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梧桐张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帝绝嗣七年,娇软美人好孕连连白梧桐张承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章鱼屁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梧桐懵懂点头,“臣妾知道了。”张承宴如何能看不出,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不懂才好,不懂才干净。这宫里,干净的东西可不多了。就在这时,小路尽头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荣妃娘娘要走这条路,你们还敢拦着!”白梧桐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想也没想,低头钻进旁边的花丛,躲在假山之后。她还不忘伸出小手,将篮子一起拿进去。张承宴看的发笑,这白美人,胆子还真是够小的。罢了,就不让她出来了,免得消息传到太后那里,自己要受唠叨,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消片刻,几道身影出现在眼前。靳薇歌一身朱红色长裙,头上簪满了华贵的朱钗。身旁两名宫女搀扶,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未到,浓郁的香气已然飘来。张承宴瞧着她的架势,忍不住剑眉紧皱。每一次看到白美人,对方都...
《皇帝绝嗣七年,娇软美人好孕连连白梧桐张承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白梧桐懵懂点头,“臣妾知道了。”
张承宴如何能看不出,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
不懂才好,不懂才干净。
这宫里,干净的东西可不多了。
就在这时,小路尽头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荣妃娘娘要走这条路,你们还敢拦着!”
白梧桐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想也没想,低头钻进旁边的花丛,躲在假山之后。
她还不忘伸出小手,将篮子一起拿进去。
张承宴看的发笑,这白美人,胆子还真是够小的。
罢了,就不让她出来了,免得消息传到太后那里,自己要受唠叨,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消片刻,几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靳薇歌一身朱红色长裙,头上簪满了华贵的朱钗。
身旁两名宫女搀扶,后面还跟着好几个。
人未到,浓郁的香气已然飘来。
张承宴瞧着她的架势,忍不住剑眉紧皱。
每一次看到白美人,对方都是孤身一人,娇俏可人。
可靳薇歌却是这么大的阵仗,莫名让他心头烦躁。
瞧见他,靳薇歌满脸喜色,快步上前,“臣妾见过皇上。”
行完礼,她立刻起身,撒娇似的挽住张承宴的胳膊,“皇上,你都好久没来见臣妾了,如今又多了好几个妹妹,皇上便把臣妾忘了吗?”
“没有。”到底是年少时最爱的人,张承宴缓和了脸色,“即便在你禁足时,朕不是也去见你了吗?”
“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有臣妾的。”靳薇歌向来胆子大极了,瞧着周围也没外人,干脆将半个身子都靠过去。
张承宴自幼习武,身强体壮,没有防备之下,重量陡然压上,让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能伸手扶住,堆砌起来的肉感极为肥腻,“好好站着!”
之前他怎么没发现,靳薇歌竟然这般重。还有她的腰,又比从前胖了些。
自己刚才抱着白美人时,可是轻如飞燕......
靳薇歌还不知,此时张承宴心中,已然将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相比较。
“皇上,这里的花又如何比得上摇光殿,臣妾特意做了您最爱吃的糕点,今晚......”
张承宴看着她,不由想起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
关了她两个月,瞧着也老实了很多,既然如此,自己也该去她那里留宿一晚了。
突然。
手上传来柔软的力道。
他猛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只小手以极快的速度收了回去。
“皇上,您看什么呢?”靳薇歌见他不答应,有些不满,“臣妾知道您说了七日之内不会宠幸妃嫔,那不留宿便是了,只要皇上多待一会,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手上再次传来柔软的触感。
又是那只小手,这次她的胆子大了很多,居然塞进自己的掌心里,借着旁边的花丛掩盖住那条纤细又白嫩的手臂。
靳薇歌伸出胖乎乎的手,上面的护甲显得格外纤细,她轻轻放在张承宴的胸口,矫揉造作的点了两下,“皇上,臣妾只是想要让您尝尝新做的糕点。”
原本还有几分意动的张承宴看到她的手,瞬间没了兴趣,若是这护甲戴在白美人的手上,或许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不了,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靳薇歌脸色微变,再也维持不住娇滴滴的笑容,有些不满,“皇上,再有两个多月,可就要到年尾了,您忘了钦天监说过的话了吗?”
在永寿宫中,有太后唠叨。
如今出来,荣妃还在唠叨。
每日围在他耳边的,都是龙嗣!
为了龙嗣,他日日夜夜不停,去宠幸那些丑陋不堪的女子!
如今更是天下人皆知他没有子嗣!
“够了!”张承宴本就因为南疆战事而恼火,此时怒意更盛,“出去!”
“皇......”靳薇歌又想顶嘴,旁边的嘉月赶忙拉住她,“娘娘,您不要总和皇上对着干呀!”
就算再深的感情,那可是帝王。
靳薇歌恃宠而骄,次数多了,难免会失了圣心!
张承宴已不想听她多说,背过身去,目光落在花丛之中,隐约可以看到那嫩粉色的身影,“还不走?”
“皇上,那臣妾告退了,臣妾今晚等您。”
说完,靳薇歌带着人款款离开,临走之前高抬下巴,仿佛这样便能展现出独属于宠妃的自信。
待人走后。
白梧桐宛如一只小猫,从花丛中钻了出来。
她嘟着小嘴,拍掉身上沾染的花瓣和草叶。
张承宴瞧着她这副娇娇软软的小模样,烦躁褪去些许,“你不是胆子很小吗?怎敢来握朕的手?就不怕荣妃会发现你?”
“臣妾害怕。”白梧桐抬起头,手里还捏着一片花瓣,“但是臣妾更心疼皇上,皇上好不容易休息,若是食言去其他妃子那里,太后娘娘说不定又要让您日日来后宫了。”
张承宴挑眉,其余的妃子只会想尽办法让他进后宫,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朕去找你,你也不想?”
“若是七日之后,臣妾自然愿意。”白梧桐微微侧头,眉眼低垂,睫毛轻颤,愈发楚楚动人,“换做现在,臣妾不愿,臣妾只想皇上好好歇息。”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张承宴的心情都好了几分,“朕要先走了,回头让王德才给你送茉莉花,不用在这里摘了,此时日头正盛,你这皮肤娇嫩,若是伤了,让朕如何宠幸?”
白梧桐娇羞的扭过身,张承宴轻笑一声,这才离去。
她踮脚看去,见那身影消失不见,立刻掏出袖袋中的粉色荷包,扔进花丛中。
刚刚她伸手,不仅是为了让皇上不去靳薇歌那里,更是为了要让她的人有所察觉。
那些人不是傻子,知道此人是和皇上在一起,定然不敢声张。否则按照靳薇歌的性子,恐怕又要闹起来。
但事后,可就不一定了。
她脚步轻点,飞快离开。
刚走没一会,靳薇歌带着嘉月返回。
“嘉月,你刚才真瞧见这里有人了?”
“千真万确,娘娘,奴婢这眼神,您知道的,刚才奴婢亲眼瞧见有个身影在里面,不过看不真切。”她上前一步,拨开花丛,一眼便瞧见地上的荷包。
“娘娘,您快看这个。”嘉月献宝似的递上荷包,满脸愤恨,“不知道是哪个妃子在这里藏着,偷偷和皇上会面。皇上说了七日不来后宫,便有人不老实了!若不是刚才皇上在,奴婢非要把她揪出来不可!”
靳薇歌捏起荷包,护甲狠狠刺穿上面绣的兰花,“去找!一定要给本宫找到那个贱人!居然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勾引皇上,本宫非撕了她不可!”
皇宫。
摇光殿。
侍女端着冰盆,走到殿门前。
里面陡然传出尖锐的争吵声。
“皇上,您去年刚选秀过,今年又选秀,这后宫恐怕都要装不下了!”
“薇歌,不要胡闹,朕这么做也是为了子嗣。你可知道,那大臣的折子都要堆满了,钦天监更是言明,若是今年再不得子,日后朕将会绝嗣!”
身材丰腴,面容美艳的女人猛地站起身,身上的肉抖了三抖。
她不顾形象,跌跌撞撞,几步来到身着龙袍的皇帝面前,双眸含泪,满是怨恨,“皇上,您难道忘了吗?当初您亲口说过,为了臣妾,后宫最多只有十个嫔妃,更是会盛宠臣妾一人!”
“可如今,后宫嫔妃已经满了十人,您竟然还要再选秀,到时候恐怕只见新人笑,不闻臣妾这个旧人哭了!”
皇帝没了耐心,不再看她,“你以为朕想如此吗?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角落处。
一个笼子中挤着三只白色的狸奴。
狸奴向来能生,胎胎好几个,后宫妃子人人都想养几只,沾沾福气。
这几只便是运气不好,被人抓来的。
一只雪白的小猫顺着笼子缝隙探出脑袋,耳朵抖动两下,悄然而立,碧蓝双色的眸子好奇的观望四周。
“阿娘,选秀是什么呀?”
旁边的大猫舔了舔它的毛发,“就是皇帝找老婆生孩子,不过他要找的可不是一个老婆,而是很多个,这样才有机会生出孩子来。”
白梧桐不能理解,“生孩子很难吗?”
它们一家身怀上古神兽九尾猫的血脉,虽然至今已经所剩无几,更没有多少法力,但是在生孩子上,可谓是简单至极。
不仅不会痛苦,落下病根,甚至还能控制男女。
白梧桐越来越搞不懂人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
阿娘宠溺的看着它,“你这个傻孩子,人类和我们可不一样,他们之中有人能生,有人却一辈子都生不出来,每次生产更是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趟。大融国的皇帝至今无子,去年才刚选秀过,如今又选秀,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低低的抽泣声响起。
“皇上,您的苦楚,臣妾知道,可臣妾心里更苦!以前皇上您都只来臣妾的宫中,如今却要和其他的女人相拥而眠,只要一想到又有更多的女人围着皇上,臣妾就气得心口疼!”
女人的手摸上肚子,泪眼朦胧,“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
皇帝脸色登时冷了下去,若是当初荣贵妃能保住孩子,也不至于让他一直饱受非议。
如今他每天忙完朝政,便要去后宫忙着生育龙嗣,疲惫不堪。
他再无怜惜之意,拂袖而去,“你若是再吵下去,便禁足吧,待到选秀结束后,你再出来。”
“皇上!皇上!”
高大的身影充耳不闻,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片刻之后,宫女小心翼翼上前,“娘娘,刚才、刚才皇上吩咐关了瑶光殿,等到选秀结束再打开。”
靳薇歌脸色难看,哪里还有之前柔弱可人的模样,戴着护甲的手狠狠扇在宫女的脸上,紧咬牙关,“本宫可是皇上身边唯一有过孕的嫔妃,别的贱人想要爬到本宫头上,做梦!”
她目光一扫,看到角落相互依偎的三只狸奴,怒火更盛,“两只低贱的畜生都能生,凭什么本宫不能生!来人,把笼子给本宫打开!”
几名宫人一拥而上。
阿娘脸色大变,“糟了,这女人要拿我们泄愤!”
“梧桐,快走!阿爹和阿娘掩护你!”
旁边的阿爹一口咬在笼子上,费力将竹子弯曲,阿娘趁机将身形最小的白梧桐推了出去,“梧桐,赶紧跑,不要回头!”
白梧桐惊慌失措,只知道埋头往前冲。
靳薇歌抬起腿,一脚踹来。
它下意识抓了过去。
华丽的宫服破开,露出里面雪白肥腻的皮肉。
爪子太利,只是一勾,便拽下一块肉来。
殷红的鲜血流出,宫人瞬间乱作一团。
白梧桐趁机跑出大殿。
靳薇歌疼的柳眉倒竖,“一只小畜生,也敢抓伤本宫,三只都不留了,给本宫按住它们!”
笼子太小,两只大的狸奴跑不出来,被宫人按在地上。
靳薇歌走上前,拿起匕首,狠狠刺下。
一只碧绿的眸子,瞬间被匕首刺穿。
听着那刺耳,如同婴孩般的哭声,靳薇歌心中的怒火总算是下去了一些。
她再次举手,这一次,刺穿的是另外一只蓝色的眸子。
鲜血流入雪白的皮毛,殷红刺目。
她得了乐趣,“这毛还不错,若是就这样弄坏了也可惜,正好天儿渐凉了,把它的皮给本宫剥了,回头送去内务府,让人给本宫做成披肩,几只畜生能为本宫所用,是你们的荣幸。”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如泣如诉。
尖锐的匕首落在狸奴的头顶。
入肉声传来。
雪白的皮毛间露出一抹红色。
片刻后,一张皮完整剥下。
白梧桐躲在殿门外,入目一片血红。
阿爹倒在地上,已经被人剥皮抽筋。
阿娘被几名宫人按住,匕首正准备刺入柔软的腹部。
它想进去,“阿娘!”
“梧桐,快走!”阿娘满眼泪水,“不要让我和你爹白死!”
白梧桐痛心疾首,眼看着宫人已经注意到它,飞奔而来,它只能闪身躲开。
匕首狠狠刺入阿娘的身体。
它那双碧蓝眸子暗淡下去,尾巴垂下,彻底没了气息。
白梧桐死死盯着靳薇歌,将她的样子深深记在心中。
“该死的畜生,居然敢这么看着本宫,还不快去把它抓住!”
宫人们纷纷扑来。
白梧桐灵敏躲闪,钻入旁边的花丛,不见了踪影。
......
宫墙之外,丛林晃动。
白梧桐趴在地上,目光悲戚。
身为九尾猫的后代,它却没有多少法力。只有继续修行无数年,才有可能真的得了道行,化作人形。
不过只要开了灵智,便可以强行化人,只是那样将失去入道机缘,从此成为一个普通人类。纵使有妖身,也再无法修炼,还有可能中途夭折。
这是一场豪赌,但是白梧桐没有犹豫。
“阿爹,阿娘!”它的身体散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半晌后,将其彻底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光芒散去,狸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
她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一副初醒的慵懒模样,明眸皓齿,眉如新月,唇若红丹,眸中蓄满泪光,只一眼,便如秋水泛起涟漪,惹人怜爱。
少女皮肤宛若凝脂,雪白滑腻,纤长的四肢和盈盈一握的腰身,多一分则赘,少一分则索然无味。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少女起身,踉跄的走进山林深处,回头看向那巍峨的宫殿,泪水直流,“阿娘,阿爹,我去给你们报仇......”
“纵使没了这修行机会又如何,我偏要化作人形,让刽子手血债血偿!”
兰心阁中。
白梧桐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在莲心和婵儿的搀扶下,朝着偏殿走去。
张承宴有些心疼,可如今这里有不少外人,他还要维持帝王威严,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
“继续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凶手!”
高静婉乃是左丞相之女,不管怎样,他也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皇上,这是什么?”王德才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一枚长型护身符,外面用布包着,一看就知主人十分爱惜。
布上绣着一只憨态可爱的白色狸奴,双眸极有灵性,对视片刻便感觉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张承宴接过,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香气,如此熟悉。
再看那狸奴,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想来是白美人落下的,刚刚她恰好跪倒在这里。
张承宴收起,“走吧,剩余的事情交给御林军。”
王德才弓着腰,“是。”
偏殿中。
白梧桐拿起铜镜,描绘眉眼。
莲心走上前,“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高美人刚走,您若是上妆,被外人瞧见......”
“这可不是上妆。”白梧桐放下青黛,原本苍白的脸色,在眉眼的衬托下,愈发显得通透,竟是比刚才还多了几分病美人的姿态。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高美人那里瞧瞧,唉,她的丫鬟可是要把眼睛都哭瞎了。”
白梧桐到时,高静婉的丫鬟碧云哭的泣不成声,她死死攥着对方常戴的首饰,满眼悲痛。
虽说高静婉为人嚣张跋扈,但对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倒是不差。
两人感情极好,除了地位差距外,就和亲姐妹相差无几。
“娘娘,对不起,是奴婢的错,奴婢若是昨夜没有睡的那么死,您也不会出事。”
她趴在榻上,痛苦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碧云。”
碧云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瞧见白梧桐,满脸愤恨,“你来干什么!”
“不是我害的高美人,她讨厌我,但是我并不讨厌她,反而我很羡慕,羡慕她身材好,家中子嗣繁多,若是没有了今日的事,她说不定真的能怀上龙嗣。”
白梧桐走上前,递上帕子,“你也知道,我和你主子其实没什么龌龊,我也从来不曾招惹过她。虽然荣妃娘娘一直说我是凶手,可御林军已经调查清楚,绝不可能是我。”
碧云脸上的敌人少了些许,却还是没接过帕子。
白梧桐也不强求,“我到底和你们主子住在一起,心中也感到悲痛还有恐惧,谁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人会不会就是我,本以为这宫里虽然都是些阴谋诡计,但最起码不会明着害人,没想到还是......”
此话真情实意,碧云彻底放下戒备,“娘娘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白梧桐叹息一声,“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日后会去何处,如果是好相与的主子,还能少吃点苦头。”
碧云悲从中来,她已经入了宫,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
今日高静婉死了,她恐怕就要到内务府报道,等着分发去别的地方。
她原本是兰心阁的,即便主子死了,去了别的地方也不会受待见,这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咦,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之前的宫女和太监呢?”
听到白梧桐的提醒,碧云这才发现,竟是少了人,这两个该死的,该不会主子刚一死,就迫不及待要跑吧?
白梧桐适时起身,“我只是来瞧瞧,这就走了。”
待她离开后,碧云立刻出去寻找孟冬。
没走几步,就瞧见地上有个荷包,那正是孟冬的。
打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块令牌——那是......摇光殿的令牌!
“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碧云哆嗦着手,陡然想到那日高静婉咒骂贵妃的画面,当时......当时孟冬就在一旁!
啪嗒!
令牌掉在地上。
碧云吓得转身就跑。
若孟冬真是荣妃的人,那她定然将主子那日所说的话传了回去。
主子说不定是荣贵妃害死的!
难怪当时荣贵妃不停说白美人是凶手,这分明就是要嫁祸!
她刚走没多久,白梧桐从旁边的花丛出现,捡起令牌,重新放进荷包中,塞进旁边的草地里,既不显眼,又能很快找到。
虽说碧云只是个婢女,可她足够忠心,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
摇光殿。
孟冬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要害死高美人!昨夜奴婢根本没有找到机会动手,一定是别人做的!”
靳薇歌知道她不会说谎,“那还能是谁?”
旁边的嘉月低声道,“说不定是新进来的那些秀女,那高静婉最有孕像,就连太后都很看好她,总让皇上翻她的牌子,皇上连来娘娘这里的次数都少了。而且那个温楚云,刚才来时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事闹得这么大,她就在旁边的天香苑,怎可能不知道!”
听到温楚云之名,靳薇歌神色狰狞,捏着帕子,狠狠撕扯,“该死的贱人,敢暗中勾引皇上!不管是谁,就让凶手变成她!”
嘉月应下,看向孟冬,“你还不赶紧回去,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若是让人知道你来了摇光殿,说不定会牵连到娘娘。”
孟冬磕头,赶忙跑了。
走到半路,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荷包竟然丢了。
她脸色大变,慌乱的四处寻找。
那里面可有摇光殿的令牌,荷包上是她的绣工,熟悉的人一看便知,若是被别人捡到,可就麻烦了!
她急切的在路上来回走着,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找到草地中的荷包。
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还在。
她长呼出一口气,赶忙将令牌放好,这才快步回了兰心阁。
碧云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孟冬,你去哪了?娘娘刚出事,你不在这里为娘娘伤心,反而不见了影子,你这样的人,以后哪个宫里的敢要你!”
孟冬自认是荣贵妃的人,心中根本瞧不起碧云这样的丫鬟,“我出去乃是为娘娘办事,我到内务府找了熟人,让她弄些白布过来。你倒是忠心,也没见你做什么。”
她转身就走,进了高静婉的房间,假意帮忙整理,实则悄无声息摸走一个发簪和耳饰,掩藏在宽袖之下。
她一回头,便瞧见碧云站在门口,正死死盯着自己,双目血红,“你......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
“你在干什么?”
孟冬有些心虚,抓紧了袖子,“我是来打扫的,瞧瞧这里让你弄得这么乱,娘娘那么爱干净的人,定然看不惯。”
她挺胸抬头,撞开碧云,“娘娘走了,可不代表你就能偷懒了!”
碧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背影,“如此鬼鬼祟祟,定然是你害死了娘娘!”
白梧桐身形一顿,知道又是太后的意思。
自己到底进了宫,太后不能强行命令皇上不得宠幸,干脆就搞出各种事情来。
她笑了笑,“好,不过你差人叫莲心来一下,我有话和她说。”
女医立刻吩咐人去办,只要能将白梧桐留下,其余的都好说。
人一走,白梧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已经浪费了七天的时间,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和皇上碰面。
片刻之后,莲心气喘吁吁的跑来,她虽然不如高静婉那么胖,却也不轻巧,“娘娘,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莲心压低声音,“皇上初一和十五白日会去太后宫里用膳,晚上会去皇后那里,不过最近只是去看看皇后,不会留宿,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荣贵妃的宫里宿下。”
“不过最近这几天,一直都是新进来的娘娘侍寝。”莲心越说越焦急,“这太后一直不让您侍寝,这可怎么办呀!要不然......奴婢找荀大人,让他想想办法?”
“不用,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回去吧。”
莲心还想说什么,但是见白梧桐已经闭上了眼,只得闷闷离开。
走在路上,她一脚踢飞石子,“真是的,长得那么瘦,还不如我呢!也就是脸好看点,要是不能侍寝,再漂亮的脸蛋也没用!”
夜色降临。
白梧桐宿在了女医处。
第二天白日,她难得能回自己的兰心阁。
刚一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那个白梧桐,真是笑死人了,昨夜该她侍寝,结果她去治病了,依我看,她这辈子也别想侍寝了。过一段时间,皇上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个人。”
“可不就是,白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若是当真和我们一样丰满,恐怕日后皇上还真被她勾去了魂儿。”
交谈声戛然而止。
高静婉看着进来的白梧桐,笑容讥讽,“哟,病秧子回来了,昨晚病治得怎么样?可是治好了?”
“噗嗤——”旁边的几人掩嘴讥笑,“我要是天天治病,不能侍寝,就不进宫了,白白给家族丢人。”
“听说那荀大人的两个女儿都很正常,怎么偏偏送了一个丢人现眼的进来。”
高静婉扔掉手里的葵花子,“白梧桐,我们姐妹都已经伺候过皇上了,只有你还没有,依我看呀,你还是找个池塘,假装失足淹死算了,不然连带着荀家也一起蒙羞。”
白梧桐充耳不闻,只是对着几人笑笑,快步进了偏殿。
“哎呦,这还能笑出来呢,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了。”
“算了,别刺激她了,若是她真死了,我们还去哪里找乐子?”
随着门关上,刺耳难听的话语终于消失。
白梧桐掐算时间,今日是十三,还有两天便是十五了。
那今日下午,便开始吧。
她来到窗前,学着猫叫了一声。
小半炷香后。
福宝一跃跳上窗棂,靠在她怀里,舒服的眯着眼睛。
白梧桐抚摸它柔软的毛发,“福宝,回去好好闹一闹,知道了吗?若是做得好了,有机会我便送你出去,到我的家中,或许能给你寻得一次得道的机会。”
福宝叫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向她,方才翘着尾巴离开。
永寿宫。
太后倚靠在榻上。
“喵——”
她睁开眼,“福宝回来了,跑哪里去了,快来哀家这里。”
福宝不去,一跃跳上旁边的花几,尾巴一扫,插满花束的宝月瓶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宫女赶忙上前,“福宝祖宗,您快下来。”
福宝不理会,又跳上旁边的架子,将上面的东西全都扫了下来。
太后一阵头疼,“快,将福宝捉住。”
宫人纷纷上前。
宫女扑上,福宝却轻巧的落在地面,她则是重重撞在架子上,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宫中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片。
太后怒不可遏,“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连只狸奴都抓不住,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还抓不住,都给哀家滚出去!”
一炷香过去。
福宝高高坐在架上,惬意的舔着毛发,谁也别想碰到分毫。
旁边的嬷嬷想到什么,低声说道,“太后娘娘,上次福宝可是非常亲近白美人,说不定她有办法。”
太后头疼欲裂,只想赶紧解决此事,“那就去找白美人来。”
福宝高兴的翘起尾巴,碧绿的眸子看向门口。
——
脚步声传来。
“白美人到!”
白梧桐进入殿内,低头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挥挥手,“不必多礼,福宝今日十分闹腾,你想想办法,让它听话些。”
“是,臣妾尽力。”
白梧桐走到架子前,柔声唤道,“福宝。”
下一秒。
福宝一跃而下,落在她怀里,乖巧的和刚才判若两猫。
众多宫人心中讶然,这福宝对待白美人还真是不同。
太后睁开眼睛,不可置信,“这就成了?”
白梧桐上前,“太后娘娘,臣妾对狸奴的确有些了解,刚才福宝的状态,好像是被吓到了,只要让它觉得没有威胁,便能好起来。之前的那些宫人虽然不会伤害它,可却让它误会了,这才闹腾成这样。”
太后试着将福宝抱进怀里,没想到真成功了。
她竖起手指,一下下的戳着那小小的毛绒脑袋,“你个小没良心的,哀家供你吃喝,结果还不如一个外人。白美人,你做的不错,赏。”
嬷嬷命人拿来一枚簪子,“这是太后娘娘赏你的。”
白梧桐双手接过,“多谢太后娘娘。”
“行了,哀家头疼,你先下去吧。”
她低头退下,接下来,只等十五那天到来。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接连不断。
侍卫将兰心阁团团包围。
张承宴一身龙袍,挺拔如松,大步踏入后院。
第一眼,他看到的便是瘫坐在地的白梧桐。
原本娇嫩的小脸煞白一片,完全没了血色。
她只穿着常服,不曾梳洗打扮,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两侧,刚好遮盖住她纤细的脚踝,只露出一小抹白色。
看到张承宴来了,白梧桐眼中垂泪,“皇上!”
他上前,将人拉起,“可是吓到了?”
白梧桐想要靠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可是瞧见周围那么多人,只能坚强的自行站立,只是身姿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瘫倒。
“皇上!”靳薇歌的声音传来。
白梧桐立刻推开张承宴,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张承宴此时也没心情逗她,转身看去,来的除了靳薇歌,还有几个妃子——孟嫔,丁昭仪,以及仅次于靳薇歌的惠妃。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宫人,以及附近的几个美人。
众人各个身形宽大,一同进门,令原本就不大的后院愈发拥挤。
白梧桐小脚微微向右两步,距离几个妃子更近了。
张承宴一眼便看到在人群中纤细无比的她,身姿窈窕,曲线分明,对比之下,其余妃子简直就是一个个行走的木桶。
“皇上!”众人齐刷刷行礼。
靳薇歌率先开口,“听说高美人死了,真是太可惜了,皇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承宠过的,即便位份不高,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必须要找到凶手,否则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遇害。”
惠妃点头,“荣妃姐姐说的是,皇上,如今可查出什么来了?”
张承宴听着她们略显粗糙的嗓音,便是夹着嗓子,也不怎么好听,心情更加烦闷,“朕也不过刚刚来此而已,你们不要站在这里,都出去!”
“皇上,臣妾现在负责后宫事宜,必须要留下,找到凶手,严惩不贷!”靳薇歌得意的看向另外几个妃子,“至于你们,赶紧出去吧。”
白梧桐虚弱的咳嗽两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靳薇歌眼睛一瞪,“等等,皇上,这白美人嫌疑最大!她之前和高美人不和,还是臣妾及时赶到,否则她们二人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定然是白美人记恨在心,才会半夜对高美人动手。”
“再者说了,这后宫夜中有人巡逻,若是其他宫中的人过来,定然会被发现,只有同住在一个殿中的白美人才是最有机会的!皇上,臣妾建议立刻将她和兰心阁的宫人们送进慎刑司,严刑拷问,必然能够水落石出!”
扑通一声。
白梧桐虚弱的跪在地上,“荣妃娘娘,臣妾没有杀害高美人!”
她咬着嘴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臣妾宫中的人都可以作证,臣妾昨晚一直在休息。”
靳薇歌冷哼一声,“那是你的奴婢,自然会帮着你说话。这兰心阁的后院什么都没有,你大早上来这里做什么?一看就是贼喊捉贼,想要玩灯下黑那一套!”
白梧桐声音抽泣,“臣妾每日早上都会采摘鲜花,这事不仅是臣妾的奴婢,便是兰心阁的其他宫人也可作证,后院虽荒凉,却也有不少花,臣妾便想着过来采摘,没成想居然看到了高美人......”
她不敢再说下去。
旁边的莲心也赶忙跪下,“荣妃娘娘,奴婢可以作证,娘娘每日都要摘花,绝无虚言!而且娘娘如此体弱,连高美人的一半都不如,如何能杀害高美人!”
此话一出,众人深以为然。
的确如此,那高美人可谓是全后宫最胖的女子,体重恐怕高达二百斤。
而白梧桐瞧着恐怕都不超过百斤,如何能对付得了高美人?
靳薇歌高抬下巴,“说不定是你们携手杀人!反正白美人嫌疑最大,后宫谁人不知,就白美人一个没有承宠过,说不定她就是记恨高美人,才会下此毒手!”
张承宴目光落在白梧桐身上,她如此娇弱,断然不可能是凶手,“够了,林生,可是查到什么了?”
林生乃是他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在查案方面颇有能力。虽然不过年二十,却已经极为老成。
“启禀皇上,臣将这后院和正殿全部查看了一遍,发现了一处脚印!”他走到脚印旁,再次单膝下跪,“因为靠近池塘,此处的泥土十分湿润,脚印很清晰。想来凶手应该是单边肩膀扛着高美人,所以这脚印才会出现一边深一边浅的模样。”
若是背着,脚印的重量应该是在前。
若是抱着,脚印的重量在后。
张承宴点头,“继续说。”
“是,臣猜测这凶手体重应该和高美人不相上下,因此大概率是一个女子!宫中除了侍卫之外,鲜少有男子体重和高美人相似。其次,此人经常做活,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否则一般人便是能抗得起来,也没办法走这么远。”
“另外,正殿那里,臣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哨子,此哨子是用来隐藏迷药的,使用时只要轻轻吹气,便能将里面的迷药吹散到空中,所以正殿的那些宫人才没有及时察觉到。另外高美人的口鼻中有泥沙,说明她是活生生溺死的。”
连林生都这么说了,靳薇歌无法反驳,不过她可不想丢了面子,“这么说来,凶手就不是白美人了,不过她可不一定是无辜的。”
她挑眉看着白梧桐,“白美人,昨晚上死了人,想必动静不小吧?为何你们的人一点都没听见?可别说,你们也被人迷晕了!”
一旁的小宁子立刻跪地道,“启禀荣妃娘娘,奴才昨日睡在外间,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
小宁子是王德才的人,此话一出,王德才便相信了,他定然是真的没听见。
他才不过来了短短一天,可不会为了白梧桐而说谎。
张承宴皱眉,“荣妃,找到凶手之事,不需你多言,你们都回去吧。”
再不走,这后院都要满了。
而且妃子们身上都擦着不同的香,令人头晕目眩,胃中翻腾。
靳薇歌勉强笑着,她本意是表现自己,让皇上看到她的决心,不曾想反倒丢了人,“皇上,那臣妾便告退了。”
她转过身,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从前的皇上从不会在人前不给她面子,如今却是屡次三番赶她走。
不行,必须要找到那天的狐媚子!
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竟然敢勾引皇上!
旁边的嘉月察言观色,知道靳薇歌生气了,小声道,“娘娘,今儿不正是好时候吗?即便不以太后娘娘的生辰为借口,也可以瞧见她们身上戴的荷包。”
宫中女子偏胖,日常都会戴着放有香料的荷包,用来遮掩体味。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靳薇歌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去瞧瞧,看看谁的荷包和那天的是一样的针脚。”
“是!”嘉月小跑到侧面,偷偷观察那些妃子们的荷包。
只是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相似的。
难不成,不在这些人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身影悠悠赶来。
温楚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兰心阁门口。
嘉月瞳孔紧缩,目光死死落在她腰间。
那正是她要找的粉色兰花刺绣荷包!
选秀结束。
此番入选的秀女,都得了最低的美人位份。
她们跟在宫人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后宫的每一处。
唯有白梧桐,毫无兴趣。
在她看来,这里不过就是这些人类女子的牢笼。
只要踏入,这辈子都无法离开。
就算再奢华,又如何能比得了外面的大千世界。
宫人将她们带到东南角的宫殿群前,这里也是每年秀女入住的地方。
只有侍了寝,得了恩宠,才能搬到更好的地方。
宫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也是太后身边的得力之人,“诸位娘娘,按照规矩,两人住在同一处,还望娘娘们好好相处,莫要搞出什么事情来。进了宫,伺候皇上,怀上龙嗣才是最要紧的。”
虽然都是美人位份,可也有分别。
像是高静婉这样身材丰腴,家族女子子嗣众多的,便能入住主殿。
嬷嬷的目光落在白梧桐的身上,瞧着她纤细的身材,连声尊称也不叫了,打发道,“你便一同住在兰心阁吧。”
高静婉脸色骤变,“嬷嬷,怎能让她这么没福气的人和我住在一起,若是影响了我怀龙嗣怎么办?”
对待她,嬷嬷的态度好了三分,“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罢了。”高静婉狠狠瞪着白梧桐,扭身进了兰心阁。
白梧桐没有应声,跟在后面。
兰心阁只是一处小殿。
主殿稍微大些,偏殿小了不止一半,只有三间房。
一间寝房,一处净室,还有一个耳房。
白梧桐打量一圈,坐在榻上。
半个时辰后。
两个宫女,一个太监来到偏殿。
三人同时跪下,“奴婢,奴才见过娘娘。”
按照宫中的规矩,美人位份最低,身边只能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和一个负责做杂事的太监。除非给内务府塞钱,否则只能得到不怎么伶俐的人。
至于多的那一个,是白梧桐从宫外带来的丫鬟,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荀明知挑选的。
“都起来吧。”
“多谢娘娘。”
白梧桐招招手,莲心小跑上前,满是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得偿所愿了!”
“不用油嘴滑舌,日后你便负责这里的大事小事,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三人一同退下。
莲心得了白梧桐的命令,便是这偏殿的大宫女了。
她毫不客气的将两人安排到了外面,自己一个人守在寝房门口。
月落日升。
高静婉尖锐的嗓音穿透门窗,“让白梧桐出来,哼,要不是因为她在这里,昨天晚上侍寝的人就是我了!她没有福气,还牵连了我,赶紧让她出来给我磕头认错!”
莲心低声回应,“我们娘娘还在休息。”
“一个没福气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睡觉,要是识相,就赶紧自己滚出来,要不然......”
吱嘎一声。
偏殿门打开。
白梧桐倚靠在门边,一身白裙,明明刚刚睡醒,素面朝天,可却映衬着那张脸愈发娇嫩可人。
高静婉嫉妒的差点咬了舌头,“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装死呢!就是因为你,昨天晚上侍寝的变成了温楚云。跪下认错,快点!”
白梧桐没有动作,仍旧笑意盈盈,“高美人,我们都是美人位份,你不比我高,按照规矩,怎能让我向你下跪?”
高静婉恨不得立刻抓烂了她那张脸,“还敢顶嘴!你这个贱人,瘦得像是个竹竿,就算进了宫又如何,这辈子你也别想爬上龙床!等我得了恩宠,成了高贵的妃子,到时候看你还跪不跪!”
白梧桐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回去。
高静婉还想冲进去,被一旁的贴身宫女拦住,“娘娘,您别冲动,您身材这么好,必定很快就能侍寝,若是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就让别人抢了机会。”
“你说得对,今天我就放过那个贱人一马!”高静婉得意的看向自己腹部的肉,一圈又一圈,微微一动,便跟着颤抖。
这么多肉,日后必然能怀上龙嗣!
高静婉挺胸抬头,愈发自信,“走,回去换上我那条翠绿色的裙子,必定能显得腰身愈发丰腴,届时皇上看到了,定然喜欢得紧。”
眼看着高静婉走了,莲心拍着胸脯,满脸后怕,“娘娘,那个高美人真是太吓人,瞧她这样子,日后肯定还会来找麻烦。”
“你不用管她。”白梧桐不欲和她多说。
荀明知送来的人表面上是个丫鬟,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她的。
“娘娘。”莲心厚着脸皮凑上前来,“奴婢今个儿早上去打听了,皇上已经陆续翻牌子了,荀大人之前可是说过,希望您能尽快侍寝,这样他才能安心。”
白梧桐端着茶杯的素手一顿,等皇帝翻她的牌子,恐怕有些难了。
太后虽然看在福宝的面子上将她留下,可必定不会让皇帝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看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你去......”
话音未落,另外一名宫女婵儿快步走来,禀报道,“娘娘,太后的人来了。”
白梧桐立刻整理衣襟,走出偏殿。
来的还是之前的嬷嬷,身形高大肥硕,满脸轻视,“太后娘娘吩咐了,从今日开始,你便去女医那边瞧瞧,吃的胖一点,否则这般瘦弱,在宫里头可不好看。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宫里的人苛待了你。”
白梧桐行礼,“多谢太后挂心,只是我从小身形如此,吃的再多也没用,就不劳烦女医了。”
嬷嬷冷哼一声,“白美人,别不识趣了,太后娘娘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你现在便收拾东西,跟奴婢走吧。从现在开始,你日日都要去女医那里,好好调理身子,待到太阳落山再回来。”
莲心讨好的拿出一把金叶子,塞给嬷嬷,“这便是调理身子,也没有日日去,天黑才回来的道理不是,还请嬷嬷明示,可是我们家娘娘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太后娘娘心烦了?”
嬷嬷看着手里的金叶子,脸色好了一些,“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便提点几句,你家娘娘让皇上多瞧了几眼。现在子嗣为重,不能让皇上分心,懂了吗?”
“白美人,你这奴婢倒是个可心的,我便多给你点时间,带些东西过去,免得只能干坐着。”
言外之意,调理身体是假,给白梧桐找事才是真。
不过就是让皇上多看几眼,就能得此待遇。
白梧桐心中讥笑,如今整个后宫最能怀孕的就是自己。
纵使她化作人形,没了修行的机会,可这妖身不变,极容易受孕。
太后还真是为她的好儿子着想!
“好的,嬷嬷稍等。”白梧桐回房,随手拿了一个话本子。
莲心焦急万分,“娘娘,你还真要去啊?这新人都接连侍寝了,您要是不侍寝,过一段时间,皇上哪里还能记得您!”
白梧桐冷冷睨她一眼,“那你让我怎么办?和太后对着干?你嫌命长,我还想活着,让开!”
她走出偏殿,跟着嬷嬷前往女医所在。
高静婉站在主殿门口,笑得极为得意,“哼,让你仗着那张狐媚子脸勾引皇上,活该!”
接下来七天的时间,每夜都有新人侍寝。
白梧桐作为第八个秀女。
再怎么着,今天也该轮到她了。
眼看着太阳落山,白梧桐起身,向女医告辞,“我先走了。”
“娘娘稍等。”女医走上前,笑得和善,脸上的肉将眼睛挤成一条缝,“您今夜就留在这里吧,如今治疗到了一个关键时候,可不能功亏一篑。太后娘娘吩咐了,无论如何也要将您治好。”
一圈过后。
靳薇歌将新来的秀女都瞧了一遍。
回到摇光殿,贴身宫女上前,为她按摩腿脚。
“嘉月,你说说,这次的秀女中可有谁值得本宫多看一眼?”
嘉月沉吟,手上动作不停,“娘娘,依奴婢来看,那温楚云倒是个人物,长相不错,身段也好,瞧着像是个能有孕的样子,听说皇上第一日翻的便是她的牌子。”
靳薇歌冷笑,“的确,听说她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不过在本宫看来,她可差远了,你瞧那个白梧桐怎么样?”
嘉月面露轻视,换了条腿,继续按摩,“娘娘,那白美人根本不堪入目,皇上喜欢的是娘娘这种,怎会喜欢她。倒是那个高美人,还没进宫呢,便用了您的名头,分明是想借您的势在后宫站稳脚跟,可进宫这么长时间,也不曾见她来问安。”
“今日娘娘去秀女处,她又刻意找事,拦住白美人,就是想借娘娘的手解决白美人,简直不知所谓!太后娘娘宫中的事情,虽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她一个刚进宫的美人该知道的,恐怕她在这宫里有能用得上的人手。”
“你说得对,那白美人去太后宫中见皇上的事情,连本宫都不知道,她一个美人倒是清楚得很,的确有问题。”靳薇歌抬起腿。
嘉月立刻命人端来热水,试了试温度,才将那略显浮肿的玉足放入其中,“娘娘,要不要派个人去高美人的身边?”
靳薇歌舒服的眯起眼,“正好本宫之前处置了她身边的人,让内务府派孟冬过去。”
孟冬一直都是她的人,不过知道此事的人很少,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
白梧桐坐在女医处,静静看着窗外。
脸上敷着药,带来丝丝凉意,可那疼痛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
微风拂过,带来青草香气。
满目绿意盎然,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处人类无法踏足的山林。
曾经她与阿爹阿娘在其中尽情奔跑,如今却是天人相隔......世事无常,天道残忍,只因她是狸奴,便可被人类肆意杀虐,她便是想化作人形,也要失了道行,何其不公!
“娘娘。”女医的声音传来,“日落了,您先回去吧,这几日不必再来了。至于您的脸,连着敷药三天即可。”
皇上都不来后宫了,自然也不用看着她。今日又被荣妃收拾一顿,脸肿胀不堪,就算皇上碰巧瞧见了,也绝对不会喜欢。
“好。”白梧桐从回忆中归来,起身离开。
兰心阁中又恢复了安静。
高静婉闹了一通,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不见踪影。
莲心迎上前,“娘娘,那荣妃也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您打成这样。奴婢今日从御膳房拿了糕点,新鲜着呢,您快尝尝,正好里面有柚子皮,还能去去晦气。”
白梧桐没胃口,“不吃了,高美人去了哪里?”
“她呀,好似去找许美人了,内务府刚才送来了新宫女,瞧着和高美人一样,不是个好相与的。”
白梧桐希望此人是靳薇歌派去的,那就说明自己那番话起了作用。
靳薇歌能做贵妃,可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必然会注意到高静婉。
白梧桐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她必须要想办法,报今日之仇!
天色渐晚,眼看着就要黑了。
高静婉终于带着新宫女回来,一改之前的模样,扬眉吐气,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白梧桐走上前,“静婉,我来向你道歉,我应该向你解释清楚才对,我真的没有勾引皇上,荣妃娘娘没有太过责罚我,便说明我没有撒谎,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这话再次激起高静婉心中的不满,“滚!少在我面前晃悠!”
她口口声声说和荣妃关系匪浅,结果对方却没有帮忙,平白丢了面子。
白梧桐退开一步,“静婉,荣妃娘娘说了,不让我们争吵,荣妃娘娘可是贵妃,也是整个后宫唯一有过孕的妃子,高贵非常,你便是和荣妃娘娘有关系,也不能不听娘娘的教诲。说不定,日后这大融国唯一的皇嗣,就是出自荣妃娘娘。”
话说完,她笑了笑,递上香囊作为歉礼,转身离开。
高静婉猛地将东西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谁要你这晦气东西!哼,亏得我家和荣妃娘娘母家关系匪浅,她竟然还不帮我处置了白美人,只是打了几个巴掌而已!”
她要的,是让白美人死!或者干脆赶出宫去,而不是还日日在眼前晃悠,带来霉运。
“就算有过孕又怎么样,不还是没保住,如今上了年纪,更是人老珠黄,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从来没有伤过身子,日后这唯一的龙嗣,必将出自于我的肚子里!”
旁边的宫女低下头,掩住眸中的冷光。
白梧桐站在窗前,轻笑道,“高静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刚才她出去说的那番话,就是为了火上浇油,让高静婉口不择言。
若是真如自己所想,那新宫女是靳薇歌派来的,必定会让她心中不满,转而对付高静婉,忽略了自己。
都是敌人,想办法让她们自己闹起来才好。
届时,白梧桐会趁机多多和皇上见面,让他对自己更加欲罢不能!
见人走了,白梧桐随手将提花缎扔给莲心,“压箱底吧。”
“娘娘,这可是上好的提花缎,没想到温美人性子这么好,可比高美人好多了,若是娘娘和她住在同一处,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莲心有些不舍,但是见着白梧桐的眼神,还是赶紧应下,目光一扫,便瞧见了那粉红色的荷包,“娘娘,这荷包是哪里来的,怎从来没见您戴过?”
明明出去时,戴的还是白色的荷包。
怎去一趟女医处,回来就换了样式?
白梧桐淡淡看她一眼,“我每日都戴着,只是不在外面,你瞧不见罢了。”
进了房间,白梧桐随手将荷包扔进袖袋中。
幸好她日日带在身上,否则还真不好糊弄温楚云。
虽然那香料对身体有害,可那仅是对于人类。
而她乃是猫妖之身,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东西。
没有来到京城之前,白梧桐常年生活在山野之间,对于各种草药花卉如数家珍,极为了解。
温楚云这点手段,在她看来,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对方今日亲自登门拜访,恐怕是知道了自己在太后处见皇上的事情。
白梧桐本也没打算瞒着,这宫里人多眼杂,早晚都会传出去。
门外。
莲心拉着婵儿,“那太后的永寿宫是什么模样,你快说说,娘娘可见到皇上了?”
婵儿木讷一笑,“奴婢在殿外候着,没能进去,只瞧见外面,的确比兰心阁好得多了。至于皇上......他去了,只是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没用的东西。”莲心轻嗤一声,“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也就娘娘心善,留你在这里,你最该去的地方是浣衣局。”
不觉间,夜已深,整个皇宫漆黑如墨,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染深了青砖灰瓦。
天亮时分,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气息。
白梧桐照例采摘鲜花,用了早膳,准备去女医处。
反正皇上不会来后宫,她便去那里打发时间,正好瞧瞧有没有可用的药草,带点回来。
亭台转角,一道宽大的身影陡然出现,拦在白梧桐身前,正是接连两日不曾露面的高静婉。
她本就容色一般,如今更是面色泛黄,眼下青黑,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眉间染着几分暴戾气息,嘴角下压。
“白梧桐,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借着去太后宫里勾引皇上!就是你这个贱人带来的厄运,否则我怎么会被皇上送回来!都怪你,我非要撕了你不可!”
高静婉肥硕的身体狂奔而来!
白梧桐秀眉紧蹙,立刻闪身躲开。
高静婉本不该知道这件事,昨日温楚云刚来过,她便过来找麻烦,想来是那个女人的手笔。
“高美人,你莫要发疯。”
高静婉几次出击,却都没能伤到白梧桐,反而自己累得够呛,气喘如牛,“你这个贱人,我早晚会杀了你!我就是被皇上送回来,也是你高攀不起的!”
兰心阁外。
一行近十人缓步走近。
为首的女子贵不可言,一张脸更是美艳大气。
她微微蹙眉,“这里头怎么了?”
“回禀娘娘,奴婢听着好像是吵起来了。”
靳薇歌看向手上的护甲,“没想到本宫刚出来,就碰到这么不懂事的秀女,去,把门踹开,今日本宫就教教她们宫里的规矩!”
“一个个不想着怎么好好侍奉皇上,怀上龙嗣,反倒在这里争吵不休,后宫之中都是姐妹,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她在摇光殿中关了两个多月,虽然也有机会见到皇上,可却没有机会侍寝。
如今一出来,她便迫不及待要来看看新进宫的秀女,是否有人能造成威胁。
若是有,她会想尽办法除掉!
她荣妃的头上,只能有皇上一人!
“是。”几名宫女立刻上前,肥硕的身子撞在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
殿门撞开。
面目狰狞的高静婉猛地回头。
白梧桐同时看去,瞧见来人,指甲瞬间刺入掌心。
是她!
荣贵妃!
害死她父母的人!
靳薇歌满身傲气,轻蔑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高静婉反应很快,马上行礼,“臣妾见过荣妃娘娘。”
白梧桐没有动作。
靳薇歌眉头一皱,“见到本宫不行礼,怎么,是瞧不起本宫?一个小小的美人,谁给你的胆子?”
白梧桐再次握紧掌心,剧烈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她压下心头翻腾的滔天怒意,低下头行礼,“臣妾见过荣妃娘娘。”
靳薇歌轻哼一声,随意吩咐道,“胆敢对本宫不敬,掌嘴。”
旁边的宫女立刻上前,反手给了白梧桐两个耳光。
声音清脆,极为响亮。
脸上火辣辣的疼,白梧桐却只能低头,不敢言语。
贵妃收拾美人,连借口都不必找。
这便是后宫,一个地位权势证明一切的地方。
“臣妾......臣妾请荣妃娘娘做主!”高静婉一改之前跋扈的模样,小跑着上前,满脸谄媚,“娘娘,您是不知道,这白梧桐有多不要脸,竟然借着去太后那里勾引皇上!”
“只有娘娘这样的人,才该得皇上的宠爱,这白梧桐算个什么东西,简直是脏了皇上的眼。还请娘娘做主,好好教训教训白梧桐,让她知道勾引皇上的下场!”
靳薇歌可不是傻子,冷冷一笑,“怎么,你这是要借本宫的手?”
高静婉连忙道,“臣妾不敢,荣妃娘娘,臣妾乃是左丞之女,您以前还见过臣妾呢!”
左丞之女?
那的确算是熟人了。
左丞和她的父亲哥哥向来关系不错。
既然如此,那自己帮个小忙也无碍。
瞧着这高静婉是个能闹腾的性子,说不定能为自己所用。
“原来是你,本宫倒是隐约有些印象。”
高静婉面露笑容,十分自得的瞪了一眼白梧桐,“娘娘,这个贱人借着太后的福宝,几次三番去太后宫里,制造机会和皇上见面。臣妾瞧着娘娘容光焕发,皇上多去几次,必然能够有孕,可千万不要让这贱人坏了事。”
这句话可是说到靳薇歌的心坎里了,她做梦都想有个孩子,“还算你嘴巴伶俐,白美人,你可是用那狐媚子手段勾引皇上了?”
她话锋一转,“瞧你这副模样,便是得了皇上青睐,也不可能孕育龙嗣。如今后宫之中人人都知要以龙嗣为重,你还敢如此行事,当罚!”
白梧桐一直行礼,不曾起身过,“荣妃娘娘,臣妾并非刻意勾引皇上,而是太后娘娘叫臣妾去的,且臣妾见到皇上,只行礼,不曾多看一眼。”
“荣妃娘娘慧眼如炬,定然能明察秋毫。高美人对臣妾有误会在先,早在未进宫之前,臣妾便听高美人说过,她与娘娘您关系匪浅,此事其余秀女都可作证,臣妾根本不敢招惹,更别提找她的麻烦了。”
“臣妾去太后宫中的事情,只有臣妾的婢女知道,高美人不知从何处听说的,并不详尽,太后娘娘吩咐臣妾,务必每日去医女处,如今高美人却在今日特意拦下臣妾......”
言尽于此。
却又饱含深意。
为何高静婉偏偏在今日荣贵妃上门时,将她拦下?
为何高静婉能知道她去太后宫中,还见到了皇上的事情?
为何高静婉早早就说了和荣贵妃关系匪浅?
果然,荣贵妃脸色微变,心头百转千回,又一次看向高静婉,“你早早便说了和本宫的关系?”
高静婉没什么头脑,立刻应下,“臣妾敬仰荣妃娘娘,而且进宫之前,家父曾说过,若是有什么事,可找荣妃娘娘帮忙。”
靳薇歌扭着手上的白玉戒指,似笑非笑,“白美人既然要去女医处,那便罚你桃花面吧,免得伤了身子,还要浪费医女的药材。”
所谓的桃花面,便是左右各十个巴掌。
打完之后,一张脸肿胀通红,宛若桃花。
宫女走上前,轻蔑的盯着白梧桐,“这是荣妃娘娘对你的教诲,可要记得。”
话音落下,她高高扬起手。
一声接一声的脆响,弥漫兰心阁。
白梧桐的脸已经被打的没了知觉,嘴角裂开,鲜血流下。
那宫女留了点指甲,还留下一些刮痕。
白梧桐紧紧咬着唇,心中的恨意让她想要当场杀掉靳薇歌!
但是她做不到,先不说对方周围都是宫女保护,自己一旦一击不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她也不想让靳薇歌死的这么轻松。
她要让对方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没有亲人,没有权势,如同丧家之犬!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折磨。
高静婉得意扬扬,“让你勾引皇上,瞧见没有,这就是下场!”
一旁的靳薇歌不以为意,白梧桐一副瘦弱不堪的模样,在她眼中根本算不得威胁,皇上向来喜欢的可都是自己这样大气明艳的女子。
不过这个高静婉却不一样,身材丰腴,家中子嗣繁荣,太后很是看好,日后必然会推到龙床上。
如今她还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借自己的手,必须要给个教训,让她明白,自己这个荣妃,可不是随意能招惹的。
靳薇歌将手搭在宫人胳膊上,“高美人,这里不是你的左丞府,更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看在你母家的份上,本宫这次就不罚你了,让你身边的宫人替代吧。”
她说完,扭腰摆臀的走向旁边,“让其他秀女出来,本宫好好瞧瞧,为皇上把把关,皇后身体有恙,不用她们每日晨起请安,本宫可不能养出她们的懒惰性子。”
高静婉不甘心,还想说什么,那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给拖走了。
偌大的兰心阁,宫女凄惨的求饶声响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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