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书惠关子辰的其他类型小说《唐书惠关子辰结局免费阅读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甜豆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妈站在前院的栅栏处,一看见我,眼神骤然一亮,马不停蹄地往客厅跑。“小姐回来了!孟少,我家小姐回来了!”我走进家门,好家伙,孟辞宴一到,直接把虞家所有人都折腾出来在客厅候着。其实人也不算太多,算上王妈和虞杉柔的父母,总共也才四名下人。但我仍有些发懵,毕竟外人在,我不好说联手的事。孟辞宴就坐在沙发上,衣服没换,还是酒店那套白衬衣黑西裤,只是外面套了一件立挺的羊绒大衣,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一副刚从医院洗完胃的模样。我的心不由得发紧,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愧疚,上前问:“这么晚了,怎么不明天来找我?”他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却没喝,我又看向白梅,也就是虞杉柔的妈,虞家目前唯一的保姆。“谁告诉你要用白水招待客人?我家穷到连茶叶都没有了...
《唐书惠关子辰结局免费阅读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番外》精彩片段
王妈站在前院的栅栏处,一看见我,眼神骤然一亮,马不停蹄地往客厅跑。
“小姐回来了!孟少,我家小姐回来了!”
我走进家门,好家伙,孟辞宴一到,直接把虞家所有人都折腾出来在客厅候着。
其实人也不算太多,算上王妈和虞杉柔的父母,总共也才四名下人。
但我仍有些发懵,毕竟外人在,我不好说联手的事。
孟辞宴就坐在沙发上,衣服没换,还是酒店那套白衬衣黑西裤,只是外面套了一件立挺的羊绒大衣,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
一副刚从医院洗完胃的模样。
我的心不由得发紧,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愧疚,上前问:“这么晚了,怎么不明天来找我?”
他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却没喝,我又看向白梅,也就是虞杉柔的妈,虞家目前唯一的保姆。
“谁告诉你要用白水招待客人?我家穷到连茶叶都没有了?”
“小姐说的是。”
白梅正要去泡茶,虞杉柔赶紧拽住她妈不让她动,“你家明天就被查封了,你也不再是千金,凭什么使唤我?”
啊?
查封?
怎么这么快?
我这虞家千金还没当过瘾呢,不说破产,怎么连房子也没了?
孟辞宴起身,嗓音沙哑,“查封抵债。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孟家避避风头。”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觉得自己这颗容易感动的心泛滥得有点严重。
重生前,他是唯一一个给我体面的男人;
重生后我破产,也只有他对我施以援手。
我点点头,身后忽然有人拽住我胳膊:
“瑶瑶,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咱俩从小到大一起生活,跟孪生姐妹似的,你就忍心抛下我?”
我扭头盯着虞杉柔冷笑,她刚刚可不是这种态度!
我不清楚原主和她的感情到底好到哪种程度,但知晓我经历的都清楚,孪生姐妹也不过如此。
越是亲近的人,捅的刀子越狠。
深思熟虑后,我告诉孟辞宴:“我得带她一起走。”
孟辞宴蹙起眉头,我又接着补充,“她刚换完肾,做完手术,需要家人照顾。所以她爸妈也得跟着一起走。”
我并非圣母心泛滥,主要是虞杉柔用了我的肾,她又与唐书惠交好。
所以她必须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查清我死亡的真相。
孟辞宴顿了一下,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我提及换肾这件事让他想到了我。
不过既然他之前在调查这件事,那么十有八九已经知道虞杉柔用了我的肾,所以那句话我是故意讲给他听的。
片刻后,他果然松口应允,却指着王妈摇头,“她不行。”
“为什么?”
“孟家不做慈善,没义务帮你养这么多人。”
我看向王妈,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她不仅仅是虞家的管家,还是原主的奶妈。
在原主的记忆里,除了虞父虞母,对她最好的就是王妈。
所以我婆婆有句话还真没说错,孩子喝谁的奶就跟谁亲。
但我没办法要求孟辞宴继续为我做什么,我本来就寄人篱下,日后还得拜托他跟我联手,求他的地方还很多。
想了想,我将王妈拽到一旁,拿出一张我刚从关家带走的银行卡塞给她。
“没密码,你尽管花,有事给我打电话。”
王妈泪眼婆娑,“谢谢小姐,这钱我不该要的,可我儿子一声不吭去了国外,问我要了好多钱......”
我拍拍她的肩,希望这笔钱助她渡过难关。
不过虞家没什么东西值得我带走,揣着从关家带出来的东西,我上了孟辞宴的车。
虞杉柔开着虞家的迈巴赫跟在我们身后,我坐在副驾驶,孟辞宴闷头开车。
事发到现在,我终于跟孟辞宴有了独处的时间。
想搞清楚的事情有很多,可我来不及开口,他便率先打破沉默。
“带你回孟家,是我妈的主意,但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你再给我下药,我会让你滚蛋。”
我想说的话一瞬间堵在心口,觉得他好凶,调动原主的记忆时,才发现原主与他的联系少得可怜。
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联姻的。
我眨眨眼,机械地吞咽一口唾沫,碍于他气场过于强大,我想说的话居然全都忘光了。
我点点头,“哦,好,我知道了。”
一路无言,车子开进孟家的四合院。
青砖红瓦,屋檐覆盖积雪,墙边的柿子树垂着金灿灿的果子,一派国泰民安的祥和之气。
我有些傻眼,十进十出的四合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下车的一瞬间我想到一种说法。
世家三代为门第,五代为财阀,九代为家族,十二代往上才被称为世家。
而从第五代开始,就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孟辞宴妥妥的世家子弟,难怪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孟夫人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家居服,外头套着一件同色系的毛绒长袍,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她从回廊款款而来,孟辞宴打了声招呼:“妈。”
孟夫人却牵起我的手,和蔼地拍了拍,“看你精神状态不错,我就放心了。”
我对她有点印象,她去过几次原主家,每次都大包小包,跟原主的关系特别好,是原主的干妈。
理清人物关系,我乖乖应答:“干妈,好久不见。”
她相当满意,推着我的后背往屋里走,“今天太晚了,我先不跟你叙旧。你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太伤心,好好休息。”
孟夫人带我去了房间,嘱咐了两句就让我睡觉。
我不困,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东西,将内存卡和房产证放进抽屉里,随后也出了房间,想找找小黄的下落。
四合院很大,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猜测它应该被孟辞宴送进宠物医院了,正准备打道回府,竟莫名其妙来到了孟辞宴的房间门口。
我还是想跟他说联手的事,上前两步正要敲门,就听见交谈的声音从他房里传出。
“虞家这件事确实棘手,证据确凿,瑶瑶的妈妈就算判不了死刑,无期也跑不掉。所以你爷爷的意思是,你俩的婚约取消。”
“不怪你爷爷现实,咱们这种家庭,婚姻很难自己做主,眼下虞家破产,对孟家确实没什么加持。”
“但我喜欢瑶瑶这丫头,所以我跟你爸商量,我收养她,认她当女儿。”
“当然,如果你不乐意,我倒是可以跟你爷爷求情。”
我心下一咯噔。
坏了。
虞家破产,我跟孟辞宴的婚约还取消了,我这虞家千金当的有什么用?
我的耳朵贴着门缝,孟辞宴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
“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对虞书瑶没感情,圈内人谁不知道虞家的千金是傻子?”
“你讲话不要太难听。”孟夫人反驳,“瑶瑶只是智商不高,生活还是能自理的,就算嫁不出去,我也能养她一辈子。”
“只要别让她嫁给我,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没意见。”
“可以呀!既然如此,三个月后等你爸回来,我可就要办收养手续了。到时候你别后悔!”
孟夫人说完这话,屋内传出脚步声。
我赶紧躲到墙后,站了一会儿,想确认孟夫人是不是走远了,于是将头探出去。
一抬眸,孟辞宴赫然站在墙角的另一侧,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还有趴墙角的爱好?”
他说完就撂给我一记不悦的眼神,转身就走。
我也不清楚他为何如此讨厌我,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到我跟前,“我有话要说!”
他垂眸,视线落在我抓他手腕的动作上:
“既然趴了墙角,那么也该清楚咱俩婚约取消了,你现在是我妹妹,你确定你还要抓着我不放手?”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如果我说我不是虞书瑶,而是唐书瑶,你是不是能好好听我讲话?”
关子辰抱着唐书惠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所以我看到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手臂明显有些僵硬。
但翻云的话让他感到很兴奋,悄无声息地将胳膊从唐书惠的头下抽出,快速洗漱后便匆匆出门。
从上大学开始,他就对大体老师很感兴趣,尤其热衷解剖学。
我陪他上过几次课,每种类型的大体老师我都见过。
有塑化后只剩骨架的,也有刚从福尔马林池子里捞出来,肌肤带有弹性的新鲜尸体。
我对所有大体老师表示尊敬,可到底不是医学生,心理承受没那么强,每次上课都想吐。
可就是因为关子辰喜欢,我总会忍下所有不适,风雨无阻地陪他。
“我再告诉你一件更兴奋的事,今天的大体老师,就是你前天摘器官的那名患者!”
关子辰开着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一直没挂电话,还开了免提。
“你怎么知道?”关子辰问。
“院长找我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名患者,把基本情况说了一下,就对上了。”
“我听说那名患者长得特别漂亮,虽然已经做成标本,但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一会儿你一定得帮我好好瞧瞧!”
关子辰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什么,冷冷一笑:
“昨天有个警察怀疑我摘器官的患者是唐书瑶,还吵吵着要做DNA鉴定。”
“既然情况紧急,为何不把遗体送往警察局,而是大张旗鼓地给大体老师举行开课仪式?唐书瑶果然跟他们果然是一伙的!一群骗子!”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我坐在副驾驶,身旁的关子辰单手打着方向盘,身板说不出的挺拔周正。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今天很有可能是我在他身边的最后一天。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一切都要结束了。
车子抵达京港大学的医学院,关子辰径直去往解剖室。
他和众多学生一起换上白大褂,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我是陪他上课的小仙女。
但不同的是,曾经一看见大体老师就呕吐的我,此刻变成了真正的大体老师。
遗体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等待着最后的开封仪式。
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哪种类型的标本,是骨架,还是新鲜的尸体,亦或是其他?
我都不清楚。
不断有人上前向我鞠躬,最后大家默哀一分钟,向我宣誓。
流程很快就结束。
院长和关子辰一起将包裹我的白布一层层揭开,福尔马林的味道散发出来,不断有学生发出干呕的声音。
院长停止动作,表情严肃而认真,“刚刚宣誓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们是医学生,请对大体老师保持尊敬!”
几名学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垂着脑袋不敢吭声,但依旧捂住口鼻,表现出极大的不适。
院长还想发火,但被关子辰给劝住了。
他拎了把板凳坐在我的遗体前,平易近人地开口:
“比起上课,你们是不是更愿意听八卦?要不我讲讲我和我女朋友的故事,你们正好可以缓一缓。”
几名女生立马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关子辰一直都是京港大学的风云人物,大二就被医院破格录取,还被世人奉为神医。
那时他在学校的粉丝很疯狂,出于对我的保护,始终没说女友是谁,但难免会留下一些八卦。
没想到十年过去,依旧有人对关子辰的情感生活感兴趣。
于是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倒要好好听听他会如何讲我。
“我女朋友是学乐器的,弹得一手好琵琶,专业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却天天陪我来上解剖课。”
“她当时跟你们一样,一上解剖课就吐。但有一件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吐过。”
学生们大眼瞪小眼,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着强烈的求知欲,等待着关子辰的后文。
“因为她偶然发现,我们解剖课上的大体老师,是我们解剖学教授的爱人。”
瞬间,教室静得落针可闻,片刻后只有学生们抽气的声音。
有个女孩说了个“好刀”,接着就低头,掉下了两行眼泪。
其实更刀还在后面。
那名教授当时已经七十多岁,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纪,可他依旧佝偻着身子,坚持来学院上课。
每次下课,他都会悉心擦拭爱人的骨架,随后拿出一瓶二锅头,一坐就是一下午,牵着爱人的手唠家常。
那一刻,我瞬间感觉我的怯懦与软弱变得十分肮脏可笑。
我所畏惧的东西,居然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
“关老师,你女朋友是怎么发现的?”
关子辰下意识转动无名指的素圈:“大体老师戴的戒指,跟我们教授的戒指一模一样。”
我很好奇我在被制成标本时,戒指是不是也留了下来?
那他们会不会也觉得,在我身上,也曾有过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这样一想。
我突然觉得好讽刺。
但显然还未经过爱情毒打的学生们被代入了进去,有人问:“关老师,您和您女朋友还在一起吗?”
关子辰转动戒圈的手一顿,笑而不答,就是不正面回应。
你瞧。
他在外面依旧会讲述我和他的爱情故事,却唯独不会承认我是谁,甚至婚姻六年,他对我的称呼依旧是女朋友,而非妻子。
“该不会分了吧?”有人小声嘀咕,“那关老师,您还爱她么?”
关子辰喉结翻转,眼神定格在某处。
院长也越听越好奇,“你说那丫头我有印象,当时哭得稀里哗啦,我还逗她,既然这么感动,以后就来我们学院当大体老师做贡献。”
关子辰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她要有当大体老师的觉悟,又怎会......”
他还想贬低我,可话未说完,“砰”的一声轻响,似有金属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低头去找。
我看见前排的一名男生捡起一枚素戒,仔仔细细一看,“关老师,这戒指的内圈怎么刻着你的名字?”
关子辰一脸错愕,神情一下紧绷起来,他抢过素戒的时候,我飘了过去。
内圈刻着一行字:唐书瑶&关子辰。
哦,是我的戒指。
可能是从遗体身上掉下来了。
关子辰却想到了什么:“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脚边。奇怪,进教室前我还打扫过,没有戒指啊,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关子辰扭头,出于本能地看向已然变成大体老师的我,伸过去的手摇摇欲坠,止不住战栗。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撩开裹住我遗体的白布。
我走出别墅区,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关家地址。
司机发动引擎,重新带我踏上那片熟悉的故土。
京港又下雪了,四处张灯结彩,弥漫着元旦的气息。
我习惯性将头抵上玻璃窗,来来往往的路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恍惚间让我回到无数个下班的日夜。
我在出租车上给关子辰打电话,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会不会加班,如果加班是否需要打包饭菜送去公司。
如果他比我早到家,我一定会期盼司机将车开得再快一点,因为只要一想到家里有人在等我,我就归心似箭。
只是这样的日子,渐渐由他等我回家,演变成我做了一桌子菜却被婆婆挑剔。
好几次我委屈地给他打去电话:“晚上还回来吃吗?你都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今晚要加班。”
“那我打包送到你公司?”
“不用!”关子辰的态度逐渐烦躁,“你做的饭还没到让我非吃不可的地步,秘书点了外卖,先挂了,忙。”
我听着忙音,内心一片凄然。
想起曾经我就想笑,恨自己记吃不记打,哪怕是特定场景下的回忆,率先想到的也一定是美好的,值得留恋的事件。
随之而来才会想到他对我的伤害。
可能是真的爱过吧。
车子抵达关家别墅门口,我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司机拽了我一把:
“女士,到了,总共98,现金还是扫码?”
“哦,扫码。”
我回神,掏出手机,扫向司机递过来的二维码,输完密码才发现原主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我摸遍全身,总算找到一张100元现金。
司机找钱时随口问:“这是你家?蛮气派的。”
我看向大门紧闭的别墅,没有一盏灯为我亮起,整栋房子黑漆漆的,他们肯定都没有回来。
“以前是我家。”我冲司机笑了笑,“但现在不是了。”
下了车,我轻车熟路地推开前院的铁栅栏,停在防盗门前,密码没改,所以我很顺利地进了家门。
我没时间伤春悲秋,直奔后院的监控装置。
之前小黄就养在后院,我为了监控它的动态,就在隐秘的角落装了一个摄像头。
不过只有我知道摄像头在哪儿。
找到后我直接将内存卡拔出来,里面记录了我和小黄的所有回忆,也记录着唐书惠杀狗放血的全过程。
我要把这部分影像整理出来,在关子辰和唐书惠的婚礼上循环播放!
接着我又进入我和关子辰的房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几张我的银行卡和我娘家的房产证。
我父母住的房子是关子辰买的,但写的却是我的名,如果将那套房子卖掉,以现在的房价肯定能赚不少钱。
做完这一切,我打算离开,可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留下一点见面礼,作为我复仇的开端?
于是我用口红在梳妆台前的化妆镜上写下一句话,刚落笔,门外传来嬉笑声。
我一惊,有人回来了!
我听见关子辰和我儿子的声音,下意识就想下楼看看几人的反应,可刚走没两步又后知后觉,我早已不是灵魂状态。
我决不能让关子辰知道我在!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翻窗离开不现实,摔不死也得断条腿!
慌乱中,我连忙钻到床底下躲起来,心跳加速,几乎就要蹦出嗓子眼!
接着门开,下一秒唐书惠便尖叫起来:“啊——”
她肯定看见了我化妆镜上的留言!
“子辰哥!你快来看!咱家闹鬼!”
我趴在床底快要将脸挤成一张肉饼,看见一双穿米色拖鞋的脚疾步而来,停在我的梳妆台前。
“我死了,你们焉有命可活?”关子辰将我在镜子上的留言念出来。
须臾像是抓住了我的小辫子,音量止不住拔高,“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唐书瑶回来过!她根本就没死!”
奇怪。
我怎么感觉他的语气有些兴奋,还夹杂着一抹释然。
“那警长真不是东西,毫无理论依据,就说今天的大体老师是唐书瑶!”
“我怎么不知道唐书瑶这么有本事,居然能伙同公职人员陪她演戏!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唐书惠战战兢兢:“子辰哥,我觉得这字儿写得很邪乎。咱家肯定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找个大师避避邪吧......”
“你别告诉我你也觉得唐书瑶死了!”
关子辰的语气阴恻恻的,“还是说,你也被唐书瑶收买,故意在我跟前灌输这些有的没的。”
唐书惠吓坏了,哪敢承认我不仅死了,还在她的策划下被关子辰摘了器官?
“怎么可能?如果我被她收买,又怎会同意跟你举办婚礼逼她现身?我直接告诉你她在哪儿不就好了?”
她缓了缓,继续道:“不过,咱俩的婚礼可能得延后一个月。”
“为什么?”
“虞小姐刚换完肾,身子还没好利索,咱俩这么快举行婚礼,她未必能到。”
呵。
唐书惠一提及这个我就想笑。
她跪舔虞家千金,所以在我死后把我的肾给了她,可兜了这么一圈,虞杉柔不过是司机和保姆的女儿。
真正的千金,是现在的我呀!
想想我也是够倒霉的,死了被双胞胎姐姐顶替身份登堂入室,重生后又被好闺蜜替代千金身份。
但是没关系,等我大闹完婚礼,他们跪舔谁也没有用!
我会让唐书惠受到世俗的审判,让关子辰引以为傲的事业一落千丈!
这样一想,我重生而来的身份,真的蛮带感。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兴奋过后,满脑子想着唐书惠什么时候离开。
如果今晚她还执着于缠着关子辰不肯睡觉,那我可就惨了。
好在她今天没什么兴致,两人交谈完她便回了自己房间,我趁着关子辰洗漱的功夫,连忙从床底下钻出来。
悄无声息地离开主卧,我鬼鬼祟祟下楼,出了别墅撒丫子猛跑,生怕关子辰听见什么动静儿,后知后觉地追出来。
直到我跑出别墅区,站在路口,才喘着粗气停下,看向那栋灯火通明的房子。
其实我特别想看看我儿子,可情况紧迫,我不敢冒险。
再等等吧。
等我解决完关子辰,一定要想办法夺回儿子的抚养权。
我没有停留,上了出租车,又开始检查从关家带出来的东西。
一本房产证,一枚内存卡,和几张属于我的银行卡。
若说解决燃眉之急,银行卡和房产证倒是够了;
可若想在婚礼上打脸关子辰和唐书惠,一段影像远远不够。
我得再想想办法。
回到虞家已近凌晨,我一下车就看见孟辞宴的专属坐骑。
他不是在医院洗胃吗?
这么晚来虞家做什么?
该不会是原主给他下药让他生气了,所以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她算账?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就想开溜,毕竟我占用了原主的身体,理应替她承担一切后果。
所以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可转念一想。
不对啊!
关子辰和唐书惠虽说跪舔的是虞家千金,可他们真正仰仗的是孟姓大佬!
孟辞宴作为我的未婚夫,他不就是孟姓大佬么?
嗯!
我得说服他跟我联手,一起参加婚礼才行!
思及此,我又转身,赶紧进入别墅。
跟关子辰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决定嫁给他。
那会儿年纪小,又浮夸,虽出生在江南水乡,性子却一点也不内敛。
我梦想中的婚礼,一定得是世纪婚礼,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要来祝福我。
婚纱要从巴黎运过来,只要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得铺满鲜花。
玫瑰太俗气,我钟爱郁金香。
地点必须选在京港会展中心,原因是当年有个男明星迎娶女艺人,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豪华程度令人咂舌。
那晚从会展中心发射的礼花照亮了整个京港市。
据说那场世纪婚礼,耗资两亿!
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关子辰有能力给我这一切,可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唐书惠这个恶毒的婆娘。
我不确定他俩的婚礼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毕竟五天的时间实在太赶。
他定完会场,找了婚介,一直到晚上才匆匆赶往婚纱店。
Vera Wang的婚纱是每个少女的梦想,包括我。
唐书惠试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好看到爆。
关子辰却兴致不高,一直拿着手机,开屏又锁屏,最后都会停留在我和他的微信界面上。
他明明知道我的手机在警察局,还有什么可看的?
难不成他以为我会买一部新手机联系他?
许是注意到他魂不守舍,唐书惠穿着婚纱站在小圆台上叫他:
“子辰哥,这些婚纱我都不满意,怎么办嘛!”
其实现在的婚纱很适合她,连我看了都觉得漂亮,可关子辰抬头,只是淡淡一扫。
“随便拿一件得了。”
“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随便?我想穿巴黎的秀场款。”
她提及巴黎的时候,我察觉关子辰顿了一下,随后打了个漂亮的手势叫来店员:
“六年前我买过一套婚纱,没取,你们店里还有吗?”
“六年前?”店员挺意外,“您是会员吗?方便说一下您的手机号吗?”
关子辰报出手机号,紧接着唐书惠就被店员叫走,再出现,她身着一袭鱼尾裙,头纱长得能上吊。
我注意到头纱的刺绣,是蕾丝边的郁金香。
“子辰哥,你看!”唐书惠站上小圆台,温温柔柔地叫他。
关子辰转身,只一瞬,我便看见他瞳孔的惊艳,迟了好久才吐出两个字:“像她。”
随后又摇头,“不,一模一样。”
店员托着唐书惠的头纱,整理一番后笑道:
“原来您就是关先生,当年您在我们这儿定完婚纱,就联系不上了。我们也一直不敢处理,毕竟这套婚纱挺贵的,一度成为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关子辰的眼睛一瞬不瞬,略略讽刺道:“当年这套婚纱,花光了我的所有积蓄。”
我怔在原地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不清楚关子辰的话是真是假。
六年前我们根本就没办婚宴,他却给我定了婚纱?
我坚信这套婚纱一定是我的,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郁金香。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搜索枯肠,唯一能想到我俩之间的误会,就是他笃定乐乐不是他的小孩。
然而我不并认为这是误会,这根本就是他在无理取闹!
唐书惠袅袅娜娜地从小圆台上走下来,停在关子辰跟前,“这是你给唐书瑶买的婚纱?”
关子辰直白回应:“是的。”
唐书惠笑得很招摇:“那我要了,虽然现在穿着不是很合适,但磨合磨合,总能撑大的。”
我听出她的一语双关,忍不住回应她,“唐书惠,你真的很喜欢我的东西啊。”
这套婚纱关子辰没付钱,直接拎回了家。
唐书惠照样钻进了我和关子辰的房间,睡觉时一个劲儿拽他上床,关子辰不肯,她也没再坚持。
只是长夜漫漫,我实在闲得无聊,就蹲在沙发旁盯着关子辰睡觉。
沙发并不长,他一米八的身高还得蜷缩着。
我忽然想起上大学那会儿,他成立的“中医社团”每天都很忙,好几次没赶上宿舍门禁,我俩就在实验室睡觉。
我睡沙发他睡地上,那地儿阴森,我几次噩梦惊醒,都看见他像一头猪似的呼呼大睡。
我气得一脚将他踹醒,他一个癔症坐起来,“怎么了?”
我朝他伸出手,“关子辰,抱。”
一张不大的沙发,因为他显得格外狭小,我被挤得喘不上气,却甘之如饴地奢望,如果每天都这样那该有多好。
想起曾经我就痴痴地笑,可笑着笑着就觉得内心特别荒凉,那是一种明知曾经回不去,却依旧放不下的无力。
不仅仅是我和关子辰的感情,还有我的生命。
28年以来,我第一次明确地知道,不会有人再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那个人也永远不会朝我张开手臂,一脸不耐烦地对我说:“过来,我抱。”
今天,明天,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变成灵魂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对我的死亡有了真切的实感。
然后关子辰就抓住了我的手:“唐书瑶......唐书瑶!”
他梦中惊醒,看样子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惨白,额头的汗像水珠一样往下淌。
我一时诧异。
他刚刚,是抓住了我吗?
于是我伸手摸向他的脸庞,他也伸出了手,好似抚摸,可我们同时穿过彼此的身体,依旧触碰不到。
他看着万籁俱寂的房间,定了定神,拔高音量:“唐书惠!”
唐书惠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了?”
“过来。”关子辰喉结翻动,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抱。”
我彻底颓了,甚至还想骂他,可终究理智占据上风。
他用行动告诉我,他曾和我做过的事,也可以和唐书惠一起做。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覆盖我们之间的回忆。
他根本就不爱我。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第二天一早。
关子辰是被电话给吵醒的,我听见翻云对他说:
“医学院新到了一名大体老师,刚从工厂运过去,要举行开课仪式。院长想让你给学生上堂课,这名大体老师的遗体还挺典型。”
这位警长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不过三天的时间,终于调查出了真相。
我开心到难以自持,余光偶然瞥见孟辞晏,然后我飘过去,正大光明地偷看他。
“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下落啊!为什么每次出警你都在?”
孟辞晏自然听不到我说话,但关子辰的讥笑我却听得很清楚:“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她今天早上刚回过家。”
警长下意识跟孟辞晏对视,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办事员没搞清状况,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敲击键盘,慌不择路道:
“那个,你俩的离婚手续我取消了啊,红包放这儿了,你们别忘带走。”
他说完就开溜,还被警长踹了一脚。
孟辞晏上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带我去见她。”
“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关子辰很不屑。
孟辞晏修长的腿疾步上前,直勾勾朝关子辰走去。
我有点担心俩人会打起来,好在警长眼疾手快,将孟辞晏拦在身后。
“我查到唐书瑶曾签过一份‘器官捐赠协议’,目前已送往鉴定中心鉴定字迹,若是她的亲笔签名,我们会对那名患者进行DNA检查。”
关子辰笑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根本不确定那名患者是不是唐书瑶,刚刚那般笃定,只是为了诈我。”
警长不置可否,“不瞒你,你是我们首要的怀疑对象。”
“有必要么?她的病历没有任何患癌记录,今早还回家把我的狗杀了。就算她签过器官协议又如何?也不能证明昨天的患者是她。”
“是不能证明。”孟辞晏的声音从警长身后传来,“但我们至少可以申请DNA鉴定。”
孟辞晏摆明了要跟关子辰叫板,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出事了。
但他们却切切实实把我给搞蒙了。
我很确定我没有签过手术以外的任何协议。
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如果我没签,他们是不可以忤逆我的意愿摘除我的器官的。
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唐书惠在我未知的情况下,将我签好的协议李代桃僵,包括那份离婚协议也用了相同的手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一旦那是我的字迹,鉴定完DNA,一切真相大白!
而唐书惠篡改我病历这件事,也将不攻自破。
可关子辰还在纠结小黄被杀这件事,“你是听不懂我讲话吗?我说了,她今天早上回过家,她还活着!”
“你确定今早回家的人是她?”孟辞晏幽幽地瞥向唐书惠,笔直的脊梁像座山一样,“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她俩长得一模一样?”
孟辞晏这话说得我热泪盈眶,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可很快我的热血就被熄灭。
因为此时此刻,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射程中,那个与我朝夕相处十年的丈夫,却未曾替我说过一句好话。
不仅如此,他还将唐书惠拽到身后,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们所有人:“她比唐书瑶善良。”
好一个她比我善良。
我现在越来越期待真相大白的那天,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打脸关子辰让我感到舒爽!
撂下这话,他带着唐书惠就走,我也得被迫跟上。
出了大厅,人来人往。
他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想抽烟时,打火机却一直点不燃,他又气得将打火机扔地上。
唐书惠攥着那一沓离婚的证件,脸上一片凄风楚雨,小心翼翼地问:“子辰哥,这婚还离吗?”
“我怀疑那姓孟的就是唐书瑶找来演戏的,一个劲儿给我添堵,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唐书惠憋坏了,正想说什么,关子辰又问:“姓孟的都这么不好打交道吗?”
唐书惠赶紧道,“那肯定不是!虞家千金的未婚夫虽然也姓孟,但其实咱们并不用直接跟他交流。”
“他能不能帮你,取决于虞小姐的一句话。所以咱俩婚礼的时候,虞小姐一定得来!”
关子辰盯着远方:“你觉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合适?有没有什么日子对唐书瑶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哦,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没能放弃用婚礼让我现身。
唐书惠很认真地想了想,“五天后吧,12月31号,今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好兆头。希望新的一年,我妹妹能早点回家。”
我掐指一算,五天后?
嗯。
的确是个好兆头。
毕竟那天,可是我的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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