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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何时再相逢温南音江辞舟小说完结版

祝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将军此次是凯旋回京,在府中设了庆功宴。但不是场简单的宴会。谢将军和越泽已经联络好许多朝臣,打算就在这里要了江辞舟的性命。不少鼎食之家前来赴宴,他们多数人都是想结交越泽。传闻里,谢将军全靠越泽出谋划策,才能以奇袭取胜。有人问越泽为什么要戴面具,他便浅笑道:“脸上有疤,丑陋不堪,实在怕吓到各位。”“我倒是越发好奇泽兄有多大本事了,竟能娶到这样貌若天仙的美娇娘!”即便温南音在宴席间带着面纱,但仍能隐约看出她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乍眼看去,越夫人倒有几分先皇后的影子。”“可惜先皇后那般倾国之姿,年纪轻轻就病逝了。”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一句,越泽脚步一顿,看向看向温南音,“人多眼杂,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间吧。”江辞舟同样受邀来到将军府。却没想到刚到...

主角:温南音江辞舟   更新:2024-12-21 1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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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南音江辞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明月何时再相逢温南音江辞舟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祝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将军此次是凯旋回京,在府中设了庆功宴。但不是场简单的宴会。谢将军和越泽已经联络好许多朝臣,打算就在这里要了江辞舟的性命。不少鼎食之家前来赴宴,他们多数人都是想结交越泽。传闻里,谢将军全靠越泽出谋划策,才能以奇袭取胜。有人问越泽为什么要戴面具,他便浅笑道:“脸上有疤,丑陋不堪,实在怕吓到各位。”“我倒是越发好奇泽兄有多大本事了,竟能娶到这样貌若天仙的美娇娘!”即便温南音在宴席间带着面纱,但仍能隐约看出她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乍眼看去,越夫人倒有几分先皇后的影子。”“可惜先皇后那般倾国之姿,年纪轻轻就病逝了。”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一句,越泽脚步一顿,看向看向温南音,“人多眼杂,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间吧。”江辞舟同样受邀来到将军府。却没想到刚到...

《明月何时再相逢温南音江辞舟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谢将军此次是凯旋回京,在府中设了庆功宴。

但不是场简单的宴会。

谢将军和越泽已经联络好许多朝臣,打算就在这里要了江辞舟的性命。

不少鼎食之家前来赴宴,他们多数人都是想结交越泽。

传闻里,谢将军全靠越泽出谋划策,才能以奇袭取胜。

有人问越泽为什么要戴面具,他便浅笑道:“脸上有疤,丑陋不堪,实在怕吓到各位。”

“我倒是越发好奇泽兄有多大本事了,竟能娶到这样貌若天仙的美娇娘!”

即便温南音在宴席间带着面纱,但仍能隐约看出她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乍眼看去,越夫人倒有几分先皇后的影子。”

“可惜先皇后那般倾国之姿,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一句,越泽脚步一顿,看向看向温南音,“人多眼杂,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间吧。”

江辞舟同样受邀来到将军府。

却没想到刚到暖阁跟前,就看见一个酷似温南音的背影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

“皇上?!”

江辞舟的突然到来引人注意,大家连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可江辞舟已经没心情客套,“刚才离开的白衣女子是谁?”

有人了然,“那女子的确有先皇后之姿,可她已嫁为人妇,是越军师的夫人了。”

“怎么可能?!”

江辞舟对温南音太熟悉,哪怕只有匆匆一瞥,他也能认定,那就是温南音。

可她怎会嫁作他人妇?

没人敢拦江辞舟,他一路追到后院里,撞见了荡秋千的安月。

“音音在哪?!”

“她怎么能躲着朕?朕与她八年夫妻情分,你让她和朕好好谈谈!”

他情绪激动,掐得安月胳膊发疼。

安月朝江辞舟下三路踢了一脚,“我才不告诉你呢!”

“我娘一看见你就不开心,我不会让你见到她的!”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童言无忌,可江辞舟还是忍不住心痛万分。

原来,温南音已经厌他至此了吗?

江辞舟缓和了语气,“阿月,朕是皇上,一定会让音音过上好日子的,朕还会封你做公主,你帮朕劝音音回来,好不好?”

江辞舟说着,红了眼睛。

全然没有注意到,暗里随行的侍卫已经接连倒下了。

将军府之宴,本就是越泽布的一个局。

只是没想到他见到温南音后竟理智全无,一点防备也没有了。

冰冷的剑刃忽然贴在江辞舟颈侧,他身形一僵。

“皇兄,好久不见。”

“七成朝臣已经站在我这边,我的虎卫也已经潜入宫中。”

“你没有胜算了。”

放在从前,哪怕江辞舟毫无胜算,起码也会拼个鱼死网破。

可自从温南音离开后,他就荒废朝政许久,所有的谋算都被抛到脑后去了。

江辞舟脸色灰暗地转身,看向温南音。

他的颈子被划出浅浅一条血痕,“音音,朕疼......”

温南音嘴角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江辞舟,我疼的时候,你关心过我吗?”

“你和楚清秋欢好的时候,有没有哪一刻会想起我,会觉得愧疚?”

“江辞舟,起誓的人是你,违背的人也是你,逼走我的人是你,现在来挽回我的也是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是温南音假死前后,对江辞舟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他张了张嘴,却绝望地发现已经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江辞舟看见皇弟们都养着整个后院的女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陪,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可他只有一个温南音,怎么会不羡慕呢?

他早就想瞒着温南音养其他女人了。

楚清秋不过是恰好在他动摇的时候,主动迎了上去。

楚清秋比温南音大胆得多,更能挑起他的兴致。

久而久之,他便深陷其中,再难自拔了。

而江照夜,也是江辞舟害怕他会说漏嘴,才特意带上他常和楚清秋见面,在他面前说楚清秋的好话,让他隐瞒楚清秋的存在。

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温南音发现,如果温南音没有离开。

他的确是想一辈子都这样的。

楚清秋老了,就再换下一个女人。

毕竟他是皇帝,只要一句话吩咐下去,便有无数国色天香的美人送上门来。

直到后来的一切发生,江辞舟才追悔莫及。

可都为时已晚了。




“皇后娘娘,您要的假死丹已经炼成了,服下此药后会闭息沉睡七日,与死者无异。待药效散去,您便又能像平时一样行动了。”

药师谄媚地向温南音摊了摊手,宫女立刻搬给他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足有黄金千两。

她冷声警告:“今日之事,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药师走后,花房的人搬来几缸开得正盛的荷花,不管什么时节,凤仪宫里永远百花齐放。

温南音倚在窗边,侍弄花草的宫女们艳羡的窃窃私语,“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好,知道皇后娘娘爱花,就特意搭建温室培育花草,让凤仪宫一年四季都有常开不败的花!”

“我听说从前在东宫时,陛下就策马三千里去岭南为娘娘带新鲜的荔枝,到南海带回满满一箱夜明珠亲手给娘娘做项链,娘娘病重时,陛下还一步一叩首爬了九千层台阶上寒山寺为娘娘祈福,登基后更是直接罢黜后宫,说要与娘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不止陛下,咱们小殿下更是乖巧懂事,最先会写的字是娘娘的名字,踩着小板凳也要给娘娘做一碗排骨汤,学木工落了满手伤痕,就为了雕一个娘娘的小像......”

温南音没有再听,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窗。

所有人都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帝后情深,小殿下乖巧懂事,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当宫女告诉她江辞舟宠幸了教坊司的娘子楚清秋时,她只当是有人故意挑拨。

直到一只只装着小像的香囊、一张张绣着情话的手帕摆在眼前,温南音才幡然醒悟,仿佛有一万根银针刺进她的心脏,酸楚的疼痛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雪夜,江辞舟跪在雪地里,眼眶发红地向她许诺:“音音,我发誓,此生唯你一人,绝不纳妃。”

也正是因为江辞舟这句誓言,温南音才答应嫁给他。

又想起三年前江照夜蜷缩在她怀里,牵着她的手保证:“母后,儿臣一定会用功念书,和父皇一起让母后幸福。”

可就是这样一对爱她如命的父子,瞒着她在宫外有了另一个家。

江辞舟为楚清秋置办了府邸,下朝后便与她厮混在一起,罔顾礼仪纲常。

江照夜每次去见楚清秋时会带上各种宫里的宝贝,会扑进她怀里说想让楚姨当我的母后。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发现他们已经和楚清秋来往半年后,温南音就决定离开皇宫了。

这对父子,她不想要了。

温南音收好假死丹,她还需要时间安排假死后脱身的计划。

就在这时,房间外响起一道轻快的声音,“母后,儿臣来看你啦!”

江照夜端来一盘荔枝,他讨好地剥开果壳喂到温南溪嘴边,“母后,这是岭南刚快马加鞭送来的荔枝,你快尝尝!”

见江照夜这样懂事,侍奉的宫女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可温南音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她已经知道,江照夜一大早就提着满满几篮荔枝去楚清秋那里,如今盘中这廖廖几颗,怕是被人吃剩下的。

温南音摇摇头,“最近身子不适,太医说不宜多食荔枝。”

“音音想吃别的水果吗?不管什么,朕都替你去寻。”

江辞舟也走进来,他手里攥着一支珠钗,簪在温南音发间。

“这是新来的翠玉,朕觉得很衬你的雪肤,便命人打成钗子了,音音喜欢吗?”

江辞舟靠过去的瞬间,陌生甜腻的香气涌进温南音鼻腔间。

想到他或许刚同别的女人行了亲密之事,温南音就几欲作呕。

她没有回答,反试探着提起了另一件事。

“臣妾生产时伤了身子,再难为皇家开枝散叶,皇上不如考虑选秀充实后宫吧?”




温南音独自回到凤仪宫,“把这些年皇上给本宫的赏赐都整理出来。”

宫女太监们有些茫然,但还是照做了。

看着面前几十箱珍宝,温南音毫不眷恋地开了口。

“在凤仪宫伺候过本宫的,都可以随意挑五件东西走。”

奴才们又惊又喜,没想到温南音竟然这样慷慨。

直到第一个太监上前拿了首饰,旁边眼巴巴的宫人们便一窝蜂地过来争抢。

毕竟这里随便一件首饰就抵得上他们好多年的俸禄了。

江辞舟餍足后,刚进凤仪宫,就看见奴才一个个喜笑颜开,手里拿着他送给温南音的礼物跑出去!

他的心脏顿时像被剜进一柄小刀,无比慌乱地跑进内阁。

“音音,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已经被一抢而空的珠宝匣,江辞舟只觉得心在滴血。

可温南音从头到尾都脸色平静。

“臣妾体弱,奴才们这些年尽心伺候也费了不少心思,臣妾便想着多给他们些赏赐。”

“可这都是朕给你的东西!”

温南音笑着反问,“一些首饰而已,臣妾不缺,反正皇上以后还会给臣妾更多,不是吗?”

江辞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上前紧紧抱住温南音,“是,朕会给你数不清的宝贝。但是音音,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朕会害怕。”

害怕温南音也会像送出这些首饰一样,毫不留恋地丢掉他。

“皇上莫要胡思乱想。”

温南音也轻轻回抱了江辞舟,眼里却没有光彩。

......

京都高热不止,江辞舟打算去行宫避暑。

温南音递给江辞舟一本名册,“这时随行人员的单子,皇上看看还需要带上哪些人?”

江辞舟随意翻看了一下,“再带些教坊司的娘子吧,没有歌舞总觉得无趣。”

温南音懒得拆穿,点点头。

这些日子温南音一直在为假死做准备,喝了不少药,身体已经非常虚弱。

抵达行宫后,江辞舟拉着温南音来到桃花林。

桃叶繁盛,每一棵桃树上都系着红绸,每一段红绸上都写着江辞舟曾许诺的誓言。

他目光里满是怀念,“音音,八年前就是在此处,你答应了与朕共度余生。”

风拂过,颤巍巍的桃花便从枝头坠落,洒下一场花雨。

可温南音却高兴不起来。

来这里的路上,薛公公又塞给江辞舟一张纸条。

温南音知道,江辞舟很快就要去找楚清秋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里同她虚情假意地演戏呢?

“皇上,今夜你能陪臣妾吗?”

温南音带着仅存的最后一分情谊,问出了这句话。

江辞舟愣了一下,没想到温南音竟突然想跟他待在一起。

可是......

江辞舟看了看温南音,她抱恙已久,一脸病容,又不施粉黛,看上去憔悴不堪。

说难听些,连楚清秋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江辞舟这次连犹豫也没有了。

“音音,江南发了水患,又兴起时疫,朕今晚要同朝臣商议如何解决这事,明天一定陪你,好不好?”

温南音忽地松了口气。

她释怀地笑起来:“好,国事要紧,皇上先去吧。”

江辞舟抱了抱温南音,立刻快步去寻楚清秋。

一推开门,楚清秋正斜倚在美人榻上,媚眼如丝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江郎可叫人家好等。”

江辞舟扑上去,急不可耐地解开楚清秋小衣上的系绳。

“作为补偿,朕一整晚都陪你。”

与此同时,温南音已回到宫殿,关紧了门。

她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假死丹,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她等不到江辞舟陪她了。

他们之间,已经不会再有明天了。

端茶水的宫女进了殿,看到温南音躺在床上,便上前替她盖上小毯子。

可宫女总觉得不对劲。

温南音脸色太苍白,连胸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宫女怕极了,抖着手探了探温南音的鼻息。

下一刻,她哭着跌坐在地,大声尖叫。

“皇后娘娘薨了!”




“不行!”

父子俩齐声开口,语气坚决。

江照夜扑进温南溪怀里,急红了眼睛,“我只要母后一个人,父皇的后宫里不能有其他女人!”

江辞舟也握紧她的手,“音音,朕不会忘记自己发过的誓,朕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看着他们深情的样子,温南音唇角弯起一丝讥讽的笑。

富贵人家的少爷都能纳数门妾室,江辞舟身为一国之君,这种万人之上的男人,怎么会甘心只娶她一人呢?

不过是他曾昭告天下罢黜后宫,如今再纳妃会有损颜面罢了。

从前是她太傻,才没能看清江辞舟的面目。

不待她开口,忽地轰隆一声,惊雷乍响。

父子两人脸色一变,可他们从来都不会害怕打雷。

“音音,朕还有折子没批完,改天再来陪你用膳,好不好?”

江照夜也立即附和,“母后,儿臣想跟着父皇学习治国之道,今晚恐怕不能留在凤仪宫了。”

温南音没有拆穿他们拙劣的谎言,表情平静,“政务要紧。”

父子俩本以为温南音或多或少会有些难过,见状,他们松了口气。

江辞舟把温南音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音音,能有你这样识大体的皇后,实在是朕三生之幸。”

江照夜也扑进她怀里撒娇,“儿臣就知道母后最好了!”

温南音从始至终都淡淡的,但他们急着离开,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父子俩前脚刚离开,温南音就换上夜行服,一路跟着他们来到宫外的晚香居。

院门一打开,楚清秋就扑进江辞舟怀里,楚楚可怜地撒娇,“这惊雷吓得人家心慌,江郎也不早些来陪人家。”

“秋秋乖,宫里有些事耽搁了,今日进贡了些成色极好的珊瑚手串,明日朕带来先让你挑,好不好?”

“不先让皇后娘娘挑吗?”

“朕给她那么多赏赐还不够吗?傻秋秋,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楚清秋这才娇媚一笑,“我就知道江郎对我最好了。”

江辞舟掐住楚清秋纤细的腰肢,难舍难分地拥吻起来。

看着这一幕,江照夜笑起来,拉住楚清秋的衣角,“楚娘娘,小夜也要亲!”

楚清秋抱起江照夜在他红彤彤的脸蛋上印下一吻,他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还是楚娘娘对我好,母后天天催我读书写字,可累了。”

三人一齐向院内走去,好像他们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又是一声惊雷响彻,江辞舟立刻把楚清秋护进怀里,江照夜也捂住她的耳朵,坚定道:“楚娘娘不要害怕,我跟父皇都会保护你的!”

温南音生产时伤了根基,以至于她非常畏寒。

从前下雨时,江辞舟会用手捂热她的冰凉的手脚,江照夜一晚会给她换好几个热滚滚的汤婆子。

可现在,父子俩只记得楚清秋害怕打雷,忘了她怕冷。

“小夜,你先看会话本,晚点我们一起用膳。”

江辞舟抱着楚清秋进了房间,透过窗纸,温南音看见了两人急切地褪净了衣裳,很快交叠在一起。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目睹的这一刻,温南音还是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雨越下越大,房内芙蓉帐暖,温南音却只觉寒意彻骨。




楚清秋挺着肚子赶到回春堂时,只看到了跪在雪地里的父子俩。

他们身上落满雪,衣服全都湿透了。

楚清秋赶紧上前,可无论如何也拽不动这两人。

“皇上,小夜,这样冷的天,你们可别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父子俩看都没看她一眼。

楚清秋只想着赶紧在两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关心,却没看到一旁的太监在朝她疯狂使眼色。

她还不知道江辞舟和江照夜刚见过温南音,提起裙子跪下。

“既然这样,臣妾就陪你们......啊!”

江辞舟猛地扼住楚清秋的喉咙。

“音音就在里面,你也该跪在这里给她道歉!”

“如果不是你把那些手绢香囊送到她那里去,她又怎会郁郁寡欢,怎么会抛下我跟小夜离开?”

楚清秋涨红了脸,几乎窒息。

“陛下在说什么傻话,皇后娘娘不是已经薨毙了吗?”

江辞舟一听,怒意更甚,恨不得直接掐死楚清秋。

“音音没死!你这毒妇,是不是一定要音音死了你才满意?”

她尖锐的指甲在江辞舟手臂上挠出深深几道血痕,江辞舟才终于放开她。

她歇斯底里道:“难道陛下的意思是错全在我吗?”

“初见时我不过是穿了件轻透些的舞裙,朝你递了几个眼神,是陛下亲手把我拽到偏殿当场要了我!”

“是你许诺我荣华富贵,是你不时找我寻欢作乐,是你说温南音人老珠黄比不上我,是你嫌温南音端庄守礼不能让你尽兴!”

“明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背叛的人是你,怎么最后所有错都在我身上了?”

“还有你江照夜,是你嫌温南音功课管得严,要我陪你看话本带你去茶楼听书,是你自己说的讨厌她!”

“闭嘴!”

江辞舟恼羞成怒,用尽全力扇了楚清秋一巴掌。

江照夜脸色也一阵清白,扑上去对楚清秋拳打脚踢。

很快,楚清秋痛苦地呻吟起来,雪地被染成一片红色。

太监惊叫道:“快传太医,太后说一定要保住皇嗣的!”

可江辞舟眼神冰冷,没人敢动。

“朕就是要这个孩子死。”

他不可能让这个象征着背叛的孽种平安出世,若非太后阻拦,他早在宫里就把孩子解决了。

“可太后说过......”

“回去就说,楚清秋自己不小心在雪地里跌倒流产了。”

楚清秋痛得意识模糊。

可江辞舟和江照夜只是漠不关心地站在一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孩子,死掉了。

楚清秋悲恸地哭起来,江辞舟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外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温南音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冲上前去,使劲拍门。

“音音,音音?!

房内没有任何一点声响,失去温南音的恐惧再度席卷而来。

江辞舟一脚踹开门,看见了那条暗道。

他慌乱万分,“追上去,一定要找到音音!”

他已经生不如死浑浑噩噩过了小半年,无数次拿起剑横在自己喉咙前,恨不得立刻去地府找温南音,却又因为放心不下江照夜,才无比痛苦地活了下来。

他不能再一次弄丢温南音了。




岁关将近,百姓又开始放灯祈愿。

晚街人海鼎沸,温南音牵着安月,越泽站在两人身后半步护着她们,没让这母女俩被人挤到碰到一下。

“这些花灯都不如越叔叔扎的好看!”

越泽手里拎着一盏荷花灯,上面贴着三张纸条。

“音音安乐无忧。”

“娘亲吃好喝好。”

“喜至庆来,永永其祥。”

越泽把花灯放进河里,稳稳漂向远方。

他牵了牵温南音的微凉的手,“冷不冷?要不要早点回去?”

温南音看着到处乱跑的安月,笑起来,“阿月以前过得苦,今天她开心,陪她多逛逛吧。”

就在这时,人群里响起一声声惊叹。

一艘花船驶来,周围漂着一盏盏精致小巧的凤凰灯。

穿上有许多姑娘拎着花篮,往江水里撒满了新鲜的花瓣。

“听说是皇上在为先皇后祈福呢!”

“皇上说,皇后娘娘怕黑,他就点亮容国所有的江河,皇后娘娘爱花,他就让每个地方繁花似锦。”

温南音一愣,这花船的确是皇宫独有的构造。

可听到这些,温南音心里没有半分感动,只剩厌烦。

从前没有好好待她,现在又何必来故作深情呢?

安月终于玩累了,跑回温南音身边。

“娘亲,阿月饿了,想吃越叔叔煮的鸡蛋面。”

三人一齐回了家,等安月吃饱喝足睡下后,温南音才回到房间。

却没想到越泽早就等在她房中,端了盆热水放在床边。

温南音一怔,“这是做什么?”

“用热水泡泡脚,能睡得暖和些。”

温南音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谢谢。”

可越泽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挽起衣袖,蹲在温南音身前,一副要给她洗脚的样子。

“今天走了那么多路,我给你按按。”

温南音脸一红,迟迟没有褪去鞋袜。

越泽看出她的羞赧,说:“你把我当下人就好,无需拘束。”

“我才没有把你当下人!”

“那你把我当什么?”

越泽抬起头,目光无比真诚坦率。

温南音早就意识到,她和越泽之间那样亲密,早就算不上寻常朋友了。

她慢慢脱掉鞋袜,一双雪足泡进放满花瓣的热水里。

越泽宽大温暖的手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的脚,轻轻按压起来。

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越泽......”

“音音。”

两人同时开了口,越泽道:“你先说。”

“其实......我就是先皇后温南音,江辞舟负了我,我儿子也向着其他女人,我就设计假死离宫,到了江南。”

她以为越泽会震惊,会生气。

可越泽很平静,依然面色如常。

他早就认出温南音了。

“音音,你知不知道江辞舟原本不是太子,是上一位太子被废后,他才进了东宫?”

温南音点点头,“前太子因母族之罪被流放到漠北,说起来,我曾与七殿下有过一纸婚约。”

不过他被流放后,温南音的父亲便把婚书烧了。

那时候她并不在意,毕竟她从未与七殿下见过面,更没有什么感情。

“等等......”

温南音忽然反应过来,越泽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些?

“你就是七殿下江泽?”

越泽轻轻嗯了一声,“太后为了助她儿子当皇帝,拿了伪造的证据陷害我母妃私通朝臣。”

“三千里流放路上,江辞舟派人刺杀我一百多次。”

“最后我伪造尸体才摆脱了他,到江南联络外祖留给我的暗卫和私兵。”

温南音听懂了越泽的意思,“你要反?”

越泽拿起帕子给温南音擦干脚,又给她套上厚厚的棉袜。

“你会怪我吗?”

温南音摇摇头,她并不关心江辞舟的死活,“成王败寇,只要你不殃及无辜百姓,我不会怪你。”

越泽的眼睛终于亮了几分。

这几年,他已经暗中与不少朝臣联络,达成共识。

江辞舟奢侈挥霍度日,前几日刚下了加重徭役的旨意。

再加上温南音走后,他便常常罢朝,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

现在,正是他除掉江辞舟最好的时机。

......

越泽从午后就开始在厨房里捣鼓,天刚暗,就端出来满满一桌年夜饭。

温南音看着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有些感慨。

从前她在宫中,好歹还会给江照夜和江辞舟做些吃的。

可自从救回越泽后,她就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温南音从前是不沾酒的,可越泽酿的果酒清甜可口,哪怕越泽劝她少喝些,她还是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最后,她连路都走不稳了,是越泽把她抱回房间里的。

越泽要走时,温南音却拉紧了他,含含糊糊说:“床上冷。”

越泽一愣,今天的确是还没来得及给她放小炉子暖床。

“我去灌汤婆子,很快就好。”

温南音却不肯,“你不准走。”

越泽没有防备,温南音一用力,竟把他直接拉倒在床上。

温南音把越泽裹进被子,抱紧他,“这样就暖和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迷迷糊糊说了句喜欢越泽。

越泽浑身颤了一下,瞪大眼,“音音喜欢我?”

温南音朦胧睁开眼,却没再说话。

越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燃起的火焰刚要熄灭下去,温南音却攥着他的衣领吻上来。

越泽脑子里紧绷的弦瞬间就断掉了。

他按着温南音的后脑回吻,一点点摩挲她柔软的双唇。




江辞舟和江照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温南音。

没有繁复的宫装,没有满头珠翠首饰,连一点脂粉也没有涂抹。

可她看上去却更漂亮了,雪白肌肤透着浅浅的粉色,不似在宫里那样憔悴。

“音音,你......还活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葬入皇陵了吗?”

“皇上要治我欺君之罪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

朝思暮想的人突然重新出现在眼前,江辞舟甚至不敢离温南音太近。

他生怕这是场梦,一不小心,梦就醒了。

“音音,自从你离开后,朕便茶饭不思,身体差了很多,听说你现在能治百病,你帮朕瞧瞧,好不好?”

江辞舟还想说点什么,可温南音那宛若看陌生人的冷漠眼神仿佛化作一柄钝刀,反复凌迟着他的心。

“我只是偶然知道几个偏方,皇上病了,还是找太医更妥当。”

江照夜跟上来,看见刚才和他打架的小女孩竟被温南音抱着,顿时嫉妒得不行。

“母后,儿臣的脸被她打肿了,特别疼,母后帮我敷药好不好?”

温南音瞥了眼江照夜脸上的血痕。

从江照夜无数次欺瞒,无数次伤害她而讨好楚清秋的那一刻起,温南音就就不认这个儿子了。

他痛与不痛,都跟她无关了。

安月突然也搂紧她的脖子,软声撒娇,“娘亲,阿月也疼。”

在江照夜满是期待的目光里,温南音满脸担忧地捧起安月的脸仔细查看。

“哪儿疼,娘给你吹吹。”

“娘再给你敷一层药,要是留疤就不好看了。”

安月笑眯眯地亲了温南音一口,“娘对我最好了!”

说完,她又朝江照夜做了个鬼脸,得意道:“看见没,她是我娘!”

江照夜只觉心如刀割,“母后,你不要儿臣了吗?”

“母后明明说过,儿臣是你最爱的人!”

“儿臣才是你唯一亲生的孩子!”

见江照夜哭得歇斯底里,温南音以为自己或多或少会有些心软,毕竟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可是,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她淡淡道:“小夜,我们的母子情分到此为止了。”

江辞舟的眼睛红得可怕,“音音,你在因为楚清秋的事情怨恨朕,对不对?”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朕就一直在想,只要能再见到你,朕什么都愿意做。”

后院里落满了雪,江辞舟膝盖一弯,竟朝温南音跪了下去。

恍惚间,温南音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雪夜,江辞舟也是这样跪在雪地里,许诺今生唯她一人。

“音音,朕发誓,以后绝不会......”

“江辞舟。”

温南音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你早就违背过誓言,我不会再信你。”

江辞舟愣愣抬头,泪水从脸颊滑落。

江照夜也跟着跪下,大哭道:“母后,你就原谅儿臣这一次好不好?儿臣以后绝不再犯,求求母后不要丢下儿臣......”

一旁的几个太监看了,忍不住动容。

“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思您成疾了,他总抱着你的衣裳又哭又笑,喃喃自语说上一整天,还总说能在晚上看到你,拿着筷子给空气喂吃的,太医说陛下这是癔症的前兆,只有娘娘您才能救陛下呀......”

“您走后小殿下的身体也差了很多,他总说御膳房的饭菜难吃,吵着要吃您做的蛋黄酥,病了也不听话喝药,尚衣局送去的新衣裳也不肯穿,只穿从前您给他缝的衣服,可那都短了好长一截了......”

说着,老太监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温南音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些事情,从前她给江辞舟和江照夜做了千遍万遍,他们却还是找上了楚清秋。

哪怕这个楚清秋走了,谁又知道会不会出现下一个楚清秋呢?

温南音摇摇头,“皇后已经死了,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说罢,她没再理会江辞舟和江照夜。

温南音抱起安月,回到屋子里锁上了房门。

看起来,温南音是要休息了。

但她算着时间,越泽应该已经走远了,便推开房间里的暗格,沿着密道离开了。




“娘娘,您怎么哭了?”

温南音一回宫,贴身宫女玉柳就讶然出声,她愣愣地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擦掉眼泪,“何事?”

“七日后便是娘娘的生辰宴,皇上找了上百名技艺精湛的绣娘给娘娘做了几十件新衣裳,您瞧,有浮光锦、软烟罗、香云纱,都是很名贵的料子呢,娘娘要不要先试几件?”

温南音随意拿起一件量了量,发现裙摆甚至短在脚踝上方。

想到楚清秋娇小的身形,温南音反应过来。

这些衣裳,只怕也是先给其他女人选剩后才拿给她的吧?

温南音嘴角掀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试了,把这些衣服收好,一个月后全都送到楚清秋府里去。”

既然楚清秋喜欢,那不管衣服首饰还是夫君儿子,温南音通通都送给她。

温南音不稀罕被人用过的东西。

半夜,温南音发起高热,太医说是寒气入体,十分严重。

温南音已经烧得意识模糊,通报江辞舟的宫人前后去了十多个,可他还是天大亮时才回到凤仪宫。

江辞舟看见挂在一旁宫装的裙尾处被浸湿,顿时有些心虚。

“音音今晚出宫了?”

玉柳支支吾吾地解释,“娘娘晚膳后出去散步消食,没料到突然下了大雨,都怪奴婢考虑不周让娘娘淋了雨。”

闻言,江辞舟松了口气。

楚清秋还在晚香堂等他,想到她在床底间宛若一潭春水的媚态,江辞舟又唇干口燥起来。

“治不好皇后的风寒,便提头来见朕。”

他状若深情,从头到尾却一句关心也没有,再次匆匆出了宫。

整个太医署的太医都守在凤仪宫里,温南音的病很快好转。

温南音病了七日,直到病好,江辞舟和江照夜才终于舍得来看她。

“音音,答应朕,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母后,儿臣已经叫人用最名贵的雪狐皮给你缝制披风了,等天冷的时候你一定记着披上。”

江辞舟想把温南音抱进怀里,江照夜想牵住她的手,却都被温南音侧身躲开。

见两人愣住,温南音面不改色道:“臣妾风寒未愈,恐将病气传给皇上和小夜,还是离远些吧。”

江辞舟却敏锐地察觉出温南音的反常,“音音,你是不是在怪朕?”

“怪?”温南音忽地笑笑,“臣妾为什么要怪皇上,皇上做了什么对不起臣妾的事情吗?”

江辞舟瞬间脸色惨白,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温南音知道他和楚清秋的事情了?

“朕,朕......”

温南音眸光清浅,“皇上昨晚只是忙着批折子而已,是臣妾自己不懂事出去晃悠,又怎么会怪皇上呢?”

江照夜反应迅速地打掩护,“昨晚儿臣和父皇讨论了好久的治国之道,一时忘了时间才疏忽了照顾母后,儿臣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事情并未败露,江辞舟安心下来。

“皇上,奴才有样东西要给皇上过目。”

江照夜薛公公手里那张绣着狸奴的手绢时,眼神顿时变得晦暗不明。

他以为温南音没看到被薛公公半掩在衣袖里的手绢,波澜不惊地撒谎。

“音音,既然你已无大碍,朕晚些时候再来陪你,有几名朝臣还在御书房等着与朕商议国事。”

“母后,儿臣也想去听听。”

可温南音一眼就看到那张手绢了。

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上面写的字:施绫被,解罗群,脱红衫,去绿袜。

看江辞舟一脸急切的样子,温南音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皇上去吧,臣妾无碍。”




入冬后温度骤降,温南音不过咳了几声,第二天一醒来,房间里便燃着昂贵的银丝碳。

温南音有些感动,“你何必为我这样破费。”

越泽说:“为你取暖,怎么能说是破费。”

“娘,越叔叔,你们快看!”

安月笑着推开门,脸蛋被冻得红彤彤的。

温南音抬头望去,竟落了初雪,而院子里已经堆起三个小小的雪人。

温南音认出来,中间的是她,两边的是安月和越泽。

她忽然想起来去年的冬天,江照夜不好好学功课被她斥责了几句,便赌气要绝食。

温南音没办法,只好堆了个雪人哄江照夜开心,结果因此寒气入体,病了整整一个月。

那时候江照夜抱着她哭,说以后再也不会让她难过了。

可后来呢?

她笑了笑,朝安月伸手,“快进来,别冻着了。”

三个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可皇宫里的气氛却格外压抑。

从前每一个初雪降临的日子,江照夜和江辞舟都是跟温南音一起度过的。

他们一起踏雪寻梅,一起围炉煮茶。

但现在,父子俩只能坐在凤仪宫里,看着温南音从前用过的东西睹物思人。

“父皇......”

江照夜又红了眼睛,自从温南音“死”后,他经常一个人躲起来擦眼泪,眼睛总是肿起来的。

“儿臣想母后了。”

“如果我们那时候多陪陪母后,母后是不是就不会......”

江辞舟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自从温南音离开后,他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很多,眼下总挂着浓浓一团乌青,胡茬冒出来了也没心情打理。

“皇上,小夜,喝杯参茶暖暖身子吧。”

楚清秋走进来,她已经显怀,小腹微微隆起,再过四月就要生产了。

可江辞舟和江照夜始终对她格外冷漠。

自从那日她和太后一起给江辞舟下药过后,江辞舟就厌烦她到了极点,若不是太后执意保下皇嗣,只怕她早就没命了。

父子俩都没有理楚清秋,她端着茶站了很久,门口从前侍奉温南音的宫女轻嗤了一声,楚清秋便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她指甲嵌进血肉里,几乎藏不住眼里的怨恨。

温南音活着时,江辞舟和江照夜陪她还陪得不够多吗?

现在就算死了,这父子俩还心心念念着她不忘!

江照夜写太傅布置的文章时,写着写着就写成了温南音的名字,密密麻麻整页,都是想母后了。

江辞舟在养心殿里挂满了温南音的画像,甚至还在桌案旁挂着她许多件故衣。

楚清秋每次进去,就觉得无数双温南音的眼睛紧盯着她,毛骨悚然。

正想着,江照夜看了她一眼,倏地拍案而起。

“你这个坏女人怎么能戴我母后的凤钗,你别弄脏了她的东西!”

“还有东珠,这都是我母后的,你不许碰!”

楚清秋吓得摔碎了杯盏,惶恐地看向江辞舟,“这都是皇上之前答应赏给我的......”

说着,她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可江辞舟已经不会再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而心软。

“摘下来。”

他冷冷开口。

楚清秋拼命摇头,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宫女的面丢脸。

于是江辞舟没有客气,直接伸手拔下凤钗,她的头发顿时凌乱散开。

又拽下东珠耳环,楚清秋疼得尖叫一声,耳尖直流血。

她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泪流不止,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野猫。

江辞舟牵起江照夜往外走,下了旨意。

“从今以后,不许楚清秋踏进凤仪宫半步。”

两人一离开,楚清秋就止住了眼泪。

她愤愤抬头,却发现这些宫女正捂着嘴嘲笑她。

玉柳甚至直接拿来扫把打她,“你这晦气的东西,别扰了我们皇后娘娘的清静!”

楚清秋咬紧了牙,一步一步回到贵妃宫里。

她拿起藏在枕头下贴着温南音生辰八字的布娃娃,反复扎进去一根根银针。

她要诅咒温南音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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