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也跟了过来,他对在厨房忙碌的祖母和母亲道:“阿奶,娘,周家送了些米面菜肉什么的过来,你们一会儿把那些菜都拿来用了吧。”
“安哥儿,你没事吧?”江氏一脸担心地上下打量着儿子。
陈氏也走了过来。
周家上门她们自然也知道,只是身为妇道人家,有儿子,丈夫在外招呼,她们没好露面。
自从听到周拈是为他儿子欺负安哥儿一事上门道歉时,江氏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以周家的门楣地位都亲自上门道歉了,也不知道她儿子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我没事,娘,阿奶,就是左胳膊扭伤了,昨天早上大妹已经带我去镇上处理了,再养个七八日就没事了。”许安将上衣扒开,把左臂上缠的绷带给她看。
“你这都上绷带了,怎的回家吭都不吭一声。”江氏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陈氏的眼睛也红了。
可怜安哥儿自从前夜回来之后,只字未提,估计也是怕说了家里人担心。
“娘,阿奶,我真没事,若不是大妹心细非逼着我去,我都不想去看大夫,准备让它慢慢好的。
不过幸好去了,若不是及时找大夫处理,没准还得留点后遗症。”
江氏……
她气的不想理儿子,将目光转到许靖姚身上:“大丫,婶子谢谢你。”
“不用客气,二婶,咱们都是一家人。”
“大妹,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和你说。”许安见他娘和阿姨情绪稳定下来,忙对许靖姚道。
“你们兄妹有话去外面说吧,这厨房用不着你。”陈氏和江氏将他们往外赶。
“大妹,这银子你拿着吧,若不是你,周家别说上门赔礼道歉,县学名额我也铁定拿不到。”
走到外院,许安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立即把怀里的两张银票拿了出来递给许靖姚。
许靖姚拿了一张,将另一张推了回去:“你留一张,去县学读书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身上有钱就别太委屈自己了。
尽量吃好喝好,把身体养好,笔墨纸砚什么的也别不舍得花。
你也别觉得欠我什么,你我是兄妹,虽然不是同一个父亲,但同一个爷奶,和嫡亲的也没什么区别。”
其实在听王掌柜说胡人大张旗鼓在本县购粮,而县令却视而不见时,她就不确定县学是不是个好的读书场所。
不过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不好瞎说。
“也罢,算我先借你的。”许安也不是迂腐之人,很快将那一百两收了起来,接着又问:
“你下午真要进山吗?”
“嗯,我的身体需要大量珍贵的药材进补,得进山去找找药材。
我要去深山,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如果没有回来,你记得帮忙劝劝爷奶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许靖姚也不瞒他。
许铁听说她要进深山,吃了一惊,本能的就想阻止。
复转念一想,大妹不过去了一趟镇上,就能逼着周家上门赔礼道歉,她的本事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溜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只叮嘱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吃完午饭,眼见许铁树扛着锄头出了门。
许靖姚才走进黄氏养伤的房间,从身上拿了五个银锭子交给她:
“娘,我下午要进山,银子放在身上不太方便,你先帮忙拿着。”
“大,大丫,你挖的参卖了这么多的银子吗?”
活了三十年,只见过几回小块角银的黄氏看着摆在面前的五个银光闪闪的大银锭,眼珠子都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