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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钟意钟玉方图南结局+番外小说

西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吓了钟玉一跳。她暗暗念叨一句:“阴魂不散。”可还是着了方图南的道,乖乖等着他另取了一把椅子来,并排坐下。月朗星稀,北风疏阔。钟玉已经主动加了方图南,这次坚决不先开口,直等到方图南问:“钟玉,你是红港人?还是?”她点点头:“红港人。”“那为什么来北都?”这话问得方图南自己都想要笑,还能为什么,北都人民大学,哪个学子能拒绝?结果小姑娘悠悠的回答:“算命先生讲,我流年不利,要到北方避祸。”他失笑一声,又骤然停住,转头看她。鼻尖冻得红红,大眼睛湿漉漉。是个时刻都需要人保护的姑娘。她竟然信命,是不是该赞她天真赤诚。“好好儿的,哪有那么多灾啊坎儿啊的。小孩子家家,别整天瞎想。”可她今晚兴致实在不高,满心沮丧。睇相佬怎么说来着?说钟歆钟玉八字平常...

主角:钟玉方图南   更新:2024-12-31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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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钟玉方图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几多钟意钟玉方图南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西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吓了钟玉一跳。她暗暗念叨一句:“阴魂不散。”可还是着了方图南的道,乖乖等着他另取了一把椅子来,并排坐下。月朗星稀,北风疏阔。钟玉已经主动加了方图南,这次坚决不先开口,直等到方图南问:“钟玉,你是红港人?还是?”她点点头:“红港人。”“那为什么来北都?”这话问得方图南自己都想要笑,还能为什么,北都人民大学,哪个学子能拒绝?结果小姑娘悠悠的回答:“算命先生讲,我流年不利,要到北方避祸。”他失笑一声,又骤然停住,转头看她。鼻尖冻得红红,大眼睛湿漉漉。是个时刻都需要人保护的姑娘。她竟然信命,是不是该赞她天真赤诚。“好好儿的,哪有那么多灾啊坎儿啊的。小孩子家家,别整天瞎想。”可她今晚兴致实在不高,满心沮丧。睇相佬怎么说来着?说钟歆钟玉八字平常...

《几多钟意钟玉方图南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吓了钟玉一跳。
她暗暗念叨一句:“阴魂不散。”可还是着了方图南的道,乖乖等着他另取了一把椅子来,并排坐下。
月朗星稀,北风疏阔。
钟玉已经主动加了方图南,这次坚决不先开口,直等到方图南问:“钟玉,你是红港人?还是?”
她点点头:“红港人。”
“那为什么来北都?”
这话问得方图南自己都想要笑,还能为什么,北都人民大学,哪个学子能拒绝?
结果小姑娘悠悠的回答:“算命先生讲,我流年不利,要到北方避祸。”
他失笑一声,又骤然停住,转头看她。
鼻尖冻得红红,大眼睛湿漉漉。是个时刻都需要人保护的姑娘。她竟然信命,是不是该赞她天真赤诚。
“好好儿的,哪有那么多灾啊坎儿啊的。小孩子家家,别整天瞎想。”
可她今晚兴致实在不高,满心沮丧。睇相佬怎么说来着?说钟歆钟玉八字平常,却投生富贵无极的钟鸣鼎食之家,劫难在别处。
而钟歆,自出生起,已经应劫。
钟玉的声音像可怜的小绵羊:“不算瞎想啊,人生就是有劫难的。比如我家姐。”
“她的病好严重,躺在床上,大概已经一年没有看见过太阳。”
“比如今天这样好的雪景,她一次都没有看过。”
“可是我好自私,明知她活着不过是依靠那些设备。我就是不愿意,不敢想,假如失去她......”
家姐背着一个响着倒计时的基因突变炸蛋,如同寻常孩童一样活蹦乱跳到三岁,渐渐眼睑下垂,双眼无神。
而后渐渐不能跑跳、大腿、手臂逐年退化,即便钟家砸重金聘全球顶尖医护照料,后来,钟歆也只能以轮椅行走世界。
直至今年,心脏、呼吸,维持生命循环最基础的肌群全都不可控的衰退。
钟玉讲完,仰望夜空,已泪流满面。
小小的姑娘,想家,想亲人。如此夜色,叫人动容。
方图南二十九年的人生中,需要哄姑娘的时刻甚为罕见,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也是为她。
贝瓦纳民众野蛮,少女受惊,不管不顾蜷在他怀中。
方图南递过来一张纸巾,她却任由眼泪滑过无瑕脸庞,汇在尖尖下巴,滴入新换上的高领毛衣缕缕丝线之中。
大男人也有心软时,他亲自上手,为她拭泪。
钟玉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明媚美人,可五官相宜,大眼睛翘鼻子,嘴唇粉莹,分布在巴掌小脸上,温婉又可爱。
“好了好了,别哭了,北方的风割人,当心脸要皴掉。”
话音未落,她立马像花栗鼠一样,鼓着腮帮子止住抽噎,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
方图南不合时宜的失笑一声,手中动作更加轻柔,这张面孔欺霜赛雪,水润润。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张阖鼻翼的一瞬,懂得了什么叫做吹弹可破。
“需不需要我找军一附院的专家去给你姐姐看一看?”
钟玉摇头。
钟歆的所有医生都跟钟家签了保密协议。
方图南补充:“费用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说到这里他住嘴了。
费用,医疗。
她男朋友,那位开欧陆的阔少,想必也能解决。
钟玉浑然不觉,吸了吸小鼻子:“谢谢方教授。但家姐已经寻遍名医,回天乏术。”
果然。
方图南蹙了眉:“我算你哪门子的教授。”
他更中意,她细细软软,叫一声:方生。
小姑娘终于认真盯了他一眼,他穿着一件深色棉夹克,里面毛衫没换。“是尊称啊,教授。你好会玩噢,竟然和女明星。”
方图南眉毛一挑:“脑子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
钟玉不再说话。
良久,直到她冷得捂上耳朵,方图南又开口:“回去吧,当心感冒。”
她摇了摇头。
她在想,她的劫,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呢?
抑或是,她弄丢了她的盖世英雄,已经是她这辈子避不掉的谶。
身边老男人竟然猜得透,开解她:“钟玉,北都很太平,你也很健康。别信那些。”
钟玉喃喃:“人的不如意又不止这些,丢失,遗忘,都很令人难过啊。”
原来是小姑娘的百转柔肠。
以为她是大条,当初信誓旦旦要联络他,一别三年却杳无音信。原来她会有悬悬在念的人和事。
纵然你是天之骄子,也并非人人皆要将你放在心上。
他大她九岁,岂能和小朋友一般见识。
方图南如兄如长,拍她的后背:“在北都,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我。”

美人顾盼流转,眉目间尽是风情,裸露的肩膀上细丝般的肩带要掉不掉,嗔怪一句:“诶哟,图南哥,你说什么呢?你能是别人吗?”
人家提着本就只堪堪遮住大腿的裙摆往里走,堆褶低领口风光大好,脸连钟玉看了都要喷鼻血。
再走近一些,钟玉认出这位是常驻热搜,商场大屏经常看到的新晋女顶流甘棠。
她睫毛忽闪间,已经看见甘棠姣好的面容僵了一下。只一下,甘棠转而媚眼如丝,埋怨的看向方图南:“图南哥,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
方图南看着呆呆的钟玉,不免觉得好笑,已然关上门,一副不着四六的样子:“来的都是客,请吧。”
他大步一迈超过甘棠,到钟玉面前低头问:“刚想问我什么来着?”
钟玉把话咽了回去。
这分明是一爱玩女明星的花花公子,不可能是那个人。
她摇头,小下巴蹭着软和和的围巾。
“图南哥,这位是?”
方图南侧身,钟玉只觉得他目光火辣辣全都落在她脸上。“我学生。”
学生学生,边门子嘅学生?
她气鼓鼓。
更气的是,听到甘棠恍然大悟的声音:“哦~原来是学生啊。都忘了图南哥现在是教授呢。”
然后对着钟玉伸出手:“小妹妹,你几岁啦?还请你出去别对同学说见过我哦......”
“抱歉,请问你系边个?我唔识你。”她生硬打断甘棠,干脆不讲普通话,纯粤语。叫对方措手不及。
没天理,没道理。
若是在品牌盛典遇到钟家小公主,甘棠一定是被总监带着过来双手敬酒的程度。
因为钟家有钱了不起,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客户。
可惜名利场中的女星习惯了先敬罗衣,不把学生身份的钟玉放在眼里。
所以小公主怎么会没有脾气?
有趣,有趣。
方图南乐得看她一句话就让当红女星吃瘪,四两拨千斤,扮猪吃老虎,果然是小姑娘的特长。
他火上浇油,身体偏向钟玉一方:“大明星,还不介绍介绍自己?这么多年白干了啊。”
甘棠妩媚一笑,游刃有余:“我叫甘棠,是个演员。幸会。”
钟玉应付一句:“你好。”
孤单寡女,美女还是有备而来。钟玉成年人,自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方图南却伸手一拦:“不喝石榴汁了?”
她小嘴一撅:“你都不会弄的。”
可爱,实在太可爱。
是别人的女朋友,他却哄小孩儿似的:“你跟那儿坐一会儿,我慢慢来。”
钟玉半信半疑,抬眼看他。
大手伸出来,轻轻推了一把她的后腰:“去吧,安生坐那儿等着。”
甘棠斜倚着问:“什么东西?图南哥,要我帮忙吗?”
图南哥图南哥图南哥。
图南哥倒真不客气,把石榴一推:“手打石榴汁,会不会?”
甘棠突然娇羞一笑:“让我洗手作羹汤啊?行,也就为你了。”
“别使太大劲儿,当心发苦。”
方图南就那么双手插袋,自己上了楼。
钟玉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个陌生女人共处,她平生第一次觉得拘束。
甘棠似乎对这里很熟稔,一边动手,一边和钟玉闲聊:“小妹妹,你是人大的学生?”女主人的口吻。
钟玉点头:“嗯。”
“高材生啊,难怪周末还要来补课。”
她一在读博士,哪来的什么补课。只是懒得真心交谈,漫不经心敷衍着:“哪有。”
高高在上的大美女仍然念叨着图南哥,钟玉的手机“嗡嗡”一震。
图南已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钟家小公主一夜之间备受打击,被女明星看扁,以及,竟然有人,要在她催促之后才加她好友。
冇办法,北都不是红港。
她盯着手机屏,崭新的对话框,半个字都没再弹来。
“图南哥——,石榴汁滤好了!”
甘棠果然比方图南像模像样,端着一杯鲜艳的红汁,仰头向二楼的人邀功。
方图南捏着手机下来,开着玩笑:“我得谢谢你来替我带孩子了。”
甘棠看见他端着石榴汁分明是要送给钟玉,脸上挂不住:“现在当学生的,待遇这么好哦。”
方图南已经走到钟玉跟前,不讲规矩,坐在茶几上,面对她。伸出手,心甘情愿奉上当今顶流亲手敲打的鲜嫩汁水,嘴角的笑漫不经意:“惯的。”

他思索了一阵,按说当年救下的人不止她一个,怎么偏偏向挂心小孩子似的操她的心。
方图南没通过也没拒绝,手机撂到不远处沙发上。
他起身往窗边漫步,打算就着活泼的闹嚷声,赏这盛世北都首屈一指的豪宅夜景。
地毯厚实,没丁点儿脚步声。
那小姑娘大概只是看起来乖巧生嫩,叫人放心不下,实则游刃有余,估计有一套他不苟同的立身之道吧。
今夜有白雪映照,夜色明亮。
那小姑娘......
那小姑娘怎么在他家院子里???
他手指扶上落地窗,水雾记录下修长匀称的形状。
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一张脸倒一如既往的明媚。
钟玉正和玛利亚、佣人们一起堆雪宝。
这一处草坪平整而绵软,所以积雪厚实又蓬松,正正好。
雪花还在变大,她越来越兴奋。
可惜玛利亚不许她徒手堆雪人。
也是,她从小金尊玉贵百般呵护中长大,怎么会受得了零度之下的触感。
但隔着一层皮手套,雪球怎么都不服帖,团不圆。
最后落到钟玉手里的工作,只剩下帮雪宝装上胡萝卜鼻子和树枝手臂。
她笑嘻嘻的,不远处那漆黑落地窗里偏有壁炉火光透出来。
她举起手机拍照,角度刁钻将玻璃另一侧的壁炉也置于取景框内,好惊奇:“哇,雪宝像在烤火诶!”
“哟,稀客啊,我这儿可一向冷清。”
吓死人,屏幕里落地窗旁的隐形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好一位风流倜傥的人。
吓得钟玉手指一抖,咔嚓咔嚓又是两张。
方图南挑着眉毛:“怎么就这么巧呢?”
钟玉迎上去:“唔该?你的地盘?”
没栅栏没围墙,明明是公区。
方图南但笑不语,豪宅之中更分阶级,这样带院子的独栋,西府不过四套而已。
也说不上是他信奉大道至简还是笃定就算没有阻隔,也无人敢踏他方大爷地盘,知道她对这些格外敏感,总归这会儿他摇了摇头回答他:“算不上。”
方图南绕到前面来端详她的雪人。嗯,这雪人看着眼熟,像某个卡通人物,一时半会儿他想不起来。只是这雪人,怎么突兀的围了一条H橙的围巾?
再一转头,方图南自己的围巾竟挂到小姑娘脖子上去了。
钟玉里三层外三层,浑身冒着热气,眼睛水漉漉的看着这个仅穿一件羊毛衫的男人。
内心浮现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方图南指着雪人戏谑:“你叫Cream,它是不是叫IceCream?”
可恶,他戏弄她。
钟玉撅起嘴巴:“是Olaf啦,它叫雪宝,你冇睇过冰雪奇缘呀?”她连翻白眼都生动。
方图南听了直乐:“那都是哄小孩儿看的。”
钟玉不说话了,干脆指挥着玛利亚,她要俏皮和雪宝合照。
她的脸比白雪耀眼。
方图南静静看了一会儿,这小姑娘阵仗够大,好几个人跟着。当时在中环,明明是多朴素一模样。
她听到他说:“玩吧。”
抬头,他一手拄着门,一手插袋,随意的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玛利亚警惕,上前耳语:“小姐,你认得这位先生?”
她面上浮现一种狡黠的笑,眼睛一闪一闪胜过繁星:“系我老师啦。”
哇哦,连玛利亚都吃惊:有这样倜傥卓群的大学教授!
懒懒散散,寒风中恣意的笑。钟玉看不穿他的用意,莫名的胜负欲涌上来,和方图南对视:“好呀。”
扭头摆摆手:“你们先回家吧,我和我老师聊聊天。”
老师,他是她哪门子的老师?
她敢这样当着人家佣人的面这样明目张胆进入其他男人的家,找了一个上好的借口,给他安一个恰到好处的身份,暗度陈仓。
方图南都开始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他拉开门,请她进。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够那帮长随家丁听到:“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钟玉从前只告诉他‘小钟’,‘Cream’,他便当着玛利亚的面闹她一个大红脸。
她面上不显,仍是乖巧的盈盈笑意,心理把他骂一百零八遍:“钟玉。我叫钟玉。老师,你贵人多忘事咩?”
方图南低头,将她让进了门,挠着鼻梁笑。
不知道她都有哪些招儿?

“好吧。大哥拜拜。”钟玉在落客区下车,海港城的客户总监与品牌已在路边等候。
他们迎上来的这样快,纷纷叫“钟小姐午好”,以至于她没有看到窄窄马路对面,站在‘望左’两个字之后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侧影,嘴角叼着香烟。
钟家加长商务右后车窗已降下,方图南抬手,一口京腔在粤语街头格外醒耳:“来了,大珣。”
保镖隔开人群,温珣亲自下车,两个男人身材、外型、举止、谈吐,都是顶级的。
握手之后,钟珣上了钟玉心心念念的那一辆迈巴赫。钟家车子开道,方、温两人在后车上面谈事。
隔着车窗,方图南隐隐在瞥见窗外人群中,有上午那一抹带着腮红的小兔发卡。
打开私人电话,并没有新的好友申请。
他无声呵笑,罢了罢了,难不成那次撤回来的几十号同胞他个个都要管。
未必经历过战乱都更珍惜和平,
并非体会过生存不易都能感激平凡。
一切不过人们的刻板印象罢了。
钟珣请教方图南一些方向性政策的内部消息,方图南捡着能说的透露了一些。
钟珣是温文尔雅的路数,试探着点到即止的问:“方生,到年纪了,你还能自由几年?你父亲没有给一些压力?”
方生。
大湾区的口音,语气,还真是暖人。从前不觉得,可今天竟又让他想起那个小姑娘。
他们这边怎样形容她那种女孩儿来着?细妹,细路妹,妹妹仔,还真是可爱又贴切。
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神游只一秒便收回,大喇喇的靠着椅背,指尖烟灰一弹:“回去就收心。打算先去大学任教。”
国际关系教授,三两年后或从政或从商,都顺畅合理。
-
钟玉鲜少这样经历一个干燥却短暂的秋天。
上一周还是太阳射的人头晕目眩的秋老虎,待西北风自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南下,将暖气团逐回南方,阔叶落叶树来不及转红,便快有洋洋洒洒的小雪粒,将全市绿叶冻得青枯。
她已经在红港消失三个月了。
连四大时装周都没有参加,导致三大品牌叫苦不迭,他们损失了来自东方的顶级客户。
春天时,她唯一的姐姐,也就是钟家的第二个孩子钟歆病情陡然加重,彻底居于室内不得见天日。
港人信命,尤其大佬更甚。
钟家常用的睇相佬掐指一算,大女儿只余一个带病延年的出路,至于小女儿,竟要挪到北方生活,才能躲避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结合钟玉三年前在贝瓦纳的遭遇,四个字足以让钟暨仁和高海蓉心惊胆寒。
钟家大儿子毫不让父母费心就成大器,小儿子少年老成被媒体爆为天才。
偏偏中间两个女儿,一度被无良记者写为“命里带衰”。钟暨仁一气之下端掉那家小报,却弄巧成拙,两个女儿成为八卦狗仔热衷的豪门轶事。
高海蓉当机立断,送钟玉到北都来避谶。
她乐得重回校园,在北都人民大学读博,专业是自己喜欢的艺术史论。
何况,心心念念忘不掉的,在贝瓦纳救她小命的那位先生,也是北都人。
近一点,再近一点。
为了贯彻低调,钟玉周中住一室一厅的博士楼,周末才回三百多平的‘泛海西府’,玛利亚并两位女佣、一位司机、三位保镖一同照顾她。
博一,她同本硕那些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在宿舍楼与教学楼之间穿梭。
她年纪原本就小,模样又甜美乖巧,一口港普软绵如撒娇,校内不知多少男生前来搭讪。
但纷纷被徐柏豪阻挡在外。
他追的紧,简直对钟家女婿的身份志在必得。她无论拒绝多少遍,对方仍然如图橡皮糖般紧紧跟着,干脆拿他当打饭工,拎包童。
可是打饭也总要离开她身边,走到窗口去的。
徐柏豪甫一离开,立刻有隔壁体育学院的游泳队员上前。衣服架子似的身材,高大威猛,不请自来,坐在她餐位对面。
“学妹,一个人啊?”
她捧着手机摇头否认。既不是学妹,也不是一个人呐。

时值隆冬。
冷风过境,偏北风干燥。
但于红港居民而言,亚热带季风气候,只需T恤和外套,便可安稳越冬。
钟玉背着大大的单肩帆布包步行往前,水洗蓝牛仔背带裤,白色板鞋,马尾在浑圆的后脑晃呀晃。
中环诶,全世界的金融、科技人才在这里披坚执锐各显神通,竟然有素面朝天的细路妹闯了进来。
她脸蛋粉粉,眼睛圆圆,独自踏进拥挤似拜庙会的早高峰。心满意足的被漠视、被忽视,不当小公主,当一回普通人。
刚刚出门前,她的管家玛利亚一路把她从独居别墅送到泊车区,一百个不放心:“小姐啊,自家那么多企业的,为什么要到别家去实习呢?娃娃脸,会被人训的。”
她看中内地的网络ID孵化与渠道传播,便化名投了实习生的简历。
就这么一路快步走到环球大厦,一辆迈巴赫慢慢悠悠从她身侧开过,停在落客道。
钟玉多看了一眼迈巴赫。
古董车,大师封山之作。产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典雅有腔调,主人品味不错。
她大哥爱好其一就是收集Benz,这一款却不在钟家车库。
漂亮的眼睛瞪得更大,睫毛密绒卷翘根根分明,像脆弱颤动的蝶须。
十八岁生日时,爹地钟暨仁赠她一亿港币,她没机会花。
上周十九岁生日,大哥从巴黎定了蓝血Enne的整套高珠,价值八位数港币。
钟玉打算‘投桃报李’,与这迈巴赫主人商议,但愿对方愿意转卖。
但今天是钟玉在‘五羊传媒红港分部’报道的第一天。
她不能迟到。
钟玉小脑瓜聪明,微微一转,便绕到车后方。
——拍下车牌,容后再找到主人洽谈。
“咔哒。”她手机的快门声音好大。
从迈巴赫后排下车刚刚站定的男人,也循着声音回过头来。?
他挑着眉,用眼神询问。
女孩儿软绵绵的声音,一开口是干坏事被抓包似的紧张:“车......车好靓。”
糟糕,她为什么会有点失态。帆布包肩带滑下肩膀,鬓角的一缕发丝被吹到鼻尖,脸呢?脸一定很红。
都怪他身材太高大,玉树临风,绝对和他身上穿的薄款行政夹克无关。
点解她看到这样的行政夹克、白衬衫和西裤、皮鞋就紧张?
男人对她笑了笑。
天呐,他他他......笑起来竟然落拓不羁,又年轻,拜托,这跟爹地和大哥到北都商业协会时,那些合照的大佬很不一样。
“拍吧。”他随意挥了下手,往大厦里走。
他手指好好看,好长。
他腿也好好看,好长。
钟玉吞了吞口水,抬脚跟上。
他步幅很宽,她要小跑才追得上。那肩宽背阔的身影,像一堵高墙。她竟不觉得压迫,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涌上来的熟悉感与依赖感。
钟玉鬼使神差排队一般躲在他身后,找不到恰当时机开口。
和他上同一部电梯,抬头看屏显上的楼层数字跳动时,看到他劲瘦修长的脖颈和紧绷的下颌。
好挤。
她皱着鼻子,难道人类的生存空间真的这么拥挤,轿厢会令她缺氧。
这小姑娘看着面熟。她个头不高,又是平底鞋,人群中格外像被塞进罐头的荔枝肉,处处透露着可怜巴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撑出安全区域,低头低声:“跟我换一下位置。”
他把她护在角落里。
夹克敞开的衣角荡啊荡。
荷尔蒙爆棚,好犀利,好charming。
钟玉红着脸低下头,一面心跳砰砰,一面警铃大作,提醒自己,出生在新世纪的豪门女,要独立自主,怎么可以被男色迷惑!
如果让她心甘情愿去爱人,她只愿意去爱三年前那个人。
“叮——”第三次楼层提示音响起的时候,钟玉轻声细语说了一声:“借过。”
岂料前方的他同时往前走。他像冲锋舟,替她顶开电梯里沙丁鱼似的拥挤人类,小小的钟玉跟在他身后,被庇护得一方小小天地。这场景,好像那一年危险重重的异国他乡。
出了电梯,已经站好四位西装小外套、铅笔裙,带着红色工牌的精英女士,满面春风。
钟玉一瞬间心情down到底,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钟家小公主在红港的待遇,多隆重都不夸张。
她扮上一副客气的笑容,打算认真谢谢,然后抱歉离开。结果四位阿姐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全部蜂拥着她眼前那个高大的男人。
她听到她们喜笑颜开的叫他什么‘邮递员’,一路做‘请’的手势把他迎了进去。
大概女生都喜欢这样行走的荷尔蒙。
钟玉摇摇头,不懂。邮差?邮差坐她大哥都没有的迈巴赫?邮差穿行政夹克?
她不知不觉在发呆,‘五羊传媒’四个大字的前台后突然出来以为同样正装高跟鞋,带着无框眼镜的女人,问她:“你係新人?”
钟玉收起刚刚程式化的笑,点头:“是的。”
眼镜阿姐朝着他的背影努了努嘴:“阿妹你运气好,全网最有吸引力嘅自媒体博主,又稳又劲,好有型。今日开讲,一起去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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