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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林玉瑶傅怀义完结版小说

月桦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玉瑶想到她那小破车就心塞。昨天载着傅怀义时还没事,她还夸赞挺结实,给她争了脸。却不想,回去的时候她摔了一跤,然后小破车就光荣牺牲了。昨晚她是推着回去的。林玉瑶说:“有些磨损,我明天轮休,准备拿去修车店上点油。”本来昨晚就是她提出要送人家的,她没说车坏了,担心人家愧疚。傅怀义没多想。很快车开到她住的楼下。林玉瑶向他道了谢,“傅大哥,谢谢你了。”然后拉开车门就上楼去。傅怀义也没立刻走,看着她上楼。眼睛瞄到楼梯的过道,那里停着一辆摔得变形的自行车,不正是昨晚她的小破车?傅怀义心头一紧,他还发现她爬楼的姿势不对。经常摔跤受伤的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受伤了,腰,腿,应该都有受。“阿义,怎么还不走啊?你是不是……”不等易云硕说完,傅怀义就一把拉开...

主角:林玉瑶傅怀义   更新:2025-01-10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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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傅怀义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林玉瑶傅怀义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玉瑶想到她那小破车就心塞。昨天载着傅怀义时还没事,她还夸赞挺结实,给她争了脸。却不想,回去的时候她摔了一跤,然后小破车就光荣牺牲了。昨晚她是推着回去的。林玉瑶说:“有些磨损,我明天轮休,准备拿去修车店上点油。”本来昨晚就是她提出要送人家的,她没说车坏了,担心人家愧疚。傅怀义没多想。很快车开到她住的楼下。林玉瑶向他道了谢,“傅大哥,谢谢你了。”然后拉开车门就上楼去。傅怀义也没立刻走,看着她上楼。眼睛瞄到楼梯的过道,那里停着一辆摔得变形的自行车,不正是昨晚她的小破车?傅怀义心头一紧,他还发现她爬楼的姿势不对。经常摔跤受伤的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受伤了,腰,腿,应该都有受。“阿义,怎么还不走啊?你是不是……”不等易云硕说完,傅怀义就一把拉开...

《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林玉瑶傅怀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林玉瑶想到她那小破车就心塞。

昨天载着傅怀义时还没事,她还夸赞挺结实,给她争了脸。

却不想,回去的时候她摔了一跤,然后小破车就光荣牺牲了。

昨晚她是推着回去的。

林玉瑶说:“有些磨损,我明天轮休,准备拿去修车店上点油。”

本来昨晚就是她提出要送人家的,她没说车坏了,担心人家愧疚。

傅怀义没多想。

很快车开到她住的楼下。

林玉瑶向他道了谢,“傅大哥,谢谢你了。”

然后拉开车门就上楼去。

傅怀义也没立刻走,看着她上楼。

眼睛瞄到楼梯的过道,那里停着一辆摔得变形的自行车,不正是昨晚她的小破车?

傅怀义心头一紧,他还发现她爬楼的姿势不对。

经常摔跤受伤的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受伤了,腰,腿,应该都有受。

“阿义,怎么还不走啊?你是不是……”

不等易云硕说完,傅怀义就一把拉开车门,锁了车门,拔了钥匙,长腿一迈就追了上去。

易云硕:“……”

“哎,你去哪儿?”

傅怀义没理他,快速度追上林玉瑶。

在二楼就追上她了。

林玉瑶有些惊讶,“傅大哥,你还有事吗?”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看向她的腿,“你昨晚摔着了?”

啊?

“你怎么知道?”

林玉瑶捂了下嘴,下意识的一问就暴露了。

傅怀义道:“我看到你停在楼梯下的车就摔变形了,还有,你走路的样子不对。”

林玉瑶无话可说。

她昨晚是摔着了,当时载着他回去,心里憋着一口气,再热再累愣是撑了下来。

没想到的是,那口气一泄就不行了。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自己双腿酸痛没有力气,加上晚上路况不明,一个不小心摔进了路边的沟里。

幸运的是只是车子摔坏了,轮胎摔变了形,她人还没什么大事。

只是腰有一些疼,腿上肿了一块。

走平路还能忍一忍,上楼确实有点难忍。

“走吧,我送你上去。”

傅怀义一脸无奈的说。

林玉瑶摇头,把他伸出来的手推开,紧紧的扒拉着楼梯扶手。

“傅大哥,谢谢你啊,我没什么的,我可以的。”

她觉得让人家扶不好,她还是很保守的。

所以她宁可忍着,自己扶着扶手慢慢爬。

五楼而已,她可以。

傅怀义没再坚持扶她,但也没走,而是不近不远的跟着她,看她忍着疼痛慢慢爬上去。

她真的与他从小到大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要是换着他妹妹,早就哭得全家都知道了,还得全家哄着她才行。

她一个人在这边,身边也没个亲人。

陆江庭不是她的亲人。

摔着了,也不让人帮忙,还不吭声,忍着不让人知道。

她是怕再麻烦他,他都知道。

傅怀义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想来想去,还是在她开门时大步跟了上去。

“我帮你看看吧,要是伤着骨头了不能忍的,得上医院。”

林玉瑶说:“我没有伤着骨头。”

傅怀义坚持道:“看看吧,看了放心。”

林玉瑶看他这么坚持,只得小心的坐下来,把裤腿撩开。

她从昨晚忍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膝盖肿得好大。

林玉瑶微微蹙眉。

其实她也没觉得多疼,在她还能忍受的范围,怎么肿了这么大呢?

傅怀义倒吸一口凉气,“肿得这么大,你还忍着上了一天的班?”

林玉瑶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我带你上医院去。”

“不用了。”林玉瑶从包里掏出一瓶药说:“我早上就去买药了,医生说擦一擦就能好。”


陆江庭生气道:“林玉瑶,你到底要闹什么?你不要这么小气行不行?我都说了,建军……”

不等他说完她就打断他道:“王建军同志是个好同志,他为国捐躯,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仰。”

可惜他交友不慎。

“连数量都不清楚,将来怎么还?还多少合适?我只是说数一下有多少钱而已,你们一个说我羞辱你,一个说我不懂事,还把烈士抬出来说事。我实在不明白,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我相信,王建军同志要是在世,问你借这一笔钱,他也肯定要当面数一数的,绝对不会认为我是在侮辱他。你们要是觉得我的想法不对,那咱们去大队问一问,借人家钱,到底该不该数清楚。”

两人听到她的话,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因为他们一个没想还,一个没想让对方还。

他们也都很清楚,没有人借钱不清楚数目的。

最后,方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放下来,面色苍白,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就数一数吧。”

为了不数错,林玉瑶还邀请了方晴一起数。

两人各数了一遍,最后确定钱是一千一百三十块。

“一千一百三十块,没问题吧?”

“没问题。”

林玉瑶拿了皮筋把这一大沓的钱套起来。

“能问下拿去做什么吗?”林玉瑶知道,但她还是要问一下。

方晴说:“我打算开个理发店,建军没了,我得养大晨晨,总不能靠着那点儿抚恤金过一辈子。”

林玉瑶笑了笑,“嫂子想得很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能赚钱是最好的。”

但她也知道,方晴这店开不了多久,会把借陆江庭的钱,和王建军留下的抚恤金全赔出去。

“不过,嫂子下回要是借钱,可别问江庭借了。”

啊?

方晴面色苍白的看向陆江庭。

林玉瑶抢在他们前头再次开口,“江庭说了,以后我们家的钱归我管,你问他也没用,他没钱。”

“我……”

陆江庭正要开口,又被林玉瑶抢了话去。

“再说了,嫂子你一个女人家的,找别人家的男人帮忙不方便。不管是找我家的男人还是别人家的男人,其实都不太好,你最好是跟人家妻子说。王建军同志是烈士,真有什么困难组织上也不会不管。”

方晴快哭了,眼睛湿漉漉的说:“玉瑶你误会了,我……”

“对了,你们刚才为什么关门啊?”她速度极快的又抢了话,就不让她说。

方晴:“……”

陆江庭:“……”

“唉!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关门呢?”

“这……我们没想那么多,你也不要乱想。”

“我怎么能不乱想?你们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直接把门撞开吗?因为有人跟我说,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门关得死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人:“……”

“我一路上来啊,你们是不知道,左邻右舍的说得多难听。”

方晴摇摇欲坠。

陆江庭怒不可遏,“林玉瑶,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

“我怎么胡说?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她起身把那门推得开一些,站在门口大声道:“你不信我,你出来问啊。”

方晴住的是筒子楼,一栋六层高的楼,住了几十家人。

而且这时候的隔音效果可不好。

方晴吓得面色发白,眼泪直接流出来。

“江庭,我不是那种人。”

陆江庭说:“我知道。”

说罢,他把林玉瑶粗暴的拉回来,再把门关上。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这么说让方晴怎么活?”

林玉瑶笑了,挺有意思的,他们干尽不要脸的事,却说别人不要脸。

方晴哭唧唧的说:“玉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能毁我名声?”

什么?我毁你名声?

这么大口锅我可不背。

林玉瑶道:“这话你可说错了,毁你名声的不是我,而是陆江庭。”

说罢,她反手一耳光给陆江庭抽去。

哼,敢粗暴的拉我?

她说了,她不会成为梦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

陆江庭的脸顿时红肿起来,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方晴也不哭了,一样震惊的看着林玉瑶。

林玉瑶不动声色的把手藏在身后。

真特么疼啊。

她实在太生气了,用了十足的力气。

虽然一巴掌把陆江庭脸打肿了,但她自己的手估计也红肿了。

她现在才二十出头,皮肤嫩着呢。

方晴愣了大概两秒,然后呜嗷一声,心疼的去查看陆江庭的脸。

“江庭,江庭你有没有事啊?”

“玉瑶,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你怎么能打江庭呢?他是军人,是你的未婚夫,男人是天,你怎么能打他?”

两人就像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林玉瑶生气的说:“哼,我打的就是他,但我不是为自己打的,我为王建军同志打的,为了嫂子你打的。”

啊?

什么?

“陆江庭,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王建军同志牺牲后,方晴嫂子的日子够苦了,你还来毁她名声。

就外面传的那些话,你要不要出去问问看?流言蜚语就是杀人的刀,你坏她名声,你是不是想逼死嫂子吗?

嫂子要是被吐沫星子淹死了,你对得起王建军同志吗?你们关起门在这屋里时,你有没有想过,王建军同志就在这屋里看着?”

一听她这么说,方晴整个毛骨悚然,又往陆江庭身边缩了缩,几乎都快要贴在他身上。

这一次,陆江庭竟然罕见的躲了一下。

但是依旧愤怒的盯着她。

“我跟方晴没什么,如果建军在这里,他也不会乱想。”

“啊,不对。”林玉瑶突然恍然大悟说:“王建军同志是死在外面的,这门上这么大张门神,他的魂魄肯定进不来,他就在走廊里干着急。越是看不到,越是会胡思乱想,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陆江庭:“……”

方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陆江庭眉头深锁,低声说了句,“是我考虑不周,确实不该关门。”

方晴面色难看,因为这门是她关的。

她就是想传出流言蜚语,逼着陆江庭娶她。


有点儿吓人的说。

“傅大哥的病还好吗?”

“没事儿,医生说再吃两天药就好。”

“他生病后才这样吗?”

易云硕:“啊?那样啊?”

“就是……有点儿冷,有点儿凶。”

嗯?

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易云硕不知道怎么说。

林玉瑶又问:“那位明小姐怎么叫他傅少啊,感觉像旧社会军阀的人。”

说起这个他就来劲儿了。

易云硕笑道:“这要是搁在旧社会,他就是。”

“啊?”

易云硕看了看外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了吧?他上头上头有人。”

林玉瑶:“……”

“他爷爷就是上头上头的人,不过退休了。但是嘛,这人虽然走了,可我们的上头都是他爷爷以前的下属和学生。”

易云硕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爷爷多厉害,父母多厉害,外公又多厉害等等。

林玉瑶震惊的看着易云硕。

他这么说的话,那傅怀义的家世得多好?

是她这种小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像是传说中的富贵人。

易云硕说:“这事儿我偷偷和你说啊,你别去问他。”

“为啥?”

“他不喜欢人家谈论他的家世,他这人倔,面子薄,他担心人家说他是关系户。”

林玉瑶心想,这不就是关系户?

呃……

可能是一个,喜欢拿实力说话的关系户。

林玉瑶登记好后,把几本书装起来递给易云硕。

“易大哥,好了。”

“成,多久还啊?”

林玉瑶笑着说:“一般来说是一个月内,不过您是老板的朋友,晚几天也没事的哈。”

易云硕一时有些愣怔。

心道陆江庭老家那边的姑娘是几个挺好看的哈,但是这一位也太好看了吧。

笑起来像朵带着朝气的花儿一样,脸上的酒窝都恰到好处。

这么一朵花儿插在陆江庭那坨牛粪上真是可惜了。

……

吃了午饭,傅怀义把明梅甩掉后,还不愿意回去,还在到处逛逛。

买了洗发水,香皂肥皂毛巾……

这些东西他们每月都发,怎么还要自己买?

发的都用不完好吧。

等等,他怎么还买一些牛奶糖?

哦,对了,他在吃药,莫不是担心药苦,所以才会买牛奶糖。

然后……他还买了一袋水果?

易云硕觉得纳闷儿,觉得他不对劲儿。

“阿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傅怀义:“什么事?”

“你逛街逛了几个小时了,还买了这些……”没啥用的东西。

“嗯,缺就买。”

易云硕嘴角一抽,心想你哪里缺了?

“你喜欢逛街?”

傅怀义:“……”喜欢吗?

他不喜欢逛街。

转来转去,又到书店门前的咖啡厅了。

“走,去喝咖啡。”

易云硕:???

他怎么还喜欢上了喝咖啡?

易云硕觉得傅怀义浑身都不对劲儿,但他这人想法简单,以为他是生病伤到那儿了变得有些奇怪。

也没多说,反正就跟着他去了。

两人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就正好拿了书出来,一边喝一边看。

易云硕是看进去了,发现小说挺好玩儿。

他看到一个好笑的地方想跟傅怀义分享,发现他根本没看书,而是盯着窗户对面。

对面不是乐怡姐的书店吗?

“哎,阿义,你看啥呢?”

傅怀义一怔,收回视线,说:“我看路灯。”

嗯?

路灯?

“路灯有什么好看的?”

“昨晚上坏了,不知道修好没有。”

易云硕:“……”

他有这么无聊的吗?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咖啡一人喝了三杯,易云硕感觉自己好精神啊。

但这玩意儿不管饱,到了晚饭时间他还是饿了,提议去吃饭。

“咱们吃了晚饭就回去吧。”

他刚答应下来,突然拿起东西就往外跑。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才收了。

“谢谢你啊。”

“没事,快走吧,一会儿更晚了。”

林玉瑶收了唬人的玩具枪就骑车走了。

傅怀义一直站在路灯下看着,等她远得看不见才放心往回走。

这一晚,傅怀义失眠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她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样子。

夏天的衣服薄,紧紧的贴在身上,白皙的肉若隐若现。

好不容易睡着,他还做梦了。

梦到她全身湿透在自己身下压抑的哭,哭得婉转动听。

更刺激的是,他还梦到陆江庭就在隔壁床睡着。

一边害怕陆江庭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又一边希望他听到,故意弄得她出声。

那种刺激感,罪恶感,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

终于,那种刺激感达到了巅峰,大坝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这时,隔壁的人在拍他的头。

“喂,哎……”

在梦里,是陆江庭在拍他,陆江庭好像终于发现他被子里还有其他人。

傅怀义一个激灵,直接吓得醒过来。

熟悉的宿舍,熟悉的人。

傅怀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易云硕趴在床头,“阿义,你没事吧?”

“没事。”他声音很哑。

“那你怎么一直在哼哼?”

傅怀义:“……”

“你要不舒服别忍着呀,实在不行咱们去大医院吧,小诊所还是不行。”

“嗯。”他随口应了句,就拉了毯子来把自己裹紧。

湿哒哒的,真的好不舒服。

……

本来他昨天已经好了,今天能正常训练工作。

却不想,大清早的易云硕就已经给他请假了。

不但给他请假了,还给他自己也请假了。

傅怀义抿着唇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易云硕道:“你这么看我干啥?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吧,别太拼。”

“你帮我请假,为什么不提前问问我?”

“你昨晚上觉没睡好,一直在哼哼,早上也起不来,你让我怎么弄?”

傅怀义:“……”他早上起不来,确实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但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没叫你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傅怀义一时无言。

“我跟头儿说,你病得厉害,昨晚上睡觉都难受得直哼唧呢。”

傅怀义的身份不简单,他要真病出个好歹来可不得了。

要是换了别人老请假,指定得挨骂。但傅怀义不一样,他们的头儿答应得很干脆。

“我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后,他说让我赶紧带你上大医院去看看。”

傅怀义嘴角狂抽,脸都黑了。

易云硕浑然不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要好些了也快换衣服吧,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

“不去。”傅怀义冷冷的说。

“这怎么行呢?”易云硕说:“头儿说了,要看你的病历,你要不去那就是我撒谎,你这不是害我嘛。”

“我已经好了。”

“啊?你好了你昨晚哼唧啥?”

傅怀义:“……”

“那你也得去看看,阿义,哥,傅哥,你要不去头儿得骂死我呀,算我求你了。”

傅怀义无语。

已经这样了,被误会病了总比被误会那啥好了。

行吧,换衣服。

易云硕坚持拉着傅怀义去医院挂号,抽了血。

“是有些感冒,不过你应该用药了吧?”

“是的。”

“拿的什么药我看看。”

傅怀义把药给他看。

看完后说:“这药挺好的,再接着吃两天就成,我就不单独给你开了。”

“谢谢。”

“小伙子还没结婚吧?”

傅怀义:“……”

“嗯,怎么?”

那老头摸着胡子笑笑,“年轻人,适当的释放下挺好的。”

嗯?

傅怀义耳根红了。

“哈哈,别不好意思,谁年轻时都一样。”

傅怀义黑着脸,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


看着林玉瑶,陆江庭眼神又变得柔软起来,“你看看这水里,咱们玉瑶的模样,这不是甩方晴几条街吗?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去喜欢她呢?玉瑶,对自己有信心些,我肯定是喜欢你的。”

林玉瑶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好看呀,今年才二十岁的自己。

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白里又透着红,像三月里的桃花一样粉嫩。

头发又黑又浓密,编出来两条辫子垂在胸前,怎么看都好看。

这时候的她,还是大乡村里最美的一枝花。

可是,在那可怕的梦境里,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她生孩子,伺候公婆,侍弄家里的几亩里,一群鸡鸭鹅……

生活的重担压垮她,知道陆江庭与方晴纠缠不清,心里的痛楚挤垮她。

到五十多岁时,她的脸上早就看不到现在的影子。

头发花白,掉了没剩多少。

脸上沟壑丛生。

而方晴一辈子没吃过苦,保养得宜。

她明明比方晴小好几岁,看起来却像她妈。

所以……陆江庭后来才会选择方晴,他是个看脸的?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可笑。

“哦,原来你是看我长得漂亮,才会对我一直纠缠啊。”

陆江庭:“……”

“我要是变丑了呢?”

陆江庭:“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玉瑶,我们多年的感情,肯定不光是因为脸。”

他试图去拉林玉瑶。

被林玉瑶躲开。

“不用了,我不喜欢你了。”

“你……”

“别说了。”林玉瑶突然提高了音量,不耐烦的说:“我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许多事情,我不同你计较了,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了。”

说罢,她一脚把陆江庭丢在地上的水果糖踢进院塘里。

陆江庭:“……”看着水里的水果糖,他一阵心疼。

但这次林玉瑶离开他没去追。

他还是觉得她只是气头上,等气过了就好了。

陆江庭回家去,他爹娘就问他怎么样了。

陆江庭摇摇头,“她还生气呢,不肯原谅我。”

“唉!”陆丛磕着烟杆,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黄痰,然后一脚踩上去,左右转几下,黄痰与地板融为一体。

“江庭,这事儿你做得不对呀。”

“爹,我知道错了,早知道借钱能让玉瑶这么生气,我……”他能不借吗?

不,方晴开了口,他还得借。

他只想着,应该再隐秘一些,不能让玉瑶知道。

“让你去要回来你又不肯,现在……唉!你说咋弄吧。”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她就是一时之气,等气过了就好了。”

“你咋知道是一时之气?万一她不依不饶,就不嫁你了呢?”

“不可能,你们知道她今儿去城里干啥了吗?”

“干啥?”

“买结婚用的东西去了。”

嗯?

“真的假的?”两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我都看到了,她们回来背着的背篓里,都是结婚要用的东西。”

啊?

听他这么说,两老才放了心。

“要是这样的话,那你暂时别去他们家惹他们骂你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兴许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

陆江庭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

第二天,他骑车去了方晴家。

因为方晴今儿要找装修队,叫她去帮忙。

本来昨天他就得去的,昨天她和那对老夫妻交易房子,说怕被骗叫陆江庭去帮她盯着。

但想着林玉瑶正在生气,他没去找方晴,在家等了林玉瑶一天。

今儿看着方晴一脸无措的样子,他又有些愧疚。

“方……”本来要叫方晴,可又想到玉瑶介意他和方晴的关系,又改了口。

“嫂子,对不起啊,昨天家里有事耽搁了。”

一声嫂子叫得……方晴脸色发白,扯着一个难看的笑,“没,没关系,我听说玉瑶跟你生气了?”

“没事儿,她气几天就好了。对了,你房子买好了吗?”

“买好了,就是……钱花得没剩下多少了。”

“那发廊还还得起来吗?”

“能的,大头花出去了,剩下的钱勉强能把发廊开起来。”

“这就好,那今儿我跟你去找装修工,争取把价格压一压。”

“好,麻烦你了。”

装修可不是天就能搞定的,陆江庭一直陪着方晴跑了整整两天才定下来。

他想着,两天了,林玉瑶也该消气了。

他想找她再好好谈谈。

却不想,方晴又对他说:“江庭,明天是晨晨生日,以前过日子都是他爸爸陪他过的,现在……他爸爸没了,我……”

说话间,她抽泣了两声,才继续道:“你能来吗?晨晨说不想孤单的过生日。”

陆江庭有些错愕,问道:“你不带晨晨回老家和他爷爷奶奶过吗?”

方晴摇头,说道:“他爷爷奶奶住乡下,又没车可以去,十几里路呢。晨晨那么小,他走不去。再说了,后天他还要上学呢,一去一回三十几里路了。”

想想也是。

陆江庭点头道:“那我明天来给晨晨过生日。”

“哎,江庭,谢谢你了。”

“不客气。”

“幸好有你,不然我和晨晨都不知道怎么办。”

为了给王晨,陆江庭还去订了一个蛋糕。

这是最后的钱了,他原本留着回部队的路费。

这下好了,路费都花出去了。

第二天他跟方晴母子过生日,林玉瑶没有去打听,这些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们家虽然在村里,但属于是城边村。

从他们家到方晴住的筒子楼,也不过才二三里地,跟去陆江庭家差不多远。

由于前几天他们一家去陆江庭家闹得厉害,最大的矛盾就是一个叫方晴的女人。

村里喜欢听八卦的媳妇大婶们,没事的时候专程去筒子楼下的坝子打听,没啥是打听不到的。

“叶莲,你家姑娘没嫁给陆家那小子可是对了,那小子嘴里说着想娶你家玉瑶,实则跟那方寡妇纠缠不清。人家装修,他陪着人家到处跑,大家还以为那是她男人呢。”


“行,爹,那就谢谢你们了。”

“哎呀,跟自己老爹说这些干啥?你好好的,跟玉瑶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好,好……”

好好过日子?

他也想。

可惜玉瑶……

“江庭,你电话打完了没有?”

“打完了。”

“打完了就快点过来,这边数据不对,你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他最近很忙,非常忙。

打个电话的功夫就被领导喊几回。

眼看着要忙完了,一个去隔壁市安装军事通讯的任务又落到他头上。

不对,这个任务不是应该傅怀义接的吗?

“领导,我记得这一块儿是傅怀义在负责。”

“嗯,他最近去不了。”

“为什么?”

“他得了流感,今儿早上还烧到39,差点烧成傻子,我给他放假了。”

陆江庭:“……”什么?

“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不知道?”

陆江庭嘴角抽搐,“最近挺忙的,没注意。”

“也是,忙过这阵就好了。”领导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啊,完成得好有奖金,好好干。”

想到有奖金,陆江庭就硬着头皮接下。

心想,如果以后玉瑶把工资抓得紧,他想要偷偷的补贴方晴母子,就只能靠奖金了。

……

今晚轮到林玉瑶值班,她是最后一个离开书店的。

刚关上书店的门,就看到傅怀义提着一袋药站在街口的路灯下。

林玉瑶急忙向他走过去,“傅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

傅怀义戴着口罩,咳嗽了两声说:“没什么,就是感冒了。”

嗯?

看他身体这么好,也会感冒吗?

“严重吗?医生咋说?”

“还好,吃吃药就好了。”

“那你现在是……?”

傅怀义指了指对面的诊所道:“刚在那边挂完水,准备坐车回去呢。”

林玉瑶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不是有军医吗?”

怎么还到这里来挂水?

“咳咳,军医比较……不擅长这个。对面老中医挺厉害的,我用他药就能好。”

原来是这样啊。

林玉瑶四下看了看,“这会儿怕是没有公交车回去了。”

“啊?没有了吗?”

“是啊,你看牌子上写着呢,最后一班车早走了。”

傅怀义看了后,一副为难的表情。

林玉瑶看了看她的破自行车,也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个车是她去二手市场买的,一个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她磨了半天嘴皮子还花了五十。

也不知道载不载得动两个人。

人家帮他这么多忙,她又不能不管,人家还生病呢。

纠结一番,林玉瑶还是开口邀请了他。

“傅大哥,我送你吧。”

傅怀义看了看她的小破车。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也太破旧了些。

不会压坏吧?

压坏了她不会哭吧?

他不想把她惹哭。

“要不我……”他其实还可以打个电话回去,让易云硕来接他。

可他这么犹豫,林玉瑶还以为他要固执的继续等。

林玉瑶说:“傅大哥,这会儿真没车了,你等到天亮也没用。”

她已经坐上去了,说:“你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这……

“好吧,麻烦你了。”

林玉瑶其实骑车技术挺好的,但是傅怀义太重了。

刚开始还好,骑出去二三里后,她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可路还远着呢,又大晚上的,总不能半路把人家丢下来。

傅怀义帮她那么多,一直没机会报答人家。

现在人家生病了,她说什么也不能把人家扔在半路。

她咬紧了牙,也要把他送回去。

坐在后面的傅怀义也挺难受,他腿长,这么憋屈的坐着,腿都麻了,屁股被一颠一颠的抖得生疼。

他也在咬牙忍着。

突然骑进一个坑里,车身猛的一抖,险些给他颠到地上。


“这……”陆江庭支支吾吾的说:“方晴可能是觉得,我要是结了婚,顾着自己家里,我就不能对他们母子多照顾了。”

易云硕:“……”他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知道啊。

易云硕不理解。

“既然你知道,你怎么还这么干呢?”

“我是想告诉她,不管我结不结婚,他们母子有困难我都会帮忙。”

易云硕:“……”好么,看来是他多管闲事了。

离,这婚离就对了。

他陆江庭要是不肯离,他帮那姑娘告到部队去。

……

第二天,易云硕大清早的,饭都没吃就跑了。

跟傅怀义约好要去爬山来着,说他们早就说好的。

其实就是看不下去了,早点跑路。

他到的时候,傅怀义刚起床,正要刷牙。

看到他后,易云硕像看到了亲人。

“幸好这附近就这一家招待所,不然我还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呢。”

傅怀义没理他,继续刷牙。

易云硕也掏出牙刷来,一边找牙膏一边道:“真没想到陆江庭是这种人,你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说他跟那姑娘感情好,以后补偿她。

但是吧,他知道方晴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他们结婚,他知道你懂吗?都知道了,还借钱给她,搞得自己结不了婚。”

傅怀义冷笑一声,还是没说话。

易云硕找到牙膏了,挤了一块,又去接水,然后继续说:“他还说了,方晴这么做,是担心他结婚后不再对他们母子多照顾。他呢,这么干,是想告诉方晴,不管他结不结婚,他都不会不管他们母子。”

“哈,那姑娘还真说对了,以后结了婚陆江庭还得继续帮方晴母子,对方晴母子有求必应。

一辈子那么长,对人家姑娘的补偿我看是不会有的,拉着人家姑娘一起受罪我看倒是有可能。”

易云硕开始刷牙,不再说话。

傅怀义刷好了,才道:“所以你也看不下去了?”

易云硕含糊不清的应着。

傅怀义:“那咱喜酒是吃不上了,二十块钱省了。一会儿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去?”

易云硕忙不迭的点头。

……

早饭后,陆江庭这不要脸的,还真的去村里小卖部买了两包水果糖,拎着去了林玉瑶家。

不过,林玉瑶这会儿没在家。

家里只有林大为在,正在铲圈里的鸡屎。

陆江庭找了一圈才找到林大为,弯着腰喊他,“叔,您正忙呢,玉瑶呢?”

正奋力铲鸡屎的林大为:“……”

知道是那个狗东西来了,他铲起一铲子鸡屎就向他挥过去。

“滚。”

陆江庭身手不错,愣是让他躲过去了。

“叔,我知道我不对,我来给玉瑶道歉。我会补偿她的,一辈子那么长,将来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她。”

“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给我滚。”

林大为直接拿着铲子从鸡圈里出来,给他一滑铲。

奈何技不如人,滑铲直接滑了出去,还被人家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林大为气得一口唾沫吐过去。

“谁叫你来的?我让你滚听不懂?”

“叔,我真知道错了,你要打我能解气,你就打我吧。但铲子不行,能铲死人。”

林大为摇摇头,道:“我呸,打你还嫌脏手。我不打你,你也别想再跟玉瑶有什么将来。我告诉你,这婚离定了。”

看他态度坚决,陆江庭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酒席咱们还办,只是不能办二十桌了。只办个三五桌的,请近亲来吃个饭,您看成不?”

“不成,别说三五桌,你就算办三五十桌也不成。”

林大为又扯了旁边的扫把过来,“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陆江庭看到林大为激动的模样,心想现在是没法正常沟通了。

玉瑶也不在,他先离开再说。

从林家出来,他问了旁边的邻居。

邻居说:“大早上的就看到玉瑶和她娘出门了,不知道是走亲戚了,还是进城里去了。”

难怪没看到她。

“行,谢谢你了。”

陆江庭又拎着两包水果糖回去了。

到家里他爹娘就问:“怎么又拎回来了?他们说话肯定不会好听,你忍一忍,好好把人哄一哄。”

陆江庭咕咚喝了一大口水,道:“玉瑶没在家,听邻居说她和她娘大早上就出门了。”

“啊?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下午再去吧。”

“唉!也行吧。”王翠兰看了看桌上的糖果,说:“江庭,你记得态度要好点啊,毕竟这事儿是你不对。玉瑶是个好姑娘,你可别错过了。”

“娘,我知道了。”

此时,林玉瑶和她娘叶莲已经到了镇上,今儿到镇上,主要是去退结婚用的东西。

这婚她不打算结了,能退的就退,实在退不了的算他们倒霉。

她们到各店里与人家纠缠了半天,说尽了好话,成功退了好几样。

剩下的实在退不掉,叶莲挑挑拣拣看了看,说:“咱们拿回去,回头看哪些能用,给你大哥过年娶媳妇用,应该损失不大。”

损失肯定有的,但遇上这事儿也没办法。

如果不及时止损,以后损失的只会更多。

眼看都到中午了,叶莲拉着她往国营饭店走。

林玉瑶看着那匾额,“娘,干嘛呢?”

叶莲说:“咱娘俩上饭店吃饭去。”

“啊?这多贵啊,咱们买块肉回家里去,全家都能吃上。”

“肉咱也买,馆子咱也下。”叶莲拉着她笑道:“你大哥昨晚上塞给我的钱,他特意说了,叫我带你去下顿馆子,说把不开心都吃进肚子里去。你看,你大哥给我二十块呢。”

林玉瑶一脸感动,心想还得是自己的亲人是真对自己好。

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被陆江庭下蛊了,对他那么上头。

因为她死活要嫁陆江庭,弄得爹娘在陆江庭爹娘跟前都矮一头。

“娘,你们对我真好。”

叶莲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傻丫头,我可是疼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去别人家里受气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她把茶水推给她,道:“快喝些水,走半天了,嘴巴都干了。”

“哎,娘,你也喝。”


易云硕:“……”他怎么又不承认了?

还找借口。

死鸭子嘴真硬。

……

第二天林玉瑶没去上班,轮到她休息了。

她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小说。

旁边还有一本字典,遇到不会写的字,她还会查下字典。

她其实严重偏科,文科很好,尤其是写作文。

遗憾的是严重偏科考不上大学。

上辈子林玉瑶一个人带着女儿,就陆江庭给的那点儿工资根本不够花。

所以林玉瑶闲暇之时,会拿笔写一些手稿,然后寄到杂志社去。

能换一些钱,但不多。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换一点儿钱有时候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而现在,她做了图书管理员后,突然开窍了。

给杂志社投稿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因为作者不止一个人,一般投一篇稿子要求还多,好不容易过了,给你一次性买断,能有几个钱?

但写小说就不一样了,一部小说一般就一个作者,版税全是作者一个人的。

而且,畅销的小说他们书店卖得特别的好,比杂志可赚得多多了。

还有,现在内陆写小说的人特别好,写的人少竞争就小,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

她要好好利用图书管理员的身份,大量的阅读,再看看大家都喜欢看什么样的小说。

趁着百花齐放前,写出好东西来打响名气。

这不比做生意轻松还赚得多?

说干就干,林玉瑶当天就回来挑灯夜战了。

到现在她已经写了一万多字。

一本短篇的小说,十几万字就够了,多了一本书还印不下呢,还得分册。

“先写个十几万字的练手。”她这么对自己说。

她这一天一直没出门,饿了就啃馒头吃咸菜,喝凉水。

反正是夏天,也不怕喝凉水拉肚子。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她的房门被敲响。

林玉瑶微微蹙眉,轻轻的吹灭了灯,不敢应声。

为了省钱,她没开电灯,而是点的煤油灯。

因为现在的灯真的很昏暗,就算开了也看不清,还不如煤油灯正好把桌子照亮。

林玉瑶轻脚轻手的到门口,透过门缝去看门外的人。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与隔壁两位女孩子倒是说得上话。

可她们前几天转夜班了呀,这个点她们已经去上班了,谁会来敲她的门?

莫不是陆江庭回来了?

“小林,你在吗?”

门外的人出了声,不是陆江庭,而是傅怀义来了。

林玉瑶松了口气。

嗯?他怎么又来了?

“是傅大哥啊,我在的,您等一下。”

她把桌子拉开才能开门。

门打开,就看到傅怀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药。

“你的腿伤得重,红花油不行,你用这个。”

林玉瑶接过药,她认得,这是他们部队里专供的,外头都买不到。

活血化瘀的效果非常好。

林玉瑶有些感动,“傅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啊。”

我?

好人?

傅怀义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那我和陆江庭谁更好?”

啊?

他这一问,给林玉瑶问懵了。

傅怀义自觉问了个蠢问题,又忙转移话题。

“对了,这个给你。”

是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

“自行车钥匙,就上次我骑的那辆。你那车我看过了,大概修不好了,就算修好,估计都够你再买一辆二手的,不值当。”

林玉瑶听着一脸羞窘。

她确实买的二手的,谁叫她穷呢。

林玉瑶不接,说:“你那个车挺贵的吧,我怕弄坏了。住不了几天了,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车就不用了。”


林玉瑶用力的挣脱他后,转身去屋里拿了钱,然后就牵出家里的自行车往镇上去。

“你去哪儿?”陆江庭死死的按住自行车手把。

林玉瑶愤恨的道:“我不会跟你结婚,这辈子我都不要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陆江庭睚眦欲裂,“所以你要去给老周打电话,想把咱们的结婚报告追回来,是吗?”

“对。”

“你别想了,现在去说已经晚了。昨天他才打电话跟我说,咱们的结婚证下来当天就寄出了,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什么?

林玉瑶惊恐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脑子里关于那个离奇的梦,突然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彻底具象化了。

那似乎不是一个梦,而是她亲身经历。

那个劳苦一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在为别人遮风挡雨,而无能为力的女人。到了老年,还要遭受女儿背叛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啊。

这一瞬,她似乎又到了弥留之际,耳边是女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妈终于死了,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觉得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巨大的悲伤与不甘向她涌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她先是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比上辈子死前闻到的气味儿还要浓烈,睁开眼,才知道她现在正在镇上的卫生所。

还好,她还是她,而不是她。

她刚才应该是被陆江庭气晕了。

林玉瑶撑着身子想起身,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

头重脚轻的,实在难受。

算了,都输一半了,继续躺着吧。

这才刚躺下,她就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得看你。”

“我这是扭伤,又不是断了。”

“呵。”

“大不了你给我弄根拐杖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去。”

林玉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陆江庭的那两个朋友,易云硕和傅怀义。

听起来好像是易云硕脚伤着了?

前几天听他们说要去附近爬山,所以是爬山摔了腿?

这一个护士走进来,“别吵,看看你和脚肿这么大,你这脚现在不能走。医生说了,得休息一天。”

“我这条腿不是好的么?我不会单脚跳吗?”

护士:“……”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随便你吧,断了活该。”

“哎哎,你这女同志怎么咒人呢?”

护士烦了他,把药丢在一边让他自己抹去,然后推着车来了隔壁。

两张病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没办法,卫生所的条件有限,中间还给你装了个帘子已经不错了。

“姑娘,你醒来了呀?”

林玉瑶轻轻点头。

“这瓶挂完了还有一瓶,我先给你挂在这儿,等这瓶水没有了你叫我,我帮你换。”

“谢谢,我可以不挂了吗?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护士小姐姐的脸瞬间沉下来。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能呢?你好了你还来医院干啥?药都给你配好了,你不挂了那不是浪费了吗?医疗资源多紧俏啊,浪费是可耻的,知道吗?”

林玉瑶被训得不敢吱声。

护士小姐姐气哼哼的把药挂上,推着装药的小推车就走了。

然后隔壁掀开了帘子,冒出两个半边身子。

“咦,是你呀!”

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玉瑶尴尬的笑了笑。

“真巧呀,你也挨骂了。”

林玉瑶:“……”

傅怀义打量了下她头顶挂着的药,“你生病了?”

“哦,可能吧。”林玉瑶没什么精神,随口应了句。

“可能?”易云硕噗呲一笑,“都挂上水了,怎么还可能呢?”

林玉瑶扯了扯嘴角,“是啊,都挂上水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傅怀义:“……”这下轮到他尴尬了。

“咳咳,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

“谁送你来的?”

林玉瑶心想,她是被陆江庭气晕的,当时身边就他一个人,应该是他送来的吧。

现在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爹娘知道了没有。

“不知道。”她依旧摇头。

易云硕:“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谁送你来的都不知道。”

“嗯。”她本来就不知道,“可能是陆江庭吧。”

二人:“……”

“我们也来了有一会儿了,没见到他人。”

易云硕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还是要跟他过日子啊?”

“没有啊,我……”又想到可能结婚证下来了,她就气愤不已。

就算有了结婚证,她也要离婚。

军婚又怎么样?军婚她也得想办法离。

她看向傅怀义说:“你上次说,会帮我,还算数吗?”

易云硕:“帮你什么?”

傅怀义看着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脑子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就听陆江庭说,他们老家这边出美人,那会儿他还不信。

心里那山窝窝里的人,风吹日晒的,能多美?

这几天见识过了,确实不假。

那山里麻溜的干活的姑娘,一个个都水嫩嫩的。

眼前这位尤甚。

他说他未婚妻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没想到也是真的。

傅怀义张张嘴,嗓子有些暗,“算数,决定了吗?”

林玉瑶眼睛始终湿漉漉的,咬着唇点头,“对,我要跟他离婚。”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和他协商过了吗?如果他能同意最好。”

“他不同意,已经协商过了。”

傅怀义微微蹙眉,“那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你了一定做到,我会帮你。”

“谢谢。”

林玉瑶真心的谢谢,虽说有上辈子的记忆,可是她上辈子也没去部队几回,对离婚的流程都不懂,找谁也不知道。

如果能有个熟悉部队的人帮忙的话,肯定会容易很多。

“陆江庭犯了那些错,你要尽量多和我说,光是借钱这一条怕是不行。”

林玉瑶说:“他还和方晴乱搞男女关系,昨天方晴儿子的生日,他陪着他们母子一起过的。

村里都在传,方晴的儿子喊他爸爸,他不但给方晴的儿子当了一天爸爸,还给方晴当了一天男人。”


在他们的观念里,还得办了酒席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才算结婚,那证在他们看来还没有传统的婚书靠谱。

晚上丈夫儿子回来,叶莲就跟他们说了今天的事。

林大为气得直接抓了根扁担在手,“刚子,走,跟爹一起去打他个狗东西,老子就不认那个什么破证,他能怎么着?”

林刚思想爹娘进步得多,明白那东西比办酒席可重要多了。

他拦住林大为说:“要是真有结婚证了,咱们去闹就没什么用了。”

“咋的?还强买强卖不成?那咱就去离婚。”

“爹,军婚不一样,陆江庭要是不同意咱妹就离不掉。”

林大为问:“哪里的规矩?”

林刚说:“是国家法律规定的。”

又跟他说了为什么会这么规定,跟他们科普半天,林大为跟叶莲才弄明白。

他们竟然觉得国家这么规定很有道理。

这么安排才利于军人后方稳定。

但是……但是陆江庭他不配。

叶莲哭天喊地的,“这可得了啊?这可咋弄啊?刚子,快去给你小弟打电话,他读书多,他或许有办法。”

林玉瑶开口道:“别,这事儿不能告诉林平。林平马上高考了,不能有闪失。”

林平是小她两岁的弟弟,因为两人年龄差距小,两人关系也好。

上一世,林平在知道她受的委屈后,气不过就去找陆江庭要说法,结果碰到陆江庭和方晴一起带儿子游玩,那小孩子给陆江庭嘴里塞东西吃,还叫他爸爸。

吃到嘴角,方晴还拿出手帕给他擦嘴。

这一幕刺激了血气方刚的少年,林平想都没想上去就打人。

他给了陆江庭脸上一拳头,方晴去拉,被他用力甩开,摔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这下闹进了局子里。

人家一看方晴是烈士遗孀,对这事处理格外严厉。

虽说方晴在陆江庭的劝说下签了谅解书,但还是给林平留下了案底。

他报的军大,与他失之交臂。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平出事。

“他太冲动了,爹,娘,答应我,这事儿不能告诉他。”

“好好,不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玉瑶说:“娘,你还记得陆江庭的两个朋友不?”

叶莲哼一声,“说他们干啥?”

“他们说会帮我离婚。”

叶莲:“一个窝里的乌鸦,哼,我才不信他们能帮你。”

“不是的,军人大多都很好的,像陆江庭这样的是个例。他们知道我和陆江庭的事后,就不和陆江庭来往了,我觉得他们真会帮我。”

“这……怎么帮啊?”

“我还不知道呢,我打算去部队里。陆江庭过几天回去,我跟他一起。”

“啊?你要去随军啊?”

“不是,我是去找他离婚。”

“那你一个人啊,万一他欺负你怎么办?”

林玉瑶摇头,“不会的,在那种地方只要我不愿意,他不敢。”

想想也是,那么多人呢。

……

这天,叶莲在院塘边洗衣服,几个邻居就问她,“叶莲,你家玉瑶真的要跟陆江庭退婚啊?”

“退,必须得退。”

“我怎么听说结婚证都扯了啊,这还怎么退?”

“那就离呗,扯了证又不是卖给他家了,还能不给离么?”

“啧啧,我看难。我听说这个军婚不好离的,只要男方不同意你家玉瑶就离不掉。”

那可不是?

叶莲气得拿那棍子把衣服打得砰砰响。

“要我说啊,这陆江庭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当兵的虽说不少,但是从大学里出来当兵的还只有他一个。”

“就是,且不说他是个当兵的,单说这大学生,咱们这十里八村的才出多少个啊。不说万里挑一吧,也算是千里挑一了。”

“我听说那个大学生当兵的,一出来就是军官还是啥?跟那些没读多少书去当兵的不一样,是不是?”

“应该是的,我也听说了,听说一出来就是什么官。王家那二娃没读书了,去当兵,一个月的补贴才几块钱还是十几块来着?但是那陆江庭,听说有一二百块呢,是不是?”

叶莲哼一声说:“有什么用?工资倒是不错,我闺女能花上才叫钱。你们看看,这还没过门呢,一分钱没花上,还把我家省吃俭用给闺女攒的三百块的嫁妆一并给了外面的女人,这婚还怎么结?”

“这……”确实糟心呐。

一位大婶说:“这回你们给他点颜色瞧瞧,别轻易饶了他,等他知道怕了,以后就不敢了。”

另一位大婶道:“我看难,不是说那寡妇的男人救了他的命嘛,这可是救命之恩。那寡妇再来找他帮忙,他能不帮吗?”

“这……”还真说不准。

那大婶又看向叶莲说:“要不你试探一下,这回整得凶了,他怕了,说不定就不帮了呢?”

叶莲哼了一声,说:“他爱帮不帮,我懒得去试他,反正我闺女不能去受这气。”

正说着,旁边的大婶看到陆江庭朝着他们村来了。

她推了推叶莲,道:“不用你去试,我帮你问问去。”

叶莲瞥了一眼远处的陆江庭,没搭理她。

随便吧,爱试不试。

那大婶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干,就去拦了陆江庭的路。

“江庭啊,你这上哪儿啊?”

“婶儿,我找玉瑶去。”

“你还找玉瑶呢?你干的那事儿,把玉瑶一家都快气死了,玉瑶眼睛都哭肿了。”

叶莲:“……”

“我……我看看她去。”陆江庭一听就急着要走。

那大婶拦住他道:“别急呀,她难受还不是因为你看中方晴那个寡妇,你把她的嫁妆都给方晴了,她能不生气吗?”

陆江庭羞愧的说:“是的,这个是我的错,我对不住她。”

“过去的事就算了,这钱借了借了,错都犯了。我且问你,要是方晴再找你借钱,你借是不借?”

“不会了,她不会找我借钱,况且我现在也没钱。”

“万一呢?我说万一。不光是借钱,她找你各种帮忙啊,比如让她儿子喊你爸爸啥的,你会拒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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