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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季暖季薇)

内小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建平常年在太阳下训练,皮肤早就晒成了小麦色。白皙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强烈的色感差距刺激着他的眼球。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条银色小蛇一样缠绕住他的手腕,无形之中缠住了他的心脏,一阵阵发紧。他喉结滚动两下,根本不敢看她绝色倾城的小脸,仿佛看上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顾建平想也不想地说:“不记得。”季暖闻言,气得脑仁疼,她声音略带急切地说:“三天前,你在河里救了个女孩,那不是别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根本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顾建平想起来了。他从医院回来经过那里,发现了在河里挣扎的季暖,河边围了一群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救。军人的天职让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跳了下去。因为是个小姑娘,他害怕给她招来闲言碎语,把她救上岸,交给她的家人就离开了。他没有看她...

主角:季暖季薇   更新:2024-12-17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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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暖季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季暖季薇)》,由网络作家“内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建平常年在太阳下训练,皮肤早就晒成了小麦色。白皙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强烈的色感差距刺激着他的眼球。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条银色小蛇一样缠绕住他的手腕,无形之中缠住了他的心脏,一阵阵发紧。他喉结滚动两下,根本不敢看她绝色倾城的小脸,仿佛看上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顾建平想也不想地说:“不记得。”季暖闻言,气得脑仁疼,她声音略带急切地说:“三天前,你在河里救了个女孩,那不是别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根本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顾建平想起来了。他从医院回来经过那里,发现了在河里挣扎的季暖,河边围了一群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救。军人的天职让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跳了下去。因为是个小姑娘,他害怕给她招来闲言碎语,把她救上岸,交给她的家人就离开了。他没有看她...

《小说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季暖季薇)》精彩片段




顾建平常年在太阳下训练,皮肤早就晒成了小麦色。

白皙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强烈的色感差距刺激着他的眼球。

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条银色小蛇一样缠绕住他的手腕,无形之中缠住了他的心脏,一阵阵发紧。

他喉结滚动两下,根本不敢看她绝色倾城的小脸,仿佛看上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顾建平想也不想地说:“不记得。”

季暖闻言,气得脑仁疼,她声音略带急切地说:“三天前,你在河里救了个女孩,那不是别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根本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顾建平想起来了。

他从医院回来经过那里,发现了在河里挣扎的季暖,河边围了一群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救。

军人的天职让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跳了下去。

因为是个小姑娘,他害怕给她招来闲言碎语,把她救上岸,交给她的家人就离开了。

他没有看她的长相,也从没想过求报答。

季暖郑重承诺:“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

顾建平不假思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什么?”

季暖呆住了,万万没想到顾建平会拒绝。

上一世,顾建平提过要娶她,但她那时候身心疲惫,没心情谈情说爱便拒绝了。

现在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上赶着要嫁给他,他一个糙汉子还拿上乔了。

季暖有些生气,固执地要一个答案:“那你娶不娶我?”

顾建平很认真地思忖片刻,而后坚定地回道:“不娶。”

再一次被拒,季暖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她发烧本来就没好,被男人这么一气,气血疯狂上涌,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顾建平瞳孔骤然紧缩,眼疾手快地接住季暖,她的手很冰,脸蛋却挂着不正常的红晕,再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顾建军磁性的声音发沉:“她发烧了,得赶紧送医院。”

陷入震惊中的季家人终于回神,担忧地看着季暖。

虽然季暖这次做的事情让他们很失望也很痛心,可毕竟是亲手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们此时此刻的关心担忧都是发自内心的。

唐英红当机立断地说:“我送暖暖去医院。”

季衍也站起来:“我也去。”

季然还记恨季暖踹他的一脚,俊脸阴翳冷厉:“烧死她算了。”

季薇看着他们关心季暖的眼神,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心底的恨意和嫉妒越来越深,她贝齿紧紧咬着唇瓣,闭上眼睛朝地上栽去。

咚的一声巨响。

唐英红飞快扭头,大惊失色地抱起季薇:“薇薇,你怎么了?”

季薇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攥着腹部,小脸因为疼痛煞白煞白的,却记挂着季暖:“妈妈,我没关系的,你和哥哥送暖暖姐去医院吧,她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后面,她睫毛颤了颤,垂下遮住泪光闪闪的眼眸,声音里更是难掩落寞。

这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让全家人都心疼。

季然因为生气,胸脯剧烈起伏,狠狠瞪向顾建平怀里的季暖:“都怪她,要不是她把薇薇推进河里,她的小腹也不会总疼!”

季薇摇摇头,乖巧懂事地说:“三哥,我不怪暖姐姐,我从小什么苦都吃过,这点疼算不了什么的。”

季薇刚到季家,就把自己曾经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季家人同情心疼她,对她格外的好。

而她这番话无疑让唐英红想起了她曾经的遭遇,更恨伤害过她的季暖。

她享受了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为什么容不下替她吃了那么多年苦,乖巧懂事又可怜的季薇呢?

唐英红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季薇:“傻孩子,你才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妈妈不去医院了,妈妈就在家里陪着你。”

他们一家人忘我地上演苦情戏,完全忘记了季暖。

顾建平看着怀里颤抖的厉害的小人,胸腔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闷闷地疼。

她好像被抛弃了。

马翠芬这时也顾不上讨债了,她面色凝重地看着季暖:“儿啊,快送她去医院吧,我看她挺严重的。”

顾建平沉声问:“你们有人去医院吗?”

季衍迟疑地迈出脚,却被季然拽了回来,他恨铁不成钢地说:“大哥,妹妹难受得这么厉害,你竟然还想管狼心狗肺的季暖,不怕她寒心吗?”

季暖刚才中气十足地跟男人求婚,能有什么事情?

季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季衍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拜托地看向顾建平:“麻烦你送暖暖去医院,我晚些时候去。”

他怕季薇伤心,连妹妹都不叫了。

顾建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抱着季暖转身离开。

季衍看着顾建平决绝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传来一股抽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他了。

季衍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季薇软软的声音叫了回去,她焦急地催促着:“大哥,你怎么能让暖暖姐自己去医院,你快点去追!”

季衍茫然不解地问:“薇薇,你这么难受,不想让哥哥陪在你身边吗?”

“想。”季薇重重点头,旋即又贴心地说:“但是......”

季衍知道她又要为季暖说话,直接打断她:“既然想就别说话了,哥哥会陪在你身边的。”

她这么乖巧懂事,他不想寒了她的心。

至于暖暖那边,医生会解决的。

季薇眸光怔忪,眼眶里很快积蓄起晶莹,她把头埋进唐英红的怀里,传出闷声闷气的哽咽声:“你们对我太好了,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呜呜......”

季家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的明珠受苦了......




男人身上冷冽的荷尔蒙气息窜入鼻尖,季暖的头皮快要炸开了,她恼怒地吼道:“放开我。”

陆远征看着越发生动美丽的小女人,根本舍不得放开,圈着她的手臂不断收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心神一动:“暖暖,别生我的气了,等挑个好日子,我去你家里提亲好不好?”

季暖被他勒得快喘不上气了,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以及快要湮没她的屈辱感。

这是个保守的年代,他在饭店门口抱她,被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谣言四起。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她要嫁给顾建平,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男人!

季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陆远征,抬手就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陆远征俊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季暖用了十足的力气,陆远征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暖:“暖暖,你打我!”

季暖杏眸里的神色冷若寒霜:“打你是让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了!”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

顾建平坐李院长的车回医院。

这一路上,男人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连李院长跟他说话都没听进去。

李院长看着萎靡不振的男人,无奈地摇头。

年轻人吃什么苦不好,非要吃爱情的苦,就连凛然伟岸的兵王顾建平也逃不开女人的劫。

回到医院病房,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院长拍拍顾建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建平,听我一句劝,忘记季暖,好好养伤。”

“李院长,你劝人的时候,能不能找个隐蔽的地方?”

角落里突然响起女人缠绵幽怨的声音,李院长吓得心脏快跳出去了,他心脏突突地看过去。

季暖娇小的身子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一副被人抛弃了的可怜模样。

李院长看清楚人,呼出一口浊气,随之而来的是恼羞成怒,没好气地低吼道:“暖丫头,你没事蹲在这里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季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谁能想到您老人家为老不尊,背后说人家坏话呢?”

好家伙,她的感情路上还有这么一只拦路虎。

季暖凶巴巴地瞪着李院长。

李院长不认:“我说的是坏话吗?我说的是实话!”

季暖哼了一声:“就算不是坏话,你这小老头也在挑拨离间!”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地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

“李院长,急诊有病人快来。”

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李院长也顾不上跟季暖斗气,急匆匆地走了。

李院长一走,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明明周围充斥着病人和家属的叫喊声,季暖却觉得安静得可怕。

顾建平眼神复杂地看着季暖,万万没想到她会追到医院来。

季暖受不了这压抑的静谧,她嘟着嘴巴,不满地问:“你没看见我给你的暗示吗?”

顾建平如实道:“看见了,也知道你的暗示不是给我的。”

季暖闻言,差点跳起来:“我不是给你的,是给谁的,我看上去那么像随便送秋波的人吗?”

医院里暴走的美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他们好奇地停下来看着两个人。

顾建平抿了抿唇:“这里不适合说话,去我的病房吧。”

他转动轮椅就走。

季暖却没有跟上去,用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男人的后背。

顾建平妥协地停下,转过身来:“怎么不走?”

季暖委屈得不行,撅着嘴巴说:“我的脚麻了。”

她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了,小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一动弹就酸麻地发颤。

顾建平只好转动轮椅回来,他伸出大手:“起来吧。”

男人的手掌很大,不同于她娇嫩的掌心,他的手心布满老茧,还有纵横交错的疤痕,看得季暖直心酸。

这个男人满身荣耀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可惜他在前方拼命,却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想到顾家人的命运,季暖打定主意要拉扯他们一把。

季暖把小手放进男人的掌心里。

凉!

冰凉!

季暖的手像冰块一样凉,凉得顾建平肌肉一颤,他俊脸沉下去:“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季暖委屈巴巴地说:“上次坠河落下的病根。”

她虽然有卖惨的嫌疑,但都是实话。

上次坠河之后,她的宫寒就加重了,一到冬天或者下雨天,小手小脚冰凉,怎么暖都暖不过来。

顾建平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沉声道:“那么怕冷也不知道穿厚点的衣服。”

说完,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在季暖身上。

带着男人体温的棉大衣落下来,季暖冰凉的身子瞬间暖了起来,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散发着冰雪融化的生机,亮晶晶的:“穿得太厚了,就得不到你的军大衣了。”

“你......”

顾建平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他从没见过言语这么大胆的小姑娘,这是赤果果的表白啊!

谁都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说喜欢他,满足他情感的同时,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顾建平黝黑的俊脸浮现一抹红晕:“你这丫头知不知羞?”

季暖诚实地说:“不知道。”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追顾建平,那就得把脸皮扔到一边。

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扬光大,才能早日抱得男人归!

顾建平招架不住季暖炙热的眸子,竟然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他问:“你的脚还麻不麻?”

季暖想也不想地说:“麻!”

当然只是微麻,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她眉眼弯弯地说:“你让我坐在你的腿上就不麻了。”

顾建平再看不出这丫头调戏他,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走!”

他急匆匆地走了。

季暖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偷腥的笑容。




季衍和季然来医院了。

两个人的神色有些疲惫,眼睛下面还有很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季衍拎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身后跟着不情不愿的季然。

“大哥,你来医院自己来就行了,非得拽着我干什么?薇薇还没退烧呢!”

“薇薇有妈照顾。”

他们昨天晚上陪季薇吃了晚饭就打算来医院看望季暖,刚要出门就听到季薇发烧的消息。

他们哥俩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守着季薇,隔几分钟就换洗一次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季衍照顾了季薇整整一夜,现在更惦记季暖,脚步走得飞快,他沉声道:“我们昨天没跟暖暖一起来医院,你不担心吗?”

季然还记恨季暖踢他的一脚,眸色冷了冷:“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踹我一脚的力道根本不像病人,依我看,季暖就是装的,她就是不愿意给薇薇道歉。”

嘴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倒是也快了起来。

医院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如数传进了顾建平的耳朵里,还有季暖。

顾建平敏锐地注意到,季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的她是沙漠中的骄阳,浓烈炙热,那现在的她就是北极的冰川,寒冷刺骨。

她那双望着顾建平时流光溢彩的眸子失去了光亮,漆黑幽暗地盯着门口的两个人。

她阴冷淡漠的眼神让季衍头皮发麻,想藏在心底深处的心虚无处遁形,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解释道:“暖暖,哥哥昨天有点事耽误了没来医院看你,你别怪哥哥。”

季暖昨天只是昏迷过去了,但她有意识,她知道他们抛弃了她。

原来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抛弃了她。

可笑的是,她前世费尽心思想挽回这群道貌岸然的人。

季暖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季然一晚上没睡,又被拽着来医院看季暖的冷脸,怒从心生:“季暖,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和哥哥来医院看你还有罪过了?”

季暖抬眸,冷眼看着他:“我让你们来了?”

季然胸腔里的炸药被点燃,火焰一蹦三尺高,气急败坏地说:“是是是,我们就不该来,把你扔在医院里自生自灭就对了。”

季衍拧了拧眉,沉声道:“季然,少说两句!”

季然的反骨被激出来了,口不择言地放狠话:“我凭什么少说两句,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好像我们欠了她一样,分明是她鸠占鹊巢,欠了薇薇的,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伤害薇薇,依我看就该把她赶出去。”

季衍听见最后一句话,也有些生气了,大声呵斥:“季然!”

季然恶狠狠地把头扭到一边,胸脯剧烈起伏着,气得眼睛都红了。

季暖漂亮的小脸无悲无喜,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然,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

三个哥哥里面,她和季然的感情是最好的。

大哥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二哥在部队建功立业,只有季然会接送她上下学,陪她吃喝玩乐。

说句不夸张的,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季然都会想办法去摘。

自从季薇回家之后就变了,他变成了全家最讨厌她的人,每次她被季薇陷害,他都会站出来冲锋陷阵,不遗余力地伤害她。

就比如现在,他真的很懂怎么伤她的心。

如果是前世的她,肯定会诚惶诚恐,摇尾乞怜地请求他们原谅她。

亦或者是痛哭流涕地质问,他们为什么不爱她了。

现在的她不会,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自然也不会在乎他们的态度。

季衍注意到季暖的异常反应,他心里莫名发慌:“暖暖,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在胡说八道,这是妈特意给你熬的小米粥,喝一点吧。”

季暖看着金黄浓郁的小米粥,胃里一片寡淡,没有半点食欲,神色淡淡地问:“你确定是特意给我熬的吗?”

他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这一定是唐英红特意给季薇熬的,然后施舍给她的。

季暖的眼睛好像能洞悉一切,季衍到嘴边的说辞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季暖顿时觉得没意思,她闭上眼睛躺下,翻身背对着他们:“我累了,你们走吧。”

“暖暖......”

季衍还想说什么,顾建平高大挺拔的身子挡在他面前,完全遮挡住了季暖的身子。

季衍看着顾建平,眉毛几乎拧到一起,清润的声音带着一股敌意:“我在和我妹妹说话,请你起开。”

他不喜欢顾建平,他总觉得他的出现会让他失去妹妹。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厌恶这个粗狂的汉子。

顾建平的身子纹丝不动,一字一顿地说:“她说她累了。”

顿了顿,顾建平觉得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行为多么过分。

“她昨晚发烧到41度,肺里的炎症很大,你们不照顾就算了,还来添堵,就那么讨厌她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健硕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抖了抖,是气愤,是心疼,是怒意!

他一个外人都心疼季暖,他们这些曾经最亲的亲人却只会伤害她。

季衍瞳孔震惊:“怎么会烧得那么厉害?”

季薇昨晚最高温度才37.8度。

顾建平见他还有脸问,唇边扯开一抹讽刺的弧度:“我把你丢到河里游半个小时,再穿湿衣服挺三天,你就知道为什么会烧得那么厉害了。”

顾建平说完不再理会季衍兄弟,拿起陶瓷缸:“我去买早饭。”

临走之前还不忘赶走季衍兄弟:“你们真希望她早点好起来,就走吧。”

季衍失神地看着季暖单薄落寞的背影,季薇不过是低烧就被众星捧月地照顾着,她昨晚病得那么厉害,却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医院里。

暖暖那时候是不是很无助,很难过呢?

季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季然看出大哥的心思,却没有动容:“大哥,薇薇之前生病都是一个人扛,她如今回来了,我们照顾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季衍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可他的心里就是放不下,也不想再打扰季暖:“暖暖,哥哥你好好休息,哥哥晚点再来看你。”

季然跟着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季暖,你要是还想回到季家,必须跟薇薇道歉,不然你就别回去了。”

季暖想,她也该跟他们做个了断。

她声调淡漠:“两天后的成人宴上,我会去的。”

“你说话算话,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饶不了你!”

季然扔下狠话,拉着季衍走了。




顾建平没有搭话,脸色却是逐渐沉了下去。

部队里谁不认识陆远征?

领导的儿子,还是读过高中的文化人。

他曾经见过陆远征一次,和他这种身材魁梧,枪林弹雨中建功立业,练出一身腱子肉的糙老爷们不一样。

他是带着光环去的部队,被安排在部队办公室做文职,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干净,周身都带着高不可攀的冷漠气息。

他不得不承认,他跟季暖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又养眼。

他刚才竟然痴心妄想他和季暖能在一起,他自嘲地笑了笑,心里钝钝地疼。

李院长说完这个,又提了一件高兴的事情:“我刚才听上面说,你这次任务表现特别优秀出众,决定给你记一等功。”

这是顾建平军旅生涯中第一个一等功,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二等功和三等功。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绩,前途不可限量。

李院长拍拍顾建平的肩膀:“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顾建平心里却异常沉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季暖将近四天滴水未进,饿得头晕眼花,四肢也没力气。

她不会像前世那么傻,以为自虐就能换来别人的心疼和爱。

不管有没有人爱她,她都会好好爱自己。

季暖端起陶瓷缸,小口小口地喝着小米粥,喝完了还没饱,她又吃了两个水煮蛋。

吃饱喝足之后,季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把鸡蛋壳收进袋子里准备丢掉,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保温桶,一起拎着走了。

她扔了垃圾,在医院门口看见流浪狗的狗盆,她拧开盖子,准备把粥倒进去喂狗。

刚要倒,有人拽了拽她的衣摆,力道很轻。

季暖扭头,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映入眼睑。

他大概八九岁,却很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长得打绺,遮住了脏兮兮的小脸,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补丁棉衣,棉衣领口袖口泛着油光,还有股酸臭味。

最让季暖震惊的是,他脚上穿的是草编的凉鞋。

这么冷的天穿凉鞋,他的脚冻得发紫,脚趾也生出裂口了。

季暖下意识地摸口袋找零钱,这衣服是新的,她摸了个空。

季暖正尴尬地想着怎么拒绝这可怜的小孩。

小男孩酝酿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哑着嗓子问:“你的小米粥能给我吗?”

季暖怔了怔,原来是要她的小米粥。

她只是不想喝唐英红熬的粥才会拿出来喂狗。

但这粥是她早晨现熬的,夹层里还有鸡蛋和她腌的咸菜,是好东西。

“可以。”季暖直接把桶递给他:“你拿走吧。”

“谢谢。”小男孩激动地伸手去接,在快碰到保温桶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小手,又看了看那干净的保温桶,局促地收回手:“请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很快的。”

“好。”

季暖等在原地,不一会儿功夫就看见小男孩飞奔出来,他跑得太快了,没看清楚脚下台阶,差点摔一跤。

季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慢点跑,我又不会跑。”

小男孩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带豁口的碗:“姐姐,倒这里面就好。”

季暖把粥倒进去,又把鸡蛋放进他的口袋里:“快喝吧,等下凉了。”

“谢谢,你是好人。”

小男孩解开棉衣,护着碗跑了。

他这次跑得很小心,生怕粥洒出去。

季暖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回医院。

她找的一个小护士,打听道:“同志,请问顾建平住在哪个病房?”

“顾建平?他已经走了。”

“什么?”季暖震惊不已,急切地追问:“他的伤还没养好,怎么会走呢?”

她不过是吃了顿饭的功夫,他怎么就走了呢?

甚至连句道别都没跟她说。

“我也不清楚,部队的车和几位军官来接他的,李院长也跟着走了。”

季暖又问:“那他还会回来吗?”

小护士如实道:“顾建平是医院重点关注对象,是李院长在负责,我们并不知道他的事情。”

季暖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

前世,她和顾建平的遇见是在被赶出季家之后。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下次见面是一年之后呢?

一年未免太久了......

季暖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发呆,王妈来送饭,看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为季家人伤心。

她解释了季家人没来的原因。

原本季家打算在家里办成人宴,季薇无意间提到了自己从没有去过饭店,只在邻居家里的电视上见过。

这句话激起了季建国和唐英红的愧疚,立刻决定去饭店办成人宴。

短短两天时间,又要定饭店布置,又要重新通知亲戚朋友,忙得不可开交。

王妈也要帮忙收拾,安慰了季暖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殊不知季暖压根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她在想日后的打算。

季薇容不下她,日后会有数不清的陷害污蔑,她虽然有重活一世的经验,可以见招拆招,却也不想把自己大好的光阴浪费在季家人身上。

她想离开季家,跟他们划清关系,这一切都少不了钱的支撑。

季暖有重活一世的经验,还有满腹才华,不担心赚不到钱。

就是遗憾没把顾建平追到手,但只要有缘,他们肯定会再见面,她就不信拿不下他!

晚上,王妈来送饭的时候,季暖让她出去买了几份报纸,她要好好了解了解这个时代的商业版图。




咚!咚!咚!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踩在了季暖的心尖尖上,她仅凭熟悉的脚步声就猜到了来人。

过去了十几年,仍然清晰地刻在脑海中。

她干涸的唇瓣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曾经的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们。

“暖暖还是不肯吃饭吗?”

王妈摇了摇头,季衍接过饭盒走了进来,在季暖面前站定。

“暖暖,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季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她的大哥季衍。

季父乘着时代的东风下海经商,赚得盆满钵满,季衍是他培养的继承人,他身上已经沾染了商人的精明圆滑。

他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和腕间的那块进口手表。

季暖盯着手表看了许久。

季衍注意到她的目光,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地护住手表,沉声道:“暖暖,我知道你心里有落差,所以全家人待你和以前一样,薇薇有的,你都有,薇薇没有的,你也有,你小打小闹的排挤就算了,可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他的眼底深处尽是失望痛心:“薇薇在农村替你吃尽了苦头,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还在数九寒天把她推进河里,如果不是救得及时,她的命就没了!”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她落下了宫寒的病根,如果不好好调理,以后极有可能......生不了孩子。”

季衍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身子更是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这个年代,女人若是生不了孩子,会被丈夫家唾弃死,甚至扫地出门。

季暖做出这种事情,他太痛心,也太失望了!

季暖以前最喜欢听大哥清润磁性的声音,现在却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

她承认季薇回家之后,她有落差感,但她也知道自己愧对季薇,所以季薇回家之后,她就主动搬出了房间,让给她。

他们买的双份礼物,事后她抢回去,她也没说过什么。

包括这次,季薇主动跳进河里陷害她,她也不曾揭穿过。

后续无数次的陷害争抢,她也默默忍受,但现在她不想忍受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季暖抬起苍白的小脸,琉璃一般澄润的眸子看着季衍,如同看陌生人一样淡漠疏离。

她反问:“哥哥有没有想过,我也掉进了河里呢?你们抱起季薇去了医院,把我扔在河里,有没有想过我会死,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宫寒呢?”

季薇拽着她跳进河里没多久,季家人就赶到了,他们抱起季薇就走,似乎忘了河里还有个她。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她根本没命呆在这里。

季衍愣了愣,看着季暖苍白到近乎透明,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似乎才想起,她连医院都没去,就被关在了这里,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湿漉漉的衣服穿到现在已经干了,这期间得多难受......

季暖淡漠死寂的眼睛像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脏,翻动复杂的情绪,喉咙堵得厉害:“你......”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会做那么恶毒的事情,他到处奔走,想找证据证明她没有把薇薇推进河里。

可河边的目击证人无一不说是季暖把季薇推进了河里。

一个人指认可以说做假证,全部指认,那就是确有其事。

想到季薇梨花带雨的小脸,季衍软了几分的心又硬了起来,冷声斥道:“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季暖低下了头,唇边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是啊!”

都怪她太期待他们的爱了。

是她给了他们伤害她的机会,以后不会了。

季衍抿了抿唇,又问:“你知道错了吗?”

季暖从善如流地说:“我知道错了。”

她错得太离谱了!

“你出去后必须跟薇薇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再犯第二次了,能做到吗?”

“能。”

她前世在这里吃尽了苦头也没能让他们相信她,如今她一点苦也不想吃了。

反正他们也不相信她。

季衍欣慰地点点头,伸出大手想抚摸季暖的发丝:“暖暖,只要你和薇薇和平相处,仍然是我们的妹妹。”

季暖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她忘不了这只手曾经当众扇了她无数个耳光,让她在众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防备的躲闪刺的季衍眸子一痛。

她讨厌他这个哥哥了吗?

季衍内心深处生出了几分不知名的慌张:“暖暖,那天事出紧急,我......”

“我知道。”

季暖没有听他虚伪的解释,大步流星地走了。

解释再多有什么用?

人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

季暖走向自己的小房间。

她原本的房间在二楼,和三个哥哥们在一个楼层,她的房间是最大,采光最好的。

季薇回来之后,她主动搬到了杂物间住。

那时候的她哪怕住在阴暗潮湿的杂物间,只要想到和哥哥,爸妈们在一起就开心雀跃到飞起。

现在想想,她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小傻瓜。

季暖刚进屋子就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烫得灼手。

她身上疼是因为她发烧了,在河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又一直穿着湿衣服,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前世她在惩戒室里烧了整整七天,都快烧糊涂了才有人发现她。

因为她不肯认错,他们扔给她几颗退烧药,让她在里面自生自灭,也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头疼折磨了她十几年,她光是想想牙齿都打颤,她要好好休养身体,然后去找那个护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她拉开书桌摇摇欲坠的抽屉,胡乱翻了一会儿找到一颗退烧药,丢进嘴巴里,硬生生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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