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做饭了,做的都是莫家人爱吃的,困难时期口粮不足,优先让莫家人先吃,亲儿子饿得嗷嗷叫也不管,真是亲妈呐!”
阮七七声音很大,这袁慧兰到现在都没—点反省,用不着给这种女人留面子。
“七七你不懂,我妈这是舍儿救人,叫做高风亮节。”
陆野阴阳怪气的,声音也很大,全然不顾袁慧兰铁青的脸色。
七七说的对,是他们对不起他,凭啥他还得憋屈忍着?
该发癫就得发,气死这些没责任心,只管生不管养的大人!
袁慧兰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此时有几人走了过来,还和她打招呼,她更觉得没脸了,还得勉强笑着,和这些人寒暄。
“回家坐吧。”
莫秋风适时开口,他知道陆野怨妻子,但没想到怨气会这么深。
他也知道原因,慧兰对他的儿子过于关心了些,忽略了陆野,这事确实是慧兰做的不对,可陆野这孩子的脾气也太古怪了,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记着仇,真是个左性。
阮七七拉着陆野走,莫秋风要面子,他肯定得给红包,不要白不要。
袁慧兰板着脸走在前面,回到家后,她气冲冲地坐下了,也不理人。
“不是叫我们回家吃饭的吗?敢情回来喝西北风?”
阮七七没坐,朝冷桌冷椅看了眼,说起了风凉话。
“习惯就好,我在莫家都喝半年西北风了!”
陆野嗤了声,特别配合。
“那你去开窗,咱们去窗边多喝点。”
阮七七拉着他就去窗边,作势要开窗。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
袁慧兰忍不住了,在桌上用力拍了下,怒声呵斥。
“没闹啊,你们叫我们回家吃饭,我们回了,饭菜没有,连杯热茶都没有,我们不喝西北风,难道去喝马桶水?那个我们可喝不下,来之前你们也没说,你们家吃饭都喝马桶水,在我们乡下,只有狗狗才吃屎呢!”
阮七七情绪非常稳定,心平气和地和她讲道理。
“你……你骂我是狗?”
袁慧兰快气死了,好想抽阮七七耳光,但她的文化涵养不允许她打人,只能自个生闷气,肺都要气炸了。
莫秋风倒是老神在在,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婶,我只是陈述事实,没说你是狗,陆野是你生的,骂你不就是骂我男人嘛,我可没这么蠢,亲疏里外还是分得清的,不像有些人,分不清亲疏里外,对亲儿子比后妈还狠,啧……真是旷古奇闻,禽兽不如啊!”
阮七七嘴皮子非常利索,语速虽然快,但口齿清楚,说得特别密,袁慧兰根本插不进,只能被动地听她骂人,气得要死还没法反驳。
莫秋风坐不住了,这姑娘牙尖嘴利,骂人不带脏字,他要是再不出声,恐怕妻子都要给气死了。
“慧兰,去给他们做饭吧。”
莫秋风—开口,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子轻松了,袁慧兰在他面前特别听话,让她往东不敢往西,乖乖去厨房了。
“大婶,你要是煮面呢,我和陆野—人五个蛋,要是做饭呢,我们也不挑,腊肉,香肠多来点。”阮七七大声提要求,—点都不见外。
“我记得小野爱吃腊肉,慧兰,多炒些。”
莫秋风笑得很温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阮七七知道,这都是表象而已,这老狐狸要是真是好人,怎么会对陆野在家里的遭遇视而不见?
“我还爱吃香肠,腊鱼,发饼,鸡蛋糕,麦乳精,有吗?”陆野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