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和顾彦也要离婚了，再说这些毫无意义。
“没什么，”我冷淡地回道，“柳医生，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顾彦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夕，眼睛红的能滴血，他薄唇紧抿，捏着我的手不停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什么流产？”他一字一句地问。
我甩了一下，没把他的手甩开，只好让柳医生先走。
“可是……”柳医生担忧地说，“沈小姐，需要我帮你叫警察吗？”
“没事的，我一会儿和他说清楚就好了。”
待柳医生一走，我脸上的笑容立刻散了，我面无表情地看向顾彦：“回去再说。”
昏暗的客厅里，我把B超照片以及流产时的手术单，一件一件放在顾彦面前。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一张张薄薄的纸片，有些昭示了一个小生命的出现，有的又无情的杀死了他。
再看见手术时间时，顾彦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那晚给我打电话……”
“嗯，那晚我在医院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彦忽然暴起，他赤红着双眼，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都给我打电话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那晚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确有一瞬间心软想要留下我们的孩子。
那是我最痛苦、最无助地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给孩子的爸爸打电话，可他呢？他在干什么？
他在花天酒地，他在和江心月花前月下。
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可是这些话我都不想再和顾彦说，我甚至连指责他的欲望都没有。
无论他以后想做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了。
我平静地看着怒不可恕的顾彦，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看好了吗？现在可以走了吗？”
话音刚落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像把利刃，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沈南意，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不是你让我不要痴心妄想的吗？我问过你的。”
“所以呢？”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所以你就可以自作主张地杀了我们的孩子？”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我退无可退，朝着他吼道：
“不然呢？一个得不到爱的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吗？”
我说到这儿心里一阵刺痛，眼圈早已犯泛了红。
不想叫顾彦看出我的心情，故意别开脸不去看他。
他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冷笑了几声，放开了对我的钳制，往后退了几步：
“我早该知道的，你一直是这样的人。”
“知道我喝醉了，就特意来找我，和我发生关系。”
“听到我说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爱你，就直接把孩子打掉。”
“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没用了就一脚踢开！”
“沈南意，你根本不配有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