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
但她不知道,乔南真的离不开齐恒。
所以现在,我也离不开谢少谦。
哪怕这是饮鸩止渴的痛苦。
第二日一大早,我给谢少谦点了他最喜欢的早餐,发消息提醒他记得签收。
半小时后,谢少谦给我回过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他把所有的食物从包裹里拿出来,直直倒进马桶。
下一秒,他的侧脸出现在屏幕里,似乎连正视我一眼都觉得恶心,“省省吧,乔南,你讨好我没用的。”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那张同我爱人如此相像的脸,却对我说着最冰冷的话。
“少谦,”我擦干眼泪,拨通了他的电话,强撑着挽起一个笑容,“是不是早餐不合你的口味?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可以…乔南,”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他死死皱着,眉头,“你是听不懂话吗?”
“当时是你说的,我厌烦的时候,你会随时退出。”
“怎么现在做不到了?”
我闭着眼,抹掉眼角的泪,想到了我刚跟谢少谦表白的时候。
我双颊通红站在他面前,“如果给你带来困扰…你可以随时让我停止对你的追求…”谢少谦说了什么来着?
他什么都没说,用嘴唇堵住了我剩下的话,然后轻轻蹭着我的耳廓,低声道,“不会困扰,欢迎追求。”
“可是谢少谦,”我哭着靠在厕所隔间的门上,感觉双腿无力,“我真的离不开你,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之前医生说…行了乔南,”他又一次打断了我,“别再拿你的抑郁症说事。
你的抑郁症早好了,小暖都跟我说过了。”
他在说什么?
我愣住了。
我仍然保持着定期去看心理医生的频率,只是怕他担心,只是没再让他陪着而已。
“乔南,”谢少谦冷笑两声,“拿抑郁症骗我,你有没有心啊?
把自己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为了让我多陪陪你吗?”
“我又不是医生,你要真病了就找医生去,别再缠着我。”
“乔南,你真是恶心透了。”
这一句话,在我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曾被我埋起来的恶语,争先恐后钻了出来。
“乔南你是想气死我吗?
你就非要做记者吗?
不做记者会死吗?”
“就是她有抑郁症啊,真可怜。
快走快走,我可不想跟她对视。”
“有毛病为什么还来上学啊,让我们都捧着她呗,真恶心。”
这是被我深埋于记忆中的恐惧,他们挣脱了潘多拉魔盒的束缚,把我死死缠住,分毫动弹不得。
当晚睡前,主管给我发来一条新闻,“做个简讯,一早要用。”
我打开一看,那是条关于中东轰炸的新闻,敲键盘的手指又颤抖了一下。
这些没有感情的数字,是谁的爱人,又是谁的亲人?
我被噩梦折磨的大汗淋漓,一闭眼就是大片的血色,带着齐恒最后跟我说过的话,“南南,等我。”
我等不到你了,齐恒。
我抱着枕头哭的泣不成声,要不然,我还是来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