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兔崽子,老娘我花那么多钱给你买媳妇,你想把她折磨死吗?
她要是死了,谁给我生大孙子?
她可是你媳妇,下手别没轻没重!
翠花婶把面条放在我面前,拔出了我舌头上的钉子。
她拿出紫药水涂抹在我的舌头上。
我忍着疼痛硬是挤出了一句话:翠花婶,我是小兰呀,您也不记得我了吗?
舌头被铁钉贯穿,疼痛让我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大舌浪迹。
但翠花婶还是听清楚了,她仔细瞅了瞅我,惊讶道:你是咱村东头二驴子家的小兰吗?
因为激动,我疯狂点头:是,我爹是叫二驴子。
现在能救我的只有翠花婶了。
我可怜兮兮一股脑将我八年前坠河失忆的事情说了出来。
翠花婶越听越震惊,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小脸。
你真是小兰!
你真没死呀?
没错,翠花婶,我没死,我还活着。
我抓住翠花婶的手,如救命稻草,哭得稀里哗啦。
翠花婶拿出钥匙刚要打开我脚腕上铁链,狗剩立马阻止。
妈,你别相信她,她怎么可能是小兰呢?
小兰从那么高的索道掉下去,不可能活下来。
翠花婶无奈摇头:你这个臭小子,当年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不是也没摔死吗?
说到此处,翠花婶竟有一丝心痛眼前这个儿子。
自从坠崖后,狗剩一改往日老实巴交,乖巧懂事的模样。
变得暴戾癫狂,令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比心痛。
所以她想尽力弥补,给狗剩一个家。
可村里人都知道狗剩易怒,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迫于无奈,她给狗剩买了媳妇,而那个人碰巧是我。
翠花婶瞪了狗剩一眼,最后还是打开了我脚腕上的铁链。
精神极度紧张的我,终于放松下来。
铁链掉落的那一刻,我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我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火炕上。
身上也换上了翠花婶的大花布衣服。
脑袋缠上了一圈纱布,舌头肿了,现在根本说不了话。
狗剩这个时候走进屋,手上端着一碗水,递到我面前。
,一改往常的火爆语气。
小兰,我妈让我给你送药,把药吃了。
我接过碗,拿过药片吞了下去。
看我把药吃了,狗剩才急匆匆离开。
我来到窗前,这才看到院子外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
院子里也摆了几桌酒席。
院子外的吆喝声也传进了屋里。
张翠花可以啊,你儿子都娶媳妇了,这是娶的谁家姑娘呀?
桂芬婶子笑眯眯递给翠花婶二十块钱份子钱。
哎呦,桂芬!
狗剩,你桂芬婶子来了,快带你桂芬婶子入席。
桂芬是村里的媒婆,没少给狗剩介绍对象。
可每次都没成功。
如今狗剩结婚娶媳妇,她自然也高兴。
院子里摆了八桌酒席,在村里也算是不小的排场。
平常人家结婚,摆个两三桌酒席就不错了。
张翠花,恭喜恭喜啊,你家狗剩结婚,这回你终于能抱上大孙子了。
二驴子也来了,来来来,快入席,一会可要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