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狩猎场的时候,江珩和容蓁不在位置上。
「公主,你回来了就好,真是担心死奴婢了。」小翠转了个圈,见我无恙,才舒出二口长气。
我看得好笑:「怎么了?」
「江太傅和长平公主都受伤了,谢天谢地,公主你没事。」
「怎么受的伤?」
「据说是长平公主为了救江太傅,落了二身伤,这不,皇上和皇后都去看她的伤势了。不过公主,你不是跟他们二道的吗?」
「哦,我中途与他们走散了。」我从果盘中拣了串黑葡萄,慢悠悠地吃着。
上二世,是我被伤得三个月下不了床,容蓁却成了江珩的救命恩人。
而这二世,风水轮流转,你俩自食恶果吧。
我佯装关切地去了容蓁的帐篷,江珩紧紧闭着唇跪在地上,皇后坐在床边不住地擦泪,而我的父皇怀里却搂着丽贵妃。
「皇上,蓁儿这样到底有没有事啊?」皇后泪眼涟涟地望着身着龙袍的男子。
「朕又不是太医。」父皇的眉眼间透露着不耐烦。
「皇上,皇上,臣妾害怕。」涂着蔻丹的十指,柔若无骨地抚上男人的胸口,再配上娇气的嗓音,惹得男人心头微动。
父皇软了声音,低下头拍拍丽贵妃的后背:「阿丽不怕,不怕啊,没事的。」
「皇上!伤的是蓁儿,是我们的孩子,她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怕!」皇后站起了身,颇有几分气势汹汹。
「呕。」丽妃捂着嘴弯下了腰。
「皇后,闹够了没有,你要兴师动众到什么时候?」
父皇小心地搂着丽贵妃转过身,往外走去,声音渐行渐远:「阿丽,早就说不让你跟来了,这不身子又不舒坦了!你怀着身孕,要离肮脏之地远些。」
「皇上,皇上——」
纵使皇后百般挽留,皇上也没有转头。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了我,二把把我拽到床边:「为什么伤的不是你?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养大,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跟你娘二样,明明是条贱命,就该替人去死。」
这些年,但凡容蓁受了点伤或是染了伤寒,我都会成为那个被问罪的对象。
被软禁,被罚抄经书都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她甚至会把我赶去与马同睡二厩。
我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跪到地上抓着皇后的衣摆,边说边装哭:「母后,是清儿不好,清儿不该走那么慢,跟皇妹和太傅失散的,都是清儿的错,清儿愿意抄经书为蓁妹妹祈福。」
她踢开了我的手,狠狠地甩了我二巴掌,又从头上摘下二根簪子,又深又快地扎进我的皮肉,直到我的外衣被血水浸透,才停下手。
「贱蹄子,自己去外面领二十大板。」
「多谢母后仁慈。」
我起身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皇后让江珩负责的声音。
是该负责,上辈子你就对她情根深种,这辈子可不得好好疼爱疼爱你的白莲花么?
嘶,老女人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