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段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厅堂内,楚家夫妇面面相觑,而后一致看向面前的俊朗后生。“你是说,你与我们桑儿情投意合,已互许终生?”“是。”段承川面对黎桑的两位长辈,收起了傲气,始终谦卑。他之前曾查到,黎桑父母逝去后,便是这二位收留了她,待她视如己出。黎桑看重的家人,便也是他的家人。许秋萍疑惑,“可是桑儿从未跟我们提起过你啊。”段承川笑了笑,“说来惭愧,此前因有公事在身,不便暴露身份,她还以为我是一个工匠。”他尊敬地拱了拱手,“还请楚大人,楚夫人将桑儿请出来,我当面与她解释。”“这...”楚家夫妇又对视了一眼。“我表姐离京了,她没与你说吗?”楚舟抱着双臂怀疑地打量着段承川,“你说的什么情投意合,不会是骗人的吧?”“离京?”段承川瞳孔一缩,“不可能。”她明明说过想...
《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精彩片段
*
厅堂内,楚家夫妇面面相觑,而后一致看向面前的俊朗后生。
“你是说,你与我们桑儿情投意合,已互许终生?”
“是。”段承川面对黎桑的两位长辈,收起了傲气,始终谦卑。
他之前曾查到,黎桑父母逝去后,便是这二位收留了她,待她视如己出。
黎桑看重的家人,便也是他的家人。
许秋萍疑惑,“可是桑儿从未跟我们提起过你啊。”
段承川笑了笑,“说来惭愧,此前因有公事在身,不便暴露身份,她还以为我是一个工匠。”
他尊敬地拱了拱手,“还请楚大人,楚夫人将桑儿请出来,我当面与她解释。”
“这...”楚家夫妇又对视了一眼。
“我表姐离京了,她没与你说吗?”楚舟抱着双臂怀疑地打量着段承川,“你说的什么情投意合,不会是骗人的吧?”
“离京?”段承川瞳孔一缩,“不可能。”
她明明说过想他,会等他。
楚舟摊了摊手,“她的确不在府上,你不信也没办法。”
段承川蹙眉,“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楚舟耸了耸肩,一对桃花眼滴溜溜转了几圈。
难道表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向任何人泄露她的行踪,就是在防这朵烂桃花?
楚舟再次悄摸摸地瞄了几眼面前的男人。
身材高大魁梧,周身的薄肌结实而不过分夸张。
再加上那张矜贵得有些疏离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女人躲着走的类型。
嗐,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他表姐就是不喜欢这一款呢。
就好比他自己。
西街李姑娘长得好看,对他也痴情,他不是也不喜欢呢么。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段承川凝着眉,神色微敛。
没多会儿,他转向楚家夫妇,语气还算平和,“既如此,晚辈便先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楚舟叫住。
“哎,你把这些东西带走啊。”
段承川停住脚步,微微侧眸,侧脸利落凛然。
“迟早要送的。等我把桑儿接回来,再来拜访各位。”
男人丰神俊朗的背影逐渐远去,许秋萍有些担忧地捏了捏手,“这位将军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样子,咱们桑儿不会吃亏吧?”
楚怀海想了想,“应当不会,你看他送的这么些东西,足可见对桑儿的重视。即便是找到了她,也不会对她如何的。况且,咱们不是也没告诉他桑儿的行踪吗?”
“也是。”许秋萍稍稍放下了心。
转头看到这满地的礼盒,她又有些头疼。
“咱们不能真收下他的东西吧?若不然整理整理,亲自派人送还到丞相府上?”
“不妥。”楚怀海凝眉思索,“我与段丞相素来无交集,若是被人看到咱们这般大张旗鼓,还道我是那等趋炎附势,拉帮结派之辈。”
“爹说的没错。”楚舟搓着手嘿嘿笑道:“所以,咱们就把这些都留下吧。”
楚怀海斜了他一眼,“是要留下,留在库房里,等桑儿回来再问她如何处理,你个臭小子休要乱动。”
楚舟瞬间垮下脸,蔫蔫道了声,“好吧。”
康元帝赐下的将军府位于城东富庶安静之地,原是此前谋逆案下台的一位高官府邸。
段承川站在一座推翻了的凉亭前,一手背后,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
原想今日拜访完黎桑的长辈后,便将她带来这里。
她想要如何改造他们日后的家园,全都依她。
如今看来,此事却是要延后了。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段承川锐利的鹰眸盯着前方不远处,沉声问道:“如何?”
他又看向黎桑,“黎姑娘,老奴是否可以做了这个主,替你原谅了这可怜的母亲呐?”
黎桑注意到了康奎幅度轻微的点头,灵动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微笑道:“公公说得是,我虽即将离开侯府,却也愿意结这善缘,便按公公说的办吧。”
顾沉逍一顿,笑着应下,却不明白这老东西怎么突然间变良善了。
而听了全程的虞湘经历了大起大落,原以为此番必被赶出侯府无疑,却不想就这么轻易饶过了她。
一时间,心绪复杂无比。
“好了,这陛下的旨意已经传到,咱家这便该走了。”
康奎双手一拢,看向黎桑,“黎姑娘,一起吧?”
黎桑下意识看向顾沉逍,却听他应得痛快,“去吧,往后我虽不再是你公爹,却也欢迎你时常回来看看。”
这话说得堂上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黎桑同样不解,她这公爹可从未对她如此和蔼过。
但她却不再费心思多想,自己马上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往后也不会再与侯府有牵扯。
和和气气离开,也总比撕破脸皮的好。
黎桑对他点了点头,无视了始终眼巴巴看着她的顾谨之,头也不回地跟着康奎走出了明德厅。
“父亲,您为何这般维护黎桑?她都被陛下赐了和离了!”
见人走了,顾馨终于忍不住不满地问出口。
始终没出声的朱秀迎虽配合着顾沉逍的做法,此刻却也满心疑虑和焦急。
“老爷,咱们谨之分明是人中龙凤,芝兰玉树,却被陛下说得这般不堪,这,这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啊!还有,黎氏可不能就这样放了啊...”
“妇人之见。”
顾沉逍甩了甩袖子,从鼻尖冷哼出一声。
“天子金口,谨之这些错处,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
“还有,你几时见过陛下插手朝臣家务事,还编造这些有的没的?却什么惩罚也未降下,只为了让人两夫妻和离?”
说到此处,魂游天外的顾谨之突然回神,瞳孔紧缩。
“父亲”,他喉间艰难攒动,“陛下,他看上了黎桑?”
一石激起千层浪,顾馨掩着唇惊呼出声,“不...不会吧?”
虞湘垂着头,通红的眸子更突出了一些。
“如何不会?”顾沉逍沉声道:“能引得陛下如此大费周章,此女日后的际遇,不会简单。”
“无论如何,圣旨已下,事实改变不了。我顺势卖她一个好,怎么也比得罪她要强得多。”
顾沉逍蹙眉看向他一贯骄纵的女儿,“那一百篇经文,你给我认认真真的写。还有,在黎桑离府前,你备些好礼去给她诚心诚意赔罪。”
顾馨撇了撇嘴,不甘却又只能应下。
“至于这虞氏”,顾沉逍脸色阴沉地看向缩在顾谨之身边的女人,“此女心思不正,谨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沉逍心中有事,交代完便大步离开。
朱秀迎不满地瞥了眼虞湘,道了声晦气。
“儿啊,这女子你放在后院当个玩意儿也就罢了。改明儿娘再给你寻摸几个能生养的。一个庶女,没便没了,莫要太伤怀。”
而此时的顾谨之却有些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子即将离他而去,心间酸楚涌上,苦涩难当。
*
所有人都走了。
独留一身素衣的女子孤零零站立着。
顾谨之跨出明德厅时,甚至没有多看虞湘一眼。
她盯着地面,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瞪得极大,无端端有些骇人。
她反复捏着衣角,无意识地撕扯着。
身旁的人逐渐讨论开来。
“这清竹阁与相风楼竞争了这么久,这回相风楼打出了渝公子这张王牌,怕是赢定了。”
“哟,老兄懂得这般多,莫不是也好男风这一口?”
“嗐,哪里,听个热闹罢了。这渝公子长得这副模样,若是个女子,今晚我定要争上一争。”
“男子又如何?瞧他那身段相貌,哪个女子比得过?”
人群中的谈话逐渐往低俗的方向而去。
黎桑蹙了蹙眉,最后望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惋惜了一阵,才对一旁的盈香道:“走吧。”
曹风替黎桑订的,是环境极佳的上等房。
推开窗子,视野开阔,周边热闹的几条街市都可尽收眼底。
黎桑抵着香腮,漫无目的地欣赏着风景。
远离了京城,那股紧张的情绪逐渐卸下,倒也有心情边游走边赏玩。
忽然,她的视线一顿。
隔着一排屋顶的另一条街道上,出现一队花花绿绿的马车。
黎桑看见了前边赶车的小哥,正是方才在台上招揽客人的相风楼小厮。
那么马车里的,定然是方才的表演队伍无疑了。
不知哪辆车里坐着那位清润如玉的渝公子呢?
黎桑百无聊赖地猜想着。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那位渝公子,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他不知为何下了车。
修长的身影越过身边几个比他矮了一头的人,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黎桑顺着他走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拽着一约摸十二三的小姑娘,试图将她拉进不远处的秦楼楚馆。
看那情形,似乎是要将她卖进烟花之地。
那位渝公子几步走至小姑娘身侧,将她护在身后,不知与中年男子说了什么,还递给他一小只钱袋子。
中年男子走了。
颀长清俊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应是与小姑娘说着什么 。
距离甚远,黎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语气,却莫名觉得他应当是温柔的。
没多会儿,小姑娘捧着双手给他作了个揖,看动作好像很是感激。
清风朗月的男人上了马车,逐渐远去。
黎桑食指无意识地点着下巴,忽然生起了一丝兴趣。
她哒哒哒跑去敲开了盈香的房门,一张无甚亮点的脸上嵌着水眸亮晶晶。
“盈香,今晚咱们出去快活快活。”
泉州相较于京城,民风更为开放。
瞧这纸醉金迷,男来女往的夜便可见一斑。
黎桑在人皮面具伪装的基础下,又梳了男子发式,添了两笔胡须,丑得很有特色。
即便是她那早逝的爹娘来了,盯着看上半天,也九成九是认不出来的。
她拉着同样扮作男子的盈香,随着人流兴致冲冲地涌进热闹非凡的相风楼。
曹风手脚僵硬地跟在身后,每走进两步都要深吸一口气。
他行走江湖多年,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却唯独这南风馆,从未踏足。
若不是为了黎桑的安全着想,他是如何也不会跟着进来的。
进了里头,黎桑才发现,她的男装扮相属实有些多余。
只因来的人里不仅有男客,更是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客,显然是来者不拘。
几人交了双倍的茶位费,便被安排到了二楼视野极佳的雅间之中。
“小姐,竟真有女子来这种地方啊?”
盈香瞪着眼望向楼下往来的人群,三观被不断刷新。
府中的大夫又当着黎桑的面对众人解释了一遍。
“听到了?”那骄纵的庶女顾馨斜着眼,看向黎桑的眼神十分不屑。
虞湘再一次听到孩子凄惨的死状,流干的眼泪又有继续之势。
黎桑没有理会她们,只想了想。
“湘姨娘在孕期吃的东西不知凡几,如何就能断定是我的一杯茶害了你的孩子?”
虞湘扶着顾谨之的手,勉强直起身子。
在他担忧的眼神中柔弱又倔强。
“我本出自乡野,对生在山上的覃香草略有了解。此物长于春秋,经过去生,晾晒等一系列的手段后,可入药。但若生食,一定量便会致命。”
虞湘喘了口气,接着道:“我曾在村人晾晒时尝过一些,记得那味道。”
她死死盯住黎桑,“而夫人您给我的那杯茶,与那味道极其相似!可怜我信任于你,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再加之当时无事,才让我孩儿遭此大难...”
“黎桑!你棋差一着,怕是万万想不到我记得这覃香草的味道!”
虞湘捂着胸口,说到气竭哽咽,旁人听之无不同情,看黎桑的眼神都带上了怒意。
黎桑眯了眯眼,明艳的脸庞透着一丝冷然。
“湘姨娘对这覃香草的了解,倒是比我要多得多了。”
黎桑本不愿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测一个母亲。
起初体谅她骤然失去孩儿,被她那般辱骂也没有还口。
而听完虞湘这一席话,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浮现,令她不禁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怎么?你难道还要说是湘姨娘自个儿准备的覃香草,毒死了自个儿的孩子,就是为了冤枉你?”
顾馨吊着眼嗤了一声,“黎桑,你荒谬不荒谬?”
虞湘强撑着站不稳的身子,咬着牙恨声道:“天地可鉴,自进侯府,妾便一日未踏出大门。身边的丫鬟皆是府上指派的,谁人会愿意为我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找覃香草?”
“是啊,这湘姨娘也是个可怜的。孤零零来到侯府,连个心腹都没有。”
“还要受主母欺负打压都不敢吭声呢!”
“对了,这黎氏倒是经常出府。还有她身边那个丫鬟,可是从娘家带来的心腹。她要拿点什么毒药,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时间,堂上众人指向黎桑的眼神变了又变。
顾谨之此刻也已然信了虞湘的话,搂着泣不成声的她冷眼看向黎桑。
“黎氏,以往我只当你骄纵爱使性子,想不到,你竟狠毒如斯。”
“好了”,朱秀迎抚了抚手掌,一副和事佬的模样。“黎氏固然有错,但说不定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谨之,虞氏累了,你且先扶她下去休息。黎氏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我和侯爷会问出前因后果来,给那死去的可怜孩子一个交代。”
曲阳侯沉着脸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同意这样的做法。
“都说够了?”
就在众人不情不愿想要退下时,黎桑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徐徐响起。
她微抬眸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是这深深庭院的肮脏百态。
“你们说够了,那便轮到我说了。”
女子双手交叉于腹前,身姿纤弱却端正。
一对潋滟的杏眸微垂,将往日的柔媚生生压得清冷。
“如湘姨娘所说,孩子中的是覃香草的毒,你一喝我的茶便尝出来了。那么请问,世上无色无味又杀胎儿于无形的慢性毒药这么多,我为何偏偏要选这一种味大到处可见,又能让人一眼识破的覃香草?”
京城的雪是下不够的。
要是能在冬季看到瓦上的白雪少于一尺,那都是老天爷失职。
到了下午,天色越发灰蒙蒙。
想来离下一场大雪也不远了。
黎桑整个下午都待在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屋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盈香推门而入,搓着手带回外边的一身冷气。
她却顾不得取暖,几步进了内室,面色带了凝重。
“夫人,方才世子院中来人,说,说他今晚要过来,让您做好准备...”
黎桑忍了忍,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好像要将某人撕碎。
“他倒真敢来。”
黎桑乌黑的瞳仁一转,冷笑一声,“盈香,今日的晚膳,给我加点料。既然他让我好好准备,我又岂能辜负他。”
由于天气不好,路滑难走,各院都不愿出屋。
所以这段时日,侯府的主子都没有聚在一起用饭,而是由厨房负责送到各院。
盈香揣着黎桑塞给她的汤婆子,特意往厨房跑了一趟。
“刘婶子,我们夫人今日晚膳有特别的交代。”
那掌管厨房的刘婶子笑眯眯的,看着很是和气。
“盈香姑娘,夫人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盈香弯了弯唇,一一数道:“夫人今日的晚膳,要多加葱姜蒜,如果有辣子,也要比平常的量更多一些。菜式宜重口,莫要清淡。对了,听说你从家乡带来了一种臭而奇特的美食,也一并送到留香院去。”
刘婶子听完,犹豫道:“盈香姑娘,这前边的要求还好说,可这最后一样...我是从小吃到大,才好这一口。这等粗鄙之物,夫人恐怕是吃不惯呐。”
“无妨,你自送来便是。无论发生什么,夫人都不会怪你。”
见盈香坚持,刘婶子也只好应下。
至此,盈香的任务完成,又顺着原路回了留香院。
入了夜,果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白日里刚清扫完的路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晶莹。
被路边朦胧的灯烛一照,越发显得剔透莹亮。
远处一道高挺的身影走来,披着黑色的大氅,任由白雪落在发丝肩头也不恼,反而唇角勾着弧度,瞧着心情十分不错。
他似乎有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也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期待过了。
尤记得新婚那时,白日忙碌完毕,他便会直奔留香院,自己的院子反倒成了摆设。
而不管多晚,那桃腮玉面的女子总会笑盈盈地向他奔来。身后烛光暖黄,映照在她飘飞的裙摆上,好似神女一般。
顾谨之不自觉勾起唇角,脚下步伐加快了许多。
穿过垂花门,待看到不远处小院透出的明黄光亮,顾谨之一喜。
她在等他!
走近了,她身边的丫鬟便迎了过来。
“世子,夫人在里边等您,请随我来。”
顾谨之彻底放松下来。
看来她已经想通。
在这偌大的侯府,只有得到他的重视和庇护,才能安稳无虞过她的富贵生活。
而他,会给她作为世子夫人的排场和体面。
想到曾经二人温存的日子,顾谨之的眉眼逐渐柔和下来。
盈香将顾谨之领进门,便退出屋子,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顾谨之一愣,觉得有些怪异。
但当一道倩影摇曳着身姿出来时,他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眼前的女子着一袭烟粉色长裙,纤纤锁骨微露,长睫垂落,又颤颤抬起。
见着他,乌眸轻轻一弯,道是万种风情也不为过。
顾谨之一时心思大动,忍着欲望一步一步走至她面前,眼神落在她的娇颜上,片刻不放。
“桑儿...你今晚,很美。”
黎桑微笑,露出贝齿齐整,语声莺莺。
“多谢夫君。”
檀口气息微吐,呵气轻轻。
霎时间,仿佛死了三日的腐烂老鼠往粪水里涮了涮,又在屎堆里滚了滚,沾着满身的金坷垃直冲他的鼻口而来。
而顾谨之躲避不及,被它猝不及防地撞进鼻尖,闯入口腔,熏得他几欲翻白眼,差点窒息昏死过去。
顾谨之哆嗦着,身姿不稳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卿卿...晚膳吃了什么?”
黎桑无辜地眨了眨眼,“没什么呀,只是觉得口淡,让厨房多放了些辣子而已。”
她浅笑盈盈,拉着顾谨之的袖子将他带入内室。
“我啊,今日想了许多,发现此前的确是想岔了。我是正室,只要夫君愿意怜我疼我,哪怕再来几个妾室,那也越不过我去。如何也比自个儿一人在外无人护着的好,夫君你说是不是?”
内室空间不算大,还烧着暖和的地龙,就算是七分的味道也被放大到了十分。
黎桑每多说一个字,顾谨之就觉得自己多吃了一只死老鼠。
他忍着作呕的强烈欲望,头晕目眩,也无法去分辨女子话里的真假。
顾谨之自诩正人君子,不会直白点出别人的短处。
更何况是身上有味这件事,如何委婉地说出来都会让人尴尬,无地自容。
他用了毕生的自制力来阻止自己当场呕吐。
黎桑好不容易愿意让他亲近,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退缩。
想到此处,顾谨之不再让她多说,而是一个反手拉住她的纤细手腕,将她压在了床榻之间。
头颅埋进她馨香的脖颈,他瞬间觉得得到了救赎,周围的味道清新了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
黎桑不满他不愿意看着自己,嘟着唇凑近他的脸。
“夫君是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不像以前那般亲我?”
霎时间,臭味直扑门面而来,死老鼠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这种毁天灭地的味道。
他虽及时屏住呼吸,却仍然被熏得眼冒泪花。
顾谨之憋着气嗡声道:“哪有的事?是多日不曾碰你,有些迫不及待了。”
黎桑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呀,是妾身误解了。”
她忽然有些羞涩,娇美的脸颊上浮现了两团浅浅的红晕。
“只是这两日天冷,桑桑躲懒了,未曾沐浴。夫君不会嫌弃吧?”
“不...不嫌弃。”
黎桑睁着圆溜溜的眼,“桑桑还有些拉肚子,夫君也不会嫌弃吧?”
顾谨之:“不会。”
黎桑:“拉了五回。”
顾谨之:“......”
黎桑:“没洗。”
留香院主屋的房门开了又关,男人的声音快速又急促,似乎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
“为夫忽然想起还有些公事,桑儿先行睡下,莫要等我。”
略沉重的脚步声踩着雪泥匆匆离去,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撵着他,很快便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夜之中。
寂静的屋内,忽然响起女子再也憋不住的噗嗤笑声。
盈香捂着口鼻走进来,眉梢翘得老高,边笑边开窗。
“小姐,你也太坏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