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威胁。
若是我不按照她说的做,迎接我的将是暗不见天日的黑牢和黑牢里各种魔气的侵蚀。
我瑟缩了一下,终究还是低下头,去舔舐那些混着碎瓷片又沾满脏污的饭食。
耳边,是娘温柔轻哄长乐的声音。
她拿出了自己亲手做的精致饭食,让长乐尝尝她的手艺。
云冉在一旁为长乐的椅子垫上软垫,拿出印有九尾狐图案的餐具。
我垂下头,掩饰眼角落下的泪。
曾经我以为母女之间相处就是如我和娘一般,非打即骂。
可看到云冉和长乐,以及娘对长乐的态度,我才恍然知道,不是这样的。
正常的母女应该像是云冉对长乐那般,珍惜呵护,有干净的住所和正常的饭食。
这些天娘总是带着我去云冉的宫殿。
我难以抑制地开始嫉妒长乐。
如果我有一身漂亮银白的毛发,娘是不是会像对长乐一样对我?
发现我总是盯着长乐,娘阴狠地看着我,拿着匕首在我的脸上深深浅浅地划,“就你这样的贱狗,也配直视九尾狐?”
“要是长乐受了惊吓,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听着我的惨叫声,她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及笄及冠礼这天,她草草把我身上的伤痕用水浇了一遍,给我戴上狗链。
“娘,今天可以不戴狗链吗?”
她一巴掌扇过来,“杂种,你还敢提要求?”
“我是你娘,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别想闹幺蛾子,要不然回来就把你送去五毒魔君那。”
听到这个名字,我想起那生不如死的几个月,恐惧瞬间席卷了全身。
我再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对所有妖族来说,及笄及冠礼都是无比重要的节点。
这天不仅是妖族们化形的日子,更有宗门和大修士来挑选弟子。
所有小狐狸都被打扮地一丝不苟,每一根毛发都干净顺滑。
而我站在它们中间,参差的黑毛间还有恶心的大小伤疤,突兀又丑陋。
各种打量的目光如利剑一般从各个方向向我刺来,“那就是流月的女儿?
他们夫妇不都是三尾银狐吗?
怎么生了只这么丑的黑狗?”
“我还以为再不济也会是一只一尾银狐呢。”
“不过就算不是银狐,也不该这样虐待孩子吧?”
“你有所不知,这是天生恶种,别看了,看多了都晦气。”
我低下头,让黑色的长毛遮住我的脸。
我憎恨自己的毛发,就是它们让我的娘厌恶我虐待我。
我也偷偷拔过,甚至用过魔界的低劣染发剂,可是它们长得飞快,出来依旧是黑毛。
此时我却庆幸毛发足够黑,足够长,能成为我唯一的盔甲,遮住我所有的狼狈和难堪。
吉时到,准备成年的小狐狸们在场地边缘排起队。
我茫然地看着,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见长乐昂着头走到中央,一道巨大的土墙形成,而后又变成了坚硬的金属。
她的九尾一甩,风刃将金属切割,又有大火将金属熔化,最后水将一切洗尽。
“竟然有五系灵力!
绝佳的修炼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