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Mike再次向慕景炎发出询问。
“慕先生,你确定要继承亲生父母留下的万亿遗产和城堡么?”
慕景炎面如死灰,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此时他紧紧捏着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对男女叠坐在车里暧昧亲吻的照片。
原来,心碎是具象的,类似于无数透明锋利的鱼线同时穿透心脏。
钓友项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林夏摊牌?她要知道了肯定会把肠子悔青的。”
像是陷入昏迷又突然惊醒,慕景炎猛然抬起了眼睛,灰暗的眸子里闪过一点光亮。
“10天后,她说过会在除夕夜给我一个惊喜。”
慕景炎在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又输了。
明明刚刚经历过万箭穿心,却又在满是灰烬的心底燃起一丝妄想。
他和林夏相恋七年,当初,他是被撩拨的那一个。
他准备好了求婚戒指,可是林夏却一拖再拖,迟迟不愿意带他回家见父母。
这一次,林夏终于答应带他回老家过年,还说要在除夕夜给他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慕景炎自嘲地笑了,苍白的笑容在他脸上盛开,像是被疾风骤雨摧残过的凋零茶花。
今天,当项阳把林夏偷会男人的证据摆在他面前时,慕景炎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他麻木地回到家里时,林夏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她像往常一样,扑上去搂住慕景炎的脖子,双脚勾住了他的腰。
“老公,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是吗?”
慕景炎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知道林夏在说谎,她明明刚才和野男人分开。
即便她匆匆洗了澡,但她的身上还是残留着另一个男人陌生的体味。
林夏没有回答慕景炎,她直接吻了上去。
她有些心虚,但她更有自信,眼前的男人抵挡不了她的温柔攻势。
可是这一次,慕景炎有些反常,他没有迎合她的舌尖,而是满脸疲惫地推开了她。
林夏愣了两秒,心虚的感觉再次袭来,悻悻地从慕景炎身上下来。
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假装无意地将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锁骨上的红痕。
她的小动作被慕景炎看在眼里,他只觉得胸口像是塞满了被水浸湿的棉花,堵得难受。
林夏撅着小嘴,声音嗲嗲的,眼睛里盛着委屈,抬头望着他。
“老公,你怎么了?出差前不是答应我留好弹药么?你是不是背着我提前把子弹用光了?”
好一个倒打一耙,无中生有。
慕景炎被气笑了,无可奈何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一突一突地疼着。
“我累了,真的好累。”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走向了卧室,生怕多留下一秒,自己的心理防线就会被击溃。
林夏曾经是他的解药,而此时,却成了致命的毒药。
他明知道这杯酒有毒,可还是会想要一饮而尽,习惯就像是戒不掉的瘾。
面对林夏的撩拨,他很难抵挡。
以往睡觉时,林夏总是枕着他的胳膊,像一只小猫般缩在他的臂弯里。
她说这叫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