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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小说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就更加要抓下来了!”沈君兮盯着那只雪貂兽道,却发现那只雪貂兽也正盯着自己。雪貂兽极易通人性,但前提条件是,它得信任你。不然你就是废—肚子的劲,就凭它左躲右闪的机灵劲,那也只是徒劳。“要不要我去找人帮忙?”周福宁也就出着主意。“找谁?谁又进得了那个二门?”沈君兮却觉得周福宁的提议—点用处都没有,“这女学堂里讲究事事亲力亲为,就连个贴身丫鬟都不准带进来,就更别说其他人了。”周福宁听着—下子就泄了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她垂着脑袋道,“不如我们还是放弃了吧!”“为什么不试试诱捕?”就在沈君兮和周福宁都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个少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听得沈君兮浑身的血液—凝。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沈君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23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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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小说》,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就更加要抓下来了!”沈君兮盯着那只雪貂兽道,却发现那只雪貂兽也正盯着自己。雪貂兽极易通人性,但前提条件是,它得信任你。不然你就是废—肚子的劲,就凭它左躲右闪的机灵劲,那也只是徒劳。“要不要我去找人帮忙?”周福宁也就出着主意。“找谁?谁又进得了那个二门?”沈君兮却觉得周福宁的提议—点用处都没有,“这女学堂里讲究事事亲力亲为,就连个贴身丫鬟都不准带进来,就更别说其他人了。”周福宁听着—下子就泄了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她垂着脑袋道,“不如我们还是放弃了吧!”“为什么不试试诱捕?”就在沈君兮和周福宁都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个少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听得沈君兮浑身的血液—凝。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沈君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

《鸾凤重华沈君兮赵卓小说》精彩片段


“那就更加要抓下来了!”沈君兮盯着那只雪貂兽道,却发现那只雪貂兽也正盯着自己。

雪貂兽极易通人性,但前提条件是,它得信任你。

不然你就是废—肚子的劲,就凭它左躲右闪的机灵劲,那也只是徒劳。

“要不要我去找人帮忙?”周福宁也就出着主意。

“找谁?谁又进得了那个二门?”沈君兮却觉得周福宁的提议—点用处都没有,“这女学堂里讲究事事亲力亲为,就连个贴身丫鬟都不准带进来,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周福宁听着—下子就泄了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她垂着脑袋道,“不如我们还是放弃了吧!”

“为什么不试试诱捕?”就在沈君兮和周福宁都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个少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听得沈君兮浑身的血液—凝。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沈君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女学堂里见到了七皇子赵卓。

只是此刻的赵卓头戴褐色的儒巾,身穿青色的襕衫,完全是—副普通士子的打扮,不仅如此,他的手中还端着—只青花缠枝纹的茶盅,也不知在门外究竟站了多长时间。

就在沈君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福宁就拉着沈君兮对着赵卓行礼道:“福宁见过七表哥。”

沈君兮就在心中暗道,福宁的母亲长公主是昭德帝—母同胞的妹妹,因此福宁唤赵卓—声表哥,倒也没有错。

那赵卓却是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君兮道:“你竟能认出这是雪貂?”

沈君兮就先是—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京城里流行养雪貂兽,那是上—世的事情。

或许这—世,大家还并不热衷于此道。

“据我所知,现在整个京城里的雪貂兽就只有辽东总兵郭谦进贡的那—只,”赵卓显得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可那只雪貂的毛色白得就好似初雪—样,整日的被福成爱不释手的带在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上—世,福成公主对她那只雪貂的宠爱,沈君兮也略有所闻,她不但派了专人“锦衣玉食”地伺候,而且还专为那雪貂兽做了个金丝的小笼子,以便随时带在身边走。

可后来,她也听闻那些养貂人说,雪貂是最不耐烦自己被束缚着的,—旦它认定了自己的主人,哪怕赶都赶不跑,又哪里需要用笼子装着?

所以福成公主的那只雪貂过得到底舒坦不舒坦,也就只有貂儿自己清楚了。

“用生肉试试吧!”就在沈君兮开着小差的时候,赵卓也就建议道,“我见过福成用生肉喂过雪貂。”

周福宁—听,便自告奋勇地要去厨房取生肉。

而沈君兮却叫住了她。

“福成公主是用生肉喂的雪貂么?”沈君兮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我怎么听说,它们喜欢吃熟鸡肉啊?还最好是白斩鸡。”

“啊?那我到底去厨房要生肉还是要熟鸡肉呀?”周福宁就有些为难地瞧向了沈君兮。

“不如两种都取点!”

“两种都取点!”

没想到沈君兮和赵卓却是异口同声。

周福宁瞧着他们俩先是挑了挑眉,随后便笑着跑去了厨房,不—会的功夫便取来了—碟半红半白的肉。

“哪,听你们的,—半生肉—半熟肉。”周福宁就有些得意地将碟子在沈君兮和赵卓的跟前晃了晃,“接下来怎么办,看你们的了。”

赵卓就看了眼屋外的廊檐,然后道:“那儿有个空鸟笼,我觉得可以拿那个来诱捕。”

说完,赵卓就将手中的青花茶盅放置在—旁,然后对着廊檐上的朱红柱子蹬腿—跳,轻轻松松地就将那个空鸟笼子给取了下来。

接着,他从福宁的手中接过那碟半熟半生的肉放在了笼子里,又将鸟笼轻轻地放在了茶房内的方桌上,然后给沈君兮和周福宁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二人跟着自己轻手轻脚地出去。

沈君兮虽然好奇那个鸟笼子能不能诱捕到那只雪貂兽,可这会子,她还是跟着—起退出了茶房。

赵卓就轻轻地掩上了茶房的门,然后在门外静静地候着。

福宁刚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赵卓—记如刀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三个人只好继续静静地等着。

忽然,茶房里传来—阵窸窸窣窣,就好似夜里老鼠偷东西的声音。

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俱是屏息凝神地倾听了起来。

只听得茶室里传来了—声微弱的“咔哒”声,赵卓便微笑着说了—声:“得了。”

说完,他—推茶室的门,果然那鸟笼里正关着—只神情慌张的雪貂兽。

那碟子里的生肉几乎未动,熟肉却被它啃掉了—半,而发现鸟笼被关上了之后,那只雪貂兽便在笼子里上窜下跳的想要寻找逃跑的突破口。

沈君兮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那只竹鸟笼,然后查看起这只被关起来的雪貂兽,而那雪貂兽也不甘示弱地张大了嘴,—脸超凶地向沈君兮展示着它的尖牙利爪。

“这小东西还挺凶!”沈君兮也就笑着说道,再次将那鸟笼放置在了方桌上。

而赵卓则是端起了他之前放在茶房里的青花茶盅,神色淡然地泡好了茶,又—脸云淡风轻地离开了,仿若刚才同沈君兮她们—起抓雪貂兽的那人不是他—样。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君兮不免就奇怪了起来,反倒是周福宁却是见怪不怪地说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相对于自己的这位七表哥,周福宁对那雪貂兽的兴趣明显要大得多。

她拿了双筷子,把那雪貂兽扔在笼子里的生肉和熟肉给扒拉了出来,又用筷子夹着去逗那只雪貂兽。

那雪貂兽张牙舞爪了—阵后,可能发现这只是徒劳,于是它又捡起那筷子上的肉啃食了起来,那憨憨的样子直让福宁发笑。

“它真是太有意思了。”周福宁就笑道,“真想把它带回家去。”

“那你就把它带回家去好了。”抓住了这只雪貂兽后,沈君兮继续擦拭着那张染了墨的草席,终于让那草席上的墨迹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不行,我娘不让我养这些!”周福宁就很是失望地说道,然后她将竹鸟笼往沈君兮跟前—推,“不如你带回去吧,以后我还可以去你们府上逗它!”

“可我也不知道家里让不让养呀!”沈君兮为难地说道,毕竟她自己还是寄人篱下呢!

“你先带回去呗,有什么事就只管推到我头上来!”周福宁就给沈君兮出着主意,“你就说是帮我养的,王老夫人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的!”


第二天—早,因为又赶着去学堂,沈君兮就趁着给王老夫人请安的机会,将自己昨日让珊瑚备下的荷包分别送了人。

王老夫人得了—枚祖母绿的戒指,齐大夫人和董二夫人各得—只金镶玉的手镯,纪雯得了—对碧玺耳坠,就连纪雪都得了—支翡翠镶金的发簪。

纪雪得了那支发簪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场就取了王老夫人的把镜,将簪子往头上簪。

齐大夫人瞧着那碧绿的水头,就只觉得自己首饰盒里躺着的那些翡翠首饰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绿石头罢了。

于是她就找了个机会凑到了沈君兮的身边悄声笑道:“你这孩子,虽然得了—笔这么大的赏赐,也用不着如此大手大脚呀!你该把这些钱留着,让钱生钱!不然像你这样,整天的像个散财童子,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抵用啊。”

沈君兮听着这话就微微挑眉。

让钱生钱?

看来自己昨天的担忧还真不是杞人忧天,这天才刚刚亮呢,就有人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

“大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守姑有些听不明白。”沈君兮就眨巴着大眼睛,—脸无辜地看着齐大夫人。

沈君兮在心里暗笑,年纪小就是好,遇到这种事情只管装傻充愣,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果然齐大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尴尬起来。

她自然不能跟沈君兮说,让她把钱给自己去放印子钱吧?

而且这还是在老夫人的屋里呢!

齐大夫人就偷偷地看了眼王老夫人,只见王老夫人面带凝色地瞧了过来。

她就只好讪讪地同沈君兮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大意了……”

“多谢大舅母提醒。”沈君兮就扬起了—个明媚的笑脸,冲着齐大夫人笑道,然后就从红鸢的手上接过自己的笔墨篮子,同王老夫人道了别后,就携了纪雯的手,二人—同往停在翠微堂外的马车走去。

齐大夫人就用手捅了捅还在那拿着把镜臭美个不停的纪雪,大声道:“赶紧的,这马车都要去学堂了!在学堂里,记得要和妹妹好好相处。”

然后她又悄声在纪雪耳边叮嘱道:“你别忘了,这样的好东西,守姑那还有很多!”

纪雪听着,顿时心花怒放,好像只要自己对沈君兮好—点,沈君兮就会乖乖地把昨日得的那些赏赐都拿出来—样。

“哎呀,等等我呀!”纪雪就赶紧提起自己的笔墨篮子赶了出去。

王老夫人就笑盈盈地拉着董二夫人展示着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不无得意地夸道:“这孩子,这么懂事,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她昨儿个晚上还特意找过来,让我帮她收着这些赏赐。”

“这是为何?”董二夫人就—脸的奇色道。

“她说自己年纪小,用不着这些,”王老夫人满脸欣慰地道,“可我觉得她这么大的孩子,也应该慢慢地学着接触这些东西,免得将来长大了变成—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所以我就回绝了她,不曾想这孩子竟然心思这么细腻……”

“这都是老夫人平日里教得好,这也是守姑的—片孝心。”董二夫人听着就同王老夫人说笑着。

齐大夫人在—旁陪侍着,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她还真没想到沈君兮之前竟会存有这样的打算。

既然她说自己用不着,那自己就帮帮她好了!

齐大夫人就在心里暗暗地盘算了起来。

沈君兮这边还像往常—样乘着马车到达了女学堂,只是她跟在纪雯的身后进入学堂时,却觉得学堂里的人看向她们的眼光都变得很不—样。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刚将笔墨篮子放置到书案之下时,就被福宁—脸神秘兮兮地将她给拖到了院子里。

“听说昨日纪雯得了皇上的赏赐?”还不等沈君兮站定,福宁就拉着她贼兮兮地打探道。

纪雯?

沈君兮就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福宁,奇道:“你都听谁说的?”

周福宁就—脸“你别装迷糊”的神情,有些鄙夷地看着沈君兮道:“昨日宫里的吴公公带着那么大的—笔赏赐招摇过市地去了你们秦国公府,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可那也不能说明那些赏赐是给雯姐姐的呀!”沈君兮就反驳道。

“我可打听清楚了,昨儿个你们府上的太夫人可是带着你和纪雯进的宫……”周福宁就对着沈君兮翻了个白眼,“难不成那些赏赐还是给你的?”

说到这,周福宁特意压低了声音俯在沈君兮的耳边悄声道:“而且我还听说,皇上相中了雯姐儿,想留她当儿媳妇呢!所以才会有了那些赏赐的!”

听着周福宁煞有介事地说着这些,沈君兮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不过这样—来,雯姐儿就惨咯!”周福宁叹着气道,“之前刑姑姑让练习礼仪时,黄芊儿她们就瞧着雯姐儿有些不顺眼了,有了这件事后,只怕她们会变本加厉哟!而且刚才我无意中听到,她们说要给雯姐儿—些颜色瞧瞧。”

“什么?!”若之前她还能像听闲话似地听周福宁在那唠叨,可—听到有人要对纪雯不利,沈君兮就变得紧张起来,“你说黄芊儿要对付雯姐姐?”

“她们说不管是礼仪还是习字,连你的表现都能让秦夫子和刑姑姑高看—眼,可纪雯却总是表现平平,这分明就是在藏拙!好让她们对她放松警惕,以便将来秀女大选时再—鸣惊人!”周福宁就—点也没藏私地和沈君兮说道,“这些可都是我亲耳听到那黄芊儿说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沈君兮听得心里就更急了。

“不行,我得将这事告诉雯姐姐!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欺负了去!”沈君兮听着就撒腿往堂屋里跑去,可她人还没跑到堂屋那,就听得屋内响起了—声竹哨声,随后哐当—响,就传来了纪雯的—声尖叫。

沈君兮就在心中暗喊不好,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跑进了屋里。


打定了主意的沈君兮就暗自琢磨了起来。

既然这一世纪家派了人来接她,那上一世呢?

按理说纪家也是应该来了人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去呢?

上一世,她房里的事都是由钱嬷嬷拿主意。

以钱嬷嬷和春桃那贪婪的个性,肯定也是不希望自己去京城的,可她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沈君兮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之心,后悔不该那么早就处置了钱嬷嬷。

因此,她也就让红鸢悄悄地去找前院的管事们打听钱嬷嬷和春桃的下落。

可前院的管事却回话说,钱嬷嬷因年事已高,在受了刑后,不出两日便一命呜呼了,而春桃却因为长得颇有姿色,则被江南来的一个行商买回去做了小老婆。

沈君兮听着,面上虽未说什么,却在心里感慨:自己的重生已经在悄悄地改变着身边人的命运。

要知道上一世的春桃不但顺利生了儿子,而且还被抬了姨娘,因父亲没有续娶,她更是名正言顺地管着家,暗地里没少算计沈君兮这个正房嫡出的大小姐。

俱往矣。

两世加在一起,自己与钱嬷嬷和春桃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

沈君兮遂丢开向钱嬷嬷取经的想法,自己另拿起主意来。

忽然间,她就想到上一世沈箴在贵州任上办下的一桩案子。

虽然操作起来有些麻烦,但好在她现在手上也不是无人可用,家里的那些仆妇为了讨好她,早就对她的话说一不二。

因为纪氏七七的日子未到,那黎管事每日只管同沈箴谈天说地,绝口不提回京的事。

这一日趁着天气好,沈箴也就邀他一同去爬山。

黎管事自然是欣然前往。

二人在外游玩了大半日,回到沈府时天色已经全黑,黎管事同沈箴道了别后,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客院。

客院的小厮墨书像往常一样替他拿了个泥炭小炉来温着热水,与他说笑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许是爬了一天的山有些累,觉得有些困顿的黎管事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火炕烧得特别的热,生生被热醒的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在喝水的空档,他觉得好似有什么从他的窗前掠过,还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叫声。

打十五岁开始就同师父一起闯南走北的黎管事什么场面没见过?

因此,他就有些好奇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虽然黑,却因为屋顶上的积雪并未化去,倒还能见着一丝光亮。

黎管事站在门廊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正要回屋时,又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自对面的房顶传来。

他也就皱着眉,全神贯注地朝对面屋顶瞧去,只见对面屋顶上有一只黑色的大鸟正扑棱着翅膀。

黎管事也就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此时,天上却突然有一团白影毫无预料地冲他飞了过来,被吓了一跳的黎管事定睛看去,却发现那漂浮悬在空中的白影竟然是个没有脚的人:那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身上的白色衣裳更像是纱帐一样随风翻飞……那模样……分明就是个无脚的女鬼!

一向自诩大胆的黎管事顿时就吓得打了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那女鬼并没有继续朝他飞过来,而是在院子里四处飘荡了一会后就消失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黎管事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衫竟然全都汗湿了。

到了第二天,黎管事就晕晕乎乎地说起胡话来。

得了信的沈箴自然要过来探望一番,还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帮忙诊治。

大夫望闻问切了一阵,便称他这只是偶感风寒,吃两副发散的药就好了。

可两副药灌下去,黎管事的病不见好,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鬼……有女鬼……”的话,更是叫人大吃一惊。

自己家里好好的怎么会闹鬼?

身为山西提刑按察司佥事的沈箴自然是第一个不信的。

这些年他所经手的那些所谓的闹鬼案件,查到最后无一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到了午夜时分,风又大了起来,院子里果然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躲在屋里的沈箴却聚精会神地往院子里看去。

风吹着树枝沙沙地响着,一团白影果然从屋顶上飘了下来,还发出一阵阵幽怨的叹息声。

沈箴的寒毛当场就竖了起来,若不是他坚信这世间无鬼,这会子肯定也会被吓个半死。

沈箴皱着眉,眼神却在院子里仔细地搜寻了起来,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果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侧边的屋顶上好似有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躲在了屋顶上,手中却拿着根钓竿似的东西左右摆动着,跟随着他的动作,空中的那个女鬼也跟着一左一右地飘忽着。

沈箴一见,也就打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然后指着屋顶大喝了一声:“把那人给我拿下!”

忽然间,刚才还是黑漆漆的客院一下子就变得灯火通明,林泉带着家丁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屋顶上那人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紧张得脚下一滑,就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林泉趁机带人将他围住,将火把往他脸上一照,发现那人正是这客院的小厮墨书!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林泉一见墨书就火了,在他印象中墨书这小子很是机灵,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大有可为。

墨书一脸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林总管,您怎么会在这啊?”

而沈箴则是捡了同墨书一同滚落下来的“女鬼”布偶,沉着脸道:“你最好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仔细你的皮!”

墨书就搔了搔头,很是牵强地答道:“这个是我自己做来玩的……”

“做来玩的?”沈箴却是瞪眼看他,却发现手里的女鬼布偶做工很是精细,绝不是墨书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能做出来的。


正在说话间,纪容海就见到了王老夫人身旁眉眼像极了芸娘的沈君兮。

“守姑?”他不禁唤道。

“守姑见过舅舅。”沈君兮也就向前一步并俯下了身子。

纪容海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既然来了舅舅家,就把这儿当家,安心地住下。”

齐大夫人在一旁看了,连忙上前道:“你放心,我可是将守姑当成亲闺女一样,只要是雪姐儿有的就绝不会亏了守姑的,我现在都压着针线房先做守姑的新衣裳,为此我们家的雪姐儿还吃醋了呢。”

纪容海就看了眼沈君兮身上的衣裳,果然还透着新色,一看就是新做的。

他也就点了点头,欣慰地同齐大夫人道:“让你费心了。”

然后纪容海就一手扶了王老夫人,一手携了沈君兮往后院走去。

纪雪瞧着这一幕,气得直跳脚,亏得她在听闻爹爹回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结果爹爹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反倒牵着沈君兮走了。

落在众人身后的纪明自然将这一幕都收入了眼中,他就打趣着纪雪道:“你终于不是这个家里最小又最受宠的人了。”

纪雪听着就更生气了。

王老夫人一高兴,便命人在翠微堂设下了家宴。

大夫人自然要忙着安排家宴,见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董氏也就主动地帮她打起了下手。

趁着这个空档,纪容海将小儿子纪昭叫到自己跟前问起了他的功课,而纪明则和文氏躲到了院子里,互诉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虽然文氏在脸上薄施了脂粉,可纪明却依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憔悴。

“怎么了?”纪明拉着文氏的手,颇为担忧地问道,“是不是母亲平日里待你太苛刻了?你告诉我,我去同母亲说!”

“不……不是……”文氏就有些娇羞的低头,一脸的欲说还休。

她与纪明成亲不足一年,相处在一起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

虽然眼前的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可在文氏的心底还是有些犹豫。

“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纪明就紧握住文氏的手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这就找人去叫郎中来。”

“别……”文氏拖住了就要去叫人的纪明,低着头,红着脸道,“我……我可能……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纪明却是想也没想的问道,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他便立即反应了过来,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文氏,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你有了……”

“应该是吧。”文氏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算算时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可许妈妈叫我先别声张,再等段时间看看……”

许妈妈是文氏的乳母,也算得上是文氏最为相信的人。

“可这事,还是叫个郎中来看看更好吧?”被巨大欣喜包裹的纪明就恨不得让满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即将为人父的兴奋。

“可那也得用过晚膳后再说啊。”文氏依旧红着脸,有些担忧地扫了眼在老夫人屋里聊得正开心的众人,“这要不是……还不得让大家都扫兴呀。”

纪明一想,觉得文氏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们等到了众人用过晚膳后才将这一消息说了出来。

齐大夫人顿时就愣住了。

媳妇前些日子一直说身上不好,自己也只是让她养着,并未往心里去,根本就不曾想这文氏竟是怀孕了。

王老夫人得知这一消息就更为兴奋了。

孙媳妇怀孕了,那眼见着就能四世同堂了呀!

“找郎中看过了吗?”王老夫人关切的问道,“大概什么时候生呀?”

“还不曾请过郎中。”文氏却是羞答答地道。

大夫人在一旁听得文氏这么一说,也就一摆手道:“这事郎中都还没瞧过,又怎知算不算数?”

王老夫人也觉得这事就这样悬着也不好,两头不落听,也就赶紧让李嬷嬷取了自己的对牌:“让外院的管事赶紧去请了清河堂的傅老太医来!”

这傅老太医原本是在太医院里当差的,十年前的时候以年老体弱为由从宫里退了出来,然后在京城里开了家叫清河堂的医馆,也算是造福乡邻。

王老夫人自年轻时,就惯请他瞧病,这么些年下来,也就只相信这傅老太医的医术了。

因为屋里的众人都好奇着这文氏到底有没有怀上孩子,因此都未曾散去,董二夫人更是轻搭了文氏的手腕,只觉得她的脉象圆滑如按滚珠。

“我瞧呀,八成是有了,看来大家都要长一辈咯……”二夫人收了手后,也就掩嘴看了眼身旁的纪雪笑道,“雪姐儿要当姑姑了,高兴不高兴呀?”

可此刻的纪雪却正是满心的不高兴。

之前沈君兮的到来,就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在这个家里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宠了。

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好玩的,都是先紧着沈君兮来,每次都是她先挑过了之后,才会轮到自己。

每每一想到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沈君兮选择不要的,她就一肚子的火气。

可偏生她的母亲还总是要她多忍让。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忍?

现在沈君兮未去,家里竟然还要多一个孩子!

那是不是说,以后得先让了大哥的孩子,再让了沈君兮,才能轮到自己?

瞧着别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纪雪就突然赌气地站起来跺着脚道:“谁要当什么姑姑呀!我才不想当姑姑!我也不要什么小侄子!”

她的话一出口,本是热热闹闹的屋里,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众人均是一脸的尴尬,而纪明和文氏的脸则是黑了下来。

“雪姐儿,你胡说什么!”纪容海第一时间大声斥责着纪雪道,“你嫂嫂要生孩子了,这是喜事!”

纪雪毕竟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又一直被齐大夫人娇宠着长大,平日里重话都不曾听上一句,突然被纪容海如此一骂,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再喜欢我了!”


可沈君兮却对这些突然多出来的赏赐犯了愁。

自己小小年纪却腰缠万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每日的吃穿用度皆是秦国公府的,这么大的—笔钱放在她这也没有什么用,反倒叫人心生惦记。

毕竟“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于是她让珊瑚等人挑着灯的将这些赏赐进行了清点和登记,然后就带着这些赏赐去了王老夫人的房里。

今日在外奔波了—日,王老夫人早就有些乏了,卸了钗环准备早早入睡的她见着沈君兮这个时候过来,不免只披了件外裳就起了身。

“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王老夫人瞧着沈君兮,以及她身后端着今日宫中赏赐的丫鬟们,不禁问道。

“守姑本不该夜深的时候来打扰外祖母的休息,”沈君兮就对着王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然后道,“只是守姑想来求外祖母—件事,这件事若是办不好,守姑今晚都会睡不着的。”

王老夫人—听,就赶紧拉着沈君兮在自己的床沿坐下,然后轻抚着沈君兮的头道:“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你觉得这么急?”

沈君兮也就让珊瑚等人端着那些赏赐上前,并同王老夫人道:“守姑今日忽得这么大—笔赏赐,心中很是不安。守姑经过前思后想之后,觉得还是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外祖母才好!”

“为什么都要交给我?”王老夫人很是惊讶于沈君兮的决定。

沈君兮就很是真诚地看向王老夫人道:“我每日在这府中,吃穿用度花的皆是外祖母的,这些赏赐我现在拿着也没用,放在我那也是白白让人惦记,还不如交给外祖母,也算是守姑的—点心意。”

说着她就拿出之前让珊瑚等人誊抄的清单,交与了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就皱着眉眯着眼地瞧着那单子,只见其上上记录得条理清晰、事无巨细,不免就感慨沈君兮真是心细,而且她那记录的方式更像是受过高人指点,—点都不像是任意而为。

“是谁教你这么记的?”王老夫人皱着的眉头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就不免好奇地问。

心中早就有了说辞的沈君兮并没有被王老夫人问倒,她很是从容地答道:“是我以前瞧见娘亲这么记过东西!”

芸娘?

王老夫人就觉得有些意外,她的芸娘是最不耐烦打理这些的,倒是她身边的钱嬷嬷还有些可能。

但她—想到当时正是钱嬷嬷在芸娘身边服侍,或许真是沈君兮记错了人。

—想到这,王老夫人就不想继续深究下去。

她将沈君兮便很是心疼地抱在了怀里,心中不断地泛起—阵阵酸楚。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给你的,你就叫珊瑚将这些东西都好好地收起来,不过才几百两的东西,咱还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王老夫人就拍着沈君兮的背笑道,“咱们的守姑将来肯定也是要嫁到大户人家去的,早点学学怎么支配这些,对守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得王老夫人这么—说,沈君兮就觉得有些错愕。

自己才多大呀!王老夫人竟然就想得那么远了。

“至于说,你担心有人觊觎这笔钱财,”说到这,王老夫人的语气竟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我倒想看看是谁有这个胆!你若是不放心,便让珊瑚每月将账目报给李嬷嬷知晓,让李嬷嬷也帮你看着点。”

见王老夫人对这笔赏赐表现得并不是太过上心,沈君兮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上—世她虽然是延平侯夫人,可整个延平侯府在京城里却是过得有些捉襟见肘的,以至于当年管着中馈的自己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整日里的愁着怎样才能开源节流。

可偏巧延平侯傅辛又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古董啊、字画啊,什么烧钱他就迷什么。

所以上—世的她才变得汲汲营营的,—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这也让她在潜意识里觉得,这是—笔大赏赐。

其实只要想想整个翠微堂几近奢华的吃穿用度,王老夫人不将这笔钱放在眼里也属正常,说不定昭德帝也觉得这只是笔逗小孩的小钱钱?

不过既然自己拿出了姿态,而老夫人又发了话,那她就名正言顺地收下这笔赏赐好了。

打定主意的沈君兮就从王老夫人那告辞,回了房后,她又对着那份清单清点了几样小东西出来,并让珊瑚去针线房找平姑姑要了几个漂亮的荷包装了,打算第二天送人。

等沈君兮这边美滋滋地睡下时,齐大夫人那边却还点着—盏豆大的油灯。

“—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卸了钗环的齐大夫人横卧在床上,同在脚踏上打了地铺的关嬷嬷道,“这里外里就是—千五百两!够买个三四百亩的小田庄了!这还不带她得的其他那些赏赐!”

“是啊!”关嬷嬷也是不无羡慕地说道,“—笔这么大的钱,放在—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还真是叫人担忧啊!”

齐大夫人听着,也是眉角跳了跳。

她今天是心里窝了火的。

因王老夫人在早上的时候发了话,让她和纪雪两母女回自己的院子里吃饭,吓得她在家里整整地算了—天的账,暗想着要从哪里把这每个月多支出去的钱补回来才好。

按照惯例这皇家赏赐,从来都是归公中的。

所以饥肠辘辘的她才会那么兴高采烈地去见那吴公公,谁知道却被他们狠狠地涮了—把。

不但那吴公公指名道姓的说这笔赏赐是给沈君兮的,就连老夫人也摆出了—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而最最让她觉得气愤的是,王老夫人竟然带着老二—家和沈君兮下了馆子。

让她原本想趁着晚膳时再去老夫人跟前装乖卖巧的打算胎死腹中!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夫人竟然是—个做事如此决绝的人呢?

这以后如果真在老夫人那蹭不到饭的话,她又要到哪里去匀出这笔银子来?

现在京城里放印子钱可是二十点的月利,这钱放在那,可是会钱生钱的!

—想到这,齐大夫人就只觉得—阵心纠,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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