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昭姜言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宁昭姜言礼写的小说穿成七零真千金,虐渣暴富嫁军官》,由网络作家“寻十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言礼一队人已经在大青山驻扎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一只野猪能够让他们这三十几个人好好地吃一顿肉!两人又都是不差钱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死野猪,张景杨眼睛都亮了,比一开始看到沈宁昭时还要亮。拿眼睛瞅着一旁还没有发话的姜言礼。姜言礼大概估算了一下野猪的斤两,开口道:“要,这头野猪要大些,就按照大猪来算。野猪是你和张景杨一起打的?沈同志你看就按照一人一半来算可以吗?”沈宁昭知道能杀死野猪其实也多亏了张景杨打的那两枪,自己分一半并不算吃亏。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成,就按一人一半分!”两人谈好了如何分猪,姜言礼才从裤袋里摸出来一卷大团结,从里面抽了五张出来给了沈宁昭。“一头大猪一百块钱,这是属于沈同志的五十块。此处已经快要进深山了,大型动物多,沈知青...
《沈宁昭姜言礼写的小说穿成七零真千金,虐渣暴富嫁军官》精彩片段
姜言礼一队人已经在大青山驻扎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只野猪能够让他们这三十几个人好好地吃一顿肉!
两人又都是不差钱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死野猪,张景杨眼睛都亮了,比一开始看到沈宁昭时还要亮。
拿眼睛瞅着一旁还没有发话的姜言礼。
姜言礼大概估算了一下野猪的斤两,开口道:“要,这头野猪要大些,就按照大猪来算。
野猪是你和张景杨一起打的?
沈同志你看就按照一人一半来算可以吗?”
沈宁昭知道能杀死野猪其实也多亏了张景杨打的那两枪,自己分一半并不算吃亏。
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成,就按一人一半分!”
两人谈好了如何分猪,姜言礼才从裤袋里摸出来一卷大团结,从里面抽了五张出来给了沈宁昭。
“一头大猪一百块钱,这是属于沈同志的五十块。
此处已经快要进深山了,大型动物多,沈知青以后上山尽量不要往这边靠。”
姜言礼将钱递给沈宁昭,还是没忍住叮嘱了一句。
这山上有什么在这驻扎了快两周的他十分清楚,不仅有野猪,狼和老虎也很多。
今日是运气好,碰到了一只落单的,若是一群,就是沈宁昭力气再大,也不好逃。
沈宁昭将钱接到手里,对姜言礼笑了笑:“我是刚来不太熟悉山里的路,想捡些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也没想到会遇到野猪,也幸亏是遇到了张同志。
那这头野猪就交给你们了,我也得赶紧下山去了。”
沈宁昭将钱装入自己的口袋里,从野猪脖子上将砍柴刀取下来,打算离开。
姜言礼看着她脸上的血还有些没擦干净,也不知怎么的,向来话不多的他竟再度出声,“这不远处有一条小山泉,沈同志可要先洗把脸再下山?”
手上的血只是甩了甩,还有些粘腻腻的,不是很舒服。
想到还需要捡柴,沈宁昭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姜言礼让张景杨在野猪旁等他,自己则是带着沈宁昭到了山泉处。
清冽的泉水从山上流下,沈宁昭先将手上的血污洗净,才捧着泉水洗了把脸。
阳光顺着树缝洒落在她瓷白的脸上,不由得让姜言礼心里一动。
姜言礼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也在泉水里洗了洗自己的手。
想着沈宁昭这般好的苗子,要是吸引进部队加以训练,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特种兵,说不准比起他队伍里从小接受训练的楚红英都不会逊色。
……
和姜言礼分开之后,沈宁昭砍了些柴捆好,拉着一捆柴下了山。
等快到山脚时,才将兔子从空间里拿出来提在手中。
衣服上沾的血并不多,只有零散一些。
拿出来的兔子,鲜血并未凝固,沈宁昭看着血还很新鲜的兔子,也明白了她的空间应该可以保鲜。
用砍柴刀在兔子身上砍了几刀,能够解释身上的血迹后,沈宁昭才安心回了知青院。
这会已经快到下工的时间了。
早上选新村干部耽误了一早上,下午又因为白桂芳和王大妮在村子里闹了起来。
新上任的队长也是好不容易才平了此事,让众人都去上了工。
知青们自然也去了,只有今天负责做饭的张来弟早回来了一点,与沈宁昭在院外碰到。
看到沈宁昭提了只兔子,许久没有吃过肉的张来弟眼睛都放了光。
先是将院门打开,而后快步上前将沈宁昭拉着的那捆柴接住。
眼睛却是一直落在兔子身上,好像都已经闻到了兔子做熟的香味一般,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惊喜的道:“沈知青你在山里打了只兔子?”
“嗯。”
沈宁昭轻嗯一声,提着兔子走进灶房。
将兔子放在了一旁的干柴上。
而后又对着张来弟道,“天气热,兔子死了放不住,今天晚上就吃了吧。”
张来弟听到这话更是高兴,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就将兔子剥了皮,不能吃的内脏什么的摘干净。
将兔子一整个放进了烧了热水的锅里。
水里放了一点盐,等熟的差不多了,才将兔子取出来。
想了想切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抹了一点粗盐上去放在了一旁。
而后才将放在菜板上的三分之一只兔子斩成小块,削了好几个土豆加上粉条一起炖在了锅里。
将土豆烧兔子放进锅里炖上后,张来弟这才将剩下的兔子斩成小块,烧成了一碗红烧兔肉。
因为今天难得有肉,张来弟还往黑面里掺了一点白面。
这是他们知青院早已约定好的,吃肉必须要吃二合面的饼。
等土豆烧兔肉炖好了,才又烧了一锅红薯粥。
红薯粥还未烧好,知青们就上工回来了,已经简单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沈宁昭也已经吃上了张来弟专门给她做的一碗红烧兔肉。
进来的知青上了一下午的工,正是肚饿的时候,一闻到肉味,两只眼睛都好像冒着绿光,脚下也快了许多。
还没洗手,就伸长了脖子往灶房里望。
张来弟笑眯眯的将最后一张饼取出来,对着外头的知青喊道:“今天沈知青上山打了只兔子,让我炖了,我就做了二合面的饼子。
你们把手洗了就拿着碗过来,一人一碗土豆烧兔肉。”
说是一人一碗,实际上也就只有半碗,还大多是土豆,一个人碗里只有几块兔肉。
但这已经让许久没尝过肉味的知青们很满足了。
唯独闫媛媛,张来弟只给她打了一碗土豆,兔肉一块都没有!
“闫知青,你和沈知青的关系不好,沈知青打的兔子你不应该吃,就吃土豆吧。”
张来弟说着还看了沈宁昭一眼,动作麻利的给面色不佳的闫媛媛打了小半碗土豆。
闫媛媛的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看向一旁的高爱华和孙国富,似乎是想要两人帮她说话。
两人却默不作声的端着碗坐到了桌子前。
因为兔子是沈宁昭打的,能让他们尝尝已经算是大方了,也没人对沈宁昭一个人吃了一大碗兔肉不满。
闫媛媛倒是想阴阳怪气的挑拨几句,但脸还疼着,只能边扒拉着碗里的土豆吃,边在心里怒骂。
一顿饭吃的还算安静,除了闫媛媛之外的知青也都对沈宁昭表示了感谢。
余有田和张德福两个家里条件好的,还拿了一点酥饼出来,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
肉和点心吃过,知青院的氛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众人说说笑笑的在院子里纳着凉,沈宁昭洗了自己的碗筷,从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糖和点心,在熟悉村子的张来弟带领下,往今早新上任的大队长江丹义家里去了。
沈宁昭打算和江丹义商量一下在村里建房子的事,好尽早从知青院里搬出来。
沈宁昭和原主的性子有很明显的不同,下乡一年的陈志远不会觉得有异,但原主的家人却是一定能发现的。
且她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原主的家人。
是孤儿的她,其实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家人相处的,知道原主母亲宁慧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假并不是那么好请。
西市距离黑省也远,沈宁昭想了想说:“妈我总要成长的,反正已经下乡了,暂时回不去城。你和我哥都有工作也不好请假。
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全家人都没怎么休息好。
再坐上几天的火车,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我才下乡,你们就来看我说不得还会有人拿这个事做咱们家的文章,你和爸好好工作,你们好了我和哥哥才能好。
尤其是我,从小没做过农活也不知道能做成啥样,说不得在乡下都得靠着你和爸养着。”
沈宁昭最后一句话带了些撒娇,却让宁慧的眼泪差点忍不住。
最近正是沈宁昭父亲升任厂长的关键期,一家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意到。
女儿一向乖巧,现在又懂事了许多,也会为家里考虑了。
但却是要在乡下吃苦换来的,这哪能不让宁慧心里酸涩,也对罪魁祸首宁月更多了些厌恶。
怕自己忍不住在女儿面前哭出来,惹得女儿担心。
宁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和你爸养你是天经地义的,养你一辈子都成。你在乡下也不要勉强自己做农活,咱们家有钱,能不吃苦就不吃苦。
我和你爸在家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尽快让你回城。
当年你和陈志远的婚事也就是两家口头上说的,既然他搞大了人家闺女的肚子,这婚事就没了,可别再让他给哄了。
你爸快回来了,我先和你爸把宁月的事说上一说,再让他去给你寄些钱票,不用省着花。”
宁慧盘算着给沈宁昭再多寄些东西,一定不能让女儿吃苦。
还有工农兵大学,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能运作运作。
……
沈家对宁月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沈宁昭这个亲生女儿,但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沈父沈钧是机械厂的副厂长,原本是不会让家里任何一个孩子下乡的,包括宁月。
宁月只比沈宁昭小两个月,两人都是今年刚刚高中毕业的,沈钧给她们找的工作,一个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一个是纺织厂出纳。
在这个年代都是极好的工作了。
当然出纳的工作是给沈宁昭的,宁月害沈宁昭下乡,也是因为觉得出纳的工作更好,沈父偏心沈宁昭。
宁月本来想的是沈宁昭下乡后,出纳的工作就能轮到她。
却没想到沈父暗中觉得沈宁昭下乡的事多半离不开宁月的撺掇,竟是连售货员的工作也不打算给她了。
反倒是给她找了个纺织厂女工的工作。
在普通人看来也是好工作了,但宁月并不满意。
今日沈父带着宁月出去,就是为了和卖工作的女工吃顿饭,把工作给敲定下来。
当然手续和钱,是明天才办的。
沈宁昭急着今天就打电话回家也是因为此事。
正坐在沙发上哭的宁慧听到门口传来响动,转过头去正看到带着宁月回来的沈父。
宁月跟在沈父后头沉着一张脸,又在看到宁慧看过来时,换上了讨好的笑。
“老沈,宁月的工作不用办了,让她下乡去。
咱们家不能容她了,昭昭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宁月给她报名的下乡,我去问了街道办,确实和昭昭说的一样。
养了她十几年,没想到养了一条毒蛇。”
宁慧冷冷的看着宁月,不容置疑的对沈父说。
沈父本就沉着的脸更是沉了一些,转头看向还想做戏的宁月,怒气直往上冲。
没有问宁月要解释,沈父高大的身躯将家门堵住,看着白了一张脸落泪的宁月,“确实是个毒蛇,昭昭说是自己报名的,我还觉得我把她想的太坏,没想到是真的。
我本来还想着和你商量,明天给她办了工作就让她搬出去,现在看来不用了。
今天就让她搬走吧,户口本来也没在咱家。”
沈父不会骂人,却知道怎么样让人比挨骂还难受一百倍。
家里的东西本来是一样都不会让宁月带走的,但多少考虑到家里的名声,让宁月带走了几件衣服。
至于被赶出沈家的宁月要怎么活,和沈家又有什么关系?
……
宁月拉着装衣服的箱子,哭的凄凄惨惨,恨不得让住在沈家附近的所有人都同情她。
却被早有预料的沈母几句话解决:“宁月那丫头我们家对她如何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可这丫头竟然为了昭昭的工作给昭昭报名了下乡。
这么一条毒蛇我们沈家可是不敢再养了,你们哪家觉得宁月可怜,就带回自己家去。”
“哎呀,宁月这事做的是不对,可这大晚上的宁慧你让她这么一个丫头到哪去?”
到底还是有多事的婶子想管一管闲事。
宁慧瞥了一眼她,“到你们家里去,你愿意管你管。
我们家可是仁至义尽了,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钱也不跟她计较了,还让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她都十九岁了,咋不能活?
城里活不了就跟昭昭一样下乡去!”
宁慧撂下这句话,转身甩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多事的婶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家人给扯了回去:“你管宁月的事干啥?沈副厂长两口子算心软的了,要是在我们家白吃白住十几年,还害的我女儿下乡。
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走。
你快别替她出头了,小心把吸血虫招到咱们家来了。”
还不等沈宁昭说话,张来弟就抱着臂,满脸嫌弃的看向宁月:“什么妹妹?害沈知青下乡的妹妹?
我可不敢和你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怕你害我呢。
我们屋子里住了三个人,怎么也都轮到闫知青她们屋子里接收新知青了。
宁知青你还是和闫知青她们住一个屋吧。”
张来弟是一点没给宁月留脸,刘红梅也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
闫媛媛冷哼一声,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主动走向了宁月。
“宁知青你和我还有爱华一个屋吧。”
宁月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丧样子,扯了扯嘴角勉强对闫媛媛露出一抹笑来。
“行,我和你们一个屋子。”
男知青这边就好多了,按照人数多少,将三人分到了两个屋子里。
只是到底人太多,有些不够住,罗连平就暂时占了陈志远的地方。
罗连平几人从县里走回来可是累的不轻,也没什么胃口再吃饭了,简单的洗了下脚,就一头栽倒在炕上睡了过去。
宁月的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正在呜呜的哭着。
她不敢将脚上的水泡挑开,但也知道水泡只有挑开了才好得快。
只好将求助的眼神落在了闫媛媛和高爱华身上,闫媛媛不想碰别人的脚。
最后还是高爱华看她可怜,递给了她一根针。
“宁知青,你还是挑了吧。
挑了最多疼两天,彻底结痂了就好了。
要是一直留着,明天上工会变得更严重。
还有你的鞋和衣服,也最好换了。
上工哪有人会穿皮鞋和裙子的,干活不方便。”
“可我没有其它的衣服鞋子。”
宁月眼睛里包着两泡泪,抬头可怜巴巴的对高爱华道。
这年头买布要布票,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借给别人上工穿。
闫媛媛和高爱华也不例外。
高爱华虽可怜宁月,但也没大方到那个地步,她看了看宁月的身量,又看了看宁月的脚。
想了想对宁月说:“村里江红忠媳妇的身量和你差不多,脚看着也差不多大。
你要是没有适合上工穿的衣服,就拿你一件裙子去和她换两身。
她们家条件在村子里算好的,又是新媳妇,爱打扮,有多余的能换给你。”
高爱华这个主意是很好的,宁月有些不愿意,咬唇想了许久,才咬牙同意。
她身上现在没钱,确实只能用有的东西换。
只是宁月还不好意思自己去换,借着脚疼的理由,央求着高爱华替她跑了一趟。
等高爱华回来时,宁月已经睡着了。
高爱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拉她起来,只将换来的衣服和鞋子放到了宁月旁边。
……
第二天一大早,上工铃都响了好几声,也没把宁月叫醒。
还是高爱华晃醒了她,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宁月终于不情不愿的穿上了换来的旧衣服和布鞋。
看着桌上的红薯粥和黑面馒头,还有被张来弟简单用盐调了调味,还能闻到酸臭味的酸菜。
宁月直想作呕,没吃两口就觉得难以下咽了。
再看沈宁昭已经喝完了一碗红薯粥,正拿着昨天剩的肉包子在吃。
宁月被馋的直吞口水,正想开口问沈宁昭讨要,就看到沈宁昭已经起身拿着肉包子出门了。
沈宁昭自从认识了从知青院去晒谷场的路后,每天都是第一个从知青院出发的。
“沈知青你来的正好,陈知青他们说你打了他们,还侵占了集体资产,是不是真的?”
江丹义开门见山的问。
侵占集体资产是罗连平说的,就是一只鸡。
沈宁昭知晓三人说的话应是添油加醋的,所以听到江丹义问她。
立马说:“打人我认,但我没有侵占集体资产。
我今天在山上打了个野鸡,给知青院加了个餐。
罗知青他们觉得我一个人吃了大头,就给我扣帽子呢。
他们不招惹我,我不可能对他们动手的。
大队长你知道的,我和陈志远还有宁月,本来就和仇人似的,他们说我点啥话,我受不了。
没撕了他们的嘴都不错了。”
沈宁昭轻飘飘的看了三人一眼,三人被她看的头皮发麻,纷纷低下了头。
江丹义都不用去知青院问,看到三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他们先招惹了沈宁昭。
当即看着三人道:“山上的野鸡兔子,一向是谁打了归谁,只要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去打,打到了你一个人吃都没问题。
人家沈知青主动分给你们,你们还挑事。
和沈知青比起来,我看是你们思想更有问题。
知道和沈知青关系不好,以后就和沈知青少往一块凑!
沈知青的东西,你们也别沾,省得挨打了又来找我。
行了,也就是几巴掌,看着也不严重,沈知青你给他们在卫生所买点消肿的药油,这个事就这么算了。
要是再有下次,就按今天中午说的,挨打的和没挨打的都去挑粪!”
说完他又看向沈宁昭,“沈知青卫生院一瓶药油是两毛钱,你看你是自己去买还是给他们钱?”
“我给钱。”
沈宁昭笑眯眯的道,从口袋里拿出两毛钱来,往桌上一放。
看着宁月三人道:“这次是第一次,下次你们要是再来我面前犯贱,我还是会打你们。
你们知道我不缺钱,就是赔你们一块钱也不心疼。”
江丹义没想到沈宁昭会这么说,赶紧敲了一下桌子,“沈知青,不管怎么样打人是不对的!
打重了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要是真把人打坏了,可不是钱能处理的!”
江丹义说出来的话带着警告,也是怕沈宁昭犯错误。
“有理就是有理,我丑话也说在了前面,他们还是非要来找打,谁也拉不住。
大队长你不如让他们管好自己的手和嘴。
我下手有分寸的,不会真的送自己去蹲笆篱子。
但若是真的逼急了,也不一定!”
沈宁昭一点也没有因江丹义的话,放弃动手的想法。
还对着三人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笑容明媚,却让几人忍不住发了个抖。
江丹义听了这话,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自己的媳妇拉了一把,“我觉得沈知青是个有分寸的,他们三个管好自己,沈知青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天也晚了,明天还得上工,不如就先让他们回去吧。”
江丹义媳妇显然是站在沈宁昭这一边的。
大队长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行了回去吧,你们三个不想挨打就别惹事。”
宁月三人见江丹义这么处理,也是敢怒不敢言。
由罗连平拿了沈宁昭放在桌上的两毛钱,出门左拐去了卫生院买药油。
沈宁昭则是回了知青院。
回到知青院时,纳凉的知青们都没回屋,显然也是想知道大队长会怎么处理此事。
看到沈宁昭毫发无损,还笑着进了院子,也猜到应是罚的不痛不痒,便都散了。
沈宁昭却一点也没同情他们,反而重重的踢了他一脚,对旁边的姜言礼和张景杨道:“这几个人看着不像是第一次劫道。
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给抢了,我看得报公安。”
沈宁昭漫不经心的踩在二流子的手上碾了碾,她可没忘了,这二流子拦住她的时候有多嚣张。
姜言礼看到了沈宁昭的动作,也状似不经意的踩住了一个二流子的手,等二流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后,才移开。
“此处距离镇公安局比较近,天要黑了不安全,能不能借一下沈知青的自行车,让张景杨去找公安过来。
等这几个人被带走了,我再送你回去。”
天色已经晚了,镇公安局虽然距离这里比较近,但也要走上二十几分钟。
这几个二流子劫的人是沈宁昭,沈宁昭也想着等公安来了好说明情况。
便将自行车借了出去,但等公安将几个二流子带走后,又对姜言礼说:“这里距离河湾大队也没多远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多谢姜同志的好意。”
姜言礼和张景杨只有一辆自行车,还放了不少东西。
两人想来是轮流着推的。
像刚刚的二流子,再来几个她也能解决,实在是没有必要麻烦别人送她回去。
且她也只有一辆自行车,后座上还放着报纸,要是两个人,就得走着回去了。
沈宁昭也并不想让自己的腿受累。
姜言礼也反应过来沈宁昭的身手不差,刚刚那几个二流子他不出手,沈宁昭也对付的了。
顿时又起了惜才之心,冷不丁的出声问沈宁昭:“沈同志你的力气和身手都不差,怎么没去当兵?”
沈宁昭被姜言礼问的一愣,但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说,“我的性子不适合当兵。”
她这是隐晦的表示拒绝了。
姜言礼却并没有气馁,而是接着说,“那日看你制服野猪时,十分镇定,其实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在乡下当知青,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姜言礼倒是没有看不起知青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沈宁昭有能力,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为人民和国家做些事。
这是这个年代,所有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国之心。
沈宁昭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为了打消姜言礼让她当兵的心思。
对着姜言礼说:“我这人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约束,而且我觉得当知青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没有什么大材小用的。
若是以后国家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沈宁昭郑重的看着姜言礼说完,一只脚蹬在了自行车踏板上。
又笑着道:“天色也不早了,姜同志和张同志也赶紧赶路吧,再晚些上山的路就不好走了。”
说完她脚一用力,自行车就跑了起来。
一旁的张景杨从姜言礼开口后,就一直没有出声说话。
等沈宁昭骑着自行车走远了,才一言难尽的看向姜言礼。
“队长,我以为你是看上人家沈知青了。
搞半天你是想让人家沈知青当兵啊!
咱们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哪能不知道有多苦?
哪有劝人家闺女当兵的,要是让人家父母知道,还不得担心死。”
张景杨有一个妹妹,和沈宁昭差不多大,他设身处地的想,是不愿意让妹妹吃这个苦的。
看沈宁昭的穿着和肤色,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保家卫国有他们就够了,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哪里需要普通人去拼命?
“媛媛你早上给我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
孙成武红着眼,低头看着闫媛媛。
因为他爸被抓走的事,他和他妈在家里都急的不行了。
本来就烦的很,今天一大早,闫媛媛还来跟他说两个人不合适,要分开。
孙成武是真心和闫媛媛在一起的,甚至一直觉得是他高攀了闫媛媛这个城里的知青。
闫媛媛每天能拿八公分,也是孙成武帮她干的。
半个月前,闫媛媛还跟他说,等她在村小学当上老师,就谈一谈两人的婚事。
这才半个月,就一下子变了。
孙成武接受不了,也不愿意相信闫媛媛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爸是支书,这才在开完村民大会后找了过来。
闫媛媛却是一直都没有想过和孙成武结婚的。
她只想着借孙成武来当上小学老师,不用再每日辛苦的上工。
好熬到有法子回城。
在原剧情中,也是因为回城无望,孙狗娃又只想将小学老师的工作给自己的儿媳妇。
闫媛媛才在一年后,嫁给了孙成武。
现在孙狗娃这个支书倒了,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村里人看到孙成武娘俩都绕着走。
闫媛媛自然是连和孙成武说话都不想了。
这会被孙成武拦住,也是怕和惊慌更多些。
生怕孙成武气急败坏对她出手,闫媛媛双手紧紧抓住比她高一些的高爱华胳膊。
也不看孙成武,只小声的对孙成武说:“孙成武同志,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怕别人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才想让你离我远一些。
昨天晚上,新来的沈知青就误会了。”
闫媛媛往后看了一眼,想把火引到沈宁昭身上。
沈宁昭这会已经走到她身后一步的位置了。
孙成武顺着闫媛媛的话看过来,先是被肤白貌美的沈宁昭惊艳了一把。
等看到沈宁昭头上缠着的纱布,立刻知道沈宁昭就是前天和江金秀起冲突的那个知青。
听说昨天还是被红袖兵送回来的。
孙成武力气足,却是个脑子小的,也没把江大富一群人被抓走的事往沈宁昭身上想。
只觉得沈宁昭应该是和那两个红袖兵有些关系。
也没因为闫媛媛几句话就找沈宁昭的麻烦,只问闫媛媛:“你是觉得我们俩的事是误会?
媛媛,连新来的知青都看得出我们之间的关系,村里的婶子和其他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只是误会。
你要是真没想过和我在一块,你之前咋不说?”
闫媛媛不知道怎么回答,嗫喏了半天,才道:“孙同志我只是把你当哥哥看。
真没那个想法。
好了,我要回知青院了。
咱们俩以后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免得别人说闲话。”
说完,闫媛媛扯着高爱华绕过孙成武就想走。
孙成武一脸受伤的站在原地,眼眶也更红了一些,扯住闫媛媛的一条胳膊,声音颤抖的问:“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爹是支书才和我走的近的?
还是你怕我爹的事连累到你?
我爹没有贪污,没几天就能回来了。”
孙成武知晓孙狗娃是没有贪粮食的,只是对江大富所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调查清楚了根本就关不了几天。
闫媛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甩着胳膊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出来。
又看到沈宁昭已经走在了她前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脑子一热就对孙成武说:“你还想着你爹能回来呢,你家和江大富家得罪了人家沈知青,那个革会主任就是给人家沈知青出气呢。
沈知青不松口你爸能回来?
我看你有扯着我的功夫,还不如扯住人家沈知青给你爸求情。
行了,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也不用再帮我干活了。”
闫媛媛又甩了两下胳膊,说话的声音尖利了不少,幸灾乐祸的看着已经快要走远的沈宁昭。
沈宁昭听到了,回头冷冷的看向闫媛媛。
闫媛媛只觉得后背一凉,快速的低下了头,借着孙成武思索的空档,将自己的胳膊扯了出来。
拉着高爱华急匆匆的就想走。
只是在走之前,又小声的对孙成武道:“昨天那俩红袖兵送她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是革会主任让他们送人的。”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孙成武,孙成武显然是信了闫媛媛的话。
一张脸都气的红了起来,沙包大的拳头也握的极紧。
心里还想着,“媛媛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这是在关心他和他们家的事吧?”
孙成武美滋滋的想着,也没有去追闫媛媛。
等闫媛媛走远了,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一向认为好男不跟女斗的他,打算回去将闫媛媛的话告诉母亲和妹妹,让她们去找沈宁昭要个说法!
最好是联合江大富家剩下的人一起去。
……
闫媛媛拉着高爱华往回走,一想到孙成武会找沈宁昭算账,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爱华有些不赞同她的做法,又觉得闫媛媛说的也有几分是真的。
要是沈宁昭真的没做过,也不会对沈宁昭造成什么影响。
却没想过,孙成武和江大富的家人找到知青院,沈宁昭一个女知青要如何一个人应对几大家子。
沈宁昭是听到闫媛媛给她泼脏水的,没有当场回去解释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做过,清者自清,而是因为她看的出来,孙成武很相信闫媛媛的话,就算她回去解释了,也多半会被孙成武当成是狡辩。
路上人多,不好收拾闫媛媛,就先回了知青院,搬了一个条凳在院门口坐着。
等因为和孙成武说话,而落到最后面的闫媛媛回来。
昨夜她已经忍了闫媛媛一次,今天可就不忍了。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张景杨思想觉悟不高,但张景杨就是这么想的,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姜言礼倒是没有斥责张景杨,只瞥了一眼他。
从他手中将自行车接过来自己推着,“沈知青是个好苗子,若是能进入军营训练,日后说不准比我的实力还强。
虽然现在不怎么打仗了,但洋鬼子还对咱们虎视眈眈。
若国家需要,不论男女,都有责任有义务!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姜言礼低沉的说完这几句话,步子又迈的大了些。
张景杨连忙跟上,小路上只剩下了他们赶路的声音。
……
沈宁昭回到知青院时,已经八点半了。
今天闫媛媛做饭做的晚,她进院子时,知青们刚刚吃上晚饭。
饭桌上的气氛比平时要压抑许多,早上和闫媛媛起了冲突的余有田并不在饭桌上。
而是单独坐在树下,正吃着自己做的晚饭。
沈宁昭想了想,从自行车上挂着的布兜里取出来了些钙奶饼干。
给余有田和张来弟几人都分了一点。
唯独没有给闫媛媛和高爱华。
高爱华虽然没有和闫媛媛一样惹过她,但她也没有大度到能将闫媛媛的朋友,当成自己的朋友来看待。
几个知青接过饼干自然又是好一番道谢。
孙国富捏着饼干也没急着吃,而是对推着自行车回屋的沈宁昭道:“沈知青一会咱们开个会。”
沈宁昭没回头,应了声好。
放好了东西,掐着他们吃完饭的时间出了屋,站在了院子里.
闫媛媛在挨了两次打后,看见沈宁昭就像是看到了猫的老鼠一般,在沈宁昭出来时就与高爱华换了位置,坐的离沈宁昭更远了一些。
孙国富见人齐了,清了清嗓子,也没起身,就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闫媛媛又看了一眼余有田。
出声道:“我今天想了一天,咱们知青院现在人多了,以后也还会有其他的知青来。
人多了就不好做饭,所以从明天开始,要不咱们就分成两队做饭。
灶房里的锅有两个,我们男知青也不好老是占女知青的便宜。
就男知青做男知青的,女知青做女知青的。
我知道有不少男知青不太会做饭,但是可以学嘛!
女知青里面不也有几个不会做的。
你们看怎么样?”
孙国富显然是经过早上余有田和闫媛媛起冲突的事后,才有了这个想法。
他也是怕,自己要是哪天得罪了某个女知青,会不会也没得饭吃。再加上女知青一直也对只有她们做饭这件事不满,觉得轮到自己的时候少赚了工分,多做了活。
索性就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分开算了。
大队长前几日也说了,今年还有好几批知青会来,村里也在想着盖新的知青院,让男女知青分开住。
现在分开也还能给众知青一个缓冲的机会。
刚和闫媛媛起过冲突的余有田是第一个同意的,而后是早就对轮到她做饭时,少赚两工分不满的张来弟。
闫媛媛也冷哼一声,同意了下来。
男知青倒是没几个出声的。
见状闫媛媛扯了一下高爱华,高爱华只能也表示了同意。
四个女知青同意了三个,还有一个沈宁昭是要搬出去的。
孙国富看了一眼还有些不太情愿的男知青,叹了口气:“做饭的是女知青,他们三个都同意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吧。
河湾大队在黑省辰安县,辰安县是个小县城,并不是太繁华。
只有一个县医院,距离医院不远就是邮局和县公安局。
今天去河湾大队的两个公安是镇上的公安,将沈宁昭送到县医院后,就离开了。
沈宁昭穿过来之前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算是严重。
也知道要怎么说,医生才会让她住院。
照着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形容了一番,沈宁昭正式在医院住了下来。
张寡妇怕她人生地不熟的也跟着来了,医院只提供床铺,其他的热水壶饭盒都是不提供的。
沈宁昭今天是第一天来,又是夏天,用不上厚被褥,就只带了一套薄被褥以及钱票和一些吃食上的火车。
热水壶还有大部分日用品是打算来了河湾大队再买。
厚被子什么的则是邮寄过来。
钱票被她随身带着,铝饭盒在带来的行李里。
知青院女知青是通铺,张寡妇的二儿子张军辉不好进去,热心的张寡妇就想着回去一趟,帮沈宁昭将东西归拢归拢,免得丢了。
再将这几天要用的毛巾饭盒什么的拿过来。
这会儿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沈宁昭也不好意思让张寡妇大晚上的送东西给她。
便道:“婶子不用忙了,我行动方便的,就住两天也用不上那些东西,凑合凑合就行了。
就是麻烦婶子把我放在知青院的东西收拢收拢,暂时先放在婶子家,我回去后再去取。”
沈宁昭可不敢把东西放在知青院,今天出了事陈志远可能反应不过来。
睡一晚上可就说不准了,能被陈志远翻个底朝天。
……
张寡妇刚一走,沈宁昭就用治愈异能将自己身上的伤治了个七七八八。
头上被县医院医生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也微微发痒,沈宁昭知道这是快要愈合了。
病房里暂时就她一个人,沈宁昭想了想,还是闭上眼睛尝试将自己的神识沉入了空间里。
原剧情中说过,宁月激活的空间有二十平米左右,是无法种植的,只人能够短暂的进去半个小时,还可以通过思想来控制空间内的物品。
沈宁昭想着原剧情中对空间的描写,脑海里的小人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她所契约的空间和原剧情完全不一样!
空间虽还是荒地,却足有一亩地那么大,有一条小小的溪流从黑土地中穿过,清澈见底。
“可能是契约空间的人不一样,空间也不一样。
也不知道能不能种东西。”
沈宁昭想,这镯子既然是沈家的传家宝,那她这个原本的主人契约后得到的空间比宁月要好,应该也是能说得通的。
空间里的土是最肥沃的黑土,还有一条溪流,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其他小说里一样的灵泉。
医院的病房是有四个床位的,各床位之间只用了简单的布帘隔开,虽这年头住院的人少,病房里暂时只有沈宁昭一人,但多少也是不够安全的。
沈宁昭没有贸然进去检验溪水的效果,只将旁边放着的水壶拿过来,尝试用意识控制着往里面滴了些溪水。
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果然和之前的味道不一样了,多了些清冽甘甜,只一小口就让她神清气爽,额头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痒了。
设宁昭眼睛一亮,又喝了好几口,确定了空间里的小溪就是灵泉!
想到那些小说中描写的灵泉功效,沈宁昭笑弯了眼。
将水壶里的水喝完,全部换成溪水后,才将水壶斜挎着出了医院。
……
这个年代的邮局夏天会工作到很晚,此时还是黄昏,邮局还是能够寄信打电话的。
沈宁昭走到打电话的地方,凭着记忆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是沈宁昭母亲宁慧的声音。
“妈。”
沈宁昭喊了一声,让本就不放心女儿,偷偷哭了好几天的宁慧落下了泪来。
“你这个丫头,还知道给妈妈打电话,你看看你下乡做什么?是不是不习惯?”
宁慧还有些没消气,若搁平时她是舍不得对女儿说一句重话的,显然这次女儿偷偷报名下乡将她气的不轻。
沈宁昭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才带了些愧疚的道:“对不起妈,是我惹你和爸生气了。
我来了乡下才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为了宁月瞒着你和爸爸这件事。”
“宁月?宁月怎么了?你下乡的事和宁月有关?”
宁慧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她也是个聪明人,这些年也能看出来宁月是装的,只是想着是哥哥的女儿,只要能一直装下去,好歹养大了,给她找个工作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此事他们夫妻俩,一开始也是怀疑过宁月的,只是女儿说了不关宁月的事,才让宁月躲了过去。
沈宁昭已经不是原来的沈宁昭,自然是不打算再替宁月遮掩,不仅不遮掩,还往里添了把火。
熟知前半部分剧情的她,语气中微微带了些委屈,“是宁月给我报名下乡的,她和陈志远一块设计了我。
陈志远和一个村里的姑娘在一块了,那个姑娘都大了肚子。
对不起妈,我听信了宁月的话,以为她真的是为了我好,才一时想岔了给我报的名。
她说我要是和你说了,你和爸爸一定会打她把她赶出去的,我看她可怜就瞒了下来。”
宁慧一听这几句话就炸了,她和娘家关系并不好,也知道宁月可能不是哥哥的亲女儿,就是看一个孩子可怜,沈家也不差一口吃的,才将人给收养了。
要早知道宁月会害的自己的亲女儿下乡,宁慧绝对不会再收养她。
“好啊!这个宁月,竟然敢这么设计你!
我和你爸这么多年把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有的她都有,没想到还养出了个白眼狼来!
昭昭你现在认清楚陈志远是个什么人了吧?
我和你爸就说了他们陈家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道你眼睛咋了,就看上了陈志远,把自己折腾到乡下去吃苦。
唉,都怪我和你爸,让你接触的事情太少了,被那俩遭瘟的一诓就信了。
……”
宁慧气的骂了一通,一直没听到沈宁昭说话,熟知自己女儿性子的宁慧,暗想女儿只怕是在乡下吃了亏。
实在是担心女儿,宁慧想了想干脆打算亲自去一趟,正好退了婚事。
“昭昭你等着,我马上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和你哥一起去看你。
还好你今天给我打了电话,不然明天你爸就给宁月买到工作了。
她既然害的你下乡吃苦,我和你爸也得让她尝一尝苦是啥味!”
沈宁昭睡在刘红梅旁边。
张来弟会打呼噜,刘红梅显然是听习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有沈宁昭睡不着,她空间里的土地还荒着。
从将空间收入囊中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到足够安全,能够保证进去和出来时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也就一直没有真正进去空间过。
都是将意识沉进去空间查看,空间真正利用到的只有灵泉水。
这就好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宝藏在自己面前,看得见却摸不着。
听着屋子里的呼噜声,沈宁昭再次坚定了搬出去的想法。
只是还没有想好是租房还是盖房。
想到今天看到的村子里的情况,大都是一户一院,要租房恐怕也得租到别人家里去,并不安全。
最好还是盖了自己的房子好。
现在知青回城难,距离恢复高考也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这三年如果不出意外,她会一直生活在河湾大队,这么看的话,还是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好。
沈宁昭很快打定了主意,准备等新的大队长选出来后,就去说自己要在村里盖房子的事。
至于江大富,沈宁昭压根就没想过他能回来!
……
一夜没怎么睡好,早上张来弟她们起身时,沈宁昭就已经醒了。
穿好衣服,拿了洗漱用品,沈宁昭在外头的大槐树底下刷牙洗脸。
大槐树不远处就是灶房,今天做饭的是刘红梅,这也即将是沈宁昭在知青院吃的第一顿大锅饭。
没有什么对新知青的欢迎饭,就是一盆红薯粥配上去年冬天放到现在的酸菜。
再加上按人头算的黑面馒头,馒头是女知青一人一个,男知青一人两个,按照交的口粮做的。
红薯粥有淡淡的甜味,吃起来也不算难吃。
酸菜兴许是放的有些久了,味道有些奇怪,沈宁昭夹了一口就没有再夹。
黑面馒头不管是沈宁昭,还是原主都是没吃过的。
原主从小吃的大多都是细粮,喉咙口也细,掺着些麸皮的黑面馒头吃起来着实有些喇嗓子。
沈宁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配着稀稀拉拉的红薯粥将馒头吃完。
快速的洗了自己的碗筷放好,正准备借着捡柴上山去看看。
就听到村委会的喇叭响了。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沈宁昭并不耳熟,不是江大富的。
“各位村民,各位村民请注意!
因咱们河湾大队原先的大队长和支书贪污,要重新选举一名队长和一名支书。
请各位村民尽快到村委会大院参与选举投票。”
喇叭里的话重复了三遍,确保每一位村民都能听到后,才熄了声。
其他几个知青愣了愣,也赶紧将自己的碗筷收拾了,往村委会那边赶。
新的大队长和村里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包括知青们。
选举自然也有知青们的份。
只是知青只有投票权,无法成为候选人。
知青院距离村委会有些远,知青院里除了沈宁昭之外没有人有自行车。
沈宁昭第一天来时,骑的自行车是王建国去县里取东西,找大队借的还没来得及还的。
在被沈宁昭骑着摔到了张寡妇家门外后,就被大队收了回去。
所有人都只能步行,沈宁昭便也没骑车。
跟着他们花了十几分钟,走到了村委会大院。
说是大院,其实也并未建围墙,农忙时还会充当晒谷场来用。
来的村民们都是自己带的小凳子,知青们平日吃饭用的是条凳,离的又远不太好带,就只有站着了。
张来弟眼尖,看到一旁的磨盘还没人坐,拉着刘红梅和沈宁昭就跑了过去。
赶在一个婶子前,一屁股坐在了磨盘上。
……
因为江大富被抓的突然,候选人便也是昨夜由族老临时在几个小队长里选出来的。
这些都是和江大富没有关系,平日里在村干部队伍里也比较边缘的人。
至于村支书和村会计,倒是一时间还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只能在村里上过学,会记账的人里面选了几个品性好的,勉强凑齐了候选人。
张寡妇的二儿子张军辉也在候选人里面。
张军辉今年二十二,读过初中,又有个当兵的哥哥,村里不少德高望重的长辈都看好他。
剩下的几个候选人里,江丹义虽和江大富是同姓,却和江大富家关系并不好,江丹义父亲当年为村子抵挡山洪英勇就义。
上头奖下来的抚恤金差点就被江大富给吞了,两家也就此结了仇。
江丹义今年四十五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本放在候选人里是凑数的。
结果最后出乎意料的被选成了大队长。
张军辉则是成了村里的新会计。
支书选的是王有财,王有财四十六岁,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当兵五年,一个去年刚进部队。
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口子和一个女儿,也算是军人家庭。
江丹义和王有财被选上的时候激动地脸都红了。
两人都不是怎么会说话的人,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致辞,只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下面的人呱唧呱唧了几声后就散了会。
因着他们今天刚上任,还有前面江大富等人留下的烂摊子要处理,沈宁昭也没这个时候去找几人商量自己要搬出知青院的事。
想着等下午,提上些东西再登门拜访,将盖房的事确定下来。
散会后。
回知青院的路上,知青比去村委会时都沉默了许多。
尤其闫媛媛,走在最前头连一向跟她关系好的高爱华都不搭理了。
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走着,差点撞到拦住她的人身上。
要不是高爱华在后头拉了她一把,她就要撞进男人怀里去。
沈宁昭走在后头,得益于这几天喝的灵泉水,她现在的视力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拦住闫媛媛的人是河湾大队前支书孙狗娃的儿子孙成武。
也就是原剧情中,闫媛媛后来的丈夫。
孙成武个子很高,也长的壮,站在闫媛媛面前足比闫媛媛高了有一个头还要多,虽长相普通,却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向来是十里八乡的婶子最喜欢的女婿类型。
壮汉孙成武红着眼眶站在闫媛媛面前,低头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看着闫媛媛。
若是孙狗娃还是支书的时候,闫媛媛定然是会对他笑的。
可这会儿,闫媛媛却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还似乎有些害怕的往高爱华身后躲了躲。
红袖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拿到证据之后,就立刻将江大富一家子都抓走了。
是当着地里所有人的面抓走的。
江大富一看田大志手里拿着的账本,整张脸都白了。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完了!”
确定了举报信的真实度,还抓了一个大队长,田大志脸上都带着笑。
“谢谢小沈同志了,江大富一家子果然贪污,还投机倒把。
不知道小沈知青想要什么嘉奖?”
田大志笑的像个胖狐狸。
沈宁昭是不想和革会有太多关系的,摇了摇头:“协助革会和公安同志处理国家蛀虫,是所有人应尽的义务。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敢要嘉奖。
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可不可以走了?”
“可以,当然可以!
我让人送小沈同志回去。
你是河湾大队的知青吧?
这嘉奖还是要给的,过几天把江大富他们的罪名定下了,我亲自去。”
田大志越看沈宁昭越觉得沈宁昭是个好同志,提出让人送沈宁昭回去。
沈宁昭也没拒绝,怕再拒绝会让田大志不快。
想着江大富一家子也被抓了,不如今天就趁着有人帮忙回知青院去。
有革会的红袖兵跟着,村里那些人多少对她也能多点忌惮。
便道:“那就麻烦田主任了,只是我昨日才刚刚下乡,邮局里的东西还没拿回去,可能要麻烦革会的同志了。”
“无妨,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田大志并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喊了两个红袖兵过来,叮嘱他们将沈宁昭送回河湾大队再回来后,就不再管了。
沈钧他们是卡着原主下乡的时间寄的东西,昨日就已经到了。
因为许多日用品都打算来了再买,所以要取的东西也就是一床厚被褥和打包好的衣服。
被褥里包着一台录音机,是沈宁昭哥哥沈图南放的,怕沈宁昭农闲的时候无聊。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两个红袖兵是骑的自行车,将被褥和打包好的衣服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个自行车后座就都被占满了。
也不好让沈宁昭坐在前面的横杠上,便有些为难了。
沈宁昭有父母给的自行车票,也有钱,只是还没来得及买自行车。
看天色还早,两个红袖兵对辰安县城也比较熟悉。
将早已放在空间里的自行车票悄悄取到自己的口袋里,又取了些钱票。
“同志,咱们辰安县有没有自行车卖?
我有自行车票,要是有的话,去买一辆正好能用。
刚好也能买些吃用的东西。”
沈宁昭笑着说。
自行车在74年是个稀罕物,不是谁都买得起,舍得买的。
自行车票也难得。
供销社一个月也就只有一两辆自行车卖,其他县城买自行车要抢。
辰安县小,该有自行车的基本都有了,沈宁昭运气又好,这个月的自行车今天早上刚到。
这两个红袖兵里有一个的姐姐就在供销社工作,多少知道一些。
听到沈宁昭说有自行车票,立刻点了点头:“有,前头不远就是供销社,沈同志有票就去买,只是自行车不便宜,不知道沈同志带够钱没?”
“带够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买到自行车,就多带了些。”
……
这时候的供销社买什么东西都要票。
沈宁昭在两个红袖兵的带领下,一进供销社就直奔自行车柜台,只剩下了一辆女士自行车。
比起女士自行车,这个时候的二八大杠更加受人欢迎,一般人都会选择二八大杠。
能带的东西多,也男女都能骑。
两个红袖兵看只剩下了女士自行车,想着沈宁昭应该是不会要了,正打算走。
就看到沈宁昭问了价格后,将钱票给递了过去。
看着两个红袖兵脸上的不解,沈宁昭也没解释,推着自行车又买了些糖果和点心,买了一副碗筷和一个热水壶,两个洗脸盆后就出了供销社。
洗脸盆和热水壶用网兜装好绑在自行车后座两侧,碗筷则是放在两个洗脸盆里。
沈宁昭在现代经常骑自行车上班,虽然这个时候的自行车比不上现代的自行车精巧,但原理是相同的。
稍微骑了一小段,就骑的很稳了。
两个红袖兵骑车走在沈宁昭前头,往后看了几眼,也明白沈宁昭应该是没少骑自行车。
是了,能拿出自行车票,还买的起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既然有这么好的家世,又怎么会下乡来?
……
这几年来的知青不少,熬不住嫁给村里人,或是给村里人当了上门女婿的也是少数。
大多数还是住在知青院里。
河湾大队除了沈宁昭和陈志远之外,还有十一个知青,七位男知青,四位女知青。
黑省山村道观颇多,不少知青院都是用道观改的,河湾大队也一样。
前后加起来一共只有五间屋子,就这还是把前面原本供三清的屋子也征用了改出来的。
七个男知青住在改成两间房的前屋。
后头的三间屋子原本是道士住的,一间是不大的灶房住不了人,另外两间分给了女知青住。
都是大通铺。
沈宁昭昨日来时,是江金秀带着来的,还没确定自己住那个屋子,刚把行李放下就被江金秀给推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住在哪。
没着急去张寡妇家取东西,直接回了知青院,想着先把自己住的地方确定了。
因为贪污粮食的事,村支书不知道也不可能,河湾大队的村干部几乎都被带走了还没回来。
知青们也就早早回了知青院,正坐在院子里吃饭。
知青们听到院门口有响动,纷纷抬头看过来。
先看到的是那两个带着袖章的红袖兵,然后才是跟在红袖兵后头将自行车停稳的沈宁昭。
知青们对红袖兵倒不是很怕,以为是来问关于江大富那些村干部在村里的所作所为的,一个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将碗筷放下起身,快步走了过来,面上还带着憨厚的笑。
“几位同志是来我们知青院调查的吗?快请进。”
说完他就从里面打开了院门,越过红袖兵看了一眼头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沈宁昭。
有些奇怪,红袖兵问话怎么连伤员都来了?
面上却不显,很快将打量的眼神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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