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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78被换亲,高冷知青日日拉窗帘苏梦瑶陆野最新章节

陆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侯晓芸今天也是窝了一肚子火。现在陆天赐又这么说她。“我为你好还出错了,行,你的事我不管,你就去给你媳妇洗衣服做饭去吧,以后也别跟我抱怨。”侯晓芸气呼呼的说道。陆振东站在那里,他能够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异样目光,满院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在嘲笑着他。提着烟枪,没有跟那对母子打招呼,悄么声的离开杜家院子,连酒席也没吃。侯晓芸生着闷气,也没去管陆振东。而是坐在杜家预留的一张桌前,大口的开始搂席,整个一个化愤怒为食欲的样子。陆天赐急忙追进新房。“媳妇,你别生气,我妈她那就那样,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陆天赐哄着。“你妈她什么意思啊!还想让我给你洗衣做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我,她故意想让我下不来台是吗?”杜梅抱着枕头气冲冲的。“她哪敢啊,她就是有...

主角:苏梦瑶陆野   更新:2024-12-23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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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梦瑶陆野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8被换亲,高冷知青日日拉窗帘苏梦瑶陆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陆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侯晓芸今天也是窝了一肚子火。现在陆天赐又这么说她。“我为你好还出错了,行,你的事我不管,你就去给你媳妇洗衣服做饭去吧,以后也别跟我抱怨。”侯晓芸气呼呼的说道。陆振东站在那里,他能够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异样目光,满院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在嘲笑着他。提着烟枪,没有跟那对母子打招呼,悄么声的离开杜家院子,连酒席也没吃。侯晓芸生着闷气,也没去管陆振东。而是坐在杜家预留的一张桌前,大口的开始搂席,整个一个化愤怒为食欲的样子。陆天赐急忙追进新房。“媳妇,你别生气,我妈她那就那样,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陆天赐哄着。“你妈她什么意思啊!还想让我给你洗衣做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我,她故意想让我下不来台是吗?”杜梅抱着枕头气冲冲的。“她哪敢啊,她就是有...

《重生78被换亲,高冷知青日日拉窗帘苏梦瑶陆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侯晓芸今天也是窝了一肚子火。

现在陆天赐又这么说她。

“我为你好还出错了,行,你的事我不管,你就去给你媳妇洗衣服做饭去吧,以后也别跟我抱怨。”侯晓芸气呼呼的说道。

陆振东站在那里,他能够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异样目光,满院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在嘲笑着他。

提着烟枪,没有跟那对母子打招呼,悄么声的离开杜家院子,连酒席也没吃。

侯晓芸生着闷气,也没去管陆振东。

而是坐在杜家预留的一张桌前,大口的开始搂席,整个一个化愤怒为食欲的样子。

陆天赐急忙追进新房。

“媳妇,你别生气,我妈她那就那样,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陆天赐哄着。

“你妈她什么意思啊!还想让我给你洗衣做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我,她故意想让我下不来台是吗?”杜梅抱着枕头气冲冲的。

“她哪敢啊,她就是有口无心的,我刚才已经说过她,你放心,她以后都不会再管咱们俩的事了。”

陆天赐凑到杜梅身边。

伸手搂着杜梅的肩膀,把自己的那点温柔都给挤出来,使劲地哄着。

“哼,你刚才还向我保证她不会再出问题呢,结果还不是这样。”

杜梅晃了一下身子,却是没有挣开陆天赐的手。

陆天赐从后面缓缓把手搂向杜梅的腰肢。

感受着掌心里的温热,和杜梅身上的那股淡淡的体香。

顿时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脸蛋和身材虽然比不上苏梦瑶,可也算得上是上等了,上一世还真是便宜陆野那个王八蛋,这一次,老子可要好好享受一下!”

陆天赐搂着杜梅,一想到杜梅是陆野上一世的媳妇,心里反而更加激动了。

“哼!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你妈要是再说我这个那个的,我可是不依着她。”

“好好...不依她,依你,都依着你......”陆天赐搂着杜梅,恨不得外面的宾客马上就走,这天也马上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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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背着一些芝麻酱和香油,再次来到了县城。

没有去卖钱。

而是来到了位于工人体育馆后面的一处平房区。

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建房,没有规划,最初的时候就是一大片荒地。

国家允许老百姓自建房,于是就有人在这里占了地盖房,慢慢地来此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就发展成了一大片棚户区。

道路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外人进来都很容易迷路。

陆野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在棚户区里一顿寻找。

终于找到了一处记忆中的院落。

推开木头大门,陆野径直走了进去。

“有人吗?”来到土房门前,陆野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你是谁啊?你找谁?”房门推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举头看着陌生的陆野。

看见小男孩,陆野笑了笑。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来找你哥哥。”陆野弯腰,伸手在小男孩的头上摸了摸。

上一世,陆野最初便是跟小男孩的哥哥赵小龙,学习的投机倒把,一起卖干豆腐。

后来政策放开了,他也是和赵小龙一起做生意。

在街上摆摊,什么赚钱就卖什么。

后来陆野听说特区遍地是黄金,两人就壮着胆子去了特区闯荡。

结果城市套路深,两人到了特区不久,就被人给骗了个一干二净,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被骗的经历,彻底的让陆野打开了思路。

原来做生意,从来都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样简单。

还可以是无中生有!

自那以后,陆野便转变了思路,用别人的货来赚自己的钱,积攒了不少资金。

再之后,他赶上了一次机会,收购了一家倒闭的造纸厂,调整产品方向后,开始主攻面巾纸、卫生纸、餐巾纸市场,终于大获成功。

枫叶牌纸巾也成了华夏一线纸巾品牌之一。

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纸巾,最终让陆野登上了富豪榜,成了一省首富。

赵小龙也成了亿万富翁,香车豪宅的住着,光是老婆就娶过好几个。

“我哥还没回来。”赵小虎不喜欢别人摆弄他的头,拨开陆野的手。

“那我就这等等他吧。”

不在家,多半又是去倒腾干豆腐去了,陆野也不着急,索性就在这里等。

赵小虎看着陆野,推开了房门:“你进来吧。”

陆野跟着赵小虎进了屋,和他的破偏房一样,屋子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正坐在被窝里,跟赵小虎一样脏兮兮的。

那被子到处都是破洞,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棉花。

这是赵小龙的妹妹赵小凤。

他们兄妹三人自小没妈,唯一的爹嗜酒如命,一年冬天在外面喝多了,扎进雪壳子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冻硬了。

赵小凤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看着陆野,童声童气地问:“你是谁呀,怎么来我家了。”

“我是你们哥哥的朋友,我在这里等他回来。”陆野笑笑。

咕噜......

赵小虎的肚子发出一阵叫声。

炕上的碗里空空的,显然两个孩子都没吃饭。

“你们饿了吧。”

陆野扯下肩膀上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两瓶芝麻酱。

他也没准备吃的,身上就只有这个和香油。

“这是芝麻酱,你们俩一人一个吃吧。”陆野将芝麻酱递给了赵小虎。

“芝麻酱!”

赵小虎看到芝麻酱,眼睛都放出了光。

想也没想的就打开了瓶盖,往嘴里灌去。

一股浓郁的芝麻香味,顿时在他口腔里散开。

咕咚!

赵小虎重重地吞了一口。

“快来吃,这个可好吃了!”

赵小虎吃了一口,急忙招呼赵小凤,将手里瓶子按在赵小凤嘴里,往里面灌着芝麻酱。

赵小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芝麻酱,被香得不得了。

双手抓着瓶子,使劲地往嘴里灌。

本就是不大的小瓶,很快就漏出了底。

等赵小虎把瓶子抢下来的时候,一小瓶的芝麻酱已经没有了。

“你怎么都吃了,也不给我留点。”赵小虎看着已经空了的瓶子,意犹未尽舔着瓶口。

“你手里不是还有一瓶么。”

“这瓶我要留给我哥。”

倒是兄弟连心。

陆野笑了笑,又掏出来两瓶芝麻酱递了过去:“吃吧,我这还有。”

等了一个多小时,陆野终于听到院子里有人回来的声音。

房门拉开,青年版的赵小龙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陌生人坐在自己家里,赵小龙眉头一紧:“你谁啊?”


按照他们的零售价算,一斤干豆腐2毛钱不要票,一天三十斤就是6块钱的收入。

而且还是常做常有的买卖。

马三颇为高兴。

只是马三看不到的是,此刻他身后的刘力,笑得比他还要开心。

“三哥,这批货明天一早就要,这是第一次,做不好后面就没法做了。”

“知道了,明天你只管去取就行,保证有。”

“好。”

······

下午。

陆野照例来到一中这里收钱。

“野哥。”

赵小龙嘴角上的伤痕基本痊愈了,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赵小龙脸上的兴奋之色难以压制,才一见到陆野就笑嘻嘻地凑了上去。

不需多说,陆野也能猜到这是为何。

“要有结果了?”

“嗯!就今天晚上。”

赵小龙充满了期待。

他和刘力合谋,一个做内应,一个在外围留缝,给马三挖了一个大坑,只等今天晚上彻底的把马三给埋进去。

陆野不想掺和太深,并没有多问。

赵小龙掏着钱和粮票。

“野哥,这件事过后刘力想跟着我干,我...”

赵小龙话还没有说完,陆野便直接打断了他:“这个人不能用。”

赵小龙递钱的动作一滞,他没想到陆野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还想再开口替刘力说两句好话:“其实刘力...”

陆野却是继续抢道:“老婆在屋里被人骑,他在屋外听着声,这口气他都能忍下来,这种人城府太深。他现在能卖马三,以后若是对你不满,是不是也能随便找个借口卖你?”

赵小龙闻言心底一寒。

之前光顾着得意了,他确实没想那么多。

如今再想想,刘力对付马三的狠辣程度,的确是些阴毒。

“我明白了。”

赵小龙理解了陆野的意思,心中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等这事过后,他不会再跟刘力有任何来往。

拿到货款,陆野很快就离开了。

李明珠那里的空瓶子快要用完了,他需要再去趟医院。

深夜。

一行人穿出在一处小胡同,在一片空地上顿了下来。

在他们前面大概一百来米远的地方,有一处孤零零的院子。

“你确定就是这里?”

身穿制服带着臂章的公安,拉过赵小龙小声问道。

“肯定是这,错不了。”

“行,你先上后面去,等我们抓到犯罪分子,到时候给你记功。”

赵小龙默不作声,退回到了人群后面。

这就是刘力和他的计划,刘力负责偷账本,谎称有朋友要大量的干豆腐,也只是为了麻痹马三,同时也是为了让豆腐房加大产量。

豆腐房磨豆子用的是石磨,突然增加三十斤,光凭马老汉两口子肯定做不完。

马三今天晚上就一定会回豆腐房帮忙。

刘力了解豆腐房,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扯谎弄出了什么三十干豆腐的事。

为的就是让公安和打投办的人,能够直接来个人赃并获。

至于那个账本,此刻已经被刘力偷放进了豆腐房内,届时公安一搜必能找到。

而赵小龙则是负责向公安和打投办两边举报,把人领到豆腐房来。

公安的人马,在外面观察了一会。

那处院落周围什么建筑都没有,后面还有一条臭水沟,窗户上映着微弱的光芒,屋里面似有人在说话。

两名侦察员很快就确认了院落里的情况。

“队长,应该没错,院子后面有大量排水的痕迹,还有一股子煮豆子味,基本能确定这是一处黑加工窝点。”

队长脸上一喜:“准备行动!”

公安的人和打投办的人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在他们的眼里,前面的院落可不是什么黑窝点,而是他们白花花的功劳!

众人散开。

很快就把整座院落给包围了起来。

“上!”

在队长的一声令下,几名身手矫健的公安,直接翻过栅栏跳进了院子里,从里面打开院门。

随后众人一拥而入,冲进了院子。

“别动!公安~!”房门没反锁,几名公安拉开房门当即喊着冲了进去。

马三光着膀子,还在磨黄豆,当即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给的一哆嗦。

在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被方面公安当场擒获。

马三的父母也被铐了起来,站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我们...”

“别说话!双手抱头蹲下!”

根本不给马三说话的机会,一众公安很快就控制了现场。

打投办(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迅速进入屋内,开始取证。

不一会的功夫,一名公安就从黄豆堆搜出了一个笔记本。

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数字,还有一些人名。

正是马上的账本。

“队长,有发现。”

见到自己的账本竟被翻出来了,马三整个人都懵了。

那队长翻了翻账本,嘴角笑容更盛。

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投机倒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行贿的事,还真是意外之喜。

“全部带走!”

马三栽了,被抓的不仅他一个人,还有他的父母。

而这,就是刘力想要看到的结果!

马三给他带绿帽子,马三的爹妈看不起他,他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狠狠地报复他们。

马三被抓以后,连几个小时都没挺住。

在公安的审问下,将跟他一起投机倒把的人员,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第一个就是刘力!

警察来家里抓人。

金梅坐在炕头上嚎啕大哭。

她倒不是因为公安要抓刘力,而是因为刘力跑之前,卷走了家里的所有钱,就连马三给她买的银镯子和其它两件首饰,也都被刘力拿走了。

“刘力!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我的钱啊...我的银镯子啊...”

没有抓到刘力,对于公安来说也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顶天也就是算是一个从犯,就算是被抓了,交些罚款又或者是拘留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赵小龙的名字也被马三给咬了出来。

只不过赵小龙举报有功,只是被批评教育了几句就被放了,连罚款都没用交。

马三被抓,豆腐房被封。

原本跟着马三倒卖干豆腐的那些人,如今都断了营生。

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纷纷找到了赵小龙,都想要投靠他,跟着一起倒卖香油和芝麻酱。

这让赵小龙欣喜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侯晓芸将炕上的东西收起来。

头也不回地冲着陆振东道:“大后天天赐结婚,你去挨家挨户通知一下,不管有礼没礼的都告诉,我还等着好好地收回礼呢。”

“人来了,酒席咋办?”陆振东闷声吐了一句。

“办什么酒席!等人来了往老杜家那边一领,他家席面大,一准能坐下。”

侯晓芸早就有了算计。

到时候钱自己收,酒席就吃老杜家的。

陆振东听见这话,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很是不情愿。

“我说你听见没有?你倒是放个屁啊!”侯晓芸见陆振东不吭声,厉声又喊了一句。

“听见了。”陆振东喃声应了一下,随后提着烟枪又退出了屋子。

侯晓芸冷眼瞪着陆振东的背影,追喊了一句:“跟你那个死橛儿子一个样!”

“赶紧现在就去,别磨磨蹭蹭的!”

偏房内。

陆野用漏斗将芝麻酱灌进小瓶子里。

一大盆的芝麻酱,足足灌了三十五瓶之多。

陆野拿苏梦瑶的纸和笔算了算账。

自己用了差不多五斤的芝麻,一共榨了一斤六两的香油,水和芝麻的比例是1:0.8左右,去掉香油,芝麻酱的总重量大约在七斤半左右。

自己和苏梦瑶吃掉的一些,现在这35瓶芝麻酱倒也差不多。

芝麻酱的售价是5毛5分钱一斤,但和香油一样都是限量供应的,需要有副食本,还要在上面登记。

他这里不用副食本,便宜点,按照5毛钱计算。

一斤芝麻成本4毛钱加一斤粮票,产出0.3斤香油和大约1.5斤的芝麻酱,那就是3毛加7毛5分钱,再算上每个瓶子1分钱的成本。

一斤芝麻最后的收入是5毛5分钱左右。

利润率为137%。

“这笔买卖收获不错,目标还小,比倒腾干豆腐强多了。”算清楚这笔账,陆野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上一世,陆野进城后没有工作,为了生存,就跟一帮投机倒把的人学起了做生意。

他做的第一个生意,就是卖干豆腐。

几个人成天挑着扁担,在巷子里到处窜,为了躲避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那些人的抓捕,他们连大街上都不敢去。

没办法。

改革开放在这时,还是个虚无缥缈的思路。

直到今年的11月份,小岗村18位村民按下红手印,签下‘包产到户’契约,成为全国第一个‘大包干’村,这才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序幕。

而在这之前,投机倒把要是被抓,轻则罚款拘留,重则直接判刑蹲监狱。

上一世,陆野的一个同伴被抓后,被判了一年半。

如今重生回来,他也不敢去撩虎须,先小打瞎闹积攒点资本。

越低调越好。

陆振东走出正房,看了一眼安静的偏房这边。

随后就去挨家挨户地通知去了。

老陆家最近这些年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自打侯晓芸来了以后,别人家有个婚丧嫁娶的,老陆家从来不去随礼。

和村里许多人家都处的很生分。

此刻陆振东去发通知下请帖,能不能请来人,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走了一家又一家,陆振东厚着脸皮与人说自家要办喜事,人家也都是笑呵呵地道着恭喜,嘴上应承着会来。

两天时间里。

陆野白天就背上一些芝麻酱和香油,去县城里偷着卖,钱也收,用粮食换也行。

每天都能赚个两、三块钱。

日子逐渐平稳下来,不用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3月30号。

这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

正房那边就开始张灯结彩地忙碌了起来。

侯晓芸剪了不少喜字,贴得到处都是。

陆天赐也换上了崭新的牛皮鞋,穿上了那身帅气的中山装,正在家中对着镜子往头上抹头油。

“天赐你快着点,一会家里可就要来人了。”

侯晓芸也换了一身红彤彤的衣裳,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特意等着杜梅给她这位新婆婆带花时能好看一些。

“我弄完了。”

陆天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充满了憧憬。

“你知道我在等你嘛...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情的夜陪我度过...”

兴奋之余,陆天赐还在镜子前摆了一个造型,唱了几句。

“美好的富豪生活就要开始了!”

侯晓芸准备了一个礼账本,等待着一会有人来随礼时,记录礼金用。

可是等了许久,日头都已经高升了,家里也没有个贺喜的人来。

“你出去看看,这都几点了咋还没人来呢。”侯晓芸使唤着陆振东,有些焦急。

陆振东抽着烟,站起身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整条街上,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行人。

“哎......”

看见这一幕,陆振东哪里还能不明白,那些个答应他说会来的乡亲,都是在敷衍他呢。

脸色不由得越发难看了一些。

自家办喜事连个道喜的人都没有,这也太磕碜了。

侯晓芸见外面没动静,也追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人都上哪去了?”

“让你去挨家挨户去通知,这人呢?”侯晓芸冷声质问着陆振东。

陆振东无奈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平时拦着,谁家有事你都不让去,现在轮到咱们家办事,人家也不来了。”

“净说屁话,你家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没钱我给你变出礼金来啊!”

侯晓芸直到此刻也不认为自己身上有毛病,只觉得是那些乡亲们太不讲情分。

全然忘了,几天以前,她还要请人家吃泔水酒席的事了。

“我问你!现在怎么办?”

“人家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硬拉人来。”陆振东喃声回了一句。

大街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由远及近目的地正是他们陆家。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走到近处时双手抱拳。

嘴里喊着:“恭喜...恭喜,陆叔,俺妈说俺奶奶去世的时候,你家我原婶子给帮过忙还随了礼,让我过来把陆野的礼金给补上。”

那青年拿出5毛钱,递了过去。

陆振东一怔。

侯晓芸脸上也是一僵,准备收礼金的欢喜顿时荡然无存。

其实,若是不陆振东昨天挨家去报信,人家这5毛钱,也是不会出的。

机械般的接过这5毛钱,陆振东邀请着:“进屋喝点茶,吃块喜糖......”

“不了,俺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不少活等着俺干呢。”

那青年转身就走了,连礼账也没有写,显然也没打算等陆家这边再回礼。

侯晓芸一把抢过陆振东手中的钱,气得直跺脚。

“全都嘎嘣瘟死得了,这么大个村子一个讲情分的都没有!”


夜已深。

苏梦瑶坐在炕上一角,手里仍拿着那本书,始终不肯躺下睡觉。

秀目时不时地瞄上几眼陆野。

陆野将芝麻酱用锅盖扣好,香油放好,免得被老鼠祸害。

“晚上你睡炕头,我睡炕尾。”

说罢,陆野便将自己的铺盖打开,铺在了炕尾。

苏梦瑶看着毫无遮挡的窗户,沉吟道:“你能不能用什么东西,把窗户给挡上,这样一点隐私都没有。”

陆野看看那窗户,自己一个人睡倒是没啥啊,可苏梦瑶毕竟是女生,晚上睡觉没个遮挡地,也的确是不妥。

想起白天搬东西时,苏孟瑶兜衣服用的那个床单,拿它充当窗帘倒正合适。

“用你的那个床单挡吧,我这就一床铺盖,没东西能挡的。”

苏梦瑶抿嘴,将已经叠好的床单丢了过去。

陆野将床单挂在窗户上,正好能挡严实。

随后便自顾自地脱下衣服,钻进了被窝,全然没有多余的举动。

过了许久,

苏梦瑶直到听见陆野低沉的鼾声,这才放下手中的那本书。

轻解衣裳将外套脱下,悄声地钻进自己的被窝中。

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的物件,安心地睡下。

一夜无话。

翌日雄鸡报晓,再次将陆野从沉睡中唤醒。

苏梦瑶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炕头上读书,被褥也早已叠好。

见陆野醒了,苏梦瑶只瞥了一眼,并未说话。

“去做饭,吃完了,我还要去县里。”

陆野爬出被窝,吩咐着苏梦瑶。

又是这样。

苏梦瑶贝齿轻咬薄唇,脸上泛起娇怒。

陆野见苏梦瑶没动,随即又补了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作为交换,苏梦瑶要承担起这个家的家务。

“家里没菜,只能做旮沓汤。”

“能吃就行。”陆野也不挑食。

苏梦瑶放下书,起身拿起面兜去了厨房。

陆野则是洗了把脸,查看起自己昨天灌好的那五瓶香油来。

经过一夜的沉淀,香油中的芝麻酱渣子已经沉底,上面的香油清澈透亮,陆野小心地将瓶中的精纯香油倒进另一个空瓶子中。

随后依次炮制,将三个小瓶子里的香油也倒了一遍。

得到了四瓶精纯的香油。

弄完这些,苏梦瑶的旮沓汤也做好了。

陆野拌了一勺芝麻酱,吃的那叫一个香。

苏梦瑶也学着陆野的方法,给自己加了一勺芝麻酱,原本寡淡的旮沓汤,顿时多出了许多滋味。

“一会我去县里,用这几瓶香油看看能不能换点东西,中午不回来,你自己随意,要是出门的话记得锁好门,省着那娘俩过来使坏。”

“嗯。”苏梦瑶应了一声。

桦县是一个大县,全县占地面积3000平方公里,人口35万。

第一产业发达,有着多家重工企业。

相比于农村,县里工人家庭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

普通工人,第一年学徒期间的工资每月就有17块8毛4分。

第二年每月再加两块,可以达到19块8毛4分。

第三年再加两块。

直到第四年出师,每月可以拿到‘万岁’的36元。

若是一个家庭里有两个工人,那就更不得了,生活条件绝对能遥遥领先别个家庭。

而此时的农村,满工10个分工,也才能赚到3毛到5毛钱左右,一个月的收入也才10到15块钱左右。

陆野刚下地干活那会,因为年纪小给定了5分工,也就是同样干一天的活,他只能赚到5个工分,两天才能赚到3毛钱。

差距之大,由此可见。

也正因如此,无数的农村姑娘都想嫁到城里,脱农转工,从此过上好日子。

县城距离他们东升村不近,足有25华里。

陆野背着布袋子,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县城。

比起农村的死气沉沉,县城里的人明显要享福许多,不少人走路时的都是欢声笑语的。

陆野穿过大街,背着袋子一路来到了第三机床厂的家属区。

上一世,他离开家来到桦县,也是在这里讨生活。

对于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三机床厂的职工,家家都有铁饭碗,条件都不错。

陆野走进大院,看到一些衣着不错的人,就会小声地吆喝两句:“换香油嘞,换香油.....”

这个年代没有化肥,黄豆的产量有限。

豆油的价格也一直不便宜,常年高居在8毛钱左右。

香油的价格就更高了,供销社里每斤香油的售价高达1.5元外加5斤的粮票。

如此昂贵的售价,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就算是狠心买点香油,平日也都是不舍得吃。

煮点面条也只是滴上那么几滴,就香得不行。

陆野走走停停,一连问了十几个人,才有一名男子停下脚步。

问了一句:“香油咋换?”

“小瓶的二两,两毛钱外加一斤粮票,或者二斤大米加一斤粮票。大瓶的一斤,翻五倍。”

这个价格是陆野精心算计好的,比供销社卖的便宜了不少,自己这里也有许多赚头。

听见这个换法,那人明显心中一阵意动。

“你的香油香不香?”

“您就放一百个心,咱的香油是纯芝麻做的,保证不添一点假,你先尝尝,要不是不香,你可以不换。”

陆野说着,便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当着这人的面直接拔下了上面胶皮盖。

然后把盖子递到那人面前,在其手指上滴了几滴。

“你尝尝。”

那人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一股浓厚的香味在舌尖上逸散开。

“还真挺香,我换个小瓶的。”

那人掏出钱,数了两毛钱和一张一斤粮票递给了陆野。

“大哥,我这个瓶子不能给你,我就这么几个,你回家把油倒出来,再把瓶子给我。”陆野接过钱和粮票,对其说道。

“你这也太麻烦了,我多给你2分钱,这瓶子我要了。”

那人又抽出一张2分的,塞进了陆野手中,也不管陆野同意不同意,随后拿了那瓶香油便走。

陆野踹好钱,不禁感叹一句:“第三机床厂的人,果然还是那么豪气。”

继续溜达,没用太长时间,剩下的香油很快就也都换了出去。

没有人用粮食跟他换,全都给的钱加粮票。

如此也可以看得出来,三机床厂家属区这边的消费力,确实不错。

陆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算,这一趟他总共收入了1块6毛钱2分钱,外加8斤粮票。

5斤芝麻的成本是2块钱5斤粮票。

如此一算,光是榨出来的这些香油,就快收回成本了,再将剩下的芝麻酱卖掉,这笔生意还是不错的。

陆野也不是没有其他赚钱的路子,只是现在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毕竟,

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那些人,可都不是摆设。

真要是撞到他们那里去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莫名其妙!”

陆野摇摇头,也快步朝前走去。

医院手术室中。

在经过近乎两个小时的手术后,老者骨折的盆骨终于重新接好。

全身麻醉的老者被护士推进了病房,等待着苏醒。

电冰箱厂家属片区,一栋二层的烧火楼里,一家人正急得团团转。

“这老头子,我说不让他出去他偏要去,这怎么人还不见了呢。”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太太,又急又气,坐在架子床上,不断地唉声叹气。

“妈你别太着急了,爸又不糊涂,不会有什么事的,没准去哪个老同事家了呢。”儿媳妇扶着老太太劝慰着。

“是啊奶奶,爷爷喜欢下棋,没准去张爷爷家下棋了,你别着急啊。”大孙子也跟着安慰着老太太。

“不可能,我们早就说好要给小杰好好过个生日的,他出去就是去供销社给小杰买蛋糕,肯定不会去同事家。”老太太很是坚定的说道。

扑腾腾...

房门打开,屋外一个中年男子,急忙跑了进来,开口就问:“爸回来了吗?”

屋内女子摇了摇头:“没有啊。”

“爸常去的张叔、赵叔他们那几家,我挨家去问了,爸都没去过。”中年男子没找到人,心中也是急慌慌的。

“都已经这么晚了,爸能去哪呢?”

现在老爷子不见了,那儿媳妇也不敢乱猜。

“这老东西,真是不叫人省心!”老太太急得直叹气。

“志强,要不咱们叫保安科的人来吧,让他们一起帮咱们找爸。”那女子说道。

林志强有些犹豫:“叫保卫科,那全厂的人不就都知道爸走丢了吗,爸是个好面子的人,万一只是个乌龙,爸肯定得生气。

“那咋办啊?”

老爷子忽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一家人心里都没个底,生怕老爷子再出点什么事。

只不过,人往往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就在这男子正准备再出去找找时,外面两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公安,却是找上了门。

“你们是林翰的家属吗?”

林志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林翰正是他爸爸。

“是,我是他儿子。”

“我爸爸他怎么了?”

“你们别害怕,老爷子今天下午的时候,骑自行车摔了,盆骨骨折,幸好被人送去了医院,这会人已经救过来了,我们接到医院报警,过来通知你们家属一声。”

老太太听见这话,急得都不知道是好了。

“这老头子...我不叫他骑车他偏不听,哎呀...”

那公安看见老太太如此着急,急忙说道:“大娘,你先别着急啊,老爷子也已经没事了,在医院休养呢,可别老爷子没啥事了,你再把自己急出病来了。”

“行了,口信我们已经通知到了,你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人在住院部的302号病房呢。”

传完了口信,那两名公安就要走。

林志强急忙说了两句:“谢谢啊同志。”

送走了公安。

林志强和媳妇扶着老妈,一家四口人,急火火地朝医院赶去。

在住院部的302号病房中,终于找到了消失了一晚上的老爷子。

此时的老者身上安装着固定器,仰面躺在病床上,整个下半身都动弹不得。

方一见面。

老太太就泪眼婆娑地走到近前,开口埋怨着:“你个老东西,我说的话你永远都不听,我不叫你去供销社你非去,我不叫你骑车你也非骑,这下子好了吧......”

“你疼不疼啊?”

也许这就是老一辈人关心彼此的方式,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可当老太太轻轻掀开被子,看见自己老伴被捆猪似的用夹板绑着身体,还是心疼得不行。

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床上的老者手上挂着点滴,药物中还有镇痛成分,虽然依旧有些疼,倒也能够忍受。

见老伴哭得这么厉害,抿着嘴宽慰着:“哎呀,你可别哭了,我这又不是残了,养养就好了。”

“爷爷...”小杰扑在床边,哭着喊道。

“爷爷没事...”老爷子摸着孙子的头,伤口也变得没那么疼了。

“爸,公安跟我们说,你是骑车摔的,到底是咋回事啊?”林志强见自己的老父亲受这么大的罪,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

“哎...也怪我,就想着快去快回,骑得就有点快了,那小孩突然冲过来,我这一捏刹车......”

老爷子当时摔得不轻,只记得是躲小孩摔的,还有后面被三个年轻人抬着送到了医院。

至于中间,那孩子妈领着孩子直接跑了的事,他也没有任何印象。

“那三个年轻人,可是我的恩人呐。”老爷子很是感激地对儿子说道:“我的医药费还是一个小伙子给付的,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你爹我没准就交代在那了。”

“你这老头子说什么胡话呢。”老太太有些不悦地说道。

林志强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对那三个救了他父亲的人,也是颇为感激。

终归是不幸中的万幸。

“爸,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感谢他们的。”

······

翌日天蒙蒙亮。

生产队下的劳动的铃声就被敲响了。

叮叮当当...

陆野一如往常一样,穿好衣服吃了口饭,便跟着大家伙下地。

没有除草剂,地里的杂草只能靠人工清除。

陆野他们这支生产小队,一人两根垄。

闷头除草,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来回往返五趟。

在生产队长的一声吆喝下,陆野今天的劳动就算是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先聊着。

“今年雨水少,地里这么旱,恐怕还不如去年呢。”

“够不够三百六,只要不耽误给咱们分粮,爱咋咋地呗。”

“话也不能这么说,产量高,大家也都能多分点,同样是干一年,多分总比少分强。”

“屁!前年产量高不高?就多分那么点土豆子能当个屁用,倒是人家杜书记家,听说菜窖里都快塞不下了,咱们他妈累死累活的,到头来都给人家做贡献呢。”

这人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这件事很多人都有所耳闻,但是碍于杜大伟的身份,大家也都是装聋作哑敢怒不敢言。

陆野心里最是清楚。

杜大伟和田会计两人,一个管权,一个管钱。

两人每年都在粮食总账上做手脚。

大队交完公粮,留存提留粮食后,往往还会剩下一部分余粮,各个生产队会根据自身的情况,将这部分余粮卖给粮库,或者是分给社员。

产量高,余粮多,卖的钱自然也就多,分到社员们手里的钱和粮食,自然也就多一些。

可是在东升村,这部分的收入几乎是连年不变。

即便是产量高,分到大家手里的钱和粮食,也只是略微多那么一点。

所以,够不够三百六这句话,在其他地方也许是一句顺口溜,可是在东升村,却是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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