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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后续+全文

雾都小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大双听到银子就双眼放光,根本没想那么多。她搓着手催促闻颜:“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应喜妹也跟着催促,她看中一支金簪好久了,终于有钱买了。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神情,闻颜笑着说:“那就先交工钱吧。”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伯和三叔,意思是让他们先交钱。大伯和三叔果然各拿出四百文钱,放在桌子中央,由应喜妹数数无误后,交给乔婆子。这两人都没有正经工作,平时都闲在家里,偶尔才会出去打一次零工,如何挣到这么多钱?闻颜看向乔婆子。乔婆子心里一激灵,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闻颜笑道:“大伯和三叔家都是七口人,他们每房交四百文,就相当于每人五十七文。我们二房四口人,算下来就该二百二十八文。我大方一点,凑个整数。”闻颜数了二百三十文出去。“你......这....

主角:闻颜闻如月   更新:2024-12-31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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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颜闻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大双听到银子就双眼放光,根本没想那么多。她搓着手催促闻颜:“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应喜妹也跟着催促,她看中一支金簪好久了,终于有钱买了。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神情,闻颜笑着说:“那就先交工钱吧。”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伯和三叔,意思是让他们先交钱。大伯和三叔果然各拿出四百文钱,放在桌子中央,由应喜妹数数无误后,交给乔婆子。这两人都没有正经工作,平时都闲在家里,偶尔才会出去打一次零工,如何挣到这么多钱?闻颜看向乔婆子。乔婆子心里一激灵,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闻颜笑道:“大伯和三叔家都是七口人,他们每房交四百文,就相当于每人五十七文。我们二房四口人,算下来就该二百二十八文。我大方一点,凑个整数。”闻颜数了二百三十文出去。“你......这....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乔大双听到银子就双眼放光,根本没想那么多。
她搓着手催促闻颜:“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
应喜妹也跟着催促,她看中一支金簪好久了,终于有钱买了。
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神情,闻颜笑着说:“那就先交工钱吧。”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伯和三叔,意思是让他们先交钱。
大伯和三叔果然各拿出四百文钱,放在桌子中央,由应喜妹数数无误后,交给乔婆子。
这两人都没有正经工作,平时都闲在家里,偶尔才会出去打一次零工,如何挣到这么多钱?
闻颜看向乔婆子。
乔婆子心里一激灵,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闻颜笑道:“大伯和三叔家都是七口人,他们每房交四百文,就相当于每人五十七文。我们二房四口人,算下来就该二百二十八文。我大方一点,凑个整数。”闻颜数了二百三十文出去。
“你......这......”应家人都懵了,没想到闻颜竟打的这个主意。
闻颜收起其余铜钱,“现在我们来算婚宴的钱吧。”
闻颜把手往他们面前一伸:“票据给我吧。”
“票据?什么票据?”
“你们去采购东西,对方不给你们开票据的吗?”
乔大双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我说你怎么主动给钱,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我们买东西,不是在村里,就是在小摊小贩手中,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开票。”乔婆子料到闻颜会来这一出,早就准备好说辞。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一个不通庶务的书呆子,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如果是前世刚嫁人的闻颜,肯定不懂这些。
可惜,她重活了一次。
前世她陪着霍耀行外放做官,什么事没经历过?
“我就知道祖母会这样说,我早有准备。”闻颜微微一笑,“这几日我都在村里打听好了。
我们办酒席的蔬菜都是在村里买的,青菜萝卜豆角不到两百文,咱们就算个整数两百。
鸡鸭鱼总共花了六百三十七文,算六百五十文好了。
猪肉五十斤,大伯去隔壁村屠夫家订的,加上跑腿费算一千文好了,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一千八百五十文。
二两银子的花销,却问我们要二十两银子。莫非是祖母年纪大,记岔了!”
乔婆子气得脸色铁青,嗫嚅着嘴唇,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都是一家人,也不能让大家白忙活,我多给一两,算是叔伯婶婶们的茶水钱。”闻颜还是笑盈盈的,总共拿出三两碎银放在桌上。
现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愤怒地瞪着闻颜。
眼神若是可以杀人,闻颜已经被剁成肉泥!
换作别的女子,恐怕早就被这阵仗吓哭了。
闻颜却悠哉悠哉地端起碗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这么精明,竟然把钱算得如此清楚。
今日若是让她得逞,往后休想再从应知林身上榨出油水。
乔婆子吊梢眼一瞪,就要发威。
谁知,闻颜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长长地叹了口气,“祖母,还有一件事,我要同你说。
知林已经出孝,再过三四个月就是乡试,我想让他试一试。所以,他已经把工作辞了,明日就去书院埋头苦读,每月要交五两的束脩银子,您得再给我一千七百七十文钱。”闻颜说着,就把刚刚数出去的钱,又捞了回来。
应家没从她身上刮下一分钱不说,还要倒找她一两多银子。
这让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乔婆子差点气晕过去,“想都别想!应知林要读书,就自己去赚学费,每个月四百文的生活费,你们也必须得交!”
闻颜却问,“堂弟和侄子们读书不都是公中出的钱吗?怎么到知林这儿就不行了?难道......是因为知林无父无母,好欺负吗?”
乔婆子气得喘大气。
她算是意识到了,闻颜巧舌如簧,自己根本说不过她。
那她何必再浪费口水!
她瞬间冷脸,眼含威胁地看着应知林,“知林,你是不想读书,不想走仕途了吗?”
应知林脸色大变,当即呵斥闻颜:“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本来就该我们给的,你在这里闹什么,还不把钱给祖母。”
闻颜不可置信地瞪着应知林:“你......你竟然凶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这个窝囊废,我怎么就嫁给了你!”
闻颜站起身,踹了应知林一脚,就跑回了房间。
应知林痛得脸色发白。
乔婆子却一声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到钱,你不孝不悌的名声,就会传遍十里八乡,梧桐书院更会人尽皆知。”
“是......”应知林隐忍又不甘地挤出这句话,就起身回了房间。
乔大双看着应知林的背影有些担忧:“娘,咱们刚才会不会把他彻底得罪了?”
乔婆子眼里全是狠意,她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读书人最重孝道名声!谁让我是他的亲祖母,活该被我拿捏一辈子。”
应知林错就错在,是从那个娼妇肚子里爬出来的!
忽地。
小屋那边传来应知林的怒呵声,“闻颜,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把银子拿出来!那些钱我们必须给!”
“吵起来了!”应家人一脸兴奋,全都偷摸跑去闻颜的屋外听墙根。
然后就听见闻颜刻意压低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三个月后,我养父得了自由,肯定会来找我秋后算账,到时候他按死你就跟按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必须在这次乡试考中举人,到时再花钱选一个外放官,山高皇帝远,我们才能躲过一劫。”
“那我祖母呢?叔伯兄弟呢?”
“要是我们全跑了,我养父的怒气能消吗?他们这些年一直花你的钱,留下来替你挡一回灾又怎么了?”
“你......”应知林的声音犹豫起来,显然是被闻颜说动了。
“不过,老太婆这么能闹腾,我们得先用钱把她安抚住......这样才方便你在书院偷偷用功,只要忍到你考中举人,我们就安全了!”
屋子里还说了什么,乔婆子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砸得她头晕。
什么禁足。
什么报复?
什么挡灾?
她得回去捋一捋。

掌柜给她准备的马车十分华丽。
雕梁画栋,披锦挂缎,翘檐上还挂着四只金光闪闪的铃铛。
每个铃铛都有拳头大,马车一动,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他们出发之后,虎叔就不见了踪影。
闻颜知道,虎叔是在暗处保护他们。
赶了一日的路,次日下午才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
闻颜叫来功夫最高的田叔和石头叔,给他们一张纸条:“两位叔叔,去这个地方,帮我查一个叫慧娘的女子。”
两位叔叔看完内容,把纸条烧掉,就出门办事去了。
暮色四合之时,两位叔叔就带回来消息。
“那位叫慧娘的丈夫沉迷赌博,不仅气死了父母,唯一的兄弟也跟他断绝了关系。
前日刚欠了赌坊十两银子,怕赌坊的人找他讨债,天天窝在家里打老婆和女儿出气,还扬言要把慧娘卖去暗娼馆还赌债。”
他们找过去时,女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晕倒在地。
但男人还不罢休,一直用棍子抽她。
石头叔和田叔两个大男人都看得不落忍,生怕他错手把女人打死,便用石子当暗器,把男人打晕才敢回来复命。
两个丫鬟听得怒火中烧:“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闻颜手指轻扣桌面,沉思了一会儿,便道:“明日我要出去游玩,你们让他来冲撞我的马车。”
几人对视一眼,知道闻颜要救人,顿时干劲满满。
翌日清晨。
收拾停当后,正要出发,田叔突然皱着眉头上前汇报:“小姐,那个男人昨夜又去赌了,此刻刚被赌坊赶出来。”
“他不是已经输得倾家荡产了吗?哪来的钱去赌?”闻颜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已经把慧娘卖了吧!
前世,霍耀行为了走科举之路,便让闻颜想办法,帮他拜入方大儒门下。
方大儒一心扑在学问上,脾气古怪,又不喜与人交往,很难接近。
闻颜几经周折,才打听到,方大儒酷爱收集各种稀有的墨锭。
闻颜便四处求购。
当时的慧娘,早已被卖入暗娼馆,偶然从一位跑商的货郎口中得知此事,便拼命逃出来,找到闻颜。
慧娘献出一对墨锭,要求便是让闻颜帮她赎身、救女儿。
闻颜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那块墨锭也让霍耀行如愿以偿。
慧娘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她不仅会制墨,还会自己研制墨方,让闻颜的书铺日进斗金。
可惜,闻颜一直没能找到她的女儿。
慧娘也因为长期的虐待折磨,身体亏空得厉害,没撑几年就离世了。
到死,她都没能再见女儿一面。
要说闻颜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倒不至于。
她只是知恩图报,不想前世帮过自己的人,今生再落得个凄惨收场!
也不知她提前介入,能否改变她的命运,救下她的女儿。
闻颜催促,他们速速出发了。
此镇虽然靠近京畿,却并不富裕。
华丽的马车和健硕的骏马,让百姓投来羡慕的目光。
在经过某间赌坊时,一名男子突然冲到马路中央,惊了闻颜的马车。
驾车的林叔连忙勒住缰绳。
马车停稳,闻颜撩起帘子,从缝隙里看去。
就见一个衣着干净,却面容刻薄的男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他就是慧娘的丈夫。
他“哎呦哎呦”地惨叫着:“撞死人了!救命啊!有钱人欺负穷苦老百姓了,我要被欺负死了!”
行人逐渐围过来。
人越多,男人就嚎得越起劲:“我的腿断了,我要变瘸子了,我要看大夫治腿!”
就在此时,马车帘子掀开,一位面容和善、身穿绸缎的贵妇人走了出来。
路人都以为,她要花钱了事。
她却看也没看男人一眼,径直来到马儿前面。
随即,她脸色一沉,指着男人喝斥:“大胆狂徒,竟把我家宝马吓得翻了白眼!你该当何罪!”
男人傻眼了。
他不是第一次碰瓷,却是头一次被人反碰瓷的。
他正要辩解。
就见和善妇人从腰间抽出鞭子,当空一甩,‘啪’的一声响,男人就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伸手一摸,满手鲜血!
他的脸受伤了!
虽然疼,但他却心里一喜:敢伤我,看我不扒下你们一层皮!
起码要搞到一只金铃铛。
到时不仅能还了赌债,还能买两个美妾给自己生儿子!
想到未来的幸福生活,他嚎得越发起劲。
然而,霜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指着他恶狠狠地吩咐:“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完再把他卖去采石场,得来的银子给宝马买草料压惊。”
“是!”林叔和石头叔各拿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是一通招呼。
没一会儿,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貌。
石头叔拿绳子去捆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采石场又累又苦还吃不饱,他这脆弱的身子板,活不过一个月。
他后悔不迭,跪下磕头求饶:“别卖我,我能给你们钱!”
霜姨:“二十两,一文都不能少!”
随即,他就把闻颜一行带回了家。
没一会儿,他就从屋里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拖了出来。
那女人像破布娃娃一般,毫无反抗。
“我婆娘长得好看,又识字,绝对值二十两。”说着,他就撩起女人的头发,却露出青紫交加,肿到变形的脸。
此人正是慧娘。
石头叔反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他妈的糊弄谁呢?就这丑样你好意思说漂亮,是不是我长得很好骗!”
男人喷出一口鲜血,里面混着两颗牙齿,脑瓜子也嗡嗡作响。
石头叔道:“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把她叫来,说不定能凑够数。”
男人哆嗦了一下:“她......她已经被我卖去青楼了。”
昨天下午,他听说镇上来了一只肥羊,便起了讹诈的心思。
想到马上就能搞到钱,他就先把女儿送去青楼换了十五两银子急,本想今天讹到钱再把人赎回来。
谁知,他踢到了铁板!
如今卖女儿的钱输个精光,又欠了赌坊巨额赌倒债。
简直流年不利啊!
男人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原本像死掉一样的慧娘,听到女儿被卖的消息,发疯一般爬了起来,对着男人又撕又打:“畜生!佩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女儿?你去死!”
她激愤之下,一口咬住男人的耳朵,用力一扯。
男人惨叫连连,满是鲜血的左脸,耳朵已经没了。
慧娘呸出一口血水。
慧娘擦掉嘴上的血,转身就跪在马车前:“贵人,我愿意一文钱卖身为奴,只求您帮我救救女儿。”
周围的邻居都知道男人是什么货色,立刻叫来里正,帮慧娘脱离了苦海。
慧娘收拾两身衣服,就跟着闻颜的马车,朝此地唯一的青楼而去。

闻如月举着油灯出来。
“哟,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等着人侍候呢?嫁来应家就要摆好自己的位置。”只见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歪在门上,呸掉嘴里的瓜子皮。
她从胳肢窝扯下围裙,朝闻颜脸上扔来:“赶紧去做饭,不把老太太侍候满意了,仔细你的皮!”
闻颜抓住围裙:“大伯母,女人生气老得特别快,你可要悠着点。”
她笑盈盈地说着,还特地举着油灯,往她脸上照了照。
乔大双自我怀疑地摸了摸脸颊:我真的变老了吗?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被耍了。
她气得啐了一口,正要去灶房监工,就听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摔了!
乔大双脸上一喜,快步走进厨房,果然看见家中唯一的陶锅摔得稀碎。
没锅的灶眼里塞满了干草和树枝,正往外冒着浓烟。
乔大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第一天做饭就把锅摔了,婆婆肯定会重重罚她!
她刚要呵斥闻颜,家里水都没有,生什么火?
忽然,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改变了计划。
“蠢死你得了!”她一脸气怒地挤开闻颜,三两下就把灶眼里的柴禾全部扒出:“灶膛都让你堵死了,燃得起来才怪。喏,你看,点火要这样,干草少少的......”
乔大双像是真的要教会闻颜如何生火。
片刻,闻颜就察觉到不对劲。
昏暗的灶房里越来越亮堂,后背也热烘烘的。
她回头一瞧,就见身后的柴草着火了。
原来,是乔大双扒出来的干草里夹着火星子,复燃了。
闻颜只想摔几个碗盆,让应家不再叫她干家务。
可不想搞出火灾,要是火热蔓延,正房也幸免不了。
再遇上起风,邻居都要跟着遭殃。
“水,快用水灭火!”闻颜抓起葫芦瓢就冲向水缸。
然而,两口大缸,都空空如也。
“没水了!大伯母,家里有没有井?我们都去哪里打水!”闻颜临危不乱,一回头,就见乔大双一挥手,把灶台上的油灯扫进火里。
火势见油爆涨,瞬间蹿起一米多高。
紧接着,乔大双就尖叫着冲出灶房:“快来人啊,灶房烧起来了!娘,夫君,你们快来救火啊!”
闻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眯。
时刻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应知林,第一个冲出来,看见闻颜没事他松了口气,随即就想冲进去救火。
闻颜一把拦住他:“别去,缸里没水!”
应知林一怔,随即明白一切,眼中闪过一抹冷沉。
他转身往外走的同时叮嘱闻颜:“水源在村尾,来回要半盏茶时间,我先去邻居家借水,你站远一点,别靠近火源。”
应家的其他人也陆续出来,看见已经已经蹿到房顶的大火,人都吓傻了。
乔婆子急得跺脚:“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
应家人这才如梦初醒。
端盆提桶,开始救火。
左邻右舍也来帮忙,火势很快就扑灭了。
此时,天也亮了。
而应家的灶房,只剩一圈黑漆漆的石头墙。
幸亏是单独一间建在院子里,才没有殃及正屋。
凑热闹的村民,对着废虚议论纷纷。
“去去去,回家吃你的野菜糊糊去。”乔婆子黑着脸把人赶走。
院门一关,乔大双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腿哭诉起来:“娘啊,都怪我!早上我叫侄媳妇做饭,她很不高兴,摔了家里唯一的陶锅不够,还说自己是闻家的千金,我们这些泥腿子不配吃她做的饭。
然后她就......她就点火烧了灶房,还说......还说让娘吃屎去!
灶房里的厨具和粮食,全没了,呜呜......
要是没换亲就好了,如月那孩子人美心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绝不可能火烧灶房的!”
“她也配跟如月比!”乔婆子怒不可遏,抬起巴掌就朝闻颜甩去。
“祖母!”应知林一把扣住乔婆子的手臂,护在闻颜面前。
乔婆子目光阴沉地瞪着应知林:“你耳朵打蚊子去了吗?她为了不做饭,就敢放火烧房子!今天不让她长长教训,哪天就会给我们下......”毒!
“祖母,灶房的水缸里为什么一点水都没有?”应知林出声打断,没让她把话说完,“我来救火的时候,火苗只有半人高,若是有水,两三桶就能浇灭。”
乔婆子闪过一丝心虚,缸里的水,是他们故意用光的,为了让闻颜今早摸黑挑水。
但她很快就强行狡辩:“昨天办酒席不知用了多少水,缸里没水不是很正常吗?”
“可昨天收拾完后,我和大虎哥把两个水缸都挑满了!”应知林声音如和风细雨,听在乔婆子耳中,却像刮骨刀一样难受。
她正要反驳,就听院门被砸响,传来应氏族长的声音:“知林,你开门,你家里到底怎么回事?”
乔婆子心中一紧。
族长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来了?
旅长兼任里长,心肝全偏到应知林身上去了。
一心盼着他高中之后,给应家改换门庭。
他一向看自己不顺眼,若是让他掺和进来,肯定讨不了好。
乔婆子‘哎呦’一声,身体一挺,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乔大双连忙咋咋呼呼地把人弄进屋。
临进门时,她还不甘心地瞪了闻颜一眼。
没成想与闻颜的视线撞在一起。
只见闻颜温柔一笑。
乔大双却不来由的一个哆嗦,仿佛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
门一关上,乔婆子就睁开眼睛,浑浊的老眼中全是怨恨。
乔大双压下与闻颜对视带来的不安,替乔婆子打抱不平:“娘,难道就算了吗?
闻颜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才嫁进来一天,就挑拔知林忤逆您。
知林那孩子不落教,原本就不怎么听您的话,如今有她吹枕边风,恐怕就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乔大双句句话都为乔婆子着想,实则句句在挑拨离间。
乔婆子也是越想越气。
乔大双继续拱火:“娘,您简直是天底下最惨的婆婆!一会儿还要喝她新媳妇茶,您真能喝得下去吗?”
乔婆子乜了乔大双一眼,浑浊的老眼仿佛看透一切。
直到看得乔大双心里发虚,她才收回目光,冷哼一声:“新媳妇茶?她敬我就要喝吗?”
“难道您是想不接茶,让她一直跪着......”
跟进来的应喜妹兴奋地举起手:“我在地上铺些小石子,跪不死她!”
“还是娘聪明,儿媳给您捏捏肩,松快松快。”乔大双一脸谄媚地给乔婆子捏肩。
心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闻如月说过,要是自己超额完成任务,除了十两银子,还有额外的赏钱!
昨夜,她还提前把灶房里值钱的粮食和半罐粗盐,转移到自己屋里。
这一票,自己赚麻了。
闻如月果然没说错,为她办事,有肉吃!

曾经的闻颜,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不仅擅长画竹,还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绣艺。
曾经凭借一架‘松鹤延年’的双面绣屏风,声名鹊起。
祝小姐本是霍家拐了三道弯的表妹,她自小喜欢霍耀行,一心想嫁给他。
霍家却定了闻颜当儿媳妇。
因此,她一直看闻颜不顺眼。
好几次或明或暗地收拾闻颜,都没讨着好。
如今,闻颜落魄,她岂会放过!
祝乐乐一个眼神,小跟班就蹦出来挑衅。
“闻颜,你穿的都是什么呀,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哪里像个千金小姐,连我身边的丫鬟都不如!看在惜日好友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工部侍郎家的千金说着,就从贴身丫鬟的头上摘下一朵绒花,往闻颜头上插。
“春桃,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送给闻小姐撑场面。”
他们一拥而上,把闻颜缠住。
祝乐乐来到柜台,掀开闻颜的包袱。
一件红色绣花衣服若隐若现,像极了嫁衣。
祝乐乐惊呼出声:“闻颜,你不会穷到要卖嫁衣了吧!”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掀开半边包袱按了下去:“谁让你乱动她的东西?”
祝乐乐惊诧回头,就见一位身形修长,气质儒雅的青衫男子,正垂眸审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让祝乐乐很不舒服:“你谁啊,敢管我的事!”
应知林却已经收回目光,长臂一伸,把闻颜护在身后,“我还有些积蓄,不至于让你卖东西。”
“无妨,它本来就不属于我。”闻颜拔开他的手,将包袱拿给掌柜,“你检查检查!”
祝乐乐震惊地捂着嘴,“闻颜,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嫁衣,怎么能卖!”
“若是被那些登徒子买回去......”
“作为女子,便是饿死,也不能将如此私密之物转手......况且,你不顾自己的,也要为你夫君想一想啊,他可是读书人,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恐怕要断了读书之路!”
“这不是我的嫁衣,是我帮人修补的衣服,你不要胡说八道。”闻颜气一副被气到的样子,直接答应了掌柜开出的八两价格。
她接过银子,带着应知林就离开了。
祝乐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出声:“死鸭子嘴硬,都穷成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清高!”
她倒要看看,闻颜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跟着闻颜出去,发现她走进了对面的食味斋。
食味斋专做点心茶点,在京城久负盛名。
他家的茶果点心每日限量供应,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没一会儿,就见闻颜提着一只食盒出来,坐上一辆牛车,朝闻家而去。
那牛车上,拉着几筐白菜萝卜,甚至还有两只咯咯叫的大公鸡。
有人失笑:“那些烂菜叶子,不会就是闻颜的回门礼吧!”
“没想到,她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等等,你们看她手里提的,是食味斋荷花酥的专用盒子吧!”
“荷花酥五两银子一份,她嫁衣刚卖了八两银子,就花去大半,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呗!”
“我约了人喝茶,就先走了。”祝乐乐幸灾乐祸。
闻颜的丑事,自然是要满城皆知!
**
此时,闻家。
府门大开,除了闻老太君,闻家的几房人全都等在二门外。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闻如月和霍耀行相携着下车。
江心葵率先迎了上去:“如月,我的好女儿!”
其他亲友也在一旁夸赞:“瞧瞧如月这通身的气派,我都不敢认了。”
“还是世子爷会疼人,如月这精气神,一看就夫妻恩爱。”
闻如月洋洋得意。
她们夫妻当然恩爱!
世子最爱她的纤腰,新婚之夜差点把她弄散架,这几日也时时缠着她。
才不会像前世的应知林,新婚当夜就给她一张和离书,还说什么,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现在的她是世子夫人,明年就会成为是探花郎夫人,再过几年,她还会被陛下亲封,成为大庸史上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
眼前这些穷酸亲戚,拍马都赶不上她,羡慕不来的。
正说着笑着,四房的一个堂妹状似无意地问道:“闻颜姐姐怎么还没到?”
“她啊,不会回来了。”闻如月想起乔大双给她汇报的情况,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啊?怎么不回来了?是闻颜私下跟你说了什么吗?”
众人好奇地看着闻如月。
闻如月脸上全是得意:“她啊,新婚第二日就放火烧了房子,被应家长辈惩罚,捧着一碗开水跪在石子上,估计双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呢!”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如月有福气......”
众人簇拥着闻如月往里走。
闻如月朝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立刻把江心葵的贴身嬷嬷拉到一旁:“等闻颜回来了,您就这么做......”
丫鬟一阵低语,又把一包银子塞到江嬷嬷手中。
江嬷嬷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江心葵气疯了,一把推开她,亲自扯下那件衣服,当场点燃。
旁边那些公子哥心疼不已,说江心葵暴殄天物。
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江心葵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转身就走。
闻颜追了出去,却被闻如月拦住。
闻如月嘲讽地道:“闻颜,你本来就不是闻家的女儿,如今又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从此之后,闻家没有你这样丢脸的女儿!”
说罢,她也坐上马车,马车飞快地离开了。
“母亲......母亲......你不要抛下我!”闻颜追了马车跑了几步才停下。
她一脸伤心地看着远去的马车:
闻如月,霍耀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闻颜回到布庄,径直上了二楼。
一进雅间,应知林就见她变脸似的,伤心的表情变成笑意盈盈。
不时,雅间的门被敲响。
掌柜推门而入。
他把一只钱袋子放在闻颜面前:“小东家,一百两银子都在这里了。”
闻颜打开袋子。
只见里面有五十两银票,三个十两的银锭,一些散碎银子,和十串铜钱。
换得这么散碎,应该是为了方便她花用。
闻颜拿出银票和一个银锭,推给掌柜:“这五十两,是你大东家的分红,这十两,是那件喜服的本钱。剩下的,你和今天的兄弟们分一分,拿去喝茶。”
闻颜坑江心葵,本就不是为了这一点点银钱。
“好。”掌柜笑着收下,“这么多赏钱,他们又该高兴坏了。”
闻颜宽和地笑笑,又交待了一些事情。
闻颜让掌柜帮她准备一辆豪华马车,几个人,另外还有一串其他东西。
掌柜领命,留下一本账簿,就去干活了。
雅间里只剩下闻颜和应知林。
闻颜打开手边的抽屉,对应知林说:“把衣服解开。”
应知林下意识地扯紧衣领:“你想干什么?”
“我贪图你的美色,不行吗?”闻颜逗他,从抽屉中拿出一只小瓷瓶。
塞子打开,药香飘了出来。
“刚才江夫人那一巴掌不轻,你背上应该被他指甲划破了吧。”
“一会儿我自己上。”应知林拿过瓷瓶,与闻颜拉开距离。
闻颜也不强求,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应知林:“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在一堆的问题中,挑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这间铺子是你的?”
“我只有一半,这是我和我义姐一起开的。”闻颜靠在圈椅背上,姿态慵懒地饮茶,语气调侃,“现在总该相信,我有钱供你读书了吧!”
应知林不见扭捏,反而坦坦荡荡:“以后,还请小东家多多照拂。”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
“你不想说,我若问便是冒犯;来日你想说,我会洗耳恭听。”应知林不疾不徐地道。
闻颜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会儿,觉得他有意思极了。
她突然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手背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慵懒却散发着攻击性:“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两人近得只有一臂之遥。
应知林下意识地后撤,与她保持距离:“许是......,我比较识相吧!”
他低头喝水,掩饰不自在。
“不,是你长得好看。”
“咳咳咳......”应知林被茶水呛到。
“哈哈哈哈......”闻颜被他逗得捧腹大笑。
这回,应知林连耳根都红了。
闻颜想起猫戏图的事,她一脸心疼:“那么好的画,你怎么就送出去了呢?岂不是便宜闻老爷了?”
应知林:“放心吧,那样的画我有一箱,送出去的,不过是其中最差的一幅。”
“你......你竟然有一箱!”闻颜吃惊瞪圆眼睛,看来,他和那位无蕴子关系匪浅啊!
“是啊,我还可以让你挑两幅。”
“两幅!”闻颜高兴疯了,“要是卖给太子,得换多少银子啊!”
应知林看着闻颜她财迷的样子,只觉得生动可爱极了。
闻颜心情大好,晕乎乎地开始翻看账本。
自从答应换亲后,闻家怕她在外面乱说,就不允许她出门。
铺子里的生意,自然也没法盯着。
好在掌柜十分能干,把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账目清晰,收益稳中还上涨了一点。
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把账理完了,掌柜也回来了。
他恭敬道:“小东家,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马车在南城门外的林子等您。”
“丁掌柜,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对了,迟飞姐姐什么时候回京?日子定了吗?”
“就在十日后。”
“知道了,十日后我去接她。”
闻颜先坐着牛车,来到南城门外的林子,跟一辆华丽的马车会合。
“我要去东边办一些事儿,估计需要三四日,你先回家吧。”
她还没摸清应知林的秉性,不该让他过多掺和进自己的事当中。
让他知道布庄的事,已经大意了。
应知林知她在防备自己,且马车前有七人等她,安全有保障,便顺从地答应了她的安排。
闻颜给老牛叔塞了两包点心,又把五百文车费提前结算。
看着他们走远,闻颜也来到马车前,看着这七张熟悉的面孔,她有一瞬间的怔忡。
前世,闻如月回归后,闻父闻母一边让她留在闻家,一边冷落她。
让她在闻家的地位变得很尴尬。
她郁郁寡欢,义母就劝她早做打算。
在义母的支持下,她和义姐孟迟飞合伙开起了‘天衣布庄’。
孟迟飞出资三分之二;她出三分之一,负责店铺经营打理,利润却五五分。
打理生意偶尔要在外行走,义母便找了眼前的七个人来保护照顾她。
虎叔、田叔、林叔、石头叔四位护院是军队里退下来的伤兵,青禾、立夏两个丫鬟的父兄战死,霜姨的父亲、丈夫、儿子全部战死沙场。
这七人对她忠心耿耿,跟着她把生意从一家布庄,做到江南、北域。
他们成长到独当一面,也不愿离开她。
闻颜那时,就已经把他们当成半个家人。
没想到,几年后遇上霍耀行的仇家追杀。
霍耀行把她推出去拖延时间,这七人为了护她,全部被害。
闻颜至今仍不敢忘,他们倒在血泊里,拼尽最后的力气叫她快跑,最后被杀手分尸的场景。
他们至死,都没有瞑目。
上了马车之后,闻颜扑进霜姨怀里,泣不成声:“霜姨,我好想你们。”
霜姨现在只跟了她半年,一起行动不过五六次,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五日,感情并不亲厚。
闻颜突然的亲近,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想到最近关于她的流言,霜姨的眼中流露出心疼,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已经是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哭起鼻子了?”
闻颜在心里暗暗发誓,今生一定要让他们安度晚年,不再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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