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摔死贺幼初的孩子,但没想到孩子还是被抢救了回来。
不过贺幼初的死倒是让她心中畅快无比。
萧逸辰发了疯似的在医院里横冲直撞,直到一辆推车路过。
上面盖着白布,萧逸辰心中翻涌着强烈的不安。
他冲上去将白布掀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给了一丝希望,却迎来更大的绝望。
“贺幼初……”
眼泪瞬间滑落,萧逸辰颤着唇,握住了贺幼初冰凉的手,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宝宝还在医院等你呢,你还没见过吧?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儿。”
“等你睁开眼,我就带你去看他……”
但眼前的人,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推着车的护士沉痛开口:“萧先生,请您节哀!”
萧逸辰胸腔血气翻涌,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失了力,往后倒去。
“逸辰!”
此时萧母赶来,急忙将他扶住。
她瞥了一眼推车上的人,眼神示意护士快推走。
“不要……幼初,不要离开我……”
萧逸辰看着贺幼初离自己越来越远,艰难地朝前伸出了手,却***为力。
“好了好了,妈来了,没事了。”
萧母安***他,又想办法转移开话题:“孩子还在保温箱,医生说状况没有之前好……”
“什么?!妈,快带我去看看!”
萧逸辰猛然从悲痛中抽离,惊慌地抓住了萧母的手。
不远处墙后的孟晚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没想到萧逸辰这么爱贺幼初,居然难过得吐了血……
她恶狠狠地盯着远去的推车,指甲陷入了掌心。
“贺幼初,你死了都这么惹人厌!”
产房内。
萧逸辰一脸担忧地看着保温箱内小小的婴儿。
“萧先生,因为宝宝早产了两个多月,孕妇身体不好,没有给他足够的营养,再加上又被摔了一下,所以现在他的情况不是很好……”
一旁的医生神情严肃地向他解释着。
老练的萧母此时心一沉,眼底划过一抹阴冷。
门口响起一道凄厉的声音:“医生,您一定要把孩子治好啊!”
来人正是孟晚,她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孟晚!”萧逸辰咬牙开口,冲到了她的面前。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萧逸辰狠狠打了孟晚一巴掌。
“都是因为你,宝宝现在情况才会那么差!”
他双眸猩红,额上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孟晚的脸迅速红肿一片。
“好了逸辰!她也不是故意的。”
萧母赶过去挡在了孟晚与萧逸辰中间,又转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孟晚回过神来,一手捂着脸,哭着离开了病房。
“妈,差点被摔死的可是你的孙子,你怎么护着她?!”
萧逸辰胸腔还剧烈起伏着,满脸愤怒。
萧母余光瞥了一眼门口,不耐烦地开口:“好了!”
“明明是贺幼初的错!怀孕期间她吃了那么多名贵的补品,还能没营养,真是废物!”
“要不是孩子没营养,就摔那么一下会怎样?!”
萧逸辰厉声嘶吼:“妈!这根本不怪幼初……”
只有萧逸辰清楚,那几个月贺幼初脸上没有任何神采。
再贵的补品,也养不好心。
“好了好了,家属别吵了,孩子现在虽然情况不好,但也没有危及生命。”
一旁的医生实在看不下去,赶紧开口劝阻。
两人这才熄了火。
萧逸辰喉头滚动,声音沙哑:“医生,请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和设备!钱不是问题……”
萧母也担忧地开口:“对!这是我们萧家唯一的后代!”
即使她再讨厌贺幼初,但这确实是她唯一的孙子。
“家属放心,每条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有了医生这句坚定的承诺,他们才松了口气。
而后,萧逸辰浑浑噩噩地回了别墅。
他落寞地坐在床边,出神地望着床头上自己和贺幼初的合照。
照片上贺幼初穿着婚纱,笑得明媚灿烂,无名指上的钻戒很是耀眼。
钻戒……对了!
他忽然想起来,贺幼初***的那天,手上并没有戴着钻戒。
萧逸辰打开抽屉正准备翻找,里面静静躺着的一枚钻戒就映入眼帘。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这时他却发现戒指下面还有一张薄纸。
这是一张诊断书。
上面印着的几个黑字格外清晰——
“癌症晚期,无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