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辰安司音笙的玄幻奇幻小说《蓦然回首已灯火阑珊全文》,由网络作家“辰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己的道?”释华湑望着她眼中的自己,觉得心口里似有什么,正在和圣佛舍利拼命抗衡,搅得他心乱如麻。“……你又在胡诌了,从小你就爱胡诌。”释华湑闷闷开口,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没有胡诌。”褪去了冰冷的外表,司音笙恬静地说:“从前没有,如今也没有。”华湑抿了抿唇:“就你歪理多。——那你的剑道呢?”司音笙何等敏锐,一眼就察觉出了他的迷茫。“怎么?你的圣佛舍利,因为生了杂念,用起来已经不顺手了么?”不觉间,她的问话带了几分笑意。释华湑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透过他尖利的外表下,司音笙已经洞悉了他的迷惘。如今的释华湑,就好像从前的司音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她很乐意做这最后一只推手,帮他彻底解决掉心中所有的困惑。“若是—...
《蓦然回首已灯火阑珊全文》精彩片段
“自己的道?”
释华湑望着她眼中的自己,觉得心口里似有什么,正在和圣佛舍利拼命抗衡,搅得他心乱如麻。
“……你又在胡诌了,从小你就爱胡诌。”
释华湑闷闷开口,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没有胡诌。”
褪去了冰冷的外表,司音笙恬静地说:“从前没有,如今也没有。”
华湑抿了抿唇:“就你歪理多。
——那你的剑道呢?”
司音笙何等敏锐,一眼就察觉出了他的迷茫。
“怎么?
你的圣佛舍利,因为生了杂念,用起来已经不顺手了么?”
不觉间,她的问话带了几分笑意。
释华湑反问:“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透过他尖利的外表下,司音笙已经洞悉了他的迷惘。
如今的释华湑,就好像从前的司音笙。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她很乐意做这最后一只推手,帮他彻底解决掉心中所有的困惑。
“若是——那么华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当初选择吞下圣佛舍利,是为什么?”
“我是为了成为北疆佛子,守护北疆万民。”
“说谎。”
“对!
……我就是为了忘记你,然后守护北疆万民,怎么了?”
华湑昂起了脖颈,侧过了目光。
司音笙并没笑,她只是温和地继续发问:“然后呢?
不忘记我?
就不能守护北疆万民了吗?”
释华湑被她问得一愣。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从前受到的教导里,小爱,大爱,私情,公心,似乎被划分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东西。
司音笙目光幽幽:“无我剑破那天,我坐在剑冢想了很久。”
“我的剑心碎了,剑道没了,形同废人,我该怎么办?”
“忘掉你?
我就是欺骗自己的心。
可不忘,我对不起剑——为了剑道,我曾一次又一次推开你,再推开一次,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又有何妨呢?”
“可是我想了很久很久,才发现,我无法拒绝自己的内心。”
“我不能推开你,我想拥抱你,在你身边,看着你笑,看着你幸福……而这,才是我潜藏了九十年的真心。”
“我挣扎了很久,最终释然,你我不过尘世凡人,做不到真正的‘无我’,不偏私,不动情。”
“那么,就以心御剑,而不以剑御心。”
她静静地注视着释华湑,带着隐隐的笑:“所以,我这一生中,唯有这十年来,跟在你的身边,最从心所欲,是最快活的。”
“对佛法,我并没有那么了解。
但以自身经历想来,我能送你的,无非十一个字。”
“以心御法,而不是以法御心。”
婚服终究没试成。
释华湑一身素衣装扮原封不动出去,引得释辰安一声惊呼:“华湑阿兄,怎么未穿婚服,还在与我赌气吗?”
释华湑淡淡道:“没有,只是衣裳不合身。”
“不合身?
怎么会……”释辰安一时讷讷。
司音笙却猛地望着他,柳眉微蹙,冷淡地睨视,看不出情绪:“既不合身,那再定做一件合身的便是。”
释华湑轻笑着看了司音笙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屋自家房屋中,方丈已派人送来了浩如烟海的佛经。
圣佛舍利,是一种特殊强大的舍利。
以人爱欲为食,以佛法养护,一旦养成,便是万种舍利之首。
八十年前,司音笙修无情剑时,释华湑还想着偷偷将圣佛舍利拿去助她修行。
司音笙厉声呵斥他:“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她总是这样,脊梁骨是仙门礼义锻造出来的,求的是天理公心,哪瞧得上北疆的苦修佛道?
释华湑就是那时候咬着牙放弃自己喜爱的佛法,转而去研习她爱的大义、公理、剑诀……学着学着,连他都会觉得司音笙说得对。
人活一世,不能总像他一样任性妄为。
成为佛子,除了想逃避她以外。
北疆生他养他,他也该有所回报。
盘腿静坐,释华湑全神贯注,强忍着圣佛舍利灼体的不适,全身心的投入到佛法的修习中。
全然没注意到,司音笙来了。
手腕猛地被她攥住,强行被中断修炼的释华湑遭遇反噬,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你又在修习佛法。”
司音笙的指尖很冷,嗓音犹有过之,“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娶我,就莫要再碰佛法?”
佛法修行被打断,圣佛舍利的灼心之痛疼得释华湑面色煞白。
其实他本不该再动情欲,平白多受圣佛舍利的苦楚,可他还是忍不住偏头望着她笑:“我虽已还俗,但我喜欢佛法,娶你连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了吗?”
“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错就是错。”
那释辰安呢?
他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对的吗?
释华湑头一次没听她的,扬起头,倔强道:“若我不愿呢?”
司音笙绷着脸,不说话,可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下一刻,剑气四溢,无数剑光纵横交错。
释华湑自小便精心养护的佛串四散分离,颗颗佛珠片刻便化成齑粉。
释华湑刹那间头脑一白。
“你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毁掉我的念珠!”
他扑上去,想要护住自己的珠子 。
可是剑仙的剑,何其厉害?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漫天齑粉落下,仿佛一场无声的哭泣。
释华湑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的落下的粉末,和悬停在自己面前缓缓消散的剑气。
看着他,司音笙眼中的复杂一闪而逝,半晌后,她徐声道:“要成为仙门的一员,你早该知道,要放弃什么,不是么?”
没等释华湑开口,她淡淡复道:“仙门有事,我需去处理,七日之内,必然回来。
走的这段时间,你多加照顾辰安,莫要让他受委屈。”
司音笙走了,只剩释华湑看着满地的齑粉呆坐。
让他受委屈?
释华湑凄然一笑。
良久,他才回过神收拾。
心中不停劝说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很快就能解脱了。
“说起来有点长,你坐下,我们慢慢来吧。”
释华湑微微一笑,撷云为床,采日光烹茶,静静等待释辰安开口。
“对不起,华湑阿兄,我有罪。”
释辰安首先在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带着愧疚的抬起头,“从前,我对你心怀敌意,干了很多蠢事。”
“在你和司音笙之间,太多的误会,都是我造成的。”
“十年前,我其实一眼就认出了那串金佛珠是北疆佛山的至宝,修行不足的人不能妄动。
可我看你来了,拿准了你必然会阻止我,所以我故意把那串金佛珠往自己身上戴,就是为了挑拨你们俩。”
“我真以为她喜欢的是我,她为了我,才会不得不嫁你。
可我已经不是佛子了,我也可以娶她。”
“所以我故意设计那场猎兽,就是为了让你们离心。
那颗通幽辟邪丹是我从你的聘仪里拿来把玩的,我一早就知道那东西会让凶兽不敢伤我,所以跑去拿了鹰蛋,故意激怒妖兽把我抓走——灵犀双珏也是她想送给你的东西,只是被我偷拿来,做了最后的保险。
其实,这东西根本没用过,因为只有真正心有灵犀的爱侣,才能用。”
“可我当时为了挑拨你们俩,故意说出来了,果然,你们俩当时都很生气。
我的计划成功了……”他顿了顿,似乎想再次想释华湑鞠躬,却被华湑拦住了。
“还有么?”
释辰安抿了抿唇,道:“还有,那句诗是我故意递给你的,其实我什么都懂,只是故意气你。”
“你给我的婚服,我根本就没有转交给司音笙。
方丈来找我的时候,我欣喜若狂。
他说你成了佛子,让我去跟她解释,可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非但没说,还觉得我和她之间再也没有阻碍,直接穿上婚服,就想娶她了……”他苦笑了一下:“害得她错过了和你解释的最后的机会,害得你错过了一段美好姻缘。”
他扑通一声跪下:“我有罪,你怎么罚我都可以,辰安甘心领受。”
释华湑淡然道:“惩罚轻重,我会与司法主持酌情定夺。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轻更不会重,你起身来吧。”
“我信。”
释辰安起身,“不管什么罪,我都认罚,这是我该担的责任。”
“可是华湑阿兄,接下来,我想说的,才是我今天想跟你说的心里话。”
“我有罪,可我不后悔。”
释辰安昂起头,倔强道:“你知道么,华湑阿兄?
再来一百次,我也会这样做。”
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要被他这一袭话激怒了。
可释华湑却仍是无悲无喜,仿佛一尊庙里的佛陀,静静聆听着红尘痴人的心声。
“我们北疆的男儿,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当时我喜欢她,所以我就要争。”
“华湑阿兄,现在你是北疆的佛子,百姓心里的地藏王菩萨。
我很敬重你,敬仰你。”
释辰安轻轻握住华湑的手,坚定道,“可因为如此,我才更想问问你,你当年,真是因为要承担北疆的重任,才担任这个佛子的,还是因为只是想要逃避这段糟糕的感情,才想要吞下圣佛舍利,斩断前尘、断情绝爱的?”
释华湑握着杯盖的手轻轻颤了颤,在茶杯之中溅起了一片片涟漪。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人就是由一个个过去组成的呀!
华湑阿兄,这就是我今天要送给你的礼物。”
“它叫,吉光术。”
释辰安将手一摊,一卷术法卷轴静静躺在了他的手中。
释华湑垂下眼,敛去眸中苦涩。
“音笙姐姐,你刚和华湑阿兄因为我在吵么?
别吵啦,现在一切都好啦。”
辰安笑眯眯地去拉司音笙的手,“和好吧,好么?
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吵。”
他像个男主人,自如地横亘在一对未婚夫妻之间。
而司音笙冷峻如冰的眉目越发温和:“嗯。”
仿佛只有他是个局外人。
释华湑的心中仿佛有舍利灼烧吞噬,喉间似被什么堵住,他微微攥紧拳头,转身欲走。
蓦然被辰安拉住。
“华湑阿兄,别生气了。
都要和音笙姐姐成亲了呢,也就十日光景,到时候请我喝上一杯喜酒,好不好?”
释华湑脚步一滞,浑身僵了僵。
“想喝喜酒?
那你自己摆一桌。”
释华湑甩开他的手,指甲深深的抠入掌心。
十日后他成佛子,司音笙便可名正言顺的嫁给辰安了。
等辰安和司音笙成亲了,自斟自饮去好了。
“浑话!”
司音笙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淡漠的眸中浮现出隐隐的愠怒。
“你我……婚姻之事,岂容儿戏?”
释华湑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转过身那一刻,紧抠的掌心早已溢出鲜血。
年前,他听见这话的时候多么欢喜。
他也曾像释辰安一般,整日整日的围着她打转,寸步不离。
也曾多次凑在她耳边,压低的音调像沾满罂粟的长钩:“小娘子终于动了凡心,要被我娶回家做夫人了。”
“你我尚未成婚,你……你成何体统。”
语气虽冷,如玉的耳根却通红一片。
呵呵,现在想到这些,就感觉好生幼稚可笑。
挺好的,中原有句话: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决!
再等九日,他就会忘尽前尘了。
不再是释华湑,只是守护北疆佛山百姓的佛子。
第三天,仙门的传音灵鹤飞来,通知他已将聘仪送来。
仙门之强大,绝非北疆佛山所能比肩,不仅看不上佛门聘礼,反而还给释华湑下聘。
释华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
聘仪中有一件北疆失落已久的圣物——金佛珠身为未来的佛子,他即便退婚,也得将这东西讨回来。
北疆十界术可缩地成寸。
他到时,恰是约定时分。
可刚落地,便见到释辰安拿着一串金佛珠,在自个儿面前兴致勃勃地比划。
侧首,对着一旁的司音笙问:“音笙姐姐,好不好看?”
说着,便要将那金佛珠戴上去。
左手抓着吉光术,右手握着灵犀珏。
释华湑微微愣怔片刻,无奈一笑。
心有灵犀么?
若真心有灵犀,又怎么会闹成当初那样的情况?
就算能回到当初又能如何,他能为司音笙放下北疆万民,再不做这个佛子吗?
摇摇头,对上门口的司音笙的视线。
此刻万籁俱寂,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沉默片刻,释华湑率先开了口:“既然你来了,此物正好还你。”
司音笙道:“不必了,我不该是它的主人。”
释华湑微微一叹:“十年了,你还不曾放下吗?”
这句话,司音笙从前也问过释华湑。
恍惚了片刻,司音笙笑了。
这笑坚定沉稳,这人如亭亭玉竹,千磨万击还坚劲,风霜不可夺其志。
“你是我的道,我为何要放下?”
她的决心令释华湑微微动容,随即他敛去眼中情绪:“你明知道,你不可能得到回应。”
“可喜欢你,只是我的事。
我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回应,不是么?”
这是释华湑曾经告诉过她的话,而现在,司音笙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她莞尔一笑,说不出地释然:“我这一生中,唯有这十年来,跟在你的身边,是最快乐的。”
“没有任何规矩、礼教、大义、公心做枷锁。”
“我自修我心,我行即我道。”
“毫无顾忌地陪伴在你身边,再不用怕这怕那、患得患失。”
释华湑沉默片刻,淡淡道:“可你也曾经放弃过你的道。”
——他说的是“无我剑”。
“无我剑并非我道。”
司音笙坦荡回答,“我想我这辈子,恐怕都做不到大公无私了。”
“早在十六岁那年,从那个男子从凤凰花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他就成为我今生的私心,成了我唯一的道。”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释华湑,可释华湑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眼睫低垂,投下一片小小的阴翳,叫人看不清眸中的神色。
半晌,喜怒不辨道:“我要修行了,司剑尊请回吧。”
下完逐客令后,大门被他的术法轻轻阖上。
一道门,隔着两个人。
司音笙在外。
释华湑在里。
门外的影子伫立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去,如一只蹁跹的蝶。
释华湑低眉一怔。
可这一愣神的功夫。
他手中的吉光术卷轴竟似展翅欲飞,他忙伸手去捉。
可一不注意,竟让吉光术卷轴没入了脑海!
刹那间,仿佛有千万只蝶扑向了心口。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脑海中那些画片般的记忆,忽然从黑白转为彩色。
时光仿佛一本飞速翻动的书页,飞速地向前翻转,最终定格在十六岁那年。
霎时间,千种滋味一齐翻涌上来。
释华湑轻轻抚住心口。
他从未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能感受到他那鲜活跳动着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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