脚。
两人并肩而行。
凉薄的气息夹着香火的味道,缠绕在桑榆晚的鼻翼,令她心跳发紧。
她停下来,偏头,剜了容止一眼。
容止脚步一顿,淡淡开口,“怎么了?”
桑榆晚低声道,“二爷,离我远点。”
容止勾唇,“你怕我?”
桑榆晚气红了脸,眼底一片愤愤,“笑话。我怕你?”
容止薄唇轻掀,“怕母亲看到?”
桑榆晚一愣。
容止说道,“她找你,无非是要你跟我保持距离。”
桑榆晚下唇咬出一道牙痕,眼里迸射出火花,胸口起伏了两下。
“你倒是很了解她。”
容止眉角微挑,“有些话,能听就听。不能听就把耳朵闭上。”
桑榆晚心头划过一丝微妙的暖意,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脚下去,竟未能触碰到台阶边沿。
一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猛然间席卷全身,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接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
“啊!”
眼看着就要跌下楼梯,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
下一秒,她纤细的腰身被人紧紧揽住。
桑榆晚呼吸骤停,身形一僵。
这样亲密的姿态,她和薄行止从未有过。
急匆匆走过来的弦思,抬头看到如此暧昧的一幕,不由吓了一跳。
“夫人......”
桑榆晚猛地回神,心“砰砰”跳到了嗓子眼。身体急忙朝左移了两步,一把抓住了楼梯扶手。深深呼吸两下,起伏着胸脯慢慢往下走。
这一次,容止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等她下了四五个台阶,才款款下行。
桑榆晚走下楼梯,弦思立马迎上去,压低了声音。
“夫人,你没事吧?”
桑榆晚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回了一句,“没事。”
弦思扶住她的胳膊,声音更低了,“夫人,我查了。二爷与京城那位,没什么关系。”
桑榆晚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弦思又道,“也有可能,是故意抹掉了消息。”
桑榆晚脑子有些发晕,额上浮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肉眼可见的不舒服。
“夫人?”
弦思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停下脚步,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来。
容止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了桑榆晚的另一只胳膊,低声问,“低血糖又犯了?”
弦思惊愕不已,刚剥开的糖果掉在了地上。
她们查不到他任何信息,他对桑榆晚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就连她有低血糖症都知道。
这事,连薄爷都不知情。
眩晕如浪潮般涌来,桑榆晚眼前一阵阵的黑,双腿使不上劲,整个人往下坠的感觉。
“还愣着干什么,把糖给我。”容止对着发愣的弦思冷声斥责。
“哦。”弦思心头一跳,急急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颗糖果来,递了过去。
容止接过,快速剥开糖纸,把糖果塞进了桑榆晚的嘴里。
弦思一脸紧张,眼角有泪,“夫人......”
甜味入喉,桑榆晚才稍稍好了一些,羽睫眨了眨,有气无力道,“二爷,松手。”
容止看穿她的心思,眸光一沉,“我送你回去。”
“二爷,离我远一点。”桑榆晚声音有些虚弱。
“身体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容止冷声道。
弦思深吸一口气,“二爷,不劳您费心,我会送夫人回去的。”
容止的目光明显暗沉了下来。
桑榆晚把糖果咬碎,吞下。稍稍缓过劲来,抬眸,加重了语气,“放手!”
容止眼眸微垂,长睫浓黑。
四目交织。
两人漆黑的瞳眸里,倒映着彼此的脸庞。
桑榆晚心跳突突,莫名有一种兵荒马乱之感。
急急低下头,回避了他的视线,“容止,松手。”
不远处,有两名下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涌动在三人周围的空气,冷凝到了极点。
弦思紧张得咽了咽嗓子,“二爷,放心。夫人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桑榆晚听到这话,瞪了她一眼,质问她,“我和他什么关系,要他放心?”
弦思反应过来,心惊肉跳,“夫人,我的意思......”
容止眉心闪了闪,嘴角轻扯了下,“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弦思见他慢慢松了手,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桑榆晚眼里愠色渐浓,“弦思,我们走。”
“是。”弦思应声。
两人刚迈步,身后,铃声骤然响起。
容止摁下接听键,接听,“四小姐......”
清磁的声音,低低飘进桑榆晚耳中。她脚步一顿,太阳穴突突地跳。
也不知是她身体不适,产生了幻听。
容止这一声“四小姐”,听着很是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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