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二丫颜知鸢的其他类型小说《鸢飞青云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簪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知鸢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谈氏趴在床边。“鸢儿,你醒啦。”趴在床边的谈氏抬头。“姐姐。”桌边的祝知淇和祝游也凑了过来。“快别动,大夫说你身体要好好调养,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谈氏轻声道。大夫说小姑娘担惊受怕,体内淤积,思虑过多。看到祝知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谈氏心疼的直掉眼泪,一次次咒骂,天杀的刘家!“母亲,我没事儿了,好多了。”祝知鸢沉沉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哎,哎,那就好,就着蜜饯将这药喝了就好了。”谈氏关心道。“母亲,我想吃昨日的桃花糕。就一点点就好,就药吃。”“好,那你等等啊。母亲这就去做。你俩,不许吵你姐姐!”谈氏转身点点祝游和祝知淇。“阿姐,你没事儿吧?”祝游问。“姐姐。”祝知淇拉拉祝知鸢的手,...
《鸢飞青云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祝知鸢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谈氏趴在床边。
“鸢儿,你醒啦。”
趴在床边的谈氏抬头。
“姐姐。”桌边的祝知淇和祝游也凑了过来。
“快别动,大夫说你身体要好好调养,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谈氏轻声道。
大夫说小姑娘担惊受怕,体内淤积,思虑过多。
看到祝知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谈氏心疼的直掉眼泪,一次次咒骂,天杀的刘家!
“母亲,我没事儿了,好多了。”
祝知鸢沉沉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哎,哎,那就好,就着蜜饯将这药喝了就好了。”谈氏关心道。
“母亲,我想吃昨日的桃花糕。就一点点就好,就药吃。”
“好,那你等等啊。母亲这就去做。你俩,不许吵你姐姐!”
谈氏转身点点祝游和祝知淇。
“阿姐,你没事儿吧?”祝游问。
“姐姐。”祝知淇拉拉祝知鸢的手,昨日她可吓坏了。
“我没事儿,别担心。”祝知鸢握握祝知淇的小手。
“祝游,你打听了吗?谢家,还有没有人活着?”
见谈氏已经出去了,祝知鸢悄悄问祝游。
“阿姐,母亲说了,不让说这些事情,怕你又吓着了。”祝游为难。
阿姐怎么知道他偷偷跑去打听了。
“不会的,我是太久没好好休息才晕倒的。这会都好了。”
“我以前就听说过谢将军的威名,对谢家很是敬仰,你快告诉我吧。”祝知鸢哀求道。
“祝游,你快说!再不说我就告诉祖父你上课偷偷睡觉,课业全是祝玖替你写的!”
祝知淇威胁道。
“......”
“谢家被抄家后,谢翎失踪了,说是畏罪潜逃,现在到处都是通缉令。白府祭酒家拼死保下谢家剩余女眷由充妓改为流放漳州。”
祝游快速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他怕谈氏来了教训他。
祝知鸢死死咬住牙齿顶住胸腔里起伏的恨意。
好一个畏罪自尽,好一个畏罪潜逃!
不过是话语权掌握在活下来的人手中。
“给我药。”
祝知淇递上熬好的药:
“姐姐,这药多苦啊,等桃花糕做好......”
还没说完,祝知鸢便一饮而尽。
她不能倒下,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既然当初她能将颜家从末流跻身权贵,自然也能将他们拉下来。
还有他们背后的人。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还谢家一个真相。
她要让天下人知道到底谁才是狼子野心!
“没关系的,淇儿,明儿咱们一起去上学。”祝知鸢对祝知淇说道。
“姐姐,大伯母会同意吗?”祝知淇见祝知鸢毫无血色的脸,怀疑道。
“会的,放心吧。”祝知鸢眨眨眼。
“那好吧。”祝知淇道。
姐姐肯定是不想闷在房间里。她也是,最怕生病哪儿也去不了了。
待到谈氏过来,祝知鸢自是乖巧的喝了粥,又下床走了走。
直到晚间看她的确大好了才点头让她去族学。
并嘱咐万一有一丁点儿不舒服就要赶紧回来,不要硬撑。
第二日一早,祝知淇便来寻祝知鸢。
“姐姐,我们一起去族学。哎呀,这红宝石真好看,你戴这对吧。”
祝知淇坐在椅子上看琉璃给祝知鸢打扮。
琉璃拿起红宝石耳坠,衬得祝知鸢沉静的面孔有了丝绯色,灵动自然。
“好。”祝知鸢应道。
收拾妥当,琉璃和芍药伺候着二人往族学里去。
祝氏族人毗邻而居,自祝行经商有了起色,族里大小事物族长都会相邀一起协商。
“祖父最是疼爱我们了,只有咱们祝家女孩子才能上学呢。”
祝知淇又开始给祝知鸢叭叭说个不停。
“那族学里还有别的女孩吗?
“只有族长伯伯家的三个女孩,她们呀,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可没劲了,平日里可闷死我了“
二人边走边聊。
到了族学,
“前面就是教室了,啊呀,姐姐,咱们得快点儿,要迟到了。”
祝知淇说完便拉起祝知鸢往前跑。
“哎哟。”
“祝知淇,你又不好好看路!”
二人在转弯时差点撞上人。
祝知鸢抬头,见一青布衣衫,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背手喝道。
“姑父!我姑姑好点了吗?”
祝知淇吐吐舌头,转移话题。
“好多了。说多少次了,在学堂管我叫夫子。”
顾怀文见祝知淇鬼精灵的样子摇摇头。
没个女孩样。
又见旁边的祝知鸢倒是神色沉静,便笑问:
“这就是知鸢吧?昨日我一下学便回去照顾你姑姑,熬了一晚上,没去祝家赴宴。回来可还习惯?”
“见过姑父,很好。”祝知鸢简短道。
“那就好,快去上课吧。”
见祝知鸢并不多话,顾怀文没在意,挥挥手走了。
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飘过,仔细闻又消失了。
祝知鸢眯了眯眼睛。
这味道......
似有若无,缥缈又轻浮, 芙幽香。
在定都是一些红楼妓馆和以色事人的美妾所用的秘香。
颜父有段时日流连野花丛中不归家,颜母日日以泪洗面,她做主打发过几次。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这香气如此敏感。
而在这小小的锦陵城,顾家姑父身上,也出现了这种香味。
常年病榻的人自是不可能用香。
那顾姑父真如他自己所说,整夜都在照顾姑姑吗?
“略~姐,这就是顾姑父,也是咱们的夫子,看他装模作样的就讨厌。”
祝知淇冲顾怀文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淇儿,姑姑,不,顾家其它女眷可有爱用香之人?”
祝知鸢边走边问道。
祝行对原身的亲娘似乎有什么顾忌,并没有多提起,是以她并不知晓关于顾家的事情。
“女眷? 没有别的女眷啊。”
“顾家早就分家了,城郊的顾宅如今只有姑姑和姑父,鹤儿休沐才回去呢。”
“你是说,顾宅只有姑姑和姑父住?”
祝知鸢顿住脚步。
“对啊。顾姑父从小不受家里待见,差点饿死在路边,还是祖父见他可怜,让他跟着族学里念书。后来他娶了姑姑,咱家一分彩礼没
要,反倒是给了许多的嫁妆,他也与顾家人分家另过,从不相往来。”
祝知淇娓娓道来。
“那姑姑和姑父二人感情如何?”
祝知鸢微微皱眉。
“感情倒是还好吧。姑姑一直未能生育,领养了鹤儿,顾姑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自有了鹤儿后,姑姑日夜悉心照料,回祝家越来越少了。这几年更是时常生病,有时候
连大伯母和我娘去探望,她都不想见。”祝知淇闷闷不乐道。
“你们也很少见到姑姑吗?”
过几日便是休沐了。
“休沐之前吧,休沐那日能赶上和你们一起去探望姑姑去。你们这些娃娃,齐齐整整的好好让你姑姑看看,她最喜欢孩子了。”
顾氏回道。
“真的?”
三个娃娃眼睛齐齐亮晶晶的。
“真的真的,你们祖父已经同意了。”
顾氏和柳氏一阵好笑。
孩子们这么高兴,也不枉费她俩一番功夫。
“大伯母,那大哥这次回来了还要去学堂吗?”祝知淇问道。
能跟着出去谈生意,就是脱离族学这个苦海不远了。
“不去了,你祖父特意批准的,拨了一个铺子,约莫下个月就能开起来了。”
她这个儿子,随了自己,见着书本就打瞌睡。
祝青岩打断了腿也没让他坚持下来上族学。
只好放弃这条路乖乖经营铺子了。
祝知淇一阵哀嚎,为什么大家都自由了啊。
“什么铺子?卖什么的?”
祝知鸢好奇。
“药铺。你祖父调了临州有经验的掌柜来协助,做不做的好再说,让你弟弟先历练历练。”
谭氏道。
“游儿肯定能行,咱们家孩子个个机灵。虽然都不爱读书,但是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柳氏赞道。
“我倒是不在意铺子,横竖咱们家不缺吃不缺喝的。只是感叹孩子长大了。”
谭氏轻松道。
接手铺子只是个开始。
等熟稔了就意味着祝游要像他父亲和两个叔叔一样常年在外。
当年祝家的生意是祝行一个人跑出来的。
祝家人口简单,想要将生意延续下去,丝毫松懈不得。
是以,虽然现在祝青岩接手了生意。
兄弟三人各司其职。
但大多时间还是在外的。
特别是祝青岚,远赴边关甚至海外。
一年到头也回不了祝家一回。
夫妻俩到现在也还只有祝知淇一个。
他们每个人都为祝家付出了许多。
谭氏看了眼柳氏,心里叹了口气,咽下了接下来担忧的话。
下一辈里只有祝游一个男孩子。
他自然要多承担一些,早早的成长起来。
日后才能为祝知鸢和祝知淇遮风挡雨。
成为祝家的依靠。
接下来上课便在栖梧轩,祝知鸢对这地方很是满意。
离族学近,环境清雅,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考试就在下个月。
留给尹犁的时间不多了。
这几日里祝知鸢估摸了尹犁的学习程度,心里有数了。
是以祝知鸢直接上难度,教给二人的课业越来越难,更是放心大胆的出难题。
但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的学习越来越渐入佳境。
不说尹犁能轻松跟上祝知鸢的课程。
就连顾鹤,祝知鸢刚开始只以为他比寻常人聪慧些,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但他学下来居然丝毫不吃力。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从未接触过这类层次的难度。
最为可佳的是,二人还肯下功夫,课堂上举一反三,灵活运用。
下课后除了吃饭睡觉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压根不需要专程去督促。
祝知鸢不禁有些愕然。
果然,有天分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天分的人比你还努力。
“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明日休沐咱们就不上课了,将留的课业完成即可。”
祝知鸢道。
“没有,姐姐,我都会了。”
顾鹤轻松回道。
姐姐课讲的好,他很容易就理解了。
本来他晚上也睡不着,就将白日里的课程翻出来细细过一遍,又将整本书卷过一遍。
是的,课本他已经提前都背完了。
祝游带来了气喘吁吁的大夫,所有人都关切的围在床边。
祝知鸢看着夜色里被拖下去烟霞的身影沉思。
只能这样吗?
“大小姐,有人找你。”
来人知道她在顾家?
祝纸鸢忙到院外。
“祝小姐,安姨让交给你一样东西,说希望能赶上。”
安北递过来一卷纸。
祝知鸢接过看一眼,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拔腿就往柴房跑。
低矮的柴房里。
烟霞坐在角落,将头埋在双臂间默默流泪。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进来。
烟霞抬头,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仿佛看到了年少时还青春洋溢的祝青诗。
“烟霞,听说你陪伴了姑姑很多年。”
哦,是祝家新回来的大小姐。
“大小姐。”
烟霞扯了扯嘴角。
“烟霞,你好好想想,姑姑对你如何。”
“夫人对我一向很好,是我对不住她。”
烟霞轻声道。
见烟霞还是固执的想扛下来,祝纸鸢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被骗了。”
“你真以为,你的孩子是姑姑不允许留下的吗?。”
祝纸鸢看向眼前的女子。
“就是她!她不光不愿意留下我的孩子,还假惺惺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呸。”
提到孩子,烟霞的情绪激动起来。
“姑姑从来都不知道孩子的事,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和顾淮文的关系。”
“你以为你倒卖姑姑的嫁妆她心里没数吗?她只是以为你有了心上人,你是在为自己的日子做打算,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是,她可没有想到,你的心上人,是她的丈夫。”
祝纸鸢说道。
“不可能,她肯定知道!老爷明明说她求过夫人很多次。是她善妒,她都那副样子了,还非要霸占着老爷一人。”
烟霞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此次祖父来,就是为了给你个名分的。你可知祖父说,抬你为妾后,让你生下的孩子自己抚养,往后也好有依靠。你记恨姑姑,难道连祖父说的话也不信吗?。”
“妾?谁稀罕。”
烟霞眼里露出不屑。
“看来你怕是不知道,这顾淮文,可是连妾都不想让你做呢。”
“也是,妾你不稀罕,看来你稀罕的是顾怀文的正头夫人。”
“可惜了,就算姑姑不在了,这顾家秀才夫人的位置也已经有人占了,死也排不上你头上来。”
祝纸鸢冷冷道。
“什么?你骗我!”
烟霞摇头。
“你想想,这几年顾淮文是不是很少在这里过夜,再晚也会去他城西泉水巷那个顾家。”
“那是顾家二老生了重病,老爷只是想在床前尽孝而已。你休想哄我。”
“城西泉水巷,邻里日日能见顾家秀才携夫人及幼子出门。”
“夫妻恩爱,顾家和乐美满,随便一个人去都能打听到,我哄你做什么。”
祝纸鸢说道。
“我明明去过顾家,顾家只大老爷有一妻一妾,才没有秀才夫人。”
“我还见过顾老太太,她很喜欢我的,还说让我做他儿媳妇的。”
烟霞有些惊慌失措。
难道是顾家老太太等不及了,给顾淮文另找人了?
“烟霞,你可知道,有一种香料,叫幽浮香。你与顾淮文亲近,必然闻到过。那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从哪里沾上的呢?”
祝知鸢微微掩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顾淮武的妾室,杨馨娘。”
烟霞如被雷劈中呆住。
“也只有我们才以为杨馨娘是顾淮武的妾室。”
“实际上,她可是顾淮文在顾家三媒六聘正儿八经娶的正妻。”
虽然相隔甚远,也极少来往,但烟霞也知道顾淮武有一妾室和一庶子。
颜知鸢朝着镇上跑去,一路上再累也不敢歇息。
赶到柳阳镇上时已是天色大亮。
不知道祝家人有没有在镇上歇息,要是脚程快,怕是能赶到到庐城了。
颜知鸢没有户籍在手,连城都进不了。
“卖包子咯,热腾腾的肉包子。”
诱人的香味传来,颜知鸢的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昨日到现在,她早已饥肠辘辘。
颜知鸢略一思忖,买了几个馒头走向窝在墙角角落里的几个小乞儿。
舍出去几个馒头,并承诺找到祝家人后一人能拿到五个铜板,小乞儿们马上就出发去打听了。
柳阳镇并不大,找到她们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
之前颜知鸢没少跟着谢老夫人出去赈灾施粥,自是知道要论打探消息,没有比路边的乞丐更快的了。
想到谢老夫人,颜知鸢眸子暗了暗,不知道谢家现在如何了。
颜知鸢在馄饨摊坐下要了一碗热汤馄饨。
经过昨日的摸爬滚打,她本就破旧的衣衫早已脏污,脸上更是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整个人实在是狼狈不堪。
可她顾不得那许多,这具身体早已饥肠辘辘。
一口滚烫鲜香的馄饨汤下肚,颜知鸢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了过来。
以二丫的身份。
既然天不亡我,能让我再活一遭。
我必然不放过那些害我们的人!
那些踩着我们尸体往上爬的人!
血债仍需血来偿。
刚吃完,小乞儿便拖着拐杖来了。
“就在云来客栈,四辆马车,一个小姐,四个侍卫。”
颜知鸢点点头,一人给了五个铜板。
站在云来客栈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娇蛮声。
“我不吃这些,给我买芙蓉糕!”
果然,又在作妖呢。
这个堂姐,跟她爹娘一个性子,好吃懒做,骄纵任性。
往日里可没少欺压二丫。
“小姐,已经派人去买糕点了,您将就着用点早饭吧,等会才有力气坐马车。”一旁有护卫劝说的声音。
这小姐昨日又是说自己渴了又是饿了又是晕车了,一路上都没消停过。
好不容易到镇上便不肯再走了,非说累了要歇息。
今早才知道原来是想吃芝香斋新鲜现做的芙蓉糕。
芝香斋的点心都是要提前预定的,现买光排队就要花一个时辰,照这速度,赶回锦陵城还不得猴年马月啊。
“你们居然敢用客栈的饭菜来糊弄我,我要吃新鲜的芙蓉糕,不吃上我可是不走的!”
刘心蕊理直气壮的发着大小姐脾气。
爹娘说了,祝家可是有钱人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不用客气!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这芝香斋的芙蓉糕自己可是听过多少回了,一定要现做的才好吃,不尝尝她才舍不得走呢。
再说了,来接她的不过都是些下人,等到了祝家,她再装乖巧一点。
那祝家这么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外孙女儿,还不得好好的补偿着!
护卫安抚道:“小姐放心吧,已经差人去排队了,等买到了咱们再出发。”
心里却不免鄙夷,不愧是乡下丫头,粗蛮无礼不说,只知道吃吃喝喝。
“堂姐还想吃芝香斋的点心呢?大伯母可是等着你回家喂猪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短一截的衣衫破破烂烂挂在身上,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倒。
“哪儿来的小乞丐!出去!别惊着我们的贵客。”客栈小二忙过来赶人。
这住的可是大主顾,花钱不眨眼,一来就包下了整个客栈。
“这是我大伯家堂姐,我找我姐!姐!大伯母喊你回家,猪都没人喂呢。”颜知鸢指了指坐着的刘心蕊。
“你你你...你不是......,呸!你胡说!我可从来没喂过猪,那可都是你的活儿!”刘心蕊咋一回头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这丫头不是被卖了吗!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都是我的活儿,可我就要回我外祖祝家了,这些活儿不都是你的了。”颜知鸢推开小二走上前。
三人只好骂骂咧咧的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断崖底下,颜知鸢捂住青衣小姑娘的嘴,二人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确定几人都走远了,二人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口?”青衣小姑娘问道。
“我对这里很熟悉。”颜知鸢回答。
她能知道这里的崖洞,还多亏了谢翎,谢家小公子。
当年她和谢老夫人来祈福,谢翎照例游山玩水,她没少奉命到处抓他回去抄经书。
一次眼睁睁见谢翎为躲避她跳下断崖,她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扑上前嚎啕大哭。
“啧啧,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你哭,我可算没白活了!”
正在惊吓之时却见谢翎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或许是对自己歉疚,萧翎亲自带她跳下断崖,她才发现这洞口的奇特构造。
现在居然救了她的命。
想到言笑晏晏的谢翎此刻还不知下落如何。
颜知鸢心里越发沉重。
“走吧。我劝你,最好别回家了。他们肯定还会去你家的。”颜知鸢对青衣小姑娘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吴婆子那些人寻到崖底没有发现尸体,定然会起疑,待反应过来,定会去家里要人的。
小姑娘点点头。
“我叫唐凝香,你呢?”
“我叫祝潋。”颜知鸢想到二丫时常摩挲的一块玉佩。
“谢谢你。”唐凝香道。
她是想死,但是并不想在那些人手里死去。
“该我谢你才是,若不是你帮我拖延了时间,我早被发现了。”颜知鸢道。
“别,别客气。”小姑娘连忙摆摆手。
“我猜到你们想跑,想帮一把的。总归是死,有人能跑掉也好。只是没想到,你还带我逃了出来。”唐凝香声音小小的。
“既逃了出来,便想办法好好活着吧。”颜知鸢劝道。
“嗯,既死不成,自然是要想办法活着。”唐凝香点点头。
或许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断崖的,此刻没死成,她便也没那么想死了。
二人到柳阳镇分别后,颜知鸢直奔刘家村而去。
看到熟悉的村庄已是天色将黑。
颜知鸢借着夜色的掩护,踮起脚尖穿过木篱笆院,悄悄的蹲在窗户下。
厨房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当家的,咱今儿可得好好庆祝庆祝,甩了个拖油瓶不说,咱家闺女走大运了,这祝家可是大户人家!”大伯母何氏乐的合不拢嘴。
“你瞅瞅那排场,光马车就四辆,还有三个护卫,留下的布匹滑溜溜的,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些好东西。”何氏摩挲着布匹不住赞叹。
“那还用说!老二当初去科考,灰溜溜的回来,扔给咱一袋子银子和个臭丫头片子,我还只当是他得罪谁了,没成想居然攀上了富贵人家。”
“早知道,多讹点银子好了!咱也买点下人使唤使唤,没得让咱天天苦哈哈的。”刘老大撇撇嘴。
“就那袋银子,够干啥的,哼!那臭丫头,给口吃的就不错了,天生贱命!还得是咱闺女,天天当花儿似的养着,你看,不说能说个好人家,这大小姐模样,人祝家来接人时可一点儿也没怀疑!”何氏更得意了。
二人在厨房里的对话一字不漏传来。
颜知鸢心下一沉。
好一个李代桃僵!
回来晚了!
堂姐刘心蕊已经被祝家接走了。
颜知鸢拔腿就想跑去追。
可眼角瞥见角落里的大水缸,突然改了主意,继续蹲下只剩轻轻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蕊儿现在到哪儿了,想没想咱呢。”何氏道。
“瞅瞅你这出息,咱蕊儿可是去当富家大小姐了,那还能过不好?”
“你要想她了,过几日等她在祝家站稳了,咱投奔她去!一起跟着享享福!”刘大说道。
“也是,过两年祝家再给蕊儿找个好人家,赔上笔的嫁妆,那咱们这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何氏越想越乐。
“行了行了,先做饭,多做俩菜,你不说庆祝嘛,咱今儿多喝点,拿碗喝!”刘大催道。
“不成不成,那臭丫头不在了,连个打水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做饭了,我都多少年没干过活了!”何氏老不乐意。
“那随便做点?祝家带来的可是好酒,我可等不到明日。你也尝尝,咱开心开心。”刘大哄道。
“哼!明儿咱也去镇上买个丫头使唤使唤,寻常丫头五两银子尽够了。那小贱人可是不枉我多跑好几家,给她卖了个好地儿,足足十两银子呢!”
“是是是,还得是你,快热酒吧,可馋死我了。”刘大等不及。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饭菜香和酒香,刘大和何氏开始吃吃喝喝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二人越喝越美,越喝越上头。
寒风袭来,颜知鸢蹲在角落里,脚麻了一阵又一阵。
直到刘大夫妻二人左摇右晃互相搀扶着进了房间,听着震天的呼噜声响起,她才悄悄起身去了厨房。
......
“着火了!着火了!”
不出片刻,火势越烧越大,连篱笆院都燃了起来。
乡亲们被吵醒才发现村尾的刘家着火了,匆匆套上衣衫便赶过来。
众人将火堆里挣扎的二人拖了出来。
不顾二人在地上打着滚哀嚎,村里人纷纷质问。
“人救出来了!就他俩在屋里吧?”
“是,是,二丫被接走了,蕊儿也去何家屯走亲戚了。”
“哟,这么大火,这俩咋不早跑呢!”
“那还用问,这一身酒气,定是又喝多了呗。就他俩舒坦!天天好酒好肉的,啥也不干,也不知哪儿来的银子。”
村里人白日里还要劳作,这会儿被吵醒救人,还是一向狗都嫌的刘家,都是一肚子怨气。
“懒的呗,我们是最先来的,水缸里一滴水都没有,往日里都是二丫担水,这会儿二丫被接走了,水都没人打!屋里一股子灯油味儿,准是喝多了打翻油灯了。”
“火太大,屋子是保不住了,人救回来就成,还是先去叫大夫吧,这刘老大怕是腿都折了。”
村里的里正赶过来道。
幸好刘家在村尾是独一户,周围没有别的人家,烧不到别的地儿去。
平日里这刘家两口子就懒的发指,这下闯祸了吧,该!
地上的何氏才顾不得别人说什么,还一边哭嚎一边往屋里爬。
那么些精贵东西呀!
她的布匹!她的银子!
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大火烧了那些好东西,火太大了,她想救也救不了,反倒被黑烟熏的眼睛像是扎了针。
她也顾不上疼,只想往怀里扒拉银子,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着藏在柜子底层的钱袋。
这么一耽搁,火势更大了,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扒拉着,就被赶来的村里人拖出来了。
刘大更是醉的像死猪一样,火烧到身边了也不知道,直到烧断的梁木砸腿上他才疼醒往外爬。
此刻更是捂着黢黑流血的小腿直哼哼。
远远躲在山沟后的颜知鸢看着火势越烧越大,抿了抿嘴角,摸了摸手里的钱袋,转身跑了。
当牛做马这么些年,没有人比刘二丫更熟悉刘家了。
一片狼藉的厨房,一坛坛的好酒,散落一地的布匹绸缎。
从最容易烧起来的地方开始。
火石,灯油,洒酒,点火,一气呵成。
她一把火烧了刘家。
凉风习习,烧的刘家毛都不剩。
熊熊火焰倒映在颜知鸢的眼底。
还没完,这才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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