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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喜嫁叶银禾晏长桓无删减全文

昭扶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淮北下值回来天都塌了,气得直打哆嗦。“你们,你们,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叶淮安嗤了一声,不过是堂大哥。叶淮北两个女儿都嫁了,可他们二房三房的孩子都还小呢,一个都还没嫁娶。事已成定局,于他们来说才当真是天塌的大事,以后孩子们只怕嫁得更加不好。思及此,荣氏指着赶出来的方氏哭骂道:“你个没心肝的黑心毒妇,你好恶毒啊,庶出的东西你是只想着你们自己,帮着叶银霜勾搭男人,还怀了孽种。还让叶永良宣扬了出去,你们绝了我孩子们的未来,你们也不怕遭报应。”刘氏也伏在叶淮麟的怀里哭,泪水潺潺说道:“可叫孩子们以后如何是好啊?一辈子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过日子。”只怕都得跳湖去。门外,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脚绊了门槛直接一头栽进去。“老爷夫人,...

主角:叶银禾晏长桓   更新:2024-12-31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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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银禾晏长桓的其他类型小说《高门喜嫁叶银禾晏长桓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昭扶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淮北下值回来天都塌了,气得直打哆嗦。“你们,你们,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叶淮安嗤了一声,不过是堂大哥。叶淮北两个女儿都嫁了,可他们二房三房的孩子都还小呢,一个都还没嫁娶。事已成定局,于他们来说才当真是天塌的大事,以后孩子们只怕嫁得更加不好。思及此,荣氏指着赶出来的方氏哭骂道:“你个没心肝的黑心毒妇,你好恶毒啊,庶出的东西你是只想着你们自己,帮着叶银霜勾搭男人,还怀了孽种。还让叶永良宣扬了出去,你们绝了我孩子们的未来,你们也不怕遭报应。”刘氏也伏在叶淮麟的怀里哭,泪水潺潺说道:“可叫孩子们以后如何是好啊?一辈子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过日子。”只怕都得跳湖去。门外,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脚绊了门槛直接一头栽进去。“老爷夫人,...

《高门喜嫁叶银禾晏长桓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叶淮北下值回来天都塌了,气得直打哆嗦。
“你们,你们,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叶淮安嗤了一声,不过是堂大哥。
叶淮北两个女儿都嫁了,可他们二房三房的孩子都还小呢,一个都还没嫁娶。
事已成定局,于他们来说才当真是天塌的大事,以后孩子们只怕嫁得更加不好。
思及此,荣氏指着赶出来的方氏哭骂道:“你个没心肝的黑心毒妇,你好恶毒啊,庶出的东西你是只想着你们自己,帮着叶银霜勾搭男人,还怀了孽种。还让叶永良宣扬了出去,你们绝了我孩子们的未来,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刘氏也伏在叶淮麟的怀里哭,泪水潺潺说道:“可叫孩子们以后如何是好啊?一辈子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只怕都得跳湖去。
门外,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脚绊了门槛直接一头栽进去。
“老爷夫人,不好了,裳姐儿投湖了。”
什么?
叶淮安惊慌起身就要往外跑,旁边的荣氏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二嫂子?”
“夫人......”
——
二房这边。
叶银禾赶到时,叶银裳已经换好了衣裳坐在床榻上流眼泪。
“三妹妹。”
叶银裳看她,憋着一口气扭头。
“大姐姐来做什么?左右我们这些妹妹是死是活,你们也是不在意的。”
边上还有叶银杏在哭,拉着叶银裳的手只说姐姐不要死,她害怕。
叶银禾知道这是个死局,二房和三房已经彻底记恨上她们。
“若我说,我能破此局呢?”她说道。
叶银裳猛的抬头看她,若是以前,她并不觉得大姐姐有什么本事,可瞧着她如今的眼神,叶银裳却觉得可信。
可......大姐姐是叶银霜和叶永良的长姐,她当真会帮她们吗?
叶银裳哭着,只说道:“大姐姐不过是说几句好听的话诓着我们,如今事已成定局,我也被退了婚,还能如何?”
“能,只要你们都活着,就能。”
叶银禾不能说太多,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局要破,唯有从叶银霜和晏长桓处入手。
叶银禾凑近了叶银裳,低声道:“三妹妹,信大姐姐一次,就一次。”
叶银裳望进她的眸中,黑色明亮的眼眸如深潭。
她怔怔点头。
叶银禾离开二房回王府,关了门后,写信让周嬷嬷派人送出去。
随后,让人把墨归叫来。
墨归进了书房,施礼道:“王妃有何吩咐?”
叶银禾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沉思起来,若是用晏时隐的人不知能不能信得过。
可若是不用,她也确实人手不足,而且她的人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晏时隐的人得力。
她与晏时隐都有相同的敌人仇人,但前世非今生,前世所发生之事如今还未发生。
“王妃?”
墨归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迟迟不语,还是斗胆问了。
叶银禾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说:“你回去伺候王爷吧。”
墨归应是,告退出去。
他站在门口顿了顿,只觉得王妃定然是有事,再想到京城如今的流言蜚语,还有叶家那边的热闹事情。
王妃是要他做什么吗?
不若,去跟太妃娘娘说一声?
——
叶家二房这边,叶银裳当天夜里便发了高热,一直到翌日午时才退烧。
荣氏醒了哭哭了醒,只道方氏母女三人欺人太甚,方氏的长子叶永升更是闹着要拿刀去大房那边砍人。
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庵堂。
叶老夫人吃了半个月的药好多了,从山上赶下来,又对叶淮北执了家法,叶永良也被关在祠堂里。
看着跪在堂中的方氏,叶老夫人只一句话。
“写一封休书,让她回她的忠义侯府。”
休了方氏,再不认那叶银霜,也能挽回些许名声,可也只是些许而已。
叶淮北却说:“母亲,儿子不会休玉颖的,她只是爱女心切才犯下了些许错事。”
“些许错事?你是被权势富贵蒙了心蒙了眼,如今京城都说叶家家风不堪。二房三房的孩子们,还有永良和你那些庶子庶女们,以后都别想抬头做人了。”
“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裳儿都闹得投湖了,你还不知悔改吗?”
叶老夫人都震惊了,她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儿子,以前也不觉得这样啊。
叶淮北只说:“母亲,儿子不会休玉颖的,此事是我们有错,儿子自然会给他们赔礼道歉。”
叶淮北的态度很是强硬,对叶老夫人磕了三个头告罪,便起身拉着方氏走了。
叶老夫人气得差点厥过去。
第二日。
叶银禾回叶府看望叶老夫人,见她嘴里长了燎泡,便知是上火气了。
“祖母不必动怒。”
叶银禾宽慰她,只说:“此事虽然棘手,却也不是无解之局。”
叶老夫人看她,却不是很相信,只以为她是哄着她罢了,但还是问:“你有何解法?”
“暂时还未有头绪,但祖母也不必过于气郁,您的身体重要。”
总不能气死了去。
果然是哄她的,头绪都没有,还是说什么不是无解之局!
叶老夫人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也不用总回来看祖母,如今你是秦王妃,只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祖母就安心了。”
叶银禾回到王府时,连珠过来说老太妃叫她去养心堂。
到了养心堂,叶银霜和晏长桓也在,两人跪着。
“过来。”
老太妃说道。
叶银禾施礼后过去,在老太妃边上坐下来。
老太妃就说:“你们家的事情母妃也不能坐视不管,那么多姑娘的名誉清白,总不能就这么毁了后半辈子。”
破局之人来了。
叶银禾感激不已:“母妃,我代叶家人谢您。”
“先不说这些,如今有两个法子。”老太妃说着,看向跪着的两人。
这时,贤王和贤王妃也到了,进了门施礼就要说情。
老太妃说道:“叶家人之事需要解决,而不是替他们开脱。”
贤王妃闭上嘴巴,抿了抿唇一时无言。
这件事情还不是老太妃自个儿闹的,若是让叶银霜做嫡妻,哪里还有后面这许多事。
老太妃说道:“办法有两个,你们自选。”
贤王问道:“母妃,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他背,身为男儿,他该有这个担当。”老太妃说道。

叶银霜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瞧,二婶娘果然没让她失望。
叶老夫人看去,冷声道:“姑娘们都在呢,你问这些合适吗?”
荣氏一怔,回过神来尴尬笑道:“是,我又嘴快了。”
她对叶银禾说道:“银禾,婶娘就是嘴快,你也是知道的,别怪婶娘啊。”
叶银禾绞着绣帕,淡笑说:“婶娘怎么知道这些?”
荣氏看了眼叶银霜,看到叶银霜紧皱的眉,到底不敢开口了,怕说多错多。
叶银禾了然,原来是叶银霜透露的啊。
刘氏笑说道:“不管如何,虽是阴差阳错,但银禾如今是王妃了,可是天大的喜事。”
刘氏与方氏不大合得来,是因为方氏看不起刘氏出身,觉得她娘家是杀猪的,没教养没文化。
刘氏也有气性,对方氏一贯也爱答不理。
之前刘氏觉得叶银霜能与秦王定亲,不过是仗着她运气好,有些许才情又敢于开口说要嫁给秦王,皇后便允了她。
却不想兜兜转转,成了秦王妃的竟是叶银禾,而叶银霜连个郡王妃都不是。
如今这外面都说方氏果然是个庶出出身的,哪怕嫁到叶家做了继室也没有教养见识,竟教出来个有未婚夫还勾引未婚夫侄儿,私通出个孽种来的不要脸女人。
刘氏压了压嘴角的笑意,继续说道:“一品诰命王妃啊,银禾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荣氏跟着点头:“是啊,叶银禾真是好福气。”
“大姐姐是王妃,那二姐姐是什么?”
荣氏最小的女儿叶银杏刚三岁,很是懵懂,一路上听了许多,这会儿很是好奇的问了。
一时间满堂寂静,就连一墙之隔的外堂都安静下来。
众人看向叶银霜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叶银霜是什么?是个偏妻。
偏妻,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跟王妃半点儿也比不上。
叶银霜接受众人的目光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她嘴角动了动,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方氏沉了脸,说道:“二弟妹,孩子还是要好好教教的。”
还说她呢,她方氏就会教女儿了,教出个与人私通的东西吗?
荣氏面上笑着说是,让嬷嬷进来把女儿带出去。
刘氏呵呵一笑,端茶掩去眼里的几分讽刺。
众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间没人说话。
众人的眼神让叶银霜只觉得羞辱,半分不想待了,她起身说道:“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她起身出去,滇妈妈和两个婢子立刻跟上。
人一走,屋中又热络起来,都是奉承叶银禾的。
叶银霜顿了顿,咬着嘴唇快步走,眼泪就有些溢出来了。
“姑娘......”
“叫我少夫人。”叶银霜停下来回头瞪滇妈妈,喝道:“我是成安郡王的妻子,是少夫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滇妈妈和两个婢子应是。
叶银霜却已经哭了,咬牙道:“你们也都嘲笑我是吗?是吗?”
她两步过去,一巴掌打在其中一个婢子脸上,喝道:“说,你是不是也背地里笑话我?”
婢子扑通就跪下了,不敢捂脸,只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呢?”叶银霜看向另一个。
婢子也吓得连忙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怕是都敢得很,一个个背地里都笑话她放着好好的秦王妃不做,去给人当妾吧?
“呦,这不是成安郡王的偏妻吗,怎么哭了?给人做偏妻你不是该高兴吗?”
“难道说,是喜极而泣?”
背后突然响起嘲笑声,还是带着慢慢恶意的嘲笑。
叶银霜瞬间暴怒,扭头就喊:“谁?”
待看清楚依靠着梁柱的人,她更生气了,喝道:“沈浊音,你怎么在这里?还敢嘲笑我,这里是我家,你滚出去。”
沈浊音,灵溪谷谷主的女儿,母亲是淮阳长公主。
沈浊音性子倨傲随性,早前与叶银霜有过节,之后便一直针锋相对。
当然,每每两人相对,都是叶银霜被气个半死。
沈浊音吃着葡萄干,不屑说道:“好像我们稀得来你家似的,叶偏妻,叫什么叫啊?还有脸叫呢。自个儿干的好事如今丢了人,哭得呦,这不是你自己活该吗?”
“不许叫我叶偏妻。”叶银霜怒喝道。
“我就叫,叶偏妻,叶偏妻,叶偏妻......”沈浊音可不惯着她。
叶银霜气得失去了理智,甩开滇妈妈的手就冲过去。
“沈浊音,我撕烂你的嘴。”
可下一秒,叶银霜直接从栏杆摔了出去,栏杆下是池子。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伴随着滇妈妈和婢子的尖叫声,沈浊音挠了挠头,看向那边走出来的人耸肩。
“她自己摔的,我没推她。”
沈妄摇了摇头,说道:“随我去前厅。”
因为距离不远,尖叫声惊动了堂中众人,都跟着跑出去了。
叶银禾也跟着出去,远远的看到晏长桓抱起被拉上来的叶银霜,整个人挂满了浮萍绿藻,极其狼狈。
好端端的,叶银霜怎么落水了?
叶银禾勾了勾唇,真是......落得好啊!
叶老夫人本就气得够呛,再看叶银霜落水这事,一跺脚扭头就走了。
她老了,管不着了。
叶银禾看着叶老夫人离开,跟着去了。
叶银霜浑身都是池水的味道,腥臭难闻,她呜呜哭着被晏长桓抱着回院子去更衣。
方氏在后面跟着,叶淮北满脸难看之色,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二房三房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刘氏转身抬手掩嘴,憋着笑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这乱糟糟的,都不用打招呼了。
荣氏看刘氏走了,也跟着离开。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璧安堂里,叶老夫人连说了几句,大口的呼吸着。
叶银禾抬手给她拍背,说道:“祖母,仔细气坏了您的身子。”
叶老夫人年迈,这几年身体越发不好,常年都在庵里养身子很少在家中。
这次若不是流言蜚语传到了庵里,她都不知叶银霜竟然做出这腌臜事来。
丢人啊,实在丢人啊!
叶老夫人叹道:“银禾,叶家的名声,是再也没有了。”
一个个都贪念着叶银禾做了王妃,叶银霜嫁的贤王府,被高嫁的虚荣冲昏了头脑。
可瞧着吧,这叶家其他姑娘的亲事,难说了。
三房里,其他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叶老夫人,等她闭了眼到九泉之下,如何向叶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天色将明时,一直未能入睡的晏时隐突然听到啜泣声,声音很低,伴随着喃喃低语听得不大真切。
他知道,是他那王妃梦魇了。
虽是看不见,却从她的发出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梦中遭遇着很可怕的事情,这让她反复溺水中的人一样,挣扎着却越发的往下沉。
晏时隐想做点什么,却也只能想而已。
突然,身边陡然一震,啜泣声消失了,他能感觉到人抬起手来,伴随着一声叹气。
叶银禾抬手抹去额间的汗水,对此已经习惯了。
或许,能解此法只有那三个罪人去死。
下床去倒了杯凉水喝,看边上的炉子有烧热的水,她兑了温水回去。
将温水放在床头,叶银禾拿了软枕垫在晏时隐的脑袋下,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
“王爷,喝水么?”
话音刚落,晏时隐张嘴了。
叶银禾并不惊讶,她看过小厮给晏时隐喂食,东西到嘴边他便会张开嘴巴,若是吃饱了,便不会再张嘴。
喂了好几口,果然就不要了。
叶银禾放了水杯,拿开软枕给晏时隐按揉手脚。
晏时隐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按揉,心中说不出的惊讶。
叶银禾到底是尚书府的嫡女,不仅愿意嫁给他,竟还亲力亲为给他按揉身体。
他心中越发的好奇叶银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怕木僵人,明明未经人事又怕得很,却自愿给他传嗣。
晏时隐想,她之前喃喃自语说的复仇,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她的仇人都有谁,对她做过什么?不得而知。
叶银禾只稍稍按了按,手指觉得酸了便躺下来,又浅浅眯一个时辰。
婢子都起来了。
三日回门,叶银禾要回叶家。
琴音和棋语伺候她更衣梳洗换装,正挑着衣裳呢,李嬷嬷进门来。
“王妃,这是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给您的,娘娘说,让您穿着这一身回门。”
李嬷嬷身后跟着的三个婢子上前,将手里拖着的木盘放下。
叶银禾扭头看去,是一套红色交襟束腰长衫,外面的蝉翼纱做的外衫,里衬是深蓝色,腰围颜色与内衬是同样的深蓝色。
李嬷嬷笑道:“王妃,试试合不合身。”
叶银禾的身段尺寸做嫁衣时便有了,而这一套衣裳便是依着她的尺寸添置的。
叶银禾微笑点头,起身进里间更衣。
琴音和棋语帮她换上之后都眼露惊喜,李嬷嬷送来的衣裳真好看!
蓝色的里衬与红色的中衣搭配,红色中衣有金银丝线绣的吉祥纹花边,裙摆点缀的是梅花枝与雪花,层层叠叠往上,如寒梅披身。
腰围是深蓝色绣的是平安纹戴玉扣,外衣薄如蝉翼,是透白色。
从里间出来,李嬷嬷亦是眼前一亮,身段婀娜,腰围将她的腰肢束得不盈一握。
“这是鞋子,这是同色的头面,都戴上看看。”李嬷嬷也来了兴致。
王妃长得好看,娥媚如远黛,眸光水亮,桃花眼带笑中透着一丝柔善,唇色粉润。
冲着王妃这模样,王爷若是醒来定然也会喜欢的。
两个婢子的手艺不大好,便由跟着李嬷嬷来的三个婢女亲自动手,给叶银禾挽了个倾髻,再将一整套头面戴上。
发簪,发钗,耳环,璎珞,手钏。
“好看,真好看!”
李嬷嬷叹道,素装淡裹的王妃便叫人觉得容色不差,这精心装扮过后,便是在后宫中见过各色美人儿的她,也觉得极美!
琴音和棋语皆是自豪,自家姑娘容色一直出众,若不是姑娘不喜张扬,大夫人又总是拦着不让姑娘出门,姑娘也不至于在京城默默无名。
卧榻那边,晏时隐听到李嬷嬷的赞叹,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只是到底没见过人,他能想到的便只有画中仙子,不过,这凡人之姿自然是不能与画中仙子相比较的。
叶银禾微微笑道:“嬷嬷替我谢谢母妃,我很喜欢。”
李嬷嬷又笑了,这才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匣子递过去。
棋语双手接过。
“这是娘娘明奴婢送来给您的,王妃辛苦,娘娘说了,这些日子若是没什么大事,您不必过去请安,好生歇着。”
这是念她与晏时隐圆房的苦劳。
叶银禾笑着收下了。
既是太妃娘娘送的,自然便是她的私产,交给周嬷嬷记册入库。
又有婢子端着早膳进来,一一摆在桌上。
叶银禾简单用了早膳才出门,门外已经套好了马车。
晏时隐是个木僵人,回门自然只能她一人,到了府门时她看到贤王府的马车停在边上。
这时车帘掀开,叶银霜正笑容虚假的看着她。
“姐姐,今儿回门怎么不带着王爷一块儿?敬茶时,王爷不是也在吗?”
晏时隐未昏迷前是个风华无双的美男子,可昏迷之后,再好看的人焉能好看到哪里去?
那日一见,他就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不省人事。
木僵人半死不活的,当初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上,便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了。
叶银霜心中埋怨着。
叶银禾只是凉凉的抬了抬眉,看到马车里一言不发阴恻恻看着她的晏长桓。
她说:“妹妹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讽刺王爷吗?”
身后的连珠立刻不善的看过去。
叶银霜心头一震,面上多了几分心虚。
她是讽刺晏时隐没错,但更多的不是讽刺叶银禾吗?叶银禾三言两句便把话题的罪全部引到晏时隐身上去,叫那死老太婆听到了,只怕又要恼恨她。
“姐姐这话当真是严重,妹妹只是关心姐姐,却不想反倒惹恼了姐姐。”
她话说得委屈,扭头就去看晏长桓说:“桓哥哥,是霜儿说错话了么?”
晏长桓摇头安抚她:“霜儿没说错话,是某些人实在太敏感了些,把别人的好言关心当成了恶意,你还等她,直接走就是了。”
晏时隐半死不活的躺着,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死人,对于已经身为长辈的叶银禾他半点没放在眼里。
不,准确的来说,叶银禾根本不值得他尊重。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晏长桓把帘子甩下来,催促道:“还不走?”
车夫催马就走,马车后面的下人便跟着走了。
连珠则低声说道:“王妃不必在意,上马车吧。”

养心堂。
老太妃已经坐在堂中喝着参茶,她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但面容仍旧养得很好,五十五的年岁瞧着像四十多些。
晏时隐和晏长桓同一日娶妻,第二日自然也要一同敬茶。
贤王和贤王妃要给老太妃请安,晏长桓和叶银霜给父母敬茶后,也要给老太妃敬茶,是以都来了。
叶银禾和晏时隐最后到,刚进门还未施礼,便听到有人说。
“真是好大的架子,叫大家生等着你们。”
晏长桓眼中都是厌烦和不耐,说话毫不客气,他嘴快,贤王妃拦都拦不住。
果然,下一瞬便听到老太妃发怒。
“怎么?委屈你了不成?”老太妃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放下,茶汤都洒出来许多,她只看着晏长桓骂道:“你皇叔什么情况你不知?我瞧着你才是好大的架子。”
说着,又看叶银霜:“还有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妾侍来做什么?丢出去。”
叶银霜都傻眼了,看着气势汹汹过来的两个仆妇,顿时吓得躲在晏长桓怀里哭。
方才还好好的,她还以为死老太婆忘记了昨夜让她做妾之事,只等敬了茶便稳妥。
却不想晏长桓竟是个蠢的,这种时候多什么嘴惹事?
晏长桓抱着叶银霜,将一个仆妇踹倒在地,怒喝道:“我看谁敢?”
反了天了。
老太妃面色极其难看。
这时贤王妃也出来劝说:“母妃,您别动怒,银霜到底是叶家嫡女,她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叶淮北,母亲是忠义侯的女儿。您若是让她做妾,可就把两家都得罪了。”
贤王也说道:“是啊母妃,这本来桓儿就是娶妻的,大摆宴席京中皆知,这转头就说是妾要如何解释?谁家纳妾还大摆宴席的?”
叶银禾在他们争吵时,已经默默推着晏时隐来到了老太妃身旁,墨归和笔战在后面站着,以防有人发疯伤及王爷王妃。
老太妃抽空对叶银禾说:“你先坐着。”
叶银禾乖顺:“是。”
老太妃是咬死了不可能让叶银霜做晏长桓的嫡妻,面对贤王夫妇的劝说不为所动。
“本宫说了,她想做郡王妃,除非本宫死。”老太妃一双老眼凌厉的打量着他们,突然冷笑起来,说:“你们这么为她着想,莫非早便盼着本宫死是吗?”
哎呦,天爷啊!
这话可真是太严重了。
贤王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说道:“母妃,您这话不是要儿子的命吗?儿子心中可是时刻盼着您长命百岁呢。”
贤王妃不情不愿的跪下说:“母妃息怒,您这话说出去,只怕儿媳和王爷都要没脸了。”
大业以孝为大,陛下登基后,陆续便砍了三个虐打父母的官员,另有苛待者,轻则打板子,重则抄家流放。
老太妃是贤王和秦王的母妃,也是将当今圣上奶大的养母。
当年皇帝母妃生时便难产去了,那时老太妃也刚生了贤王不久,见此心中不忍,求了先皇允肯抱回宫中亲自喂养大的。
皇帝是个感恩的,对老太妃如对亲生母亲一样。
若是皇帝听到个什么,贤王只怕要遭大罪。
贤王回头怒骂:“你个孽畜,还不快跪下向你祖母磕头认错。”
晏长桓还护着叶银霜,对此不为所动。
“我有什么错?我是明媒正娶的霜儿,这京中谁人不知?祖母偏要让霜儿做妾,如今气怒了便胡乱说这些气话,怎的?祖母是年纪大了,说什么话都是对的不成?”
晏长桓可不怕,他就要叶银霜做他的郡王妃。
左右他是祖母唯一的嫡孙,她还能怎么他了不成?等此事过去她还不是得对他好?
“祖母如此不讲道理,不过是因为霜儿之前是皇叔的未婚妻,可如今叶银禾才是皇叔的王妃,她都同意了,祖母却还......”
啪——
一声脆响。
晏长桓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偏到一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尽是铁锈血腥味。
打这一巴掌的人就站在晏长桓的面前,穿着一袭暗红圆领长衫,衣上绣飞鱼花纹,脸上白净无暇,面容清丽雌雄莫辨,双手微微并拢在腹前。
贤王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心头一颤,赔笑道:“九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九侍人可是皇帝的心腹太监,别看长得漂亮还是个阉人,武功却极高的。
九侍人对贤王微微一笑,施礼道:“王爷。”
再看老太妃,躬身施礼:“奴婢拜见太妃娘娘。”
老太妃点头。
九侍人又看向被他打了一巴掌的,面上平淡,从袖中取出一黄纹卷轴。
“今儿杂家奉陛下旨意前来,贤王、贤王妃、成安郡王、叶氏次女叶银霜......跪下听旨。”
晏长桓这会儿是真不敢造次了,松开叶银霜跪伏在地。
叶银霜也跪着,贤王和贤王妃也跪了下来。
圣旨跟前,下人们也都跪下了,叶银禾跟着就要跪时。
老太妃伸手拉住了她,说道:“你站着,与你无关。”
叶银禾便听话站直了。
至于跪下的几人,听着九侍人的话越听越是面色难看,尤其是叶银霜,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滴落。
只听九侍人娇柔的声音念道:“......故此,叶氏次女叶银霜责令为成安郡王之偏妻,两家不得有异,另罚抄女德女戒各三百卷,以示惩戒。成安郡王知错任犯,罚三十笞,半年俸禄。”
又道:“贤王、贤王妃教子无方,罚两月俸禄,禁足一月,钦此。”
收了卷轴,九侍人看向贤王。
贤王双手接过,谢了圣恩。
九侍人回头又对老太妃施礼,说道:“太妃娘娘,陛下让奴婢问您,这般可行?”
贤王一家到底是老太妃的儿孙,皇帝也不想太为难他们。
老太妃是有些不满意的,但也没说什么,偏妻就个名字好听,实则还是妾。
九侍人又微微一笑,拿出另一个黄纹卷轴来。
“太妃娘娘,陛下还有另一份圣旨,是给叶家嫡长女的。”
“叶氏嫡长女叶银禾,跪下听旨。”
老太妃看向叶银禾,叶银禾上前两步,跪了下来。
“叶银禾在。”
九侍人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氏嫡长女叶银禾,恭顺柔婉,仁心大义,品行端正。深得朕意,特封为一品秦王妃,赐珠宝玉石各十件,绫罗绸缎百匹,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田地十顷,钦此。”
“秦王妃。”九侍人温和笑说道:“恭喜啊。”
叶银禾恭敬的抬起双手:“银禾谢陛下圣恩。”

叶府。
叶银霜和晏长桓先到,叶淮北的继室方氏直接等在门口,看到晏长桓施礼:“臣妇拜见郡王,侧郡王妃。”
方氏挑好的话笑说道,只为了给女儿长脸面。
虽是岳母,但身份地位不同,在外人面前是不得逾越的。
晏长桓过去虚虚的抬手:“岳母不必多礼,今日与霜儿回来拜见岳母和岳父,岳父在家中吧?”
子女出嫁到回门的那一日,叶淮北是休沐在府的。
方氏笑道:“有客人来,在客厅与客人谈话呢,别在这门口说话了,回府里说。”
方氏眉开眼笑的,虽然结局不大好,但女儿到底还是嫁给了晏长桓。
那秦王身份是好,可那就是个死人,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女儿嫁过去就守寡。
至于叶银禾,那就是先头那个留下来的,又不是她生的,未来如何与她什么相干?她才不在乎叶银禾过得好不好。
下人抬着回门的礼跟在后面,一行人直接进了门。
方氏对嬷嬷,笑说道:“你留下来等银禾。”
嬷嬷应是。
人刚进去,马车就来了。
嬷嬷心中微微一叹,夫人也真是的,大姑娘到底是王妃了,仍是做事做得这么虚伪,好歹表面功夫做好些不是?
马车到了门前停下,嬷嬷上前施礼。
“老奴拜见王妃。”
叶银禾由琴音扶着下来,周嬷嬷在一旁看着冷清的府门,心中一叹,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哪怕做了王妃还是被这般轻慢。
周嬷嬷什么也没说,只让后面跟着的人把回门礼都送进去。
叶银禾神色淡淡,只说:“我们进去吧。”
琴音面色是难看的,低着头也没说什么,左右也不是头一回了。
过了垂花拱门,一路进去之后,便看到中堂里坐着喝茶闲聊的人。
看到叶银禾进门,方氏只是起身过去,笑着就要拉叶银禾的手。
“银禾,让母亲好好看看。”
方氏上下打量叶银禾的妆容,发现无论是头面,衣裳都是极好的,是她从未穿过的好料子,心里嫉妒得很,越发不想给她行礼。
叶银禾看出她是不想对她施礼,她把手抽了回来,说道:“父亲呢?”
“在客厅呢,有客人登门。”
方氏也不见尴尬,一脸慈母的神色说:“你与霜儿出嫁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秦王是顶好的夫婿,是霜儿没福气。”
她说着,又道:“不如你有福气的,如今是王妃了,哎呀,想想都高兴,咱们银禾真是出息。”
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是觉得不平衡,她是王妃,而她女儿只是个偏妻。
虽不知具体,但大抵清楚,叶银霜是晏长桓的偏妻,连郡王妃都不是。
偏妻,除非日后晏长桓不娶,等叶银霜生出儿子后,去请示皇帝抬其为嫡妻。
毕竟是皇帝责令为偏妻的,若是不请示皇帝,只怕不成。
方氏觉得女儿的头胎一定是个儿子,便是偏妻也不怕,只要能拿捏住晏长桓,好东西总归是女儿的,郡王妃这个身份也是。
后面的婢子嬷嬷都快压不住白眼了。
不过谁叫方氏会做表面功夫呢,在外人面前,对叶银禾从来都是一副疼爱女儿的好继母。
叶银禾走到上方,当着方氏的面坐下,示意周嬷嬷。
周嬷嬷老人精了,立刻说道:“夫人,你该向王妃行礼了。”
以为腆着脸笑着凑过来,就不用行礼了吗?
满屋子的人都看着,方氏脸上的笑容僵住。
叶银霜蹙眉,站起来护着方氏:“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母亲这般?我们都是一家人,姐姐如今是王妃了,开始对家人摆这好大的架势。”
左右秦王府的人没有跟来,跟来的都是贤王府的人,是他们的人。
便是合起伙来欺负她,又有谁能给她做主?
那死老太婆吗?空口无凭的,孰是孰非还不好说呢。
叶银霜打定了主意绝不让方氏给叶银禾行礼,拉着方氏的手看向晏长桓。
“桓哥哥,你说是吧?”
晏长桓嗯了声,看叶银禾警告说:“这里是叶家不是秦王府,对长辈这么计较身份,实在没教养。”
“银禾,不许对你母亲无礼,她是长辈,你是晚辈。你如今做了王妃便这般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吗?如此不懂事,你的那些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
叶淮北这时从门外进来,沉着脸喝道。
叶银禾看了眼几人,叶银霜和方氏的得意,晏长桓对她的厌恶,以及,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的微恼。
是的,父亲对她从来没有过任何好脸色,从她懂事开始父亲说她最多的就是不懂事。
叶银禾说道:“不懂事?教养?”
她手指绕着丝帕玩,看向方氏,勾着一抹讽刺的笑说道:“父亲这样说,女儿可以不计较,只是传扬出去也不知会对父亲有何影响?女儿正是因为懂事,为父亲的官途着想才依着规矩办事的。”
她呵的一声,说道:“即便都是自家人,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父亲不在意,女儿不说就是了。”
叶淮北一下就怔住了。
大业律法规矩皆森严,尤其是品级之间。
叶银禾如今是王妃,是皇室宗妇,方氏即便是叶银禾的亲生母亲都需得行礼,更何况还只是个继母。
若是传扬出去,叶家名声受损已是大事了,只怕还会惹得皇室宗亲的嫌弃,认为他叶淮北藐视皇权,于他官途必定百害而无一利。
“还不快行礼。”叶淮北话锋一转。
方氏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叶淮北。
叶银霜更是道:“父亲,这里是自己家,娘是母亲,是长辈......”
“你住口。”叶淮北瞪了叶银霜一眼,再看方氏的眼神就变了。
方氏低下头去,屈膝施礼道:“臣妇拜见王妃。”
心中只觉得憋屈。
一直以来都是叶银禾对她行礼示好,这不过嫁出去三天,尾巴就翘上了天,敢给她使脸色下她的面子。
方氏心中暗道小贱蹄子,他们有的是时间,走着瞧。
叶淮北只需要确保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就成,走过去说道:“银禾,你如今是王妃了,秦王如何?可有醒的可能?”
他自己倒是不施礼。
叶银禾懒得提醒他,只说:“会醒的。”
“当真?”叶淮北满是高兴。
若是秦王能醒来,那他便有个秦王女婿,不单单是有面子,别人还得给他脸面,叫他仕途更加顺遂。
有个王爷女婿,指不定那一日还能做宰辅呢。
毕竟谁家两个女儿一个是王妃,一个是郡王侧妃的。
他笑着,就叮嘱叶银禾。
“那你可一定要好生照顾秦王,日后给秦王生几个儿女,就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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