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霄白露的玄幻奇幻小说《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云霄白露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凉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的光芒刚洒满大街小巷,白露还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张嘴打了个哈欠。“哈~天气尚好,该是睡懒觉的时间啊~”“是吗,小神医又要睡懒觉了?”突然,白露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瞬间吓了一跳,猛地一个睁开双眼,一下子直接清醒了过来。“谁,谁在本小姐的房间里,谁!”她一个激灵直接从床铺上翻身坐起,猛然顺着声音来的方向一个转头。正好和趴在自己窗户口发云霄四目相对。嗯......没错,就是这么互相看着彼此,沉默了好几秒......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尖叫)打破了早晨的宁静的街道。直接唤醒了整条街道的生机。过了大约半个系统时的功夫,云霄这才摇晃着自己还有些发懵的脑袋从楼上走了下来。紧随而至的,是一只飞踹过来的小腿,还有背后...
《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云霄白露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清晨的光芒刚洒满大街小巷,白露还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张嘴打了个哈欠。
“哈~天气尚好,该是睡懒觉的时间啊~”
“是吗,小神医又要睡懒觉了?”
突然,白露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瞬间吓了一跳,猛地一个睁开双眼,一下子直接清醒了过来。
“谁,谁在本小姐的房间里,谁!”
她一个激灵直接从床铺上翻身坐起,猛然顺着声音来的方向一个转头。
正好和趴在自己窗户口发云霄四目相对。
嗯......没错,就是这么互相看着彼此,沉默了好几秒......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尖叫)打破了早晨的宁静的街道。
直接唤醒了整条街道的生机。
过了大约半个系统时的功夫,云霄这才摇晃着自己还有些发懵的脑袋从楼上走了下来。
紧随而至的,是一只飞踹过来的小腿,还有背后甩动抽打过来的龙尾。
白露羞红着小脸在后面连踢带打的,倒是不疼,还有点舒服。
可能是下意识的按照按摩经穴的位置打过来的吧。
既让她解了气,还不至于把云霄给踢疼了。
“啊哎,怎么停了?”
“本小姐也是会累的。”
白露气鼓鼓的还在后面直跺脚,不过看样子应该气消了不少。
毕竟白露不追求睡觉不穿衣服的那种养生,所以......云霄趴在窗外只看到了她穿着的贴身连体睡衣。
嗯,白色的,很可爱。
不过这会儿云霄不敢评价了,现在的拳打脚踢算轻的,但如果后续给自己加点电疗可就真爽了。
爽的走不动道的那种。
“我不管,你这家伙肯定没反省,我罚你,罚你今天带我去吃甜品,不然我会一直不高兴的。”
“好好,等这次问诊完了就去,话说最近罗浮上出现的魔阴身是不是在不断变多?”
“是啊,这件事让很多云骑军都头疼,本小姐的工作任务又变多了,真是的,本小姐什么时候有个清闲的休息日子啊。”
“这还真不清楚,要不然咱们找青雀小姐问问,她可是摸鱼的行家,据说太卜大人都抓不住她的样子。”
“好主意唉,不过青雀要摸鱼的话,会去哪里呢,她打牌的地方千奇百怪的,找不到啊。”
两人来到了一处购买早餐的铺子前,白露捧着一颗圆溜溜的拔丝汤圆开心的吸溜着。
而云霄则抓着刚出炉的肉包啃了几口,看着包子上还蒸腾的热气,当真是无情铁手的传人。
实际上不然,在不战斗的情况下,云霄的双手是没多少感觉的。
简单来讲就是知觉钝化,不会对外产生过多的反应,现在就让他把手放在数百度的热水里搅和几下,怕是也不会感觉多烫,而是会觉得水温刚好。
“想找到青雀小姐很简单啊,都不用去棋牌室抓人,毕竟那边都是太卜司的眼线,青雀基本不在那边露面的,所以,只需要在这里喊一嗓子就行。”
说着,云霄清了清嗓子。
白露则是将嘴里甜滋滋的丸子咀嚼了几口,小腮帮子鼓鼓的,好奇的抬起头看着云霄一本正经的样子。
下一刻,他在白露猝不及防之下的直接当街仰头大喊了起来。
“帝垣琼玉三缺一!求一位高手指教!”
这一声喊叫当真是震耳欲聋,让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然而大部分人都是困惑的看了一眼,便直接转移了视线,并不在乎这个。
而白露将碗里的丸子嚼嚼吞肚后,有些忍不住的咦了一声。
“你这厚脸皮的样子,和谁学的都是。”
“呃,不知道,和不要脸的人学的吧。”
云霄敷衍了这么一句,忽然,他敏锐察觉到了一个身影居然错开了他对周围警惕视线的死角,直接绕了过来。
而那道身影快速接近二人,露出了兜帽下一张可爱的面容。
这突然出现的家伙直接给白露都吓了一跳。
她都没反应过来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
而此时到场的,除了青雀还能是其他人么。
“我听说这里有三缺一的,刚才是你在喊,对不对?”
青雀偷感十足,直接来到了云霄的身边,白露也惊愕的看着面前的青雀。
因为她都没反应过来青雀什么时候到的,而且刚才真的就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喊过来了。
不过这也难怪,白露没玩过帝垣琼玉,不知道也不奇怪,用这招可是百试百灵。
当然,如果是太卜司的人这么喊,是绝对喊不来青雀的。
她似乎有一套专门对付太卜司抓她摸鱼的技巧,谁来都不好使。
青雀抬起头来,却看到云霄的时候忍不住嘟了嘟嘴,又重新把自己脑袋上的兜帽带了回去。
“什么嘛,怎么又是云霄你啊,感觉你好像抓住了什么召唤我的技巧似的。”
“倒也不完全是,白露小姐想学一学你摸鱼的技巧,你教她两手呗?”
云霄倒是被青雀用嫌弃的眼神看惯了,无所谓,倒是伸手指了指白露。
这可是一位好学生,不过青雀却是又将目光在云霄身上扫了一圈。
似乎是在打什么主意一样。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今晚来陪我打帝垣琼玉,我还不信你能把我所有招全学了。”
“没问题,我......”
“不可以超过十点,否则你休息不足,到时候毒发的概率更高!”
白露在一旁连忙插嘴,毕竟现在云霄在她眼里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病人。
可不能让他玩得忘记时间才行。
云霄也只能是满口答应,也顺便答应了青雀的要求。
其实也就是青雀还有点不认输而已,云霄在帝垣琼玉打了几局之后,似乎都能下意识理解青雀每一步的感受。
所以会顺着青雀的步伐将她步步死逼,让她一次胡牌最后都拿不到。
感觉就像是完全掌握了青雀打牌时候的脑回路,这让青雀相当的不服。
所以经常只要遇到了,就会找他去打帝垣琼玉,顺便拉两个路人一起打。
“行吧,白露小姐,你可得挺好了,摸鱼是一门功课,想学好,可是要花不少苦心思呢~”
“哦?什么苦心思,本座也想听听看呢。”
“那就是......太,太,太太太,太卜大人!”
青雀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发寒,僵直的脖颈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太卜,符玄。
而这位太卜从云霄刚来到罗浮的时候,就已经注意过他的存在了。
据说用穷观阵看不出他的路数,所以相当好奇他的来头,但也仅仅得知了对方朱明仙舟的身份。
还有——和那位朱明仙舟的将军有些许关系。
对于这一点,倒是后续可能会引来不少麻烦,所以只带着他去见了一面罗浮的神策将军景元。
但当时景元大概是有别的事情,所以并未见他,而是留下了拜帖后暂时离去。
只是现在......看着被符玄按住肩膀的青雀,云霄只能两眼一闭,顺手盖住了白露的双眼。
然后被白露拉着手咬了一口,有点痛......
“不要啊太不大人,不要抓我回去工作啊——!!”
“一天天的就知道摸鱼,如果不是本座在这里埋伏你,还真抓不住,速速跟我回太卜司,否则就扣你半月绩效!”
听着青雀逐渐远离的惨叫声,云霄也只能无奈的闭着眼,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了。
这位符玄太卜能力当真是顶天的,虽说一时间无法抓住青雀的尾巴。
但能算出云霄和白露的事情,所以才会提前埋伏在这里,好像这也不奇怪,当初自己总是能在路边碰到符玄的事情。
“她该不会一直在计算我们的行踪吧......最近太卜司缺人了?”
“和我们有什么相关的,把你的手拿开啊,咱们要出发了。”
闻听云霄才立刻松开了手,白露倒也不算生气,只是这次可惜了没学到摸鱼的技巧。
下次还是让青雀总结出一万字的文档过来,然后发给白露好了。
“走吧走吧,这日子真难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呢。”
“年纪不大,倒是想着退休了,退休的路还很漫长,龙生也相当漫长,总会有吃瘪的时候,但你别细嚼......”
“你闭嘴啊!”
下一刻,电击伴随着龙尾直接抽在了云霄的屁股上。
街道上似乎弥漫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
“白露小姐,云霄先生你们来了,这次的病人症状......云霄先生你的屁股......”
“啊,没事,路过电路板的时候屁股痒蹭了一下。”
看着云霄屁股后明显的一条鞭痕模样的焦黑痕迹,这位医师一时间也是没话说。
只能忍住抽动嘴角的冲动,继续说明状况。
“误打误撞的服食了药王秘传丹士的药,现在快成魔阴身了?这家伙真饿了,怎么什么都吃。”
白露摇晃了几下自己身边的药葫芦,似乎开始调配起了治疗面前这个倒霉蛋的药物。
毕竟听这人清醒时候的描述。
他当时就真的只是饿了而已,然后误打误撞的吃了一个丹士的丹药。
虽说那人后续也被抓了,但这家伙总认为自己没事,也没发作魔阴身,就当那丹药无事发生的时候。
发生了转折点。
“遇到什么刺激了吗,亲人家属离世之类的?”
云霄看着桌子上摆了好几盒的爆米花,忍不住抓起一颗就丢进嘴里。
那医师嘴角抽搐了一下,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说道......
“他父亲去世之前,吞了一整盒的......爆米花原料,等烧完骨灰后带出来就......”
云霄愣住了,嘴里嚼着的爆米花,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咀嚼碳酸钙的感觉......
白露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都快给自己脸憋的通红,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来。
“笑完了功德算你头上,哈哈哈哈——哎呀!”
忙碌了一天的白露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内,看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这条闪亮亮的项链,有点忍不住的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将自己腰间的葫芦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直接瘫软在了床铺上。
小小的身体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的龙尾在床上滚了滚,脸颊有些红扑扑的,忍不住又坐起身来。
一边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龙尾,又一会儿忍不住拿起项链看了看。
“唔,虽说确实挺好看的吧......唉,但我上班的时候也不需要带着这个啊,只能摆在家里了,可惜。”
可以看得出白露还是挺喜欢的,但每天出去治病救人,穿戴这些首饰,多少会不方便。
“而且,我怎么对这家伙越来越在意了,这可是个麻烦鬼,但他要是离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都保护我这么长时间了......”
正准备脱下身上的长裙,忽然警觉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
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确认了对面的楼层那边,属于云霄那个房间的灯被打开的时候,她这才松了口气。
“唔,这家伙的身体越发的有些控制不住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药物可以医治,说起来,最近好像来了几个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到时候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奇特的药方之类的......”
——
此时的云霄,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一位不速之客。
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犀利的剑意弥漫开来。
丝毫不带掩饰的那种剑气锋芒毕露,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此时站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初次见面,云霄先生,罗浮仙舟云骑骁卫,彦卿,特来拜会。”
“这应该不是你大晚上的一言不发来到我房间的理由吧,彦卿骁卫。”
其实隔着一道门,云霄就察觉到房间里的不对劲之处了。
只是在没察觉到对方敌意或者杀意的情况下,他并不紧张而已。
而这位叫彦卿的少年,此时浑身的剑意都有些微微散开,眼里也充斥着一股骁勇的战意。
宛若在那双清澈的眼瞳之中,迸发出了璀璨的剑芒,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切磋一番。
“夜晚打扰,确实多有冒昧,还请见谅,不过,这一次彦卿也是为了查案而来,也为交友而来,不知您的这把佩剑出自何人之手,甚是精妙。”
彦卿一来就直奔主题,而云霄也看了一眼被布条包裹的支离剑。
眼眸里波澜不惊,面对对面那少年迫不及待的眼神,自己却是平淡如水一般。
“没有特别的由来,不过是暂借一位......一位老师手中的。”
“哦,原来你也有老师,不知师从何方?”
“不知道,不过看彦卿骁卫的眼神,应该是知道的吧。”
“自然清楚,不过你不清楚在下反倒觉得奇怪,大名鼎鼎的星核猎手,刃的佩剑,我虽没有接触过,但还是看过画像的,而且于近日,星核猎手刃,已经被抓捕进入了幽囚狱。”
彦卿没有任何隐瞒,双手抱胸,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和自己四目相对的少年。
两人同为少年,此时彦卿却有些看不透对方了。
那双眼眸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哪怕自己再怎么用剑意去逼迫和试探,都无法得到结果和回应。
对面那深邃的眼眸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去说那么多,而是缓缓地从自己腰间拔出了一把佩剑。
与此同时,四柄飞剑也同时悬浮在了自己的背后。
凌冽的寒意开始在整个房屋之内回荡开来。
“现在,云霄先生,我怀疑你与星核猎手有所勾结,并且潜入仙舟另有图谋,现在你可以和我走一趟了。”
“如果我不想走呢?”
“那便由不得你,先问过我手里的剑再说。”
看着彦卿一脸兴致盎然,战意勃发的样子。
云霄是真的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微微有些发红的手掌,思索了片刻后,又抬手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你吃的是什么?”
“白露给的丹药,用来压制体内毒素的,而且要打也别在这里打,这里家具坏了我以后怎么住,去其他地方。”
说着,他转身就走向了外面,彦卿也疾步快速跟了过去。
原本还以为云霄有什么别的心思,但却看到他真的一步步走出了房门外,带着他找了个空旷且无人的区域。
“就在这里好了,我时间不多,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难道你不打算跟我走?”
“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肯定想和我切磋一把,没事,我理解你这种剑痴的想法。”
“有,有这么明显吗。”
彦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云霄则是缓缓将支离剑取出。
一股肃杀之气开始从剑身之上慢慢扩散了开来,包裹剑身的布条瞬间寸寸断裂,崩溃瓦解。
在感受到这股肃杀剑气的瞬间,彦卿的眼眸瞬间也同样凝重起来。
立刻收起来自己略显腼腆的样子,立刻举起手中剑来,盯着对方。
而云霄则右手猛然抓住剑柄,霎那间,血色剑光撕裂了所有的布条,迸发出一股嗜血般的杀意。
那股穿刺在血肉之中的凶厉气息再度浮现于全身。
他的眼眸开始慢慢的被血丝染红,口中也似乎微微吐出一股清寒的气息。
“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也不遑多让,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就有了这种冲动——”
刹那间,他猛然抬起头来,脸上不复之前古朴淡漠的神色,反而是多了一股兴奋到了些许狰狞的表情。
仿佛身体内的某个枷锁在握住剑的瞬间被斩断,露出了一个健康至极的笑容来。
这一刻,二人都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彦卿背后飞剑再起,悬浮在背后,脚步踏风,一步冲杀而来。
背后飞剑与此同时也朝着四面八方一齐飞出,瞬息间从四个不同角度飞射而来。
然而——
轰——血色剑气轰然爆发,彦卿斩出的剑芒被瞬间轰散了开来,云霄眼眸血光一闪。
身体周围在这一刹那爆发出了一股血腥的领域一般。
在这片区域之内,彦卿瞬间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充斥在鼻端面前的血腥气味之浓,简直不敢想象到底杀过多少生灵才会拥有。
而这股极致的肃杀之意,甚至令他内心都感到一阵惊悚。
但不给他惊悚恢复过来的时间,一道血色剑芒轰然斩出,瞬息而至,宛若一道血色流星落下。
虽说心灵被震撼,但彦卿却还是下意识立刻抽身斩出手中之剑。
剑身再次碰撞,爆发出血色的火花朝着周围扩散开来。
彦卿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影,而那疾驰而过的飞剑再次调整平衡瞬息而至。
直接就朝着云霄的身躯而来。
但不知为何,在进入这周围的一片血色领域的瞬间,这些飞剑的动作仿佛瞬间迟缓了数倍不止。
而那云霄的身影却宛若狂暴的修罗一般。
剑芒如同斩破时空,每次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劈斩而下。
每一击都是如此的势大力沉,无比凶猛,带着一股凌厉霸道的杀气不断扑向自己的面前。
这让彦卿身影不断后退,却在逐渐适应周围这片杀戮而产生的领域。
“如此血腥的气息,你究竟造了多少杀戮......”
“鬼知道,杀了十年,早就数不清了。”
宛若野兽低吼一般的声音响起,云霄身影再次拔地而起朝着前方少年杀去。
彦卿立刻再次御剑一跃而起,身影在适应了片刻之后,立刻重新找回了身轻如燕的感受。
脚下踏起飞剑,几次飞跃之下,总算和云霄再过了几招。
双方剑锋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断的朝着四周扩散的杀意和剑气甚至将周围花草都削断了好几根。
但还没等彦卿找回自己的节奏,再次施展自身剑意的瞬间。
云霄仿佛是感应到了他下一步的动作骤然改变,左手猛然虚空抬起。
仿若在虚空汇聚了某种力量,瞬间凝聚出了一柄血色的半透明宝剑。
手掌猛然一推,剑芒眨眼便消失再了原地。
而与此同时,正准备再次飞跃斩出剑芒的彦卿忽然眼前一花。
身体本能的警觉瞬间让他的身躯在空中挥出手中之剑。
几乎是同时的霎那,一柄不属于自己的飞剑从半空飞出,直接和他此时的剑芒撞在了一起。
霎那间,剑芒碰撞在一起,彦卿的身影瞬间倒飞而出,跌跌撞撞的才勉强落地稳住了身影。
但即便如此,肩部的位置仍然是留下了一道被切开的痕迹。
虽说没有伤及自身,但肩膀位置的衣服确实被撕裂了。
刚才的一招之下,是自己落了下风,而且对方是精准捕捉到自己的吗?
难道是巧合,还是确有这种本事?
彦卿有些忍不住蹙眉,却还是微微举起了手中宝剑,再次准备迎敌。
此时,站在一处楼顶之上的景元打了个哈欠,看着下方对峙的二位少年。
目光集中在云霄身上,看着他此时浑身弥漫的血腥煞气,怎么想都和这个少年此时的年龄相差太大。
“居然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狂暴的煞气,甚至凝结成了领域一样的气场,你究竟带他去了什么地方体验如此恐怖的杀戮......”
昏暗的众多集装箱之内,接二连三地响起剧烈的刀剑碰撞声。
紧随而来的便是轰轰连环的爆炸,连绵不断地一起响了起来。
云霄的身影不断地从扩散的烟雾中爬起,整个人的身体仿佛都要散架了一样不断倒退着。
而刃的双眼赤红如血,仍然是不死不休一般的抡起手中支离剑便劈斩了过来。
不给他任何的逃跑时机,也不会给他任何的喘息。
两人之间的交锋,除了剑芒之外将再无其他言语交流。
云霄的身影闪转腾挪之间,总是能勉强和刃过了几招的,但耐不住刃根本不惧死亡的进攻,让他一时间感觉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住。
而势被压制,云霄的身影自然很难重新夺回上风的状态。
随着二人战斗加剧,双方的身影再次化作两道血芒互相撞击在了一起。
下一秒,云霄的身影如同炮弹一般当场倒飞了出去,轰的一声再一次的撞击在了附近的集装箱上。
顿时又有一阵烟雾弥漫了开来,然而,刃却是摸了摸自己脖颈的位置。
摊开手心之时,便看到一大片的血红浮现在自己掌心之上,慢慢晕染了开来。
如同正在徐徐绽放的曼珠沙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确实有所长进了,但,还不够——”
刃的声音仍旧是无与伦比的冰寒,森冷无比的杀意再次如同海潮一般汹涌而出。
他的每一步踏出,仿佛背后的地面上,就会开出一片又一片的曼珠沙华,如同给人间也要带来炼狱一样的景色。
“如果你的实力仅此而已,可就太让我失望了,培养了你十年,最后的结果,就只是一个软蛋而已吗?”
霎那间,疯狂的血煞之气喷涌而出,一股仿佛是面临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此时撑着集装箱缓缓站起身来的云霄浑身微微颤抖。
但这样的颤抖不过是须臾而已,他立刻重新振作了精神,不被周围的杀气所干扰自己的状态。
而他此时体内好不容易被压制下来的毒素,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次翻涌出来。
云霄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心口,深深地吐出了口中的浊气。
眼眸之中倒映出对面刃的身影,看着对方将剑尖拖在地上,如同切割人间的地面,让彼岸花的世界充斥世间。
手中的理之剑迅速再次凝聚成型,化作了淡蓝色的宝剑模样。
剑蕴在体内澎湃流转,他的双眼这一刻在体内自行运转的杀气之下,开始逐渐变得些许通红。
而他并不打算和刃继续打嘴炮,因为没有必要。
十年来,双方本就很少有言语沟通和交流,更多的,则是鲜血和死亡的交织。
两个人之间最直接的交流,就是通过剑锋的碰撞,以传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想法。
血色的剑光再次互相冲击起了彼此的身形。
刃手中的支离剑没有丝毫光芒的闪现,但却每一次都斩出锋锐无比的剑光。
云霄手中剑芒注入能量所散发的剑光,却总是会被那一道道的剑气撕扯得粉碎。
然而就在下一刻,六柄飞剑骤然从云霄周围腾空而出。
飞剑在空中瞬间斩出了六道不同的弧度,同时朝着刃的方向斩了过去。
然而还未等剑光靠近,刃手里的支离剑骤然横握,身体大幅度的转动,骤然朝着空中斩出一道漆黑的剑芒。
而在那剑芒劈过来的一瞬间,空中的六柄飞剑瞬间爆裂开来。
漆黑剑芒所过之处,仿佛还能看到漫天彼岸花散落的幻境。
“小子,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见过那个女人,我知道你见过她了,那个蒙着眼睛的白发女人,你应该一早就见到了吧。”
刃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看着对面仍然追击而来的云霄。
两人剑锋再次交错,叮叮当当地炸开了无数刺目的火花来。
身影交错之下,如果不仔细看,在这月光之下甚至都会认为是两只鬼祟在不断地交错来回。
云霄没有回答,但却意外地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即便在两人交锋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的脑海里依旧浮现出了那个女人当天在月光下斩出的剑芒。
自己还记得,但是却无法模仿,无法理解,无法构造。
甚至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无法理解,无法构造出来的这种剑术。
理之剑明明可以构思理解万物,但却无法读取那一天女子斩出的剑芒究竟如何模仿。
但他的分心不过片刻功夫,那支离剑的剑锋已经距离他的瞳孔不到半寸。
云霄下意识的猛然朝着侧边闪躲了开来,但却也在眼角的位置,被直接切开了一道血痕。
鲜血迸溅,刺痛感让他的双眼变得越发鲜红。
然而还不曾结束,支离剑的剑气轰然朝着四方扩散开来。
瞬间云霄当场倒飞出去,轰的一声砸在了一旁的集装箱上。
左眼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漆黑,剧烈的刺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半的视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此时根本睁不开来。
好不容易扶着箱子重新站起身,不顾眼球重生和血肉筋膜撕裂的剧痛再次看向了刃。
双眼视野模糊,被鲜血浸染了几乎一大半的景色,仿佛眼前陷入了一片血海笼罩的世界,如此熟悉。
他现在纯粹地利用调节情绪所带来的疯狂加持于身体之上。
在没有步离人毒素刺激更多经脉穴位的情况下,这些加持还不够。
还没等伤口适应疼痛,刃再次举剑劈斩而下,云霄视野受挫,但还是举起手中剑芒阻挡面前,当的一声阻挡了下来。
然而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一道鞭腿横空抽来一阵破风的音爆声。
宛若是被横空而来的超速星槎狠狠撞击了一下,云霄再次和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
大口的鲜血往外喷出,他的身影这一次却没有倒下,而是单手撑着剑,勉强支撑自己的躯体。
刃果然不曾手下留情,从刚才为止到现在,每一击都是试图夺走自己的命。
每一击都是如此的势大力沉,如果换做彦卿来,怕是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只是——刃先前为什么要提醒自己那么一句,提醒自己见过那个女人的事情?
更何况,刃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仙舟上所经历过的事情。
这一刻,即便云霄被打得有些头脑昏沉,但在意识深处,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事情。
刃知道自己见过那个女人,不一定是从情报得知。
而他和自己唯一的交汇点,便是只有剑法,剑术——
那个女人的剑招,自己见过,尝试过去模仿,但却总是不得要领,无法理解,无法构造。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几乎完全陷入疲软,被刃的每一击打得几乎奄奄一息的时刻。
他总是在脑海当中,回忆着当初在月下的那一剑,那一剑的风姿,那一剑的杀伐。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那片月光似乎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熟悉的景色这一刻在他脑海里回荡着,不断地在他的手中颤抖的理之剑,似乎也变得稳定了下来。
刃拖着支离剑一步步逼近而来。
浓郁的杀气此时也扑面而来,那股在杀场之上不知摸爬滚打了多久,才能积攒下来的,如此之多的恐怖而又浓郁的杀气。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这样的杀气无疑是双方实力的最直观差距。
云霄仅用了十年的积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面前的这个男人。
而如果不是用杀气的积累作为对抗,那么便是在剑术上,这一刻,要将这个男人杀死——
那一剑,或许正好。
刃的身影高举手中的支离剑,对着面前拄剑而立的云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死吧。”
呼吸之间,血光一闪,集装箱的墙壁上瞬间喷溅出了大量的鲜血。
全书完——
——
——
才怪!
一缕纤细的月华在刃的胸前一闪而过。
斜向上斩出的这一道剑芒宛若轻柔的月光从他的身边掠过。
在他的胸口位置留下了几乎要透出对面洒落月华的伤口。
他几乎差点在那一瞬,被当场斩成两截。
如此恐怖的伤口,哪怕是换做一个仙舟人来,都会当场毙命瞬间死亡。
因为是肉体无法立刻修复的损伤,自身即便有着丰饶的赐福,也无法完全恢复的伤口。
然而,这样的伤口对于刃来说,不过只是需要些许的时间恢复而已。
他高举的剑锋根本还没来得及斩落,那个少年居然先一步的,领先于自己,斩出了那宛若纤细月华的一剑。
那几乎快得能让时间为之凝滞,让空间为之碎裂的一剑。
云霄的身影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后方。
右手的理之剑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这一次,理之剑不是本体模样,也不是支离剑的姿态。
而是一把纯粹的寒冰凝结的剑,并且这柄剑还是极大的,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傲然姿态。
寒气凌冽,不知是真的由寒冰凝聚,还是从剑锋之中逸散出来的杀气。
此时在这片地面上,已经开始弥漫出丝丝缕缕的寒雾,刃低下头来,一眼便看到了洒在地上的鲜血,此时已经被寒霜覆盖,凝结化作了冰块。
“那个女人,教给你的?”
“还得多谢师傅指点,在刚才的那一刻,我总算是理解了,那个白发女子斩出的,甚至几乎凝滞时间的剑芒,在那月华下的一剑究竟代表什么。”
并非他无法理解,也不是理之剑的权柄不够让他分析出那一剑。
而是理之剑已经分析出了这一剑,但他的意识却无法接收到这一剑。
理之剑早已分析出了这剑芒的构成,也将其烙印在了他的身体。
但是他的身体硬件水平实在不够,完全无法将其复刻出来。
这便是他一直都认为的,完全无法使用当初那女人留下的那一剑的原因。
只有在生死一线,濒临死地而后生的时刻,他才能重新感悟,重新回忆起那个女人斩出那一剑,让自己生死一线的瞬间,自己领悟到的东西。
那个女人所斩出的那一剑,仿若此时此刻仍然还在他的眼前徘徊。
时间,空间,都仿佛为之凝固,世界也要为之静默。
云霄微微闭上双眼,眼前恍惚之间,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月华之下的一座孤寂的庭院之内,唯有这一女子独坐其中。
手中斟酒独酌,虽然看不见双眼,但却仿佛能够体会到那一举一动中所带着的痛苦。
那种让人甚至都不需要靠近,只是远观都能感受到的孤寂与悲伤。
只是那样的神态不过只是须臾一瞬而已。
在云霄当时刚刚登入仙舟,还不太了解仙舟当下情况的时候便正好和那女子相遇。
然后——
那个女子身影瞬间仿佛融入了月华之中一般。
脚下踏着的海水居然是恰到好处地凝固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寒冰。
在那片月光照耀之下的碧波海潮之中,她就仿佛是踩在那片月华之上,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而就在云霄眼神恍惚的片刻,锋锐的剑芒便已经逼近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女子原本身上的那份孤寂和寂寥完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意,那剑锋所指而来,即便还相隔一段距离,却已经仿佛被剑尖抵在了咽喉。
“小朋友,此地可是持明族的禁区,你是如何进入此地的?”
女子声音轻柔,不带丝毫的烟火气,如同脱离凡尘的仙子一般。
然而在她身上所散发的凌厉剑意,却让云霄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我,第一次来仙舟,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抱歉,不是故意偷看您......”
云霄后退了一段距离,想要拉开和这个女子的距离,不想被那凌厉的剑意指着咽喉。
然而他刚想着要后退,却忽然感受到那女子的身影在月华之下一闪而过。
瞬息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而云霄也立刻按住腰间的剑柄。
当时在这一刻,刃暂且交给自己的支离剑居然也在忍不住的颤动了一下。
仿佛是在这股剑意的逼迫之下发出了悲鸣般的嗡鸣。
而就是这么一闪而过的嗡鸣,那女子却猛然低下头看向了云霄手中的剑柄。
明明是佩戴着眼罩,却在这一刻似乎透出了宛若实质的目光看向了云霄手中。
下一刻,原本平和淡然,不带烟火气的女子忽然声音冷了下来,如同彻骨的寒霜,要将方圆百里冻成冰原。
“你是那个人的弟子,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话音刚落,凌冽的寒霜骤然爆发出更为恐怖的剑意喷涌而出。
在这一瞬云霄才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女子身上先前所展露的剑意,不过只是如同月下飞霜一般清冷高贵。
但在这一刻,女子似乎将他认为是某种敌人一样的存在。
如今爆发的剑意与杀意,不是先前的那股清冷之感可比的。
在这样的剑意逼迫之下,他哪怕后退半步,只怕迎接自己的就会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而更不妙的是,此时云霄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被压制下来的气息。
此时此刻都有种随时要反扑自己的感觉。
步离人的毒素在体内游走,那种彻骨的恐惧不断和外界的剑意交错杂糅,一起刺激着他体内的经脉。
云霄手臂上的血管微微凸起,手掌也变得越发血红,体内的杀意在被外界刺激的一瞬,也是完全压制不住,轰然在他身边爆裂。
杀意在这一刻充斥他的思维,他的右手猛然抓住支离剑将其抽出。
随着一声嗡鸣,缠绕支离剑的绷带轰然炸碎,云霄的周围也瞬间充斥起了杀意凝聚的血色雾气。
然而——
“好小子,看起来,你确实比他有天赋——”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瞬间举起手掌。
在那空无一物的掌心之中,如同抓住了一片清冷的月华捏在手心。
唰的一声,云霄甚至未能反应过来,充斥自己脑海的杀意轰然崩溃。
原本自己杀意所凝聚的血色雾气也几乎同时被轻易斩碎。
而也几乎是与此同时,彻骨的冰寒刺痛了他此时胸口,低下头来,云霄第一眼便看到没入胸口半寸的剑锋。
那是纯粹冰霜凝聚的剑锋,几乎毫无任何阻碍,便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甚至都没看出这个女人是怎么出剑,何时出剑的。
即便是在杀意充斥躯体的一瞬间,他就算没有理智,根据本能而言,肯定也是可以躲开绝大部分攻击的。
然而这一剑他别说躲开,甚至都没能看清。
女子微微一笑,将剑锋从他胸口抽出,拭去上面沾着的血迹。
“清醒一些了么,你刚才的那副模样,和魔阴身没多少区别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所以......”
“我要你保持着清醒,来试着接下我的一剑——”
不给云霄任何提问的机会,刹那间,女子的剑锋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席卷而来。
恍惚之下,云霄的眼里仿佛多出了无数剑芒交织而成的一轮月华。
这片月华完美无缺,看不出丝毫错乱的缝隙。
如同那天空一轮皓月当头落下,又如同海上升起的另一轮明月。
云霄的身影当时就被斩得千疮百孔,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是没剩下一块完好的皮肤。
当那月光朝着自己斩落下来的一瞬间,他甚至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死亡来临的气味。
拼着让自己身躯几近崩溃的瞬间,云霄撑过了皓月斩落的剑芒。
却还是被一击轰飞出去了数百米之外,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血痕。
最终整个人撞在了靠岸的一处礁石附近,几乎将那岸边礁石撞碎,这才没有继续往后飞出去。
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不剩多少完好的皮肤。
即便摆脱了那道斩来的剑芒,云霄仍然是感觉体内残余的剑气依旧在摧残自己的躯体。
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口的鲜血,才重新扶着破碎的礁石站起身来。
右手的支离剑就仿佛是完全失去了战意,也似乎是因为云霄无法发挥它的力量,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几乎发挥不出平时的十分之一。
“还能站起来,不错,还以为你会一直躺下去。”
那个女子一步步走来,脚下踏着冰霜,眼罩之下双眸仍然锋利的看向对面的云霄。
只是此时的云霄根本没有机会说话,浑身上下的伤口太多。
哪怕他现在有着强大的自愈力,这个时候也有些捉襟见肘。
口中不断吐出大量的内脏碎片。
身上的衣服早就和血肉粘在了一块,但并非高温,而是被彻骨的寒霜冻在了一起。
只是现在他甚至都没有这个能力去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了。
毕竟体内还有更要命的剑气,但好在没过多久便消散了。
“这还不过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小家伙,下一剑,你可要看清楚了——”
女子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生命一样,手中的宝剑居然在月华之下被一层寒霜包裹。
居然在这一瞬,化作了一把比刚才大了两倍不止的大剑。
而女子单手提着这柄剑,将其刺入了一旁的地面之上,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周围,早已环绕着亘古不变的寒霜。
“接住这一剑,你活,接不住——”
后果,或许都不用说,因为哪怕问出来都会觉得很愚蠢。
而此时的云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哪怕再出现一只丰饶孽物,他都不一定能出手解决得了对方。
更别说此时要接住这个女人的一剑,除了找死之外,他想不透还有其他的可能。
然而这个女人似乎没给他选择,就像当初——那个男人同样不给他选择。
生或死,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下一刻,他将手里的支离剑一把抛出,任由支离剑自由落下,插在了一旁的碎石堆中。
剑锋毫无阻碍地刺入其中,如同刺进了一块豆腐。
而云霄的右手,此时凝聚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化作了他最熟悉的理之剑。
随着理之剑凝聚成型,他眼眸之中此时也倒映出了那女子举起手中剑影的姿态。
“好小子,来——”
刹那间,女子身影高高跃起,仿佛朝着那天空皓月奔去。
然而当那身影与月光几乎重叠,融合在一起的瞬间,云霄看到了那个女人面颊的眼罩忽然迎风抖落下去。
朱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疯狂与凌厉交织的神色。
也几乎是在这一刻,云霄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褪去了一切颜色。
世界如同在这一刻陷入静默,时间仿佛凝滞,空间为之破碎——
当那剑光从空中斩落的那一刻,云霄似乎再次感受到了,而且是更为清晰,更为明了的感受到了。
死神的脚步声,那股锐不可当的剑锋,即将斩断自己未来的一切。
如若无法抵挡,唯有死路一条——
这甚至,可能才是面前这个女子斩出的,到刚才为之的认真第一剑而已。
这一剑,便要将他的世界斩碎,将他的一切骄傲,一切尊严尽数粉碎。
躲开——
快点躲开——
不然你会没命的——
不行了,已经没救了——
绝望的情绪此时此刻充斥了她的心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甚至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的生机——
哪怕他在和步离人军队战斗的时候,在和无数步离人厮杀,甚至张口咬开对方血肉的时候都未曾体会过如此的无力——
然而,在他眼眸的色彩即将也被那透过月华斩来的剑芒一分为二的时刻。
汇聚在他右手的理之剑忽然震颤了起来。
在那隐约之间,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他的心灵仿佛在这一斩之下被劈得破碎不堪,但此时他的身体却不想放弃。
在为了能够活下去而疯狂地呐喊着,嘶吼着,甚至吼出了他自己都不曾听过的声音。
这一刻,理之剑疯狂震颤,发出剧烈的嗡鸣之声,却不是害怕,不曾畏惧。
他能够解构一切法理,解构一切剑法的本质与通透的一切。
这一刻,他的眼里被淡蓝色的齿轮充斥,这一刻,他的眼里似乎浮现出了过去的景色。
恍惚之间,他在这一瞬才看到的走马灯,让他此时的双眼中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
云霄哥,你答应过我,你要回来的,不准食言——
眼前如同在那梦幻一样的走马灯里,他看到了小云璃抱着自己大腿的模样。
那让人垂怜的小家伙,此时此刻让他的内心点燃了最后的一把火。
瞬间,云霄高举蓝光迸发的理之剑,对准了那天空斩落的皓月,将自己手中凝聚的一切剑芒,回敬了过去。
“给我——开!!!!”
轰——
剑光斩落,天光这一刻彻底破碎,世界如同在这一刻恢复了流动的速度。
云霄的身影高举手中的理之剑,在那月华之下,理之剑开始散发更为炽烈的淡蓝色光芒。
然而持握他的云霄,此时却没有动弹一分肌肉的力量。
浑身上下的细胞都仿佛被完全冰封,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别说动了,现在只有靠得极近,才能勉强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胸肺还在微微鼓动着。
周围寒气仍旧森冷无比,却并非剑意残留。
如果云霄还有力气回头看一眼便能察觉,在他的背后,早已蔓延了数千里的一道寒冰之路。
而刚才的一剑,被他接下来的这一剑所残余下来的威能绵延数千米。
甚至远观看来,都能感受到这一剑似乎要将周围的海洋也要一分为二那般宏伟。
此时云霄睁着眼,却怎么都不肯闭上。
那女子并未说一句话,轻盈地落在了面前的一片海潮之上,脚下凝聚出一片冰霜。
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曾多说一句废话,而是慢慢地转身而去。
顺着那片漆黑的海洋与天幕交界之处,再也不见了踪影,仿佛融入了这片漆黑的海洋中。
而云霄失去意识之后的再次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几个丹鼎司的医师在给自己问诊之后,便带着他找到了衔药龙女,白露的身边。
“没救了!治不了!等死吧!”
看着面前的小龙女白露气鼓鼓的双手叉着腰,怒目圆瞪的看着面前比自己高许多的少年。
刚才的话里也颇有一种对患者不听话的怨气包含在内。
云霄也有些无奈的双手合十,忍不住拜托道。
“拜托了,白露小姐,再给我一点那样的抑制药物好不好,我下次不冲动,绝对不冲动了......”
“你你你,这个星期已经给你调配第五次了,第五次!本小姐不是每天都有空给你调配药剂的,真不要命不怕魔阴身的话,你就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白露气鼓鼓的,甚至有种双眼含泪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经常在第一战线的位置陪着她寻医问诊。
她才不会有这么多的耐心给这个天天爱作死的家伙治病呢。
而且,这家伙难道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逼数吗?
看着此时面前面容俊秀的云霄,又看了一眼他略有些覆盖上了血色的双手。
这些血色并非是外界因素所染红的,而是因为,他的体内蕴含着大量的毒素,那些,都是步离人的毒素。
而面前的这个少年自从来到罗浮仙舟之后,从来不对外说明自己的身份,除了出示过自己是朱明仙舟的令牌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物件。
如今就居住在白露附近的一座小阁楼内,现在每天晚上白露出门都得偷摸着看看这家伙到底在不在。
明明有很好偷懒的时间,却每次都会被这个家伙抓住请求治病。
感觉虽然和平时问诊上班不同,但每次看到他的出现,白露多少都会认为自己现在绝对是在加班。
“明天,明天跟我外出巡诊一趟,我就给你开药,不准反悔,还有,要带我去金人巷吃好吃的!”
“好好好,龙女大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云霄看到白露总算肯答应给自己治病,多少也是放心了些许。
等白露带着自己再次调配出的药剂递给自己后,似乎不放心一样的叮嘱道。
“明天早上你过来的时候我再给你看看脉象,如果你的状态恶化了,我的这些药可能就不管用了。”
“嗯,麻烦你了,龙女大人。”
“哼,别以为本小姐好使唤,想找本小姐看病的人可不少呢,还有,以后叫我白露,不要叫龙女大人,搞得我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在被人追着抓回去上班一样。”
白露似乎相当不喜欢这么被叫,不过云霄也答应了下来,将这次的药费付完了之后,在白露目视下回到了对面的楼阁之中。
而白露原本气鼓鼓的脸颊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那座楼阁。
心里倒是有了些许无奈。
常年寻医问诊的她哪里能看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带着他前往第一线的战场治病的时候,尽量让他不要动手。
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压制住自身的情绪,只是现在看来,效果不明显。
而且,云霄的身体,在她的眼里已经破的和烂掉的麻布快没什么两样了。
那份血色都是步离人带来的毒性,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和步离人战斗,不可能积攒这么多。
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仙舟人的躯体,渗透进入了血肉之中。
“这家伙,到底不顾自身战斗了多久啊,真愁人,下次要不要给药里面再加点猛料试试......”
白露轻声嘀咕着走了回去。
而此时回到楼阁房间内的云霄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
这里和寻常的酒楼没什么区别,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除非是白露允许的病人,否则没人有资格住在这里。
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份特权吧,或者说,这里更像是某种......住院楼?
毕竟在这里的很多都是仙舟或者持明族的很多重伤患者。
大部分都是离不开人手帮助的。
而他大概算是一种特例。
等确认没人注意到这里之后,他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里面有一把剑,看起来无比的漆黑,但是,却又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整柄剑的剑身都是相当破碎的,有着无数的裂纹,但不可思议的是使用起来却丝毫不比真正完好的剑要差。
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一样的锻造技术,感觉和爷爷所打造的剑,甚至都有得一拼了。
伸手将那柄剑拔出,这柄剑,是一个折磨了自己接近十年的人委托自己暂时看管和使用的。
名为,支离剑,果真是字如其名,宛若支离破碎的一把剑啊。
他默默的闭上双眼,却仿佛仍然能在那片炼狱一样的尸山血海内,看到那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拿着这柄剑对准自己,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这柄剑,替我带去罗浮仙舟,然后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我,而那时候,如果你还不能杀死我的话,我便会彻底杀死你。”
“记住了,小子,只有变强,才有本事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你的剑很特别,这一剑,你也要记住了——”
在那之后,便是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剑光,宛若在霎那间,自己看到的见光支离破碎,如同要将自身完全肢解了一般。
心念至此,云霄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紧闭双眼,却缓缓的抬起右手的手臂。
霎那间,一把通体碧蓝的长剑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把剑通透的宛若不存在一般,仿佛是投影一样的产物,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而在他睁开双眼的一刹那,猛然抬手,朝着前方斩出一道血色的剑气。
宛若彼岸花那般绚烂而又残酷的剑气一闪而过,在触及门板之前,便化作了一道道细碎的光芒散开了。
他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这把剑,松了口气。
理之剑,这柄剑的能力相当特殊,能够理解自己面前物质的一切构造,也同样的,可以理解一切的剑技武技。
这十年来,他自从外出被步离人的军队给袭击后,被那黑发男子带着一路杀过去,并且一路教习自己剑术,也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而自己的进步和实力变化,也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但对于这个能力的突然出现,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似乎是在被步离人袭击之后,自身漂浮在寰宇中即将毙命的时候被一团彩色的流星击中。
而那个叫刃的男人,也本就是一路追着流星过来,恰好碰到自己的。
但有一说一,这个男人是真的恐怖,不管教导什么都相当的严苛,甚至是真的要以杀死自己为目的一样。
“还好,没有退步,对力道的理解和把控还不算太差,不过......也不奇怪,已经十年过去了嘛......也不知道朱明那边怎么样了......”
他默默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剑,抬起头来,看向了外面的夜空。
只有在夜晚的时候,仙舟上空的景色才不是那种全息的投影画面。
而是关闭了画面展露出了真实的宇宙星空来,才能看到那真正的满天星辰。
他每天也只能在这个时候,静下心来,看着星空之外,遥想着自己的故乡。
“也不知道云璃那丫头长大了没,还是说和以前一样,是个爱哭包呢,下次见面,得好好看看才行,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其实这十年来倒也不是那么难过,除了整天打打杀杀......
好像那个男人还传授了自己一点打铁的技艺,不过自己学的不够快,打造兵器本就不是自己在行的。
而自己却看那个男人打铁的样子很熟悉,索性询问一番他的身世来着,但他却只是回答了一个名字。
“我现在叫刃,生前的名字,你不必知道太多,你打铁的天赋不够,还是练剑吧。”
所以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能通过焰轮八叶的选拔,毕竟那是需要断剑和剑法都要名列前茅才行,或许小云璃应该可以吧,毕竟她天生神力,简直是先天打铁圣体。
但她过去那个有些爱哭的性子不知道好了点没。
真怀念她以前那个时候会拽着自己手臂喊哥哥的日子,只可惜十年不见,应该生疏了不少吧。
据说小孩子忘性都很大的,应该不至于把自己给忘了吧。
云霄挠了挠头,但遥望眼前星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在临近仙舟的时候,他记得自己见过一个女人。
银白色的长发,却蒙着自己的眼睛,但她明明应该看不见自己的身影才对。
但却在自己拿出支离剑的瞬间就要对自己下杀手一样。
那个女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战意,但却在出手的瞬间宛若狂风巨浪的突然来袭。
甚至让自己差点一度命悬一线,如若不是及时领悟参透了些许对方的剑法,只怕真会身死当场。
而那个女人在看到自己挡住一剑之后,居然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但她应该认识刃,否则也不会对对方的佩剑这么熟悉。
只是不知道那位女子现在在罗浮仙舟了没,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绕着点走好了。
“吃药吃药,吃完药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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