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没有?
那么多人陪你演戏还不够?
你从小就嫉妒你弟弟,现在还这么混账,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现在你开心了吗?
你弟弟转正无望,要是他因为你没了工作,看我不打死你。”
陪我演戏?
我无措的抬头,扯出一抹苦笑。
绑匪在市内抢劫,为了成功脱逃才绑架的我。
我何德何能请他们演戏,又有什么能力调动全城的警察呢?
妈妈并不想管这些,发泄完情绪后讨好的望向周怀时。
“怀时,你别怕,你从小身子骨不好,妈妈就算拼了这张老脸,也会让你转正的。”
身子不好,是因为小时候,她忙于工作,把弟弟丢给六岁的我。
那时周怀时三岁,正是十分讨嫌,爱跑爱跳的年纪。
为了管住他,我当牛做马,跑上跑下,结果周怀时哭着闹着要去玩。
我没办法,打电话向妈妈求助,她不耐烦挂断,指责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大雨连绵,周怀时不管不顾往外跑,等我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人影。
六岁的我能想到的是求助家人,可爸爸妈妈都不理我。
再找到周怀时已经是第二天,他在外流浪一夜,吹了寒风,高烧不退。
妈妈一脚踹在我身上,她骂我,狗东西,养我不如养一只狗,狗好歹会看家,而我什么都不会,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爸爸则扯着我的脑袋,逼我看弟弟。
“你就是嫉妒怀时,从小你便说不要弟弟,嫌弃他闹腾,不乖,你这个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他们连问都不问,就把罪名安在我身上,认为我是故意让弟弟跑出去,目的就为了让他消失。
年幼的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躲在角落里,捂着伤口哭泣。
没有人关心我受伤发烧,他们不爱我,又生下了我!
提到过去的伤心事,周怀时低下脑袋。
“妈,哥只是不想让我分走一半爱,他没错,错的是我,不该出生!”
他已经记不清年幼的记忆,但他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激起妈妈的母爱以及对我的怨恨。
爸爸生气的踢着脚,他经常这么踹我,已经形成了惯性。
而妈妈,则爱怜的抚摸他的脑袋。
“还是我们怀时乖,别管那个畜生,他自己做出这些混账事,还有脸闹,这么多年,经常打压欺负你,你看看你这身上的伤疤,不全是他弄的。”
这些话让我心如刀绞,眼睛再无光芒。
周怀时的皮肤特别娇嫩,白皙的手腕上,要凑近才能看到一个头发丝大小的疤,而我,全身上下,被重物击打,鞭子抽虐,就连手上都全是烫伤。
原来爱真的能让人眼瞎,只看到自己想看的。
突兀的电话铃声划过,妈妈吓了一跳,下意识接过怒骂。
“什么事,不知道我……对不起,人质周怀宇已经牺牲,我们尽力了,还请你们节哀,尽快来认领遗体。”
妈妈错愕几秒,不确定的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后夸张大笑。
“我说有完没完,周怀宇,这种戏码还没有玩够?
怎么?
被救出来了,就立马开始演戏,还是说,那绑匪本就是你的朋友?
自导自演图什么?
想让怀时没法转正,我告诉你,做梦……”妈妈骂了许多脏话,直到对面挂断,才肯罢休。
周怀时委屈的双眼通红,起身就要出门。
“妈,哥一定是怪我,才会想出这一招,我该死,自己学艺不精还没用,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