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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上南枝无删减+无广告

九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或许是想起从前,心里多了一点愧疚,叶瑾瑜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叶念宛不情不愿踹了一脚仓库的门,叫了一声废物出来吃饭,便回到客厅摆弄玩具。宋知夏出来,看着厨房忙碌的倩影,不知道丈夫在搞什么鬼,不过目光落在餐桌上,看着那一样样海鲜,心中不免有些悲伤。叶瑾瑜自从下海后,宋知夏便一直陪在身边,凡事不用他操心,包揽所有家务。这应该是叶瑾瑜结婚来第二次做饭,第一次是两人领证那天,他握着宋知夏的手,眸子闪烁着爱情之光,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她。可结婚七年,叶瑾瑜只做了两顿饭,而且这顿饭都是她过敏的海鲜。要知道1987年冬,这边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好很多,生活物资也极大丰富,但想要弄到一大桌海鲜,需要高价购买各种票。还有十几天要离开,宋知夏不想节外生枝,尚未落...

主角:宋知夏叶瑾瑜   更新:2024-12-25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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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知夏叶瑾瑜的女频言情小说《清风上南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或许是想起从前,心里多了一点愧疚,叶瑾瑜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叶念宛不情不愿踹了一脚仓库的门,叫了一声废物出来吃饭,便回到客厅摆弄玩具。宋知夏出来,看着厨房忙碌的倩影,不知道丈夫在搞什么鬼,不过目光落在餐桌上,看着那一样样海鲜,心中不免有些悲伤。叶瑾瑜自从下海后,宋知夏便一直陪在身边,凡事不用他操心,包揽所有家务。这应该是叶瑾瑜结婚来第二次做饭,第一次是两人领证那天,他握着宋知夏的手,眸子闪烁着爱情之光,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她。可结婚七年,叶瑾瑜只做了两顿饭,而且这顿饭都是她过敏的海鲜。要知道1987年冬,这边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好很多,生活物资也极大丰富,但想要弄到一大桌海鲜,需要高价购买各种票。还有十几天要离开,宋知夏不想节外生枝,尚未落...

《清风上南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或许是想起从前,心里多了一点愧疚,叶瑾瑜特意做了一桌子菜。
叶念宛不情不愿踹了一脚仓库的门,叫了一声废物出来吃饭,便回到客厅摆弄玩具。
宋知夏出来,看着厨房忙碌的倩影,不知道丈夫在搞什么鬼,不过目光落在餐桌上,看着那一样样海鲜,心中不免有些悲伤。
叶瑾瑜自从下海后,宋知夏便一直陪在身边,凡事不用他操心,包揽所有家务。
这应该是叶瑾瑜结婚来第二次做饭,第一次是两人领证那天,他握着宋知夏的手,眸子闪烁着爱情之光, 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可结婚七年,叶瑾瑜只做了两顿饭,而且这顿饭都是她过敏的海鲜。
要知道1987年冬,这边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好很多,生活物资也极大丰富,但想要弄到一大桌海鲜,需要高价购买各种票。
还有十几天要离开,宋知夏不想节外生枝,尚未落座,叶瑾瑜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待会儿云宛上门做客,你老实点,不要无理取闹。
宋知夏身体僵硬,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天真以为叶瑾瑜转性,看来又是自作多情。
她终于记得喜欢吃海鲜的是秦云宛。
难怪叶瑾瑜会不辞辛劳,弄了一大堆人家爱吃的东西,反倒是对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连最基本的海鲜过敏都不知道。
宋知夏的沉默,在叶瑾瑜看来又是挑衅,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果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别总觉得每个女人像你一样小气,云宛是留学归国的高材生,国家需要的栋梁,哪像你一样废物。
有这个吃醋的劲儿,去多学点东西不行吗?整天板着脸,你现在拥有的好生活,是我打拼出来的,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将汤狠狠砸在桌子上,滚烫的汤水溅射在大腿上,宋知夏却没有半点痛觉。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叶瑾瑜冷哼一声,还要继续数落,忽然听见门铃声,俊脸立即多处一丝红润,小跑着出去开门,女儿也马上放下玩具,扑入进门的秦云宛怀抱。
秦云宛一边摸着叶念宛的小脑袋,一边握着叶瑾瑜的小手:辛苦了。
说完就像是进自家一样,秦云宛麻溜的进入厨房,我来帮你。
她只是瞥了一眼宋知夏,便不再关注,仿佛将她当做空气。
宋知夏神色麻木,望着厨房里有说有笑,宛如恩爱夫妻的一对,换做以前肯定会冲上前将两人分开,骂秦云宛流氓,有作风问题。
但现在她安静坐着,心中无比冷静。
有人伺候,她何必去做牛做马。
叶念宛凑上前,小脸透着得意:废物保姆,看见了吗,秦阿姨跟爸爸多般配啊,你怎么还不离婚, 滚出我家,我想要秦阿姨当新妈妈。
面对女儿恶毒的嘴脸,宋知夏内心没有波澜,望着院子里凋零的栀子花:你很快就能实现。
叶念宛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挑衅看了一眼便走到厨房,从后面抱着秦云宛。
夕阳的余晖落在三人身上,晕出一层讽刺的光,她们看起来多像是一家三口。
而在欢声笑语中,光线在她们的身后拽出一道狭长的阴暗,宋知夏坐在影子里,如同身在另外一个世界。
叶瑾瑜带着女儿去洗手,秦云宛坐在宋知夏对面,精致的脸上露出炫耀:实在不好意思,念宛这孩子对我很依赖,瑾瑜也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海鲜,搞得姐姐显得有些多余。
这不是秦云宛第一次挑衅宋知夏,自从她回国后,叶瑾瑜像是丢了魂,无条件相信对方,宋知夏曾辩解,抗争过很多次,但得到不过是叶瑾瑜愤怒的质问和耳光。
秦云宛瞥了一眼卫生间,从怀中掏出一枚勋章,宋知夏看到后脸色剧变, 露出不可思议。
饶是对叶瑾瑜失望透顶打算离开,可看到勋章的瞬间忍不住心寒。
这是父亲殉职前留下最后的纪念。
当年叶瑾瑜求婚成功,宋知夏表达爱意,特意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他。
叶瑾瑜握着勋章,深情的眸子踊跃着激动的泪水,说会一辈子好好保存。
但这枚勋章出现在秦云宛手中,说明叶瑾瑜早不记得当初的承诺,随手将她最重要的东西送给秦云宛。
勋章的光像是一根钢针,狠狠扎进宋知夏的心脏,疼得浑身痉挛。
秦云宛嘴角弯起,露出残忍的笑:换做我是你,早该滚出这个家,只可惜不识时务,待会儿给你上一课。
她拿起勋章,在宋知夏震惊目光中,狠狠砸在桌子上,又摊开手,摆出无辜的样子。
不好意思,弄坏了。
宋知夏眼睛赤红,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在秦云宛脸上。
秦云宛没想到她那么凶猛,想要反抗来不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宋知夏心怀愤怒,很不得将秦云宛碎尸万段,可尚未打出第二拳,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
她缓缓转身,看到叶瑾瑜愤怒的脸庞以及手中的凳子。
凳子上残留着她的血迹,破碎的心再次撕 裂。


987年秋,雁滩小区。
李叔,我想好了,回林县警局就职,继承我爸的警号。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寒气,宋知夏紧攥电话的手指发白,沉重的嗓音透着一缕解脱。
知夏,你爸是英雄,虎父无犬女,我这就回去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006723。
李叔愣神十几秒钟,语气犹豫,不过,你回林县,丈夫和女儿怎么办?
听到她提起丈夫和女儿,目光从院子里洁白栀子花,缓缓转移到挂在玄关处的全家福,宋知夏心口一阵钝痛,强压着眼眶的潮湿。
这张照片,是女儿的恶作剧。
丈夫叶瑾瑜笑容灿烂,女儿叶念宛可爱扮鬼脸,位于中间温润如玉的男人却不是她这个女主人,而是叶瑾瑜的初恋,秦云宛。
这幸福的一家三口,像是一把钝刀,将宋知夏的心脏劈成两半。
我会处理好,给我半个月时间。
挂了电话,宋知夏脑袋一阵晕眩,额头磕碰在鞋柜,墙壁上的全家福掉在跟前,碎了一地。
鲜血染红惨白的脸庞,身体的疼远不及内心的痛。
全家福像是一张嘲讽的脸,仿佛在诅咒宋知夏七年来活的像是一个笑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笑声,宋知夏从麻木中惊醒,扭头望去,一阵苦涩再次涌上心头。
院子外边,停着一辆桑塔纳2000,她的丈夫叶瑾瑜蹲在地上,温柔的帮秦云宛系鞋带,她的女儿叶念宛紧紧抱着秦云宛,满脸不舍。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一家三口的幸福仿佛铭刻在这一秒。
今天是宋知夏的生日,也是她们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叶瑾瑜随便找个借口,带着女儿去找秦云宛。
他们在外边玩了一天,意犹未尽。
而她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苦守在家,看到令人锥心的一幕。
宋知夏深吸一口气,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伤口。
等清理完血迹,走到客厅,叶瑾瑜父女正好走进家门。
叶瑾瑜看到宋知夏的一瞬间,眸子毫不掩饰厌恶,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盒砸在她的脑袋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喷涌而出。
谁让你把睡衣丢进洗衣机,那是进口真丝材料,我在外边累死累活赚钱多辛苦,随时被人举报投机倒把, 你倒好一点不知道珍惜,惩罚你继续睡仓库,什么时候懂事了再说。
这是送你的礼物,香奈儿,很贵重的。
叶瑾瑜仿佛看不见宋知夏脸上不断流淌的血迹,如同帝王一样,仰着脖子等待宋知夏的感恩戴德。
叶念宛将餐桌上的蛋糕丢在宋知夏身上,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笑得弯腰:今天跟秦阿姨去游乐场玩得很开心,一回家看到你就烦,你不过是家里的保姆,赶紧跟我爸离婚,滚出去!
叶瑾瑜看到女儿忤逆的行为,非但没有阻拦,而是高傲等待宋知夏道谢。
宋知夏的心如遇寒冬,神色麻木。
叶瑾瑜不见她低头,脸色难看:瞧瞧你现在的颓废样儿,拿什么跟云宛比,早知道不娶你这个废物,看着心烦。
说完便气冲冲走向卧室。
叶念宛冲着宋知夏吐舌头,又把餐桌上的食物弄得狼藉一片,得意洋洋:秦阿姨说你就是家里的保姆,识相的赶紧滚出我家!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向房间。
客厅安静下来,足足过了几分钟,宋知夏张开干裂的嘴唇,无视满身狼狈,转身回到阴暗潮湿的仓库,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
98年土地分包后,很多人下海经商,叶瑾瑜便是其中之一,他承包了一个快倒闭的服装厂,经过几年的努力成功赚取巨额财富,过上了老家不敢想象的生活。
宋知夏担心叶瑾瑜吃苦,辞掉刚考上的警察工作,陪着他下海,这些年靠着她的超前眼光以及酒桌上的拼命才有今天的成就。
只不过叶念宛三岁的时候没人照顾,宋知夏见厂子运营稳定,就安心照顾大后方。
原本她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的很幸福。
她们有钱之后买了进口汽车,日立冰箱彩电,搬进了大房子。
可自从半年前,叶瑾瑜的初恋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宋知夏成为丈夫口中的废物,女儿眼中的保姆,一文不值。
反倒是秦云宛什么都不用做,几句甜言蜜语便哄得她们父女团团转。
宋知夏强撑着身体的疼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上礼拜叶瑾瑜彻夜不归,宋知夏说了两句,他便勃然大怒,说不想过就滚,于是甩出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仗着宋知夏舍不得好生活,肆无忌惮践踏她的尊严。
他觉得就算给宋知夏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离婚。
自从父亲殉职后,宋知夏确实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家庭,但这几月来丈夫和女儿的行为,深深伤透她的心。
宋知夏深吸一口气,深眸里的犹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坚定。
她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利落签下名字。
一笔一划,坚定有力。
变心的丈夫,白眼狼的女儿,以及这个破碎的家。
她统统放弃。
宋知夏要回老家,继承父亲的警号,为国为民奉献一生。


叶瑾瑜提着带血的凳子,发现宋知夏脑袋不断流血,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要上前查看。
可随着秦云宛惨叫,他的深眸涌出心疼。
仅存的一点愧疚消失,变得愤怒起来。
没想到你妒忌心那么强,手段那么狠毒,如果我不在家,你是不是要把她打死,宋知夏,我对你太失望了!
叶瑾瑜冲上前,抚摸着秦云宛的脸庞,满脸担忧,再也没去看宋知夏一眼。
叶念宛上前踹了宋知夏一脚,小脸蛋充满愤怒:敢伤害秦阿姨,我要打死你这个废物保姆。
宋知夏趴在地上,死死攥着损坏的勋章。
任由女儿小腿踢在身上,鲜血爬满了脸颊。
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冤魂。
叶瑾瑜搀扶着秦云宛,声音冷漠:你的行为令人恶心,我先带云宛去医院,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大坏蛋,打死你!
叶念宛又揍了宋知夏一顿,然后一起搀扶着秦云宛朝门口走去,得意邀功,秦阿姨,我帮你教训坏人,厉害吗?
秦云宛没有说话,摸着叶念宛的小脑袋,回头望着死狗一样的宋知夏,脸上露出得意。
家里安静下来,地板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宋知夏爬起来,捧着父亲留下的勋章默默流泪。
这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勋章,送给女儿希望她将来能勇敢坚强,为国效力。
可是她不但辜负父亲的期待,七年来把她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更损坏了父亲的荣誉勋章。
宋知夏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陪着叶瑾瑜下海。
如果当年叶瑾瑜表白,她会第一时间掉头就走,再也不想与他任何联系。
叶瑾瑜早就忘记当年的承诺,也不记得宋知夏克服多少困难才接受他的表白。
1976年,社会刚结束动荡,可斗争意识根植在普通人心中,由于叶瑾瑜成分不好,就算长得好看能干,也没人敢嫁,那时候他便是人见人嫌。
叶瑾瑜家里揭不开锅,是宋知夏冒着被斗争的风险,半夜提着一袋子面去救济。
叶瑾瑜由于家里穷,被强迫娶几十公里外的女瘸子,是宋知夏冲到对方家里,说这个男人我嫁了。
叶瑾瑜走投无路,不得已下海经商时,遭到众人嘲笑,是宋知夏不顾亲朋的反对和嘲笑,毅然拿出父亲留下的抚恤金帮他创业。
如今叶瑾瑜靠着服装厂成为知名企业家,却忘记了当初是谁一步步陪着他,更忘记了领证那天抱着宋知夏,哭着说这辈子不分开。
诺言犹在耳边,人心却变质。
这些年,宋知夏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宋知夏拖着受伤的身躯来到医院,不待医生问诊便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洁白的病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主治医生过来检查, 皱起眉头:伤的那么重,你的家属呢?
宋知夏张开嘴巴,却没有回答。
主治医生本来想要报警,毕竟宋知夏的伤势不像是摔跤,反而像是被人谋杀,不过在宋知夏的解释下,主治医生才罢休,临走前露出同情的目光。
这年头给自家老公打成这样,也算是她在医院遇见的头一个。
宋知夏有苦说不出,只能躺在病床上,对着窗外发呆,正好瞧见医院的大院里,叶瑾瑜冲着医护人员发火,他不相信洛云宛只是一点皮外伤,必须进行全面检查,钱绝对不是问题。
好在1987年的医院风气淳朴,不吃叶瑾瑜这套,直接将人赶出去。
宋知夏神色平静,从未见过叶瑾瑜如此在乎一个人的样子,或许他从未忘记过秦云宛,真正爱的是对方吧。
可叶瑾瑜似乎忘记了,当初秦云宛就是嫌弃叶家的成分不好才选择抛弃,远走他乡。
宋知夏在医院呆了一周,这段时间,她喜欢望着老家的方位,计算着离开的时间,只可惜主治医生不同意,不然她会住到离开的前一天。
住院期间,丈夫叶瑾瑜似乎忘记她,从来没有寻找过,估计在陪着秦云宛风花雪月。
宋知夏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餐桌上的海鲜大餐还没有收拾,散发着臭味,地板上藏留着暗红色的血迹,说明叶瑾瑜七天来没有回家,而是忙着照顾秦云宛。
她如往常一样将家里收拾干净,没有叶瑾瑜父女,反倒是乐得清闲。
宋知夏希望最好在离开前不要回家。
可惜事与愿违,当她把家里收拾干净,依靠在沙发上休息,叶瑾瑜父女回家,还带着秦云宛。
作为你伤害云宛的弥补,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她就住在家里,你负责照顾。
叶瑾瑜不给宋知夏说话的机会,一把将拽抓起来,推到行李面前。


派出所放人的时候通知了家属,但叶瑾瑜没有来接,而是让她走回家。
宋知夏没有意外,如果不是自己即将入职林县警局,再加上父亲的英雄勋章,还有林局作保,光是这次流氓罪就能让她前途毁掉。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距离入职还有两天时间,宋知夏站在院子外,望着里边的三人。
院子里,叶念宛在荡秋千,身后站着叶瑾瑜和秦云宛,一左一右的推着秋千,叶念宛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叶瑾瑜一边宠溺整理女儿的衣领,一边柔情看着秦云宛。
夕阳的余晖落在三人身上,院子里的空气飘荡着幸福的味道,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而作为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却被排除在外,估计就算死在外边,叶瑾瑜父女也不会担心吧,因为身边已经有人陪伴。
宋知夏走进院子,面无表情朝里边走去,正在打闹嬉戏的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仿佛她的出现,打扰他们的家庭聚会。
叶瑾瑜皱起眉头,看着宋知夏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叶念宛摆着臭脸,叫嚣着:爸爸,你什么时候跟废物保姆离婚,我不想要她做我的妈妈,我要秦阿姨做新妈妈。
叶瑾瑜脸色微变,瞪了女儿一眼:别乱说话,她毕竟是你妈妈,再怎么样不能随便羞辱。
叶念宛闹起来:我才不要坏人做妈妈,我要秦阿姨做新妈妈。
叶瑾瑜俏脸冰寒,刚要继续教训,秦云宛笑了笑:童言无忌,不要放心上,瑾瑜,知夏刚从派出所放出来,你去安慰一下,毕竟你们还是夫妻。
叶瑾瑜脸色变幻,原本就想去看看,可秦云宛这么一说便停下脚步。
他板着脸:有什么好看,自己做错事还觉得理所当然,这种人就要去改造,以前对她太好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秦云宛心里暗喜,看得出叶瑾瑜对宋知夏的失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婚。
叶瑾瑜嘴巴上这么做,但接下来十几分钟心不在焉。
秦云宛尽量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希望能俘获叶瑾瑜的心。
只可惜她好几次问话,都没有得到反馈,扭头看去,发现叶瑾瑜已经走向仓库,秦云宛的脸色瞬间阴沉,心中不免涌出强烈妒忌。
差一点点,宋知夏就要被以流氓罪定罪,至少判个十几年吧。
到时候没有她的阻碍,便能与叶瑾瑜在一起。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宋知夏关了两天被放出来,打乱了她的计划,而且从叶瑾瑜的态度看,并不是真的要跟她离婚。
看来必须加把劲儿,不然努力挑拨那么久会前功尽弃。
仓库里,宋知夏收拾好东西,将一个小包藏在被子下,等时间一到便离开这个冷血无情的家。
她拿着离婚协议书,神色明灭不定,估计叶瑾瑜早就想离婚了吧。
亏得自己这段时间疑神疑鬼,生怕出现变数。
这是什么?
就在宋知夏盯着协议书出神时,叶瑾瑜来到仓库,脸色微变,想要抢过来看。
离婚协议书。
宋知夏不但没有闪躲,反而大方递上去,反倒让叶瑾瑜缩着手。
叶瑾瑜听到离婚两个字,心头一颤,涌出莫名的恐惧,但很快觉得不是,宋知夏这么爱他,如此在乎这个家,怎么可能会离婚。
估计又是发脾气。
叶瑾瑜冷笑:这次要不是云宛帮你求情,你早就被判刑了,还拿离婚吓唬我,有本事你直接离开吧。谅你没有那个胆量。
宋知夏眯眼,露出讽刺的笑:秦云宛替我求情?
这是她听见最大的笑话。
秦云宛恨不得她判刑吧,那样就能与叶瑾瑜在一起。
叶瑾瑜是同样的心思,没必要在面前假装好人。
叶瑾瑜点头,神色严肃:希望这次教训能让你重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宋知夏,我们结婚七年,你怎么变成这样呢?以前你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宋知夏懒得争辩,在叶瑾瑜眼中,她什么都是错的。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跟云宛道歉,事情就这么过去,宋知夏,别让我失望。
叶瑾瑜高高在上的样子,宋知夏已经不想再见。
她轻轻应了一声,不就是想要道歉吗?
只要能安静的离开,她什么都愿意做。
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变心的男人和白养狼的女儿,回到家乡继承父亲的警号。
她希望下半辈子再也不见。
叶瑾瑜做好饭菜时,宋知夏平静的上桌,却没有动筷子。
你什么意思?
见宋知夏神色麻木,以为还挑衅,叶瑾瑜俏脸冰寒,看到你就烦。
叶瑾瑜做了一桌子菜,想着缓和关系,但看不惯宋知夏的态度,起身回房间。
客厅里安静下来,宋知夏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
前几天刚说过,她对海鲜过敏,可叶瑾瑜怎么做的?
她只知道秦云宛喜欢吃海鲜,却从未考虑过她。
宋知夏无比庆幸自己回老家的选择,还有两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秦云宛眼珠子转动,瞥了一眼叶瑾瑜离开的背影,忽然露出阴笑。
念宛,你是喜欢秦阿姨还是妈妈呢?
秦云宛故意给叶念宛夹了一块鱼肉,笑问起来。
叶念宛瞪着宋知夏,哼哼唧唧:我当然喜欢秦阿姨,希望你能做我的新妈妈,你这个废物保姆,为什么不跟爸爸离婚,赖在我家做什么?
宋知夏听着女儿残忍的话,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她早就对叶瑾瑜父女失望。
秦云宛本想逼着宋知夏发狂,但挑拨没有起到效果,又心生一计。
她站起身,端着海鲜汤走到宋知夏面前,忽然将汤泼在她脸上,宋知夏心中狂怒,想要反抗,双腿却被叶念宛抱住。
宋知夏瞪着眼睛,只觉得背脊发凉。


宋知夏做梦没想到女儿那么恨她,帮着外人谋杀自己,她死死盯着养了六年的女儿,心中涌出无限悲凉。
趁着她分神,秦云宛把过敏的海鲜统统往她嘴里灌,即便宋知夏反抗也无济于事。
过敏反应很快起来,宋知夏喉咙起泡,浑身肿 胀,差点无法呼吸。
秦云宛见宋知夏失去反抗能力,拿起汤盆往额头上砸去,但听见惨叫一声,她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叶瑾瑜闻声冲出来,脸色剧变。
秦云宛在地上打滚,叫的那个痛苦:知夏,我错了,别杀我,我没有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叶瑾瑜眼睛赤红,脸上充满愤怒:宋知夏,你干什么?
宋知夏过敏严重已经无法言语,趴在地上,艰难朝门口爬去,她还不想死,再过两天就会回老家。
叶瑾瑜见她不说话,觉得是因为妒忌才对秦云宛下手。
她含怒冲上去对着宋知夏踹了一脚,又扇了两个巴掌,咆哮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云宛,她是无辜的,有种冲我来啊。
宋知夏张开嘴巴,希望丈夫能帮她拨打救护车,可惜无法说话,又看向女儿。
叶念宛哭起来:爸爸,是废物保姆欺负秦阿姨,她觉得是秦阿姨抢走爸爸,想要杀了秦阿姨。
叶瑾瑜浑身僵硬,满脸不可思议:宋知夏,你疯了。
她摇摇头,眼睛充满愤怒和恨意,上前搀扶起秦云宛,满脸的怨恨变成关心,云宛, 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宋知夏抓住叶瑾瑜的脚,用尽力气才说出一句话:送,送我去医院,过,过敏,不然我会,会死的......
叶瑾瑜闻言大怒,记恨她伤害秦云宛,一脚将她踹开,怒吼:那就去死啊,像你这种妒忌成性,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想杀人的畜生,死了最好。
说我不再理会宋知夏的恳求,带着秦云宛慌张离开。
宋知夏望着远去的三人,心中涌出一阵苦涩。
她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呼吸快停止,内心悲愤不已。
但很快又觉得解脱。
要怪就怪自己眼瞎吧,竟然相信叶瑾瑜这个狠毒的男人。
可当年他不是这样的啊?
宋知夏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十五岁那年,叶瑾瑜一家被斗争,家里快饿死了,寒冬腊月,她提着一袋子面去叶家。
叶瑾瑜哭着说一辈子不会忘记她的恩情,将来要娶她。
宋知夏因为这句话记住了好多年,也付出好多年。
但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知道婚姻会是这个结果,在叶瑾瑜全家要饿死的时候,她就该冷眼旁观,不再插手。
宋知夏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再次来到医院,躺在病床上,宋知夏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是隔壁邻居听到吵闹,过来查看发现她躺在地上拨打了救护车。
主治医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想到医院给家属打电话,对方不但没来,反而诅咒病人去死。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都要绝望。
宋知夏感觉到主治医生的同情,内心很平静。
她最终活下来,也会很快离开。
当叶瑾瑜将她丢在家里等死,便断掉最后一点情义。
宋知夏不但没有爱,反而充满恨意。
在医院呆了一天,宋知夏不顾医生的反对强行出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
当她提着尼龙袋,走到院子,没有再回头看了一眼曾经温馨的家。
从今往后,她会彻底与那对狠毒父女断绝关系,再也不要相见。
经过院子里的栀子花,这是她搬进新家,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种下的希望。
宋知夏只是瞥了一眼,一脚将栀子花踩碎,朝外边走去。
这一株叶瑾瑜最爱的栀子花,这一段她呵护七年的婚姻,这个她维系七年的家。
再也不要了。
宋知夏拿着提前买好的火车票,决然离开,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她要离开这里,回到老家,开启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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