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从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就是个赌徒。
而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很轻微的响动声,却让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有人进门。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床边停止。
房间里很静,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双手死死抓着被角,想到秦瑛那句男人很粗暴,让她忍个把小时的话,脑子里不自觉地又想到了江辙对她的摧残,裹在被子下面的身体开始颤抖。
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惶恐不安中,她抬眼朝着床边望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的月光,依稀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像。
她感觉对方应该是在看她,她便也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大着胆子看着他。
男人不动,她也不动。
两人各自隐藏在黑暗里,无声地对弈着。
当然,最先败下阵来的是楚鸣乔。
当男人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折回时,她慌了,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声音里裹挟着卑微的乞求,“别走。”
男人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可接着又继续抬脚往前走。
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门口,当空间里传来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时,楚鸣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几步跑过去从背后抱紧了他的腰身,拿脸颊贴着对方的脊背喃喃哀求:
“给我一个孩子吧,不管你是谁……”
明明是很可怜无助的声音,可混和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香气,听在耳朵里,竟成了另外一种感觉。
下一秒,她被毫不客气地甩在地上。
她不死心地抓住裤角攀着他的长腿一点点起身,从背后把住那宽阔有力的肩膀,掂起脚尖很努力地去亲吻他的耳畔。
香气在鼻间弥漫,体内的某种感觉也随之复苏。
她很热。
而恰恰,来自于男人的气息很解热。
精神恍惚中,她听到对方低哼了一声。
虽是极克制、极细微的声音,可因为贴得足够近,她还是很敏锐地听到了。
这对她无疑是一种鼓舞,带着那种越来越热烈的感觉,她大着胆子绕到他面前,从正面主动强势地吻上他的脖颈。
男人又是一声克制的低吟,而与此同时,她很敏锐地感知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可紧接着,有力的大手紧紧钳住了她的下颚。
巨大的力度像是要把她的下颌给捏个粉碎。
疼得她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可这与江辙的手段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忍着疼痛不怕死地挑衅他,“你老这样躲躲闪闪,是不行吗?”
……
一直到男人穿好衣服离开,楚鸣乔都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更无从看清他的脸。
不过,他是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在意的只是他能不能让她怀上孩子。
按照秦瑛的嘱咐在床上平躺了半个多钟头之后她才洗澡下楼,秦瑛已经在角落里等着了——
她正在等待一台生育机器的工作结果。
站在台阶上看着那辆车子,楚鸣乔的指甲深深戳着掌心。
来的时候有多屈辱卑微,现在就有多厌恶痛恨。
她开门上车,秦瑛接着凑过来,“还顺利吧?”
看着她迫切的嘴脸,楚鸣乔生理性地想吐,但是,再怎么厌恶痛恨,脸上也不敢表现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