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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甜宠:难哄的段四小姐段沂萱萱萱小说

木清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火车站人声鼎沸,拥挤不堪。剧烈的震动与轰鸣之后,如长虫的钢铁巨兽在褐黑的铁轨上缓缓停下。在站口伸长了脖子往里望的人群登时一拥而上,虫蚁一般涌动的黑色浪潮注入车厢内。段沂萱坐在头等厢的窗畔,透过窗望了一眼仍在奋力往车上挤的吵嚷人群,眉头轻撇。又脏乱又吵闹,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她根本想象不了。此番乘车,是从江京返回申城。半月前,她随母亲北上去看大嫂子生产,这是段家的第一个长孙出世,全家人都很在意。餐车送来了精致的午餐,看着样式倒是不错的。煎熟的牛排,土豆泥和牛奶也备得齐全,只是滋味和段沂萱素来吃惯的西餐大相径庭,牛肉熟过了头,像是在嚼稻草,调味也一言难尽。偏偏又是在这颠簸摇晃的火车中,嗡嗡噪音本就吵得段沂萱一阵阵头晕,全然提不起胃口。她...

主角:段沂萱萱萱   更新:2024-12-28 1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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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沂萱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甜宠:难哄的段四小姐段沂萱萱萱小说》,由网络作家“木清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车站人声鼎沸,拥挤不堪。剧烈的震动与轰鸣之后,如长虫的钢铁巨兽在褐黑的铁轨上缓缓停下。在站口伸长了脖子往里望的人群登时一拥而上,虫蚁一般涌动的黑色浪潮注入车厢内。段沂萱坐在头等厢的窗畔,透过窗望了一眼仍在奋力往车上挤的吵嚷人群,眉头轻撇。又脏乱又吵闹,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她根本想象不了。此番乘车,是从江京返回申城。半月前,她随母亲北上去看大嫂子生产,这是段家的第一个长孙出世,全家人都很在意。餐车送来了精致的午餐,看着样式倒是不错的。煎熟的牛排,土豆泥和牛奶也备得齐全,只是滋味和段沂萱素来吃惯的西餐大相径庭,牛肉熟过了头,像是在嚼稻草,调味也一言难尽。偏偏又是在这颠簸摇晃的火车中,嗡嗡噪音本就吵得段沂萱一阵阵头晕,全然提不起胃口。她...

《民国甜宠:难哄的段四小姐段沂萱萱萱小说》精彩片段


火车站人声鼎沸,拥挤不堪。

剧烈的震动与轰鸣之后,如长虫的钢铁巨兽在褐黑的铁轨上缓缓停下。

在站口伸长了脖子往里望的人群登时一拥而上,虫蚁一般涌动的黑色浪潮注入车厢内。

段沂萱坐在头等厢的窗畔,透过窗望了一眼仍在奋力往车上挤的吵嚷人群,眉头轻撇。

又脏乱又吵闹,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她根本想象不了。

此番乘车,是从江京返回申城。

半月前,她随母亲北上去看大嫂子生产,这是段家的第一个长孙出世,全家人都很在意。

餐车送来了精致的午餐,看着样式倒是不错的。

煎熟的牛排,土豆泥和牛奶也备得齐全,只是滋味和段沂萱素来吃惯的西餐大相径庭,牛肉熟过了头,像是在嚼稻草,调味也一言难尽。

偏偏又是在这颠簸摇晃的火车中,嗡嗡噪音本就吵得段沂萱一阵阵头晕,全然提不起胃口。

她尝了两口便放下了刀叉。

“萱萱,你晨起便未怎么进食,午饭还不多用些?抵达申城还需不少时辰呢。”

母亲见她面前的餐盒没怎么动,开口劝了她一句。

“我没胃口。妈你自己吃吧。”

段沂萱下意识抬手整理起头纱和小洋裙的裙摆。

这是时下最时髦新潮的打扮,脚上穿的是从西洋重金淘回来的白蕾丝高跟鞋,她一路小心地护着,见没沾上这破旧车厢里的一点灰,才终于放心下来。

从高跟鞋收回视线的瞬间,段沂萱回眸瞥见自己后面坐着几个奇怪的人。

四五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士兵正一脸肃穆地守卫着后面角落里那个穿着黑呢西装的男人。

看他们衣服上的军衔,最低也是个上校的官职,看似来头不小。

段沂萱注意了一下那个角落里的男人,他戴着黑色礼帽,帽檐压得极低,手上正拿着份报纸在阅读。

即使看不清他的面目,段沂萱也注意到他周身迫人的气场不同于旁人。

就在要收回目光的前一刻,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个男人猛地朝她的方向转过脸来!

一双如墨漆黑的鹰眸,散发着森森寒气,她只看一眼便有种身为猎物,却被猎手锁定的恐慌。

他微微眯眼,抬手提了提帽檐,露出凌厉上挑的眉峰,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这……这是怎么了?

饶是段沂萱没干什么亏心事,被人这样盯着看也不由心底发毛。

正犹豫着,男人忽然收回了目光,方才迫人的锋利寒气也像是一瞬被隐藏起来。

“嗒嗒。”

靴子落在地面的清脆声响。

似乎从前面车厢朝这里走来一行人。

“老大,前面是贵宾车厢,有很多身份特殊的人,也要检查吗?”靴子伴随对话的声音越发临近。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怒喝一声:“废话!没带脑子么你?那人是上头要抓的乱党!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给我查!”

“是是是......”

几个士兵走了进来,后面一个稍胖些的像是他们的头子。

段沂萱看了一下他们的军装,只是些普通士兵,和后面那些人的官衔根本不能比。

他们拿着一张照片粗暴地抓起车厢里乘客的脸一个个对比过去。

段母见到这骇人的阵仗,吓得赶紧护着女儿一起低下头,嘴里不停地祈祷平安。

段沂萱低下头的瞬间偷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相片,是在找一个男人,那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

“妈,他们在找一个男人,没事的。”段沂萱伸手轻拍母亲的手背,柔声宽慰她。

几人拿着相片走到了段沂萱母女二人面前。

他们的脚步原本要越过她俩,但是那个胖男人注意到了段沂萱的姿色——

过于醴艳的姿容让人眼前一亮,弯弯的柳眉之下,有双憾人心魄的眸子,看人一眼都叫人心神荡漾,白皙无瑕的皮肤里透出淡淡的粉,让人不禁想起那最细腻的白瓷。樱唇不妆而赤,琼鼻高挺优雅,慵懒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用蕾丝发夹别成一个蝴蝶结,气质娇拖脱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

“等等~!”

胖男人的脚步戛然停在段沂萱的面前,满眼色|欲如狼似虎地流露出,兴奋地搓搓手:“乖乖,老子看了一整个火车的人了,就没有见过如此貌美的女人!”

男人掐起段沂萱的下巴,垂涎三尺道:“美人,你好好伺候伺候爷怎么样?爷不会亏待你的~”

“拿开你的脏手!!”

段沂萱很是凶煞地打开他的手,倏地站起身来。

段母急急上前去将女儿护在身后:“你们这帮臭兵痞子不要碰我女儿!我告诉你们,我丈夫是申城利民银行的行长,我大儿子是在上头财务部做事的,你们莫要乱来!”

“老婆子你给我走开!少在这里唬人!”胖男人蛮横上前一把推开段母,强行拽走段沂萱,欲对她动手动脚。

在强烈反抗下,段沂萱眼疾手快抽出了包里的手枪,举起对准胖男人的头怒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呦呵~!小美人挺有脾气的啊?爷更喜欢了!”男人说着轻佻不堪的话,靠近段沂萱的手枪:“你会开枪么你?要不要爷教你啊?快到爷这儿来!”

段沂萱一步步仓皇后退,即将退至角落男人的前方。

男人身边的护卫见其就要冲撞到他们长官,准备拔枪,却被一声轻咳制止。

男人抬眸看了眼那女人婀娜的背影。

面前女人生着一副修长窈窕的好身段,纤细柔软的腰肢线条优美,雪藕似的玉臀丰腴挺翘,光滑修长的双腿上暴露出一片娇嫩如雪的冰肌。单看这背影,便确认是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更何况她还穿着如此华丽的服饰,难怪会招惹男人垂涎。

“咔哒。”段沂萱扣动手枪,却怎么都打不响!

胖男人见状,兴奋地仰头狂笑,一把粗暴地抓住她手里的枪:“你是在逗爷玩儿吗?别浪费时间了,快来吧!”

段沂萱奋力去拉扯手里的枪,段母也在后面使劲拿包打那胖子的头。

一番激烈的拉扯下,胖男人被段母打的头疼,一把甩开段沂萱,转身怒不可遏地抽了段母一巴掌。

段沂萱被身后的位置给绊了脚,一个趔趄狼狈地跌在了后面男人的身上。

她只感觉有人用一双有力的大手精准地掐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顿然,她看到了一张俊秀英气的脸。

骨相优美到毫无瑕疵,浓密的长睫下是刚才那双深邃如潭的眼,漆黑的眸子正冷冷地注视着她,让人觉得悠远而凌厉。

恍惚间,有段熟悉的记忆从脑中霎的飞闪而过——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没等她多看两眼,他便迅捷地夺走她手里的枪,将手枪上膛开险后扣响扳机,砰砰砰三声精准地击毙前三名兵痞子,连带那个胖子。

手枪的硝烟在空中弥漫,耳边充斥着整个车厢的惊恐尖叫声。

后面的兵痞见头目被开枪打死,愤愤上前准备和他们拼命。男人身边的护卫立即拔枪指着他们,厉声呵斥道:“巡阅使徐大帅在此,休要冒犯!”


翌日一早,段沂萱在厨房里折腾得叮当作响。

一会儿是碗被砸落的清脆声响,一会儿是盆被摔下的沉闷动静,吵得段父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个鸡蛋怎么就这么难煎呀!!”段沂萱动作笨拙而生涩地翻动着那块已然煎糊了的鸡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刘妈妈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刚围上围裙,抬眼便瞧见自己心爱的厨房被四小姐折腾得一片狼藉。碗筷瓢盆散落一地,凌乱不堪,吓得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呀,您这是怎么把这儿弄得如此之乱呀!这盘子还摔坏了好几个!”刘妈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香荷和香兰也被这动静给引了出来,两人都还是一副睡眼惺忪、懵懵懂懂的样子。

“四小姐......我没看错吧?您居然在厨房做饭,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香荷揉了揉稀松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着。

刘妈妈揪了一下香荷的耳朵:“你这丫头,还不赶紧过来收拾,一会儿老爷起来看到这场景,可要发火了!”

此时,大门外有个人猫着腰,轻轻推开了铁门,朝里面贼头贼脑地望了两眼。

“这么早,应该没人。老头子肯定不会发现我一夜未归。”

他臂弯里挎着件白色高定西装,一双尖锐的狐狸眼滴溜溜地四处张望。

走到大厅的沙发前刚想坐下,突然和穿着围裙的段沂萱来了个四目相对。

“二哥?”

“四、四妹?”

段沂萱把煎得焦黑的鸡蛋和忘了放调料的意大利面放在桌上:“你回来得正好,尝尝我做的早餐。”

段宴铭看到她鼻头上的一点黑灰,忍不住哈哈大笑:“就你还做饭?都成小花猫了!”

段四小姐顿时不乐意了,拿着刀叉指着他:“不许笑我!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不许打击我的积极性!”

那模样凶巴巴的,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赶紧把这些吃了,不然一会儿爸爸醒了,我就告诉他你一整晚没回来!”

“别~!我吃!”

段宴铭面露难色地拿过盘子,转了转,嫌弃地撇撇嘴:“这、这能是人吃的吗?你该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就在两人拌嘴的当口,段父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眼镜片擦拭着,尚未看清那两个站在那里说话的人是谁。

看到父亲下楼,段宴铭像只受惊的兔子,“蹭”的一下从右边的楼梯溜上了楼:“对不起了四妹!我先回房了!”

段父戴上了眼镜,坐到沙发上:“萱萱啊,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我在和......”段沂萱心虚地看了一眼二哥的房门,只见房门开了一道小缝,二哥在里面不停地比划着手势,让她不要说。

“我在和香荷说话呢。”

二哥这才松了一口气。

近日二哥刚刚卒业,段父对他期望甚高,有意让他也去上头谋份差事,届时他们段家可就有两个当官儿的了,地位必然更上一层楼。

可这老二偏偏不争气,不仅不去做事,还成天到处乱跑着玩儿,不是逛戏园子,就是去洋人的酒吧,整日浑浑噩噩,实在是给老段家丢人现眼。

“哦,香荷跑得这么快呢。”段老爷又摘下眼镜,哈了口气,“哎?你一大早在这捣鼓什么呢?吵得我没法睡个安稳觉。”

此时厨房已被刘妈妈收拾妥当,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先前凌乱的痕迹。

“没,没什么爸爸。就是我醒得早,刚下楼看到一只耗子,就在那追耗子......”段沂萱揪了揪自己的小裙子,眼神闪躲。

说完,她便心虚地噔噔噔跑上楼去。

段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拿起报纸坐到餐桌上准备享用早餐,低头却看到一坨奇形怪状的东西。黑黢黢的,有点令人作呕,整个表情都拧在了一起。

段沂萱上楼后迅速关上房门,顺手拿起那份报纸盖在头上。

二哥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她的房里,看到她头顶着一份报纸,便想要从背后吓她一下。

“哎呀!烦死了!”

没想到四妹这突然的一嗓子倒是把做贼心虚的他给吓了一大跳。

他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你吓我一跳,怎么回事啊你?”

段沂萱回头:“二哥,你怎么又来了?”

段宴铭随意地拿起桌上的葡萄,剥皮后丢进嘴里。

“看什么呢?”二哥一把抽走她手里的报纸,摊开来看,“呦呵。这世上还有长得比我还英俊的男人。”

“切,臭美。”段沂萱抢过他手中的报纸,“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我来看看我美丽动人的妹子罢了。”段宴铭双手插兜,倚在墙上,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然而这体面的模样还没维持两秒,就又立马变得狼狈起来。

他蹲下身子央求她:“我的好妹子,你有钱吗?能借你二哥一点不?”

段沂萱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二哥,你又没钱了?又去赌博啦?”

“谁说的!我好久都没玩了好吗。”段宴铭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那前两天,是哪个没良心的把我的红宝石项链拿去当了?那可是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段沂萱一想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段宴铭觉得不好意思,冲她嘿嘿一笑:“......等哥有钱了,一定帮你赎回来!”

“我才不要了。”段沂萱扬起小脸,“反正我没钱了,我又没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你就去找份工作吧?别老到处瞎玩了,实在不行,去爸爸的银行里当股票经理也是不错的呀。”

段宴铭才没兴趣呢,他之所以不工作,就是对这些工作统统不感兴趣。

“这些工作,包括和大哥一样去财务部做事,都不是我所追求的!如今国家百废待兴,我们应当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面前的男人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让人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所以你真的没有钱了吗?”

......

段沂萱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心软松了口:“那好吧,如果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我就借你钱。”

“什么事?”段宴铭殷勤地凑到她跟前。

“你能把这报纸上的人给我找来吗?”段沂萱指了指报纸上的人。

段宴铭接过报纸,仔细瞧了瞧,满脸的疑惑:“这、这谁啊?我上哪儿去找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找他有事。你去趟徐家,或许能见到他。”

段宴铭冷哼一声:“你自己怎么不去?你又不是不认得徐家在哪儿。”

“我......我和他们家有婚约啊。”一向泼辣的四妹突然变得娇嗔起来,“没结婚之前,我怎么能随便跑过去呢?”

段宴铭思索了一番,为了四妹的那点小金库,他还是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好吧,哥帮你去把他找来,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哦。”

段沂萱欣喜地握住二哥的手,在空中欢快地甩了甩:“谢谢二哥,你对我最好啦~”

段宴铭一把抽开她的手,把报纸塞进兜里,利落地转身:“切,果然女大不中留啊,找男人都找到人家家里去了。”

见二哥插兜走出了她的房间,段沂萱冲着他的背影又喊了一声:“他可是巡阅使大将军哦,你可得小心一点~”

走廊传来二哥跌倒在地的声音,以及他幽怨的呼喊:“钱可真难挣啊!!!”


车子停在了段公馆门口,段沂萱匆匆下车,和颜少爷简单道了声谢便急忙跑进家门。

她竟全然忘了副驾驶那个安静|坐着的男人。

男人依旧挺直着身子,自始至终一身黑色的装扮隐匿在车内,眸子始终未曾抬起看她一眼。

见她这般火急火燎的模样,颜少爷不禁笑着摇摇头,边把车掉头边口中调侃着:“段四小姐回去怕是要挨骂咯。”

言罢,车子驶离了段公馆。

段沂萱推开门,只见父亲果然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就连二姨太和三小姐也未睡去,二哥也被父亲叫下来罚站,气氛扭曲得仿佛要被折弯。

二少爷打了个哈欠,看到妹妹总算回来了,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头,示意她自求多福,便与父亲打了个招呼,上楼去睡了。

“爸爸...... 我回来晚了。”

段沂萱声音微弱,一双大眼睛紧张地左瞧右看,发觉自己竟无处遁形。

“你还晓得回来?” 父亲的嗓音低沉得犹如要吃人的猛兽。

“我...... 我和颜戴青去看电影了,电影结束得晚了些,所以就回来得晚了些。”

段父冷哼一声,表情僵硬得令人心生恐惧。他转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女儿这身精致的装扮,愈发不信她所说的话。

“你和颜戴青出去要穿成这样?” 他架起一条腿,眼神冷硬地盯着她盘问,“说吧,和哪个男人出去了?”

“我没有!真的是和颜戴青......”

“哼!” 段父猛地站起身来,怒火瞬间爆发,指着她的脸斥骂道,“你还敢狡辩!二姨太都瞧见好几次是个男人送你回来的!我看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敢大晚上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

段沂萱被这声怒喝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如泉水般汹涌而出,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没有和野男人...... 我是和徐家少爷出去吃饭了。”

段沂芯听到这三个字,心头猛地一惊,她竟然和嘉衍哥哥出去这么晚......

听到是徐少爷,段父的火气稍稍消了一些,但仍未完全平息,怒火依旧熊熊燃烧。

“徐少爷也不行!仗着你俩有婚约就可以肆意妄为地夜不归宿了是吧?!”

段父粗喘一口气,又忽地想起什么,转过头去低声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听到这里,段沂芯愈发紧张起来,衣角都快被她扯破了。

“没有!只是吃了个饭而已,路上他车坏了,所以才耽搁了。” 段四小姐哭得梨花带雨,根本没仔细去想父亲和她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见她落泪,段父心头一软,他最是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宝贝在他面前哭泣,仿佛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段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放低了声调:“鉴于事出有因,我今日便不罚你了。但为了好好约束你的性子,从今日起,你晚上不许再出去玩,也不许和任何人出去。听到没有!”

段沂萱擦掉眼泪,不服气地回嘴:“凭什么呀!和颜戴青她们也不行吗?”

“不行!”

段小姐气得小脚一跺,转过身去对着父亲撒气:“爸爸你要是这样,我从今往后都不理你了!”

“你......!”

方才气焰嚣张的段老爷终于放软了姿态,弯下腰去哄她:“如今世道混乱,萱萱你就听爸爸的话乖乖呆在家里。你若是表现良好,三日后闻督军举办的辞官舞会我便带你一同前往,否则我就带你姐姐,不带你!”

那可不行,如此盛大的场面若只带姐姐出去,外边的人该如何议论自己?会不会猜测自己和母亲失了宠爱?从小到大,她才是众人公认的父亲最宠爱的段家小姐。


段宴铭立于徐家大门门口,朝着大堂里的徐墨琛欢快地挥动着手。

徐家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又是他......”

他总是来得这般凑巧。

这回副官都未询问徐墨琛的意见,便直接放他进来了。

段宴铭将信揣进兜里,两手空空。

他那妹子尚未嫁人,如此在众人面前送信恐遭人非议,上回来已属冒失,这回他得更为低调才行。

徐程氏双手抱臂,朝他翻了个白眼:“二少爷,您怎么又来了?您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啦。”

徐嘉衍赶忙上前制止母亲的话:“母亲,您何必说这般生分的话?咱们与段家有婚约,萱萱妹妹的兄长便是自家人,这里就是他的家。”

他颇具风度地拉过段二少爷的手:“宴铭,你是来找我的吗?所为何事?”

段宴铭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拂开他的手说道:“抱歉,徐少爷,我还是来找他的。”

段宴铭指了指座位上的男人。

徐墨琛挑了挑眉:“你又有何事?”

段宴铭殷切地凑到他面前,嘿嘿一笑:“徐大帅,这回是我找您有点事儿,极为重要,不知您是否有时间移步呢?”

没想到却被徐墨琛一口回绝:“我正在谈事,没空。二少爷请回吧。”

段宴铭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他找就有事,妹子找就肯移步呢?

实在没辙,段宴铭只好默默伸出四根手指头,意指自己的妹妹。不知他能否看懂。

徐墨琛见他依旧站着不走,视线挪到了他不停比划的手上,四根手指,难道是段四小姐......

徐墨琛清了清嗓子,起身对徐家族老说道:“今日我该交代之事已在此说清。我会尽快找出我母亲被人陷害的证据,还望各位族老届时肯出面为晚辈作证。晚辈尚有其他事务,先行一步,我的下属会将各位安全送回家中。”

几位族老拄着拐杖起身,严肃地说道:“后生,若你真能找出你母亲是被人所害的证据,我们定会为你和你母亲作证,将你们二人名字重新录入族谱,并且也会向警察厅自首,承认错杀良妇的罪行。”

“不必,你们并非杀害我母亲的真凶。届时我会向警察厅说明,你们是受人蒙蔽,无需承担罪行。”

几位老人点了点头。

徐墨琛说完,便与段宴铭一同驾车离开了徐府。

车内,主驾驶位的人开口:“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段宴铭赶忙拿出信件递给他:“哦。我是替我妹子来送信的,方才人多眼杂不太方便,还望大帅谅解。”

徐墨琛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接过信件,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信封,便将其放在了副驾驶位。

“往后可送到利深路 79 号的大帅府。徐家人多嘴杂。”

这话......是何意?

难道他们往后还得频繁通信?

段宴铭一头雾水,只好默默应下。

见他没有动静,回去还不知会不会看,妹子那么有诚意,甚至都拿出了蓝宝石项链,定是有要紧之事与他说,况且自己也不能白跑这一趟。

“你......要不要拆开看看?”段宴铭试探着问道。

等了片刻,男人将车开到了一条弄堂后的宽敞路面上停了下来。

他在段宴铭面前拆开了信封,段宴铭好奇地趴在他身后偷看妹妹写了什么。

徐墨琛察觉到旁边一张大脸的鼻息,猛地转过头去,冷眸直直地盯着他。

段少爷被他的眼神吓到,只好乖乖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他拿出信纸迅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然后把信放回信封中。

“我午后还有事务要处理,烦请二少爷给段四小姐带句话,晚上七点我会在她说的地点等她。”

段宴铭心中估摸了个大概,忍不住调侃:啧啧,这两人,怕是有点什么吧?

“哦,好,行。”

“我还要去军营,就不送段少爷回府了。”

什么??这是要让他下车?就把他扔在这儿?

段宴铭心中恼怒不已,下车后嘴里嘟囔着:“这个死人脸,给妹子就送回家,我就不送了?”

段二少爷只好乘坐了两路电车,还走了一段路,才回到家中。

这一天,不仅请了假,还花了钱,给人白跑一趟,小银山没增加反而减少了。

听到二哥回来了,段沂萱欢欢喜喜地跑下楼去查看,门外却空荡荡的没有停车,难道他没有把信送到?

“二哥,你送了没啊?”段沂萱紧跟在他身后追问。

段宴铭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以缓解口渴。

段沂萱看着他那上下滚动的喉结,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他边喝水边说话。

二哥喝完一大杯水,用手擦掉嘴角的水,这才缓缓开口:“送了。你二哥办事难道还不靠谱吗?”

“那......”

“他说,今晚七点,他会去你信上写的地方等你。”

段沂萱得到了答案,星眸一亮。

二哥瞟了她一眼,她嘴角的笑都快溢出来了似的,啧啧调侃道:“你俩在约会啊?”

段沂萱伸手打了他一下,那力道如同小猫挠人一般:“昨晚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是还他帕子!!”

“好好好。我可告诉你,你俩要是以后经常通信,我可得收钱了。那个死人脸,把我扔在半路自己就走了,我还得自己花钱坐车回来,真没人性。”

段沂萱白了他一眼:“哪会经常通信?我只找他这一次,不会再找他了。”

段四小姐还不清楚,那男人让二哥以后都去大帅府送信,他还以为她会经常写信给他。

离晚上七点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段沂萱已经开始精心装扮起来,那些漂亮的重工小洋裙、各式各样的蕾丝礼帽、高价订购的小牛皮鞋,都被她给翻了出来,一套套拿到镜子前进行比对。

她把香荷和香兰也叫了进来帮她参谋。

“你们觉得这件粉的好还是那件黄色的好?”

粉色是一件樱粉色的西式小洋裙,别致的小圆领和飘逸的小裙摆,再搭配一顶蕾丝小圆帽,显得人十分娇俏可爱。

黄色是件杏黄色的丝纱长旗袍,能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优美的身段,展现出东方女子的温婉,穿上让人眼前一亮。

“小姐平日爱穿小洋裙,其实这旗袍更能凸显小姐的好身段,不妨一试。”

“对的,我也觉得这件黄色的好看!”

段沂萱决定采纳两人的意见,换上了杏黄色的小旗袍。

她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这件衣裳确实不错,将她身材的优点都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出来——呼之欲出的酥胸,盈盈一握的纤腰,白皙而修长的大腿......连她自己看着都有些陶醉。

她将那条清洗干净的帕子用精致的西洋小礼盒包装好,准备晚上一并带给他。

折腾了一下午,已经是晚上六点多的样子,段小姐打扮得精致动人,准备在爸爸回来之前出门。

临走前她还特意嘱咐下人,如果爸爸问起来,就说她是去找颜戴青她们玩去了。

此时灯红酒绿的宝善街上,一家徽菜馆子门前,停着一辆气派的黑色洋气车。

男人将车熄火后下车走进餐馆,扫了一眼餐馆内,还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打开菜单,果然都是些熟悉的菜名,是记忆中母亲的拿手菜,他已经许久未曾品尝过了。

“吱——”

餐馆的门被人推开,一抹杏黄色的曼妙身影走进餐馆里。


“我知道!”

段沂萱潦草地打断他,胸腔起伏不定,被气得不轻:“但我有难为你徐将军什么事吗?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根本没有一丝诚意,怎么让我相信你?”

徐墨琛的话截住了,因为眼前女人眼里的湿润聚集了起来,睫毛也被打湿了,眼尾湿漉漉地发红,偏偏还倔强地抿着唇,像受了伤,还不肯低头的蠢兔子。

按着段沂萱肩膀的力道不由地一松,就叫人挣脱开了,一下跳出几步远,浑像受了迫害,巴不得同他撇清干系。

徐墨琛抿了唇,心口微麻,微妙的歉意浮动,又被他强行按了下去,只在原地没有动作。

……好似,他真的做了件恶事一般。

段四小姐心里的火气烧的厉害,怔揉着自己肩,一抬头不由地一怔,明明是她被钳制着,怎么徐墨琛脸色还这么难看?

他自己松开的手,难不成还后悔了?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凭什么他对自己一点端正的态度都没有?

她一心想着帮他所以先前都没意见,却被他像个手包似的拎来拎去,对自己下令行命,一点也没尊重过她的意愿,她是段家小姐,不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兵。

“徐先生是大帅,用人命来压我,那我倒要问问你,我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办到,傲慢又无礼,你才是那个不在乎前线将士们生命的人吧?”

四周阒静得吓人,明明是间夏日里通风的办公室,眼下却像是个冰窖。

林校官站在门边都止不住蹑手蹑脚地挪,生怕被战火波及到,恨不得把眼睛和耳朵都摘了。

天菩萨,这申城的名媛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还敢以彼之矛还彼之盾地嘲讽他们大帅!

不愧是大帅亲自带回来的女人,够带劲!带劲到让他们害怕!

段沂萱觉得办公室安静了许久,又或是安静了一瞬,只因为她在其中煎熬,才觉得时间难捱。

男人披着一身墨蓝色的外衣,那身侍者服早就换掉了,里面白色的衬衫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一格,月光从窗外跃入,照亮他衬衫扣子像洗刷过的贝壳一样,闪闪发亮。

“……我答应你。”他说道,半垂的眼眸缓缓抬起,看向段沂萱:“但是,什么时间开始,由我定。”

“为什么?”段沂萱问,她这次竟然从男人眼里看出一丝无语的意味。

徐墨琛:“我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但若得空,必定第一时间联络你。”

“好吧……”段沂萱还有些不情愿,她眼神忽地一颤,连忙道:“那这次换你写信给我,我总不能老来找你吧?”

“可以。”徐墨琛几乎不假思索:“那现在可以继续了吧,段小姐。”

这回段沂萱当着徐墨琛的面,一笔一划地将脑海内所有东西都倒了个干净。

夜寒露中,最后一笔落下后,段沂萱便说什么也不动笔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不像写了东西,像是把身体都透支的可怜虫。

目的达到,徐墨琛不再多说,亲自开车把人送回段家后,这才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走。

四张纸,满满当当写满了数据,甚至还有战区地形图,专业的侦察兵未必能画的比这个好。

他仔细看过最后四张,待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密码上时,不由地一滞。

最后一排密码上漏了两个数字,显然,这是那只又蠢又倔的小兔子故意空下来的,目的显而易见,等着他几日后老老实实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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